因为一些事情所以心情不太好,也算是因祸得福地补完了多拉的故事,这篇就当是一时的黑历史发出来吧。几个片段写的时间都相隔比较久,所以请不要在意出现的bug或者文风波动……
属于一年级多拉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初次暗恋的故事也总算是告一段落……?要我来说,多拉这段的暗恋给她最大的改变大概就是从最初见到一个人就直呼姓名(是少数从见面开始就一直称呼福克斯为戴纳的人)到初识时只称呼姓氏(改口叫德里克为罗德)。
最后还是要感谢一直督促我填坑的大哥,谢谢你我终于填了坑了……
至于暑假的绑架剧情和究竟是谁搞了多拉的房间的破案剧情,有时间我再慢慢来吧……
—第一个片段—
芙颂·蕾妮爱瓦·格里马尔迪第一次见到多拉·璜,是在1998年那个令她备受打击的圣诞节后的一天。一年级的格兰芬多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站在拉文克劳那上了年纪的门环前,双手揪着头发正发狠地思考着。
她顺着楼梯继续向上走去,一边注意着楼梯改变的时间,一边在心中提醒着自己迈步时要注意的礼仪。
先伸左脚,迈出的步子不能太大,那样就显得粗鲁;自然也不能太小,显得弱气矫情;最佳的迈步应当和肩膀齐宽,落落大方温文尔雅。同时要注意落脚的力度,过大显得刻意俗气,过小显得心中惶惶,一定要用恰到好处的脆响敲击地面,一面向旁人示意自己的到来,一面露出微笑——不用将牙齿露出来,只需要嘴角微微上扬——对着迎面见到的每一个人打招呼。
她深知这些刻板的礼仪的作用,正是这样一点一滴的程式将她勾勒成为人们心中的形象。不论心中如何欢欣,不论心中如何痛苦,她都不能违背这样的准则。若是她不按照这套程序行动,她敢确信她的世界会出大乱子,大到她或许将不再是芙颂。这样的惩罚太过沉重,她不敢尝试。因此即使看到面前的格兰芬多正在为门环的提问而心烦气躁,她也依旧没有改变自己前进的速度,仿佛她的眼中并没有多拉·璜这个人,正在休息室门前气得直跺脚。
“铁锤、钳子、门板!怎样都好啦!”
气急败坏的回答并没有扰乱她的心思,一直等到距离那门环仅剩三个台阶时,她才放缓脚步,向多拉上移的视线低头示意后,她微笑地看着面前的小格兰芬多,那一头金发已经被她自己揉得乱糟糟的,很显然门环的提问把她难倒了。
“需要帮忙吗,小格兰芬多?看样子你很希望能进入拉文克劳休息室?”
话音刚落,紧接着她看到一双紫色的眸子,比她儿时的那顶紫水晶皇冠还要深的紫色漾在格兰芬多的眼里,一时间她的脑子里闪过无数麻瓜作品中的片段。但她很快地将这些想法从脑中一一清除,渴望摆正心态对待面前的孩子。
“是的,但我只是……”对方拒绝了。她等待了三秒,没有回应,于是重新迈步登上一级台阶。
“啊,不,请等等,我希望、你能带我进去吗?”
她意料之中的改口终于出现了,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用手捏起裙摆说道:“我的荣幸。”
于是门环重新发问:“是什么砸开了核桃?”
她莞尔一笑,红色的眸子透出一股神秘的悲哀:“是它们身为核桃的宿命。”
她再一次碰见多拉是在魁地奇结束后的第二天深夜,还穿着睡衣的小姑娘光着脚丫就冲向了拉文克劳休息室,彼时她刚从合唱团教室“练习”归来,躲避过级长的深夜检查,她迈着比往常稍快的步子向休息室走去,然后再一次地、在门环前遇见了长发凌乱的小格兰芬多。
“人们通常如何死去?”
她用沉稳地步伐和沉稳的声调在眼泪汪汪的格兰芬多哭出声引来级长之前作出了她的回答。
“更多的人死于心碎。”这是索尔·贝娄的诗集,她前些天晚上刚读过。
门环思索着,沉默良久终于缓缓打开,她领着已经开始抽泣的多拉走进了休息室。
在沙发上坐定后她开口提问了,心里却充满了拼命克制自己打哈欠的冲动,她太需要睡眠了,可现在她没有这样的条件:“告诉我吧,格兰芬多,在这样深的夜里你穿着这样来拜访拉文克劳休息室,请问你要找的是谁?”
“你别自欺欺人了,她要找的人不就是你嘛。”
这声音引得她们两个人都回归头去了,然后芙颂又看到那粉夹黑的头发出现在那个厚背皮沙发后,爱默瑞特·荷宾恩的脸如鬼祟一样出现在拉文克劳深夜空荡荡的休息室中。
“爱默瑞特?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斯莱特林的学生也喜欢在深夜拜访拉文克劳休息室吗?”芙颂皱了皱眉,刚刚过去的冬天令她心痛,她惧怕和爱默瑞特再扯上任何关系了。
“别那么生疏,叫我爱就好了,芙颂妹妹,”那桃心的眼睛眨了眨,随后勾起一丝轻笑,“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想你应当是很清楚的吧?就算是我,在水牢里和恋人谈情说爱也有些受不了呢。”
她不想理会这突然闯入的斯莱特林,于是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面前的格兰芬多上,硬是要对比的话,除开爱默瑞特谁都好。
但就连这点,爱默瑞特都抢占了先机,她坐在了多拉身旁的沙发扶手上,侧着身打量着已经开始哭泣的格兰芬多:“真是可怜,小可爱,来说说你怎么了?”
多拉只是摇了摇头,伸出手将脸上的泪水抹掉,然后继续流出更多的泪水。
芙颂看见爱默瑞特伸出了手,待她准备阻止已经晚了,爱默瑞特挑起多拉的下颌,用她那双粉色的、充满恋爱情愫的桃心眼睛看着多拉那双紫色的、泪水莹莹的眼睛。这一刻芙颂也第一次看清今夜多拉的面容,她看见那张脸上的表情,同样的眸眼,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在这一刻显得非常相似,她赶紧瞥开眼睛。
“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莫名其妙地爱上一些人,不是吗?”爱默瑞特松开手,用另一只手臂环住多拉的肩膀,状似安慰,双眼却紧盯着对座的芙颂,“当然这也不是你的错,你说对吗,芙颂妹妹?”
她没有对这句充满冒犯意味的话做出回复,她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属于她的手帕,轻轻地将它放在了哭泣不止的格兰芬多的腿上。
夜已经很深了,她起身,走到多拉面前,搂过她的肩膀,将她从爱默瑞特那充满虚情假意的怀里拉出,然后送她到休息室的门前。
Bubble在空中划出一道银色的弧线,将多拉不平整的发丝理清,随后两只棉布拖鞋从宿舍方向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站在多拉的面前像等待命令的战士。
“愿你忘记了今晚曾经到过这里,一切都会过去的,等明天到来,你还是会醒来的。”
那双紫色的眸子已经不再充满泪水了,她看到多拉代表肯定的点头,于是她安心地用Bubble放出了今夜她最后的一个魔法。
“Disillusionment Charm.”
—第二个片段—
唐·璜在一九九九年那个该死的夏天到来之前见到多拉的最后一面还是在医疗翼,他的行李已经被打包好了,黑色的皮箱上依旧散播五彩的颜料。箱子被放在他半学期以来一直住着的那个床位上,和白色的床单配在一起时显得十分扎眼。
“探戈?”像是不能确定多拉的要求一般,唐·璜用一种不可置信的语气重复了这个词语,“Honey,你真的想学探戈?我的意思是,你看,你才这么高(他同时用手比划了一下多拉的身高),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子跳探戈?”
他的语气到了末了已经带上一丝笑意了,因此唐·璜迅速地看到多拉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知道自从二月后她就一直沉浸在这样的情绪里,在她还未开口央求时他的内心就已经震荡过了一次,最后他还是决定要回绝她。
“或许我们可以尝试一些更轻松的舞步?你看华尔兹如何?又好学又有趣,只要你有一个合格的舞伴就一定能惊艳全场…………你已经有舞伴了吧?”
“没有,”唐·璜看到那双紫色眼睛中闪过一丝迟疑,但多拉很快就转开了头,“我想一起跳舞的对象已经有了舞伴了,不过我想,或许我能找到一个新的舞伴。”
他察觉到了今天他亲爱的妹妹心情不好,因此没有深究多拉口中的“想跳舞的对象”究竟是谁,这个决定为他带来了多拉片刻的安静,同时也带来他一整个夏天的忧虑。事后他花了有半个月的时候来将可能的人员一一筛选,如果他能预见未来,或许他会痛恨此时他随意给予多拉的自由。在六十年后,他白发苍苍,用悔恨做完了一道似曾相识的填空题。
“你当然能找到舞伴,我们家的人不可能找不到舞伴,很可惜我不被允许继续滞留在霍格沃茨了,不然我肯定要和你跳一曲开场舞……我几乎能想象穿上礼服的你会有多漂亮了,你的舞伴一定赚大了!”
他想她或许能听出他话里的暗示,他其实更想说的是没有邀请她前往舞会的男士们永远不会知道他们有多么愚蠢,错过了世间这样一颗闪耀的珍宝,但他很快想起她不开心的原因,因此他选择拐弯抹角,希望他的妹妹能明白这一点。
可多拉并不明白。她只有十岁,心思只能花在一件事上。
“探戈,探戈,探戈!我只是想学探戈而已!”
最后他没有办法了,站起身弯下腰伸出手向他的小公主伸出手,毕恭毕敬的态度就像是在演一场举世无双的电影。那双小他很多码的手落在了他的手心,下手有点重,手指头还有点粗糙,手心热热的,透出小孩子常有的一层薄汗。
他摇摇头笑了笑,想起四年前和水晶的那支水兵舞,对方的手柔软,带点冷意且怯生生的,但到那支令全场血脉贲张的水兵舞之后,他能透过那只手感受到他的小女友的变化,她轻喘着气,双眼透出从未有过的欣喜,他几乎能听见她砰砰的心跳声——
但现在他的舞伴并不是他日思夜想的水晶,同样的金发在多拉身上因为疏于打理而有些杂乱了,不似他幻想中的那头柔顺的长发。他发现圣诞节的惊喜给他太多幸福和甜蜜了,以至于他到现在还有些恍惚。
多拉的手还够不到他的肩膀,但她一直努力伸长着手,最后退而将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像是铁了心不松开一般。他笑了笑,掰开妹妹握得死紧的手指头:“小傻瓜,不是什么舞都要搭肩膀的,来,扣住我的手。”
小格兰芬多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相信他的谎言,两个人在春末空无旁人的医疗翼病床间旋转了几下,不等多拉踩准节奏,找到擅长之事的唐·璜就加快了步伐。脑内响起更快的鼓点,手臂带起更柔美的弧度,脚下迈起更大的步子,他们转过两张病床,带起白色床单在空气中鼓出一个大包,随后又移动到了窗边,多拉努力仰头想通过眼神寻找来自兄长的提示,但是没有,没有,她只看见一双与她相似的紫色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那一直以夸张幅度弯起的嘴角反而放松了,那张面容显出少见的平静和满足,她不禁愣神,动作慢了半拍,一脚正踩中对方的脚掌。
她从未仔细思考过她的哥哥应当是怎样的,当然,反而言之,唐·璜也未必想过她应当是怎样的。但是她只有十岁,揣摩不透面前已经二十四岁的对方的心思,她原本单纯地认为他也是一个单纯的、为爱狂热的笨蛋兼倒霉鬼,但此刻她明白了,通过这只舞,通过他平稳的步伐,他宽厚的手掌,他沉醉的神色,她更加了解了唐·璜这个人。交际舞在某种程度上展现了自我并将一些难以诉说的情感传达给了舞伴,她觉得这一舞之后,她更加贴近面前这个年长她十四岁、毫无血缘关系却不能更相似的男人了。
她跟随着他的手起伏跳跃,尽管她还很矮,但她明白这丝毫不影响这只舞的完成程度,他带给了她最棒的舞蹈,并用手掌传递给她一个信念,那个他们都明白的信念。
她明白他很快就要离开了,带走她的过敏症、她的眼泪和大半的一年级时光,留下一支舞和那完整的诉求,还有那句他深藏在心却克制着未问出口的话。
因此在他提着他五彩缤纷的箱子像是带走阳光一般离开校园时,她站在他身后那栋他再熟悉不过的建筑中,在他看得到的角度用她学到的第一个魔法告诉了他那个问题的答案。
法杖带着银色的光芒在空中慢慢划下几个字母,当他回头时正好在那些调皮的小家伙消逝前一秒捕捉到了它们。
Dana·Fox。
那些银色的字母这样说到。
—第三和第四个片段—
一九九九,夏。
Papilio在这个夏天第一次见到多拉是在舞会开始的那天早上,一头沉浸在书本中的他自然不会知道自去年冬天那场魁地奇之后,他一年级的小学妹究竟经历了什么,因此他对于此刻肿胀着眼睛的多拉的出现表示了一点儿的吃惊。
图书馆中难得一次出现了格兰芬多的游走球小公主的身影,虽说她发红的眼眶、被磨得有些起皮的鼻头和快步在馆中搜索的姿态都表示出她不过是来这儿找一个人,但这样的事情还是颇为难得——这个消息后来被斯莱特林五年级的爱默瑞特·荷宾恩记录在了她专属的小道消息本里,或许五六年之后,真的会有人对这样的消息感兴趣呢。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紫色在其中流转,然后papilio看到那双眼睛对自己发出了一声叹息。
“papilio,”她看着他银蓝色的眼睛,说出那句她也无法分辨究竟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渴望的邀请,“我能和你一起去舞会吗?”
说出口的时候她就后悔了,很多过去的剪影忽然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对此非常有经验了。她看见自己冲进宿舍,看到她那张靠近西北塔楼的小床,被子和枕头上羽毛飞舞,深红色的床单张开了大口,像是要将她一口吞下。书本、坩埚、衣物堆,一切的一切都乱了套,天翻地覆之下,她只看到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她那难得的没被太过侵染的床的一角,带着不知是笑意还是寒意地看着她。
她迅速认出那是凯蒂丝,凯蒂丝·格里德·罗德,在魁地奇时插手过解说的转学生。
她睁大眼睛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几乎不敢做出自己的猜测。但凯蒂丝没有说话,只是保持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她觉得一瞬间窒息,抢步上前,脑中却空空荡荡,卡在空气中尚未说出的话只化为一次急促的呼吸。
“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来找你,”她记得最终还是凯蒂丝先开的口,“请不要摆出这样一副吃惊又委屈的表情,事先声明,我也不乐意来你这乱得一团糟的宿舍来。”
“明明是你——”
她反驳的话被打断了。
“不,不是我。”她看到凯蒂丝的眼睛突然闪出某种光芒,某种她难以概括言明、但可以定义那为危险的光芒,“是你,是你造成这一切的。如果你还不能理解我的意思,我建议你好好回想一下自己究竟在魁地奇球场上做了些什么。”
她想起她的挥棒、她的低空加速、她的犯规,当然她记得最清楚的还是当风吹起她那绑的歪歪扭扭的马尾时,坐在场边的那个人为她而说的介绍。
她撅起嘴:“我完全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我可是场上的最佳击球手!因为有了我法尔坎游隼队才能够胜利!我可是——”
一根魔杖已经伸到了她的面前,在她还来不及辨认出那是什么木材制成的时,她忽然感觉身体一轻,下一个瞬间,她从宿舍塔楼的窗口直线跌下!
“当然可以,不过……因为有约在先,恐怕我只能和你跳一支舞。”
她一下子被papilio的声音拉回了现在,她看着对方那张脸庞,用还带着一点哭腔点了点头:“这样就够了。”
Papilio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多拉的哭腔中隐瞒了许多发生在夜晚的故事。例如在她跌下塔楼崴了脚,坐在草丛里生了半宿的气后,唐·璜才匆匆赶来,用他蹩脚的魔法帮他的小公主治疗。例如她在疲惫中再次敲开拉文克劳休息室的大门,坐在大名鼎鼎的“预言女王”面前占卜她未来的恋情时,她却只在那平静的水面上看到自己苍白的倒影。例如当她心碎不已回到宿舍时,迎接她的仍旧只有那不知被谁搅得天翻地覆的床。例如,例如,一个少女在面对破碎的初恋时,只能反复重复的那一件事。
—最后的片段—
一九九九,初夏和深冬的交汇处
戴纳·福克斯最后一次见到多拉是在那场他终生难忘舞会上,他看到一年级的格兰芬多挽着拉文克劳的手走进舞会厅,红色的短裙称得她更加闪耀了,可他明显地看到她眼角似乎带着一星半的泪光以及那还有些发红的鼻头。
Papilio挽着她的手走到舞池边,彼时他正穿越那个舞池去和他的舞伴打招呼——卡瑞娜已经一个人站在舞池边良久了,作为舞伴的他的缺席着实显得不敬。
因此他没有很好地将多拉打量,他大概知道自己即将踏上命运关键的一场战役,但他还未想到这将是他和这个他所爱着的世界划开的一把利刃。他不过将这次和多拉的擦肩而过当做是众多擦肩而过中的一次,他或许明天还会碰到这个姑娘,还会看见她闪闪发亮的紫色眼睛从下往上地看着自己。
他又何尝不知道那眼睛的意思呢?太过年轻的眼睛藏不住秘密,她早对他泄露过多。但他不能轻易移动,这不是任何一盘他和科林下过的巫师棋,他不能操控任何一个人,他只能按兵不动期盼她能够明白。
可她不明白。
芙颂告诉过她,可她不明白,凯蒂丝告诉过她,可她不明白,唐·璜告诉过她,可她不明白,papilio告诉过她,可她还是不明白。她含着眼泪一个人往死路撞去,不听任何人的劝告。
经过她身旁时福克斯看到她的肩膀抖了抖,回头时瞥见她嘴唇颤抖地念着Dana,他忽然发现在学校中,她是第一个一直以名字称呼他的人,或许这是小孩子的直率,又或许这是她的习惯,他不知晓,但也不甚在意。
他离开那吵闹的舞会时,看见她将手交到papilio的手中,他转身,白色头发在空中划下一道印记,随即以笑投入脚下的征程。
他错过了之后的盛典。
当他归来时——他也不知道那应该被称为归来还是离开——他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红玫瑰被砸在了雪地上,福灵剂也在雪地中发出微不可见的光芒,他的心脏蜷缩成拳,却无处发泄,最终只在他自己的胸口留下沉重的钝痛。
因此他还是没能好好打量多拉。如果他成功带回了那属于他的姑娘,如果他能在这个夜晚再成熟、再宽容一点,或许故事能有不一样的曲线,可他没有发现,在舞会的喧哗声中,他没有发现那个喊着他为Dana的少女此刻正蹲在墙角,从她发现的复活节彩蛋中取出一瓶教授事先准备的药剂。
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在墙角的多拉·璜毫不犹豫地喝下了一整瓶欢欣剂后,她含着泪水露出了笑容,然后一个人踮起脚尖,在旁人看不到的角落里,兀自回旋。
她跳了那曲唐·璜教给她的水兵舞。没有佩剑、没有舞伴、没有激烈的甩头和扭腰,隐藏在欺骗下的水兵舞脱下探戈的伪装,显露出它本身的舞姿。
但至少在那个晚上,霍格沃茨中有一双眼睛证实了她这段混合了泪水和欢欣剂的单人舞。
—尾声—
当多拉费劲地将皮箱搬到台阶上时,霍格沃茨特快已经快要收不住自己出发的姿态,呜呜地向空中吐出蒸汽,站台上的学长学姐们也都加快了脚步将行李搬上火车。
她看到芙颂挥舞着她的Bubble,银色魔杖在空中划了半个圆,脚下的皮箱便一个接一个地往火车上蹦去,正当她在心中感叹时,芙颂看到了她。
又是一个圆圈,Bubble让多拉脚下的皮箱也浮在了空中,紧紧靠在多拉身旁,一步不离。
笑容当然还是攀上了她的脸,她向着芙颂鞠躬道谢,对方则轻点头以示回礼。但当她转过身去,带着她轻盈的皮箱走上另一节车厢时,那笑容隐没在她目光中透出的深深失望之下。
她再没见过戴纳·福克斯。
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她想起他教会她的用银色字母在空中拼写名姓的方法,又想起那在半空中出现过三次的那七个字母。
她拉开一间包厢的门。里面已经有了一位乘客,正低头看着书,她用余光瞥到那书的封面上印着“孟德尔诗集”几个大字。
她指挥着皮箱跳上头顶的置物架,随后坐下来,考虑着是否要用口袋里的金加隆去买一车的巧克力蛙回来缓解那股囤积在她心头的、难以言喻的感情。
正当她下定决心抬头准备起身去前侧车厢时,她对上了先前那位乘客躲在诗集后的眼睛。
那双绿色的眼睛令她心头一滞。
“格兰芬多一年级,我叫多拉。”不知怎地,她向他做了自我介绍。
“德里克·罗德,和你一样的格兰芬多,三年级。”
她点了点头:“德……呃,罗德,你喜欢巧克力蛙吗?我正准备去前面车厢买点回来,帮你带点回来?”
不等对方回答,她便跨步走出了包厢。大步走过车厢门时,她觉得那个格兰芬多一年级的多拉已经被自己永远地甩在了身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