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2 盲晴不分季节(3)
·2060字,这周肯定写不完,我划个水
·手癌求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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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突如其来的战斗搅得惊魂不定的众人一番商量过后决定往回走,还没进城堡,就看到库勒百无聊赖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到他们回来兴奋地挥舞双手。
“哎呀你们可算回来了,我一个人在城堡里逛了好久。”他特别夸张地叹口气,双手抱胸吊儿郎当地站起身,“那位女仆小姐超级狠心,我在门外站了一个多钟头嘴巴都说干了也没有套出什么有用的情报,那个在塔顶的吟游诗人可就更过分了,我追着他问啊问啊问啊,问了半天他就和我绕圈子,什么乱七八糟神神叨叨的玩意儿真是半个字都听不懂,还不如干脆不搭理我的那个女仆呢blabalblabla……”
唐吉诃德被吵得头都快爆炸,简直想一棍子抡死这个叽叽喳喳的战士。他想起在遗都拼酒时听人说起过什么“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的形容,真心觉得创造这句话的人应该和库勒认识一下——双方对比,在库勒面前五百只吵闹鸭子在人心里都能像五百只冷艳高贵的天鹅。
天……鹅……
听到zyme开始和库勒搭话,唐吉诃德绝望地捂住了耳朵,在这一刻深切体会什么叫来自世界的恶意。
zyme还是小女孩。他安慰被自己分分钟打脸绝望的心——人家还只是个小女孩。
他看了眼yves,脸上的表情归结一下大概是:你快想办法让那个熊孩子闭嘴。
遗憾的是yves接受信息后满脸茫然,表示自己解读不能。
在无意识中唐吉诃德抿着唇勾起嘴角,让一旁不小心捕捉到这个表情的雪伦没由来抖了个哆嗦。
在库勒和zyme的唠叨大合唱下一行人心累地赶到了粉红色区域,凑近后才能看到从花骨朵与地面中凭空钻出来的粉红色泡泡,一眼扫过去还挺规整,每一个都差不多有猫妖精的爪子那么大,粉红粉红的场景和猫妖精甜美明媚的发色相得益彰。
Zyme马上被它们吸引了视线,转眼把库勒丢到了脑后面。她伸出爪子想要触碰那些泡泡,结果被yves眼疾手快地阻止了。半透明泡泡倒映出zyme的脸,在耀眼的阳光下自个儿“噼啪”一声碎裂了。猫妖精打了个喷嚏,后知后觉地发现并没有水滴溅到自己鼻子上。
对于zyme一连串的举动,其他人有些无奈又带着纵容。雪伦和唐吉诃德环视着周围,正好站在库勒两边,而库勒抽出他的剑——姑且称作那块锈迹斑斑的废铁叫剑吧——戳破了一个泡泡。
视线一花,他便在朦胧中看到了一位正在歌唱的男人,他与左塔的那个吟游诗人看起来非常相似,而看不见面容的金发的女性走过去与他拥抱,如果是其他人看到这景象,大概凭着这个背影也能认出,她正是之前在湖边莫名其妙发狂的女人。
“库勒?”
在他沉迷在幻境的同时,唐吉诃德眼疾手快扶住了歪倒的库勒·耶索德,几秒后对方迷迷糊糊清醒过来。
“我猜我看到了记忆……那些粉红气泡是谁的记忆。”他推开唐吉诃德站直身子,“我看见了左塔的那个男人,还有一个金发的女人。”
说着他在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再次弄碎了眼前的一个泡泡。唐吉诃德顿了顿,只来得及又一次伸出手,领着库勒的后衣领,没让他摔下去。
这一次库勒看清了金发女性的脸,她头歪靠着吟游诗人的肩膀熟睡,后者轻轻拨弄他手里的七弦琴,嘴角含笑目光柔和地注视蹭着他肩窝的恋人,两个人在音乐中就那般靠在一起,宛如天作之合。
库勒睁开眼觉得脑袋有些发胀,把自己所看到的东西和其他人说了一遍,一边说视线一遍漂移,最后几个字还没讲完,手就已经触碰到了一个粉色泡泡。这次其他人倒是有所预料,但唐吉诃德笑呵呵地拦住了雪伦已经抬起的手,注视着对方扑通一下躺在地上。
库勒看到金发少女在图书馆阅读书籍,她用手轻点着自己的额头,一个符文从她的额头浮现了出来。接着,女人侧过身,目光笔直地注视到——她本应该根本感觉不到的库勒·耶索德。下一秒,库勒就像被轰出来一般抽离记忆之中。
马上,比之之前加倍的疼痛席卷而来。库勒反射性抱着头喘息着,眼睛都还没睁开,却还坚持开口唠叨,“那个女人,我推测她是塔主……那么,女仆小姐的称呼就能肯定了。吟游诗人是骗子,爱情的骗子……”
Yves面色古怪且不忍,因为库勒闭着眼所以并不知道,他所说的那个存在于记忆中的女性,此刻正半透明飘在半空中,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看着之前在湖边暴走又消失的女子,其他人都快速抽出了自己的武器戒备,雪伦手里拿着唐吉诃德从湖边离开后递给她的银质刀具,而唐吉诃德手中拿着的是最后一把。Zyme的拳刃和利爪一起弹出来,yves的弓同一时刻稳稳瞄准了对方。
只有刚清醒的库勒还迷茫着没有反应,左右看了看。结果女人对瞄准她的武器视若无物,光盯着库勒·耶索德瞧,那态度真和城堡休息室里看书的女仆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们看到了啊……”
“哈?”
没有任何攻击,话音刚落,女人的身影消散了。
“她到底是搞什么鬼?”唐吉诃德没忍住抱怨了一句。
“就是鬼啊。”雪伦回应了他。
“……”
…………
“噗……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气氛莫名沉默半分钟后,唐吉诃德痛苦地捂住肚子发出一阵狂笑,笑得还咳嗽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说不定比正在头疼地库勒还要痛苦。
如果是陆仁萨米尔他们在这的话,八成要为这人十年如一日的谜之笑点怜悯摇头。而现在,其他人只是被吓到一般看着唐吉诃德抹眼泪,要不是猫妖精眼尖,恐怕其他人也不会去注意——女子身影消失之时粉色的泡泡也全部破碎,此刻地面只留下一块从天而降的心形钥匙状碎片。
01-02 盲晴不分季节(2)
·3055字,看到手癌请联系我(晚期患者
·谁来告诉我当敌人为空中部队而我们对空只有一个弓箭手时,把打斗写成搞笑文以外的应对方式,我需要露露写文的逼格(手动再见.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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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回到一楼大厅的时候,雪伦先上前去看了一眼,她写的纸条原封不动地摆在原位上,没有被挪动的痕迹,Yves透过窗看了看外面,差点被五颜六色的世界晃花眼。
“快…快看这里…!”
大家顺着yves的声音看过去,唐吉诃德走到从城堡的窗边,视线游移往外。一块地方是与整片庄园色调格格不入的深褐色在那,明明和蓝色绿色粉色比其他突兀得格外显眼,不知为什么却令人总觉得一个眨眼它就要消失在视线里。他把目光移回,感觉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滋味很不好受。
雪伦看了看楼上,“库勒还没有回来,我们等等他吧?”
“我觉得先出去比较好诶?”zyme猫爪子点点外面那几块地方,“毕竟谁也不知道等过了一会儿外面是不是还是这个样子。”
“赞同。”yves简洁地点点头说。
“唐?”雪伦征询意见地看向唐吉诃德。
“我也觉得。”少年盗贼指了指他刚刚看的方向,“那个地方我稍微有点在意……能找过的地方大家都看过了,我觉得城堡内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才对。”
“但愿是。”雪伦还是有些担心地往上瞄了一眼,仍没见到库勒的影子,便点了点头,“那么再留一张纸条给他,我们四个先出去看看。”
出了城堡才能真切体会到其中的不同,原本像是凝固静止的画像般的风景开始转变且有了生气,有清风徐徐掠过树林,摇动叶片发出沙沙响声,肉眼看不见的空气似乎汇流在了什么地方,而其他地方则颜色相差分明地被分成了好几块区域。
唐吉诃德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左手摩挲腰包里的匕首,随后摆出了他最擅长的笑容,“那么,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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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唐吉诃德刚刚指出的位置,几个人走了有一段时间,风景却一直毫无变化。Zyme坐在yves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要不换个方向试试?”
“走直线比较好。”雪伦摇摇头,“就怕过会儿找不到地方。”
唐吉诃德其实有点享受,对他而言光是在树林里行走就是令人开心的事了,他翻了翻自己的包,还找到了一点水果和其他人分着吃,zyme还是小孩子心性,欢欢喜喜地啃,yves看她几眼干脆把自己的那份也给她。明明猫妖精外的其他三个人心中也是紧张,但偏偏就是做出一副来郊游的模样。
再往前走了一阵,草地渐渐变得稀疏起来,很快就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深褐色泥土地,远远的似乎能看见什么东西。
“几块石头?”
“是石碑。”唐吉诃德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什么,估摸着那块石碑的大小和似乎和乐行的墓碑差不多,形状也很相似“我们过去看个清楚?”
他们走近便能看见,墓碑上清晰地写着“穆琳·马库斯”这个名字,但生卒年月却都已经被人刻意地划去。几个人左右对视,却没人有什么思绪。
“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点眼熟……”雪伦说,“但我也不确定,毕竟这个姓很常见。”
“大、大概是在哪里?”
“不记得。”雪伦摇摇头,“大概因为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
而唐吉诃德摸摸墓碑前的泥土,除了这块土地上连一点杂草都没长出来以外,似乎一切正常,也并没有找到什么被刨开过的痕迹。
“回去吧……”大家在周围再次简单寻找后,他叹口气,“等会……那是什么!?”
他们从离开的方向能看到古堡的背面,在他们出发前还并没有发现,那里已经蔓延开一大片白光。
“我越来越有种被人拉着走的感觉。”雪伦拍拍唐吉诃德的肩膀,“我们先把其他地方找完再过去,顺便问问库勒他在城堡里有没有什么其他发现。”
显然其他人同样不喜欢这种状况,他们点点头,满心忐忑。唐吉诃德拿出腰包里那个蓝色的弦月挂坠,它依然毫无反应,如同坏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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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顺着记忆往旁边摸索过去,比预想中的简单,他们很快就走到了树林的边缘,似乎之前那么长一截路不过是他们自己的错觉。
走过了树海,便到了湖畔——虽然是这么说,但实际上整片湖看上去都是死气沉沉。他们沿着湖边走了不远,所谓的湖完全变成了蓝绿色有点恶心的沼泽,生在附近的花草树木也不像之前他们见过的那些地方一般围着白光,本还来觉得那些光芒十分奇怪,但如今突然变得正常的环境只能让众人更加警惕起来。
几个人并不会划船,最开始还手忙脚乱了一阵,等到能彼此配合顺利往前时早不知过去了多久,但唐吉诃德看了看天色,依旧如同他们来时一般敞亮,丝毫不减变化。他不知道其他人是否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们只是慢慢的往前,直到一位金发的女子飘在湖面之上挡住前进的方向,偶尔碰到水面,足尖点出一片涟漪。
她低头在浑浊不堪的水面寻找着什么,并没注意到唐吉诃德他们,雪伦犹犹豫豫看了一眼队友,用不大却清晰的声音问道,“请问我们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我一直在寻找一个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女子缓缓侧身看向他们,语气狠厉而嘶哑,黑雾弥漫而开——
“是你们藏起来的吗!”
“靠。”唐吉诃德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他们面前女子高速吟唱着谁都听不懂的咒文,还是之前负责保持警戒的yves反射快些,一箭射去,女人不得不避开来袭而打断了自己的吟唱。因为她的速度并不快,手臂被划开一道血痕。
“物理攻击有效。”yves下定论,口吃不治而愈。
另一边唐诘诃德在yves攻击的同时抱起猫妖精,把zyme往敌方的方向抛去。猫妖精猝不及防被丢向高空,在大脑完全罢工的情况下就和正好退到那个方向的女子打了个照面。思考跟不上节奏,武僧的本能却有所反应,等zyme缓过来时发现自己的拳刃已经弹出,并划破了对方的脸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哎呀,果然还是女生呢。”唐宵手里赫然是之前从餐厅里带出来的餐刀,转身对雪伦眨了眨眼,“队长,你知道在我在学会打架之前先学会了什么吗?”
“?”
唐诘诃德并没有等待雪伦的回答,他手中的刀已经笔直向敌人飞去。对方显然被这群人乱来的举动搅得头疼欲裂,她想要躲开,银刀却划出弧线,从背后深深扎进去。
“首先你要让对方觉得,他是绝对不会输的www”
配合着这句话,女子身边的黑气淡了下去,雪伦手里扯着系在zyme腰间的绳子把猫妖精拽回来。
“那么,请问小姐冷静下来了吗^^”
女子疲惫地喘息,仍旧不理会唐吉诃德带讽刺的提问,自顾自看向水面说了一句“原来我在这里啊”,便扑通一声落进了水中,水面溅起大片水花后,湖面马上又变回死一般的静谧,仿佛之前一切不过是一场幻影。
“我们不会还要下去把她捞回来吧?!”
Zyme惊疑不定地看向湖水,那上面还飘着绿色的浮萍,能见度并不能让人看清湖底。总之就是会令人碰都不乐意碰的水质。
唐吉诃德手摸到水面搅了搅,“会吗?不过是这种程度而已。”
“那你下去看看啊!”
“可是我并不会游泳诶。”唐诘诃德眯着眼笑起来,把zyme气得够呛,而他看上去还是乐此不疲的样子。
他们斗嘴得欢快的功夫里,劳苦功高不说话的好好先生yves已经把船开到了被他们打伤的女子落水的地方。雪伦手里拿着剑,伸出头往湖底看了看,在可见范围内并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
“上、上面……有什么……掉下来了!”yves在结束战斗后又开始口吃,好在他说话一直都很短促。
Zyme从yves的肩膀上跳起来变成站在巡林客的肩上,仗着“身高优势”猫爪子抢先够着了发光物。一个粉嫩嫩的心形的物品躺在猫爪的肉球上,颜色还有那么点儿相似。
“总感觉……有点恶俗?”
大家轮流检查这个从天而降的玩意,也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作为女性的雪伦还干巴巴地对物品本身的设计做出差评。不过zyme看上去还挺喜欢的,他们便也就放在她那随小姑娘玩去了。
回去的时候,雪伦脑子里还转着唐诘诃德转身对她提问的表情。
相处下来,雪伦知道对方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他并没有我行我素目中无人,也会读空气缓解队内的气氛。礼貌、柔和、顶多是偶尔毒舌的性格下,身为队长的雪伦多多少少也察觉他对很多事漠不关心,甚至是随波逐流的态度。
她本以为,唐吉诃德站在这里接受那个“拯救世界”的任务是因为他一时兴起。但少年这一刻侧身看向她,对于男性而言过于阴柔的脸带上笑容,看上去比谁都无害的模样,目光却闪过剑刃锋芒。
那必须是,当人有了粉身碎骨也要完成理想时,应有的模样。
01-01 盲睛不分季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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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遗都的场景从脑海中散去,唐吉诃德睁开眼,先是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得说不出话来——绿,苍翠的、一眼望不见尽头的绿色,在白光下朦朦胧胧,令他以为自己犹在梦中。这以外还有各种颜色的花,有些唐宵叫得出名字有些却连想象中都没出现过,同样是无一例外笼罩着淡淡白光。
在唐吉诃德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其他人的反应却和他截然不同。对于来自菲薇艾诺的雪伦、Yves而言,树就像他们生活的一部分。而对于来自德莫拉的库勒·耶索德,从高处俯视大海远比这场景震撼。也就只有Zyme稍微感叹了一下这个和苏古塔截然不同的地方,不过仍是小小的赞叹,不算觉得是多么惊人。
大概也只有唐吉坷德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冲击。别说是这些花,哪怕单单是这片一望无际的树海,也是生活在遗都的唐吉诃德所不敢想象的世界了,也许将遗都所有的色彩加在一起,也不如眼前的一半缤纷。
他神色复杂地看向右边那栋蓝色外墙和黑色尖顶的建筑物,那精致大方的模样,同样是在遗都见不着的。
乐行想要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世界?
他带着茫然,和众人一起走着,没有心思注意这里诡异的气氛,雪伦摘下一朵花给Yves,对方摇摇头,显然毫无头绪。
众人彼此对视一眼,在拉玛石像沉默地注视下一起走进了庄园的城堡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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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入眼就只有一个面积相当大的大厅,挂着反正唐宵是无法看懂的油画。用来休息的座位下铺着一块不大却松软的地毯,色调上就能令人感觉到热闹,就像几分钟前这里还在进行着什么舞会,但实际上他们从外围一路走到里面只觉得这地方都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比起外面,唐宵对室内富丽堂皇的装饰倒是适应良好,尽管遗都荒凉,但来来往往的商队也带着些奢侈品。这种装饰,在他看来不过是有钱就能做到的事,而那片树海却他用一生也不一定能造出。
库勒左右看了看,走廊和向上的楼梯也不像有人的样子,便大喊了一声,“你好啊!有人吗!”
这声音在空间里循环飘荡,直到他们听到回声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感觉像是吟游诗人们那些用来吓唬小孩的故事里会有的氛围。”库勒嘟嘟囔囔,掀开地摊的一角,“像是在地毯下面找到什么重要道具之类的……”
不过当他把地毯整个找过一遍,也不得不承认那下面真的什么也没有就是了。
而唐吉诃德也拿起餐桌上的刀叉,它们看上去应该是纯银,唐吉诃德小声和雪伦说,“你说这玩意儿能拿走吗?”
雪伦想了想问,“唐,你有没有带纸和笔?”
唐吉诃德愣了下摸摸背包,因为要和小头目报账,他前几年有了记账的习惯,没想到这时候还有意外之喜。他从腰包里摸出纸笔递给雪伦,对方写了张纸条,不过唐吉诃德除了养花用的东西和数字外不认得几个字,也不知道雪伦到底写了个什么。
等雪伦放下笔对他点头,他从善如流把刀叉和墨水、羽毛笔擦都不擦一块儿塞回包里。
而库勒、Zyme和Yves在这段时间里也跑到了左边的走廊,而除了洗手间以外其他位置都上了锁,Zyme对唐吉诃德摇摇头,表示他们一无所获。Yves也同样眉头紧皱,“唔……卫生间里的设计,会……会有水从水渠里流出来,然后,额……在下方流走……”
雪伦很快听懂了他的意思,“可是我忙刚刚在城堡外并没有看到这种装置……”
Yves点了点头。
Zyme对眼下的情况显得兴致勃勃,想来和每个猫妖精一样,对她而言这种冒险是一件分外有趣的事,“想那么多也没用啦。”她提议道,“总之先转一圈看看这里有没有人在什么的,把事情问个清楚。”
“那就先去右边看看。”库勒从洗手间里出来插入众人的交谈之中,“我猜那里一定有吃的,我已经闻到气味儿了……”
“汪。”Zyme脱口而出,配合她头上那对猫耳的抖动真是说不出的微妙感。
最后几个人跟在库勒绝尘而去的烟雾(并没有)后走进走廊,其他几扇门依旧是禁锁着的,只有一间已经被先行一步的库勒推开了。
这是个厨房,里面的桌子上摆着满满一桌菜,刚出锅还冒着热气,光是看上去就令人食欲大开。但眼下的情况也就只有库勒有勇气抄着餐具就准备吞,唐吉诃德忙不送拉住他用刚拿到的刀叉拨了拨,确认里面没什么东西也没变色才放着让库勒吃去了。
另一边雪伦也把厨房里的其他地方都摸了一遍,“我看了下,这里的锅没有用过,炉子里的灰烬也没有余热,这些菜不可能是在这里先做出来的……”
“就是说,不可能没人在这里。”唐吉诃德安慰地笑笑,“我可不觉得鬼魂幽灵之类的玩意儿会让我们先最后吃顿饱再送人上路。”
“真的有幽灵吗?不过有的话比较有趣呢!”Zyme问道,猫妖精歪着头,全然不觉话题似乎已经开始跑偏。Yves张了张口又闭上,大概是又没能跟上谈话节奏。等到话唠王库勒先生每样菜都尝了一口开始加入众人歪到十万八千里的话题后,巡林客觉得自己可以彻底放弃加入这群人的闲聊阵营了。
这群人腿用来上楼嘴也没停,原本阴气森森的古堡硬是被扭得一点气氛也无。
不过反正大家看起来都挺开心,雪伦被逗笑了,觉得就这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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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气氛变得轻松,但实际上众人心底也仍然警惕着。面对认识还不久的队友,彼此还远远达不到能被称为默契的程度。在探索的过程中这种不尴不尬的感觉被一点点磨合,却也仍需要一点时间。
他们分开行动,二楼的房间比楼下更多,但除了两道通往高塔的楼体外全是上了锁的房子,只有Yves不抱希望地一推,还真给推开了一扇门,连他自己都愣住几秒才恍然大悟一般喊道,“啊……在这边!”
环形走廊并不大,其他人跑起来三两步就到了那里,一个看上去十分宽敞的房间映入眼帘。里面有一个小酒吧台,一个虽然不大书却塞得满满当当的书架,上面摆着几盆洁白并点缀着乳白色斑点的花,是唐吉诃德没见过的品种。
而最显眼的却是它的窗边——有一位奶金色长发的女仆小姐坐在窗台边,黑色的裙摆随小腿摆动的弧度摇曳着。
她放下手里的书面对众人的方向,露出礼节性的笑容,“欢迎来到阿尔卡扎城堡,你们可以随便参观。”
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她的敷衍,而她却对众人明显的戒备视若不见。
雪伦试探性先开口问道,“请问还有其他人在这吗?”
“……有一个满嘴胡话的骗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女仆小姐皱起眉头回答雪伦,“只会说些胡言乱语,你们如果遇见了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见到对方态度尚可,Zyme也开口,“请问主人在哪里呢,我们参观过的地方没有其他人的样子。”
“不知道。”
“那这里有钥匙吗?”
“不知道。”
“……”
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活人,也管不了太多,一股脑儿地把问题往外抛。他们谈话的时候唐吉诃德摸到了吧台准备看看有什么酒,结果发现一排扫过去全是瓶装果汁,简直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他郁闷地坐在椅子上听别人提问,而被问的女仆小姐完全是一问三不知的状态,最后她很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不过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
“什么?”唐吉诃德本来一直没出声,这时却饶有兴致地问。
“你们很吵。”
他们只好灰溜溜地离开了房间,还顺手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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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一点距离后Yves结结巴巴地说,“那……那个花盆里的是月霜花……和,和外面的植物一样,花期不对上。”
“酒吧台里全是果汁。”唐吉诃德想到这还是忍不住“啧”了声。
“书架上的字不是通用语写的,我看不懂。”雪伦补充,“这种时候……如果有个诗人在这就好了。”
结果说诗人诗人就到。
塔楼上,一个年轻的人类男性靠着墙壁坐没坐相,手里拿着一把七弦琴,一脸优哉游哉状弹奏歌谣。库勒想都不想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嘿!你是这里的主人吗?”
“并不是,这位先生,我也只是一名旅行者而已。”
“我们也是……那么你知道这里的主人去了哪儿吗?”唐吉诃德想起女仆刚刚说过的那个“满嘴谎言”的人,似乎和眼前的男子能完美对上号,但他还是问了。
“她在中央塔的塔顶,只要各位见到她,那么一切就都会解决。”
(这神神叨叨的语气,越来越像了……)
“那么,你有没有这里的钥匙?”库勒对钥匙的执念十分顽强,“或者我们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钥匙总是隐藏在迷雾之下,这不是史诗惯用的套路吗?”吟游诗人拨弄他的琴弦,七弦琴发出清脆的音色,“你们有时间担心我的话,还不如赶紧去找庄园的主人吧?”
“还是说,各位有兴趣听我的表演呢?”
他又开始弹奏起来,但唐吉诃德一个字儿也听不懂,他暗戳戳翻了个白眼,和雪伦他们一起走到了楼梯口准备离开,回过头却发现库勒还站在原地,看上去还挺陶醉的模样,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不一起走?”他问。
库勒摇了摇头说,“你们先走吧,我想再和他说说话,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来。”
“你发现了什么吗?”唐吉诃德压低声音凑过去问。
“他的歌。”库勒也跟着做出一副猥琐样,“歌词描绘了其他世界的风景,有广袤的沙漠和爆发的火山,不管怎么想都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东西。”
唐吉诃德虽然有些惊讶这个光是看上去就能看出他十分贫穷的战士竟然能听懂吟游诗人的歌,但最后也没有打算多问。他对库勒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跟上了已经在楼下等着他们两的其它人们。
“我们先到对面的塔上去看看吧。”他说,“库勒说他等会再来找我们。唔,反正找不到也就是吼一嗓子的事。”
其他三人也没准备发表异议,几个人到了右边的塔楼,见这里的装饰和刚刚去过的地方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随便翻查了几下见没有任何发现,便只好作罢。
(广袤的沙漠……)
唐吉诃德想起库勒之前的话。
他无亲人,朋友亦是寥寥,但不知为何对遗都、对那个常去喝酒的小镇、对他那那座隐蔽的小房子、乃至那里的每一粒砂砾都留恋得很。
他曾经不想承认这点,如今却坦然接受。
·3660字
·手癌大概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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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前置】漫天乌云 ←建议将标题联动阅读
2007字,其实组队只有500左右,费总不要打我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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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告一段落的时候,他遇见了罕见的雷雨天。
在印象中,唐吉诃德从未见过城镇下起这么大的雨,别说暴雨,连打个雷也是件分外新鲜的事情。来不及躲避骤雨的人群在街道上狂奔起来,于是唐吉诃德也就顺着人流不快不慢地小跑着,路过平时常常经过的地方,那招牌在暴雨得冲刷下也显得有那么点其他韵味在里头。
唐吉诃德索性推开店门走了进去,才发现酒馆里其实已经坐着不少人了。
小店里,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们坐在一块聊着。服务生穿梭在人群之间,两只手能端起七八个杯子,利索地将它们送到客人桌前。老板瞄一眼门口,热情地冲他挥挥手。雨幕中的遗都反而展现出了它超乎平常的活力。酒馆里吵吵嚷嚷的声音也不怎么令人反感,唐吉诃德目光转了一圈,还是里德先看到他,挥手招呼他过去。他左右一望,挤到了陆仁旁边。那椅子腿的高度似乎有些问题,一坐下就吱吱呀呀。唐吉诃德脚尖点着地面晃两下,木椅也就真的跟随他用力的幅度小小摇晃起来。
他一边摇一边和大家打招呼,他叫众人的称呼时也随陆仁,说“老二好”的时候萨米尔和陆仁异口同声应了他。
唐吉诃德手一指陆仁,“你是露露。”
陆仁噎了一下,闷闷地不吱声儿,大概是在心里狂翻白眼。
没多久里德就坐到另一边谈事去了,萨米尔挨到唐吉诃德身边递给他一杯麦酒,唐吉诃德一口气喝完,掏掏背包,摸出一个嫩生生的梨给了萨米尔,半晌又摸出一个桃儿递给陆仁。
陆仁:“吱。”
萨米尔一边啃一边摸摸唐宵的头发,“不愧是糖糖,过得就是滋润。”
唐吉诃德脑门儿蹦出青筋,真心实意地说,“你闭嘴吃就是。”
陆仁笑得十分解气。
唐吉诃德和遗都活得最肆意的人们坐在一起,学着陆仁默不作声的模样坐在那儿发呆,又忍不住点了大杯麦酒一口口喝起来。他的不远处就是任务版,平时有些冒险家会接下在上面的任务——这些事和唐吉诃德当然都没什么关系,他只是随意看了看,粗略扫过一张寻物启事。
“拜托你们……请拯救这个世界……”
听上去就在不远处想起的声音让唐吉诃德反射性抽出了匕首,马上,坐在他旁边的人也警惕起来。这反应让唐吉诃德愣了愣,手无意识撑在任务板上,陆仁伸出手想去扶他。就在那一瞬间,唐吉诃德感觉眼前一花,除了白光就什么也见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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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吉可德没有信仰,也从不理会那些教义。在此之前,他甚至连神的存在也否定。
而此刻,即使漂浮在空中看不清面容的神祗确实存在着,对唐吉可德而言,那意义也就仅限于此。
只有一件事——那神所说,世界即将毁灭这件事,让他无法不在意。
唐吉诃德一直觉得他是个小心眼的人,正因如此才一直做不到像乐行那样的善乐好施。作为在遗都生活的人这样当然是没有什么不好。
尽管他也清醒的知道这不过是在催眠自己——作为曾经全盘感受、接触过乐行的人,是不可能不被他那莫名的感染力影响的。但唐吉诃德仍觉得自己既然做不了乐行那么好,那么就这样得过且过下去也并非不能忍受。
在神祗所言的未来面前,这种自欺欺人飞速崩溃。
唐吉可德知道那意味着无论乐行曾经梦想是什么、为此付出了什么,都在世界走向终结的一瞬间都将付之一炬。而他的思想一直留在唐吉可德心里,既没有得到传扬,也没有消失,像安静的火焰燃烧着,在这一瞬间终于烈火燎原。
少年唐吉可德的勇气悄无声息,在这场同样悄无声息的火中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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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那神祗告诉他们拯救世界的方法。
身边的人开始互相打量,似乎在思考对方是否能成为一个合适的队友。
陆仁他们和他离得有些远,唐吉诃德沉默着想了一会儿。
10岁的唐宵那时婉拒了陆仁的邀请,而17岁的唐吉诃德后退两步,仍没有走过去,反而离得更远了一些。
乐行之后,和朋友保持一点距离似乎变成了本能,仿佛不靠太近,等到不得不分别的时候就能不那么伤心似的。
其实唐吉诃德也没想好他想找什么人,只好漫无目地走,直到有人主动叫住了他。
看上去很有灵气的少女,雪白的头发被扎成马尾束在脑后。在遗都是很难见到白色的,因为太容易弄脏。唐吉诃德只在女头目的宝贝花房里见到过,白色的缅栀子,巴掌大的几朵挤在一起,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欢喜。
她问他要不要组队。
唐吉诃德伸手握住少女带茧的手,说,“荣幸之至。”
他们一起走着,队伍从两个变成三个,三个变成四个,四个变成五个。
在白发红瞳的少女身边,像是河川汇入大海一般,身边汇聚了来自各个世界的人们。面容阴柔的少年盗贼、小小的猫妖精武僧、背着长弓的精灵巡林客和贫穷的人类战士于此相遇,彼此相识。
神祗在空中一言不发地等待,然后开口,“冒险者们,感谢你们回应我的呼唤。”
所有人都停下动作,向他看去。
“你们自身的命运引导你们来此,无论你们在寻求什么。因此,就也让命运引导你们将前往的方向吧。”
数十片光斑散落在人群之间,雪伦——那位最先邀请唐吉诃德的少女犹豫了一下,尝试触碰了离她最近的那一枚。
依旧是笼罩一切的白光,在什么也看不见的此刻,他闭上眼就好像能看到晨光笼罩住遗都这座城市,也许混乱、残破,但每个人都在拼命地活着。
他们低着头自顾自往前走,唐吉诃德却抬起头,发现这个世界只要一天还活在在太阳之下,就拥有了独一无二的美丽。
第一章(上)
魔法师的斗篷
404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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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开窗帘,能看到伦敦城仍被永不消散的迷雾笼罩着。维斯塔靠在窗边发了会儿呆,披着斗篷走出门去,融进那片雾气里,虽然所见一片模糊,但她还是小跑着,踉跄了一下,跑到朱斯提提亚身边。
她的姐姐今天没穿那套万古不变的经典款女巫黑袍,只是找了一套深色麻瓜裙装。她笔挺地站在那,像个军队出身的年轻女军官,不苟言笑地看了看自己迷糊的妹妹,然后伸手替维斯塔整理一下对方没因为急匆匆出门而显得不整的衣襟,又拿出袖子里的魔杖轻轻抖动,周边的雾气就像被屏障隔开了一般驱散而去。
显然朱斯提提亚在麻瓜大学学习的时候也没忘记魔法的钻研。维斯塔突然就想起当朱斯提提亚和玛尔斯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之间讨论的话题总是高深得让她难以插入。
表姐和哥哥的成绩在年级里总属于拔尖的那一部分人,但作为赫本家未来的家族继承人,维斯塔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压力,反而满心都是自豪。
当然,如果这个学期自己的魔药课成绩能在两个亲人的轮番补习下从及格升到良好是再好不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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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对角巷后,朱斯提提亚看了眼时间,半拥住维斯塔,嘴唇轻轻触碰女孩的额头。
“买完东西在酒吧等我,不要乱跑。”她顿了顿,“有什么事就用双面镜联系我,好吗?”
维斯塔乖乖巧巧点了点头。朱斯提提亚见她的反应,在心底叹了口气,低下头叮嘱她的宠物,“卡罗尔,你也乖一点。”
黑猫用某种难以言喻的人性化表情看了朱斯提提亚一眼,年轻的教授又揉了一把妹妹的头发才满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而维斯塔熟门熟路跑到酒吧,她还什么都没说,酒保看见他,就端来一杯牛奶,同时大声高呼,“克达尔少爷,你小女朋友来了!”
“我知道。”
劳伦近在咫尺的声音把维斯塔吓出一个激灵,她反应过来后,欢欢喜喜抱住男朋友给他一个热情的吻——在脸上。
今天的克达尔先生也在痛并快乐着。
他一边红着脸低下头回吻了一下,一边感叹女朋友窜得飞快的身高,明明一年前他还必须得弯下腰来才能亲到她的脸颊。
片刻过后,他又担忧地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你今天不舒服吗?”
平时维斯塔见到他会同他说起暑假各种见闻,像一只欢快的百灵,而今天他的小鸟却似乎热衷于沉默。
维斯塔涨红着脸摇摇头,却仍旧不愿意吐露一个字。
这只能让劳伦更加担心地询问,“到底怎么了?”
女孩张开口,磕磕绊绊出了声,“声音……变得很奇怪……”
听到自己软糯的声音变得古怪起来,维斯塔抿着嘴低下头,情绪变得有些低落起来。黑猫瞪了劳伦一眼,克达尔先生摸摸鼻子,只能背了这份锅。
他将维斯塔斗篷带着的帽子翻上来,遮住女孩的视线,帽子边装饰性的兔子耳朵随着维斯塔歪头的弧度配合地动了动,等劳伦再帮她把帽子摘下时手里拿着一多花——没有依靠魔法,而是来自麻瓜们叫做魔术的小技巧。
维斯塔毫不吝啬地用力鼓掌。
“我们该出发了。”
他将花插在女孩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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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罗尔小姐?”金发青年看到黑猫后蹲下来,摸了摸黑猫柔软光顺的毛皮,卡罗尔叫了一声,算是允许了对方的举动,越发猫大爷的性格看得维斯塔一阵黑线。
但是把视线聚焦到和她家猫大爷打招呼的斯莱特林身上,维斯塔觉得自己几乎能看到埃文斯特冒出的粉红色泡泡。
“啊,原来赫本小姐也在呢……”
附带?我是附带品吗?维斯塔眨眨眼试图用小声掩饰自己的音色,“日安。”
“日安。”埃文斯特捏着黑猫的爪子向她点点头,左右看了一下,“克达尔学长不在吗?”
“劳伦去找七年级需要的教材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说出这句话后埃尔文斯露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和总是嚷嚷着“要被闪瞎了”的学姐学长们如出一辙。
维斯塔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清单,又瞄了瞄埃文斯特的身后的书架。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少年就已经站起身替她拿到了她需要的那本书递给她。
“三四年级用到的教材差不多都是一样的。”埃尔文斯把卡罗尔放在自己肩膀上,“我能和你一起吗?”
维斯塔瞥了眼怡然自得状的黑猫小姐,除了点点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等劳伦找完他需要的书走到书店门口,维斯塔已经在门口等了他一阵子。他看到埃尔文斯也站在那冲他点点头,“午安,克达尔学长。”
“午安。”他把卡罗尔从学弟的肩上提起来,黑猫伸出尖爪威胁性朝他的脸挥舞了一下,一个扭动从劳伦的手里挣脱出来,稳稳落到地上,蹭了蹭维斯塔的脚踝。
劳伦对黑猫小姐对待自己三年如一日的嫌弃已经十分习惯,他见怪不怪地牵起女朋友的手,两人和埃尔文斯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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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吃午饭。”劳伦和维斯塔走在街上盘算着,“然后我带你去对角巷新开的那家糖果店……”
“…………”
在劳伦孜孜不倦的搭话攻势下维斯塔渐渐忘了之前的羞涩——又或者说自暴自弃——重新变得健谈起来。她像是要把之前的份补回来一般说着,其实并不是那么擅长找话题的劳伦在心底小小松了口气,抢先走了一步,替女孩推开餐厅的门。
“维斯塔?”
“瓦尔学长……额不对,瓦尔学姐。”维斯塔哽到一般捂住自己的嘴,又很快更正过来,看向和瓦拉莱坐在一起的人,“康维恩斯学长,中午好!”
“诶维斯塔酱,中午好。”瓦拉莱摸摸学妹的头发,有些在意地看了眼少女斗篷后面一晃一晃的兔子耳朵,而康维恩斯则和另一边的劳伦打起招呼。
这对情侣本来靠在一起的宠物刺猬和大狗凑过来,维斯塔熟练地掏了掏腰间空间扩展过的小包,摸出两个小家伙喜欢的食物——虽然别的院她不敢说,但格兰芬多的同学所养着的宠物喜欢什么口味她却是全部都记得并且随身携带的。她觉得这个学期开始上的保护神奇生物课自己肯定能拿下一个“O”。
她飘飘然地想着,没注意到瓦拉莱终于没忍住伸手拽了拽她斗篷上的兔耳的举动,维斯塔的反应就和炸了猫儿似的抖了一下,给学姐投递过去一个满怀不解的眼神。
“咳。”瓦拉莱有点尴尬的避开学妹迷茫的目光试图岔开话题,“维斯塔是和克达尔来约会的吗?”
“咦?”
玩家瓦拉莱使用技能转移注意力,效果拔群。(野生维斯塔)的重点偏离了。
“这里是挺有名的情侣餐厅。”瓦拉莱瞄了眼似乎和康维恩斯相谈甚欢的劳伦,狭促地笑笑,“原来你不知道吗?”
维斯塔皱着眉想了几秒,干脆地点了点头,“我和劳伦就是在约会呀。”
她想,这和地点是不是情侣专用倒是并没有什么关系。
旁边和康维恩斯聊着天却也偷偷听着这边谈话的克达尔少爷满是自豪的笑了笑,就是忘了掩饰自己有点泛红的耳尖。
而维斯塔总觉得康维恩斯和瓦尔两个人在掩饰着什么,她更加不解地眨眨眼,无意之间转过身去,瓦拉莱想再要阻止却是来不及了。
半秒后,处在变声期的少女尖细的嗓音响彻餐馆:
“朱斯姐姐??!!!!”
朱斯提提亚拍了拍瞬间变得僵硬起来的马修括号男朋友括回的肩膀,伸手接住飞扑过来的宝贝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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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修·肯特觉得自己很冤。
他好不容易等到了朱斯提提亚肯定的回复,狂喜乱舞了一个星期,附带折腾自己的发型着装等等等等就是为了这次的约会。然而和女朋友好不容易从师生模式脱离出来有了一点恋爱的模样,就被无情的打断了。
在肯特先生眼中,朱斯姐姐心里的小甜心小棉袄维斯塔妹妹的背后俨然长着一对恶魔翅膀。
他心底怎么哭唧唧先不说,反正朱斯提提亚和维斯塔两个人见到对方旁边的男伴后周身瞬间散发出的腾腾杀气表明,两位绝对是一对好姐妹。
被维斯塔的亲友团嫌弃了三年的劳伦显然比经验不足的马修·肯特淡定一些,他把维斯塔从朱斯提提亚的怀里捞出来,再把黑猫卡罗尔丢进去,开始给女朋友顺毛。
顺毛完毕,再然后…………朱斯就不甘示弱地拉着维斯塔走了。
走了……
留下克达尔和肯特两个人面面相觑,在炎炎夏日相互对视,倍儿有共鸣感。
#寒风萧瑟洒满我脸,女友任性刺痛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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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斯提提亚快步走着,几分钟后慢慢放缓了脚步。维斯塔终于来得及喘口气,往已经被远远甩在身后的餐厅的方向看了眼,又看看表姐难看的脸色,最终还是没敢吱声——在气场全开的朱斯提提亚·可治小儿夜啼·赫本教授面前,有勇气开口的人真不多。
“维斯塔,”赫本女士语重心长,“你才三年级,不急着谈恋爱。”转念一想到劳伦·克达尔今年都是快毕业的年纪了,朱斯提提亚就好一阵心塞。
维斯塔诶嘿嘿笑了两声。
再过了一个星期,维斯塔被朱斯提提亚郑重托付给来麻瓜世界接人的玛尔斯,哥哥大人也一脸严肃,黑猫卡罗尔也不甩尾巴不摇耳朵,姿态端端正正,搞得维斯塔还以为两人一猫弄的是什么交接仪式。
其实他们的眼神交流不过是:
“注意维斯塔,让她离克达尔远点。”
“放心,包在我身上。”
“喵!”
赫本家的严防死守劳伦·克达尔小分队,今天也在通常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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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往车子那边走,钻进去后维斯塔才发现莎伦·肯特坐在里面冲她挥手。
维斯塔也笑着对她问好,虽然自己对马修·肯特抱着某种微妙的警惕,但却一直很喜欢这位姐姐——如果对方能不要每次扑上来给她一个快要窒息的熊抱就更好了。
玛尔斯的雪貂窜过来,被黑猫一爪子压在爪子下,它装模作样挣扎了几下未果,跑到黑猫的肚子底下。卡罗尔身体一蜷,把雪貂半围着休息了。莎伦的宠物远远看了他们一眼,半分搅合进去的意思也没有。维斯塔在一旁看得有趣,不一会也变得小鸡啄米似一点一点。
玛尔斯往维斯塔身后塞了个垫子,把她的身体往后靠。女孩很快就进入熟睡,头一歪靠在玛尔斯肩膀上,赫本先生僵硬了几秒,把身子往下坐了一点。这回轮到莎伦饶有兴致地投注目光。
即使这样,她神态看上去还是有些泱泱的。玛尔斯想了想,问她,“你决定放弃了?”
莎伦看看童年玩伴一板一眼的气质,总是很难把这个人和“对他人情绪十分敏锐”的特质对上号。
“人家都毕业回国了。”莎伦笑笑,“喜欢又不能怎么样,该放手啦。你还在写诗吗?”她最后一句说得意味深长,玛尔斯只是摇摇头。
“快完成了。”
“……”
莎伦叹了口气。
“不用担心我,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我已经习惯了。”玛尔斯的肩膀上还靠着维斯塔,他只能做一个没关系的手势。
“我们都各有各的未来要走。”
一路上玛尔斯想了很久,还是没忍心把从朱斯提提亚表姐那里听来的林凯一任教的消息说出去。
莎伦出去的时候玛尔斯叫住她,扯下手边半张羊皮纸。玫瑰的深红蜿蜒向上,一点点盖过浅黄色纸张上的深蓝色墨迹,莎伦接过那朵半开放的纸玫瑰,随着玛尔斯的魔杖轻点,花瓣缓缓打开。
“开心点。”他结结巴巴地试图安慰道。
莎伦笑着将玫瑰别在胸前。
玛尔斯看着友人离去的背影发了会儿呆。最后他晃晃维斯塔的肩膀把妹妹叫醒,两个人走进了九又四分之三车站。
前置·漫天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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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唐宵也有不少次濒临死亡的时候。他不会偷不会抢,更不允许自己去做这样的事情。直到这时唐宵才切实地感受到自己在乐行的教导下长成了一个和大家截然不同的人。对此他感到庆幸,也不为自己的坚持后悔。
他仍然住在那间房子里,终于找到了一份工作,在一家服装店里给老板娘打工。
而和那个总是来家里蹭水聊天、偶尔会给他带一点新鲜玩意儿的人遇见的几率也变多了。唐宵还记得他们交换名字,那是乐行还在时的发生的事情:
看上去比他大实际上就是比他大的少年挠着脸上的绷带自我介绍:“我叫陆仁。”
乐行以为,这是唐宵唯一一个知道将这种奇怪发音做名字的人。和其他人画风不一样的名字让唐宵觉得很亲切,所以他从善如流的喊到。
“露露。”
“不准叫露露。”
“好的露露,没问题露露。”他眨巴眨巴眼笑起来,“我叫……我叫唐宵。”
在那以后他和人说起自己的名字,就变成了唐·吉诃德……唐宵这个名字除了他自己和陆仁的几个朋友,已经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唐宵是托了陆仁的福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做酒的饮料。他不太喜欢那份气味,但喝下去,灼热感沿着喉管一路烧到胃里却让他微妙的有种满足感,久而久之也就习惯把那份他不喜欢的气味和喜欢的口感放在一起。尽管这算是一笔不小的额外开支,但好在唐宵并不懂得品酒,对他而言廉价的麦酒就足够了。
再后来,他又学会了抽烟,那味道比酒还难闻,并且无论如何也没法忍受。他只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抽上几口就摁灭了——用捏着鼻子的姿势。
“哪有那么多好烦心的事,”陆仁见到他这样偶尔会忍不住嫌弃他消沉还浪费,“能活着就很好了。”
他和商店收保护费的小喽啰们相处得不错,有时还会坐在酒吧喝几杯,然后抱怨老板娘的龟毛程度有多么天怒人怨。
“给我说这么多没关系吗?小心我转背告状啊。”
“呵,就你这智商还想坑我?你猜猜老板娘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少年你很嚣张啊?”
唐宵眨眨眼笑道,“这不是因为你我才敢这么说吗?”
对方听到他这么说,心里舒服,也就顺势被带跑了话题,“你还小,以后就知道了。这世道能活着,还有啥不满意的。”
“才不小咧。”
“15岁就要有15岁的样子。”
说完,那人转过身和其他人一起侃天侃地、聊荤段子去了。留下唐宵抿了一口廉价的麦酒,笑意不进眼底。
他常常控制不住地想嘴贱,几年下来干脆也就懒得改正这点,转而从其他方面解决带来的负面影响。“因为你我才敢这么说”这句话他都不记得和多少人说过,至今仍旧无往不利、相当好用。
在人群的往来与喧嚣之中,夏天从指缝间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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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时候唐宵要格外忙碌一些,因为冻死饿死的人很多,而且不容易腐烂,能搜到的衣服也比平时更容易处理一些。就算薪水一直不算多,却也能得过且过下去,还好家里有那口水井在,唐宵的日子也不怎么难捱。连种树的事情也被他一直坚持下去,但想到乐行那时对他说过的话,他仍然无法决心。
(这是他的梦想。可我并不想改变这个世界,也没有改变世界的力量……)
在踌躇之间,时间流逝着。
小镇收保护费的管理者换了个人,原来那个失踪很久,是死了还是如何并没有人知晓。新的小头目是个女人,千娇百媚的身段下是杀人不眨眼的利落手段。但就像一个普通女人那样,她有个很奢侈的爱好,喜欢鲜花。
但她的花总是活不久。
在一串巧合下,唐宵有了一个新工作,就是替小头目照管她的花骨朵儿们。经过清洗后他当初认识的小喽啰大概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唐宵觉得自己的BOSS运真是不怎么样,从一个剥尸体衣服拿去卖的服装店老板到将人命视为草芥的女老大,有时候在变态程度上却如出一辙。
“唐,你看这个姑娘长得多好看,一定能浇出很漂亮的花。”
“老大,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唐宵语气干巴巴的,“人血不能拿来养花。还记得你的宝贝蔷薇是怎么被你养死的吗?”
“我开个玩笑。”女人耸耸肩,挥手让人把尸体抬下去,“你不能开不起玩笑。如果不多笑笑,板着脸死了多难看啊。”
说着她还挑起那尸体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下,啧啧感叹两声。
唐宵自知自己的笑点向来低到难以理喻,但即使这样他也没能理解女人刚刚那句话的笑点在哪。不知道好好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是哪里想不开要得罪这个食人花,也没打算问女人突然来见他的理由。对他而言这已经是是比之前要轻松一百倍的活计。他只要养好那些娇弱的植物,解决因为自己那张看上去弱鸡的脸却过得滋润而赶到的嫉妒的人,然后对这里死去的尸体视而不见就好。
那以后,唐宵的生活波澜不惊。
他有所自觉,比起其他人,自己是一个幸福的人。
所谓幸福,并不在于他的人生是否充实而有趣,对于遗都的人而言,能够像唐宵一样,不愁吃喝、无痛无灾就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唐宵催眠自己要懂得知足,但心中空洞的回声一日响过一日,直到无法掩盖无法忽视,他仍没有勇气面对。
他可以种树,可以养花,也可以看天上的云直到下一秒有大雨来临。他也直到会打架、在嘈杂的人声里准备辨认出拳头碰撞拳头的声音。
乐行已经给了他几乎所有他需要懂得的东西,却唯独没法给他被千万人嘲讽也毅然决然的勇气。
对唐宵而言,他一直在畏惧失去,但等他仔细想想,却也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似乎17年来仍和当初那个在废墟里只会哭泣的婴儿一样,没有半点长进。
他对这一点本能地自我厌恶起来。
·你们要的HE
·这是个上篇,剩下的交给唐草了!
顺着直觉,她走过了很多个地方。比如唐草生活过的那个东方古国,比如他们曾经在聊天中说到过的悉尼歌剧院,唐草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找不到一点踪迹。等到她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后,接到已经许久没联络过的弟弟的电话。
西芙没来及去见他最后一面,但赶上了他的葬礼。
她的小侄女站在遗像旁,头发挽着,却能看出有和她一样的长度。她看向这位“陌生女士”问道,“你是爸爸的熟人吗?”
西芙看着水杯中自己没有改变的脸,微笑着作答,“我是西芙·米兰特的女儿。”
“我很小时候还见过姑姑。”对方闻及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她还好吗?”
“家母已经过世很久了。”
“抱歉……”
“没事。”西芙摇摇头,把手里的花放在洛基的旁边。他看上去比自己老多了,但西芙只要一闭上眼,就还能想起他小时候和她撒娇的样子。
等葬礼结束后,她突然觉得有些疲倦。旅途经过威尼斯后,摇曳的多拉贡暂时挽留住西芙前行的脚步,她在当地租下了一座小屋住下,拿出白纸随意涂鸦起来。
西芙突然发现已经能画出很好看的画,但最开始结果的那本手帐她也还是没能坚持到没有写完。
从窗口跳进来的黑猫在纸上踩出一块梅花印,西芙没有发现黑猫不同寻常的两根尾巴,而它也没能盖过西芙的碎碎细语。
“有个人知道我所有喜欢的不喜欢的东西。就像他知道我不喜欢咖啡,每次都为我递上一杯果汁、知道我不喜欢狗,出门看到的时候就会替我挡住视线。我喜欢的东西总是换得很快,可是他全部都记住了。”
她的笔下,勾勒着一个人的侧面,栩栩如生,却迟迟没在五官上动笔。
“明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我以前一定也很擅长魔法吧,可是我早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总是没法坚持做一件事,所以很害怕有一天会停止喜欢他。如果我连他也不喜欢了,那我还能喜欢谁呢?再后来,我就一直在找他,找了好多年,我从来没有坚持一件事这么久过,久到我已经不记得他到底长什么啦。可是我还是得找下去,因为……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发现自己不喜欢他。”
黑猫不再是小小一只,而是一个两米多长的体型,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西芙。而“少女”却将如此反常的现实视为无物,只是放下手中的笔,蹲在木地板上,双手抱着膝盖,啜泣起来。
“不是喜欢。”
“我是……爱着你啊……”
第二幕
第一场
场景:四周太黑了,只有聊胜于无的烛火勉强照亮桌面的边缘。对面的主人只看清了面具下的半张脸。她浅笑着,温温柔柔。
求助者:那么,你愿意帮我吗?
主人:自然,我的朋友。
求助者(放下酒杯):虽然我们也有好久不见,但现在就先说……
两人和声: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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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菅原挂掉和同事的视频通话后伸了个懒腰,无精打采地半挂在落地窗边沿。电视中的主持人一挥手,肉眼不可见的三原色点紧密排序,最后在屏幕上组成了最近逐渐降低的犯罪率报告图。
机器管家绕着她飞了好几圈,金属手臂一会儿拉拉衣角一会儿又拽拽头发,菅原又打了个哈欠八百年没睡觉的模样说,“我知道,要吃药对吧?”
亲眼“见到”她吞下药片后小管家电子眼眯成大大的笑脸,原地蹦跳了几下才走开。
“到底谁才是主人啊……”菅原嘟嘟囔囔转过身拉开窗帘,午后两点的日光透过窗户宣泄而下,照亮了整个室内。瞬间她决定过会再去享用自己管家准备的下午茶。
但她没来及过去,就接到了一份入室申请。光屏上男子的面容和记忆中差了不少,大概岁月带来的磨砺在对方身上格外明显。事实上如果不是旁边有来者的名字,菅原大概会认不出对方是谁。
“好久不见。”菅原手中的玻璃杯和光线恰好形成一道折射找到来着的脸上,佐伯军一介不适地眯起眼睛,但手中的主宰者平稳地指着菅原千羽,不带丝毫动摇。他旁边那位女士眼中担忧又怀疑的目光也一同投注到菅原身上,菅原试图让自己露出吃惊的表情,那一定非常成功,因为她确实不知道有什么能让一位执行官举着主宰者对准自己这位无辜市民。这模样让那位监视官——菅原这么猜测——的动摇更加明显了。
【犯罪指数,63点,非执行对象。】
监视官小姐在一旁坚定地压下了佐伯军一介的手,对菅原笑了笑,“冒昧打搅了,菅原小姐,请您配合我们工作去一趟公安局好吗?”
“这是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问一下大概会有多长时间吗?”
“非常抱歉,我们也说不准……”
“那么我只能希望公安局的伙食有多改善了。”大概是菅原的合作让对方稍微放松了一点,但佐伯仍是那一副紧绷绷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开枪放倒她一般——虽然她知道自己的犯罪指数还远没到能被主宰者制裁的程度。
“当年我对此可是记忆犹新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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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两个多小时后菅原就被千鹤送出了公安局门口,剩下的一系成员们聚在办公室里半晌没说话。
“就这么放她走了吗?”二宫坐姿不正地坐在椅子上不满地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条线索,怎么看那个菅原千羽都有问题吧。”
“对方的色相只是偏高而已,原因也已经被证实属实,你还要逼着对方严刑招供不成。”中慈马隆严肃地反驳,“而且她的态度也一直很配合,就算我们查到对方曾和死者有过接触也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什么。”
“佐伯也什么都不做。”二宫完全无视中慈马的声音扭头,“明明查到那个演员后你是最积极的那个人。”
汐见举手响应批(ba)斗(gua),“上次我看到佐伯前辈在看戏剧视频,是菅原演过的。”
“哈?!原来佐伯你是她的Fan吗?!”
“不是。”佐伯终于愿意搭理喋喋不休的二宫,“那是和我过去一个案子有关的人。”
“诶?是凶手吗?!”
“不是。”佐伯军一介熄灭了手里的烟,站起身。
“是受害者家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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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原坐在书房,拿出了宗教以外所有类型的书籍。
摊开书,封面以外,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迹——那是菅原的日记。
她手里仍然是那本《我亲爱的甜橙树》,而里面当然也不是若泽·毛罗·德瓦斯康塞洛的作品。
“不要死啊,洋介……”
【只要你停止喜欢一个人,他就会在你心里慢慢死去。】
——若泽·毛罗·德瓦斯康塞洛,《我亲爱的甜橙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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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碎片②
选择:解决眼前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