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sé/Barrette视角
这场雨无疑令人心情愉悦,他想,好吧,至少让那些坐在车里一手端着咖啡托盘,一手拿着盛着被喝了几口的咖啡的瓷杯,身边还有一位拥有迷人脸蛋和大腿的姑娘/的人,或者说人生赢家,是的,我是指Barrette心情愉悦.
Barrette撑起雨伞并打开车门,牵着车里的棕发女伴走入门口因房檐挡住雨水而形成的干燥空间内,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他的心情突然不那么愉悦了.
门口的地毯沾上了泥水.——对于Barrette来说这无疑是一场灾难,他回想起以前有个人好像也会这么干,而他心里几乎高呼着圣/母玛利亚不希望把地毯弄脏的人是他心里想的人.
然后他又看见了可以算是躺在沙发上的Adam——他的孪生兄弟——可以的话Barrette一点都不想叫这个脏兮兮的鬼家伙,“兄弟”.
也许是因为他根本没听他后面女伴打电话的声音,所以他的震惊程度几乎和Adam看见跟在他身后的进门的是Adam的女友或前女友时的相等.他神经短路了两秒,随后快速思考着如何化解这场闹剧.
Adam是个神出鬼没的家伙,他从不按常理出牌,就像他糟糕的个人卫生,世界上除了他几乎没人能达到那种程度,而Barrette大概是全世界最了解他的人,他们未成形时就在同一个子宫内,当他们出生,他们睡同一个床长大(现在仍然是).
说起Adam呢,Barrette在他的律师生涯中曾想象过用各种罪名起诉Adam,脏,脏,脏,脏,脏,难闻,无礼,烦人,是理科生,当他在上面的时候力气太大,在下面的时候太勾人……等等,每一个罪名,包括在床上犯下的,他都能用他灵活的舌头与精确使用的词语,把Adam关个十年八年.
而现在他心里有十分强烈的冲动想干这件事,他想这可以当作私闯民宅,是的,包括在上述的罪名中.
不过就算他睡了Adam的女朋友,那也是Adam的错.
他无奈的以谁都注意不到的速度翻了个白眼,将手伸到领口把蓝红相间的领带微微扯开以获取更多空气来使大脑加快运动,计算着Adam到来之后的生活将多么的可怕诸如此类.
“Oh god?瞧瞧我看到了谁?”Sheila,他这半个星期前刚交的新情人抢在他之前便开口,女人夸张的语气使他感到有些不舒服,不过她因愤怒而上下起伏的胸膛瞬间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嘿,这不是正在法国以事业为重的Adam先生吗?”
之后自己兄弟愤怒吐出的一串脏话被他自动屏蔽,他带着微笑小声接口说:“比起这个,我更喜欢沙滩上的太阳(Sun of the beach与Son of Bi/tch音相近),对女士要——”
不过当他没说完,响亮的巴掌声就盖过了他.
而Sheila摔门而出的瞬间,他注意到——
天佑女王,我的沙发!!
“这两个家伙,都自恋的很.不然他们怎么会和与自己长相一样的孪生兄弟干的火热?Two Bloody Bi/tches!”——来自某位知道自己前男友与前男友的男友之间的事后不愿意透露姓名但气到七窍生烟的被深深欺骗的可怜的刚刚摔门而出的Sheila小姐.
Barrette曾深切的希望过,如果Adam只是一个普通的一/夜/情对象该多棒.
这样他就能看着Adam在瓢泼大雨中来到自己家中躲雨,然后他就能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然后把门狠狠关上,“嘭”的一声,爽翻天.
可是他不能,Barrette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偏过头去看着自己还在昏睡的浑身赤/裸的兄弟,昨天晚上床上的翻云覆雨可一点都比不上浴室里发生的事儿激烈,这家伙几乎就是个泥人,还有那一脸过长的胡茬,以及裹着泥水的衣服甚至内裤!?…哦,天哪Barrette一点都不希望自己回忆起这些,不过——说实话他还是觉得Adam干净的时候的样子挺好看的——当然了,这些时候几乎占不到他人生的百分之八十五.
Barrette尽量将动作放轻翻下了床以免打扰沉睡着的Adam,对面墙壁上黑色圆框的钟表粗针指到了六,他计算了一下做饭所需的时间,走出客厅将自己的手机拿到Adam那侧的床头柜上,调好了七点半的闹钟,随后在发出几声轻微鼾声的Adam的额头上亲了一口.这件事只限于Adam睡着并干净的时候.
冰箱中井井有条,按照各自食品类型的字母排序从上到下摆放着 食 材.Barrette毫不费力的取出了两根德国香肠,当它们都被放在不同的盘子中时他的指尖在空中一顿,转身打开冰箱门又取出一根,放在了Adam的盘子里,几乎是下意识的完成.
Barrette向来是烹饪的好手,他能将所有的食 材变为美味,不管是萨克罗蒙特煎蛋饼、法式蓝鳟鱼、红烩小牛膝等高档的精美菜品还是简简单单的温馨早餐例如烤面包三明治一类的东西.
当早餐被烹饪好,即将摆上餐桌之前,卧室里传来了Adam的声音,Barrette在将锅里的香肠叉出时看了眼客厅的落地钟,七点半,时间刚刚好.
“嘿Barrette?让我猜猜,你是否愿意告诉我早饭是什么?”Adam对着厨房大喊着,其实他根本没必要用那么大的音量,Barrette想,他端起了白色的圆形餐盘. “烤香肠和一些麦片,我亲爱的兄弟.当然,刚起床的你应该去洗个澡才对.”
“饶了我吧,亲爱的兄弟,我昨天才在浴室里面掉了一层皮——老天,千万别让我想起来.让我瞧瞧……哦,你的通讯录里面多出了20个姑娘.”Barrette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手机明明设了密码——哦该死,他的生日和Adam的是一样的.他对于Adam窥探他隐私的行为嗤之以鼻但同时尽量保持风度的回击过去.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我亲爱的兄弟?还有,你回来的可真是够早的,为什么没有烂死在法国?”他摆放好了餐具与餐巾,一尘不染且平滑的木质桌面的长度对于两个人来说略过于大了,不过它的材质与质量很对Barrette的口味.
当一切关于早餐的工作准备就绪,他走向了卧室并准备叫已经醒了的Adam离开那张…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性/爱所以沾满了体液的床单.
Adam可以说是Barrette的另一面,而Barrette同时是Adam的.Barrette经常以这件事来激励自己,比如中学时期,看着Adam他就可以对自己说“看见了没,Barrette,如果你再不好好学习以后流浪街头,就这样.”而Adam可以说“Adam,如果你以后这德行,那么你就立刻杀了你自己.”
“我的意思是——就半个月?你交到了二十个情人?啊还有,我辞职了.”Adam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上滑了下来像摊泥一样坐在地上,还心不在焉的翻着他的手机通讯录,Barrette终于放弃了保持风度上前拽起Adam的领子,并把他自己的手机夺了回来.
“并不,是二十一个,亲爱的兄弟,然后我发现我还是爱你的.以及,别指望我会养你,记得月底上交房租.”突然的凑近使Adam的脸部细节在Barrette视野中更加清晰,Adam的眼睛因笑意而弯起,毫无风度的咧着嘴巴一副嬉皮笑脸的姿态,Barrette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顿了一拍,随后一片暖意覆上他的嘴唇.
Adam把它称作,早安吻.
当他们的舌头都回到属于自己的口腔中后,Adam贴着Barrette的嘴唇又用他那讨厌的语气说:“哦你确定吗,Dear,你连二元一次方程都解不出来,你不会把房租算差个几千倍吗?”
“连现任英国女王是谁都不知道的人没资格说这话,亲爱的兄弟,吃你的早餐.”Barrette的语气少见的带上了几分笑意.
-TBC-
甜甜甜的恋爱物语,耽美日常向QUQ
Rosé/Adam视角
第一章[青年篇]
直到站在家门口——哦,我是说他那位令人尊敬的兄弟的家门口时,Adam还在为自己的坏运气而喋喋不休的抱怨着,事实上我并不愿意去怪罪一位刚从飞机上下来就被倾盆大雨浇了个透心凉的、可怜的先生,即使造成这结果的原因是这位先生在回到自己的祖国时忘记了解一下天气和带一把重量微不足道的雨伞——或者换一种说法,两手空空的回到自己的祖国,但是你无法否认,那充满着粗俗意味的单词从他的唇间溢出时,确实无法让人保持心情愉快。
而现在,两手空空而又喋喋不休的Adam先生,终于在受够暴雨的洗礼之后,用自己太长时间没打理而又长又脏的指甲在自己兄弟家的门缝中抠出了备用的钥匙,挂着丝毫看不出因为自己不打招呼却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而产生的半点愧疚的表情打开了门,并用沾满泥水的鞋底去弄脏干净整洁的地毯,Adam想象着自己那永远优雅绅士的兄弟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恼羞成怒,并为此愉快的笑出声来——即使这也许永远只能存在于想象当中,但Adam并不在意这些,又或者说,这样的想象即使不会成为现实也足以令人心情愉悦。
浑身都淌着脏兮兮的雨水的Adam就这样一路淌着雨水进了屋,并把湿漉漉的自己扔到了对方那柔软舒适的沙发上,他把自己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的脑袋搁在沙发靠垫上,沾着雨水的手就去够充电器——老天,我相信包括他的兄弟在内的许多人都愿意看到这令人讨厌的家伙可以因为触电而干脆利落的死在本文开头,只可惜这被许多人期待着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因为电量不足而关机三个月的手机在连上电源后终于被重新打开,Adam这次直接把还没有脱掉的皮鞋踩上了沙发的扶手,嘴里叼了一只因为被淋湿而无法点着的廉价香烟,一点也不犹豫的删掉手机上所有的未接电话和未读来信,就直接拨通号码打了个电话出去。
“啊……Sheila?”
Adam说这话时的语气够轻浮够欠扁,好在他那还不错的嗓音不至于给那头的人留下太糟糕的印象——Adam单方面这样认为着,并且继续着他要说的话。
“哦事实上我觉得很抱歉,也许你已经知道我在半个月前被调到了法兰西工作也许没有,当然三个月对你不闻不问确实太过分但我觉得你一定明白,我必须以我的事业为重才对。”
他这话说的冠冕堂皇,Adam这样认为着,并且相信对方——这个与之交往了五个月却有三个月毫无联系的女友——会给予他宽宏的原谅。由此可见,这个不讨人喜欢的Adam先生——可以的话,我并不想用“先生”来称呼这个家伙——同时也是个多么可恶的,糟糕的男人。
“是四个月,Adam。”电话那边悦耳的女声通过听筒传来,些许的失真和轻微的电流声让这声音显得无比遥远和冰冷,“在你的手机关机之前的一个月开始你就没有回应我的任何电话或者消息,Adam。”
“抱歉……我是说,请你原谅我。”
“别逗我发笑,Adam,事实上如果你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你应该明白,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现在有着一个体贴的、绅士的男友,现在我正在和他一起走在去他家的路上——哦,我已经看到了他的房子——并且准备和他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Adam先生。”
至此,电话被单方面切断,Adam保持着乱七八糟歪倒在自己兄弟在他躺上去之前还显得异常整洁的沙发上,叼着一支点不着的香烟,毫不犹豫的把传出忙音的手机甩到茶几上,倒是没感到失恋后多大的悲伤或者挫败。
当Barrette——那位受人尊敬的律师,这间屋子的主人,讨人厌的Adam的双生兄弟打开自己家门时,看到的就是Adam以这样一幅自然的姿态满身脏水的躺在自己的沙发上,举起右手懒洋洋的挥动着权当打招呼,和一片狼藉的地毯和沙发,甚至玻璃的茶几上也无可避免的沾上了肮脏的雨水——哦,Barrette想,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上帝,让这个混蛋没有在每个房间都去悠闲的转一圈呢?
这样思考者的Barrette一边按下额角突起的青筋,一边脱掉昂贵的皮鞋,开始考虑如何向自己今天的女伴、正站在自己背后的情人解释这样的画面——也许,Barrette至少表面上还保持着冷静的姿态思考着,最坏的结果不过是失去这么一个有着迷人的脸蛋和大腿的情人、床伴,再找一个不算麻烦。
正在他这么思考者的时候,身后那个拥有者迷人的脸蛋和大腿的姑娘已经惊叫出声。
“Oh god?瞧瞧我看到了谁?”这个姑娘用她悦人的声音夸张的说着,“嘿,这不是正在法国以事业为重的Adam先生吗?”
而看到自己的前女友出现在她那位“体贴的、绅士的男友”家门口,并正准备“共度一个美好的夜晚”,刚刚被单方面分手的Adam先生嚼了嚼香烟的滤嘴,皱起眉头开始思考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才显得得体一些,Fu/ck?Sh/it?还是Son of the Bit/ch?
直到第二天早上,当不讨人喜欢的Adam先生从他亲爱的兄弟床上坐起来时,还是依旧为这个微不足道,并且略显粗俗的问题而苦恼着。
Adam感受到早晨温柔的阳光透过窗户玻璃直射在自己的身上,并且因为敌不过自然光那强大的杀伤力而终于睁开了他的眼睛,在一边光影模糊中从床底下找出自己的眼镜,他一边把眼镜架上鼻梁一边抽动了一下鼻子,被空气里并不浓烈的男性香水刺激到鼻粘膜之后用并不雅观的动作狠狠的打出个喷嚏。
[哦老天。]他一边揉着鼻子一边这样感慨着,[昨天可真是糟糕透顶。]
大概是想到Sheila气愤地走开之前那个火辣辣的巴掌(事实上,Adam真心希望那可以是一个略显粗暴的吻,然后那姑娘可以用这种方式来宣告对他的原谅。),Adam心有余悸的缩了缩脖子,同时摸了摸左边的脸颊,活像那姑娘细白的手掌拍上去时那热情的触感还存在那样。
再接着发生的事更加糟糕,糟糕到令Adam不愿回想,所以说Adam一直坚信着Barrette他娘/的就像个婊/子那样麻烦,成天纠结于自己梳理整齐的发丝、一丝不苟的礼服和香水的香型,然后往返于同样纠结于自己的发型、礼服、香水的狗杂种之间……Sh/it,也许该反过来比喻才对。
Adam拒绝去思考那之后被扔进浴室自生自灭的自己,拢了拢潮湿半长的棕色卷发,开始跑着调哼起歌来,现在,无论是被搓掉一层皮那样的清理、对打结打到发梢的发丝那几乎扯下头皮的疏通、被塞进垃圾桶的衣物还是被迫剪掉修圆的指甲、嗡嗡作响的电动剃须刀划过皮肤的触感,甚至是那之后与令人厌烦的双生兄弟的一场糟糕而疯狂的做/爱,都无法破坏他因为一个清爽的早晨而愉悦的心情。
于是怀着这样愉悦心情的、收拾干净之后看起来也许并不那么讨人厌的Adam先生顺手抄起床头的手机之后才发现手中这物件所有权并不属于自己,然而厚脸皮的Adam先生——哦,我收回前面的话,他用着依旧那么讨人厌的、毫无隐私意识而带来的理所当然的表情,开始翻看自己兄弟的手机——啊没错,我们讨人厌的Adam先生就是这么个不要脸的家伙,我这更激烈一点,我们可以骂他——Bit/ch?
“嘿Barrette?”一边做着对于对方绝对算不上礼貌的举动,Adam却一边向着传出食物香的厨房毫无教养的大吵大闹,“让我猜猜,你是否愿意告诉我早饭是什么?”
“烤香肠和一些麦片,我亲爱的兄弟。”完美的绅士用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回答着,那声音顺着食物香飘进浴室,引得Adam再次打了一个喷嚏,“当然,刚起床的你应该去洗个澡才对。”
“饶了我吧亲爱的兄弟,我昨天才在浴室里面掉了一层皮——老天,千万别让我想起来。”Adam耸耸肩注视着手中手机亮起的屏幕,心不在焉的回答者,“让我瞧瞧……哦,你的通讯录里面多出了20个姑娘。”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我亲爱的兄弟?还有,你回来的可真是够早的,为什么没有烂死在法国?”Barrette的声音开始变得不再那么遥远,绅士将早餐放上餐桌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而他沉稳的脚步声开始接近。
“我的意思是——就半个月?你交到了二十个情人?啊还有,我辞职了。”Adam云淡风轻的这样说着,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站在方面门口,对他随意瘫坐在地上的坐姿嗤之以鼻并狠狠拧起眉头的双生兄弟。
“并不,是二十一个,亲爱的兄弟,然后我发现我还是爱你的。”绅士Barrette以完美的姿态俯下身,救起了讨人厌的Adam先生的衣领,“以及别指望我会养你,记得月底上交房租。”
Adam对此不置可否,就着被柃起来的姿态,顺势笑嘻嘻的吻了上去。
-TBC-
我爱死Lana Del Rey了
0和5里的歌词来自Young And Beautiful
3来自Born To Die
一定,要去听啊!!!!!!!!!!!!!!!!!!!!!Σ(`д′*ノ)ノ
估计是第一次杀死对方(不
就不告诉你谁杀谁x
-0-
Dear lord when I get to heaven
敬天爱人,若将引我入天堂
Please let me bring my man
可否有他相伴身旁
When he comes tell me that you'll let him in
让他随行,让他入场
Father tell me if you can
天父,请应允我最后愿望
-1-
当视线相交,他喉结微微的震颤,棕色的眼眸里霎时浮上了复杂的颜色,诧异,难以置信.
这相遇同样令我措手不及.
“…这不可能.”
“但它发生了,就像裂痕一般清晰的出现在了那里,不可忽视,且不可躲避.这是——现实.”
我们相距三米,中间的空气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悲伤,他眉间的沟壑同样使我几乎哽咽.
“Abigail…我不能.”
我伸出手打断了他,不能让他继续因为情感将要决堤,这不公平,是的,这不公平,对于他.
这荒原上回荡着亲手杀死恋人的悲歌.
“我不是Abigail,在这里我是Q,而你是N,这无关个人恩怨.我会尽全力杀死你,而你,不许就这样被我杀死.”
我拿出了那把圆滑的餐刀,指向他的喉咙,寒光从刀背移向刀尖,它从没碰到过人的血肉.
但我已决意.
“Jacqueline…”
帽檐的阴影遮住了我的眼睛,所以没人能知道里面即将溢出什么.
我并不是没有人性,我也并不是对于我面前的男人如此痛恨,相反,我深爱着他.
深爱到,愿意死在他的手下.
而我坚信,他与我想法相同.
This is true love.
-2-
序曲.
Abigail和邱宇的相遇大概是在两年之前.他到冬之国进修,就无精打采的那样闯入了她的视线.推开门时门口的风铃发出的响声甚至还让他惊讶了一下.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捧着杯随便买的黑咖啡,他的衣服对于冬之国的气温略有些单薄,那时他下巴上还没有胡茬.
“小姐我想打听一下,你知道环形广场在哪里吗?”
Abigail盘在脑后的金发因低头的动作而掉了几缕下来,她就像往常一样在餐厅的后方做着甜点,当她因为邱宇的话而抬起头来时,甚至环顾了四周,以确定他是不是问其他有空闲的侍者.
她在心里回想了一下路线,同时观察着邱宇的样貌.“出门第三个丁字路口右转.”
“以及——您能留下您的电话号码么?”
一切进行的顺理成章.
约会,拥抱,接吻…
“Jacqueline Lefevre?”
Abigail皱起了眉眼神带着些警觉的看向邱宇,左耳的银质耳环随着头部的运动而摇晃.“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在你的耳环里,昨天晚上你把它取下来了.”他的手指略有些粗糙但修长,温柔的抚上了她的脖颈,她能闻到些烟草的味道.
“这是我的本名.”
“Jacqueline,也是个不错的名字.”他的声音就在身侧响起,低沉的声音传入耳膜震动着.
“别提它了.”她带着笑意,转过头,带着甜点温润滋味的唇瓣贴上了他的.“唔,别抽烟了.”
而那时他们不会知道现在他们身上,沾满了对方的鲜血.
-3-
Feet don't fail me now
脚步不再蹒跚
Take me to the finish line
我徐徐走向人生的终点线
All my heart, it breaks every step that I take
每一步 都让我的心绞痛
But I'm hoping that the gates,
但我还是希望天堂的大门
They'll tell me that you're mine
能告诉我 你属于我
-4-
终曲.
泪水稀释了从伤口中涌出的鲜血,弄湿了他们两人的衣物,弄脏了面容,那颜色刺入虹膜.
罪恶感愧疚感对自己的厌恶感,像鹿角一般从头颅内生长出去,刺穿骨骼的疼痛提醒着那人,你还活着.
躺在血泊中的与哭的像个疯子的.他们的意识正在以不同的形式远离躯壳,双方的,向着不同的方向,如同倒影般.
“那么,胜负已定.”
这几乎短暂的像一口烟雾,也漫长的像一场洗礼.
灼烧般的痛楚.
“我…想带走[ta]的尸体……”
-5-
Dear lord when I get to heaven
敬天爱人,若将引我入天堂
Please let me bring my man
可否有他相伴身旁
When he comes tell me that you'll let him in
让他随行,让他入场
Father tell me if you can
天父,请应允我最后愿望
-FIN-
敲碎蛋壳的声音清脆而令人愉悦,透明粘稠的蛋液包裹着金黄的内里,顺利的滑入淡茶色的碗中,砂糖如同雪花一般飘下浮在表面,碧蓝带些浅灰的眸子正专注的望着手中未完成的甜点,绷紧的唇线、严肃的表情以及手部一丝不苟的动作可以推断出甜点师为这道甜点的用心,为了方便而盘在脑后的卷曲金发滑落了几缕依靠在脸颊附近。
这是冬之国最冷的一天,街道上裹得严严实实的行人为了在大雪中寻找个能够取暖的去处,而被这家散发着甜蜜香气的餐厅所吸引,而这家餐厅的亮点之一便是美味绝伦的甜点,出自技艺精湛的甜点师——Abigail Chantal之手。
进入餐厅的顾客们在踏入门槛的一瞬间便被在不算小的房屋中间的甜点师吸引了视线,房屋中一片寂静除了搅拌器碰撞碗沿发出的敲击声,如同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
——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欣赏她烹调的过程如同阖目聆听弦乐重奏一般令人愉快。
当Abigail将半成品倒上巧克力蛋糕胚,放入冰箱等待着三个小时后的完美作品时,气氛才回归到本该有的样子,赞叹声与掌声响起,权当表演的中场休息。
成品是为了单独居住在温斯顿街尽头,可怜的公爵患病的小女儿而准备的,那长着雀斑的棕头发小家伙现在正缩在碎花的被子里红着鼻头,被重感冒弄的憔悴不堪。这都是怪罪她上个星期光着脚就跑出了门,回来的时候额头烫的都能煎蛋。
粉红条纹的礼品盒里面装着刚刚做好的巧克力慕斯蛋糕,用漂亮的红色绸带包装好放在Abigail的膝头。修长的手指搭在盒子上怕马车的颠簸把用白色奶油精心画上的纹路弄花,她戴着黑色羊毛呢的波浪檐礼帽,正偏头望着略显得有些冷清的街道,这场大雪弄的路面湿滑,行车的速度也减慢了不少。她叹了口气将视线移回车厢内,猛地发现对面的软绒座椅上有什么东西闪着光。
她用戴着手套的手背揉了揉眼睛,确认那不是幻觉之后用另一只手试探的伸到对面。
是个实体,她呼出的气凝成了一片白色。她继续确认着那个物体,差不多是圆柱形,材质光滑,有可能是玻璃。那是个瓶子。大脑推断出了结论,也许是上个坐马车的人落下的。
她将那瓶子举到了有光的地方,里面装着个纸卷,有墨水洇到纸面背后。
“先生,容我问一下您的上一个顾客是谁?”
“哦…今天只有您坐过我的车,Chantal小姐。我还特地打扫了一下车厢,没什么问题吧?”
Abigail Chantal拔出了塞在玻璃瓶子瓶口的软木瓶塞,从中掏出了纸卷。那么它的收信人就是我了,她想,为什么不呢。
“Q,
立冬,
海边聚集.”
-FIN-
No.4
"诗人说,在夜晚的星光中
你来寻找你摘下的花儿吧…"
他喉头哽咽着,因此那语句变得破碎无力,泪水从浅蓝色的眸子里洒出,哀叹着那主人悲惨的命运,但随即笑容疯狂的占据了表情的主导权.
手枪上膛的声音在耳膜里清楚的回荡,厄科在缝隙中游走,传播着残酷的葬曲.他能感受到,他正在一步一步走向爱伦坡那燃着鲜血般烈火的陷坑,甚至地面摩擦他脚掌时粗糙的触感也能清楚的感受到.有时候触觉就是那么现实.
"还说他看见白色的奥菲利娅
躺在她的长纱巾中漂浮,像一朵大百合花."
就在硝烟灼烧到他皮肤的瞬间之前近乎尖叫着念完了那首《奥菲利娅》,笑容被死亡瞬间忽然醒悟到对地狱的恐惧撕扯成为格拉斯哥的笑脸.
这是泪水的咸味还是从血管中潺潺流出的血液的咸味?我亲爱的?
——-Shall we begin-——
*
事情发生的就像从烟斗中吸入然后经过鼻腔喷出的一口烟雾,无关紧要且短暂.
“那么爱依做个自我介绍吧!爱依的名字是爱依,你们叫我爱依就可以了.”
在光芒之中看到的模糊剪影,只有发尾能看见些许鲜艳粉颜色的痕迹.
别去思索这些,浪漫的精髓便是它的不确定性.Clarence透过左眼的单片眼镜端详着面前的少女,对自己说着.
*
还是用左手用刀比较顺手,他咽下了刚刚喝下的味道平淡的白水,银质的餐具随着手腕翻动的线条旋转,最终刀尖插在了那块七分熟的牛排上.
这是[复活]之后的第二天.
——没有苦艾酒和烟草的,第二天.
他从那个吵吵嚷嚷的爱依小姐嘴里得知,这样的日子要一直延续到他被杀,或者他把其他人杀光的那天.
简直是炼狱,好想自杀.
“不要玩餐具啦,Clarence!”一边棕色头发的少女这么说着,夹在刘海上的黄色细条发卡随着她身体因呼吸晃动的频率而摇晃着.
思绪被拉回了现实,Clarence耸耸肩做出一个顺从的表情,随后将注意力移到快要冷掉的牛排上.
刀叉在盘子上摩擦出的声音带来了一小段时间的沉默.
“…那个……爱依好像说有三天时间来熟悉队友……“一直坐在桌边没有说话的浅粉色头发少女抬起了头,磕磕绊绊勉强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吐出了半句话,浅红色从她的脖子蔓延到耳朵.“既然第一天都了解了各自的名字…那么我们今天就来了解的…更加深入…吧?比如来到这里之前的…喜好什么的…………”
对于Hira,Clarence的理解只有昨天晚餐时激昂的只有一句的演讲和不愿提起的名字,而灰柏嘉…估计是拿着扳手还一本正经的人种吧…
不过如果想活下去,光靠这点理解的话估计会在一开始就被扳手绊倒然后吵起来然后被别人秒杀掉,团灭,大概.
“那么由提议者先开始,m’lady?”Clarence带上了他已经编过号的[见到年轻且羞赧的美丽女士搭讪时必要的柔和笑容]第三套,他偏过脑袋,将角度调整到能清楚看到Hira的方位,几卷姜红色的头发因为头颅的转动而掉到了鼻梁上.
“……?”她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迷茫的望着他,在过了差不多一秒的大眼瞪小眼(还佩戴着单片眼镜)之后少女终于醒悟了现状.不过对于那样一个提起名字都会近乎崩溃的人…讨论[重生]之前的生活或许是个馊主意.
“我……是Hira.”
“喜欢…西式甜点……”
简短但几乎可以算上漫长的介绍,在坐下之后Hira的脸几乎已经憋得通红,灰柏嘉和Clarence已经了然她不愿提及过去,便没有继续追问什么.想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最好自己去琢磨.
“我叫灰柏嘉.”
“是个水管工!我觉得我二十一岁之后就会变得有用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这根本就是在搞笑吧辉柏嘉….
最终短暂的循环轮到了终点,[在对付各式各样应酬时必要的礼貌笑容]第五套摆上了脸,稍微清了清喉头从椅子上站起了身,用左眼的单片眼镜以居高临下的角度端详了坐着的两人.
“Clarence Gunter.”
“我的最爱……容我提起那名字时便会不由自主的失态…”
他将尾音拉的故意有些下坠,眼神不由自主的向一旁闪躲,在说出这句时音量也适当的减小以引起听者的好奇心.
“…Ice cream.”
“……哈哈哈哈哈哈哈滚啦你!”
但他那时愚蠢的没有想到几天后鲜血漫过他脚踝时笑容闪烁的有多悲哀.
-The second day of 露火.-
-TO BE CONTIN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