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因为支线太多所以先摸摸鱼【【
不过只写这么点实在是很抱歉【鞠躬
暂时先看看吧我炎魔还没写呢【【跪哭
*全文使用原著即中文翻译版书籍的名称。e.g.哈比人=霍比特人
自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重新在意自己的弟弟的呢?顾景恒觉得自己有点奇怪。
修长的鸣鸿刀在指尖旋转着,发出微弱的鸟鸣般切割空气的声音,还有丝丝热气蒸腾。马上就要去新的电影了,自己都有些麻木。从纳戒里取出另外的两把匕首,鱼肠和龙鳞因为见了另外的神刀而兴奋起来,三把匕首一起在空气中发出铮铮的颤抖声。
温菀文熟门熟路地推开了卧室门走了出来,刚刚睡醒,一头的呆毛。『走吧景恒,时间到了。』
顾景恒推开门。灰蒙蒙的广场上重新出现了几根光柱。
『魔戒...』顾景恒默念着冰冷女声报出的名字,心里微微有些激动。顾景恒是个纯魔戒脑残粉,三本魔戒中英文全部看了十遍以上,几乎都能倒背如流,电影也看了四五遍,说不激动那才是假的。
『走吧。就看我的运气了。』
事实上顾景恒的运气好到爆。
当他重新稳稳地站在地面上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片富饶的平原上。同伴们围着封杭讨论不知道什么,顾景恒一人走在窄小的路上,深呼吸着夏尔的新鲜空气,带着成熟的浆果,酿好的大麦酒和金黄的阳光的气味。开过一阶基因锁的身体,五感更加敏锐,顾景恒可以依稀听到小鸟的啾啾鸣叫和草叶下的蟋蟀肆无忌惮的歌唱。
真好啊。顾景恒紧绷于工作和战斗的身体几乎要懈怠下来,他第一次有了想躺在草地上的冲动。不过一想到草地上的细菌和昆虫,洁癖发作的顾景恒不禁抖了一下,甩甩头,把那个念头从脑子里赶出去。
『喂景恒,呆在那里做什么,过来啊,有事情。』挤在人群之中的温菀文叫嚷着,仍然是一副童真未泯的样子。还是老样子。顾景恒心里默默道。
『身份:游侠
任务:护送佛罗多到魔多、阻止索伦复活,失败每人扣3000点,成功每人3000点。』
走回大部队,顾景恒瞄了一眼手表,心潮澎湃:啊这完全是正派角色道路啊简直不能再棒!人皇大大我最崇拜你了快给我签名啊!!对了安都瑞尔圣剑能给我摸摸不简直神器大作啊!!!
这些事情是作为一个脑残粉应该做的。当然表情还是要维持面瘫。
面瘫着的顾景恒心潮澎湃地走到队长身边加入讨论。关于魔戒,在这里自己是最熟的一个,当仁不让地提出建议:『先按原作走吧,那样还是比较靠谱的。而且保护佛罗多只要让他和人皇,啊现在还是游侠的亚拉冈接触,我们把佛罗多送到安都因大河让他去末日火山就可以了吧...大概。』
『嗯...在现在局势还不明朗的情况下先在夏尔等一两天和佛罗多一起出发吧。』封杭建议道。
倪昊沉默地点了点头,墨瑾边点头边想说什么,被鲁文佐尔一把捂住了嘴:『小公主啊拜托别说什么预测了我给你长颈鹿玩...』
『我就想说可以啊别乱捂嘴!而且谁会玩长颈鹿啊?!』墨瑾小脸涨得红红的,一把挣脱高她几乎一个头的鲁文佐尔的手臂,『而且你们这次还要指望我呢我可是奶妈!』
温菀文笑嘻嘻地把胳膊搁在了顾景恒的肩膀上,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景恒说什么我都同意啦,你说呢景恒么么哒?』
顾景恒一把把肩膀上修长的手臂掸开:『一边玩去。』温菀文仍然笑着,手顺势向下,握住了顾景恒的手,顾景恒脸上微微泛红,并没有甩开,并且回握了回去,低低地嘟囔着:『发什么疯。』
众人打定了主意便向袋底洞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引来了不少哈比人的注意。窄小的土路刚好适合人类两人并行,温菀文也就没有放开顾景恒的手,光明正大地走着。修长高挑的人类向来是哈比屯的稀客,大大小小的哈比人都拥在篱笆周围好奇地观察着。
好不容易在哈比人炽热的目光下走到了袋底洞,封杭对众人摆了摆手,向前一步敲门,原木在敲击下醇厚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请问,佛罗多·巴金斯先生在吗?』
并没有人回应。
『去花园。山姆现在应该在花园里。』顾景恒发话,对于这种事情,随便想想就知道了好吧!『哦还有,最好叫他山姆卫斯,因为我们的身份是游侠。』
众人依言到了花园,果然看见了一个矮矮的身影。『请问,是山姆卫斯先生吗?』
那个哈比人听到了陌生的声音叫自己的名字,正在打理花园的双手放开了园艺剪刀,向顾景恒他们走来,显得微微有些局促:『是的,你们就叫我山姆就可以了。有什么事吗?』
一直充当外交官的封杭微笑着说:『是这样的,我们是北方来的游侠,受甘道夫所托来找佛罗多·巴金斯先生。能为我们开门吗?』
十分钟后的袋底洞里。
顾景恒并没有进去,选择和温菀文一起去外面逛逛,墨瑾也还是小孩子心性,也要一起去外面玩,鲁文佐尔从来不怎么关心这种事情,也跟着出去了。偌大的袋底洞里,只有佛罗多、倪昊和封杭。
壁炉的火焰灼烧着木块,发出噼啪的响声。佛罗多坐在高背椅上沉默着,封杭微笑地看着炉火,倪昊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他们已经全部告诉了佛罗多,剩下的只有抉择。不过他当然会选择去,否则不会有这次任务。佛罗多终于开口:『可以,我准备一下就走,你们就先在我这里住几天吧。』
封杭松了口气,倪昊虽然表情不变,但是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佛罗多把山姆叫进来:『山姆,这些是我们袋底洞的客人,要好好对待。还有...』
他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山姆,主仆俩说着话,两个客人也不能一直呆着,就先告辞离去了。
『我们就先在夏尔享受一会生活吧!之后还有一场恶战要打,而且...我隐隐约约感觉有点奇怪,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就先休整吧。』封杭对大家说,眉头微微皱起。
一转眼,就要出发了。佛罗多一直没告诉大家其它事,只是好吃好喝地款待着,众人也不介意,反正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顾景恒旋转着手指上古朴的纳戒,漫不经心地听着佛罗多的安排。跃马旅店...听听就兴奋好吧!人皇...神行客...不要太棒!
说是要到雄鹿地去的佛罗多和山姆还有梅里和皮聘此时正和整个南炎队一起走在去老林的路上。他们都有些过于紧张,一路上都不停东张西望着。原定要送四人的小胖博哲被顾景恒他们婉拒——也不能说是婉拒,反正被拒绝了就是。胖胖的小矮马亦步亦趋地走着,顾景恒已经有点不耐烦了:好慢啊,这样什么时候能出老林然后去跃马(见人皇大大)啊?!
天渐渐暗了下来,众人只好在原野上露宿。勉强躺在一棵还算粗壮的的大树的枝桠上,顾景恒始终不能沉睡。满天繁星闪烁着,在另一个世界也有这么美好的场景。温菀文已经蜷缩在顾景恒身边睡着了,放松的脸上有着儿童般幼稚的神情。顾景恒伸出手来,轻轻摸着温菀文的头发。
突然,顾景恒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声音不算响,但是血液里的某种不安定因素还是让他觉得...恐怖...?不,应该是压力。还有压力激发出的战斗本能。
瞬间激发自己的血统,顾景恒潜行着走向声音来源。一个黑色的人影伫立在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边上,不知在干什么。正想再走近一点的顾景恒突然感到一阵威压——并不是心理的,论心里恐怕谁都不可能给顾景恒威压,而是血统的威压。上古精灵的威压。
歌...歌声?
『白雪!白雪!呵,圣洁之女士!
呵,那西方海外精灵之后!
呵,光明照拂吾等
在森林之中漫游!
姬尔松耐尔!喔,伊尔碧绿丝!
卿之瞳清澈,卿之息辉光,
白雪!白雪!容吾等献曲
飨海外仙境之神后。
喔,无日之年乃有星,
赖后之手点天明,
平原风起光明现,
卿之银花缀天边!
喔,伊尔碧绿丝!姬尔松耐尔!
纵居远境郁林中,
吾等未有或忘,
卿之星光耀西海。』
那个黑衣人,也就是索伦的戒灵早已上马远去,其余所有人都被惊醒。『是精灵!精灵!』不知是哪个哈比人在叫着。
大家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着,要远航去海外的精灵与哈比人开始搭话,甚至升起了篝火。顾景恒就只是站在那里,直到潜行状态解除。
接下来的几天里,顾景恒说话很少。他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现在更是不说话。温菀文挺担心的,但是顾景恒的状态又不像有事。
其实只不过是他意识到血统的问题。
暗夜精灵的血统比不上上古的原精灵。顾景恒已经升到了二阶,但是还是不够。也许...自己必须再努力一点吧,升到最高阶,但是最后会怎么样顾景恒自己也不知道。
老林的脾气不好,在哈比人之中也流传甚广。老林仿佛一个大迷宫,而且和CUBE不同的是,这里根本没有规律可寻,走到哪里都是树——高大的桦树,小巧的灌木,直立的松树...顾景恒无心听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一心寻找出路。
『你还好吧景恒...?』温菀文担忧地走到顾景恒身边,手牵住,『你这几天看起来很不对劲诶,有不舒服要说出来啊听到没?虽然任务很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啊,懂?』
『嗯。』安稳地点点头,顾景恒心中莫名的郁结突然就不见了,心情大好,唇角勾起的弧度大了不少。
莫名的温暖。
告别了汤姆,走出了金莓温暖的小屋,顾景恒敏锐地感觉到背后...有人。
『是谁?』顾景恒转过身去,朝向混沌的黑暗中喊去,『有何贵干?』手里已经攥了不知何时从纳戒里取出的匕首。
kiss了kiss了!!
终于脱团了!【荡漾
前后文笔突变请注意。
跨进了古墓的大门,顾景恒就感觉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让他不禁抖了抖。
【是很久没有碰过死人了啊,连古墓的气息都害怕了。】还没等顾景恒自我嘲讽完,熟悉的温暖就披在自己身上了:『景恒,冷吗?』
带着熟悉气息的衣服。
让人安心了许多呢。
摇摇头:『不冷。』说是这么说,但是攥着温菀文衣服的手又紧了一点,微微笑了起来,顾景恒的余光也没漏掉温菀文唇角勾起的弧度和——
拉着自己的,熟悉得不能再熟的带着薄薄一层细茧的手。
墓道很窄,一次只能走一个人。不仅窄小而且矮小的空间让顾景恒和温菀文这比较高大的两人弯腰前行,但是手,仍然紧紧拉着。
【感觉好傻哦。】不过感觉真的不错。有着洁癖——生理心理双重——的顾景恒神游了,和很少的不存在洁癖的人牵手...
『快点。』倪昊不耐烦地开口,转头看了看浑身冒着粉色泡泡的两人。
顾景恒这才回神:『哦...好。』
真的像个傻子一样了。
屏住了呼吸,弯着腰艰难地走过最后一段,大家来到了墓室。
空无一人的墓室让人觉得奇怪,四个哈比人已经聚拢在一起瑟瑟发抖:『你们,真的要继续走嘛?』
倪昊瞥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开口,但是眼睛里冰冷的颜色和他的冰霜山猫如出一辙。
继续向前走着,墓道倒是宽阔了许多,能容两个成人站着并行。但是气氛仍然有点奇怪,而且不知从何处飘来了幽幽的歌声,不怎么好听,但是肯定...
【有哪里有些东西!】顾景恒警醒地发觉了不对劲,但是下一刻,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哥哥...?你怎么了?』顾景泽抬起头,用他清澈的琥珀色双眼望着顾景恒,有一两绺墨蓝色的长发从白皙的脸庞边垂下。
『脸色很不好的样子呢,没生病吧?』小小的身子微微踮起,肉呼呼的小手放在高他一个头的顾景恒额头上,『没事啊?』
『嗯,没事。』顾景恒从躺椅上站起,『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看到顾景泽一脸期待,又补充了一下:『做了什么忘记了,不过,大概不是什么好梦。』
『好吧。』小男孩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好噔噔噔跑走了。
看着男孩的背影,顾景恒想起了什么,喊道:『小心点!』
『知道啦哥哥!我都已经十一岁了!』顾景泽头也不回地回答。
『景恒,看看谁来了?』一个看起来三十上下,其实已经快四十的女人从顾景恒房间的门口探出头来,墨蓝色的长发和顾景泽一模一样,明显把金色眼睛遗传给了顾景恒。
『知道了妈妈,肯定是温菀文来了。』伸了个懒腰,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修长的身体在香港并不算清新的空气中舒展,『好不容易来旅游一次,和他一起玩嘛。』
『你也知道来香港旅游啊,我还以为你游学来的呢,居然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我好伤心哦~』笑嘻嘻的少年声音在顾景恒耳边响起。
『哦那我就去你学校参观参观,温少的成绩...?』面无表情地回答道,顾景恒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发出声音的少年识相地转移了话题:『景恒可是个大学霸呢你说是吧,跳级都不说哒!哦对了,今天我请你去铜锣湾吃小吃好伐?那里鱼丸超正点!』
『好啊好啊菀文哥哥!我超喜欢鱼丸的!』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顾景泽投了赞成票。
『好吧好吧,你们两个吃货。对了菀文,这回来还要跟你说一件事,我这回跟你一起读一年高中,来了就暂时不回去了。』无奈地揉揉额角,顾景恒开口。
温菀文举起双手表示赞成:『好耶!同学请多指教!』
继续面无表情:『不客气谢谢。然后,我会去竞选风纪委员的,温少平时还是长点心吧。』到后来戏谑的语气遮也遮不住。
『哦不!上帝啊!我还想「横行霸道」一年呢!最后的高中生活!』长发遮住一只眼睛的温菀文状似悲痛的向天空呼喊。
『哈哈哈哈哈哈哈菀文哥哥你好逗哦!』顾景泽的笑声把温菀文逗笑了,连一直没表情的顾景恒也不禁微笑起来。
『呐景恒,下次我去瑞士,和我一起从香港吃着鱼丸坐游轮回去吧!』
『...颅骨部分开裂...顾博士?』正在指着人体模型的金发女法医疑惑地看着顾景恒。
『没事,继续吧。抱歉我想起来一些事情要做,请尽快吧。』顾景恒撑着头,眉头微微皱起,一口流利的德语,『我明天要赶回中国。』
『好的。』女法医应下,『我尽快。希望下次也能得到你的指点。』
『没有问题。你也让我受益良多。』微笑着回答,但笑意并未达到眼底。
『不不顾博士,得到你的指点是我的荣幸。』
中国,香港。
最近偏头痛越来越严重了。顾景恒脱下风衣搭在臂弯上,走进花店。
『给我来一束鹤望兰——也就是天堂鸟——和白蔷薇。』
走出了花店,顾景恒熟悉地拐了几个弯,走进了公墓。
【第二排...第十三个。到了。】
白色的墓碑上,小小的,还不能称之为少年的少年开心地笑着,墨蓝色长发及肩,琥珀色的眼瞳依然清澈。
『景泽...』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接触着照片之中少年的脸颊,『我没有违约哦。哥哥来看你了。』
耳边响起了少年的声音:『哥哥,你要陪我吗?』
顾景恒猛地转过身去,过于激动使得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景...景泽?』
『是的啊哥哥。是我。你要陪我吗?』少年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牵引着顾景恒一步步向前。
周围的环境不知何时变成了虚无。
【要...】
「不要啊景恒!」
【...谁在叫我?】
「快点!快点醒醒!求你了...」
「醒过来啊!顾景恒!」
『菀文...是你吗?』开口的声音干哑得不像自己。
『是我!景恒你终于醒了!』模模糊糊的人影像大狗一样扑了上来。
顾景恒费力地用手肘支撑起身体:『我的眼镜。』伸出了手,但是来人直接把眼镜架在了鼻梁上,看起来粗鲁,实际上温柔得不得了,而且,位置刚刚好。
眼前的景象终于变得清晰了。温菀文熟悉的脸上焦急的表情还没有消失,眼角貌似还红红的...?
下意识用手指触碰,像触碰那张照片:『你...哭了?』
『没...没有!而且还不是担心你嘛!』温菀文别过了脸,脸上微微红了。
『我很抱歉。』昏昏沉沉地站起来,顾景恒笑了笑,『现在的情势怎么样?』
温菀文意外的严肃:『不怎么好。外面有很多只尸妖,让你昏倒的那种。我...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而且还有一只大的尸妖王。』
『我很抱歉。』再次重复,顾景恒觉得自己稍微清醒了一点,『我得出去帮忙。』
『不行!你还需要休息!』温菀文急促地喊着,『你给我一把匕首,手术刀也行,我又不是不能近身战斗。』
『听话。』顾景恒把额头顶着温菀文的额头,两人之间的距离少得可怜,顾景恒甚至能数清楚温菀文的睫毛,看到他呼出来的水汽,『我能战斗。』
突然地。
温菀文出乎意料地探头向前,宽厚的手掌压住了顾景恒的后脑勺,淡色却温暖的唇瓣含住了顾景恒冰凉的双唇。他就这么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
顾景恒明明可以立刻把他推开的,但是鬼使神差般没有动作。
『我等你回来。不许死。』过了几十秒,但是长得却像几十年,温菀文退开了,声音沙哑得有些可爱,呼出的热气在顾景恒的耳旁翻滚着不停息。
『好。你也不许死。』
甩掉了身上肮脏得一逼的白大褂,顾景恒心里嘀咕着:【下次换那件风衣吧,深色的耐脏一点,老是脱也不是个事啊。】
抽出鸣鸿和龙鳞,顾景恒仿佛漫步似的向冲过来的尸妖走去。优雅地划过它的脖颈,尸妖还没有碰到他就被割断喉咙死去,伤口上一片焦黑,没有一滴血。
那个经常徘徊在脑中的冰冷女声在顾景恒杀死尸妖时出现:『杀死一只尸妖,获得10奖励点。支线:古墓岗 开启。尸妖具有迷惑人心的能力,杀死一只尸妖获得10点,共有100只;杀死尸妖王,可获得D级支线。』
『啊啊...真是麻烦呀。』小声说着,心情却没有因为这么困难的处境变差。现在顾景恒的心里一直激动地盘旋着【哦哦哦菀文吻我了吻我了】之类的几句话。
简直不能更少女。
成功从恋爱未满的状态变成了光荣的脱团狗,顾景恒一直傻笑着砍尸妖。什么?你说迷惑人心的歌?抱歉FFF团的火把都烧不到我就凭歌声要打击刚刚恋爱的少女(划掉)怎么可能啊。
尸妖王。
终于和鲁文佐尔他们一起打完了所有的尸妖,顾景恒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统能力已经要慢慢消失了。
【算了,我也偶尔做一次T吧。】
索性把血统一次性全部激发,这回顾景恒不再留力。尸妖王是个大胖子,走起路来也不是非常迅速。趁这段时间顾景恒从纳戒里摸摸摸,终于发现了似乎是上个世纪兑换来的狙击枪。随手扔给温菀文,不用说话,他就主动寻找好了狙击点掩护进攻。
开启潜行状态,顾景恒凭着非人的速度摸到了尸妖王身边。重新现身,尸妖王并没有发现自己身边的蝼蚁,向剩下的三人一起发动了进攻。
【三人...?咦咦咦倪昊呢?暂时不管他了。】没有发现主攻手倪昊的身影,顾景恒向鲁文佐尔打了个手势。他会意地召唤出了一大群雄狮和秃鹫,猛烈的攻击虽然不能直接打倒尸妖王,但也给他带来了不少阻力。
尸妖王失控的怒吼着,庞大的身躯使得整间墓室都哐哐哐地震动起来。
【真是麻烦。】
顾景恒再次潜行,利用升级后的血统飞行起来。两个技能合在一起用十分消耗体力,但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
凑近尸妖王的后颈,顾景恒比划了一下长度,熟练的附加了「永恒饥渴」就向尸妖王的后颈划去——
巨物砰然倒地。
顾景恒也因为脱力倒在了地上,他笑着看着向自己跑过来的温菀文,伸出了手:
『我承诺过。』
简直了...在写科学报告的时候抽时间写的,所以质量什么的...【【
秀恩爱,死的快——所以很快就虐了放心吧☆(不
还有最后那个...会连着炎魔(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写好(x
【糟...糟糕!】本来就没有沉睡的顾景恒觉得自己突然呼吸不过来了。
他的眼镜滑落,勉强忍住喉部的疼痛,顾景恒微微睁开眼,模模糊糊地看到了类似Cube之中那个诡异的藤蔓触手的东西。
【又是触手!我恨触手!又不玩触手play干什么啊?!】
把匕首瞬间从纳戒中取出,顾景恒把空闲的手握住匕首,从自己咽喉处划过,那个触手应声断开,而顾景恒也趁机从自己睡着的树枝上爬了起来。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匕首,发现正好是那把鸣鸿。鸣鸿附有火毒,对付这种东西刚刚好。
仔细看了看被砍断的『触手』,居然是柳条。空气中传来了条状物抽打的声音,顾景恒一个翻滚,敏捷地避开。再在与诡异的柳条战斗的同时,顾景恒抽空看了看同伴:温菀文因为没有合适的冷兵器可以用,只好躲在一块岩石后面,但是身上已经多处挂了彩;倪昊钢爪上下挥动,把柔韧的柳条撕成碎片;鲁文佐尔召唤了一大群鹰,正不停攻击着向他挥过去的柳枝;墨瑾拿着一把最普通的小刀,但是身手敏捷得不可思议,柔软的肢体可以防备几乎所有方向攻击的柳枝;封杭一开始学习的匕首术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但是并不强壮的体质让他应付得十分勉强。那几个哈比人根本不知道去了哪,大概是柳树根旁,那里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个矮小的身影。
现在是深夜。
深夜里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更何况是纤细的柳枝。很快,大家身上就添了不少红色,而柳树挥舞的柳枝越来越多,也越发凶猛。顾景恒咬咬牙,血统开启。
动作开始快得不可思议。不知何时顾景恒从纳戒里抽出了龙鳞。尖锐的破空之声将数根柳枝劈断,但是更多更多的坚韧柳枝从树干上生长出来,疯了般向顾景恒袭来。左劈,右劈,向下砍,再快,翻滚...敏锐的五感几乎可以凭直觉攻击柳枝,但是——
【还不够!还不够!必须想个办法!】
顾景恒的大脑飞速思考着,在瞬间隐匿了身形。他避开扑了个空的无数柳条,向树干部分跑去。
【先砍断它的树干再说!】
〔莲花刺〕发动,连带着〔无限饥渴〕。龙鳞和鸣鸿,两把上古名器,在飞速后退的空气之中,颤抖着,发出兴奋嗜血的尖锐鸣叫,向树干狠狠刺去!
如同幻影一般。
本应该留下致命创伤的树干仍然完好无损地站立在黑暗中,那刺中东西的停滞也不可能是幻觉。
但是,那伤痕,就这么幻影般消失了。
顾景恒,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站在黑夜之中,潜行渐渐解除。柳枝劈在了身上的疼痛并没有让他皱眉,但是那吃惊却久久不能消失。
【怎么...怎么可能?!】
突然,就如同伤痕消失的『奇迹』一般,在树林的那一端,出现了一个歌声:
『呵啦!快乐啦!叮铃当叮啦!
叮铃当叮啦!跳一跳呀!跟着柳树啊!
汤姆·庞,快乐的汤姆,汤姆·庞巴迪啦!』
顾景恒战斗之余侧耳倾听着,深深地怀疑它是不是和柳树一样的幻影。
天,已经渐渐亮起来了。在日出的那一端,鲜橙色和明黄色响亮地交织着,幻化出明艳的颜色。云朵被渲染成了奇异的金紫色,仿佛王子王冠上映着暮光的宝石。树林也明亮起来,深深浅浅的绿色交辉,泄出一丝丝金色的阳光。
『季节的风如同羽毛一般轻柔的啊。
沿着山坡飞舞,在阳光下闪亮,
在门前等待着冰冷的星光。
我的美人啊,河妇之女啊,
纤细一如柳枝,清澈好比泉水哇!
老汤姆为你带来盛开的莲花,
步履轻盈往家跑,你是否听见他的歌声啊?
嘿!快乐来啦!喽哈哈!快乐得受不了,
金莓,金莓,快乐的金莓笑!
可怜老柳树,快把树根收!
汤姆急着要回家。夜色跟着白天走!
汤姆摘来莲花送回家。
嘿!来啦,喽哈哈!你是否听见他的歌声啊?』
歌声的主人似乎年事已高,但是又似乎幼稚不已。跟随着他的歌声,越来越多的金色阳光洒落下来,老柳树也渐渐安静。
一根长长的蓝色羽毛露了出来。
其实顾景恒现在很想把眼镜摘了擦一擦但是实在空不出手来。
其实那是个蓄着褐色胡子的怪人。说是哈比人,又比哈比人强壮高大了不止一点;他戴着一顶缀着长长的蓝色羽毛的宽檐帽——没错就是顾景恒看到的那根羽毛——所以看不见他的头发;明亮清澈的湛蓝眼睛了溢满了高兴的情绪;手上不伦不类地拿着一大捧洁白的荷花;黄色的长靴子让他在泥泞的草地上也能横冲直撞。
佛罗多和山姆把手朝向他叽里呱啦不知喊了些什么,他先阻止了一下就把荷花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过去了
——顾景恒完全没注意是因为柳树的攻击停下了,他先喘了口气就去帮助同伴了。
『你没事吧?』顾景恒拉起已经可以说是遍体鳞伤的温菀文,急匆匆地问。
『当然没事了,总不可能死在这里呢景恒亲爱的,我还要保护你呢。』温菀文支撑起身体,一脸无所谓地笑着,一如既往地痞子向。
『你先保护好自己再说吧。』确认了温菀文真的只是皮肉伤之后,顾景恒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全队聚集在一起,接受墨瑾的治疗。全队人都带着伤。
【还真是的,居然被一棵柳树搞得这么狼狈。】自嘲地想着,顾景恒看着自己渐渐恢复的伤口。
当全部队员都治疗完毕时,墨瑾已经接近脱力,跌跌撞撞地坐在了一棵树下。
『辛苦了。』轻轻地,封杭的手摸了摸墨瑾的头。
当南炎队员全部恢复之时,汤姆·庞巴迪已经把哈比人救出来了——哦对了,汤姆·庞巴迪就是那个怪老头。
在他把梅里救出来的时候,一颗灰色的木制小球骨碌碌地滚了出来。倪昊眼疾手快地在柳树老头把它收回去之前拿到了。这个树皮小球看起来很普通,但是隐隐透着奇异。
『先把它收起来吧。』
在收起小球之后,一个冰冷的女声在顾景恒脑海里响起:『汤姆·庞巴迪支线完成,奖励:未知神秘小球。』
【这个奖励...简直太省。】
汤姆问了顾景恒他们一些问题,也告诉了全队一些对于现在的情势来说比较宝贵的信息。
『往北走,我们可以避开古墓岗...谁想要去?』封杭犹豫着开口。
『这个事情之后再说,』倪昊毫不犹豫道,『现在先把庞巴迪的事情做完。』
『走在草地上。千万别和那些岩石、尸妖打交道,更别打搅它们的居所,除非你们的胆子大的跟熊一样!』这句话庞巴迪强调了不只一次。
【古墓岗...想想就很好玩啊!说不定...还有支线呢。】
然后,他还教导他们一个曲调,如果第二天遇到不幸的状况时就要立刻唱出来:
『呵!汤姆·庞巴迪,汤姆·庞巴迪啦!
在水边、在林中在山上,在草旁和柳树下,
如火焰、如烈日、如月亮,倾听我们的呼唤!
快来,汤姆·庞巴迪,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苍茫的原野上,他们独自行走着。
茕茕子立,形影相吊。
——【晋】李密 《陈情表》
To Be Continued
什么?
这里...是哪里?
顾景恒站在一片熟悉的景色之中。面前是车水马龙的马路,身后是绿意盎然的公园。他疑惑地退后一步,不出意料地看见了一对金发碧眼的情侣坐在花坛边上窃窃私语着。
我不是...去了无限恐怖里吗?怎么会再次回到这个地方?顾景恒好像知道了自己身处何方,但是好像又不是很明白。
情侣好像没有看到自己,旁若无人般调着情。
我...在这里...是幽灵?我...死了吗?
“哥哥...”身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顾景恒下意识地转头,看到了许久没有出现的顾景泽。
顾景泽微笑着,双手插兜,眼睛并没有看着顾景恒,嘴里哼着一个调子。
这里,到底是哪里?这个调子,为什么这么熟悉?
为什么?
到底...在哪里听过?
顾景恒眉毛不自觉地拧在了一起。
并没有质疑顾景泽为什么在这时候出现,大概是忘了,还是被忘了?
顾景泽头也不转,调子停下,淡淡地开口道:“哥哥...你不记得了吗?也是,你高智商不是盖的,在小时候便催眠了自己,把这段记忆给消除了。那么,我现在就让你记起来。哥哥,你不该忘了它的。”
顾景恒的视野里,出现了两个小孩。
一个黑色的短发清爽,潋滟的金色瞳仁里闪着童真的光彩;一个近乎墨蓝色的头发扎成辫子,在肩上柔顺地垂着,琥珀色的眼睛天真地眨着。可以看出,两人有七分相像。黑头发那个是哥哥,蓝头发那个是弟弟。他们边走边笑,白嫩的小手紧紧握着,从公园那头走来。
耳边,可以听到两人清晰的对话,隐隐约约,还有歌谣在吟唱:“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如今,你已远行,如此的远,远到我已经嗅不到你的气息,远到我已经看不到你琥珀色的眼瞳】
“随便啦,景泽今天玩得开心吗?”
“很开心啦!对了哥哥,我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礼物?我们今天都在一起,你哪来的礼物给我?”男孩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不要...
【我墨蓝色的天空已经开始下着小雨,五月的天,怎么说变就变呢】
“喏是我看见没买的东西啦!哥哥,你在这里等一等,我马上回来。”小孩的声音如风铃清脆,声声都敲在了顾景恒的心里。
不要!
“好的...小心点哦,如果要过马路的话。”
不要不要不要!
“我知道了啦!我又不是第一次自己过马路。真是的,哥哥和管家叔叔一模一样!”小孩——景泽做了个调皮的鬼脸,蹦蹦跳跳地走了。
【闪电一样的黑暗道路,谁来护航?】
不行!不能过去!
男孩微笑着靠在了花坛边上,看着弟弟远去的背影。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我们是暂别呢,还是诀别呢?】
刺耳的刹车声在天际徘徊。
顾景恒闭上眼,叫喊声如同胶水般被黏在了喉咙口,伸出去的手滞在了半空中。眼角缓缓渗出一滴泪。
【请等等,兄弟,在黑暗的殿堂之中,我带着光明,与你相会】
“你看到了吗,哥哥?”顾景泽的声音在黑暗之中响起。
顾景恒猛地睁开眼,看到了顾景泽唇边一丝冷冷的笑意:“都是你啊...都是你的错。如果你没有迟疑的话,我就不会死了。哥哥,都是你的错啊。而且,你看,你到现在还在犯着这个错,说不定,你现在的同伴也会被你害死哦。而且啊,你还把这件事全都忘记了,和你的同伴们,‘玩’得很开心嘛。”
顾景恒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成拳,手心里全是冷汗。
是的,就是自己的迟疑。自己完全呆住了,平日良好的教养全都灰飞烟灭,想不起打急救电话,还是那对情侣首先做了措施,才让顾景泽撑到医院,和自己告别。
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我的错...
血色从卡车底下蔓延出来。
顾景恒麻木地看着急救车来,急救车走,日光般金色却无光的眼睛底下带着泪痕。
天空刹那间变成了血红色。
顾景恒已经站在了一片曼珠沙华之中。
“呐,哥哥。”顾景泽微笑着站在自己身侧,“你说,我是死了,还是没死呢?”
顾景恒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说不出话。勉强吞了一口唾沫,声音暗哑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顾景泽笑了一声,“哥哥,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你不是我亲爱的,智慧的,镇定的哥哥吗?”
每一个字都像是讽刺。
顾景恒觉得他知道为什么顾景泽不出现了。自己...在主神空间的时候,仍然没有记起这件事。意外发生的时候自己八岁,顾景泽五岁,十岁时自己把自己的记忆封印了,他...催眠了自己,从此只记得自己有个弟弟,早夭。但阴郁的性格怎样也改不过来,直到...
“菀文呢?”脱口而出,顾景恒的语气里带了些急躁,“我是死了吗?”
不可想像自己死了之后温菀文的表现。
“哥哥,你是说温菀文吗?”顾景泽恢复了轻松,“哦,他啊...现在没事,不过,哥哥你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真的死了?”
“不会不会。至少你的肉体不会。不过灵魂嘛...我就不敢说了。”顾景泽不知何时变出了一把小刀,还是顾景恒惯用的手术刀,懒洋洋地在指尖旋转着,脸上带着似是而非的笑意。
“你要...杀了我吗?”冷静得顾景恒都觉得诧异。
“也许哦...看我心情啦。”顾景泽唇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桃花眼斜瞥着顾景恒。“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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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泽睁开了眼。
他动了动手指,发现一切正常。
“怎么了?身体...还好吗?”耳边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顾景泽发现是他在半扛着自己。
“还好...就是很久不动了,不习惯。多谢。”顾景泽礼貌而疏离地回答。
那个男人担忧地看着自己,根据顾景泽的推断和从自己哥哥那里得到的消息,他应该是温菀文——那个哥哥的故友。
“那你的眼睛...怎么变成琥珀色了?”修长的手指仿佛要触碰自己的眼睛,顾景泽下意识偏开头,发现自己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顾景泽把手从温菀文的肩膀上拿下,皱着眉将眼镜拿下顺手塞到白大褂宽大的衣兜里:“我没事...你是温菀文吧?我听哥哥说过你。”再把梳好的辫子解下,恢复成了自己最舒适的状态。
“你...不是景恒?你是景泽?怎么会是你?”
“就是我。”顾景泽干脆利落地说道,“哥哥他...说起来,你们谁给他施加精神混乱的?”
“是...我的身体。”前面的一个年轻人似乎听到了顾景泽最后一点的疑问,不好意思地转过头来,“当时我的灵魂不在自己身体里,然后你发现了,他就...”
“我知道了。谢谢你。”仍然是礼貌冷漠的回答,微微笑着的顾景泽把外衣脱下,顺手塞到了温菀文的手里。
“你...这是?”温菀文看着自己手里有些肮脏的白大褂,吃惊地问道。
顾景泽仍然保持着微笑,熟门熟路地将便签纸和一支笔从红色唐装的暗袋里抽出,刷刷地写了不少字。
这个暗袋...连我也不知道。温菀文惊讶地看着顾景泽的举动,盯着顾景泽一眨不眨。
“你不会知道的,这是我和哥哥两个人的约定。”顾景泽仍在写着字,眼睛并没有看着温菀文,但是说出来的话让人想起了一种动物——狐狸。
顾景泽把几张写满了的便签纸从厚厚的一沓上撕下,琥珀色的双眼笑着盯住温菀文,手上动作停下:“我哥哥也说过我是只小狐狸。所以我的理想是个商人。”
他...会读心吧。
前面的几个人也发现了后面两人的小动作,都转过身来。
刚刚说话的年轻男子局促地继续开口:“景恒...还有菀文,我们快点走吧。墨文铎、鲁文佐尔和倪昊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你们最好还是不要掉队了吧。咦景恒你怎么换了装扮?”
现在才发现的封杭似乎神经在某个方面有点粗。
“没事,我们很快上来。”温菀文出口答应,旁边的顾景泽却是不给情面:“你自己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办。”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你没事吧...现在还是跟着大部队比较好。”温菀文出口劝阻,虽然自己和他不是很熟,但毕竟...这是景恒的身体。
“我没事。”顾景泽苍白的脸色带着隐隐的坚毅,“等下把这张便条给哥哥...我时间不多了。我不能害了他。”
温菀文沉稳地收了便条:“我知道了。”意外没什么表情的脸,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那么,再见。”
一身火红色的唐装的少年步子虚浮但坚定地迈向了树林,有人想上去劝阻,被温菀文拦下了:
“你在干嘛啊?!假如他死了怎么办!他不是你的景恒吗?”墨瑾的情绪激动。他们并没有听见他们俩的对话,其他人也一脸疑惑。
“他不会死的。他答应过我。而且,他不是景恒啊...但是他不会害了景恒的。”
最后两句话喃喃如梦呓,长长的刘海在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原本立体的五官更是如同刀削一般。没有人看清温菀文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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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me Over.”顾景泽清脆地打了一个响指,“哥哥哦,你输了。”
顾景恒一身狼狈地站在彼岸花海之中,白大褂上沾染的液体和花的颜色相同。
勉强地撑起自己的身体,顾景恒直视着顾景泽。
“是什么,让你变了?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顾景恒咳嗽两声,用手捂住嘴,指间溢出几丝血液。
顾景泽并没有回答。他戏谑地盯着红色的,流淌着的液体,蹲下,摘了一朵彼岸花。
“曼珠沙华,有花无叶,有叶无花。不过呢...我更喜欢叫它石蒜。”红色的,长长的花蕊在顾景泽手掌之中摇摆着,媚惑的样子。
“哥哥,你知道吗,为什么我喜欢红色?”顾景泽抬眼看着顾景恒,问出了一个无关的问题。
顾景恒没有回答。
顾景泽也不在意,自顾自说了下去:“因为,我觉得,红色是这个世界上最艳丽的颜色。就像血,哦?”
血色的天空之中,传来了一个缥缈的声音:“哥哥啊,我没变,是你变了啊。”仿佛一声天空的叹息,轻盈,却像一记重锤敲在顾景恒心上。
顾景恒心头一震,双眼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那个捏着红色的花的青年。
“哥哥。”顾景恒的背后,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顾景恒一转身,看到了一个少年。琥珀色的眼睛里全是悲悯之色,墨蓝色的长发松松地垂在肩上。
多么熟悉的少年啊。
顾景恒怔怔地望着那个手里拿着一朵小小的鹤望兰的少年。眼里,不禁流下泪来。
“哥哥,你看,这是你最喜欢的花,你还记得吗?我说过,它的颜色,很像你的眼睛和我的头发。”
“哥哥...”
少年一声声真切地唤着,顾景恒的泪越发汹涌。
他嚎啕大哭。
他冲过去,紧紧地搂住了那个拿着金色的花的少年。
在他还年纪小的时候,弟弟的死去时,他没有哭;作为资历浅的小法医被欺凌时,他没有掉过一滴泪;疼爱他的外婆去世时,他只掉了几颗眼泪。
现在,他哭了。
嚎啕大哭。
他身后的那个青年顾景泽,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曼珠沙华一起消失了。
在这个世界里,盛开了无数朵金色的,鲜艳的,鹤望兰。
仿佛丛林一般,高大的花茎将两人包围在一起,灿烂的花朵开到了现实世界中的数倍大小,垂下了枝桠。
这里,只剩下了铺天盖地的鹤望兰,还有一对兄弟。
“哥哥,你走吧。”许久之后,顾景泽开口道。
“不...不要。”干哑的嗓音,把顾景恒自己也吓了一跳,幼稚了一把,“我不要。”
“你必须走啊。”顾景泽将顾景恒轻轻推开,用略显稚嫩却坚定不移的声音说道,“你的同伴,包括温菀文,怎么办?”
“......”顾景恒迟疑了。作为理性的角度,他现在必须抽离自己的意识,但是,他不想再和顾景泽分开。
“以后,别那么作践自己了...这个意外,不是你的错。真的,真的不是你的错。也许我现在才说有点迟了,但是啊,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哥哥,再见。”
顾景恒不受控制地坠入了深深的黑暗之中。
不...不要...景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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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块大石头上。
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不舒服,只不过很久没有接触有些陌生。石头周围的树木茁壮地长着,顾景恒略一思索便知道这是村庄旁边的树林。
没想到...景泽到这里来了啊...
看了看身上的装束,发现完全是顾景泽的习惯,顾景恒不禁苦笑一声:景泽,你还活着吗?或者说,你在我心里,还活着吗?
把头发给扎了起来,顾景恒没有从兜里摸到眼镜。
啊呀景泽那个家伙,居然没把我眼镜给留下来,真是的...
现在想到他,心里没有了负罪感,倒是重新有了顾景泽刚刚死去时内心的苦涩。除了苦涩,顾景恒还会觉得他还活着,还鲜活地活在自己的生命里。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站起来时,顾景恒发现自己右腿有些疼痛。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树林外面,才发现有三四具村民的尸体。
看来是景泽那个家伙干的啊...也难为他了,要做这么多事。
慢慢向同伴先前离去的方向移动着,顾景泽除了给温菀文那张便条,也给顾景恒留了一张。
【亲爱的哥哥:
这是我留给你的最后一张纸条了,另外写的那张在温菀文那里,记得去拿。也许我会死,也许不会,你认为呢?还有,你臆想出来的那个景泽不是我,你要记得。
你的同伴们去的方向,我放了一块浅灰色带有深色螺旋花纹的石头,你跟着去大概就可以了。被巫术控制的村民大概还有几个,少消耗点体力,这些人很难缠。
景泽留】
一如既往的说话风格和狐狸般狡猾的脑子。果然是景泽。
顾景恒顺着顾景泽指引的方向走了一段路,不出所料地碰上了几个村民。顾景恒从纳戒里抽出龙鳞匕首,轻松地应对着。
可是,渐渐地,村民越聚越多,顾景恒的应付明显有些吃力,也渐渐挂了彩。一不小心,右腿受伤的地方被村民一脚踢中,他不禁闷哼了一声,行动越发迟钝。
由于幻境之中他和臆想出来的顾景泽的一番交战,顾景恒已经没有多余的精神力量来激发自己的血统,只能硬撑着与村民对抗。
不对!顾景恒在与越来越多的村民的交战之中,发现了不对劲:这些村民,是由巫术控制的,应该不会有智慧才对...可是,他们居然会集成群战斗,并且,对准自己的伤处攻击!
这不对!看来景泽的预测在这里也会出差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顾景恒咬牙支持着,鲜红的血液被大红的衣服吸收,变成了深黑红色,凝结起来,让顾景恒原本就不顺畅的动作越发僵硬了。
再坚持!再坚持一会!血液流失过多使顾景恒的感觉有点迟钝,他咬着舌尖,嘴里的血腥味使他清醒了一会。
一个村民倒下了,又一个村民倒下了...顾景恒且战且退,还剩了五六个村民时,舌尖的痛也无法使自己更加清醒,他趁着最后清醒的一段时间退到了树林里。他看着高耸的树木,混沌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主意。
他调用了最后一点残余的精神,顾不上顾景泽给自己的叮嘱,激发了自己的血统。
“开始潜行。”
隐了身的顾景恒趁村民们找不到目标而四处走动,直窜上树林中最高的那棵粗壮大树,这也耗尽了他最后的体力和精神力。
顾景恒躺在较高处的一个浅浅的树窝里,不停地大口喘气。
鲜血一滴一滴地流淌,汇成了一个个大大小小的血泊。
顾景恒感觉自己眼前有点模糊。
他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一只大鸟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随后,诡异地消失了。
大概...我就要死了吧。顾景恒心里已经没有概念了,只是一片混沌。唯二让他放不下心的,只有温菀文和顾景泽的生命。自己死了,顾景泽肯定会死。
不行!我不要死!我也不能死!
还有人在等我!!!
顾景恒耳边突然响起了那首歌谣。
“...带着光明,与你相会...”
【黑暗?】
【这里...为什么都是黑暗?】
顾景恒尝试着想从无边的混沌与黑暗中挣脱出,但仿佛有无形的锁链将他束缚。他想要挣扎,却无力回天。
左手上冰冷的金属触感提醒了他,这里,是一个另外的世界。
【我不是已经承诺过了吗,我要活下去,活下去,直到离开这个令人生厌的世界!】
【我不能,也不可以在这里死去...】
【但是...】
【死了,不就能离开这里了吗...?】
“谁说,一定走得掉呢?”轻轻的,清脆的声音。
【谁在说话?】
“不知道啊,这里不是只有你吗?”
【这里...?】
【我不要想。】
“那你活着,直到这个世界灭亡,不就行了?”好像在笑。
【活着?】
“活着。”声音意外的坚定。
【那我,活下去就行了?】
“对啊,你一定要活下去,一定。”仿佛一个小孩子在耳边吹气。
【那我,要活下去!活到这个世界灭亡为止!!】
耳边好像响起了丁零当啷的碰撞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冰冷至极的女声:
“精神临界点突破,奖励:奖励点500点,精神承受力提高10%。”
【不是,刚才的声音?】
无暇再去想这些是什么东西了,顾景恒吃力地睁开眼,光线射入的一刹那瞳孔一阵紧缩,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
“树林?”顾景恒忍不住脱口而出,从草地上站了起来。
自己还没死,说明同伴们都成功了...等等,自己居然已经不知不觉地把那些古怪的人叫做同伴了。
“真是的...”顾景恒无奈地垂下头,嘴角却有些微微的勾起。不料垂下头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却牵动了肩膀上狼的爪子抓出的深深伤痕。
“嘶...这狼还真是用力啊。”从白大褂兜里掏出随身的绷带,简单地为自己肩膀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幸好手臂的使用还算可以,不会太痛。
【跑起来,可能有点问题,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这样再说。】
【那么...其他人呢...?】
顾景恒正站在一片空地上,四周除了树林,其它都没有。
“嗒...”
“嗒...”
顾景恒警觉地转过身去,走来的,是那个女人——李承熙。她喘气喘得很厉害,脸上一片红晕,手里提着的长剑上,血一滴一滴地向下滴,在李承熙的脚边汇成一个小小的血色水泊。她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和草叶,不难想像,她刚才肯定是和某样生物搏斗了一番。不对,不一定是生物,顾景恒想起了一开始钻出来的那四只丧尸。
李承熙朝顾景恒疲惫地笑笑,就斜靠在树干上休息。不多时,小个子的倪昊阴沉着脸,背后挂着那把斧头,一手拖着好像已经昏迷过去的白痴到了。他的衣服上也粘着斑斑血迹,不过,现在没必要管这事了。顾景恒盯着自己已经变成泥土色的白大褂下摆,有种脱了衣服的冲动。
“还有大概200米就出树林了。”一直闭着眼的李承熙突然在寂静中开口道,把深紫色的眼睛睁开了。
倪昊皱了皱眉,意外地开口说话,而且是前所未有的一大段话:“那这个白痴呢?我可不会继续拖着他了,我左手已经不能动了,要留下他的话,你们两个自己决定谁带着这个拖油瓶。”
顾景恒还是盯着自己白大褂的下摆不吭声。
【虽然现在形势严峻...也不能说非常严峻,但是他好脏哦...不要背。】
见状,李承熙无奈地笑道:“我来吧。”声音未落便背起了白痴。
倪昊首当其冲地抬步离开,顾景恒尾随着,李承熙背着白痴落在最后。
谁都没有说话。
周围的树木越来越稀疏。
没过几分钟,白痴好像苏醒了。李承熙回头向他解释着什么,转回头时,她愣了一瞬,正在看着逐渐柔软的地面的顾景恒听见声音停了,也下意识地看向前方——
久违的小屋中其他人居然都在面前!!!马丁、戴娜、寇特、封杭、银池...全员俱在湖边!等等,少了郑哲。
【郑哲...他能去哪呢?说不定,已经死了啊。】
丧尸疯狂地逼近正在尖叫的戴娜。战力保存得还好的顾景恒迅速冲上去,银光一闪,干掉了那只丧尸。
【衣服弄脏了。】
湖水波光粼粼,深不见底,其中好像有巨大的怪物伺机而动。
微风吹起了顾景恒半长的黑发。
一行人大眼瞪小眼地站在那里,诡异的沉默浸染了整个空间。
银池首先打破沉默:“我觉得我们还是走了比较好。”
听到这话,大家都如释重负地向前飞奔。
【谁知道,前面是什么呢...】
不知道是谁的脚踢到了碎石,它发出了不与它体积相称的声响。顾景恒看了一眼身后,以他的定力也觉得毛骨悚然:后面一群丧尸或缺手,或缺腿,有些肠子也晃晃悠悠地挂在外面。但是它们目标一致,都向着人群奔跑的这个方向来,中途还有不少丧尸慢悠悠地加入,组成一支浩浩荡荡的丧尸大军。
“都快点!”封杭也发现了这个状态,脸吓得惨白,叫了出来,奔跑瞬间提速。顾景恒肩上一痛,速度便慢了下来,到了最后。
“到这里来!”在最前面奔跑着的李承熙喊了一嗓子,拉开了一扇厚厚的门。
【这扇门,通向哪里呢...】这个念头只在顾景恒脑海里停留了一瞬,因为丧尸大军马上就要追上来了。
顾景恒喘着气,忍着肩上的疼痛最后一个钻进门里。
倪昊大吼了一声:“顾景恒你关门呀!”
拉着门把手的顾景恒手上动作没停,嘴里也喊了出声:“我不是在关啊!!”咬了咬牙忍着肩上越来越重的疼痛,“呯”一声重重地关上了厚重的门,丧尸群被隔离在外,但仍然能听到它们尖利的指甲在门上抓挠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顾景恒大口喘息着,瞥了一眼肩上重新染血的绷带,粗鲁地扯下重新包扎。
【没药...痛。】
“这里是...”银池的表情有点不对,迟疑的声音更是暴露了他心中的困惑与害怕。
【这小子,不行啊。】只是这么想了一下,在这里,没有自保能力的人就要死。自己虽然不是冷血无情,但是顾景恒也不想多管闲事。
四周的环境是有点让人毛骨悚然:残肢断臂四处飞散,给实验室里抹上了一层冷冷的血色光晕;白炽灯若无其事地亮着,白光在血泊中反射;电脑的屏幕上雪花点沙沙地闪烁,有时显示出模糊不清的图像。
“你们看。”倪昊手指着一个屏幕,沙沙闪着的雪花点之后,一具尸体不怎么清晰地出现在大家的眼前。敏锐的李承熙道:“这是郑哲吧。”
封杭明显是惊了一下,脸上带着局促与...不知道是什么的感情。银池略显疲劳的身体更加显得僵硬了,眼神中有着对现实的恐惧。李承熙还是没什么感情变化,倪昊则一副“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表情。白痴倒是完美地做出了一个平常人看见尸体的表情:惊慌。
【这些人,有点意思。】顾景恒嘴角带着玩味的浅笑,眼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还有郑哲,他果然死了。】
【啊啊啊好想去解剖一下啊!!新鲜的活人死去的尸体在这里可不是随便碰得到的啊!!怎么办冲动要大过理性了啊!!!】
带着这么个想法,顾景恒勉强压抑下心中的兴奋与颤栗,率先开口:“我们走下去吧。”
一行人走下了石头做的仿古阶梯,走到了祭祀的石碑旁。不出人意料的,郑哲的尸体横卧在中央。顾景恒掏出手术刀就想向郑哲走去,李承熙无奈地拦住了他:“时间有限,不行的。”
顾景恒怏怏地后退了几步,斜瞟见僵硬的银池更加僵硬了——没办法,现在银池的状态只能形容为僵硬,其它词都是泛泛而谈。
白痴警惕地环顾四周,数了数石碑的数量:居然正好和自己队员的人数相等!这不禁让他急忙看向手表。见任务更新,他松了一口气。
突然银池僵直着身子走出了人群,封杭见状上前:“银池...你...干嘛?现在任务大概快结束了,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和我们待在一起比较好。”他一脸的真诚和急切,但是银池好像没听见似的,直愣愣地向石碑走。他绕了石碑一圈,盯着石碑不作声。过了一会儿,他头也不回地向着黑暗的深处走去,身体一如既往的僵硬。
顾景恒冷冷地看着银池的动作,心里很是不屑。
【真正的敌人,不是现实,而是自己的心。】
“哼。”顾景恒敏感地听见了李承熙微弱的冷笑声,笑声中,有着对弱者的不屑。顾景恒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李承熙盯着银池的背影,嘴角弯成一个冷冷的弧度,紫色的眼睛里,闪着光。
【李承熙这个人,值得好好琢磨琢磨一下。】
白痴脸上没有表情,看着地面,仿佛发现了什么珍宝,一副小孩子样。
【白痴...他演得很好。】
顾景恒习惯性地掏出口袋里的眼镜布,拿下眼镜擦拭。此时,一直被众人遗忘的npc孟森突然开口了:“没想到啊...他居然会做出这个选择。”
倪昊迅速转头盯着孟森,眼里是寒冰一般的冷意:“你真聒噪。”
孟森一脸痞子般的微笑:“我是npc哦,说不定有什么情报呢...你就不来套套话么?”还欠扁地朝着倪昊走近了几步。”
倪昊眯起了眼:“我说,你•真•聒•噪。”
孟森这才察觉到倪昊对他的强烈敌意,连忙后退了好几步,摆摆手说:“诶小子我可不是坏人,我只不过提醒提醒你而已...”
【这个npc,死定了。】顾景恒心里很惋惜,【不知道倪昊会不会给我留个全尸让我玩玩...哎...可惜了这么一副好身体。】他边想,边瞥了眼旁边双手抱胸看着好戏的李承熙,女人的眼里满是笑意。
【反正到了现在任务也不会失败了...】顾景恒看着浑身浴血相互依偎着的戴娜与马丁,【玩玩...呗?】
顾景恒刚想抬腿走向倪昊和孟森,倪昊就往前冲去。
顾不得高冷的形象尽毁——其实已经毁得差不多了——顾景恒大喊:“给我留个全尸!我要玩玩!”
倪昊瞟了顾景恒一眼,吐出来两个字:“不要。”飞起一脚,将孟森踹到岩盘的边缘。孟森下意识地后退。这一退可不得了,整个人半悬空地晃悠在了岩浆上面,命悬一线啊。
【真是的...】顾景恒满腹牢骚,【玩玩都不给。】
“诶别!别!”孟森大叫,“虽然我不会死...但是...”
“那你就死吧。”冷冷的语气,倪昊不屑地看着孟森,逼近了两步。
现在,孟森只有十个指头扒着粗糙的岩石:“喂!!!你们其他人也不来救救我!你们这群...”话音未落,倪昊的脚就踩在了孟森的指头上:“死吧。”
“独逼!!”孟森掉了下去。
【独逼是什么意思?】顾景恒眉峰微皱,【反正,先等到天亮再说吧。】
【天,什么时候亮呢?】
远方,初升的太阳发出的微光将云彩染红,墨蓝色的天空被划出了一条明亮的分割线,金色的光芒快要跃出天际——
天,就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