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新的尝试……是以游戏文本的形式表现的。
字数是3953(不知道能不能这么算......(。
上文承接莲和林的相遇。
✦早春月 ✦
【公寓外】
>要跟随林进入公寓吗?
否 》是
>可以听到很多人的声音,似乎很混乱。梅德推门走了进去。
【公寓内】
>梅德
人家也来打扰了——请多指教——☆
>屋内吵闹的三个人停了下来,向玄关处突然出现的梅德看过去。除了林和刚刚在外面被他敲诈过的那位吸血裔青年,还有一位看起来有点睡眠不足的人类小少爷。
>梅德迅速将目所能及的屋内情况扫视了一遍。
>客厅的布置总体而言十分简洁,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装饰用的小摆件全部来自不同的世界、无一不是价格不菲。而茶几的铜质灯座上安置着来自维斯的烧制彩色玻璃灯罩——梅德再熟悉不过的梦岛特产工艺品。
>这座房子的所有人,这位热爱收藏的旅行家或许并不在场。
>正小心收回窥探的目光,却恰好撞上了一双戒备的眼睛。
>梅德对他眨了眨眼。
>……
>敏锐的人。
>范泽西
……
>早已自顾自登堂入室的翼族坐在看起来就很舒适的长沙发上,一副反客为主的架势。
>林
……什么啊,你还没走吗?
>梅德
嘻嘻……讨厌☆偷走了人家的心,还想这么快就把人家赶走吗?
>林多少露出了惹上甩不掉的麻烦的表情。
>莲
也是林的受害者吗……?
>梅德
所以要好好对人家负责噢?
>莲
咦?林,对这样的女孩子也会出手吗……
>过分。他的眼睛里毫无掩饰的这么写着。
>林
他是男人噢。
>莲
……男人……
>……
>梅德
呀!真讨厌!不要乱说女孩子的小秘密啦——
>梅德
一开始就揭露谜底是作弊!
>林
……
>林
没有人会对你的谜题感兴趣噢。
>……
>…… ……
>编造了自小父母双亡啦、孤身一人被拐卖到这里啦、被林骗光财物啦,诸如此类的离谱理由,被作为重点进攻对象(弱点)的莲还是没能拒绝收留梅德。
>虽然最后一个理由似乎并没有多离谱。
>……
>仗着娇小的身材和可爱脸蛋装乖还真是屡试不爽的好武器。
>总之,梅德找到了新的住处。
【公寓内】
>走上通向二楼的楼梯,莲一遍介绍着这座公寓里的基础设施,一遍为梅德引路,走向租赁给他的那个房间。
>这里的房东,或者说代理房东,就是他们刚刚见过的那位小小的狗妖精先生。他似乎是原本房屋主人的好友,受托在主人不知归期的长期旅行期间代为看管他的财产。
>虽然双方都是有着丰富旅行经验的人,但梅德和狗妖精先生都鲜少在旅途中见过对方的同族,也因此对彼此都抱有很大兴趣。
>出乎意料的,他和他的新房东似乎很合得来。
>莲
房东先生果然很喜欢你呢……真是太好了。
>莲
如果不介意的话,梅德等一下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呢?
>莲
房东先生做的饭真的很好吃噢……
>梅德
能收到邀请人家好开心耶。
>梅德
房东先生刚刚问了人家喜欢的口味,搞得人家很期待晚餐的内容呢——
>……
>“单纯善良的好孩子“。
>目睹过白天的那一场追逐战,梅德已经基本可以将旁边这位青年放入这一分类里了。
>而后来的这一切令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梅德看着他,不禁有种新奇的感觉。
>事实上,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吸血裔。
>这个种族往往只会带给人不安。无论是阴沟老鼠一样见不得光的作风,还是阴沉扭曲的性格,都足以让人敬而远之。
>而作为法鳞族,最令他们不满的恐怕还是那种自身早已肮脏不堪却还依然保持着的、莫名的傲慢无礼。
>在这一点上,梅德当然也不在例外。
>莲显然是特殊的。
>比起那个看起来就不好对付的人类和与自己多少有点相似之处的林,有这样的角色存在,可以说是给梅德提供了不少便利。
>但相处了一会儿以后,连他这样没有同情心的人都忍不住有那么一点为他的轻信担心了起来。
>不过也只有那么一点点。
>莲
啊,到了噢。就是这间。
>莲
斜对面就是我的房间,旁边是林的。
>莲
走廊尽头那间住着的是范泽西,刚刚你们在楼下见到过,就是灰色头发的那位。
>莲
虽然不太喜欢被打扰……不过他也是个温柔的好人,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他会很乐意帮助你的。
>梅德回想起那个防备的目光。
>梅德
嗯~明白了!以后就请多指教啰~
✦仲春月✦
>请选择仲春月事件。
事件1:德鲁伊之家
》事件2:法之理酒馆
事件3:魔法试验场
事件4:苏古塔学院校舍
事件5:菲薇艾诺风味甜品店
事件6:费伍舍花园
事件7:图书塔
事件8:墓地
>选择事件2:法之理酒馆吗?
否 》是
>……
>…… ……
【调节塔区】
>梅德走在苏古塔黄昏的小路上。
>跟公寓所在的太阳塔区气氛明显不同,人们拎着篮筐或纸袋,在各种店铺与酒馆之间穿梭来去;空气中弥漫着食物和香料的气味。梅德并不讨厌。
>这里是苏古塔最繁华的地段,名副其实的商业区。
>梅德来这里是为了采购接下来几天的食物。
>在公寓住下后,四位同校生也渐渐熟络起来。
>林一开始对他的抗拒态度也因为这种熟悉逐渐消失,两人某种臭味相投的特质显露出来,在旁人眼里竟也算关系不错的朋友。
>而同班同学的因缘也令他们有了实质性的互利互惠——
>在房东先生公平的分配下,四位房客需要轮流担负起食材采购员的工作。这当然不是什么苦差事,尤其是有了某位吸血裔的出资支持,想要偏心买一些自己喜欢的食物也并非难事。
>但总有人出于一些“私人原因”想方设法逃避。
(回忆)>林
所以,如何?
(回忆)>林
你帮我去采购,而我会在之后准备作业要用的矿石和植物的时候多帮你搞来一份……
(回忆)>林
不错的交易吧?
(回忆)>梅德
噢~?这条件令人很难拒绝呢。
(回忆)>梅德
不过,倒让人家好奇起你付出这样的代价换来的时间,到底是要用来做什么了……
(回忆)>所谓的“准备”大概也只是哄骗被当成冤大头的莲出钱购买吧。梅德决定不直说出来。
(回忆)>林
那自然是重要的事……
>所谓重要的事大概也只是找到了新的目标,得到了很好的下手时机……吧?
(回忆)>梅德
那就成交啰!谢谢惠顾——♥
(回忆)>林对这种不再追问的干脆态度做出了“你很上道嘛”的表情。
>……
>总而言之。在这般便利的诱惑下,梅德做出了某种程度的屈服。
>这就是他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
>梅德闲逛着走向目的地。
>这次他刻意选择了与上次来时不同的路线,来帮助自己记忆整个调节塔区的道路和店铺分布。
>拜他长久以来的旅行经历所赐,每到一个新的城市,他总是习惯性的去做这些事。
>他沿着街道延伸的方向逐个看去,试图快速记忆这些建筑的基本特征。
>直到……
>——瑰丽的彩色玻璃窗映入他的眼中。多么熟悉的色彩,恍惚之间他竟有再次站在那个水上都城中的错觉。
>在那里这种装饰物到处都会使用,绝不会像别的地方那样让人少见多怪。而据他所知这座城市中使用这种玻璃做装饰的酒馆只有一个。梅德抬起头,向招牌的位置看去——
> “法之理酒馆”。
【法之理酒馆】
>梅德
嗯~那就给我orange fizz吧……
>吧台的侍应生注意到法鳞族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的彩色鳞片,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梅德
……
>惹人注目的身体特征有时候确实会带来一点麻烦。
>梅德接过他的酒,走进了酒吧最不起眼的角落,让自己消失在人流里。
>……
>法之理酒馆。
>早有耳闻,这是苏古塔所有信息的聚集地,就像一个巨大的供血器官,维持着整个城市情报网的运作,并将消息输送到任何它们该去、以及一些人想让它们去到的地方去。
>抱着各自目的而来的人们,都有可能获知自己想要知道的事。
>或许这之中,也可以包括“那件事”。
>或许……
>……
>被可能性诱惑的梅德最终还是走进了这个多少具有一些神秘色彩的酒馆。
>……
>…… ……
>但事情好像并不往往顺遂人意。
>梅德啜饮着他的酸橙金酒。随着夜幕降临,酒馆里的来客越来越多。他已经在这里观察了很久,然而并没有发现任何感兴趣的事物。
>唯一可疑的是另一边的吧台上坐着的三个人。
>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模一样的酒,但没有一个人喝,仿佛那只是他们坐在那里的许可证明。
>梅德眼尖的看到其中一人身上的纹身,那是一枚海鸥。
>他模糊的记着一些听到过的、有关那个纹身的传闻。
>他并不想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除此之外——
>那就是离那三人不远处,一直在豪放饮酒的黑发美女——
>那是苏古塔学院的神奥关联导师,哈娜·卡瑞宁。
>她有着与传闻相同的傲人身材和靓丽黑发,这些特征使她令只在学院中远远见过一面的梅德过目不忘。
>虽然她似乎也在悄悄留意那三个可疑人物的举动,不过稍微观察一下这位老师也不错。
>毕竟,谁又不喜欢欣赏美人儿呢?更何况还是完全符合他胃口的优秀女性。
>这么想着,一位因身高出众而完全无法忽视的雪精灵走进这个酒馆,紧接着人类和翼族的二人组合也结伴而来。——而梅德认出那是他的新同学们。
>而这时,哈娜导师向着他们来的方向站起了身。
>梅德突然意识到,她今天在这里的目的,恐怕就是在等待学生们的到来。
>哈娜·卡瑞宁
哎呀,这不是我可爱的学生们吗?
>她向她的三位学生露出一个微笑。
>梅德转过身去。
>事情要变得有趣起来了。
>他咬着玻璃酒杯的边缘,将身影更进一步的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愉快的轻轻摇晃起腿来。
【公寓外】
>天色已经很暗了。
>察觉到不太对劲的狗妖精房东已经站在公寓门口等待许久,但下午早早就前往采购食材的法鳞族房客却还是没有踪影。
>问过所有人,这时他才发现,梅德没有给他们中的任何人留下联系方式。
>房东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呢……啊……!
>正当他胡思乱想着,新房客白色的娇小身影隐约出现在了遥远的夜雾之中。
>他焦急的迎上去。
>房东
梅酱!梅酱终于回来啦!让我看看你都买了什么食材——
>梅德
啊,稍微出了点事。
>梅德的脸上露出纯真少女一般的笑容,将空空的两手摊开。
>梅德
什么——都没有买噢!
>房东
怎么这样!
>梅德
该说是遇到了意外呢——还是人家比较不走运?还以为这边会比较安全,结果苏古塔竟然也有蒙面歹徒劫持可爱女孩耶……
>梅德反过来抱住比他还要矮小的狗妖精,装作楚楚可怜样子垂下眼去。
>房东
呜呜,竟然有这种事!这种……
>狗妖精被他紧紧抱着,脸被迫贴在缀满复杂蕾丝饰物的平坦胸前,一时之间陷入了混乱。
>梅德抬起头,向房东先生身后的公寓楼上看去。窗户的阴影里,有人在高高的俯视着他们。
>范泽西
……
>梅德对他露出微笑。
>接着,那个影子就这样沉默着从窗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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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德和房东持续贴贴中)
林:哎呀哎呀,看来房东先生马上就要成为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了呢!
林:(再次)他是男人噢。
房东:……
房东:是男人噢……(恍惚)
字数:4292
强行搞了一波家族展览。
K真可爱。
巨乳都该死,但K的话就可以。
K真可爱(重要的事情说两遍)。
其实还有些估计没人想听的设定,比如拉普索在变性之后特别放飞自我,又比如梵塔西娅的理想型其实是性转芬德尔(但实际上理想型和你现实找的男女朋友总会有很大差距的对吧),再比如如果芬德尔从一开始就是芬朵儿的话芬妈恐怕不会是狼妈……
说了没人想听。
总结:K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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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是一种强烈的直觉,仿佛正看着刀剑当头劈下一般令人汗毛倒竖。这使芬德尔猛地从黑沉的梦乡中惊醒。
森精灵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坐在床上了。他本能地调整了一下呼吸,橙黄色的微弱晨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渗进房间,轻薄的绒毯从他的上半身滑下来,仲春初晨仍带着些微凉意的空气碰到身体上流出的冷汗,迅速消失的体温令他瑟缩了一下。
这里是菲薇艾诺。芬德尔能够确信。说得更精确一点的话,这里是芬德尔在右城的居所,房间的布局和墙壁上的挂饰都是他所熟识的样子——也就是基本不成样子:这仅仅是个“能住的地方”而已,装潢摆设空旷乏味,完全没什么生活的气息。
这也难免。从前作为树行者的一员时,芬德尔一个月里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奥伯森林中度过的,剩下的三分之一中的一半又会在路程上被耗费掉。对他来说,自己在菲薇艾诺城内有一间屋子,但那也不过是临时落脚的地方而已,和树行者的营房或者森林中某个能栖身的树枝相比没什么区别。再之后,他决定去暗月城并且成为一个冒险者,在这一次回来之前,这间屋子已经被空置了大半年的时间。
将它打扫到能住人实在是一项耗费体力的工作,他们在这件事上耗费了大半天的时间,全部完成之后夜已经深了,他们几乎是一沾枕头便沉入了梦乡。考虑到精灵在一天中只需要四个小时的睡眠就足够,这次芬德尔能一觉睡到天明已经是堪称奢侈的行为。
黎明刚过不久,阳光还很微弱,但已经足够森精灵看清屋内不多的陈设了。一切的一切都和他睡下之前相比没什么不同,绿林故都带着草木青香的空气也没有染上其他不应有的色彩。芬德尔几乎要承认是他多心了,或者干脆,其实刚刚做了一个自己并不记得的噩梦而已,但那种仿佛游走在生死边缘的心悸感仍旧挥之不去,他的直觉仍旧在他耳边大声喊叫:有什么大事已经发生了。
出于潜意识的习惯,他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森精灵知道那里应该有一道苍白的可怖疤痕,每次赤身面对镜子时他都能见得到,不过现在,那里的皮肤摸起来基本上是光滑的,没有什么陈年的伤口重新裂开的迹象。然后,他低头检视自己的手腕,光裸的皮肤上同样横亘着深刻的伤疤——但它们也没有异常。
“……怎么了?”另一个迷蒙的声音从旁边几乎堆成一团的毯子里模糊地发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从中钻出来的深蓝色发丝。还并不清醒的Kk花了大概十秒钟的时间,才终于做到保持着被毯子裹成一个只露出头的茧的状态,睡眼惺忪地看向坐起来的芬德尔,“你又做噩梦了吗?”
“不,我想没有……”芬德尔下意识地回复道,然后紧接着,他就意识到肯定有哪里不对:不论是Kk的声音,还是他自己的声音,都跟往常听起来不太一样——
“……?????”Kk好像也意识到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猛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并且即刻开始跟将自己卷得严严实实的毯子搏斗。森精灵转过头去,思考自己该从何处下手才能将对方解放出来,却猛然发现身边人的深蓝色短发一夜之间窜到了至少及腰的长度。
——因为太习惯了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芬德尔自己原本在不久前被整理成短发的发型似乎也变回了原本披散着的长发。
——等一下。
可能是大脑终于从深层次的睡眠之中迟钝地苏醒了过来,因为安宁的氛围和熟悉的环境而变得缓慢的思考一瞬间变得清晰。Kk终于挣脱了毛毯的束缚,自芬德尔的身边猛然坐起来,如流水一般的长发随着激烈的动作飘扬起来,他——不,她以发颤的声音尖叫:
“芬德尔!你变成女孩子了!”
然而森精灵的回应是敏捷地捞起被对方甩到一边去的毯子,将和平时相比变得更加软绵绵(物理)的高等精灵重新按回到被窝里去:
“把胸前的扣子先扣上!”
这注定是一个兵荒马乱的清晨。
——这注定是一个兵荒马乱的清晨,从各种各样的方面来讲都是这样的。
在芬德尔和Kk从过于令人震惊的事实中勉强回过神来,并且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意识到惊慌失措地待在屋子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之后,他们就面临着一系列的麻烦:首先是衣着的问题。芬德尔还好,森精灵只不过在体格上稍有些缩水,在性别被迫变更之后,他——她依然是个在女性之中显得线条冷硬、有着矫捷的身手和与之相配的纤巧身材,这一点与她的母亲凯特琳娜(如果她没有变成他的话)如出一辙。独眼的猎魔人只需要从储藏室里把自己年纪更小时的衣物翻出来穿上,看起来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问题是Kk。她身上的问题可不仅仅在于变成女孩之后骨架变小这一点上。或许是因为在身体上相对疏于锻炼,高等精灵牧师与森精灵猎魔人相比,看起来明显体脂率更高——说得直白些,就是曲线更柔和,身材更丰腴,以及她胸前的扣子并不是睡前没扣好,而是在这场意外发生之后被迫离开了原位。
——这个问题就很尴尬了。因为尚还能穿戴整齐,所以自然而然地领取了添置新衣任务的芬德尔心情复杂地想。
然后她紧接着遇到了第二个问题:在一夜之间忽然变成相对性别的人,显然并不止她和Kk两个。
只是清晨,但菲薇艾诺的街道上却已经出现了在以往任何时候都非常少见的喧嚣。空气中飘荡着难以言说的气氛:大多数人都是惶然不知所措的,急于寻找自己的亲朋好友确认状况,或者前往神殿祷告;但在这之中,仍然有小部分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不,技术上来讲他们没干什么坏事,只是真的叫别人很想将他们就地正法。
比如拉普索迪斯。
当一个人疾步走在街上时,突然看见面前闪过一团鬼叫着的烈火,一般情况下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反应,芬德尔也不例外。这也是为什么在那一刻,她当机立断地伸手一把拽住了冲到她面前的吟游诗人几乎前襟大开的领子,然后一个扫堂腿,就将大喊着“亲亲芬德尔~”这种令人浑身发毛的肉麻称呼的拉普索迪斯(女)掼到了地上。
“芬德尔你太残忍了——以前就算了,现在?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美丽的少女?”拉普索迪斯看起来丝毫没有不适应的地方,反而直接在地上作“你伤透了我的心”状,抬手捂着自己波涛汹涌的胸口——那件衣服应该是他本来的衣服,肩部稍微宽了些,袖子也长,前头的第三个扣子虽然扣得上,但也将衬衫撑得紧绷绷的,而更上面的两个她根本没扣,就那么无比坦然地露出自己的事业线来。
“容我提醒,想自称少女的话,你老早就过期了。”
出于某种微妙的竞争意识,芬德尔·平胸·西罗先忍不住刺了回去,并且比刚才更想把这个倒在地上碰瓷的损友揍一顿了。
反正以前他们都是男人的时候,芬德尔就常干这种事情,现在两个人都变成女性,从基础条件上来讲仍然是谁都不占谁便宜的公平公正,想来继续这么做也没什么问题。但就在猎魔人的脑内思路迅速这样过了一遍,正要抬起手臂,以不赞同的目光惩戒(物理)一番因为变了性别显然处于不正常的亢奋中的拉普索迪斯,并且告诫她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搔首弄姿的时候,从远处飞来的一块小石头“嗖”地越过了芬德尔的背后,正巧打在了拉普索迪斯的前额上。
就在挨了一下的拉普索哀嚎的这个空档里,芬德尔侧过头去,就看见另一位有着烈火般发色的高等精灵怒气冲冲地分开人群,从路上碾了过来。轻歌家的幺女——现在该说是幺子——气冲冲地快步走到自己的三哥(姐?)面前,姑且向芬德尔点头致意了一下,然后迅速地将刚刚森精灵在脑内计划过但没有付出实践的那一套拳脚在拉普索迪斯身上完全地施展开了。
梵塔西娅现在穿的应该是拉普索迪斯的旧衣服。在自己损友比平时高了一个八度的哀嚎声中,芬德尔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如此判断。
她的判断没有错,但没人给他正面的回答。兀烈卡卡的牧师在对自己的亲族执行完正义(物理),并且说服(物理)对方回家换上合体的衣服,不要扰乱公共场合的风纪之后,终于才回过头来,正式地向芬德尔打了招呼。
“不知道怎么回事,大部分人都中招了,但还有小部分人维持了原样。”在简单的寒暄过后,梵塔西娅透露了她目前所知道的情报,“据主任牧师说,这应该是恶作剧之神的心血来潮,没过多长时间这效果肯定会消失的,也不必担心对身体有什么多余的影响——谢天谢地,赛仁内德还是赛仁内德。”他庆幸于自己行动不便的四姐没有改变性别,不然恐怕家里难有合适她度过这一天的特制服装,“不过终于,该轮到拉普索帮赛仁换衣服啦!”
就像他风风火火地来一样,兀烈卡卡的牧师挥挥手,就拖着自己被惩戒过而显得蔫答答的亲族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甚至没给芬德尔道别的机会。完全没来得及说话的后者苦笑了一下,正准备继续自己的行程时,后腰却突然被一个小炮弹似的东西给狠狠地撞了一下:
“芬德尔!是芬德尔没错吧!”惊慌失措的锡里昂的声音从她的背后响起来,名叫柯茜的小山雀围着他们的头顶叽叽喳喳地扑棱着翅膀,“怎么办!芬德尔我变成女孩子了!!!”
森精灵无奈地转过头去,俯视着仍处在生长发育期的小精灵。确实,视角与以往相比产生了些许变化,但芬德尔认为,这更多的是因为自己的身高缩水了——
“我没看出什么变化。”猎魔人沉着地道出事实。
事实上确实也是如此:锡里昂还是那个瘦小,金发,没长开,还只是个半大孩子的锡里昂。要很拼命地去对比,才能发现她的胸口与从前相比确实多少产生了些弧度,腰胯的比例也有微妙的区别——可差异实在是太小了,不花上至少五分钟来研究根本看不出。
森精灵的态度对锡里昂来讲似乎是个分量很重的打击,不过只过了大约十秒钟,这个被打击不下去的小家伙就又重新振作了起来:“芬德尔,你也变成女孩子了!”
她指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或许也没有那么显而易见吧。芬德尔本人有些心虚地想。
“好多人都变成跟原来不一样的性别了,我妈妈也是!但我去了欧洛斯老师那里,老师还是老师,没有变成女老师。”小德鲁伊继续说,“只是我在树之音遇到了凯特琳娜夫人……嗯……凯特琳娜……先生……”
不知道该用什么人称的锡里昂口中的叙述变得迟疑了起来,只是这个当口,芬德尔已经从对方混乱的人称当中读出了一点不太妙的信息来。
“总之,她……他说他的动物伙伴突然变成了等身大的玩具熊,想让欧洛斯老师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自己的父亲还是那个父亲,但母亲却在神祗的心血来潮之下突然变成了男性……这个画面有点太令人不知所措了……
街上的两个人同时因为不同的原因陷入了混乱,顺便一提,锡里昂是在纠结为什么凯特琳娜活生生的动物伙伴会变成一只应该摆在橱窗里的玩具熊。
思绪乱飞的芬德尔有些想问问对方有没有看见沙利亚和库特,不知道黑暗精灵和剑矮人有没有产生什么值得一看的变化(绝不是因为在他们发现自己丢了一只眼睛的时候大肆嘲笑了自己一番,她绝不是想要嘲笑回来,绝不),但她恍惚之间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小山雀柯茜重新落回了锡里昂的兜帽里,尚还停留在雌雄莫辨的年纪的少年人仰着头看她的眼睛——但她总觉得这幅画面里少了点什么。
——对了,伯伦希尔。
——锡里昂不应该在菲薇艾诺,他应该去了别的世界旅行来着。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芬德尔陡然间同样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我也不应该在菲薇艾诺啊!?
芬德尔猛地从梦乡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