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年O月O日
最近有一件令我十分在意的事。
这件事就内容而言,大概不值得像这样被记录下来的,在一部分人的认知上这不过是再稀疏平常的事罢了。
本来、我并没有打算像这样去刨根究底。
出于好奇心、我将它修饰成奇遇故事讲给了孩子们,在那些渴望求知的眼神下,我才像这样不得不重新开始思考这件事。
这件事的起因源于一次外出,我与友人在城下町散步的途中被“小小的客人”拦住了去路,他们呜呜咕咕地冲我们嘟囔,还不停地比划着什么。友人似乎能明白它们焦急的原因,便向我提议应当跟上去看看情况。
如果真是如故事里的话,接下来我们被神奇的小家伙带领着来到了一处世外桃源。(当时为了增加故事的趣味性,我便像这样稍做了改动。)
而在现实里,只是被它们带到了离城下町不远的郊外树林。我们刚一抵达,领头的那位便开始招呼着同伴,那些小小的身影从树梢、草丛中探出成群结队地袭来。
我们就这样被那些小家伙……准确来说,是被小松鼠们给团团围住。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有趣的场面,不光是小松鼠甚至还有野兔。它们兴奋地在我们身旁跳来跳去,毫无害怕的意思。甚至有几只小松鼠还在扒拉着友人的衣服,要向他展示着什么。相较于还有些分不太清现实与梦境的我而言,友人明显沉稳许多。他蹲坐在它们之间学着他们呼喊的声音似乎在交流着什么,还将手中的零食分成了好几等分给他们。
原本乱成一锅粥的小动物们顿时安静了不少,领到食物的小松鼠也转眼消失在树丛里。我有些好奇友人究竟与他们说了什么,便悄悄靠了上去,然而除了唧唧呜呜一类的声音我怎么也听不明白。
他们是在说什么事呢?
我本是打算这么向友人这么提问的,可脑海里却浮现出昨夜给孩子们念的睡前故事的场景。
好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
脱口而出的结果便是我无论说什么,友人也不愿再回答我了。(当然之后我有向他道歉,但就算是拿出零食来似乎无法完全让他心情好转。)
我并没有因为这次碰壁就放弃自己的好奇心,在查阅了书库中存有的相关书籍后我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这也是在我看来当下能给出的完美答案。
写到这里,或许在您看来已经可以算是一篇完整的记录了。就连我也忘记将一点“意外”考虑在内,我所面对是无穷的求知欲,又怎么可能被这么一个答案给搪塞过去。他们很快地将答案再次转化成了问题:他能和动物交流到什么程度呢?
那是......我也差点也忘记的,比起得知友人的身份更加让我在意的部分。不过遗憾的是,在之后与友人几次外出并未像上次那般幸运。而我每每再次提出类似的问题时,却又再次被友人想方设法地糊弄过去。
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确认。
以至于这段期间差点就要跑去教会猎人那请教西比迪亚大人,不过一想到是那位大人在百忙之中回答这样问题的场面,我还是很快冷静了下来。
我再次将自己埋入书库,冥思苦想。或许是太过焦急地想要尽早给孩子们一个交代,在这样心情的促使下心中的问题渐渐改变了性质。我不禁回想起最开始的那个时候,于他的交情而言,我不认为他会把一句失言这么一直惦记在心上。
为什么友人不愿意告诉我呢?
在一次前往大书库的路上,我注意到了解决心中疑惑的契机。
****************
莱茵焦急地奔走在长廊上,一只手小心地环抱着怀中的“物品”,另一只拿着书本的手勉强将维持着包裹着“物品”的几块衣料。就像是妇人抱着孩子那般呵护着怀里的东西,就连差点迎面相撞的修女在瞧见怀里的物品后也不忍心叮嘱向他几句。
“安纳托!安纳托!”
正躺在草坪上享受着午后暖阳的人在一连串的呼喊声下,有些不情愿地支起身来。
“?”
“你能帮我问问看这孩子吗?”莱茵坐在一旁从怀里抱出了一只软绵绵的小猫“我看它好几天都在书库附近转悠了,也不知道是哪户走丢的。”
被抱起的猫咪在半空中悠哉地打了个哈欠,玻璃似的金眸打着转欲将周围的景色一并映入,显然对当前的状况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安纳托配合着一脸认真的青年“嗯嗯”地看向猫咪,眼中的余光却看向了一脸认真劲的莱茵似乎猜到对方又在打着什么算盘。睡眼惺忪的小家伙丝毫不介意陌生人的亲近举动,反而示好地用湿润的鼻子凑上去碰碰那靠近的鼻尖,惹得安纳托心里也痒痒地忍不住揉了揉那毛绒绒的小脑袋。
“咪”
“他说你抱他来的地方是他平时晒太阳的地方。”安纳托故作严肃地补充道“你打扰到他了。”
“诶?”青年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沮丧起来,抱着小猫的手也有些无处安放的意思。小猫重新回到了白色的布团中,打算就这样找个舒服的位置把身体团起来,却再次地被另一双手给邀请了过去。
“抱歉喔,他这个人有点傻呢。”安纳托强忍住笑意贴近小猫,在莱茵的眼里倒像是对方在陈恳地替他给小猫赔罪一样,这让他更加觉得有些难为情。
“咪~”
“他说你把头借给他,他就原谅你。”
“头?为什么是头?”
安纳托没有回答,他站起身一只手将小猫抱在怀中另一只手拉着还蒙在鼓里的人坐在了花坛旁的长椅上。完全还跟不上对方节奏的莱茵,还在单纯地思考着头与猫之间的联系,到底对方和小猫聊了些什么才会扯上这样的话题,说到底就两声的话会包含这么多意思吗?头上传来了温暖而略微沉重的触感,莱茵一下子收回了思绪。
“好了。”
“……然后呢?”
“嗯?什么然后?”安纳托歪着头满意地欣赏着自己这一杰作。
“然后还要做什么吗?”
“就这么待到他晒完太阳吧。”说着安纳托也顺势半躺在了一边。
他扒拉着小猫的爪子,好容易才让自己的视野重新恢复。这才注意到,身旁的友人早已闭上眼睛一脸惬意地享受着午后的温暖。
又上他的当了。
莱茵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索性下午也并无要事需要赶着回去,他翻出刚才从书库里借来的有关血族的书籍,打算从上次查询到的地方开始阅读。然而书页在指尖左右摇摆着,总 是无法前往下一页。
“说起来之前那件事……”
……
“安纳托?”
雪白的猫咪将身子大半瘫在了棕色的发丝间,晃悠着的尾巴早已安分了下来。就连刚才还觉得有些耳边有些吵闹的呼噜声,现在也变成了温和均匀的呼吸声。
算了……就当是他说的那么回事吧。
青年把书翻到下一页。
————————————————
*和安纳托的妈咪聊天时候聊出来的梗,太可爱了以至于用肝赶紧写了下来!
*其实安纳托是有告诉莱茵的,大概是「就是能听懂?」这样的回复,却被一股认真劲儿的莱茵认为被糊弄了。
*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和其他前同事们再有联系,总之先其一。顺便、这也是离职的时候交给阿尔文的神父日志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