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英混血还真是厉害呢。”达莉娅两只手各拿了一根筷子,戳着碗里的贡丸,据说这是古代贡给皇帝的肉丸子,所以叫贡丸,当然这只是作为中英混血的两个人——文旌和江酒九两个人信口开河骗骗这个单纯的獾院三年级毛子。
看着达莉娅不会用筷子夹,只能戳着,把贡丸串在筷子上咬着吃,江酒九又从盘子里取了一块五花肉,丢进辣的那一块涮了涮。
此时这三人在英国某个小街道的火锅店里吃着火锅,享受着开学前最后的一点休闲时光。江酒九不经意间想起来了一点什么,问起了达莉娅一些事情。
关于那个学长的一些事情。
(一) 赫?Her?
“哪个?那个学长吗?”江酒九的筷子没有停下来,依旧在锅里搅拌着,最后终于从中捞出来最后一块肉。
文旌也兴致勃勃地捞起了一片土豆片,对于八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十分有兴趣的样子:“少女美好的怀春故事,真好啊。”
酒九挪揄道:“三年级生的时候,文旌学长你可能还在哪儿哭着要回家要手机呢吧。”
“……黑历史我们就让它成为过去。”文旌单手托了托眼镜,“我们今天的话题难道不是达莉娅的少女心事吗?”
“……说起来赫学长也是和文文你一个年级的,没有了解过什么吗?”江酒九顺带把话题带到了文旌的身上。只有开着玩笑的时候才会正经地喊文旌学长,其余时间在他的要求下大家很随意地都称呼他为文文。
文旌一口咬下土豆片,被烫到了一样吸了几口气才回答道:“怎么可能有什么了解,赫真的是个沉默得一塌糊涂的人。”
“这我倒是严重同意,如果沉默是金,他大概已经是腰缠万贯的亿万富翁。”江酒九表示赞同,用了非常适合的形容词。
达莉娅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只是不断地从锅里夹着菜,三个肉食动物聚在一起分食着素菜,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实际上达莉娅内心一直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这样一个少年到底该怎么攻略,从哪里下手都是个非常大的问题。
“不过,达莉娅你到底是怎么认识赫的啊,他的出行轨迹大概只是从休息室到图书馆。”九九试图挽救这个尴尬的场面,提出了这个未解之谜。
达莉娅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对着两人说:“就,之前我不太记得具体是什么时候,有一次学校乐团里听到有人吹声音很好听的一种乐器。”
“然后啊,我就问……哎也是蛇院的那个戈林学长,不都是六年生吗,然后他告诉我那个吹着喇叭的人是鹰院的赫学长。”
“跟你们讲啊,我一开始听到发音以为是‘her’,就很奇怪是吧!戈林学长一解释我才知道这是个中国人,你说中国人怎么都那么厉害呢。”
“就觉得,这个人很好看,我很想了解他。”
“噗嗤哈哈哈哈。”听到最后一句话,江酒九没忍住笑了出来,“怎么达莉娅你居然也是个看脸的。”
达莉娅瞬间涨红了脸,难得一见的小女生样子,凶巴巴地说着:“怎……怎么!还不许人家花痴一下吗!”
充当了润滑剂的文旌很恰到好处地出来解围:“还有最后一条娃娃菜,你们谁要吃。”非常失败的结解围,一瞬间气氛又冷了下去。“哈哈,没事,没事你们继续聊。”他自己从锅里捞出来娃娃菜吃了下去。
江酒九说实话还是一个非常热心的人,当然抱着看八卦的心思更多,在那边掰着手指给她出着主意。
“你去图书馆装作偶遇怎么样?”
“PASS!万一遇不到就很尴尬。”
“……唔,那你试试看从他的朋友入手?”
“PASS!你不是都说他沉默寡言,他的朋友要是也沉默寡言那该怎么办,我对这种类型的人完全苦手。”
“舞会呢?”
“舞会……?”达莉娅歪着头表示有些不解,为什么会是舞会?
江酒九解释道:“舞会的画肯定就需要舞伴,那你去问问赫学长说不定能答应你呢?”
舞会是一个好提案啊。
达莉娅自从那次吃完火锅回来,就一直在思考着怎么委婉并且确保对方能百分之百答应舞会这件事情,甚至都有些激动地拉着同院地学姐参考了好几次应该穿什么衣服去。然后就被江酒九嘲讽,明明还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却那么积极,换个方式形容就是一垒都还没上,就在想着三垒该在哪里发生了。
当然达莉娅听得还是一脸懵的,只是被江酒九这么一说,才把去邀请对方这件事情放上日程。
赫学长平时的出没路线,在达莉娅悄咪咪地跟踪和江酒九有心地记录下已经十分清晰了。除了偶尔会去乐团参加训练,很多时候都在图书馆里学习,要不然就是在休息室。
但是不管是图书馆还是休息室都不是能非常放心进去的地方,达莉娅琢磨了好久最后决定在休息室门口拦住他。
全靠一时热血上头决定好策略的达莉娅从一放学就蹲在鹰院休息室门口,抱着几本书装作只是路过突然对墙壁上的画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身边路过的人倒是越来越多,时间一点点也逼近晚饭时间,连坐在画上一脸端庄的幽灵小姐,Miss.M都已经不耐烦地脱了鞋子,瞪着面前还不离开的小姑娘。
“……达莉娅?”江酒九正好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看到蹲在门口的小姑娘恍惚了一下,“还在等赫学长?”
达莉娅拉着江酒九的衣角,借力让自己站了起来,稍微抖了抖蹲得有点发麻的腿回答道:“是啊,等了好久呢,平时学长也是那么晚都不会休息室的吗?”
九九眼珠子一转,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急急忙忙地和达莉娅说了再见,甚至避开了刚才问的那个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问题,安慰似地摸了摸她的肩膀就跑走了。
“哎,你跑什么呀?”达莉娅非常不解地望着九九远去的方向,皱了皱眉就转身想继续蹲着等,却被一张有些过于近距离的脸吓到了,手里的书本掉落一地,两人却没有一个人有任何动作。
“……不好意思。”对方先打破了沉默,率先蹲了下来,将地上的几本书收拾好。透过黑色的碎发,达莉娅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微红的耳框。
“赫学长!”达莉娅也蹲了下来,笑眯眯地盯着对方,直到对方因为害羞再一次低下头她才继续说道:“做我舞伴好不好?”
非常直接了断,躲在远处看着的江酒九给这个直球打了满分。
赫一下子愣神,没有反映过来,而达莉娅无知者无畏地从他的双手里接过——或者说更粗暴一点,拿过那几本书。
“那么就这样定了怎么样,赫学长要记住我呀,我是赫奇帕奇三年级生达莉娅。”达莉娅的嘴唇翘得十分好看,从口袋里取了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小纸条塞到赫的手中,也不管对方是否接受,抱着自己的书转身就哒哒哒地跑走了。
“哎呀,我刚才的表现,算不算给少男心开了一枪呢。”
序章《魔术师这糟心玩意儿》
一个魔术师家族的兴亡往往都是由下一代来决定的。
那是父亲在两人年幼时候就反复强调过的事情,他粗糙的手掌牵着一左一右两个女孩,两个人都用着迷茫的眼神看着她们的父亲。
那时的她们还没有想到因为这个,两人从此会踏上不同的道路,面对面地,真枪实弹地干上那么一架。
以命为赌注的一架。
“花音,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斋藤美音捂着自己右手腕上一道无法被忽视的伤痕,视线冰冷地盯着对面笑眯眯看着她的妹妹。
没有想到会被特意找上门,美音看了看周围,十分安静的校园,夕阳西下的场景里只有她们二人站立在天台。
天台上放着各种杂物以及满地的彩喷,地板墙体上写着各种“夜露死苦”,“CHEESE——!”,“不良”之类的词语,美音右脚向后退下了一步,摆出格斗的姿势。
“我亲爱的姐姐,你的脑子真是和你的成绩一样的贫乏啊。”梳着高马尾的女孩子脚步轻巧地向前走去,直到走到尽头才一收脚步转身笑吟吟地接上了下半句,“今天就让我在这里结束了你吧。”她手中的一把小匕首正在闪着火光,
美音皱着眉头一步一步向后走着,试图逃离天台,对方却很轻易地发现了“怎么,姐姐,想要逃吗?”
“你逃不了的哦,天台的门我已经封住了,你打不开的。”手中的匕首转了一圈带出一条火花,“难道姐姐你想跳下去吗?那正好我也不用动手了。”
美音的伤口处还在隐隐作痛,左手指尖沾到一点血,她一咬牙便用用手指糊了一点血开始在空中写字口中快速吟唱着咒文,天台的风有点大吹得她的长裙飘起露出高到膝盖的马丁靴。
“我还不至于落魄到连妹妹都打不过。”她右手抄起一根棒球棒,左手的字已经写完,变成了一个血色的雷字附在手背,“虽说我的心里话是魔术师这东西让你来当便是了,把我扯进去有什么好玩的?让我安安心心当个不良都不行。”
“人善被人欺,我就是对你这个妹妹太过友善了才会被你找上门来吧。”说话间美音的棒球棒就挥了出去,对方仅仅是一个晃身便躲过了还顺手反击了一把,划开了美音的袖口。
这个没有经历过严格训练的姐姐能打败她吗。
答案当然是。
NO。
花音嘴角微扬手中的小刀划出一个又一个好看的痕迹,轻轻松松挡开向她挥来的棒球棒,也十分准确地避开了美音招来的每一道落雷:“姐姐你的能力也就这样了。放弃吧,让我杀了你,那我就能确保我能参加圣杯之战了。”
“……花音,这都是那个父亲教给你的东西吗?”
“是的,父亲大人教给我的。”
“啧。”
她不应该对这个妹妹报以太高的期望,毕竟是那个冷血的人养出来的孩子,没有被培养成杀人机器就很好了。
父亲和母亲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人,在美音还有印象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两个人在一起完全说不上是因为感情,父亲经常不在家里,而母亲则长期住在家里的神社里。他们相敬如宾,不因为一些小事而争吵,毕竟因为在一起的时间实在太短了,几年以后便离婚了。
美音当时已经能记事了,牵着妈妈的手不愿意放开,对于这个不怎么出现的父亲抱着深深的敌意,于是父亲就将比她更年幼的花音抱走了。
母亲和美音曾经十分认真地讨论过这件事情,若是有一天花音与她必须要决出一个赢者的时候应当如何,美音思考了一下回答道:“让她,谦让她,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予痛击。”
母亲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头顶。
所以她一直在极力避免着和妹妹的的正面交锋,避其锋芒,在这种垃圾学校与世无争地、尊崇自心地做一个不良少女,到头来成绩差倒不是什么事情,重要的是十八岁还没有谈恋爱……啊不还没有高中毕业。
说实话,美音有点厌恶魔术这一类的东西。
她只想安安定定地做一个普通的人生活在普通的城市,做着普通的工作睡着普通的男朋友,走在普通的大街上手里能拿着一杯奶茶。
至少不是在学校的天台上和自己的妹妹自相残杀,这种只有白痴轻小说里才会出现的东西为什么突然变成现实了?
“所以姐姐,放弃吧。”这一刀狠狠地划到了美音的背上,周边的火焰熊熊燃烧着灼烧着她的背,一片焦黑。
美音一个踉跄,因为背后剧烈的疼痛而无法控制自己的步伐,手中的棒球棒也掉落在地,大口吸着气。而花音则是手腕一抖,更加用了地戳了一刀。
本来就是黑色的校服沾染了汹涌流出的鲜血,胸前的领结也是红色,看不出哪里负伤,只有露出腰腹处的能隐约看到留下来的红色的血液,美音脚步不稳,只能靠着意志支撑自己不倒下。
花音大概想着大局已定,没有着急地给她最后一刀:“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杀你吗?父亲大人告诉我他的魔术刻印早在你出生后便移植给你了。啊父亲大概是想让我们来争抢一次试试看,你和我谁更适合家族的继承,谁更适合参与这次战争吧。”
“当然这种事情早就不需要真正地打一架了,仅仅是我单方面的攻击罢了,你身上的魔术刻印跟你一点都不适合,完全是——浪费!”
很套路的剧情,看多了各种小说的美音还有力气胡思乱想,一般这种时候对方都会因为嘴炮然后被主角反击,但是放在她身上却显得那么不可能,她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的辉煌人生就要这样谢幕了,没有撩过汉没有泡过妞的人生就这样过去了,我的人生履历表上就会一直留着偏差值30的光荣历史和这辈子的留下的初中毕业证书。死之前还有力气想这种事情也是没谁了。
腰腹地方突然显出一条一条规整的纹路,荧荧的绿光缠绕而上,花音略感吃惊但是很快也想到了这是魔术刻印,刚才一言不发,难得乖巧地听着她说话的姐姐其实是在暗暗启动魔术刻印。
美音站了起来,左手手背上的雷字没有消散,只是她背后的伤痕已经消失了:“好了,我亲爱的妹妹,说实话,我觉得你怎么也杀不死我,只要我还有魔力我就能自我修复,不过是感受一下身体被撕裂的痛楚而已。”
“我的确是不喜欢魔术师这个身份,但是木已成舟我也无可奈何。”一边说着美音一边撩起自己的上衣露出了紧致的小腹,“让你姑且看一眼。”腰间刺眼的红色印记,仿佛燃烧着的火焰中心藏着一小点光明。
美音继续说着,她的口吻略带嘲笑:“该说什么好呢?不想做魔术师的我偏偏硬要上场,想去为家庭争光的你只能在这里难受,要不再杀我几次看看,说不定这印记就能转到你身上。”
不顾花音瞬间凶狠起来的目光,美音泄愤一样踢了一脚落在脚边的棒球棒,站在天台边缘十分冷静地向前走了一步。没有瞬间掉下去,仅仅是脚下突然窜起来的一股风稳稳地接住了她,让她缓慢地下降直到落到地面。
“再见了我亲爱的妹妹!姐姐我会带着圣杯回来看你的!”想起了什么,美音转身对着天台的方向十分大声地喊了起来,“我可想看你那想干我又不敢说出来的小眼神!”
——————————————————————————————————
美音脱了靴子,穿着黑色的长袜踮着脚十分小心地走在神社的走廊里,试图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回到房间。
然而事与愿违,身后突然响起来的声音让她一个脚滑摔了出去。
“美音!给我站住!”
美音爬起来以后才发现是自家爷爷,不知道为什么母亲去世以后,反而爷爷住进了神社来,而外祖父母却再也找不到人,“爷爷……我这不刚放学吗。”
爷爷手里的烟杆对着柱子一敲,吐出一口烟以后厉声说道:“天都黑了你跟我说放学?那你背上那一个窟窿和一刀又是什么?”
“……嗯我爬树弄破的。”倔强地回答了。
爷爷皱了皱眉头,转身离开了,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让美音哭都哭不出来:“好,很有精力,还爬树。今天的训练加倍。”
这绝对不是亲爷爷。
———————————————————————————————————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做一个魔术师啊。”美音摸着肚子上的咒令说到,“爷爷,做魔术师有什么好处?”
“大概你可以知道,你的母亲为何而死。”
只要心跳不止一息尚存,就要朝着真相不停奔跑。
这就是魔术师的职责,追寻根源,到达根源。
“斋藤家的未来,就在你的肩上了啊。”
“爷爷,如果我拿到圣杯,我可以把我身上的魔术刻印移植给我妹妹,许个愿把我的魔术回路彻底消灭吗?”
“可以,如果这是小美音你所希望的。”
“您的愿望,便是我存活在这世间的意义。”
“尽我所能,我会用生命替您完成这个愿望。”
“My master.”
召唤-不会读从者名字好尴尬
时间过得倒是很快,美音掐着手指算着那一天的到来。
斋藤家神社最里面的一个和室,所有灯和蜡烛都已经熄灭,周围一片漆黑,只有美音的手机屏幕亮着,照亮了地板上的魔法阵。
她努力辨认着爷爷用毛笔绘制而成的魔法阵,那是她所不熟悉的纹路。听闻说蘸取的不是普通的墨水,是掺了部分水银的。涂抹在地上的墨水闪着银色的光芒,无法和水相溶解的水银浮在表面。
大约是平时被爷爷管教得严了,在家里时美音会收起当不良时的习惯,比如现在,她挺起胸,端坐在魔法阵前静静等待着11点35分的到来。
11点35分,这个在钟表上显示出一个钝角的时刻,是美音一天内魔力最强的时候,选择在这个时间进行召唤是为了以防万一。
她的身边放着一把黑色太刀和一支笔,从品相看便知不是凡品。黑色太刀的穗子红得耀眼,那支毛笔也镶嵌着各式的宝石。
“是时候召唤英灵了。”爷爷拄着拐杖,拐杖敲在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脆,“但是首先,咳咳,确认一下周围有没有多余的眼睛。”
多余的眼睛不仅仅指的是人,还包括使魔、Assassin一类的。虽然不觉得会有其余御主知道这边正巧有人在召唤,但是熟知的人的使魔可是不得不防。
爷爷的拐杖狠狠地一击地,以他为中心扩散出去一圈不易察觉的水纹,空中不断传来东西被扭曲的声音,直到水纹重新回到他脚下,木地板上出现了几只千纸鹤。
爷爷的眼神一下子犀利了起来,圣杯战争对他来说也不仅仅是那么简单,同时也和家族的兴亡挂钩,这种时候都有人试图偷窥,而且用的魔术那么熟悉。
“千纸鹤,呵呵,也是有七分的脑子了。”爷爷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平淡得仿佛在称述一个事实,“可惜底子也就这样了,优秀的魔术师只有脑子也办不成大事。”
爷爷说话从不留情,这一点美音一直很清楚。他对于花音的评价十分客观,一个发挥不出魔术该有实力的魔术师,只能说是暴殄天物罢了。
美音随意地拨开了脚下已经被当做废纸的千纸鹤,对着爷爷有些苦恼地说道:“爷爷我感觉我快忘了那个咒文还是什么东西,拿着小抄读一遍之类的你觉得可以吗?”
爷爷瞥了她一眼就没有应答,从袖口抽出一个用破旧的白布包裹着的东西,看都不看就丢给美音。她手忙脚乱地接过来打开一看,三支箭,还是能看得出来年代十分久远的那种。箭的尾翼部分都有破损,但是箭上的金饰没有任何损伤,甚至箭尖依旧锋利,闪着寒光。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圣遗物了吧。
箭的话,Archer吗?她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七个职阶,最后觉得最后可能的便是Archer了。
“……美音你记住,无论召唤出什么样的英灵都不要轻视对方。给予他尊重。”斋藤家的家训不仅仅是美音知道,甚至连花音都背得滚瓜烂熟。
写在家训第一个词的便是,尊重。
尊重,信任,诚信。
最早的一代人信笔写下的几个词却被后人如获珍宝一般供起来。
可笑,但是却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美音有着自己的思想,也有批判的能力,对于魔术虽不至于避如蛇蝎但也不是那么地信奉。
这样一个人到底该不该参加圣杯战争呢。
她垂下了眼睑,难得地陷入了沉思。
“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准备吧。”爷爷留下最后一句话就离开了房间,这种召唤仪式还是不便有他人在旁。
手机上的时间一点点跳动着逼近11点35分,美音也站起身来在脑海里最后过一遍咒语。直到手机屏幕里的闹钟跳了出来,她伸手按掉就随手丢到外面。
将箭放到魔法阵的正中,深吸一口气,美音凝神念起了咒语。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
(我的从者啊,我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御主。)
周而复始,其次为五。
(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预感你会是十分强大的存在。)
然,满盈之时便是废弃之机。
(那么强的你啊,是否会对我心生怜悯。)
宣告。
(只愿我能跟上你的步伐,最后的圣杯还是由你来摘得。)
汝身听吾号令,吾命与汝剑同在。
(只是这样一个,没有任何过错也没有任何优势的我,这样一个魔术师。)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志、此义理的话就回应吧。
(是否能让你跟随于我。)
在此起誓。
(斋藤美音,在此起誓。)
吾愿成就世间一切之善行。
(善行,何谓善行。)
吾愿诛尽世间一切之恶行。
(恶行,又如何去分辨。)
吾即手握其锁链之人。
(我只愿尊重你,信任你。所做一切皆为正义。)
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之守护者。
(我的从者啊,现世吧!)
“所以,你是印度人?”斋藤美音微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十分年轻的男子,蜜色的皮肤和穿着复杂但十分有特点的服饰,即使是严重缺乏常识的美音都能猜出来是印度人。
光芒散去之后,代替圣遗物站立在魔法阵之中的便是这位男子,他右手持弓,左手随意地搭在腰间,在华服之下露出的腹肌和小臂上的肌肉都体现出男性的魅力。
他的皮肤在亚洲人中算是偏深色的那种,白色的麻花长发和银灰色的双瞳都带给人沉稳的感觉。
男子笑得一脸温和:“是的,现世大约是这么叫的。”
……英灵殿还真是可怕啊,印度人都会说日语了。
“那你这家伙是Archer吗?”靠着他手中的弓箭,美音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确定面前这个人的职阶了。
男子向前走了一步,低头直视着美音点了点头。
美音悄悄往后退了一步进行了一下自我介绍:“我叫斋藤美音,你的名字……?”
“毗湿摩。(Bhishma)”
“???”美音顿了顿,感觉刚才耳边好像听到了一个无法理解发音的名字,“你再说一遍?”
男子很好脾气地说道:“在下名为毗湿摩(Bhishma),也可以叫我天誓(Devarath),我原先是叫这个名字的。”
不管是历史还是地理都非常差的美音完全不知道这个从者在说什么,能辨别出对方是印度人而不是阿拉伯人印度尼西亚人就已经是偏差值30创下的奇迹了。
她走到庭院之中捡起了手机,想搜索名字的时候迷茫了半天才根据读音勉强打了出来,右手迅速划拉着,点开维基百科看着一大片的介绍有点头晕。美音一目十行地浏览完百科才对自己身边这个英灵有所了解。
“所以你是……”
“是的,我的御主,我将会作为您的从者跟随您去追逐圣杯。”他单膝跪地,低着头,能听到从他胸腔中发出的誓言,“以我之名发誓,即便伤痕累累舍去性命,必将为您夺下圣杯。”
他半跪着,将单手窝着的弓立在地上,同时伸出了右手,手心向上,同时将头抬起,不加任何掩饰地看着美音,顿了顿才说道:“许我做您不二臣,可否?”他说得非常慢也非常慎重,双眼含着诚恳。
美音低下头的同时伸手搭上了他的左手,用着较轻快的语气说着答应的话:“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只因为这三道令咒。”
“我看了看Twitter,要不以后就叫你大伯父吧,你的名字不管哪个都好难读。怎么会有那么难读的名字啧。”
“还是……不要的好。”
“那我该怎么叫你啊……那就叫大叔吧,反正听起来也差不多的样子。”
“……好。”
一战-魔术师难道遍地都是了吗
很快就厌倦了这种身边跟着一个人的感觉。上课玩手机会被收掉,下课去打架不能放开干,再被非常正气凛然地教育一番,什么要好好听课,不能私下械斗,不,肉搏也不行。如果要打架一定要堂堂正正地在适合的地方,确定好时间,正大光明地打架,之类的。所以美音最近几天上学都不再让Archer跟着了。
“可恶,为什么Archer会那么啰嗦啊,还那么喜欢教育人。”到现在都没想通这一点的美音离开了教室,拍了拍身边妹子的肩膀,向着自行车棚走去。
虽说是自行车棚,但是被不良占领了的地方,放得最多的还是各种各样的机车,其中就包括了她的那辆昵称为“Yama”的机车。Yama非常有自己主人的风格,车身混杂着红色和黑色的类似划痕的花纹,轮胎则带着一点绿色,最后的横杠上挂了一个红色的护身符。“我也想好好做个不良啊。”美音随便踢了一脚别人的机车,看到倒下以后耸了耸肩,跨上自己的车子就骑着离开了学校。
听到机车的轰响声,没有戴头盔的美音觉得好像不太对,但她伸手捋了一下头发,把碎发别到了耳后,并没有理会。很普通地骑过一个十字路口后,因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耳熟的声音,她踩下了刹车。
“你这家伙,快点把钱包拿出来,我们可以考虑对你少动点手。”熟悉的声音,只想用贬义词去形容的人,隔壁百艮高校的人。
另一个声音是自己从未听到过的,带着一丝察觉不出的兴奋和享受,说着冷漠的话:“没有,我并没有钱。”
“看起来真是个笨蛋啊,遇到不良勒索钱不知道先拖延一下吗。”美音翻身从机车上下来,有点好奇地走近了声音的发源处。
声音是从自己下方传来的,她发现这一条路下面还有个斜坡通往另外一个方向,而那几个人就处在斜坡之上。穿着百艮的校服的女生围着一个穿着不知道什么学校校服的女孩子。百艮也是一所不良云集的学校,不过比起美音就读的纯女子学校,男女混合的学校才更混乱。两所学校的女子一直都在私底下竞争着,不过美音倒是处于局外者的状态,只偶尔浑水摸鱼参与一下打斗。最近对方真是越来越嚣张了,一直在挑衅自己学校的学生就算了,这次竟然欺负到别的学校头上。
“真是纠结啊,要不要上去掺一脚……”美音揉着头发有点苦恼地想着,“老大毕业了,现在局面动荡,我还不如就推一把。之后圣杯也快要开始了,听爷爷的说法说不定是要去国外,也正好Archer不在身边,可以让我来天降正义英雄救美一次。”
这么想着美音将挎在肩上的包瞄准了往前一丢,挎包便十分准确地正好砸在女孩子和那群不良之间。
“咚”的一声把三方人都吓了一跳,美音诧异为什么声音会那么响,明明自己的包里只放了几本没怎么用过的课本。
“……混蛋,我的手机也放在里面了。”想着就十分心疼,美音硬生生憋了一口气,从上方跳了下去,直接落在两方人之间。
百艮的人看到她是十分惊讶,而身后的女孩子只是挑了挑眉毛,然后兴趣盎然地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羽鸟高的人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我们这种偏僻小乡村闲逛?”其中一个染了红色眉毛的女孩子先开口问道。
红色眉毛,就叫红眉毛吧,内心非常迅速地给这个人定下了称呼,美音挑起嘴角笑了起来:“红眉毛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呢。你们这群混蛋,羽鸟明明就在你们学校不远处,是不是都忘了我是谁?”
想起了什么事情的样子,美音转过身问身后的女孩子:“超冷淡女,你的学校是不是我隔壁那个好像还蛮多优等生的?”虽然是记得有这样一个学校,但是因为名字一直都不会读,就一直喊隔壁学校、隔壁学校。
“……你是?”红眉毛一瞬间没有说出名字,反而是身边的一个挑染蓝发的女孩子惊叫出声:“你是那个和我们学校男生打架最后被留级的那个?”
“蓝发小姑娘你居然知道,真是让人惊喜啊。”有的时候人也不得不面对一下自己的黑历史,比如去年将百艮的足球队队长打到骨折然后不得不留级的事情,并不知道为什么在别的学校流传得非常之广。甚至很多人都知道有个羽鸟高的不良少女拳打足球队长,脚踩足球队员加替补,至于长什么样也就没什么人彻底了解了。
美音将包捡起来,眯着眼睛,仗着身高加鞋跟的优势提起对面人的领子:“欺负别人学校的算什么,来羽鸟高,我等着你们,但下一次我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们。”对方明显非常的弱,美音也没有什么打架的心情,便随口放几句狠话吓吓对方,按照普通的剧本对方应该会吓得屁滚尿流赶快离开,果然,红眉毛只是瞪了她一眼就被旁边的两个人拉走了,结束了一场根本没有开始的战斗。美音这才看了眼身边的女孩子,后者手腕上十分明显的乌青马上映入眼帘,让美音有点不知所措。
“要不要先去我家包扎一下?”美音挠着头发有些犹豫地说道,“不过你坐过机车吗,可能要委屈你坐一下。”
女孩子看了一下手腕,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似乎想拒绝却不知为何没有开口,最后犹豫了一下才答应了。
“那走吧,我刚刚是从上面跳下来的,车子停在上面了。”
“好。”
美音有些不知所措地将对方带到了家里,也就是神社里,爷爷大概是出去了,神社里十分的安静,只有鸟雀偶尔飞过留下的细碎叫声。
“你在这里先等一会?我去拿一下医药包。”美音留了一杯茶在和室的桌子上,引着女孩子在桌前坐下,女孩子也只是带着笑看着她。
直到美音把医药包拿了过来,再要求女孩子将手臂伸过来的时候,才注意到当时看到的乌青现在已经消失了,而另一样东西十分明显地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是红色的三道纹身一样的东西,美音马上就联想到了自己身上的令咒,但是转念一想总不至于路上随便遇到一个妹子都是魔术师,还正好都是圣杯战争的参加者。美音再度确定一下自己的想法,是的魔术师这种东西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就在路上遇到,也不会随随便便就遇到一个御者。
女孩子好像知道了她的想法,从她手中把手抽出来又再度伸到她面前,自我介绍道:“如你所见,魔术师,御者,神成爱丽丝。这位则是我的从者,你可以喊他玛丽。”说着本来没有任何人的地方浮现出了一个人,对方挑着嘴角笑着不太和蔼地打了个招呼然后问为何没有他的茶。
看到面前瞬间出现的一个人,美音一时有些迷糊,直到身后传来最近听得次数多到已经都快铭刻在心的声音。
“在下是从者,这位是我的御者,斋藤美音,请原谅我们的招待不周。”Archer走到美音旁边的位置坐下,手里端着一个小盘子正好放着两杯茶,他俯下身子将其中一杯放到玛丽的面前。本不擅长干家务活的他此时却泡了两杯茶,美音有点好奇他是如何泡的。
玛丽是一个身穿欧式服装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式名,但是一看就让人十分地有威胁感。男子端起茶喝了一口,面无表情地放下后就看着坐在他正对面的Archer一言不发,仿佛在蓄力一般。
要形容一下的话,大概是龙虎相争的感觉吧,安定地喝着茶的美音这么想着。
“美音桑,不知道是否可以这么称呼,您家的这位是……?”爱丽丝单手捂着茶杯突然开口道。算起来年龄也是美音偏大一点,这么称呼也是完全没问题。美音点点头算应了:“是我疏忽了,还没有介绍过,他的职阶是Archer,我平常也这么称呼他。”之后两个人进行过非常详细地商讨,到底用什么称呼比较好,对方的意思是直接称呼名字,但是美音觉得太难发音便用职阶来称呼,就习惯性地继续喊Archer了。
玛丽转着手里的茶杯说道:“爱丽丝你看看别人的御主,就不能好好地称呼我为Rider吗?”爱丽丝则是抿了一口茶,称赞茶的味道十分好,并没有理玛丽。
美音单手撑着头,看着对面两人的互动,隐隐觉得对方的Rider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一副非常想搞事情的样子。反观自家的Archer,仅仅是端坐在旁边饮着茶,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不知为何美音突然想到一个佛教里的词,“拈花一笑”。
“不就是个Archer吗,Rider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一看你就没有什么斗志。”果不其然,对方将手里的茶杯向下一扣,溅出的几滴茶水将他的袖子沾湿,玛丽却当作没有看到一般继续说着,“要不要来切磋一场,就当圣杯之战前的热身?”
虽然说是热身,但是总不会是真的点到为止的战斗,而是以圣杯为赌注的战斗,压上性命的战斗。美音不是很想在正式开打之前就拿自己的小命赌一次,但是她很明白这件事情的决定权是在她的从者手中。
她不能越权,一切还是要由身边的这个人决定。
“抱歉,如果你想打我无所谓,但是还是换个愿意和你打的对象吧。”Archer非常冷漠地拒绝了,“如果你对待对手的态度都是这样,那我对着你也不会有战意,战意我将会留给我值得尊重的对手。力量不是由谁授予的,而是在战斗中得以证明的。”
“啧,说到底不就是你怕了吗。”玛丽站起身一脸不耐烦,脚踩在和桌上,身体向前倾贴近对面的Archer,但后者只是抿着嘴角一副正经严肃的样子。任谁看了这个毫无表情的脸都会感到一股郁气憋在心中,十分恼火。
就仿佛你将一颗小石子儿丢进水池,却没有泛起任何一点涟漪,甚至一声回响都没有。
心如止水都不能用来形容Archer了,他大概是心如王水,什么东西丢进去都会迅速消亡。美音用自己勉强能及格的化学想出了一个合适的形容。
两个御主只是各想各的,并不打算将面前两个人放在心上,但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她们不得不明白此时的情况。
圣杯战争,其实已经开始了。
还没有感受到紧张感,但是确实已经开始了。
以后可能会遇到更多的人,那些目标明确指向圣杯的人,那些不要命的疯子抑或是那些经验丰富的魔术师。种种皆不是的自己,是否能打得过那些人。
当一场战斗开始的时候,结局就是飘忽不定的,或赢或输,世事无常。
美音心里仿佛被什么塞住一样,早就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为什么到头来却感到害怕。
“如果当时,我对你出手你觉得你能逃过吗,虽然我也是个三脚猫,但是看起来那个时候的你没有携带什么礼装吧。”爱丽丝突然开口,一句话便刺中了问题的要害,“甚至连从者都没有待在身边。”
“你没有作为魔术师的自觉。”她这么总结道。
美音瞬间陷入了沉默。
是的,上次和花音的战斗也是这样,当时自己身边除了一个防御礼装外没有携带任何能用来攻击的东西。
神成爱丽丝依旧是那副享受着热茶的样子,开口说道:“我的宗旨,约莫就是享受一切能享受的事情。我可以享受战争,享受那种打来打去的日常,那么我就有这种觉悟。而你……”
没有说完,爱丽丝也不打算说完,只是继续品着茶直到最后一口喝完,茶杯里只留下茶叶梗子。
“那么我们就不打扰了。玛丽,走了。”爱丽丝起身,顺手扯了扯玛丽的领子,“茶很好喝,我很享受。”
“美音,去送客。”而这边Archer率先发话,美音才从思考中反应过来,将二人送到神社门口。
她弯下腰,45°角的鞠躬完成得一丝不苟,眼前的两人渐渐远去,天空中的太阳则早已落下。
Archer正打算进神社却被拽住了裤子,他转身看到美音低垂着头,十分难得的有些丧气的样子。
“怎么了?”他弯着腰,这才能看到女孩子的眼里满是狡黠。
美音突然笑了起来:“Archer,我很糟糕对吧。身为魔术师却连自己的礼装都不带就出门,甚至还把对手魔术师带回了大本营。我并没有魔术师的自觉。”
“从者,何谓从者。”Archer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但是依然一本正经地教育着美音,“那便是跟随着你的人。而我跟随着你便是为了完成你的愿望,你说不让我跟着那我便不跟,那才是我应该做的。”
“总是那么几句话,好啦不说这件事情了。”美音将自己提起的事情迅速打断,问起了一件让她非常在意的事情,“换件事情,你给玛丽泡的茶到底是什么啊,感觉他是喝了茶之后突然态度变得十分恶劣。”
男子眼里一瞬间闪过去迷茫、怀疑、不确定的眼神,最后还是回答了:“按照长者的指示泡的,用的是放在柜子里最上层的茶叶。”
“噗——————————”美音笑得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甚至十分用力地捶着地板。
“有什么不对吗?”Archer看着女孩子的反应有点迷惑,同时也反应过来这个“茶叶”肯定不是传统意义上的茶叶。
美音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给Archer进行解释:“爷爷是一个很喜欢茶叶的,经常收集各种地区的茶饼,放在柜子最上层的都是那种发霉变质了但是爷爷根本不舍得扔掉的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怪不得玛丽看你不顺眼呢,居然是爷爷搞的事情。”
“……”Archer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接什么是好,只是跟着她走进了房间。
和桌上除了刚才的四个杯子,又多出来了一个信封。美音十分好奇地打开了信封,从里面飘出来两张薄薄的机票,上面的一行大字“日本——印度”十分吸引人的目光。
美音用胳膊肘捅了捅Archer,示意他道:“看,这次教会在印度,本土作战。”顿了顿又大力拍着他的肩膀说:“真是让人好奇呢,印度,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大概,满街的印度咖喱飞饼、大象还有赤足少女吧。
“快醒醒,飞机已经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