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时间写完它了OTZ向各位亲妈谢罪。
全文200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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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番队队舍内破面的灵压在不断地翻腾,就好像在为什么愤怒着一般出现了微妙的波动,伴随着试图挣脱铁链的声音在不断地响起。长发遮住面孔的破面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十二番队队舍内守备空虚,而且因为那场大战尸魂界护庭十三番队元气大伤一些队长和席官的位置尚且空缺。如果要逃跑的话,往后或许就没有比这个更好地机会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灵压好像根本无法顺利使用。]
他还在挣扎着,连日来的屈辱再度浮现在眼前,他低下头最终鲜红的血迹滑过唇角。
“开什么玩笑!”他本来就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性格,终于,破面赤红色的瞳孔瞬间收缩,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一般束缚住他的鬼道和铁链被应声斩断。
他是洛克希德·提奥杜洛,曾经虚圈第二刃从属官,也是编号17号的破面。然而现在这幅狼狈的样子根本就不见曾经在战场上的样子,不但额前的面具全部破碎,而且现在满身都是伤看着就仿佛和丧家之犬无异。他不知道那个抓住了自己的十二番队队长,那个叫花森柳的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但是现在他深知按照自己的灵压别说是归刃了,连能不能顺利回去都说不清楚。然而,应该说不幸中的万幸么?他最擅长的一个小把戏却在这种场合是再适合不过了。
[随便将破面当做实验动物的后果,就先让你体会一下好了。]
将收在鞘中的刀抽出,刀剑上出现了淡蓝色的虚闪。
花森柳并未想到就在他埋头分析破面灵压模式的时候,本来看起来好像放弃抵抗的那个双位数破面会突然发难。等到他听到爆炸声的时候很明显已经太迟了,强烈的冲击让他措手不及被倒塌的砸到,然而还未等他有什么再大的反应,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刀就从背后穿刺了他的腹部。
第一次爆炸很明显波及到了一些仪器,瞬间十二番队的实验室区域在强力的冲击中大部分倒塌。花森很明显在第一声爆炸的时候就意识到了罪魁祸首,虽然微弱但是那个破面的灵压模式他是认识的。不过,如果他能够动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洛克希德知道自己时间不多,虽然并不知道自己那一下的胡闹葬送了多少那个死神队长在自己身上得到的资料,但是这种爆炸规模绝对会引起其他番队的注意,最不妙的就是二番队没准也注意到了。他小心翼翼的压制着自己的灵压用响转以最快的速度转移到十二番队队舍外爆炸引起的大火照亮了瀞灵廷的半边天空,现在他需要祈祷的就是穿界门那里守卫不要太过严密,现在他的情况也许连普通的席官都能置他于死地。
“花森柳……这份屈辱有朝一日必如数奉还。”他知道那个十二番队队长在这种爆炸中绝对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这种科学怪人的命总是格外的硬。对了,就像现实中一种随处可见又招人讨厌但是生命力特别强大的昆虫,蟑螂一样。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他转身用最快的速度开始往穿界门异动。只要到达那里他就能打开黑腔回到虚圈,那次大战后具体过了多久他也不是很清楚,不知道虚圈到底怎么样了。女王第一刃的墨杜不知是否还在,十刃的各位大人也不知道都怎么样了。他一边极力压制着自己的灵压一边在用尽可能的速度移动,时不时的接上一个响转躲开在队舍内巡逻的死神队士们。或许队长们的注意力都被十二番队队舍的那场爆炸吸引了过去,洛克希德从逃亡开始到现在都没遇到队长级别的死神。
[这个灵压……]
很奇怪,他产生了异样的感觉,明明那个死神的灵压他应该是第一次感觉到但是仿佛有一种熟悉感浮上心头。而迎面走来的六番队副队长伊藤雅人似乎也不在状态,洛克希德利用响转和他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看起来是个新人,过于松懈可是个大问题。]
不过既然对方没有注意到他,那么他也并不想主动去触那个霉头,现在他最缺少的就是时间,一定要在那些死神注意到之前解决掉眼下的一切问题通过穿界门。
微妙的灵压弥漫在空气中,伊藤雅人也察觉到了刚刚和他擦肩而过的那个影子有些异常,一身的纯白怎么看都不像是死神的独角……最后就是那混沌的灵压。
“是破面么?”然而他并不知道,为何护庭十三番队的队舍中为何会出现破面,而且对方逃过来的方向好像……这样想着,他往反方向看去,发现了几乎被大火吞噬的十二番队队舍。
同样感觉到异样的不单单是六番队副队长伊藤雅人,七番队的副队长苇原咏也察觉到了异样,但是这个女性死神却和伊藤雅人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并没有纠结为何破面会出现在尸魂界的这件事情,而是果断的往破面移动的地方追去。不管怎么说,如果真的让那只被囚禁在十二番队队舍内的破面逃走的话,只怕会有大量的情报泄露的可能性,他们无法冒这样的险。不自觉得她好像回想起了某次和那只破面接触的场景。
[哦?鳄鱼一样的破面……恩,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号,但是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阁下您在找的那个。]
“该死的独角破面,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从你嘴里问出来。”咬牙切齿着,她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往穿界门的方向追了出去。
克罗恩并不觉自己有经历过多么荒谬的事情,当然割下一个外星人狙击兵的头颅并且带回去作为土特产和自己不知名失忆这两件事情除外。况且,他才满18岁没多久,他人生还长着,并不是适合来度过太多信息量太大事件。
当然……
这件事情绝对除外。
克罗恩记得很清楚,在他的记忆断片之前他刚刚才完成一次突袭行动并且回到营地,就接到了0049全员集合进行例行战术会议的通知。自然就像他的一贯作风一样,他连最基本的清理都没进行就按照夏洛克说的去了战术简报室,然后?就是视野突然被一片雪白所代替,然后再等他醒来的时候就身处这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地方的集装箱内了。他揉了揉眉心坐了起来,现在身边的队友没有几个恢复意识的,他扫视着周围的情况,同时也没有浪费时间给挂在胸口的HK417上膛。至少枪支还在,这个认知给了他一定的信心,除了0049全员一共三十几人之外,周围的全部都是衣着褴褛的,看起来像是难民一般的人,当然还有几个明显也携带着武装,长相非常靠近之前他们一直对战的敌人的军人。
然而对方并没有攻过来的敌意,克罗恩用这点说服着自己,勉强让自己的食指离开了扳机。
[安全确认]
他伸出手按住了就倒在旁边的班长,夏洛克·亚历克斯的颈部动脉的位置,开始测量其脉搏。
[生命体征良好,体温没有问题,呼吸也非常平稳看起来没有受到攻击或者中毒的迹象]
然而仅仅就是一瞬间,夏洛克突然抓住了克罗恩的右手。
[对外界刺激有反应,可以肯定没有潜在的生命危险]
对着左手的腕表,他最终确认了班长情况良好,看起来不会出现领队出问题导致的各种不可测状态。
“克罗恩……我没事。”看着医官拿出手电筒,夏洛克试图告知对方自己没有问题。
“希望你能配合,长官。”听到这句话,夏洛克选择配合,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个医官开口,并且喊他“长官”的话,那他绝对是认真的。
[瞳孔对光刺激反应良好,没有出现滞后反应,应该是没问题了。]
最终确认了班长没有问题,这支队伍的主心骨安全后,他扫视了一眼,确认了詹森所在的位置后,他走过去叫醒了这个和自己同为医疗兵的同僚,然后继续一个接一个的检查小队内其他人员的情况。
现在首要的几个问题都得到了确认,那么最大的,也是最关键的疑惑自然涌上了克罗恩的心底。
到底是什么人,或者怎么样的力量能让一支三十多人,并且装备精良的队伍在一瞬间进入昏迷状态然后完好的送到这里。考虑到那些外星人的科技水平和他们是处在一个水平上的,所以应该可以排除掉那些外星人的嫌疑。不不……也不能这么想,毕竟战争年代一直都是科技水平革新的最快的时候,所以那些外星人突然做出了什么东西也是很难预测的……
不协调,从感官知觉到大脑中的认知都充斥着强烈的不协调感,不管怎么说这里的环境看起来都实在是太和平了,和平到克罗恩都听到了自己筋骨中传来的生锈声。然而……仔细看看好像0049众人的打扮和装备都在那些人中显得极为不协调。终于在确认了队内最后一个人的生命体征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后,克罗恩靠在墙边坐了下来。然而他全程都小心翼翼的将枪的保险打开,以便情况有变就立刻开枪回击。
麻痒,指间因为兴奋开始充血,拨撩着扳机刺激着神经末梢让他更加的兴奋,肾上腺素的分泌水平也提高了一个档次,此时此刻克罗恩觉得自己能将事情看得更加的清楚。他摇了摇头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驱赶出脑海,现在他的任务只有一个——帮那些队友警戒。
班长已经下令,禁止开枪。所以现在和那些不知来历的佣兵起冲突的可能性也已经被压到了最小,然而现下最不确定的就是……
想到这里,他偏过头看了眼虽然醒了但依旧在迷离状态的姚之策。克罗恩知道那个小家伙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火气却特别冲,尤其是在面对外星人的时候。
“我再说一次,禁止开枪!”夏洛克·亚历克斯难得的严肃了起来,同时他顺手将克罗恩绑在腿上用来固定战术匕首和备用弹匣的武装带抽了下来,速度熟练快速到让克罗恩怀疑他是不是有干过类似事情的前科。看了眼夏洛克用两条武装带快速的将姚的双手反剪绑在背后,然后又用另外两条绑住了姚的双腿,这下那个就好像发狂的小野兽一般的少年瞬间没了脾气。
处理完这一切的夏洛克似乎对目前的情况还算满意,他偏过头看了眼集装箱外面,然后向外走去。
“夏洛克。”有人叫住了他,他回过头去发现是警戒在那里的克罗恩。“希望你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别冒险。比较现在的情况作为这支队伍领导的你是不可或缺的。”
夏洛克不得不承认这个军医说的没错,很明显大家都因为突如其来的未知情况而陷入了不安的状态。那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倒还好说,至少他们还维持着表面上的冷静,而那个几个从最初就比较冲动的人……想到这里,他看了眼依旧在挣扎的姚之策。
“我知道,你和詹森也要注意自己,现下的状况没了你们我们也很麻烦。”留下这句话后,夏洛克走了出去。
一时间被迫接受的信息量太过庞大,饶是克罗恩算得上冷静和博学他一时间也没了主意。眼前那些看起来并没有敌意的人很明显就是他们一直的敌人,曾经亲手斩下类人头颅的他是再清楚不过。然后夹杂在其中的还有一些应该是人类和类人混血产生的后代。
对,克罗恩虽然不是生物学上的专家,但是作为拥有全面理论知识和实践经验的克罗恩可以透过皮肤看到肌肉骨骼和身体构造,那些毋庸置疑是混血儿。做出这个判断后,克罗恩皱起了眉头,他起身走向了还在为队友做后续检查的另外一个医疗兵——詹森。
“詹森,你看一下前面大概在你一点钟方向的那几个,你觉得那是类人和人类的混血儿么?”毕竟一个人判断不作数,克罗恩把自己的疑问丢给了詹森。“仅仅只是目测,你觉得有多大的可能性?”为了让詹森能够更好地判断,他接手了詹森还在检查的队员戈多·罗森博格的工作,虽然看起来戈多还有些眩晕,但是就检查的结果来看却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没有靠近检查我能下的判断有限,但是考虑到他们身上有些只能够在类人身上看到的特指,我有75%的把握说那些是混血儿。”
是了,除了那些难以解释其来历的混血儿外,还有一点让克罗恩最觉得不对的就是自从他们醒来后那些类人,佣兵甚至是难民都没有对他们这支装备精良近乎全副武装的小队下太多的注意力。这很明显不符合情理,如果换位思考,你因为一些原因正在逃难途中突然身边出现了一支不知来历,全副武装而且很明显其中还有一些人很明显是一副在经过恶战的样子,你能那么冷静么?至少克洛恩能够说自己不会那么冷静,虽然应该不会露出太夸张的惊讶,但是至少会和那些人保持距离。现在,反观那些难民,不仅仅可以说是平静甚至可以说是习以为常,这个地方也不太平么?
应该不是吧,如果真的不太平的话那些佣兵至少应该会保证最低程度的警戒,然而根据克罗恩的观察,那些甚至可以说得上松懈。
强烈的不详感充斥着脑海。
当天稍晚
时间,具体地点不具名
克罗恩从小憩中惊醒,梦境一如既往一片血色,什么都没有。只有被血迹沾染浑身的他和另外一具不只是谁的,没有了头颅的尸体。然后最后剩下的……就是那鲜红的泥沼。他不清除这个梦到底是想表达什么,隐约中克罗恩一直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然而到底是什么呢?
不得而知。
一切简直就和18世纪德国古典哲学家康德提出的那个著名理论莫名的重合。
FUCK……
去他妈的哲学……
他不耐烦地起身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就像他一直以来都做得一样,当然他也没忘记抹掉自己在开会前还没来得及擦掉的面部迷彩。
他是一个专业的军医,至少他精通外科和骨科,知道怎么将在生死边缘徘徊的队友从死神手里抢回来。同时,他也知道怎么样增加对手的痛苦却不让他们死去,还有……最高效的杀人方式。他看了眼已经停罢的手表,因为那未知的力量他的手表收到了波及已经陷入了一会儿工作一会儿停罢的奇怪现象,然后就是现在连最基本的显示时间都做不到。
去他妈的军工……
他站起身,旁边传来撞击声和人类被捂住嘴后才会发出的唔咽声。
“吵死了……都说了多少遍在你放弃之前我是不会放你走的。”那是被五花大绑的姚之策,之前这个小家伙发狂的画面他还记忆犹新。不管对方发出的更大的呜呜声,他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戴尔斯的情况。那个重机枪手在过来后没多久就因为水土不服而发低烧倒下了,现阶段还没出现很严重的脱水症状这应该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之前克罗恩已经给他用了一些简单地药物进行了处理,然而先下根本没有冷水或者冰袋来给他降温让他稍微舒服一些。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将手放在对方额头上来探他的体温。
[还没有退烧的现象。]
有的时候克罗恩总是怪罪自己做的不够多,明明他的医疗课程足以和正常的医科大学毕业生一较高下然而……看了眼还在睡着的戴尔斯,克罗恩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先下还不打算认输,虽然他并不挂念那个总是被战火和混乱所充斥着的地方,但是那里有他一直心怀愧疚的人在。至少在找到那个人,并且亲口说出对不起之前,他还不打算放弃。
“呜呜呜呜呜……”
那个恼人的声音还在继续,然而克罗恩的忍耐却已经率先到达了极限。
“呜呜呜!”
“吵死了!在你反省之前我不会把你放下去的!”克罗恩抽出了自己手臂上的最后两条武装带,将那个一直在不停闹腾的姚之策挂在了上方那个金属架子上。
“呜……”唔咽声小了下去,然后变成了有些委屈的抽泣的声音。
真是……到处都是这种任性的死小孩,他可不是保姆。克罗恩回头看了眼确认姚之策没有问题后,他暗自叹气,并且诅咒为什么军部要把他调到这里和出了将他调离这个主意的施特洛恩。啊啊……讨厌这种鬼地方,不仅热那些类人总在眼前晃悠这一点也让他格外的心情不顺畅,好想回德国……至少那里凉快点,而且也没那么多不知来历的类人。
“克罗恩,戴尔斯情况还好么?”看起来夏洛克从外面游荡完回来了,虽然他并不想了解为什么作为班长应该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那个人却是一副接收了信息量过大而有点不在状态的表情。
“他没问题,没有脱水也没有痉挛,应该是单纯的水土不服多休息一段时间就好。”说出了自己的结论,他抬头看了眼夏洛克。“看起来你看到了什么让你深受打击的事情,介意说出来么?”他并不是不了解对方的个性,连其都露出了这种表情,想来应该是他真的发现了一些什么。
然而克罗恩或许当时也并没有想到,当时脱口而出的这句话也许成为了他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到达的第二天,克罗恩本以为自己能有一些多的时间来好好调整一下自己有些乱的作息。但很可惜,他没有。一团乱的生物钟如果足够让克罗恩为此感到非常烦躁的话,那么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在等着他。
现在他坐在桌子的对面,看着那个放在桌上的药品,无奈的揉着自己的眉心。白色的药瓶上赫然写着“丙咪嗪”几个字,对,那是货真价实的抗抑郁药物。克罗恩具有非常严重抑郁症和PTSD症状,而他自己也并不否认这点。逼近事实就是事实,即便他想掩盖最终暴露也是时间问题而已。
然而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
如果用药他的情况会被最大限度的压制,但是会有药物上瘾的危险;然而不用,他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因为精神问题而被遣返。
[所以自己还有的选么。]
克罗恩无奈的笑了一下,拿起了药瓶倒出几颗用最快的速度完成服药后再将瓶子收好。他还有事情要做,虽然现在0049中有两个医疗兵,但是作为班长的夏洛克·亚历克斯为了将效率最大化决定让这两个医疗兵以轮班的方式工作。现在是克罗恩·H·霍夫曼,也就是他轮班的时间。他扫了眼詹森离开之前留下的一些书面工作,现在需要观察的一个重症应该是那个叫亚德·撒东·瓦西里耶夫的重机枪助手。几天前的遭遇战中头部挨了一枪,但所幸他带着头盔所以需要着重注意的是颈部的挫伤,头部的淤血和脑震荡。光从名字就能看出来,那是个俄国人。想到这里,克罗恩撇了撇嘴角,将含在口中的药片咬碎咽下。
他不喜欢药物入口时的那种苦涩的感觉,即便他是一个拥有完整职业资格认证并且非常出色的军医。他拿着查房需要的病例和诊断书离开了办公室,往平时那些需要观察的伤员进行留院的病房走去。
“……”他突然没有来由的停下,与此同时他用手写板挡住了从左侧来的踢击。攻击方是个有着祖母绿色双目的年轻人,看起来那应该就是詹森在名单上写的需要观察的“重症”,亚德·撒东·瓦西里耶夫。
似乎惊讶于眼前那个医官挡住了他的第一击,随后他又曲腿连接着上一次的踢击施展了一个足以称得上是漂亮的膝撞。
“……”克罗恩没有发话,他交叠双手挡住了这直接冲着他腹部而来的膝撞,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很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徒手格斗挑战,或许陪眼前这个人玩儿玩儿也是不错的选择。这样想着,他一脸淡然的低身躲开了一连串的连续踢击。
踢击?速度上是挺不错的,但是这家伙似乎动作太大,导致他的攻击轨迹很容易被猜出来。
[要不要索性给他点教训呢?]
似乎是做出了什么有意思的决定,克罗恩眼中多了一些或许对他的对手而言有些不详的笑意。
亚德也许察觉到了自己的踢击无法伤害到眼前这个军医一丝一毫,他果断的放弃了踢击换成了出拳。
[察觉到踢击无法起作用就很果断的放弃了,这份果断值得赞赏。不过攻击太过单一反而更容易让人猜得出攻击者的目的。]
克罗恩将自己手上的文件夹高高丢起,也就是那一瞬间亚德的视线离开了克罗恩,看向了那个蓝色的文件夹,而胜负也就在一瞬之间被揭晓。
“放松……Doc.我只是想试试你的身手。”亚德紧张的看着那个距离自己的眼球仅仅只有零点几厘米的钢笔笔尖,冒出了冷汗。谁能想到就是在自己愣神的那一瞬间,这个军医就抓住了自己左腕强行将它压制到自己的背后,然后将笔尖放在自己的眼球之前压制住了自己。精通格斗的亚德自然清楚,眼前这个军医的一招一式根本就不是从正统格斗术中学到的,相反那完全是以杀了对手为目的而被创造出来的百分百用实战堆叠出来的格斗技巧。
听到亚德说出了试探他的目的,克罗恩也松了手。他自然知道对方只是以玩闹性质的方式在试探他,不然刚刚那几下的力道绝非不是那么好挡住的。他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文件夹,重新将钢笔放回了自己白大褂胸前的口袋中。那个名叫亚德的士兵足足185公分的身高如果他愿意,或许压制自己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而克罗恩如果想要脱身也要花不少功夫,就像当时仅仅只是因为误会而和他战了一场的那个红发,身材非常魁梧的人一样。
说起来……那次好像是自己第一次在格斗上输给谁。早知道就问问他的名字了。想到这,克罗恩不自觉得叹了口气,然后用一种非常愤怒的眼神看向了站在那里嬉皮笑脸的亚德。
[怎么?身上都不疼了?]
亚德发誓,他从医官用劲写字留下的痕迹中感觉到了对方的愤怒。
“是詹森说的吧,其实完全没有那么严重啊医生。”他决定装傻,这样说着他慢慢往后退去。“不信你看我活蹦乱跳的。”
[哦,是哦。我看到了一个不遵循医嘱还来找麻烦的家伙,你说,我要折断这家伙多少肋骨才能够让他老老实实的回到床上呆着呢?]
克罗恩露出了恶魔一般的笑容,然后他捏着关节发出“喀喀——”的声音走向了亚德。
“等……你真的是军医么!这是加重伤情啊。”嬉笑着,他利用身高优势将足足比他矮了差不多一个头的克罗恩堵在了墙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算不上强壮也算不上高大的军医。
“哦,是么。”终于,克罗恩放弃了用写的。“那么就不怪我了。”
一时间,响起的尖叫声惊动了栖息在树木上的一群鸟类。
回到医院中,亚德用一种非常凄惨的姿势趴在地上,若有若无的颤抖着。
“我收回前言,你根本不是军医……你是恶魔……”捂着刚才被攻击的,两腿之间不能言明的地方,他颤抖着站了起来。“然而……俄罗斯的铁血男儿绝对不会因为一点点困难就退缩……我可是有着钢铁之躯的军人,那个地方也是如此……”再一次的,他用双手撑在墙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克罗恩。
[不吸取教训的家伙啊……]
克罗恩叹了口气。
[那就没必要留情了。]
比上一次更加凄惨的哀嚎声响彻0049营地的天际。
互动对象:莫里斯,詹森,戴尔斯和JOE【躺平】肝的比较急,请笑纳。如有OOC的地方请用力打不用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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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人说他们斯图加特军用机场附近的制空权被夺取了,现在所有的飞机都被困在机场里无法起飞。”一个挂着上校军官的成年人站在了0049小队的班长,夏洛克·亚历克斯面前这样解释着。“所以预计今天能到达的医疗兵是来不了了。”他摘下了贝雷帽露出了有些花白的头发,那双深褐色的眼睛仿佛一只猛禽一样打量着站在那里的少年兵领队。“虽然非常抱歉告诉你这个消息,但是目前为止你们那里的医疗兵,他叫什么来着……詹森是吧,恐怕他还要再单独撑一会儿了。”
“请恕我直言长官。”并没有畏惧军衔上的差距,夏洛克一巴掌拍在了上校的办公桌上。“詹森他已经足足四天没有好好休息,我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医疗兵,0049已经无法承受再损失第二个。请你务必转告德意志那边,请他们尽可能的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将人尽快送过来。”那双蔚蓝色的眼睛仿佛一只小兽一般,散发着不可退让的强烈信息。“您知道0049对这场战局还有用,至少我们扼守着一条咽喉要道不是么?”
“好吧。”终于,年迈的上校做出了让步。“德国人那里说他们最快能打开窗口时间是在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最快也会在一个小时后起飞。”说到这里,中年人坐在了桌前。“我们尽全力帮你找到了最好的人,希望你能让他最大限度的发挥作用。”一叠档案被甩到了夏洛克的面前。“希望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夏洛克·亚历克斯少尉。”
夏洛克可以感觉得到,上校的话语中所包含着的,那一丝丝火药味和威胁的意味。他用余光扫了一眼那个档案上的名字。
[克罗恩·海因茨·霍夫曼]
[德意志联邦国防军第五装甲师第六侦察营]
断断续续的词语印入他的脑海之中,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个新的医疗兵到底是个什么来历,但是可以断定的是那绝非泛泛之辈。
“Understood,Sir.”他默默地离开了上校的办公室,当然,他离开的同时也顺手拿走了那份资料。
[克罗恩·海因茨·霍夫曼,德国慕尼黑人,德意志联邦国防军第五装甲师第六侦察营上士,曾隶属于空军第83空降师08空降大队……]
等等,第83空降师?看到这个番号,夏洛克心中一凛。他知道83空降师08空降大队这个Lost Number(幽灵番号),在三年前,这个番号突然被神秘的取消不管怎么查德国空降兵部队的番号,这支队伍都仿佛不复存在一样。有传言说这支空降兵在执行什么不能言明的任务的时候,全军覆没了所以上面为了掩人耳目以人事调动为借口抹掉了这个等同于是个空壳的番号。据说这个代号是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塞什么特的。反正40多人突然人间蒸发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或许在等这个叫克罗恩的人到达后自己应该好好问问他。
与此同时
德国-斯图加特军用机场
当地时间:16:44 P.M
A400M重型运输机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限,少年本就不算强壮的身影彻底被满满的军用物资所隐藏,然而隐藏不掉的,却是枪械被反复拆卸然后组装的声音。
“上士,请你做好准备。”一名检查者装载货物的士官看了眼坐在里面的那个白发青年。“空军提前将起飞窗口打开了,我们要比预计的早20分钟起飞。”
“我知道了。”少年重新将手枪组装起,插入了枪套中。“是用战时规定的紧急起飞姿态吧(用最短的滑行距离进行的大角度起飞姿态),我知道的。”他检查了一下身上为数不多的装备后,将伞包的安全扣扣好。“希望你们尽快将我的装备也一起送达,太久不参加作战任务我的身手会生锈掉。”
隔着一层护目镜,那个技术士官看不透那个少年到底在想什么,他只知道对方是在他们预计起飞的半个小时前突然拿着军部的命令登机的。然而他执行什么任务,或者说他们要将他送哪儿去他也不得而知,仅仅只是被告知到了目标空域就打开货舱门让他伞降就可以了。然而在听到少年那沙哑的声音的一瞬间,他还是愣了神。这个年轻上士的语气是冰冷的,冷到好像是吐着信子的毒蛇从他后颈滑过一般带着彻骨的寒气和杀气。
“那祝你路途愉快,虽然这一趟会比较颠簸是难免的事情。”技术士官干笑着打圆场,走到了他的位置上。他已经不想在和那个他不知来历的少年兵打交道了,他的潜意识在告诉他那个少年已经不是那种随处可见的邻家的孩子,而是已经被战争雕琢成精密机器的士兵。或许那双藏在护目镜后面的眼睛也是仿佛死水一般,没有生命力的吧……
0049小队驻地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连日来没有好好休息,作为白种人本来就非常苍白的詹森脸上挂着严重的黑眼圈,并且面色更加的苍白。“我想我还能撑上一两天。”他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着,但是他却失手将卷好的绷带再次弄散。“不好意思……”
“詹森,这是作为班长的命令。”夏洛克自然很清楚作为营地内仅存的医疗兵,同时也是刚结束一场遭遇战的现下,詹森根本不可能休息的好。“你还是去睡会儿,剩下的那些伤员我会让会一些医疗技术的人来帮你处理。”夏洛克知道这个医疗兵已经足足四天没有好好合过眼,照这样的情况来看在勉强他支撑下去只怕是还没等新的医疗兵到,他就已经累倒下。现在夏洛克不想冒这个险,毕竟他们已经经不起医疗兵的非战斗减员了。
詹森并没有立刻执行夏洛克的命令,他只是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确认夏洛克,他们的班长并不是在开玩笑后,他坐了下来。
“或许你是对的,但如果出现什么情况请一定要把我叫醒。”
A400M重型运输机上
克罗恩从胸前的口袋中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将其点燃后叼着,就好像有着数年烟瘾的老烟民一样熟练。而那个技术士官只是看着,他多多少少知道少年兵之间存在的那种心智过于早熟,或者很容易沾染上成年人习惯的问题,然而他也只能选择视而不见。少年兵这个制度已经不是第一年实施,或许在眼前这个上士之后还会有更多的少年兵投入战场。
“我们到地目标空域大概需要多久?”吞云吐雾之间,他眯起眼睛看向那个正在看着照片的技术士官。“是你女朋友?”他虽然看不清照片的全貌,但它还是可以判断出照片上的是一个女性,然后结合那个士官看着照片的眼神,他给出了判断。
“是我的未婚妻。”技术士官这样回答着,他看了眼手表。“我们大概会在六个小时后到达。”
“了解。”克罗恩眯起眼睛,将烟头用手掐灭。“如果你真的爱她的话,你应该努力活着回去,别成为战场上的孤魂野鬼。”
后面那句话声音很小,但是那个技术士官却听得很清楚。
[或许这个少年兵上士,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无情?]
“上士你是什么时候被被征兵入伍的?”抱着想和克罗恩交流的心态,技术士官小心翼翼的问着,毕竟他听说少年兵多为从小就开始培养,然后被强制性的征集入伍成为战力。“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魏登费勒。”
“我并不是被强征的,我是志愿兵,在慕尼黑入的伍。”叹了口气,克罗恩给予了名为魏登费勒的技术士官想要的答案。“克罗恩·H·霍夫曼,你可以叫我克罗恩。”他拧开水壶,喝了口水然后继续说着,“我入伍是为了复仇,因为那些外星佬攻下战地医院的时候我父母在里面,所以他们被屠杀了。”
所以才没有那种什么为国而战或者是为了保卫家乡才拿起武器奋战的漂亮话啊,从一开始他就是抱着自己特定的目的自愿被战争卷入,自愿拿起武器从一届普通人变成了战争机器。纵然看起来好像很无奈很可怜的样子,然而克罗恩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
荣誉?同情?仅仅只是这些东西的话可能赢得战争么?
所以啊……那种不必要的东西,还是尽早抛弃的比较好。
技术士官看的很清楚,纵然克罗恩的双眼被半透明的护目镜所挡住,但是在那护目镜之下的眼神他却可以读懂。那是彻底放弃了人性,将自己当作野兽的表情。
[又一个么……]
六个小时后
0049的营地
事情好像有些大条了……
戴尔斯看着刚刚从班长的桌子上拿来的档案,他发誓他最初仅仅只是好奇那个即将到达的新的医疗兵是个什么样的人,结果档案上给出的资料所包含的巨大信息量却让他不自觉得感觉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对,就是那些被涂黑的地方。戴尔斯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毛孩,他自然清楚那代表着的含义,恐怕他们的新医官是个危险人物。匆忙之间,他扫了一眼那张一寸的证件照,上面是一个白发的青少年,然而上半部分面部被护目镜所挡住,根本看不清他到底长得什么样子。
看完了自己想要看的部分,戴尔斯重新将那份资料放回了班长的桌子上,并且重新将其摆放成在被他拿走之前的样子。
与此同时
A400M重型运输机内
“克罗恩上士,我们距离目标空域还有四十分钟的航程,请你现在整装做好准备。”技术士官看了眼时间,他站了起来。“你的装备会在你离开机舱之后进行空投,届时就请你按照GPS信标去找你自己的装备。”
因为军部担心飞过敌控空域的时候被发现,所以这次克罗恩在0049的登场不得已变得很华丽——HALO(High Altitude Low Opening,高空跳出低空开伞)。
也正因为如此,HALO的装备本身携带量就非常可观,因此导致他根本不可能携带任何属于他自己的装备,因此大负重HALO会将武器装备独立装箱。待降落后再根据GPS定位系统找回自己的装备。
“了解。”克罗恩站了起来,开始一一将HALO即将携带的装备穿戴起来,这其中必然包括了那个对他而言有些不太符合尺寸的氧气面罩。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排除体内的氮气,不然极有可能在高空离开机舱后由于供氧不足而出现意识丧失的危险。失去意识落入敌阵,还是落到鬼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点……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这都不是个好结果。
他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怎么样,但是他知道的是上级会选择他的缘故正是因为他足够的优秀。0049这个番号他没有听说过,只是根据自己的表哥,施特洛恩·C·霍夫曼的只字片语中大概可以判断那是个专门由少年兵组成的队伍。
[人格偏差?反社会人格?就因为这个理由就打算把我调离一线?]
“还有五分钟!我们已经告知了军部你即将空降的消息了,祝你武运昌隆,上士。”
克罗恩最后将自己身上的武装带固定好,控制在了一个松紧适宜的位置。现在他身上能够用来战斗的装备只有一把开山刀和一把手枪,如果因为意外他偏离了空降目标地点,那只怕他能够倚靠的也就只有那两样算得上简陋的武器。
0049的营地
“奇怪,德国人一向很守时的。”夏洛克·亚历克斯,0049的班长反复看着他右手手腕上的手表。“是不是出什么事情耽误了……”他并不是很了解德国那里的情况,只是听说虽然他们一度差点时丢失首都,但在一次斩首行动过后他们顺利的逆转了不利的近况,现在终于得以空出一只手来帮助情况更加不妙的同盟。那个上校说的很肯定,所以德国人应该是有什么办法能够确保那个医疗兵可以顺利地送过来……只是至于时间和别的,那就真的不好说了。
下意识的,他又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档案中那张照片。现在他知道的只有那个医疗兵叫克罗恩·H·霍夫曼,出生于德国慕尼黑的名门望族,17岁。持有德意志联邦十字勋章和一枚南丁格尔勋章,执行过几次特殊任务,不过具体是什么夏洛克倒是不知道,因为档案上的相关部分全部被涂黑了。
0049营地
上方15000米的高空
克罗恩已经从A400M跳下,现在他已经足足下降了5000米的高度,并且坠落还在持续。他看了眼手腕上上的高度针,现在距离他开伞的目标高度还有足足11000米的距离。当然,如果现在说有什么事情是让他比较担心的话,那莫过于他的新长官并不知道他即将到来的这件事。
高度指针上的数据还在不停的变化,终于在指到4500米的时候,克罗恩开伞了。
与此同时0049营地中
“长官。”莫里斯从门外走入,礼节性的敲了敲门。
“进来。”夏洛克将那份档案随手放到了抽屉里,看了眼走进来的莫里斯。“有什么事么?”
“有一样东西或许要你来亲眼看一下。”因为就在刚才,拿着望远镜的莫里斯发现了上空一个空降兵的身影。对方的装备经过他的观察后他可以肯定那是个HALO的空降兵,但是他从未听说过在附近有空降兵执行任务这件事,然而对方的装备却显示其实德意志来的情况。保险起见,他决定让0049的长官,作为班长的夏洛克来断定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洛克从没见过这种场景,那的确是个空降兵,而且他可以断言那绝对是个非常专业的空降兵。他拿着莫里斯递过来的望远镜好好观察了一下后,他得出了结论,也许这就是他们的新医疗兵。
“他好像遇到了异常风。”莫里斯看的很清楚,虽然那个不知来历的空降兵一直在抓着伞绳意图和风力做对抗,但他还是慢慢偏离了降落轨迹。如果按照现在的风向的话……或许他会被吹到附近的那个森林里。
这样就不好办了,因为那边似乎是敌占区。
“Joe,你过来一下。”还没等莫里斯发话,夏洛克就通过无线电联络了别人。“我们新的医疗官似乎遇到了点问题,他现在落到北边的森林里。接下来就是你的任务,我给你一辆车,把他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所以我到底是得罪了哪位神明……]
他挣扎着,然而不论他怎么动那根树枝却纹丝不动。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克罗恩本来就快顺利降落了,然而那阵该死的偏北风却把他吹到了这个森林中。然而还有更不幸的……那就是他挂在了一棵树上。
[希望我不会摔骨折……]
他打开了连接着伞包的安全扣,伴随着中午落地的声音,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从十米高的地方掉落的感觉似乎并不好受,克罗恩发出了凄惨的闷哼。现在他距离他的目标地点足足往北偏了不知道有多远,他本来就已经迟到,现在又以一种非常凄惨的状态落到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他略不爽的将氧气面罩摘了下来,看起来今晚要在这里过夜了。做好了觉悟,他抽出了手枪,然后上膛。
克罗恩并不喜欢野外生存,然而不喜欢并不代表着不会,这种程度的野外生存是他曾经作为一名特战队医疗兵的最基本技能。
然而……
军用吉普的引擎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克罗恩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躲藏在了一颗大树的树干后。感谢他穿的是丛林迷彩,在这种密林中,他就好像隐身了一般。
Joe抬头看着那个挂在树枝上的降落伞,很明显班长让他找的人已经落地,并且想办法脱离了被挂在树枝上的窘境。打量了一下后,他开始低头寻找着任何能够告诉他那个伞兵到底去了哪儿的蛛丝马迹。
“……”好像发现了什么,他蹲下身,用匕首翻了翻一块很明显才被翻动过的新鲜树叶,终于一个防爆军靴留下的脚印映入眼帘。
这不是个好现象,本来他指望那个空降兵在落地后能够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等着人来接他,现在看来那个人似乎也发现了这并不是块适合逗留的地方,所以往他认为安全的地方走去。Joe看着脚印朝向的地方,皱了皱眉头。的确,撤离这里是个好想法,但如果对方是在往敌占区的地方行进的话,那就很明显不是个好现象了。
“长官,我找到他的踪迹。”打开无线电,他向夏洛克汇报着自己的发现。“然而我们的医官可能正在往敌占区移动。”
“收到,一定要在他被敌人发现前找到他。”
班长的命令很简单,也非常果断。
“Copy.”
克罗恩还躲在大树的树干之后,Joe向基地汇报的话他听得一字不差。然而他还不相信对方,那些毫无预兆就开始侵略的外星佬的智商并不低,或许这是个再简单不过的欺敌战术。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得握紧了手中开山刀的握柄。如果那真的是敌人,他会在一瞬间之内让对方身首异处。
Joe没有察觉此时此刻他在找的人就在附近,他依旧毫无防备的往脚印指向的方向——也就是大树那里走着。终于,克罗恩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嘶啦——]
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响起,异常的刺耳。
Joe看着眼前那个白发的人,虽然从面貌来看是人类没错,但是他无法确定那到底是不是人类,或者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当然,克罗恩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时间,在开山刀的那一击被挡住的瞬间他以左腿为轴心狠狠的就地旋转加速后踢出了一记力道十分霸道的侧踢。但是那一击却被Joe用胳膊接下,克罗恩不自觉得咂舌,防爆军靴的靴头是加着钢板的,然而眼前这个人却仿佛对那种疼痛置若罔闻一般。
Joe也不好受,刚刚他用手臂挡住了那一记侧踢的一瞬间,他的左臂就麻了。眼前的这家伙或许远没有他看起来的那么瘦弱,不自觉得,Joe皱起了眉头。
克罗恩还不打算放弃,他将开山刀换成反手握刀姿势,突然快速的对准对方的颈部削去。然而对方却躲过了这一击,并且乘机狠狠地给了他的胃部一拳。瞬间克罗恩觉得自己的胃中翻江倒海,但是现在如果在意这种事情的话那么可能的结果就是被杀。他猛地咬了一下舌尖,刺痛感让他勉强保持着冷静,他再度出拳。
然而他还是慢了,Joe抓住了那一瞬间的空档,抓住了克罗恩的手腕狠狠地将他往树干上摔去。
“咳啊——!”仅仅只是一瞬间,克罗恩的眼前一片昏花。之后就是颈部的冰凉触感,应该是刀子吧。
Joe此时用一种看起来很不文雅的姿势骑在那个躺在地上的年轻人身上,他左膝压在对方的胸口上压制着他,同时他将刀子按在对方的颈部准备给他个痛快。
“Joe!报告情况!立刻!”无线电中班长的声音响起,他的声音很急促。Joe抬眼,看了看那个似乎意识游离的对手,最终他决定一会儿再了结对手的性命。
“没什么,只是遇到了敌人。”
“敌人?”无线电中的声音充满了狐疑,“能描述一下对方的相貌么?”
“他带着金色的护目镜,我看不清他长什么样。”
“发色呢?是不是白色?然后看起来是白种人的样子身高在175公分左右?”夏洛克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他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对,白色。白种人体型偏瘦,身高差不多。”Joe大概目测了一下,给予了答复。
“立刻住手!他是克罗恩·H·霍夫曼上士!就是我让你过来找的医官!”
“哈?”
十分钟后
克罗恩拿着冰块靠在车身上给自己肿起来的手腕做着冰敷,Joe站在那边看着对方已经发紫的手腕,挠了挠头发最终仅仅只是憋出了“对不起,长官。”这样简单地三个字。
“……”克罗恩并没有接腔,他只是拽着刚刚在附近找到的装着自己装备的箱子将它搬上了那辆军用吉普车上。“没事……因为在那种环境下。”最终,似乎为了缓解沉闷的气氛一般,克罗恩走向了Joe,“克罗恩·海因茨·霍夫曼,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了。”这样说着,他伸出了手。
然而Joe的余光中突然出现了异样的闪光,仅仅只是一瞬间之间,他伸手推开了克罗恩,而自己的肩部中了一枪。
[狙击手!]
克罗恩没有耽搁,他立刻拽着Joe的衣领,将他拖到了吉普车后面。
[子弹贯通伤]
克罗恩撕开了Joe伤处的衣服,立刻他就判断出子弹并未残留在他的身体中。没有子弹碎片残留,看起来是没有感染的潜在危险,应该是中口径狙击步枪造成的伤口。判断出了伤情和致伤原因,克罗恩拆下了Joe的皮带在伤口以上的部位扎紧然后撕下了自己迷彩服的袖口部分用最快的速度给他进行包扎。
“这里环境比较简陋,你尽可能的压着止血,我去抓那个狙击手很快回来。”留下这句话,克罗恩拿起了他装备箱中的HK417侦察型自动步枪和开山刀往子弹飞来的地方跑去。
那个狙击手是个没怎么经过实战的新兵,打一枪换个地方是狙击手的金科玉律,然而那若有若无的瞄准镜闪光却暴露了那家伙还留在原地的信息。
[经验的差距往往导致的是天堂和地狱之间的两条路]
中口径狙击步枪的射程不会太远,而那个菜鸟距离他们仅仅只有800米。克罗恩用最快的速度在密林中冲刺着,他在抢时间,因为那个狙击手有一定的可能已经发现了0049营地的位置。而且,他无法放着Joe这个伤员不管。
当地时间21:45 P.M
0049营地
“非常抱歉我来晚了长官。”克罗恩走进了夏洛克的营房,随手将一颗头颅丢在了夏洛克的脚边。“顺便……我建议您好好派人打扫一下周围,今天我发现了一只老鼠顺手处理掉了,然而总不可能一直那么凑巧。”
不得不说,夏洛克的确被那血腥的“礼物”吓了一跳,他稍微打量了一下能头颅之后,他清了清嗓子。
“非常欢迎你的到来,克罗恩上士。请问你真的是医疗兵么?”他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意有所指的丢出了问题。
“如假包换。长官,请恕我直言。在成为医疗兵之前我是空降兵的尖兵,同时也在特战队干过,所以我觉得你不应该质疑我的专业素质。”说完后,克罗恩又一次对夏洛克敬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
“唐突了。”说到这里,夏洛克想起了Joe。“Joe呢?他的情况如何?”0049已经经不起任何减员,对医疗兵是这样,对战斗人员更是这样。
说道Joe,克罗恩又想起了稍早前的那可以算得上是一边倒的肉搏战。“请放心长官,他伤的并不严重,只要他能保证安静静养要不了多久就又能和之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的话,现在夏洛克是百分之百肯定了,眼前这个军医是已经习惯了战场上的生活,并且跟随着那一套非常官僚的制度。
“别总是叫我长官,长官的,我叫夏洛克·亚历克斯,你和别人一样叫我夏洛克就好。”这样笑着,他对着克罗恩伸出了手,“詹森会很高兴的,因为终于有人和他一起分担队伍中的伤员了。”
看着夏洛克伸出的手,克罗恩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回应了夏洛克的那份友善。
“我的荣幸,夏洛克。”
前文:http://elfartworld.com/works/1154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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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斯卡娅致克罗恩·H·霍夫曼的信]
亲爱的卡尔(克罗恩的昵称),已经许久未获得你和洛恩(施特洛恩的昵称)的消息,不知你们可否还好。听说战线又再次吃紧,请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你们自己,好么?请不要为我而担心,我已经跟着后方战线撤离到了勃兰登堡郊外,一切都尚且还好。后方的一切都很好,我们也暂时安全没有受伤,今天艾维斯还说你们完成了一项很关键的任务但是你和施特洛恩都去了战地医院。愿仁慈的父保佑你们,我多么希望我能在你们身边,哪怕什么都做不到,仅仅只是看着你们也好。至少这样我不会因为没有你们的消息,或者书信无法送到前线而得不到你们的消息而一直提心吊胆。
对了,卡尔,你能和洛恩说一下因为战线的扩张我们在两天后还要继续往后撤大概六十多公里的样子,希望他不要为我而担心。我只是一个女人,无法为你们做些什么,或许我能做的最现实的事情就是你照顾好自己不让你们担心,然后每天在仁慈的天父面前为你们祈祷。祈祷上战场的小伙子们保护好自己,祈祷战争能够早一些结束,祈祷被卷入的无辜者能够安息,也祈祷你们能够完整无缺的回到我的身边。
最后……答应我,保护好自己好么卡尔?你是施特洛恩仅剩的亲人,照顾好自己,虽然我知道你为了你认定的战斗可以用自己去换他们的生命,但还是要记住。你,对施特洛恩,对我都是无可替代的特殊存在,好么?
毕竟,我是施特洛恩的妻子,他爱的一切自然也是我爱的一切。克罗恩,你和我那个阵亡弟弟很像,所以我不希望你和他一样,好么?
最后,亲吻你的额头。
爱你的长姐,叶卡捷琳娜·阿列克谢斯卡娅
[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军部致克罗恩·H·霍夫曼的信件]
尊敬的德意志联邦国防军第五装甲师第六侦察营下士,克罗恩·H·霍夫曼。基于你在战争中所表现出的无畏,不畏艰险英勇拯救队友,救死扶伤的行为以及人道、博爱、奉献的精神。经过联军高层的评定,我们郑重的宣布,我们将授予您联邦十字勋章。希望您能继续保持您突出的表现,为在前线的少年兵军医做出表率。
荣归故里风万卷,誉名终是英雄得。
最后,向您致敬
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军部少将:马歇尔·V·布莱曼
他的对手,像大白鲨一样快速,精确,又凶悍而果断。想到这里,作为0049小队班长的夏洛克·亚历克斯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让自己冷静一些。
一旦被发现,猎物瞬间就会被击败,根本没有反抗的时间和机会。
走廊的尽头闪过一个人影,夏洛克知道,最后一搏的时候到了。
“夏洛克!!夏洛克·亚历克斯!!!”响彻楼道的怒吼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脚步声和夏洛克响彻天际的哀嚎。
“嗷——!”夏洛克哀嚎着,他脸上堆着苦笑看着将他逼到墙角,很明显已经非常愤怒的医疗兵。“哈……哈哈哈哈……饶了我吧克罗恩,你看,我只想出去散散步。”
“My ass!”因为他这一句话,本来就处在暴走状态的医疗兵更加的愤怒。“这都是第几次了!谁允许你乱跑的?骨头不疼了?是不是非要我把你用绷带绑成木乃伊挂在营地门口你才满意?”
夏洛克向上天发誓,如果此时此刻他再多说错一句话,恐怕眼前那个医疗兵就会直接将他绑成木乃伊挂在营地门口。这种凄惨的待遇光是想一想就非常难受,更何况这个叫克罗恩的医疗兵一向是说到做到的……想到这里,夏洛克决定将装死装到底,不再说话。
他不是很理解这个医疗兵,包括他那火爆的脾气和对于伤员过于严厉的态度。然而他看到对方再重新给自己换绷带的时候,打上的伞兵结的那一瞬间,他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
“所以你曾经是伞兵对吧。”仿佛将手上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的侦探一样,作为班长的夏洛克坐在床上看着在那里写诊断说明的克罗恩。
[对,只不过似乎我头部受过创,所以大部分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听到夏洛克的提问,克罗恩拿出了笔记本在上面快速写下了答复。
[所以你想听什么我也没办法告诉你啦,真不好意思。]
“那能告诉我你的声带是怎么回事么?”看到了克罗恩的回复,作为班长的夏洛克最终还是将自己一直憋在心里的一个疑问抛了出来。“毕竟我是班长嘛,所以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够更了解自己的队员。”似乎发现了克罗恩的脸色不对,他又立刻补上,“不过……不想说的话也没什么,不好意思戳到你痛处了。”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一些陈年旧事罢了。”
这是夏洛克第一次听到这个名为克罗恩的德国人平静的声音,虽然沙哑,但是能听出来是带着一些德语口音的。
“是去年2月份的事情了。”克罗恩将笔记本和笔放在了旁边的医药柜上。“当时我还在德意志联邦国防军第五装甲师第六侦察营……”
距今一年前
2月21日
02:20 A.M
黎明前的黑暗,永远没有比现在更加适合突袭的时间点了,曾经是市中心公园的地方早已经化成了一片废墟,曾经的人工湖也变成了一个泥潭。
“Scheiße……我讨厌在这种到处都是蚊子的泥潭里打滚。”无线电中不知是谁在小声的抱怨着。“我的老二都要冻僵了。”
“注意语言,Pal,这里还有未成年人。”
“嗯哼,没准你老二没在这里被冻掉回去会被施特洛恩扯掉。”嬉笑着,无线电中传来了声讨的声音。
然而作为所谓的当事人,就是那个“未成年人”,克罗恩却一言不发,他只是将自己埋在那肮脏的泥水中,之保持着鼻孔以上的位置在水面以上确保呼吸。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认为那个第一个说话的人说的不错,水中的确非常的寒冷,作为体能稍微落后一些的他已经开始感觉到四肢麻木。
[然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尺寸有些不合的头盔让他本来就被水中的杂草挡住的视野显得更加的糟糕。
“你们就不能安静点么姑娘们?”终于,队伍的领导者,他们口中的那个施特洛恩终于发话了。“Doc.你和尼尔森还有提奥去北边进行骚扰工作,理查德和克罗斯和我去处理掉他们的警戒哨,麦斯和巴斯蒂安你们去装炸弹。派对时间到。”
他话音刚落,一时间为武器上膛的声音响起。
就像施特洛恩说的一样,派对时间到,当然,对于那些将这个曾经是城市中央公园作为驻扎地的外星人来说,这是件非常糟糕的事情。不过,谁还有闲心在意他们的想法呢?克罗恩知道的就只有他们这么做是为了瘫痪这里的指挥部,长期喝这群不知来历的外星人为敌,人类早已知道他们的技术水平和自己是差不多的。那么相对的一个问题也就得到了解决:那就是只要斩首他们就会进入群龙无首的状态。
敲了敲无线电表示知道了自己的职责后,克罗恩跟着那个之前抱怨老二问题,名为提奥的人潜入了肮脏的泥水之中,潜藏了自己的踪迹。
斩首——对,他们就是来做这种工作的。快进快出,彻底将敌人的指挥系统扰的一团糟,无法自理。斩首理论最早源于美国空军沃特上校的五环理论,五环模型的特点:一是第一环位于核心,目标虽少但地位最重要,越往外环扩展,目标数量越多,重要性越差;二是已往的战争更多的是攻击最外围的两个环,即第五环和第四环,即打击人员和军队;三是未来战争将主要打击内环及核心环,即打击敌人的指挥机构、有机必需品和基础设施。摧毁指挥机构就像是动脑外科手术,使敌人的大脑失去作用;摧毁有机必需品,使敌人缺乏后勤供应和补给而失去作战持续能力;摧毁基础设施将使敌人断绝物质流和信息流,失去所有战争潜力。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是外面那两个环不摧毁也没有多大作战能力。
“嘿,你知道我们是怎么称呼扰敌的么?童子军?”尼尔森在无线电中小声的笑着。
“嗯哼,‘Klopfen Klopfen’,我说的对么?”克罗恩勾起嘴角,给出了答案。
“Scheiße……Neal,我喜欢这个小鬼。”
扰敌的精髓就在于你要确认你演戏演的足够真的同时也别把自己赔进去,你演的不够真敌人不上钩,你太假戏真做自己这里就三个人,给敌人塞牙缝都不够。不过好消息,提奥虽然看起来没那么靠谱,但是他那杆HK-MG4KE制造出的火力足够让敌人忍不住自己追上来。775发每分钟的射速更是足够的凶猛,不过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别一次头把子弹打光了,提奥。”
时间拨回到现在
“等等……所以那次慕尼黑的斩首行动是你们干的?”夏洛克忍不住打断了克罗恩的回忆,“那次行动做的很漂亮,听说之后足足半年那些王八蛋都没有缓过来。”
“严格来说是施特洛恩做的,那家伙真是个天才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我要向他致敬。”说打这里,克罗恩点燃了一根烟。
“那什么……他不是你上司么?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夏洛克觉得自己的脑子突然有点不够用。
“Yep,话虽这样说,但如果你从小就被拉着和某人比较的话,你会喜欢他么?尤其是那个人是你表哥的时候。”
“Oh……咳,医官,这里不是禁烟的么?”夏洛克不满的看着在那里吸烟的医官。
“嗯哼,但是这里是我的地盘,夏洛克。”说到这里,克罗恩笑了。“I am the alpha and the omega.所以,有问题么?”
不过即便克罗恩不说,夏洛克或许也猜到了一些,斩首行动顺利达成目标,然而那些外星人应该不会放着绞杀长官的杀手离开……所以或许这就是克罗恩的眼睛和声带被毒气灼伤的缘故。
时间重回一年前
2月21日
02:50 A.M
“Danke schön……我欠你条命,Doc.”尼尔森看着那个被割开喉咙的尸体,拍了拍克罗恩的肩膀。就在两分钟前他被绕后,自己还没发现,如果不是克罗恩用手术刀割开了那个家伙的喉咙,或许自己早就去见了上帝也说不定。不自觉的,他踹了那个已经被割喉放血而死的外星人两脚。
他那一刀很漂亮,直接割开了那个可怜虫的气管和喉咙,而且静脉也没有幸免于难。尼尔森看了眼尸体,又看了眼那个试图将手上的血搓掉的少年兵,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未成年人这个随队军医的表情都太过淡然了一些。
远处的爆炸声响了起来,一朵又一朵璀璨的火花从哪些外星人的营地上绽放。
“看起来麦斯和巴斯蒂安成功了,剩下的就看施特洛恩他们的了。”提奥从芦苇中钻出,回头对着敌人后撤的方向开了几枪。“但是那些家伙还没出来,我们先掩护。”
半个小时后
德国慕尼黑-Firebase Nibelungen(尼伯龙根火力基地)
战地医院
一架UH-60M直升机在火力基地附近开辟的一块空地降落,一群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士兵用最快的速度将一个担架从直升机上抬了下来。担架上的人被用湿毛巾挡住眼睛,但是还能看出,他的五官有着尚未退去的稚嫩。
“照顾好他!这小鬼是我们的医官!他救了我们的长官!”在直升机螺旋桨造成的巨大噪音下,士兵们不得不用喊的来向接人的军医表达他们想要说的话。“谁能想到这小鬼居然冲入那帮外星人的毒气中将我们的指挥官拖了出来!”
“所以他的眼睛是被毒气灼伤的是么!”
“对!还有他的喉咙!他自己就是军医所以他自己描述灼伤的区域在眼部和喉部,是腐蚀性毒气,克罗恩,也就是担架上那位猜测可能是二氧化硫类的化学毒气但是他不肯定!”施特洛恩尽可能用简短的话语描述着之前克罗恩告知的,他的伤情。“在来的路上我们已经尽可能的用淡水给他冲洗了,但是效果并不理想!”
两名战地医院的医疗兵,和施特洛恩上了战地医院的救护车。但是那些士兵却并没有立刻离去,他们觉得羞耻,羞耻于在关键时刻自己居然不如自己口中的“童子军”,一个才过了17岁生日的少年兵。甚至……还不如一个军医。
“该死的!”尼尔森狠狠的一拳打在了直升机的机身上。“那个小鬼在两个小时里救了我们两次……这次想都别想了,施特洛恩会为我们没有照顾好克罗恩而踢爆我的卵蛋的。”另外几个人围过去,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克罗恩虽然年纪小,但他是个勇士,他不会因为区区毒气就倒下的。”
“对……他不会,那小鬼可是那个施特洛恩的弟弟。”
与此同时
战地医院内部
“下士克罗恩·H·霍夫曼,17岁,被敌军腐蚀性毒气灼伤了眼睛和喉咙,外部皮肤有轻微灼伤。另外一个伤员是他的长官,上尉施特洛恩·C·霍夫曼,27岁,外部皮肤轻微灼伤。”跟车的医疗兵在向接手的外科医生介绍着伤员的情况。“他们说克罗恩下士是为了救施特洛恩上尉才冒险进入毒气蔓延的区域,并且在找到了施特洛恩上尉后就地进行了紧急处理才导致眼部和喉咙被腐蚀然后灼伤。”
“克罗恩是我们的随队医官……昨天刚过的17岁生日,所以拜托你们,不要让他失去视力或者说话的能力。”施特洛坐在床位上看着他们对克罗恩进行的紧急处理。
“所以你建议说一下当时的情况么?上尉?”旁边一个金发的女性医疗兵用弱碱性溶液冲洗着施特洛恩被酸性毒气腐蚀到的皮肤,试着用和缓的语气安慰着很明显已经进入焦躁状态的施特洛恩。
“好的……”他不安的目送克罗恩被推到旁边的特殊处理间,叹了口气。“一次奇袭任务,任务成功但是我们遭到了对面疯狂的报复那些家伙使用了毒气。我没有来得及撤出来,那种毒气本来就是为了让我们彻底失去抵抗能力然后就想待宰的羔羊一样,等待着被他们处理掉。”说到这里,施特洛恩吸了吸鼻子,“本来我早就做好了殉国的准备了,但是外面的那些弟兄突然用无线电告诉我,他们没有拉住克罗恩,他很快就会到我倒下的地方。”
然而就在施特洛恩在倾诉时期的经过的时候,另外一边的病房已经开始了紧急处理过程。
“你能想象么?这个17岁的下士居然真的做出了这种事情。”一个男性军医这样说着,解开了之前遮在克罗恩眼睛上的湿毛巾。“我的意思是……他甚至是未成年,是个少年兵。”
“那些送他过来的士兵说,他是他们的随队军医。”领头的那个人摇了摇头。“他能做出这种事要么是疯了,要么就是这孩子真的做好了一换一的觉悟……你们听到外面那个上尉的请求了,我们要保住这孩子的眼睛和喉咙,别让他失去任何一个部件。”
时间回到现在
“所以你的喉咙受伤是因为你暴露在腐蚀性毒气中的时间太久了?”夏洛克看着那个将烟头按灭的军医,提出了关键的疑问。
[就像你听到的那样。]
[我总不能放着我的长官和我的表哥在毒气里不管,这样我良心不安。]
[虽然我的确不喜欢他。]
克罗恩打开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了这样的句子,放到了夏洛克的面前。
“抱歉,你能来一下么医官?”突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是一场训练事故,那里暂时只有他们的随队军医一个人詹森已经先过去了,但是伤员比较多,他一个人有点分身乏术所以能请你一起过去么?”站在门外的是0049的通信兵巴蒂尔·舒尔茨。
“我知道了,我即刻前往。”这样说着,克罗恩回头看了眼夏洛克。“所以,你不会乱跑的对么?”他看着夏洛克一脸真诚的表情,“希望你不会,不然我下次直接打断你的腿把你挂在天花板上。”这样说着,他背上了医药箱,当然……他顺便锁上了门。
当然……至于夏洛克,他不跑就不是他的作风了。在确认克罗恩离开后,他悄悄打开了窗户,直接翻窗逃了出去。
对了……谁都别和他说克罗恩回来后发现他不在后会怎么对他这件事。
到底是谁的错呢?面相有几分稚嫩的士兵坐在地上,恍惚的看着敌人不停地将炮弹丢到空降兵们好不容易拉起的火力线上。是那些不知道来历的外星人?是能力不足的士兵?还是别的……他不想去看自己沾着挚友血迹的手,如果他手上有合适的物品的话,他足以拯救自己同期挚友的生命。然而……他不能。医疗兵还没落地就死于大口径的防空炮火下,只留下了拖着肠子的半截身体和一堆碎肉。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嘿……克罗恩。”嘴角流着血,年长一些的士兵终于出声。“我没救了,你赶紧离开吧。”
“闭嘴德雷克,要是被弗雷中尉那个王八蛋知道你说出这么没卵蛋的话,他一定会狠狠踢你屁股的。”白了一眼惨不忍睹的挚友,他强打精神试着用激将法来刺激对方的求生欲望。他不怪德雷克,的确现在这种情况是非常的让人绝望,本来请报上说是防守松散的区域居然被敌人布下了重兵防守,加上他和医疗兵一共42人的空降兵根本连塞敌人的牙缝都不够。
“哈哈……是啊,那个王八蛋一定会喊‘德雷克你这个蛆虫!再缩头缩脑的就给我滚回去舔马桶。’哈哈……该死的,真是到哪儿都忘不了那个天杀的混球。”名为德雷克的士兵笑着,但是口中却不断地溢出鲜血。
克罗恩虽然很不想做出这种判断,但是很明显……他折断的肋骨已经刺伤了肺部。
“哼……难得和你意见一致。”克罗恩强挤出一个微笑,无线耳麦中不断地传来通讯兵呼叫空中支援的请求,不自然的,这让他觉得非常的烦躁。“嘿你知道么德雷克,要是这次能活着回去,我就转职做医疗兵了。”他抛弃了已经卡壳的突击步枪,拿起了挚友放在身边的那把,开始对战友进行火力掩护。“这天杀的前线我是再也不想来了。”
“空中支援!2分钟!”通讯兵扯着嗓子的喊声一时间传遍了已经被压缩到极限的火力圈内,仅仅只是一瞬间空降兵们本来有些熄火的抵抗瞬间又激烈了起来。
毕竟对于已经近乎面对绝境的他们而言,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
当然……
如果事情真的有那么容易就好了。
耳麦中传来的异样刺耳的声音让克罗恩下意识的将神经绷到最紧,这种噪音是所有人都不愿意面对的:无线电遭到窃听和强行侵入的征兆。
“立刻关掉无线电!我们已经被窃听了!”他高声吼着,同时也尽最大的可能拉着德雷克防弹衣上的拖带,意图将他带离这个危险的敌方。
然而……
空中震耳的声音代表着他们已经来不及逃跑,耀眼的火花倒映在克罗恩那充斥着恐惧的蓝色双眸之中。然而这不是最糟糕的,只怕是在切入无线电的时候,对方干扰了飞行员接收到的坐标,如果克罗恩是这么干的人的话,那么他一定会尽可能的抹掉所有的敌方部队。然而,他现在拖着德雷克根本不可能逃的多快。
虽然他真的尽力了,但是最后还是因为爆炸造成的强大的冲击力,他被掀翻。
这是官方记录中,能够获得的最后的记录。之后的记录由到达支援的后续部队人员提供,根据他们的说法,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只有满地破碎的残骸,和那个在拼命搓着手试图将手上的血迹蹭掉仿佛疯了一般的一等兵和另外一名对他们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只是不停疯笑着的中尉。
第83空降师3营D连08混编大队,除班长多米尼特·杨中尉和一等兵克罗恩·H·霍夫曼外——全体阵亡。
综合下来,这已经是目前能够还原的,最清晰的故事版本。当然,它还有个后续。
那个离开战场后仿佛心智退化成幼儿状态的中尉,多米尼特·杨,自杀了。有人说他是承受不了队友几乎全部阵亡的打击,也有人说那场白白牺牲了四十多人的灾难本就是他的责任。然而完整的事情经过以及随着这位中尉进入了公墓的墓穴当中,嗯?你是说另一个存活下来的一等兵么?很抱歉,因为那位一等兵在后方医院苏醒之后,以及什么都不记得了。
根据给他提供治疗的军医的说法,那是一种选择性的失忆,因为大脑自行判断相关经历会给人带来无法弥补的损伤,所以自行封锁了这部分的记忆。触发了这种机制,想必他是经历了地狱一般的景象。然而这种情况作为定期给那些从前线回来做心理辅导的人来说,已经算得上是司空见惯,最多只是感慨一下现在战争的不乐观,他随手将那份档案丢到了桌边。
看起来就像一个年轻人被彻底毁了的悲伤故事,是吧?
然而很不幸的,那个幸存下来的一等兵,哦不,现在应该称呼其为下士了。克罗恩·H·霍夫曼,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少年兵。就像字面意义上表现的那样,他是未成年人。
并且,这件事情还不算完,因为就在克罗恩转籍到了陆军的时候,医疗兵申请志愿负责人的桌子上就多了一份申请书。
而署名,赫然为克罗恩·H·霍夫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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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件:
[多米尼特·杨致克罗恩·H·霍夫曼的信]
很久不见,小鬼,不知道你是否还好。我现在的情况是游离在疯狂和清醒中间,每天我大概只有4个小时保持着清醒,之后心智又会退化至幼儿阶段,总之……我会在这段有限的时间里尽量将我想说的都写给你。我不曾奢求过任何人原谅我,河对岸的那些战友也好,你也好。别慌神菜鸟,我当然知道你遗忘了那场战役的这件事,所以我也不会勉强作为唯一幸存者却忘掉了一切的你来原谅我的。
其实从一个成年人的角度来说,我一直是对少年兵这个体制持反对意见。你就笑吧,我的确是个保守的老头儿,因为我想战争葬送掉的只有我们这些已经看不到未来的老兵就好了,你们还小,甚至有些人的年龄比我的儿女大不了多少……将你们的未来和可能性彻底扼杀掉然后送上这个该死的战场这件事真的对么?这场该死的战争究竟要卷入多少灵魂才够?我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想过这个问题,然而命令就是命令,所以我接手了你们——这帮乳臭未干的臭小鬼。我还记得弗雷将你们交给我时那家伙的样子,但我也不得不承认,弗雷他说的没错。
“愿上帝宽恕我们的罪。”
是我们这些不争气的旧时代产物让你们背上了对你们而言过于沉重的装备,举起了对你们来说也过长的枪支,剥夺了你们在家里享受父母疼爱的权利,本来应该用来发挥想象的大脑被塞满了除了战斗就只有如何击杀敌人的想法。
抱歉,除了这两个字我实在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表达我的想法。我能够致以歉意的人都已经在那场仿佛地狱一般的战场上送了命……听说上面给那场战斗起了个代号叫“Genocide”,呵呵……还真贴切,基努赛特,过量虐杀……呵呵……封存就被封存吧,只可惜,现在就凭我一个疯子老兵和你这个完全丢掉了记忆的小鬼已经不可能再给那些亡灵讨回任何公道了。不过既然你忘了……那就重新开始吧,毕竟你还小,还有重新选择的权利。
我听德雷克说过,你父亲是外科医生,而你自己也想过去做医疗兵。我支持你这个想法,因为你们虽然被投入了战场,但还有重新选择的可能性。就用你从小就接触的,未来可能会学会的东西去拯救更多和你一样的人吧,至于08混编大队的问题,就由我来承担好了。
虽然我想尽可能的帮助你们,让你们这些小鬼少被战斗波及……但是抱歉,有我这样一个毫无作为的长官,你们也很辛苦吧。不过这次就当我任性一回,我可不接受你的反对意见,虽然你现在晋升为下士,但你还是我的部下。
好了小鬼……虽然仅仅只是很短的信,但是我却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断断续续用语言拼凑出来,这该死的圆珠笔对我来说重若千斤。
现在克罗恩,你给我记好。不要随便寻死,因为你是我的部下,现在我以长官的身份命令你:活下去,用你自己的眼睛亲眼见证这场该死的战争的结束!不允许放弃这个任务!知道了么!
随便把任务丢给你,你一定会抱怨吧,只可惜我是听不到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08大队的责任我全部承担。你没有过错,活下去,你可是83空降师D连08混编大队的一员,走到哪儿都应该挺起胸膛,堂堂正正的报出你的名字。我将我所有的希望就托付给你了,活下去,让我为你而骄傲!
你的长官,多米特尼·杨
全文:303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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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Double Face
路上不断响起枪声,和限于疯狂的人类所发出的各种奇怪的吼声。然而此时此刻Tristan却在笑着,因为就在刚才他遭遇了袭击,他很少见到这种会主动袭击政府人员的反对派成员,尤其是袭击自己的人可能还在自己的狩猎名单上。啊啊……这张脸看起来的根本就不是资料上那个会打扮成女生让人放松戒备的家伙。
[不幸的家伙]
这样想着Tristan露出了扭曲的笑容,他还不想死,同时他没打算在这里死。虽然子弹造成的伤口在流血但好伯莱塔的射程不远,那颗子弹还是跳弹因此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真可惜,我的命可不打算就这样给你。”现在是晚上十点三十分,也就是消减开始后的三个半小时,他还只剩三分之二的时间可以下手去处理他想要处理的对象。“真抱歉,我还有想做的事情。”
[还不想死,不能死在这里]
[还有想做的事情没有做,还有诺言没有遵守]
[还有人在等自己]
[不能就这么简单的在这里被谁干掉]
[绝对不可以!]
有些僵硬的手指开始活动,他握住了挂在腰间的极端武力公司所生产的廓尔喀弯刀。手指因为过于兴奋而开始充血,指尖居然开始有些麻痒,Tristan在内心深处自朝着自己这种类似于变态的感觉,一边在戒备着面前那个人的反应。就目前来看那应该是反对法案的反对派成员,但就目前来说还不好立刻做判断。只不过如果直接问的话,对方会回答么?这恐怕也不好说。不管怎么看一切也就只能先看看再说了,做出决定后,Tristan丢出了已经用光子弹的弹匣,故意弄出声响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与此同时自己往另一边攻去。
只是他将一件事情预估错误了,那就并非所有的平民或者反对党的人都是菜鸟,尤其是他面前的这个很明显还是有些实力的——其并未被Tristan所制造的声音吸引住注意力,相反他很快地做出反应用甩刀挡住了Tristan从另一边挥刀的砍击。
“有意思。”Tristan笑着,拔出了另一把弯刀从相反的方向意图砍杀面前这个青年,但是对方的反应能力也不容小觑,他立刻用另一只手拔出手枪挡住了第二次攻击。“哈哈……实在是太有意思了!”很久没有感觉到这种货真价实的危机的感觉了,啊啊……三年了,本来以为三年中那种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已经将他彻底压榨的一点激情都没有了,结果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嘛。他突然卸去施加在廓尔喀弯刀上的力道和对方拉开距离,瞬间又再度攻击。
在这个不被路灯照射的昏暗路边,冷兵器碰撞的声音不断响起。Dermot.Sal从未见过眼前这个政府人员一样疯狂的家伙,对方嘴角吊起露出一种近乎于狂热的表情,并且还发出了低沉的笑声。这种病态的感觉绝对不正常,他是在享受对战的感觉么?看起来党首说的没错,政府的确是一群疯了的家伙。虽然摸不清眼前这个家伙的深浅,但果然还是杀掉比较好吧。但是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个政府人员很明显是冷兵器格斗专精,对方是死死的盯着不让自己闲下来,这样别说实质上击杀对方了,甚至连枪都没时间用。不得不说这样的确是自己的失策,不来开距离离开的话不行了。虽然不敢肯定,但是他有预感就延长对战时间的话是对自己这里不利的。确认下接下来一步的行动后,他迅速向后退去,同时看准时机瞄准了对方的头部甩过去一把甩刀。
Tristan并没有闪躲,而是选择将两臂挡在自己面前以防止因为闪躲而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当然,这个举动自然碑Dermot.Sal看在了眼里。
[狂犬,这家伙是货真价实的狂犬并且非常危险。]
然而就在Tristan准备继续追击的时候,迎面而来的点射让他放弃了这个计划。
“真是有趣的家伙,不知道回去后能不能从上面弄到这家伙的资料。”拔出了插在手臂上的甩刀,他似乎是意犹未尽的把玩了两下,然后撇了撇嘴角从腰包里拿出了之血绷带开始自行处理身上的跳弹造成的枪伤和那把甩刀造成的刺伤。“也不知道现在Dian在英国好不好,现在按照英国的时差的话应该是……清晨五点。”想到这里他的神色缓和了下来,“也不知道那个小家伙像不像在家里一样不愿意关灯睡觉。”享受着内心少有的平静,Tristan在路边点燃了一根烟。虽然他现在很想休息但是上面给他的工作还有很多,包括一些必须被清理掉的对象的名字。恍惚间他突然想到了在“市场行动”刚开始的时候某个队友在无线电中的俏皮话。
[下次再让我们做这种脏活,我一定会把那些老爷们带上直升机然后丢到这个鬼地方来。]
他也的确很想这么做,不过听说政府消减的总负责人也就是头儿似乎是特警出身,也就是专科的人。这么做根本就不管用啊,不耐烦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Tristan将刺刀重新上好在M16上继续在路口走着。
2028年8月19日
14:30 P.M
夏季炎热的阳光炙烤着大地,当然也包括因为失策而现在才完成采购只能走路回家却差点被太阳活烤的这对父女。的确,美国八月份的太阳对一个已经早已习惯在各种恶劣环境出任务的特种老兵来说算不了什么,但这也就是对这个老兵而言,但是同样的阳光对一个只有13岁的小姑娘来说实在是太难熬了一些。所以他们随便找了路边一个小酒吧,在里面用冷饮好好驱赶炎热。
“Dian,你真的确认你没事?”Tristan看着满头大汗的自己的养女,这个小丫头的心性他很明白,遇到什么事她从来不说,并且非常会勉强自己。
“我没事的Daddy,不要担心我。”Dian的回答就如同Tristan的预料那般,不过她自己坚持如此那么也就应该是没什么了。
酒吧的老板娘Miya坐在吧台里看着这对父女,她阅人无数所以已经看出来这并不是一对亲生的父女,毕竟不管怎么说小女孩和那个男性没有任何相似点。不过这并不是她在意的点,因为那是人家的私事,况且小姑娘看起来被抚养的很好没有任何受到不公对待的样子,自然除了那个没有什么常识的男人在这么热的天将她带出来买东西这件事的确做得不太好。一切都非常和平,当然除了坐在吧台座位上的那对小情侣秀恩爱太闪之外……然而此时此刻煞风景的玻璃杯砸碎的声音响起。然而还没等Miya发作,那个带着女儿的年轻父亲却率先出手。只见那个男性从座位上站起,然后一记漂亮的二连踢立刻将准备打架的两个人提倒,知道这个时候Miya才发现原来是其中一个男人对另一个人泼饮料的时候波及到了坐在他后方的那个女孩。这个年轻父亲出手的速度很快,快到被踢中的两人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撂倒了,可见这人是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泼东西我是没意见,但是在你向某人泼东西的时候能否看看对方身后是否有人呢?如您所见你泼到我女儿了。”年轻的父亲微笑着,但是他却踩在了那个泼东西的男性手上。“是这只手破的么嗯?”
这种笑容Miya见过,是因为施虐,听到弱者的悲鸣而满足的笑容。
[这个人很危险,虽然距离下次消减还有一段时间但还是记住这家伙的脸比较好。]
这样想着,目送着那两个跑出酒吧的闹事者,Miya重新将视线放在了那个年轻父亲的身上。
“不好意思,请问您这里有餐巾纸么?”似乎刚才那段施虐不存在一般,年轻的父亲脸上再度挂上了和善的笑容。
[变脸也变得这么快么,似乎是不会产生罪恶感的棘手类型,还是说已经习惯了对谁施虐。]
虽然内心在这样想着,但是Miya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她熟练的从吧台中拿了一些餐巾纸递了过去,顺便完成了结账,然后看着那名父亲在用餐巾纸把小姑娘脸上的水渍给擦掉。她并不肯定对方的背景和来历,但是就目前看来是有实战经验的士兵的可能性非常大。
[所以也就是说如果开始消减的话他应该会成为政府的走狗了]
时间回到现在
Miya是没想到自己最初的猜测的确是成真了,在政府主导的消减中她的确听闻自己曾经见过的那名年轻的父亲也参与其中,并且每一场都能看到他,“还真是条狂犬啊,那家伙。”但是想到他对待那个小姑娘时候的表现她又开始觉得矛盾,毕竟那个人对待小女孩时候的柔情Miya还是能看出来那绝对不是伪装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吧。”暗自叹了口气,她听到了酒吧门被推开的声音。“啊啦,欢迎光临。”立刻她又露出了职业的笑容。“请问客人您需要点些什么呢?”
全文:325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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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Leviathan
天佑美利坚,当然如果那所谓的神的确存在的话那么只怕是当下他也不太想管现在的美利坚合众国。Tristan.Ribbentrop是不清楚那些决定这个所谓人类清除法案的上位者是否将“儿童”或者说“未成年人”这个弱势群体考虑了进去,Dian那里不用他担心,至少从这一段并不长的时间来看,Bert.Bennett应该是还算个说到做到的人。然而此时此刻对方丢出来的问题却让Tristan完全愣在了原地。
“不好意思,能请您再说一遍么?”虽然他脸上依旧保持者礼节性的笑容,但是稍微有些眼力的能都能看出来他的嘴角在微微抽搐。
“不想说也不要紧。”这样说着政府的领袖将身体的重心向后倚去呈现一个看起来比较轻松的姿势。“我一向用人不疑。”
“是啊……很久没人问过我这种事情我都有些忘了,请先给我点时间想想。”这样说着,Tristan从口袋中摸出了烟盒示意性的看了眼坐在那里的头儿,终于在得到首肯后他抽出了一支烟将其点燃。“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联,不过既然您有疑问的话那我就照实说。”
2026年5月20日
10:00 A.M
Operation Bazaar +11 Hr
Fire Base的生活一切照旧,Barvo小队的诸人也围在营地的桌前打着牌。是不是传来新兵训练的操练声,自然还有教官的叫骂声。
“黑桃同花顺,我赢了。”Barvo Leader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掀开了自己的底牌,“掏钱掏钱。”
“不不不亲爱的上尉,你输了。”Tristan一张一张的掀开自己的底牌,鲜红亮眼的红心AKQJ和10,瞬间牌桌上响起了各种抱怨声。
“Fuck,Barvo04那家伙走的什么狗屎运。”
“Fritz绝对是出老千了,这都第几回了。”
“Damn,还好我没押太多不然今天只剩下内裤了……”
“愿赌服输绅士们,愿赌服输。”带着一脸欠揍笑容,Tristan拿出了自己的头盔。“自觉点。”虽然话是这么但是他却漏算了一点……因为他放在头盔内侧替换用的扑克被人抓包了。
“这家伙打牌出老千!”
“灭了他!!”
瞬间闹哄哄的声音响了起来,再平常不过的一天,Tristan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这种生活会一直维持到他们轮休的时候,然而事实却总是如此的残酷。
21:00 P.M
Operation Bazaar +1 Hr
战术简报会议上气氛压抑到了极限,因为这种秘密行动他们也是在开会前的一个小时里才得知。不过这也就能解释的通了,关于为何最近军机动用的如此频繁轰炸机每次都在半夜从营区上空飞过这件事。而且这一次更是少见的联合任务,本来很少一起行动的Barvo,Echo,Foxtrot,Hotel,India以及Juliet小队被聚集在了一起。
[不好的预感]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Tristan却总觉得不舒服,尤其是那个站在前面解说任务目的的那个内务部的所谓中校。Tristan认人一向很准,然而此时此刻他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的只有算计和阴谋。
[只希望是我想多了]
的确,聚集在这里的都是精锐,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应该也不至于发展到最坏的结局。
[只要不是刻意的出卖,大家都是淌过无数难关打过不少硬仗的家伙,没那么容易被啃下来。]
直到换蛙人装备潜入作战地点的时候Tristan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然而在日后他重新回想自己当时的想法时,他获得的结论就只剩下了一个:自己太天真了。
22:00 P.M
Operation Bazaar 0 Hr
虽然进入了五月,但是此时此刻这个异国却处在比较寒冷的地带。不自觉的,Tristan打了个冷颤。
“真他妈的冷……”这是India小队某个队员脱口而出的话语,Tristan知道虽然此时此刻无线电中保持着静默但是肯定大部分人是持有同样意见的。只不过冷归冷,该完成的任务还是必须完成的,这是命令。“下次再让我们做这种脏活,我一定会把那些老爷们带上直升飞机然后丢到这个鬼地方来的。”这种俏皮话引来了无线电中一阵压制过的低声哄笑,然而招来的也有长官的训斥。
“闭嘴,这只会让你更蠢。从现在开始,保持无线电静默。”长官的呵斥让本来充斥着笑声哄笑的无线电瞬间鸦雀无声。
时间回拨到现在
“所以也就是说你们一开始的任务只是突破敌人的火力线?”Bert.Bennett这么问着。
“对,因为我们这些长期驻扎在那个美军前线火力基地的两栖侦察兵在没有游骑兵或者101的那里已经是最好的了。”Tristan耸了耸肩,“而且那个HAJI组成的火力线的确是让我们头疼了很久的存在,毕竟那些王八蛋专门打游击。所以对付游击队的只有同样运用小股作战队伍进行突击的我们,因此一开始那个王八蛋给我们下命令的时候我们全都着了道。”这样说着,Tristan愤愤不平的猛抽了一口烟。“内务部的婊子养的家伙我绝对会将他拽出来的……还有情报部的那些家伙,那家伙明摆着叛国了却为了钓大鱼而不把我们的损失当人命看。”
“等等,叛国?”
“嗯哼,还记得我说过我是带着那个已经疯掉的副队长突围出来的么?”面对上司的疑问,Tristan给出了非常肯定的答案。“在我突围的时候有一个HAJI的无线电兵死在了我手上,当时我听得很清楚他们的无线电和我们是在一个频率上。”说到这里他的手开始颤抖,“我们的无线电密码通讯都是在出发后决定的,然而能够事先知道的只有率先通过这项行动的家伙也就是说……”说到这里Tristan没有接着说下去,不过Bert也了解了之后的事情。他能理解眼前这个大兵,对方能够找到的资料和简历他都看过,这是个非常重视诺言和荣誉的人。如果他所经历的的确如他所说的话,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对方为何会变成这种样子的性格。
[能从地狱爬回来的人已经不再是人了,在他们察觉不到的时候其实他们已经变成了魔鬼。]
“所以这就是全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头儿?”掐灭了烟头,Tristan徐徐将烟气吹出来不过他似乎是故意的,他将烟气吹到了Bert的面前。“反正我现在是你的人,而且现在做什么都不算犯罪因此我刚刚说的那些机密信息你听着也没问题。”虽然是这样说,但是Bert还是看到了Tristan脸上出现了吊着嘴角的坏笑。
最后的结果简直就是最标准不过的标准结局,他被Bert很果断的从办公室里赶了出来,并且还拿着一叠名单。“Wow,Boss还真看得起我。”Tristan笑着翻看着那些名单和资料。最终他将其中一张抽了出来,照片上看目标应该是个女孩子但是资料上却是大写的“男”。“这个就先留在最后,先处理别的好了。”
其实对于Bert的坦白Tristan还是有所隐瞒的,其实被他隐瞒的也是比较关键的部分,那就是他回去后内务部对他的行为。他不会轻易的让那笔血债就这样不了了之,这12小时里是最好的机会,而至于他的养女Dian,则是他内心为数不多的安慰之一。只不过这些事情也就他自己知道就够了,这样想着他打开手机收发了一下短信后就哼着以前在军中集训跑步时的小曲走了出去。
虽然他很清楚战争不死人太无聊了了这个道理,但是他还是想不清楚为什么一定要是他们,为什么被选择为牺牲品的就必须是他们。然而就在他往外走的时候,看到的一个身影却让他停下了步伐。那是一个小孩,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孩子,并且那一脸麻木的表情让Tristan不自觉的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或许自己当时从战线上下来的时候也是一副生死听之任之的表情吧。
[明明只是个小孩又为何要露出这幅表情呢。]
情不自禁的他上前伸出手摸了摸那个小男孩的头顶,“明明只是个小鬼,不要露出这种苦大仇深的表情啊,等你像我差不多大的时候品尝了一些人生的无奈再露出这种表情也不迟。”就像以前他安慰因为害怕而不想入睡的Dian时一样,他按了按那个小孩的头顶然后挥手向他道别。
今夜不属于和平,他也不属于和平。眼泪不属于他,因为战场上不允许他的眼泪模糊的看不清瞄准镜,也不允许敌人看到他悲伤的模样。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兄弟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却来不及悼念,什么世界和平什么军人荣誉他也不会去管也不想要,他在意的始终只有一件事:怎么将导致那场悲剧的家伙拉下地狱。唯有如此才能让安歇死去的人安息,即便要赔上他自己。这样想着他掏出手机,将目光锁定在联系人名单上头一个,一个名为拉米雷斯·王的名字上。他不信任任何人但唯独有个别人例外,而这个拉米雷斯·王却是在他开始不信任别人之后却一直深信不疑的人的名字。
他从路边昏暗的灯光下走过,终于他停下脚步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手表。现在是标准时间晚上九点整,清洗名单上那些不会反抗的弱者往往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被彻底的清除,也就是说往后的目标很有可能是一些棘手的家伙。终于想到这里他重新拿出了手机,犹豫再三他最终拨通了通讯名单上那个名为拉米雷斯·王的人的电话。
“喂,拉米雷斯,我是Tristan,稍微有点小事想要拜托你。”他知道对方不会拒绝,同时也不会问太多。所以电话接通后,他直接选择以最直白的方式开门见山。
“我在听着。”电话那一头的人也没有让他失望,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他得到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