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325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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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美利坚,当然如果那所谓的神的确存在的话那么只怕是当下他也不太想管现在的美利坚合众国。Tristan.Ribbentrop是不清楚那些决定这个所谓人类清除法案的上位者是否将“儿童”或者说“未成年人”这个弱势群体考虑了进去,Dian那里不用他担心,至少从这一段并不长的时间来看,Bert.Bennett应该是还算个说到做到的人。然而此时此刻对方丢出来的问题却让Tristan完全愣在了原地。
“不好意思,能请您再说一遍么?”虽然他脸上依旧保持者礼节性的笑容,但是稍微有些眼力的能都能看出来他的嘴角在微微抽搐。
“不想说也不要紧。”这样说着政府的领袖将身体的重心向后倚去呈现一个看起来比较轻松的姿势。“我一向用人不疑。”
“是啊……很久没人问过我这种事情我都有些忘了,请先给我点时间想想。”这样说着,Tristan从口袋中摸出了烟盒示意性的看了眼坐在那里的头儿,终于在得到首肯后他抽出了一支烟将其点燃。“其实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联,不过既然您有疑问的话那我就照实说。”
2026年5月20日
10:00 A.M
Operation Bazaar +11 Hr
Fire Base的生活一切照旧,Barvo小队的诸人也围在营地的桌前打着牌。是不是传来新兵训练的操练声,自然还有教官的叫骂声。
“黑桃同花顺,我赢了。”Barvo Leader露出胜利者的笑容掀开了自己的底牌,“掏钱掏钱。”
“不不不亲爱的上尉,你输了。”Tristan一张一张的掀开自己的底牌,鲜红亮眼的红心AKQJ和10,瞬间牌桌上响起了各种抱怨声。
“Fuck,Barvo04那家伙走的什么狗屎运。”
“Fritz绝对是出老千了,这都第几回了。”
“Damn,还好我没押太多不然今天只剩下内裤了……”
“愿赌服输绅士们,愿赌服输。”带着一脸欠揍笑容,Tristan拿出了自己的头盔。“自觉点。”虽然话是这么但是他却漏算了一点……因为他放在头盔内侧替换用的扑克被人抓包了。
“这家伙打牌出老千!”
“灭了他!!”
瞬间闹哄哄的声音响了起来,再平常不过的一天,Tristan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大事这种生活会一直维持到他们轮休的时候,然而事实却总是如此的残酷。
21:00 P.M
Operation Bazaar +1 Hr
战术简报会议上气氛压抑到了极限,因为这种秘密行动他们也是在开会前的一个小时里才得知。不过这也就能解释的通了,关于为何最近军机动用的如此频繁轰炸机每次都在半夜从营区上空飞过这件事。而且这一次更是少见的联合任务,本来很少一起行动的Barvo,Echo,Foxtrot,Hotel,India以及Juliet小队被聚集在了一起。
[不好的预感]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Tristan却总觉得不舒服,尤其是那个站在前面解说任务目的的那个内务部的所谓中校。Tristan认人一向很准,然而此时此刻他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的只有算计和阴谋。
[只希望是我想多了]
的确,聚集在这里的都是精锐,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应该也不至于发展到最坏的结局。
[只要不是刻意的出卖,大家都是淌过无数难关打过不少硬仗的家伙,没那么容易被啃下来。]
直到换蛙人装备潜入作战地点的时候Tristan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然而在日后他重新回想自己当时的想法时,他获得的结论就只剩下了一个:自己太天真了。
22:00 P.M
Operation Bazaar 0 Hr
虽然进入了五月,但是此时此刻这个异国却处在比较寒冷的地带。不自觉的,Tristan打了个冷颤。
“真他妈的冷……”这是India小队某个队员脱口而出的话语,Tristan知道虽然此时此刻无线电中保持着静默但是肯定大部分人是持有同样意见的。只不过冷归冷,该完成的任务还是必须完成的,这是命令。“下次再让我们做这种脏活,我一定会把那些老爷们带上直升飞机然后丢到这个鬼地方来的。”这种俏皮话引来了无线电中一阵压制过的低声哄笑,然而招来的也有长官的训斥。
“闭嘴,这只会让你更蠢。从现在开始,保持无线电静默。”长官的呵斥让本来充斥着笑声哄笑的无线电瞬间鸦雀无声。
时间回拨到现在
“所以也就是说你们一开始的任务只是突破敌人的火力线?”Bert.Bennett这么问着。
“对,因为我们这些长期驻扎在那个美军前线火力基地的两栖侦察兵在没有游骑兵或者101的那里已经是最好的了。”Tristan耸了耸肩,“而且那个HAJI组成的火力线的确是让我们头疼了很久的存在,毕竟那些王八蛋专门打游击。所以对付游击队的只有同样运用小股作战队伍进行突击的我们,因此一开始那个王八蛋给我们下命令的时候我们全都着了道。”这样说着,Tristan愤愤不平的猛抽了一口烟。“内务部的婊子养的家伙我绝对会将他拽出来的……还有情报部的那些家伙,那家伙明摆着叛国了却为了钓大鱼而不把我们的损失当人命看。”
“等等,叛国?”
“嗯哼,还记得我说过我是带着那个已经疯掉的副队长突围出来的么?”面对上司的疑问,Tristan给出了非常肯定的答案。“在我突围的时候有一个HAJI的无线电兵死在了我手上,当时我听得很清楚他们的无线电和我们是在一个频率上。”说到这里他的手开始颤抖,“我们的无线电密码通讯都是在出发后决定的,然而能够事先知道的只有率先通过这项行动的家伙也就是说……”说到这里Tristan没有接着说下去,不过Bert也了解了之后的事情。他能理解眼前这个大兵,对方能够找到的资料和简历他都看过,这是个非常重视诺言和荣誉的人。如果他所经历的的确如他所说的话,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对方为何会变成这种样子的性格。
[能从地狱爬回来的人已经不再是人了,在他们察觉不到的时候其实他们已经变成了魔鬼。]
“所以这就是全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头儿?”掐灭了烟头,Tristan徐徐将烟气吹出来不过他似乎是故意的,他将烟气吹到了Bert的面前。“反正我现在是你的人,而且现在做什么都不算犯罪因此我刚刚说的那些机密信息你听着也没问题。”虽然是这样说,但是Bert还是看到了Tristan脸上出现了吊着嘴角的坏笑。
最后的结果简直就是最标准不过的标准结局,他被Bert很果断的从办公室里赶了出来,并且还拿着一叠名单。“Wow,Boss还真看得起我。”Tristan笑着翻看着那些名单和资料。最终他将其中一张抽了出来,照片上看目标应该是个女孩子但是资料上却是大写的“男”。“这个就先留在最后,先处理别的好了。”
其实对于Bert的坦白Tristan还是有所隐瞒的,其实被他隐瞒的也是比较关键的部分,那就是他回去后内务部对他的行为。他不会轻易的让那笔血债就这样不了了之,这12小时里是最好的机会,而至于他的养女Dian,则是他内心为数不多的安慰之一。只不过这些事情也就他自己知道就够了,这样想着他打开手机收发了一下短信后就哼着以前在军中集训跑步时的小曲走了出去。
虽然他很清楚战争不死人太无聊了了这个道理,但是他还是想不清楚为什么一定要是他们,为什么被选择为牺牲品的就必须是他们。然而就在他往外走的时候,看到的一个身影却让他停下了步伐。那是一个小孩,一个货真价实的小孩子,并且那一脸麻木的表情让Tristan不自觉的想到了曾经的自己,或许自己当时从战线上下来的时候也是一副生死听之任之的表情吧。
[明明只是个小孩又为何要露出这幅表情呢。]
情不自禁的他上前伸出手摸了摸那个小男孩的头顶,“明明只是个小鬼,不要露出这种苦大仇深的表情啊,等你像我差不多大的时候品尝了一些人生的无奈再露出这种表情也不迟。”就像以前他安慰因为害怕而不想入睡的Dian时一样,他按了按那个小孩的头顶然后挥手向他道别。
今夜不属于和平,他也不属于和平。眼泪不属于他,因为战场上不允许他的眼泪模糊的看不清瞄准镜,也不允许敌人看到他悲伤的模样。战争就是这样的残酷,兄弟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却来不及悼念,什么世界和平什么军人荣誉他也不会去管也不想要,他在意的始终只有一件事:怎么将导致那场悲剧的家伙拉下地狱。唯有如此才能让安歇死去的人安息,即便要赔上他自己。这样想着他掏出手机,将目光锁定在联系人名单上头一个,一个名为拉米雷斯·王的名字上。他不信任任何人但唯独有个别人例外,而这个拉米雷斯·王却是在他开始不信任别人之后却一直深信不疑的人的名字。
他从路边昏暗的灯光下走过,终于他停下脚步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手表。现在是标准时间晚上九点整,清洗名单上那些不会反抗的弱者往往在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被彻底的清除,也就是说往后的目标很有可能是一些棘手的家伙。终于想到这里他重新拿出了手机,犹豫再三他最终拨通了通讯名单上那个名为拉米雷斯·王的人的电话。
“喂,拉米雷斯,我是Tristan,稍微有点小事想要拜托你。”他知道对方不会拒绝,同时也不会问太多。所以电话接通后,他直接选择以最直白的方式开门见山。
“我在听着。”电话那一头的人也没有让他失望,在经过短暂的沉默后他得到了回应。
全文:307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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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机中的重金属摇滚掩盖掉了枪声的不和谐,香烟吱吱的燃烧着让冲入鼻腔的血腥显得不是那么的刺鼻。现在是当地时间晚上八点零六分,也是消减开始的第二个小时。2029年,这或许是个不错的时代,毕竟到处都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甚至连一直都居高不下的失业率也跌破了1%。Yep,这是事实,脆弱而又过于美好的事实,那么好的一面说完了糟糕的一面呢?那就是今晚了。
2029年3月21日晚上七点至3月22日清晨七点,在这十二小时范围内一切违法行为都是合法的,不论你做什么都不犯法。唯一的准则?四级以上的武器不需使用,至于别的随你,你想怎么样都怎么样。既发泄了民众的兽性让他们在往后的364天里好好做个好市民又削减了过剩的人口,自然是一举两得。当然,如果只是放手让市民展开杀戮的话牺牲者的人数不可能一直都够,所以这就是像Tristan.Ribbentrop这种人的工作了。
粗鲁的破门而入代替了友善的敲门,枪声代替了问候,房子女主人的惨叫声代替了有好的交流。所以,一切都保持着往常的样子,自然戴着耳机的Tristan是听不到了。
“数量不对,资料上说这户是一家夫妻两个和有一名租客外加屋主的一双儿女。”和Tristan一起行动的Annsel.Heinrich踢了踢躺在客厅的两具尸体,看起来分别是女主人和他儿子。
“Yep,我上楼去看看,楼下的清扫就拜托你了。”其实说实话,Tristan并不太相对小孩子下手,所以在破门而入的那一瞬间他将枪口对准了那名发现他们身份后意图保护儿子的母亲。他并不是很喜欢他的搭档,那个人浑身充斥着和他曾经在德国见过的,纳粹一样的种族主义者的气味。只不过这种事情他也不是非常在意,毕竟这种人Tristan也见得不少,更何况真要计较起来,他也完全没有立场去说对方的不是。
军靴踩着楼梯的地板,Tristan也并没有故意去掩盖自己的脚步声,他就这样走上了住宅的二楼。身体中属于老兵的肌肉记忆在复苏,他能清楚地看见在楼梯边向他头部挥过来的砍刀。
“Good.”很明显挥刀的人是有几分力气的,如果真的被砍到没准自己真会没命。然而……“用刀的效率却不怎么样。”看起来袭击者就是屋子的男主人了,看到自己的攻击被Tristan用廓尔喀弯刀挡下的男子是一脸的惊讶,并且他还在尝试着保护站在自己背后,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Bert.Bennett那个家伙……]
男子的手很明显在颤抖着,但是他却鼓起了所有的勇气再一次对Tristan发起了攻击。并且还对自己的女儿发出了指令。
“跑——!”
看起来传言没错,保护孩子的父母的确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并且最有力的的生物。一时间男子的力度让Tristan不自觉的向后退去,没一会儿他就被逼到了墙边。
“说实话,你女儿下了楼也没生还可能,毕竟我同事还在楼下。”他冷静的点穿了事实,并且他利用男子愣神的那一刻扫了眼四周,看起来在这里的租客是跑了不然不可能只有这一格男的出来迎击。
“Tristan,这个小丫头怎么办?”Annsel.Heinrich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并且伴随着响起的还有小女孩的那刺耳的尖叫。
“别问我,你看着办。”回答完楼下同僚的问题,Tristan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屋子男主人的身上。“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他可不打算再继续浪费下去。乘着那个男性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他突然狠狠的用膝盖撞击对方的腹部强迫其弯腰,随即,他将弯刀的刀锋向外,自下而上对准男性的颈部上挑。动作一气呵成,这一家是再频繁不过的平民,然而为了保证牺牲者的数量他们成为了这一次的祭品,也就只能说他们时运不济了。
忽略了楼下的枪响和戛然而止的小女孩的哭喊,他开始重新检查二楼的房间。从刚刚他们闯入的时候起除了女主人和男主人的两次骚动之外就没有任何动静,Tristan也并不相信房客会不发出一点声音的就逃了出去,更何况窗户都是封死的,难道人会直接原地消失了不成?
他谨慎的端着上好刺刀的M16将一扇扇门踹开仔细的检查着房内,直到——
“出来!”客房卧室内,在那张床的床下瑟缩着一个年轻男性,看起最多不过是大学生的样子。
[懦夫]
如果刚才在屋子的男主人奋战的时候这家伙出来帮忙没准落败的就是他了,然而这家伙却不尝试获得胜利的可能性相反却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以求那一点点的幸运的降临。呵……即便幸运女神真的存在,她也不会光顾这种没卵蛋的胆小鬼的。那人在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Tristan却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他直接扯着那个人的头发一路拖拽着将他拖到了楼下。
“Annsel,看我发现了什么。”他直接一甩将那个哭鼻子的家伙丢到了同事面前,“我懒得在懦夫身上浪费子弹,所以……帮帮忙?”
然而听到Annsel却耸了耸肩道:“我正想和你说的,我没子弹了。”说完他扬了扬下巴示意Tristan插在M16上的刺刀,“不乐意用子弹你也可以用这个嘛,而且把这里清理掉不是BOSS的命令么。”
是了……的确是这样,不管自己如何想但是自己其实早已经习惯服从命令了,所以果然自己从骨子里已经被训练成犬了啊。叹了口气,他看着本来在颤抖的年轻人推开Annsel.Heinrich跌跌撞撞的冲向门外,他拔下了刺刀,对准那人的背景投掷了出去。
“咻——十环。”Annsel.Heinrich鼓着掌吹了声口哨,“然后我们还有不少户需要清理,所以不如加快脚步快一些?”
Tristan.Ribbentrop并不知道他的同僚,Annsel.Heinrich这种人格是如何形成的,就像他之前判断的一样,其实他自己是最没资格说对方不是的那个。疲劳感涌上身,一时间Tristan.Ribbentrop开始怀念起那个已经不复存在的Barvo小队。三年了……他都几乎忘记了Barvo就是在三年前的这个时候被逼上了绝路,他也几乎忘却了自己拉扯着已经疯了的副队长Patrick中尉不断地在山脊上逃跑是什么感觉了。疲劳和悲伤不断洗刷着他的神经,然而在这个时候一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卡主而没再有过声音的耳机中又响起了旋律,一首悲伤而轻缓摇篮曲在他耳边响起。
Niño precioso, más que el armiño
Risueño niño, Dios del amor
Duerme tranquilo. duerme entretanto
Eleva un canto me humilde voz.
Duerme chiquitito. Que hoy hace frio.
Duerme amor mio. Nunca te dejare.
Niño precioso, más que diamantes
Risueño niño, Dios del amor
Duerme tranquilo, duerme entretanto
Josefina linda, nunca te dejare.
他突然想起,这是为了让当时才到他身边,并且不愿意睡觉的Dian能够安眠的而自己特意学过的一首西班牙语摇篮曲。也是希望母语能够让Dian放松下来,现在……Dian来到自己的身边也足足三年了。
2026年6月11日
上午10:40
弗吉尼亚州的天气变化的格外快,稍早的时候还有阳光,现在转眼间就是大雨倾盆。今天是Davis上尉下葬的日子,大家都是正装,但是他却显得格格不入。右臂吊着,头部还有绷带,脸色苍白表情呆滞仿佛经历过最可怕的地狱那般。他没打算听那些军官上层的致辞,他也没去安慰那面无表情的所谓遗孀。半个月前的“市场行动”已经将他对他人所剩的全部信任都压榨一空,尤其是在听说上面将他们所经历的一切都归类在“不存在”之内后,他更加的怒不可歇。然而现在还不是发泄愤怒的时候,他转过身迈步走向那个在大雨中被淋得湿淋淋的女孩,也就是Davis上尉在殉职前反复在说的他的女儿Dian。
“……”没有安慰,也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把自己的雨伞递过去,帮女孩挡住了倾盆的大雨。
“我记得爸爸说过……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就让我跟来找我的战友一起生活。”小姑娘很聪明,但是这也让他更加的难受。“我认识你,爸爸一直在说你是他最好的部下。”
“是的亲爱的,你爸爸也说了,所以我来接你了。”他勉强拉扯着已经麻木的嘴角露出了一个并不算好看的微笑。“很抱歉……我很抱歉我没办法救你父亲……”如果此时此刻Dian出言指责的话,Tristan或许还会好受一些。这个身高只有143公分左右小姑娘却太懂事了,在这个年纪她的同龄人应该是无忧无虑的时候,她却惨遭母亲抛弃父亲也战死,她太早就懂得了一些辛酸苦辣,包括死亡的意义。虽然他真的很想伸手抚摸她的头发以安慰但是他却做不到,自己的手沾染了太多的血腥早就失去了抚摸小孩子的头发安慰的资格了。
时间回到现在
死了……大家都死了,Patrick也疯了,只有自己还算完整的幸存了下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他开始将自己活下去的原因放在了他必须完成诺言和调查“市场行动”的真相上。他拆开一包烟,熟练的抽出一支点燃,很快,烟草辛辣的味道让他清醒了过来。
“下一个目标地点的资料。”
全文:3023字
特里斯坦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们,何为作死不成功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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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9年3月21日
19:25P.M
everything just fucked up,所有东西都乱作一团彻底找不到任何合理的解释。然后?他自然不在意这些事情,毕竟这种事情本就不是应该他苦恼的。Tristan不耐烦地叼着烟在乱糟糟的马路上走着,随手打死了一名意图袭击他的男性。“啊啊……烦死了……”他将只剩下烟头的香烟丢在地上格外不耐烦的踩灭,然后补上另一根。今晚的一切活像是人性的大垃圾桶,也是,国家给的发泄口为何不好好发泄一下然后12小时后继续做个好公民呢?他在胡思乱想着,但是放在胸口口袋的手机的震动却打乱了他的思绪。
“Daddy.”手机另一边传来的声音让他瞬间心软了下去:Dian,是他曾经的上司Davis上尉的女儿。
[如果有人能够顺利突围出去的话,我还有个各人的请求——只是顺道也好,帮我照顾一下我女儿。]
“Hey Dian,在英国玩儿的开心么?”他的语气格外柔和,如果忽略掉此时他正在用M16突击步枪的刺刀对着一个举手投降的男性的话,他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父亲。
“求求你……饶了我吧。”男子哀求着,但是回答他的却是Tristan的唇语。
[Shut the fuck up(给我闭嘴)]
然而做这些的全程,他脸上都带着一个父亲因为疼爱女儿,而不由自主露出的微笑。对,我明白这看上去非常的诡异但事实就是如此,他心理已经扭曲的没救了,自打他从那个山谷中突围以后他就没再正常过,然而他和那个被送进精神病科的队友最大的不同那就是他还保有一定的理智。
此时此刻被Tristan逼在墙角的男人后悔了,他也是消减者之一,同时他也想袭击当时正在接电话看起来毫无防备的Tristan,然而谁能想到呢,他惹到了最不该惹的人。他知道眼前这个正在打电话的男人会杀了自己,没准还会用刺刀多刺自己的尸体几下以泄愤。他没有多想,推开了面前的刺刀往反方向逃去。
“Right,我警告过你了。”Tristan挂断了电话,却看到目标逃跑的背影。端起枪,扣下扳机。答案是没有悬念的,男子中枪应声倒地,然而背后心脏的位置是两个漂亮的弹孔。“何必自寻死路。”Tristan看了眼男人倒下的地方摇了摇头,“难得我没有猎杀无辜者的想法。”说着,他轻描淡写的弹了弹烟灰。他并不为刚刚死在他手上的那两个倒霉鬼感到难过,他早就习惯了杀人的感觉,包括枪杀,用手扭断脖子,用勒喉丝勒死的人死在他手上的人早就已经难以计数,所以他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血债中麻木了。
所以呢?现在碍事的人处理掉了那么自己的下一步又应该怎么办呢?Tristan陷入了沉思,现在他对自己的首要目标除了对方的名字和长什么样之外完全没有别的线索,别说在这个州了,光是在这个市区找起来就算是大海捞针。
“啊啊……Fuck!早知道就先把和Andrew.Johnson那个王八蛋有关系的人的背景全部清理一遍就好了。”不快沿着情绪神经瞬间蔓延到整个脑海当中。“Fuck off!Juses Christ!Man!为什么我不早点察觉到这件事!”发泄归发泄,车辆的引擎声却打断了他显得有些过头的情绪爆发。
虽然他并不觉得此时此刻有人有胆子开着没经过改造的车出来,但毫无疑问那辆车的引擎都显示着那是一辆没有经过改装的普通商务车。所以,难道真有一个富人区的脑子被门夹了在这个时候开着车跑出来浪?
“Hummm interesting.”Tristan并不讨厌勇敢者,不管平时这个人是什么样子但至少今晚他没夹着卵蛋在家里躲着。出于玩乐心理,他打算吓一吓对方。
Bert.Bennett并不对自己的安全感到忧心,纵然现在是在清洗中但是政府官员拥有豁免权,他没不得被伤害自然也包括他。
但是这也只是他被激光瞄具的红点所对准之前的想法。
“Sniper!”他心中一凛,立刻顺着激光射来的方向看去。那个人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思,他很大方的站在路边小巷的巷口,并且还非常嚣张的对他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说了什么。
[You Dead.]
虽然没看清,但是Bert.Bennett却很肯定对方是想表达这个意思。“有意思,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我需要三十分钟内看到那个狙击手站在我办公桌旁。”这样嘱咐着跟着他出来的随从,他将视线放在了那名狙击手消失的黑暗的小巷中。
Tristan.Ribbentrop开始后悔了,因为自从自己挑逗玩那个身份不明的家伙后很明显他就多了一些玩伴,而且那些家伙的装束看起来活像他妈的军队!
“看在上帝的份上我是捅了蚂蜂窝了……希望那家伙别是政府的官员。”此时此刻他希望那些追着自己不放的家伙会因为不熟悉小巷的道路而直接在里面迷路,好方便自己甩掉这些跟屁虫。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却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因为就在刚刚他就在那些跟随着的射击范围之内,那个时候如果他们开枪的话只怕是自己也无法无伤退身。此时此刻他埋伏在另一个路口,陷入了思考。“所以……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不过他也忽略了一件事——在这个小巷口等待机会的可不止他一个,毕竟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瞬间来自于脑后的重击让他失去了意识。
二十分钟后
政府
Bert.Bennett的办公室
“嘶……我觉得我需要向市政府投诉你们那糟糕的礼仪规范制度了。”Tristan.Ribbentrop拿着一个冰袋捂着自己的后脑勺。“尤其是你们请别人过来时的粗暴行为。”
“我对我手下的鲁莽向你道歉,但是非常时候非常手段,更何况在这段时间里做一切都是合法的。”这样说着,政府的消减领袖耸了耸肩。
虽然Tristan依旧有些不悦,Bert语气中的诚意却让他冷静了下来。
“所以?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虽然提出了疑问,但是Tristan却决定装蒜。“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好市民能在600米外车辆快速移动的时候用激光笔准确的的瞄准我的心脏部位?然后还让激光移动到了我的头部?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Cpl.Ribbentrop(Ribbentrop下士).”这样说着,他将两张照片摆在了Tristan面前。
仅仅是两张照片却让Tristan彻底闷了声,的确,其中一张是他女儿在英国旅行期间拍的照片,背景是伦敦塔桥所以他不会认错。至于另一张……很明显使他在被内务部问讯的时候所拍的。
“我看过你的档案,海军陆战队两栖侦察连,入伍十年,参加过多次外派,其中有几次任务我甚至都没权限查看。所以,既然你有能力又为何不来我手下工作?况且我还有能力保证你养女的安全,你是个看重诺言的人,所以考虑一下吧,里宾特洛普下士。”
不得不承认,他开出的条件的确非常诱人。自己这几年或多或少都有树敌,这一次他把Dian送去英国旅行也是出于这个考量,但是这一次或许没事那么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内务部的那些家伙很狡猾,他很难保证能够一直用这种手法来保证Dian的安全。但是他又很难说服自己去相信眼前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所以他保持了沉默。
“忘了告知,你女儿的这张照片并不是我的人拍摄的,所以我想你很明白其中的意义。”如果前面他所说的只是让Tristan动摇了的话,这一句则是直接刺中了Tristan的弱点。
“我知道了……我以后听你的就是了。”反复斟酌,Tristan还是决定冒险信任眼前这个人。“只要你能保证她安全,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一切听你的就是……只要你遵守诺言。”的确,Tristan还是答应了。Bert.Bennett的确有能力做到一些他想做却竭尽全力也做不到的事情,他是Barvo小队中的幸存者之一,在另一个幸存者不得不进入精神病院的情况下,他需要完成他的诺言。
[如果有人能够顺利突围出去的话,我还有个各人的请求——只是顺道也好,帮我照顾一下我女儿。]
[当然,还要帮我们去找抛弃我们的王八蛋算账。]
“不过我有一句话说在前面,我参加消减唯一的原因就是我希望复仇,所以我会优先处理掉特定的目标。”
“看起来参加消减的大部分消减者都有这个目的,这点程度的自由权利我还是可以给你的。”说完,Bert.Bennett伸出了右手。“欢迎加入。”
虽然有些犹豫,但是Tristan还是握住了对方的右手。看起来从今以后自己又要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政府的鹰犬了。想到这里,Tristan脸上的笑容多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是为了Dian好……全部都是为了能够尽快结束那笔烂账,让这一切结束了就可以快些抽手了。]
说到底自己依旧是个只能从杀戮和战争中寻找平和的可悲战争动物而已,不过……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
全文:315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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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Barvo Leader,有人听见我们么!看在上帝的份上快回答我们!”照明弹的光亮照亮了广袤的山区中这片并不算宽阔的山谷。领队抱着只剩下下巴的无线电兵的尸体透过无线电哭嚎着。
“那个婊子养的王八蛋抛弃了我们……把我们抛弃在这里任人鱼肉!”坐在领队旁边的士兵突然暴起狠狠的踢了一脚旁边的小树,瞬间那棵树的树干应声而断或许这足以表现那名士兵的愤怒。
“冷静点Fritz,冷静点……”领队绝望的放下了对讲机,无线电中除了那个不断重复着上一个汇合坐标的机械合成音之外,没有任何回音。他们在山谷中,山腰上的敌人随时可以指他们于死地,现在他们能够倚靠的也就只有上帝垂怜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Fine,既然上面靠不住我们也就只能靠自己了,全员检查弹药情况。”虽然他想尽量保持的冷静一些,但是站在他身后的4名士兵或多或少的都听出了再说这句话时他语气中的那份犹豫。“全力冲出去,能冲出去一个算一个。那么……祝各位武运昌隆。”
[Semper Fidelis*]此时此刻本应让他们感到骄傲的座右铭此时此刻听来却充斥着再讽刺不过的嘲笑意味,永远忠诚,那么忠诚的结局呢?他们迎来的是无耻的背叛和彻骨的寒冷。
第一枚燃烧弹燃烧殆尽,带着残留的微弱光芒落下了地平线,而与此同时做好了鱼死网破准备的4名士兵和他们的队长也看准了那一瞬间的盲点对着包围圈最为薄弱的地方冲了过去。
瞬间,枪声响成一片。
官方记录到此为止,从那之后那4名士兵和领队遭遇了什么没人知道,但是有2人回来了,一个回来的时候已经疯疯癫癫而至于另一个却相对的冷静的多,他只是沉默不语,不论内务部的人如何询问他都是沉默不语的。最多只是在问及为何他们不和总部联络的时候,他才会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不是我们没有联络,而是你们应该问问Andrew.Johnson那个王八蛋对我们做了什么。哦……不好意思我忘了,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
三年后
2029年3月21日
19:10
血腥的气息蔓延在那个并不算宽敞但是干净的居民房中,鲜血沾染了看上去非常昂贵的地毯。然而此时此刻一个看上去上了点年纪的男子却瑟缩在墙角,抱着自己没了两根手指的右手颤抖着。
“Johnson,Johnson Johnson Johnson,三年没见了想我了没?”坐在沙发上的青年转动着手上还沾染着血迹的廓尔喀弯刀阴阳怪气道。“该死的,三年没见了你个婊子养的老混球却让我天天想着你。”青年仿佛叹了口气,他俯下身让自己能够清楚地看到蜷缩在墙角的男子的行为。“看看你Johnson,才三年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虽然你当时也没多苗条但还不至于像今天那么离谱。”他嘴角慢慢上挑出现一个扭曲的弧度。“希望你的退休生活足够愉快,因为我今天就来讨回那该死的巴格达郊那个该死的‘市场行动’的账。所以如果你没有享受够的话那真可惜,算了……”他并没有做出下一步的行动。然而也正是因为这样再外加他脸上露出的那让人觉得别扭的扭曲笑容,这让蜷缩在墙角的那位心理防线已经近乎于崩溃。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Tristan.Ribbentrop,我说过了那场行动根本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是奉命行动。”仿佛确认自己说的没错,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往下说。“那场该死的行动是内务部的锅!你他妈的找错人了你个蠢货!”
“Fuck,你他妈的别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蠢。”仿佛被激怒了,青年站了起来狠狠的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脸上,瞬间对方的鼻梁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只怕是断了。“我当然知道是内务部的问题,但是命令是你下达的你也应该付一部分责任。对,对对对……Patrick疯了,疯的连他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Wilson这个倒霉鬼被RPG打中了瞬间成了两截。哦对了还有可怜的Davis队长,谁能想到那些游击队居然有阔剑地雷他和Taylor一样只剩下了下巴。Joseph踩到了地雷虽然我和Ryan想救他但是Ryan被机枪打中了胸口所以我根本没办法动弹。是的是的,他们都死了,除了我和疯了的Patrick大家都死了。”仿佛和自己无关一样青年絮叨着,或许明眼人已经看出来了,青年的行为很明显表现出了一定的心理疾病。“不过啊……一次性解决掉你也太便宜你了呐……”
名为Tristan.Ribbentrop的青年最终还是没有杀死那个一直让自己恨得牙牙痒并且导致自己队友几乎全灭的Andrew.Johnson。Andrew.Johnson说到底只是个小卒,听命行事随时都可以丢掉的小卒。是了,就和当时的他们一样。
“Fuck……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是不爽。”他不耐烦的揉了揉自己的金发,青年的声音在面具的遮挡下显得有些沉闷。他还有不到12小时,如果这12小时里他扯不出最深处那个混蛋那么他只能等下一年的12小时。
一句话概括起来——他时间不多。
然而就在他因为脑子里一片乱麻的时候,他注意到了手中的那两把刀还占着鲜血。“Fine,我还会不定时的拜访你的Johnson,希望你把你的所知道的都吐干净了。”留下这句话,他将自己沾着血的刀在对方白色的衬衫上擦了擦将其放回挂在腰间的刀鞘中。“不然,我会随时回来找你算总账的。”
目送着青年的离开,丢了几根手指名为Johnson的男性仿佛终于放松了一般松了口气。他毫不怀疑对方的话,那家伙从很久以前就是说到做到的。
相较于Johnson,Tristan.Ribbentrop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12小时,从今天下午七点到明天早晨七点的这十二个小时的区间他要尽可能的利用一切时间,更别说睡眠了。想到这里他突然调头往和之前的方向截然不同的道路走去,他自然知道哪里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CG091那窄小的诊所比起外面的骚动来说着实是安静的诡异,虽然CG091并不在意这个问题。他看了眼桌子上的钟,然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从抽屉中拿出两盒药码在了桌子上。就在他第二次看向桌上的钟的时候,敲门声也响了起来。
“Hey CG091.”进来的人摘下了面具,CG091认识他,或者说算比较熟的。那人回头看了看门外确认没有跟踪后他快步走向了CG091桌前在另一边坐下。“按照之前说好的,你要的东西我帮你查到了,全都在这里。”
没错,正是Tristan.Ribbentrop。CG091知道这位大兵有严重的心理问题所以难免有的时候为了发泄会惹事,也正因为如此对方经常来这里久而久之也就认识了。并且在清洗开始之前他们两个也达成了一条协议:Tristan.Ribbentrop为了完成目的需要特定的禁药,然而CG091需要特定的目标的情报。
各取所需,Give and Take。毕竟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侦察兵擅长打探情报,并且也没有比医生更能了解药物的存在了,既然为了目的需要对方的帮忙,那么也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帮对方个忙也不是什么坏事。
CG091将那个内存卡插入手机当中翻阅了一下其中的资料后点了点头,然后示意放在桌子上的那两盒药物。
“浓度高……注意点。”他这样说着,然后扫了眼将它们收起来的青年。他知道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过至于对方要怎么使用,那就完全不是他应该考虑的范畴。
“Thanks,帮了我大忙。”Tristan看了眼盒子中的注射剂露出了一个笑容,“那么那个老头子那里如果还有新的消息我会再联系你的,祝你早点完成你的目标。”
[我还没到需要你关心的地步]
虽然CG091这样想着,但是他始终没有说出来。
各人有个人的目的,个人有各人的难处,同时各人的内心也有不同的扭曲之处。
Come to the nightmare, come to me, deep down in the dark where the devil be,
in the maw with the jaws and the razor teeth,
where the brimstone burns and the angel weeps.*
Tristan哼着熟悉的调子点了根烟拉出了一直待在脖子上的士兵牌,冷笑了一声后将它拆下来放在了茶几上。现在他不需要身份的束缚,他只需要宣泄内心的愤怒和复仇就足够了,现在他仅仅只是个寻仇的家伙。
[出发吧前线猪们,这是战争。]
如果领队Davis上尉还活着的话他或许会这么说的,反正他,他们都是些无法回归正常社会生活的可悲战争动物。Tristan起身看了眼放在窗台上的照片,然后一一将它们翻过来,然后简单的检查了一下枪械的状态后给手中的M16上膛。“出发了……现在是复仇时间。”枪械冰冷的触感通过双手传达,这让技艺开始有些生疏的他慢慢的找回了之前的感觉,右手食指不自觉的摩擦着扳机,刻印在身体的肌肉记忆正在复苏,愤怒也在慢慢的苏醒。
是时候了,是时候了,是时候复仇了,也是时候杀戮了。
*:
1,Semper Fidelis,常写作Semper Fi拉丁语,意为“永远忠诚”,为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座右铭。
2,该段歌词节选自美国慈善组织为军队募捐所使用的歌曲《The Warrior Song》,该段歌词翻译为:走近噩梦,走近我,掉入魔鬼所在的黑暗
咽喉横亘,利刃如鲨
地狱火起,天使哭泣
是Dietrich.V.Wittmann来到岛上之前的一些事情,然后时间轴上他是在第二章的大事件前几天才上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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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兮,福兮
迪特里希情愿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对,就像自己曾经被PTSD纠缠时所做的噩梦仅仅只是虚幻并不出现于现实之中的场景。他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疼痛证明自己是清醒的。
“不行不行,这是能力者暴走造成的!难道这里就没有牧羊犬么!”无线耳麦中传来的现场指挥的吼声夹杂着信号不好的杂音不断地刺激着鼓膜。“魏特曼!回来,我们在这里也只能碍手碍脚,只能等专业人士过来处理。”
“Sir,我现在的位置还是有击杀位于灾害中心能力者的可能性的,是否要进行击杀的尝试?”火焰的温度让即便有些距离的他依旧感到滚滚热浪的侵袭。尖兵要转行做狙击手,看起来这次要真能够成功他绝对要转职。
“……”无线电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看起来是在权衡利弊。“魏特曼,你有头枪击毙暴走能力者的把握么?”
听到这里,迪特里希无奈的撇了撇嘴角。说得倒容易,因为火焰的热浪导致目标附近的气流很诡异,并且这里的位置并算不上什么头等。只恐怕是军方最好的狙击手都无法保证头发命中,不过也只能试试了。
“嘛……如果顺利的话一半一半吧。”指腹摩擦着扳机,说到底自己手上的是精度比较不错的突击步枪,能否顺利击杀也只能祈祷再加上希望HK公司的出品一如既往的可靠地精确度。啊……差点忘了自己是无神论者,看起来即便祈祷那连是否存在都无从知晓的神是听不到了。“Sir?我已经做好准备,只要你决定要击杀目标我就能立刻行动。”久久没有回音,他不耐烦地补上了一句。
“Dietrich.V.Wittmann,长官命令:尽可能快速的击杀暴走能力者,不要让灾害再度扩大。”命令从耳机中传来,虽然带着让人烦躁的杂音却足以让他明白其中的意义。
“Sir.Yes Sir!”
回答的很好听,的确他是有把握击杀那名暴走的能力者。然而就在他扣下扳机之前那名能力者却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他不知道事情最后是如何收尾的,毕竟在他恢复意识的时候他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当中。然后还有更不幸的,就是在医院检查的时候他也被确认为可以抑制能力者,也就是“羊”能力暴走的“牧羊犬”。
一时间迪特里希自己都说不清自己应该作何表情面对这种讽刺的事实,毕竟他已经27岁,虽然也不是没有先例,但是他很少听闻牧羊犬在他这种年龄才确认的。一时间,他觉得这绝对是上天对他开的最无聊的玩笑。
“我可没听说不信神会有这种待遇。”这是他在面见自己的上司时说的话,此时此刻这个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的前陆军少尉,现警队高级警务扶着额头用一种无所适从的眼神看着警察局的局长。“所以,我一定要去么?”
此时此刻局长可以对圣母玛利亚发誓,他看到这个一向冷静的属下是在用一种妈妈不给他买零食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然而条例就是条例,固然魏特曼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家伙也不会捅娄子。“抱歉魏特曼,这是规定。”说完他看了眼一脸不情愿的魏特曼,他也不是不能理解对方的想法,那次事故的确对其造成了不小的影响然而……算了,这样想着,他强硬道:“Dietrich.V.Wittmann,这是长官命令。”
迪特里希觉得自己人生无望,虽然他知道并非所有的能力者都像上次案子中出现的那位那么极具攻击性,并且不安定容易暴走。看起来这一次神的确不存在,而且好运也没站在她这里。一时间,他额前布满了黑线。
“Yes Sir,所以什么时候出发。”命令就是命令,从小就接受军事化教育的他已经将服从命令这条铁则刻入了身体的本能之中。虽然有着诸多的不满,但他是没有反对的立场。
只是或许他自己都不曾想过,在他加入没几天后,岛上就发生了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而这次,也就是他来到岛上后的第一次实战。
标题中的Joker为一语双关,至于Joke是什么意思,大家猜猜~
全文:1206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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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Judas
Siegfried很清楚从一开始自己就别无选择,或者说从他有了自主意识的那一瞬间神就没有给他任何选择的可能性。那是一条充斥着血腥的道路,他自己也很清楚如果失败的话自己所将要支付的代价。不论哪个角度说自己都是要支付庞大代价的那个……扶着墙壁干咳着,Siegfried擦掉了嘴角的血迹。那枚暗黑Arm除了在使用的时候剥夺自己的感官知觉,它还在一点一点的蚕食着自己的生命。右臂之前在暗黑森林中导致的粉碎性骨折并未痊愈,在他生命力被大量消耗的现如今没有什么比象棋兵团中缺少神圣Arm使更糟糕的事情了。一切的伤口基本只能靠他自己硬抗,包括右臂的粉碎性骨折。然而现在真正让他痛苦的却并不是身体上的损伤和生命力的大量消耗,而是他十年中一直为之战斗的目标没了,他一心想要寻找的那个人他找到了,然而那个人却……死亡了。
“你所说的都是真的么?并没有任何隐瞒或者欺骗我的成分?”Siegfried那双湛蓝色的双目看着站在他面前的,那个象棋兵团的士兵级。“或者应该说,欺骗我的后果你应该很清楚。”仿佛在示威,Siegfried微微释放着魔力,让自己冰冷的杀气弥漫在那并不算宽敞的角落中。
Siegfried并不是那种会随意相信别人的类型,他需要证据,需要足以让他相信的证据。况且那个自称认识自己所寻找的那人的士兵级时自己找上他的,士兵级是Chess兵团最底层的存在,Siegfried并不认为一个士兵级别的人能够那么命大活过十年来的纷争,并且一直以兵级的身份存活到现在。
“是否相信我Siegfried大人想必您会有自己的判断,但至少听老夫说完您再决定。”面具下面的声音并没有那么苍老,当然Siegfried并不在意这种细节问题,暗黑ARM的代价非常繁多,没准对方就是在使用那种以年龄不断变小为代价的暗黑ARM。Siegfried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自己正在听着。
“的确,老夫虽未真正亲眼见到Endymion大人被残杀的现场,但是老夫却对魔力的残留非常的敏感。”说罢,他停了停好像在思索着细节一般。“然而现场残留的魔力波动是驱动一种专门传声的次元ARM的特有波长,然而这种次元ARM只有当时的救世军才会有人用,以方便出现紧急情况时的联络。”
Siegfried不可否认对方说的的确是非常有道理的,因为那种外表和耳坠一样的传声用次元ARM齐格飞的确亲眼见过,就是五年前才庆典上第一次和救世军的人起冲突的时候,在那个自称布伦特·费洛的男人身上看到的。
“证据,你知道说事情是要讲究证据的。”
“一定要让老夫说出来么,的确,Siegfried大人你那枚暗黑ARM非常了不起,但是你需要支付的代价好像并不仅仅是在发动的过程中丧失一到四种感官知觉吧。就好像……生命力被抽走了那般。”
这一席话让Siegfried仿佛被丢入了冰窟,他从未公开和任何人说过那枚暗黑Arm,Der Ring Des Nibelungen尼伯龙根的指环另一个副作用,看起来这个人说的的确是有些真凭实据的。
“看您的反应,老夫好像说中了呢。”那个士兵级Chess成员的声音中戴上了一丝恶意的愉悦感,也是,骑士级一向都Chess中高高在上的存在。现在有机会直戳其中一人的痛处,谁不想呢?
“我知道了,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齐格飞皱了皱眉头,他并不喜欢和这种他看不清的人做交易。“如果你所说的是真的,那么我自然会做到我答应你的事情,当然如果我发现你在欺骗我的话……”他并未把话说完,不过了解他个性的人都会明白他下面想要说什么。
自己一直以来都在追求当年那个人的下落,他遭遇过什么,还有他是否活着这件事。但是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直想要的事实就距离他那么近,十年来却一直被自己忽视了。他Siegfried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将自己脆弱的一面展露在他人面前的懦夫,同时他也不是因为区区困境和死亡的威胁而退却的人。然而这一次他却觉得恐惧顺着他的脊梁蔓延到全身。他看不透,看不透名为“命运”的东西,那种东西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他的理解。
[好累……既然就这样死去了,那么我这十年里做的又算是什么……]
不惜一切的变强,不惜一切的往上爬,即便手上沾满了血腥他也不曾迟疑过,然而这一次……他真的迷惘了。
[你还有能做的事情。]
[来复仇吧。]
[复仇吧。]
[让他们血债血偿,以血洗血。]
[把你的痛苦加倍的偿还给他们。]
内心似乎有另一个声音在这样对他说着,就仿佛恶魔引诱他人堕落的耳语一般,不断地在他的内心徘徊不去。
“吵死了……”齐格飞捂住双耳试图蜷缩起来,他不想认定那个事实,因为如果连他就承认的话,那也就是在变相的否定自己数年来的一切。然而更严峻的事实却摆在他的面前,复仇么?还是就这样遗忘掉。
仅仅只是忘掉的话,又谈何容易。内心的仇恨在不断地堆积,自己已经被名为“仇恨”的黑暗情感吞噬,并且越陷越深根本不可能逃脱。就好像被人扼住喉咙一样,内心的承重感让自己开始呼吸困难。
[我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男人那双深蓝色的双眸沾染上了血腥的色彩。然而就在他的周身,好像有什么黑色的东西环绕着一般。就好像被笼罩在血腥恶魔张开双翼的阴影下那般,明明没有魔力,但是他手指上那枚暗黑ARM却在和什么发生共鸣。齐格飞自然清楚自己Arm的异变,或许是自己在无意间和恶魔做了交易也说不定,所以自己才会落入这种必须靠自行否定和诅咒才能继续活下去的境地。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算不算可悲,怎么样都好了,从一开始自己的存在就不过是为了复仇而已。
为了复仇的话……即便是把无用的心灵和身体全部奉献给恶魔也无妨!男人戴上了那张代表着伪装和丢弃自己一切的白色笑脸假面,发动了一枚次元Arm。
2/5 The War
安德莱森·费洛依旧惊讶于刚才他所看到的一切,很明显对方是使用了单向联络的次元Arm。而且联络他的人更是他格外不想见到的,之前偶遇的Chess成员。
“我似乎还没正式的自我介绍过……”画面中带着面具的男人这样说着,声音异常的平板,就好像没有生命那般。“我是Chess兵团,十三骑士之一,Siegfried。安德莱森·费洛,这是宣战,以你的鲜血为开头的,我个人对救世军的复仇。三天后,我期待你的表现。”说完后,声音和图像都停止了,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然后消失。
不祥的预感,安德莱森虽然并不清楚对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他对于那场对方和自己的父亲那一场战斗尚有记忆。如果说他从父母口中听说的Chess兵团是代表着极致的恶的话,那么那个人或许内心还残存着一些善念。然而他从刚才的对话中感觉到的,只有让人反胃的恶意和如同潮水般涌出的绝望而已。
“喂,刚刚那个向布伦特的儿子宣战的那个……难道是那个家伙……”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旁边那些救世军不同士兵的窃窃私语安德莱森却听得很清楚。
“请问……那个人你们是知道些什么么?”他并不了解自己的对手,一点也不。为数不多的两次见面一次是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另外一次就是在寻找魔石的时候的事情。然而仅仅只是两次非常短暂的见面,根本无法让他得到关于对方的任何情报。
“也难怪,你加入救世军的时间不长不知道也不奇怪。”这样说着,年长一些的的那个低吟后发话了。“那个叫做Siegfried的,是十年前就开始频繁活动,也是最早进入我们视野的Chess的成员,然而当时的他还只是城堡级和杂兵无异。虽然他活动很频繁但是当时似乎并没有任何破坏或者寻找其他Chess兵团成员的举动,倒是很诡异的经常出现在小规模的战役或者是做一些捕捉通缉犯的工作,比起Chess当时的他更像一个佣兵。所以最初我也没太过注意,直到刚刚又听到这个名字我才想起来。”
“如果你要和他战斗的话一定要格外小心,那家伙使用着一种非常诡异的暗黑Arm,据说可以让你的时间完全停止。”似乎接过年纪稍大一些的那人的话头,另外一个补充着。“虽然早期他没有任何与我们为敌的举动,但是听说他其实是那种为了目的连同伴也能面不改色就杀掉的人,就像我们曾经一直在追捕的十三骑士之一的哈维尔的下场。”
哈维尔?十三骑士?安德莱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对手似乎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这个你问问你父亲布伦特的话他应该会和你说,哈维尔是非常滥杀的一个,那种滥杀程度即便在Chess中也是首屈一指的。所以即便战争结束了我们也一直在追捕他,但是就在七年前我们终于找到哈维尔的时候他的时间被人为的停止了,脸上的表情还扭曲着。”仿佛回到了当时的现场,叙述的那个人一脸恐惧的表情。“我们询问过曾经参加过二十年前那场战争的老前辈们,据他们说二十年前出现过一枚一样的Arm,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个Siegfried很可能参加过二十年前那场战争游戏。”
安德莱森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那两人的怀疑的确很有道理。暗黑Arm是一种使用的同时使用者也要付出一些代价的Arm,往往这些Arm力量越大代价也越大。所以很少有人会明目张胆的使用,因此判断用同一枚Arm的人是一个人也无可厚非。但是从他之前和那个Siegfried接触的结果来看,对方的年龄绝没有那么大。从对方的身手,魔力的量还有声线来判断对方最多也不过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倘若他真的参加过二十年前那场战争游戏的话……他又是怎么做到年龄不增长的?难道除了那枚可以扭曲特定目标身上时间的Arm外,对方还有一枚代价为逆增长的暗黑Arm么?
但是……如果那个人的推测是真的,那个Siegfried的确参加过第二次战争游戏那场大战的话……那么安德莱森绝没有可能打败他,光是实战经验的积累对方就已经在一个异常可怕的高度了。
与此同时
“开始了……开始了……”面具下那张脸露出了扭曲的笑容,他的确曾经天真的认为这个世界还有一线生机,还是值得给予第二次重来的机会,然而他现在彻底的醒悟了。从毁灭中才能诞生新的存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布满了说一套做一套的两面派和带着伪善面具的伪君子。这个世界只有毁灭才能进行一场彻底的大扫除,然后新的世界就会诞生。Endymion用自己的死亡将这一点告诉了他,已经没有必要迷茫了也没必要再天真了,自己所想寻找的,所想追寻的已经不在了。“Endymion……第一份礼物很快就会打包下去,往后还会有很多很多……我会将救世军的那些人一个一个的送入地狱作为你的祭品。”他自言自语着,就仿佛一个精神陷入错乱的精神病患者一样。
啊啊……混乱吧混乱吧,只有你混乱了我才能有机会侵蚀你。以绝望为食量成长吧,以恨意为动力前进吧,然后为残酷的现实而崩溃,最后落入绝望的深渊吧。只有这样,我才能重生,不要让我失望啊,Siegfried。站在走廊末端,之前和Siegfried说话的那个士兵级成员的身形仿佛幻影一般,散开后消失不见了。
[复仇吧……复仇吧……]
[你已经无路可走了……]
[杀戮吧,疯狂吧,然后毁灭吧……你已经逃不掉了……]
3/5 Fear
当安德莱森在雷斯塔梵中心的广场上看到自己的对手,那个带着笑脸假面的Siegfried的时候,他觉得彻骨的寒冷。并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对方身上散发出的,名为杀意的寒气。它能非常明确地感受到对方散发的彻骨敌意,就好像不将敌人撕碎绝不会罢休的孤狼一般。固然孤狼并不可怕,但如果这匹孤狼带着毫不犹豫奉上一切也要把你撕碎的觉悟的话,你最好提起十二分警惕。原因很简单,因为这匹孤狼在撕开你喉咙之前它是绝对不会率先断气的。这种人很可怕,因为只要你一旦放松警惕他就会立刻找准你最薄弱的一点,然后就好像不捕获猎物的恶狼一般一瞬间撕开你的喉咙。
“是不是要问候一下呢。”面具后面的那个男人声线一如往常,但是这把声音传入安德莱森耳中却让他感觉就好像一条不怀好意的毒蛇从自己脖颈后方滑过一样,带着彻骨的不祥气息和凉意。但就是这个男人,让他初次知道了名为CHESS兵团是多么可怕的存在,还有CHESS兵团主力的骑士级别让人绝望的强悍。自己真的能打败他么?或许概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他还是希望这一次的战斗能够确认他内心的一个猜测。固然没有确切的依据,但是他内心里还是认定这个Siegfried并不是二十年前的战争游戏中运用同一枚ARM的那个人而且,Siegfried很有可能和那个人有什么关联。不为什么,只是因为他的第六感是这样告诉他的。如果他的猜想在这一次得到验证,那么或许他可以知道他父亲也想知道的事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导致Siegfried落入代表着极致黑暗和深重罪恶的CHESS兵团。
安德莱森的父母紧张的透过次元ARM传送的画面看着战争游戏现场发生的一举一动,当然,当布伦特·费洛察觉到安德莱森的对手居然是五年前和自己对阵过的那个CHESS兵团骑士级的一瞬间,他内心瞬间凉了一大半。正因为和对方面对面的战斗过,所以他很清楚对方的实力等级,然而还有更不幸的——那就是现在看来这个骑士级的实力似乎比起那个时候更上了一个台阶。
“Siegfried……”他低声念出了那个年轻人的名字,那张惨白的笑脸假面依旧仿佛在嘲笑对手那般让人觉得不祥。“一定要注意啊……安德莱森,这家伙和五年前比起来更不对劲了。”布伦特清楚地记得,五年前那个年轻人的一举一动之间还有一些犹豫但是现在。“只怕这家伙五年间是彻底的被黑暗吞噬并且落入了黑暗面。”
但是比起布伦特·费洛,更加不安的是安德莱森的母亲梅娜,她知道那个叫Siegfried的CHESS兵团的骑士级,据说这个人是有着CHESS兵团现第一骑士的称号的人。同时也有传言那是个使用着非常诡异暗黑ARM的暗黑ARM使。
强烈的不安弥漫在人群之间,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发话,只是安静的看着画面等待着站在两人之间的审判者发话。
“这次一对一的对战是你们两位是么……”那个一直不露出面部的五十井亭店长站在了两人中间。“那么本次对战的场景是……”他掷出骰子,“看起来这次是的对战舞台是荒芜沙漠呢。”
听到“沙漠”这个词汇的一瞬间,Siegfried皱了皱眉头。他并不担心自己的耐热程度,不管怎么看要说撑不住的话,一定是他面前那个男孩率先撑不住。然而,出生于北国寒地的Siegfried还是本能的排斥高温地带。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既然这是随机决定出来的战场,传送过去后他们能够做的也只能是快速的适应,然后在那里决出胜负。就像最先由CHESS兵团掀起的,那场WARGAME一样,以世界的命运为赌注,来决出传说中的ARM“世界”的所属权。
当然,安德莱森作为救世军的成员,是绝不会让那个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ARM“世界”如果CHESS兵团那种危险存在的手中的。然而,他现在却连自己能否成功阻止眼前这个骑士级的人都极为不确定。
“那么,第二轮WARGAME,由救世军对战CHESS兵团。”五十井亭的店长清了清嗓子,开始介绍起了对战双方。
“救世军,安德莱森。对战,CHESS兵团骑士级,Siegfried。战斗,开始!”
然而随着他话音落下,两边却并未立刻交战,反观Siegfried反而很悠闲的敞开了一直立起来的衣领,仿佛在抱怨沙漠的高温一般叹了口气。终于,他重新将视线放在了不远处的,安德莱森身上,就仿佛在等待什么一般。然而,过来一会儿安德莱森却并未像他所期望的那般做出行动。
“幼稚……”他轻笑着,突然发动了ARM直冲安德莱森。“在战场上发呆的后果只有一个你知道么!”
[好快。]
安德莱森内心一凛,立刻张开了自己的盾牌挡住了对手的第一击。然而不等他喘口气,第二击,第三击又接踵而至。最终,对方已自己的左腿为轴心,狠狠的转圈后一道力道凶狠的纵踢踢中了安德莱森的腹部。猛击之下,安德莱森退后了几步。
“注意力不集中,实战经验严重不足,肉体动作的速度跟不上大脑反应。”这样说着,男人重新走到了安德莱森面前。“我收回前言,你距离你父亲还差一大截。”
对方投射到自己身上的视线是冰冷的,安德莱森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就像在寻找魔石下落的,那个时候和对方遭遇战那般……难道自己还要重演那个时候的场景么?背敌人压制着,根本无力还手的场景……
“然而很不好意思,你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对这样说着,扬起了之前攻击安德莱森时使用的ARM——看似和匕首一样的小刀。
[还没结束……]
[还差得远,不能在这里结束。]
安德莱森的盾突然合起来,瞄准Siegfried的手腕打下去。自然,Siegfried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被击中的人,他往旁边侧了侧躲开了安德莱森这一力道并不小的攻击。
[得手了……]
“把你丑恶的真面目暴露在阳光下吧!CHESS!”
本来挥击落空的盾牌突然再度张开,张开的合页瞬间击中了Siegfried的下巴。那张惨白的笑脸假面就好像被揭穿了事实的伪装那般,慢慢的裂开。
4/5 Anger
似乎感觉到了面具在裂开,Siegfried快速往后退去,本来和安德莱森之间堪称危险的距离也瞬间被拉开。“可恶的小鬼……”咬牙切齿,看起来他真的动怒了。然而不管怎么样,现下,不管他如何补救自己的面具破裂,真面目彻底暴露也不过是看时间的情况。“啧……”他想到了在自己左手上的那个暗黑ARM,如果就那样强行停止住那个小鬼的时间然后抹杀掉他的话,那么就会是自己的胜利,即便这般失态只要能够胜利的话……只要能够胜利的话……然而这一点却很快被他自己否认了。这只ARM强行停止时间的代价他是很清楚的,停止了多久的时间就用自己生命中的时间去弥补。
最终他选择认命一般,拿下了一直遮挡在面部的右手。那仿佛野兽一般尖锐的双瞳也好,看上去非常秀气的五官也好全部暴露在了安德莱森的视线之下。
[什么啊……本来以为这家伙一直带着面具,所以真面目会是什么吓人的丑八怪……]
安德莱森腹诽着,的确,Siegfried的正脸看上去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正派得多。不,不单单如此,光从面目上来看,或许在看着这场战争的大部分人都会认为这个人看起来是有着优良教养的人吧。
然而,这就是CHESS兵团的第一骑士……由CHESS兵团所挥舞的,那枚最尖锐的爪牙。
与此同时
布伦特·费洛清楚地看到了Siegfried的真面目,并且,那让他意识到了一个更加可怕的事实。
“神啊……这究竟是何等恶劣的玩笑……”瞳孔收缩着,他并不想相信自己那一瞬间的想法……但这就是事实,残忍又血淋淋的事实。他居然从敌人那里主将的面孔看到了曾经教会他如何战斗,如何高效使用ARM的导师的影子。“瓦格纳先生?伊斯特小姐?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曾经和我有过一战现在又在和我孩子战斗的那个CHESS骑士级居然是……居然是……达尼安。”
布伦特·费洛露出了难以言明的惨笑,这下给费尔南德斯夫妇扫墓的时候该怎么交代……因为自己的搜索不利导致他们的孩子不但成为了CHESS,而且还是CHESS兵团的第一骑士?他说不出口,因为这件事太具有戏剧化,就好像是恶作剧之神开的最恶劣的玩笑那般戏剧化到残忍的地步。一时间这个救世军成员不自觉的将自己的面部埋在双手之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和曾经的导师交代或者自己应该如何弥补。“我需要找那个年轻人谈谈……”最终,他做出了决定。
与此同时,在荒芜沙漠战场
“你为何要与我们为敌,想想吧!你根本没有加入CHESS并且助纣为虐的理由不是么?”想起自己的父亲曾经说过,这个叫做Siegfried的男人仅仅只是迷失了自己而已。“快点醒悟过来!”安德莱森决定试试,或许自己的话对方还能听进去。
“助纣为虐?醒悟?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笑了,笑的带着撕心裂肺的悲伤。“别说的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笑完后,男人发出了怒吼。“你们这种伪善者,最好全部和这个见鬼的世界一起毁灭!”
本来清晰的攻击在那一瞬间变得杂乱无章,安德莱森一时间只能被动的用盾牌抵挡对方的攻击。“这家伙……简直是疯了。”他能感受到,对方不单单是攻击杂乱无章,连魔力的波动也变得无比的疯狂。
“你们一个个说我们是杀人犯,但是你为什么不问问你们自己人!是谁赋予你们可以随便处理我们CHESS的权利的?啊我忘了……你们是所谓正义的使者,我们只不过是所谓的罪恶罢了。”男人冷笑着。“让我反胃啊!”说着,又是一轮攻击。“救世军应该有人认识我用的那枚暗黑Arm吧?是不是有人把我当成了这个Arm的上一个主人了?对啊!就是在和平时丧命于你们救世军那无聊寻仇中的Endymion啊!”
安德莱森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扯这个话题,不但没有让对方动摇,反而现在情绪陷入失控的对手变得更加的危险。如果说之前的Siegfried像一匹冷静的孤狼的话,他现在应该就是一头发了疯的公牛。纵然攻击破绽百出,并且杂乱无章,但就是让人无法下手攻击。但是如果不在这里阻止的话,只怕往后对方的魔力要是失控暴走会更加麻烦。
只是……
“我们从不会做随意残杀别人的事情,即便你口中的那个人是CHESS兵团的人。”安德莱森看着面前那个似乎恢复了理智的人,给予了回答。
“你们救世军当中有人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的就让别人知道。”男人嘴角扯出了一个扭曲的弧度。“那么,你来告诉我是什么让一个CHESS兵团的骑士级就那样死了,然后事发现场残留的使用过ARM的痕迹,并且魔力痕迹还是使用你们救世军才会使用的传声用次元ARM才会留下的痕迹呢?”似乎看到了安德莱森脸上的表情。“你倒是回答我啊?”笑着,Siegfried将手指触碰上自己颈部的环形饰品。“怎么?回答啊?回答不出来了吧?”他继续狂笑着,就好像陷入了疯狂那般。“就用这个,彻底将你击溃吧。武器ARM!格拉夫齐柏林!”
[原来这就是你坠入黑暗的原因么?因为别人夺走了对你而言最重要的那个人,所以你才选择将别人最重要的人从他人身边夺走。]
“你的想法根本是错了!”安德莱森知道那个ARM的厉害,毕竟他曾经亲身体会过。
“那么你告诉我究竟到底什么才是对的!到底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啊!难道就那样看着自己重要的东西重要的人被夺走是正确的么?”说到这里,Siegfried的眼中蒙上了悲凉的气息。“我当然也知道,但是我现在想的只有向你们复仇,将我所受到的痛苦加倍还给你们,让你们这些伪君子的血以血洗血。”说着,他脱去了外套。“你的命,我收下了。”
“你这个……不讲理的家伙!”安德莱森看着自己的话是没用了,他将盾合起后挥向了直冲自己而来的男人。
5/5 Pride
沙漠的阳光无情的炙烤着地面,交织的兵器的温度也逐渐变得烫手。然而,安德莱森因为带着手套所以并未感觉有什么,反观Siegfried倒是开始频繁的将握在手中的金属棍频繁的换手。但是他的战意却丝毫没有减退,安德莱森也很清楚这一点,他们两个之间必定要拼一个你死我活为止。
他手中闭合起来的盾再一次和Siegfried手中的金属棍碰撞在一起。两人都不愿退步的现在,就看谁比较耐消耗了。武器再一次交织,然后很快分开。
[这样可不妙。]
他擦去了即将流入眼中的汗水,ARM也好肩部做防护用的轻甲也好温度都开始变得让人难以忍耐。
[真的不妙……看起来必须要速战速决。]
安德莱森如临大敌,因为他的对手以及开始飞速转动手中金属棍形态的武器ARM,并且金属棍也在迅速缩短。只怕这样下去,如同暴风雨一般的箭雨很快就会降临。大致作好判断后,安德莱森做好了随时都可以张开盾牌的准备。
[虽然同时用两枚ARM会有点勉强……但只是一瞬间应该没什么问题。]
打定主意后,Siegfried变化了魔力的波长,他准备在已经发动了一个ARM的基础上再发动另一个ARM,“暗黑ARM——Der Ring Des Nibelungen!”不顾及随时都有可能超过负荷的身体,他在安德莱森的时间被停住的那一瞬间尽可能迅速拉近了自己和对方的距离。在那随后,他解除了ARM的发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般。
当然,从安德莱森的角度来看,就好像不过一瞬间的时间里对方猛然和自己的距离拉近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身体的反应速度快过大脑的思考,好像已经镌刻在本能中那般因为训练而条件反射做出的攻击。将折叠起来的厚重盾牌当做武器,在一瞬间爆发出自己所有的力气狠狠打在了对方的右肩部分,即便对方的肩膀上有着防护用的简单轻甲,但是在这一攻击下,轻甲也仿佛纸片一样变了形。这一下不脱臼至少也会造成严重的骨裂,应该会让对手痛不欲生吧。
“幼稚——”不屑的轻笑,男人突然举起右臂抓住了安德莱森的面部然后狠狠的发力将他的头向后,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纵然是沙地,但是安德莱森在那一瞬间也头晕眼花完全丧失了对距离和方向的判断能力。好不容易从眼冒金星的状态恢复过来,映入眼帘的却是嘴角挂着血迹的自己的对手Siegfried。他的指间和地面上还残留着鲜血,毫无疑问对方是呕血了。然而自己不曾导致让他呕血的伤,看起来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暗黑ARM或者别的什么ARM的代价。
“这样就结束了,安德莱森·费洛。”
这是安德莱森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对手,一般人挨了他刚才那一击应该都会选择撤退,但是对方却反其道而行之,不顾自己右肩被自己留下的伤痛,相反还一点突破抓住了自己的那一瞬间的松懈攻击。
[这家伙……是怪物么?还是说他已经把自己训练到可以无视伤痛继续作战的地步了……]
“这种程度地疼痛你觉得可以拖慢我的行动么……所以我才说你天真。”似乎猜到了少年的想法,男人转动着因为发动魔力而变得仿佛野兽一般尖锐的双瞳看着安德莱森。“比起我内心的痛苦,这种程度的疼痛根本不足为惧。好了,认输吧,不然我会用格拉夫齐柏林的箭雨一点一点的穿刺你。”为了印证自己所言不虚,Siegfried控制着两支箭落下,但仅仅只是在安德莱森的眼球上方很近的地方后就停了下来。“我的耐心有限,请慎重考虑,然后回答吧。认输,亦或是战死于此。”
这个叫做Siegfried的男人的良心并未完全被黑暗吞噬,他还有救,因为WARGAME结束的最好方式就是杀死对手。对方绝对有机会这么做,只要他用那个暗黑ARM强制停止自己的时间然后发动那个叫格拉夫齐柏林的武器ARM,别说什么反击了,自己会在一瞬间尸骨无存。他有权这么做,但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他是选择和自己正面战斗,然后现在他还给了自己选择机会。可以的……只要自己足够努力是可以将对方从黑暗中拉出来的。然而,现在的他却被压制着,生死全看自己的一个选择。
他抓住了手边的砂子,他不甘失败,同时他也无法确定等下一次交手的时候这个叫做Siegfried的骑士级是否还能保留着那一部分的人性不被吞噬。他看着对方那双湛蓝色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什么,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到……
[可恶……可恶……]
雷斯塔梵
救世军和CHESS兵团的第一次交锋已经结束,参战的两人已经被传送回了雷斯塔梵市中心的广场上。
Siegfried看了眼周围,除了之前自己带过来的几个士兵级的人之外没有任何别的CHESS兵团的人,他差点忘了,自己自从加入那里开始就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完成任务,一个人战斗,一个人活下去。他扶着墙,捂住嘴,鲜红的血迹再次从指缝中流出。自己时间不多,生命力不管怎么说这次在之前还没有回复的基础上再次强行使用那个ARM也让自己逼近了极限。想必自己最后也会在某处孤身一人的离去吧,想到这里他无奈的笑了笑。然而不是现在,还远远不是现在,他还有想做的事情没有做……远远不是现在,不是。
“Siegfried大人……”一名士兵想上前帮忙,但是被Siegfried制止了。
“不要碰我,我没有大碍。”他抹去了嘴角的血迹,然后看了眼站在路边不远处的人。“还有客人,不能失态啊。许久未见,布伦特·费洛,来为你的孩子讨回公道么?”他接过旁边那个士兵递过来的备用的假面,重新戴上。“我的话并不介意车轮战。”
布伦特·费洛的眼神有些复杂,刚刚他看到的正面没有任何认错的可能,那确实是费尔南德斯夫妇战死后一直下落不明的孩子:达尼安。
“达尼安……”他无奈的叹气,最终确认了他之前最不好的猜测。“你为何会在CHESS兵团那里。”
“你认错人了呢。”Siegfried的声音很明显是在笑着,或许想一想就知道他脸上是挂着那种让人觉得异常不舒服的假笑。说完后,他打算离开,但是却从后方被布伦特抓住,并且被对方用手肘压在他的颈部狠狠的将他压制在冰冷的城墙墙面上。
“快想起来,你不应该是CHESS兵团那里的人,你从一开始就和他们根本就不应该是一路人。”布伦特的语气很明显有些动怒的意思。“快点想起来,你的父亲叫瓦格纳,你的母亲叫伊斯特,他们都是救世军的战士而不是CHESS的人,快把这一切想起来!”
“我说过……你认错人了!”伊斯特这个名字不断地在Siegfried的大脑中盘旋,就好像他曾经听过这个名字,但是就好像要想起点什么的时候就好像镜花水月一般。从指缝中流逝,空留虚无,这种感觉让本来就十分疲惫的他无比的烦躁。“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说的那两个人。”
然而他异常暴躁的行为却给了布伦特最好的解答,Siegfried对自己父母或者其中之一的名字还是有所印象的,即便他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丧失了大部分的记忆。没有多想,他剥去了齐格飞的假面,让他的真面目再度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之下。“不会错,你这幅样子根本就是和你母亲伊斯特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样子。”
头好痛……就好像锥子狠狠的凿穿了自己头部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侵入进来了。一大段好像根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片段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放,不不……那根本就不是自己。Siegfried不断地否认着,他有预感,如果真的认定了那一切那么现在的自己会彻底的崩溃掉。
“我再说一次……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口中的那些人!”仿佛被生生丢入冰窟一样,浑身发凉,自己究竟怎么办……该怎么办……那一刻Siegfried就感觉自己好像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的稚童一般。
[不要随便告诉我那些我不想知道的事情……]
[我根本不想回想起来……]
[头好痛……]
[谁来……救救我……]
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让自己避免溺死于痛苦和空虚的深渊。
[不想知道的话不去想不就好了。]
[否认一切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情,即便那的确是事实。]
[蒙住自己的双眼自欺欺人下去吧,或者……]
[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我。]
恍惚间,Siegfried好像看到了曾经和自己对话过的那个CHESS兵团的,士兵级成员的样子。
“你……到底是谁……”
布伦特·费洛一瞬间感觉失去了对被自己压制住的,青年的魔力的感应,就好像整个人突然被抽空变成了人偶那样。然后下一个瞬间,让人反胃的负面魔力突然从眼前那个身体上涌出。他立刻松手,向后退去。
“不要碰我……也不要告诉我那些我根本不想知道的事情。”名为Siegfried的男人空洞的笑着,“即便我的确曾经是你口中的,那个达尼安。”那双湛蓝的双目是空洞的,死气沉沉的。“但是现在的我也仅仅只是CHESS兵团十三骑士之一,Siegfried,这一点希望你能牢牢的一字不差的记住。”他弯腰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假面,重新戴上。“同时也是将绝望散播,并且要找救世军复仇的人。除此之外,我别无所求。”说完,他转身离去。
“等等……”
“要跟过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别忘了,届时不论阁下您是谁,我一律杀无赦。”Siegfried的话语让布伦特·费洛停下了脚步,他很清楚现在的Siegfried是说到做到的,并且真要杀了自己的话,对那个人而言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彻底变成敌人了呢……布伦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手腕上还残留着之前那个发狂时不自觉流下的眼泪,那句不自觉脱口而出的救救我也在耳边回旋着。
是自己将他逼上了绝路么?身为救世军的自己为自己的儿子,还有救世军的其他人塑造了一个究竟有多可怕的敌人啊……这样想着,布伦特·费洛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血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因为只要一流出就永远无法止住。然,战争是为潘多拉的魔盒,带来的只有灾难和憎恨,但也只有战争的火焰能够清洗这个污浊不堪的世界。”Chess兵团的基地之中,那个士兵级的人把玩着一个沙漏。“所以老夫才一直和你说,真相是一种非常残忍的东西,但你就是不听啊,年轻的屠龙者*。”最终,沙漏的一侧的沙子彻底的流逝殆尽。“现在,你也应该付出得知真相而同等的代价,被不甘于战死的亡灵所缠绕吧。”阴冷的笑声响起,沙漏被打破。
而时间依旧在以自己的步调前行着,然而在某一个奇妙的交汇一个点上,它进行了片刻的停止。
【注释:因为Siegfried的名字来自于著名的屠龙英雄,从而有人称呼其为‘屠龙者’。】
什么都别说了……让我去死一死【躺平】
有人猜到了么?其实17并不是什么十六夜隼人,要比喻的话他就像插入了旧手机内存卡的新手机,虽然有着记忆和感情但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一番队四席的背叛其实也是受总队长之令执行任务,他也有难言的无奈。
谢谢最终战答应约战的六队副w其实如果说17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没有机会和他认真的来战一场了。
或许听过剧透的应该也知道我最后那一段是什么意思。
【全文:9018字】
【PS.17表示全程围观了尤路和小光的家暴他好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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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Judas
因果宿命早就在冥冥之中由那任性又不可一世的神所指定好了,一切就是那样不容反抗。
[就真的这样结束了么?]
编号为17的破面询问着自己,他还想站起来,然而头部剧烈的疼痛却强迫他放弃。现在的自己还能做什么?面具都被敲碎了恐怕自己的灵压完全消失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吧……
[好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
只可惜作为虚的他已经失去了流泪的机能,他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会是怎么样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就会在这里丧命。反正,他已经丧失了对宿命的抵抗,怎么样都好,即便他生前的悲剧要再一次的重演。
数小时前
本就十分脆弱的同盟关系他从一开始就不期望能够长久,本来从一开始尸魂界和虚圈就是水火不容的关系,更何况被死神误伤的,还是虚圈最高的领袖,第一刃女王墨杜的从属官。“怎么样都好了……”他扯下了右臂上用来固定的绷带,从一开始他就不需要这种东西,或许的确有不少虚在成为破面后失去了高速再生机能,但是他没有。对……是他变得软弱了,因为个别人的关系他已经不再铁石心肠,不再对自己战斗的方式毫无疑问。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了疑惑了,也不再需要疑惑。
之后该怎么做,或者应该怎么算账也是之后的事情,虽然和死神翻了脸但是他们现阶段的目标暂时还没有改变。笹木悠生,不管怎么说,夺走虚圈和破面尊严和骄傲的人就应该付出代价,这也是女王的希望。他不管自己就这样归刃然后火力全开是否会对现世的建筑物产生破坏,反正人类的死活一直都不是他们应该在意的事。
看起来不得不现出那副姿态了,洛克希德低垂眼帘,当初讨厌自己那副姿态而选择将其封印勉强着自己即便归刃也以人形姿态示人的是自己。而现如今却打破当时诺言的也是自己,不过这已经不是现在所应该注意的事项。他很清楚自己和笹木悠生之间那让人绝望的,无法逾越的鸿沟,但是别无选择。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去隐瞒什么了。”斩落吧……将拦路的一切,将自己的情感,将那不需要的软弱和天真全部斩落吧。将那无聊的自尊,将那不需要的高傲全部抛弃吧。如果是理智让自己束手束脚止步不前,那么将其抛弃就可以了吧。只要能够一战,能够斩杀敌人就足够了!充斥着战意的灵压和锐利的剑气卷起狂风,然而这一阵灵压将四散在周围的大虚吸引了过来。
鲜红色的虚闪开始聚集,瞄准着飓风中的破面。
“滚……我没时间陪杂鱼……”或许这已经不能称之为语言了,比起对话这反而更像是野兽嘶吼一样的声音。
“请问您是怎么了?笹木悠生大人?”山木光弘同时察觉到了那异样的灵压,但是旁边的笹木悠生却仿佛察觉到什么有意思的实物一样,嘴角弯出了让人玩味的弧度。
“没什么,只是意外于当初一时兴起做成破面的那家伙居然还活着。”
山木光弘并不清楚笹木悠生到底再说什么,但是他对那股灵压的主人却异常的了解,十六夜隼人,或者按照虚圈的叫法他叫洛克希德。“那么由属下前去料理他,请您稍候片刻。”
同时在另一边,那些被笹木悠生控制并且改造的基力安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么虚弱,纵然洛克希德已经顺利的砍杀了围在他周边的那些,但是从他身上被腐蚀的痕迹来看,笹木悠生在改造这批虚的时候绝对是利用了女王的从属官104号破面伊诺克的能力。然而他并没有那么多概念去处理这些信息,洛克希德的这份力量是以理智和理性作为交换。现在的他辨别敌友和敌友双方的身份已经是非常勉强的事情。诚然非常无奈,但这就是等价交换。
山木光弘看到了,看到了那个17号破面的姿态。半人半马,体型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巨大。那边似乎也感受到了山木光弘的灵压,银色的铁蹄摩擦着地面,做出随时都可以冲锋的姿态。
“这幅姿态你还想做什么呢?明明没了理性的你只能是一头野兽。”山木光弘少见的拔出了他的斩魄刀。“归于喧嚣之中吧……”然而他话音未落,却不得不将斩魄刀挡在自己面前。强力的撞击让斩魄刀刀身发出了仿佛哀鸣一般的嘶鸣,当他向面前看去,是那破面仿佛陷入呆滞一般没有任何表情的面部。“真是……说你是野兽都不足以概括你了。”然而那个破面却并未接腔,但是对方施加在他斩魄刀上的力量却越来越强。一时间居然让他有些难以招架,这让山木光弘万分惊讶。
[不应该……难道到现在就真的相差那么多么?]
[不可能……当时就没有相差那么多现在也不应该!]
名为山木光弘的前一番队四席寸步不让,以和对方相等的力道反抗破面的压迫。我和你到底是哪里不同了,为什么你总是走在我的前面,十六夜隼人……从一开始就是永远走在最前面,不论我如何追赶总是无法触及你的速度。
“破道之四,白雷!”山木光弘省略了咏唱,一道雷击冲向了面前破面,即便这个破面速度再快但在近乎零距离的距离下他也没有闪躲的可能性。
然而,山木光弘再度低估了面前那个破面的应变能力,即便现在因为放弃人形导致他近乎于理性和理智全部丧失,但这并不代表现在的他变成了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野兽。至始至终对他而言战斗已经成为了刻印在肉体记忆之中的本能,即便在现下的状态,他依旧能够做到。他并未选择闪躲,反而是用响转面对着山木光弘在极近距离的情况下再度贴近两人的距离,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山木光弘因为犹豫,白雷的释放出现了迟疑。固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已经足矣。
当山木光弘反应过来的时候破面已经无踪可循,反倒是在教堂周围非常靠近笹木悠生的地方,他感觉到了那个破面的灵压。
“不要太小看人了……十六夜隼人!我能杀了你一次自然也能杀了你第二次!”对方的行为是在明确不过的,故意绕过自己直接以笹木悠生为目的,这是很清楚的在告诉自己,他十六夜隼人根本不屑于和山木光弘交手。
2/4 Original Sin
“欢迎,没想到那么多年后我还能看到你这幅姿态。”伴随着砖瓦倒塌的声音,笹木悠生看着那个仿佛枪骑士一般站在他面前的,半人马形态的破面。然而就在他化为长枪的甲壳前段,还顶着一个人。不是别人,那正是山木光弘。
“的确……要不是因为对手是你,你以为我还会露出这幅姿态么。”拔出了穿刺了山木光弘左肩的长枪,他猛地一甩将那个已经无力再战的尸魂界的叛徒抛弃至一边。“还是说,您高高在上的久了,就忘记了因为被夺走自尊而愤怒不已的破面们了呢?”话音刚落,三道扇形的虚弹就攻向笹木悠生。
然而,笹木悠生并不是那种做事不留后手的个性,更何况,那个双位数虽然很接近却并非由瓦史托德进化而来。笹木悠生也没有任何将他放在眼里的意思,三层断空挡在了他的面前。
[不够……不够不够不够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狠下心来敲碎遮挡住眼睛,以及大部分面部的面具,破面的灵压再一次的上升。然后是再一次的故技重施,然而这一次的虚弹不论是速度还是强度和之前的那一次远不是一个等级的,笹木悠生纵然速度再快也没有本事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再次创造出断空。但是真正将那个破面打入绝望深渊的,却是他拼尽全力的斩击仅仅只是划破了对方的衣角而已。
[真的……差的太多了……]
从破面鲜红色的双目倒映出的,是破道那淡蓝色的光芒。然而这不是落幕,至少半人马形态的双位数破面还不打算就在这里倒下。他并没有闪躲那不知名的破道,相反是开始将自己所有的灵压聚集在一处,他也并未像往常那般将虚闪打出扇形,而是保持着球体的原样。
笹木悠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然而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瞬间重伤的破面所打出的聚集着自己所有不甘和倔强的虚闪也命中了他。
“是不是因为他一直是个双位数而有些小瞧他了。”笹木悠生看着地上那个破面残留的血迹,似乎发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那般拍了拍已经有些破损的衣服露出了让人玩味的笑容。
原来自己的鲜血还是红色的……无力的躲在教堂后面的破面自嘲着,那种赤红让他想到了烈火的颜色。然而自己始终不是十六夜隼人,自己只是偶然间吞下了名为十六夜隼人的那人变化而成的虚而拥有了他的记忆和战斗方式的虚,然后在进化成的破面而已。那一下他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伤的并不严重,但是自己的身体他自己是最清楚的,只怕内脏早就已经一团糟了。然而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至少也还不是可以安然休息的时候。但是现在他动不了,双腿违背他的意志连支撑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
“算了……稍微,休息一会儿吧。”他叹了口气,零零碎碎的记忆不断地用上脑海,不管是十六夜隼人的,还是他自己的,都在不断地涌上。他不知道该不该说自己可悲,连自己都把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早已经不存在的人,并且还成为了他的替代品。然而他知道,被他吞噬掉的那个人的灵魂深处一直在仇恨着一个人,山木光弘。纵然那份仇恨并非来自于自己本身的灵魂,他本身的意愿,但是既然自己已经吞噬了那个恨着他的人换句话来说那也可以说是自己的情感了吧。
[折磨他……不断地折磨他,不杀了他,只是不停地折磨他。]
[打碎他引以为傲的一切,让他彻底丧失继续战斗下去的意志。]
[毁灭他的精神。]
扭曲的弧度显现于他的脸上,自己已经不再允许自己的自尊被他人所随意的践踏了,反正自己也已经一无所有了吧。那么就干脆为了自己活下去好了,斩断一切让自己烦恼的东西,用自己的这份力量为自己而活。
“嗯?这两个灵压是……”打断了他的思考,两股似乎在互相战斗的灵压出现在他的感知范围之内。然而就在他看到是那两个人在战斗的时候,事实却再一次给予他重击。固然他已经感觉到是两股破面的灵压,但是他也没想到战斗的会是那两个人。尤路和柚希光,两名十刃。
太残酷了,洛克希德大致上已经猜测出了一些东西,然而如果一切真如他的猜想,那么这两人之前的战斗真的,实在是太残酷了。
是了……这就是他讨厌战争的原因,好好地命运会被战争彻底的打乱,旧友会反目,恋人也会形同陌路,但是战争不死人的话又太过无聊。如果自己只是普通的虚的话会不会就不用想么多并且为此而痛苦了呢……当然,如果真的有那么多“如果”的话他应该也就没必要那么辛苦了。反胃感和喉咙中的血腥味好像淡去了一些,看起来自己的再生机能还是有好好地运作。
“梦醒了,也该彻底的清醒起来好好地作战了。”他站了起来,却停留在原地。“您说是么?六番队的副队长,入目江阁下。”
灰发,闭着眼睛的死神站立于破面的面前,很显然他手搭在剑柄上随时都可以出窍。破面露出了狂气的笑容,他擦掉了唇角的血迹重新将插在地上的刀拔了出来。“废话不用多说,来战吧。”
破面这样说着,战火一点即燃。
3/4 Malicious Lie
他在流血,这让入目江察觉到了事情不对。虽然他很清楚大部分破面在从虚转化而来的时候丧失了超高速再生的机能,但是眼前的那只破面却并不是其中之一。血迹顺着额前留下,染红了他纯白色发丝一侧的发梢和刘海,然而就是那一抹艳红,将那个破面衬托的更有近乎于妖异的美。
甚美啊,甚美!那一刻好像入目江终于理解那个名为十六夜隼人的剑士为何被冠以“鬼”之名了。仿佛在雪地上盛开的殷红的反季节的樱花一般,那是根本不该存在的事物,然而那个违反常理的破面亦然。
刀剑碰撞着,破面强忍着身体内部因为之前的内伤导致的剧烈疼痛,以快难以让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运转着刀。然而面对着斩击已经被磨练到极限的破面,六番队副队长入目江却也不落下风。洛克希德很清楚,他很清楚倘若自己落败的话,那么自己就不是又没有脸面回去的问题,他会命丧于此。
[我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我还没有就这样结束自己生命的打算啊!]
一瞬间,破面那本来仿佛即将消失的灵灵压再度提升,就好像重新接受过打磨锋利如初的上好刀剑一般,充斥着戾气。“抱歉啊,让您久等了。”破面笑着,表面上的伤口终于慢慢的愈合起来。“做好死在这里的觉悟了么?因为这一次,我会攻过来然后砍杀您。”说着,破面的嘴角露出了狰狞的弧度。
下一瞬间入目江用瞬步躲开,几乎与之同时刻,破面的斩击撕裂了他之前站立的地面。他知道,那个破面变了,如果说之前在尸魂界的相遇他所感受到的这个破面是剑的气息的话,这一次这个破面身上却充斥着扭曲的杀意和追求战斗的野兽的气息,一度让他醉心的那澄澈的剑气也早已没有了踪迹可循。还剩下什么?没有了,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一般,已经感觉不到他想要切磋的对手的气息了。
“那还真是让人困扰。”入目江拔出了斩魄刀,战斗不尽兴的话又有何意义,果然还是逼这个破面归刃会更有意思。“展开天之影——扇!奉劝阁下早点归刃比较好,不然你会死。”
然而破面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发出了张狂的笑声。“我会死?阁下您说大话也请有个限度,我的确是区区一介从属官没错,但是小看人的下场可是很凄惨的。”他这样说着,赤红色的瞳孔不断收缩,风向变化了。“任何细小的缝隙风都会穿过,然后从内而外的撕扯。”
知道事情有些不妙的入目江挥舞着始解后仿佛巨型折扇一般的斩魄刀,挥出水浪击向那个破面。水没有固定的形态,洛克希德也不敢太过轻视正在和他对战的那个副队长。围绕在身体周侧的风聚集成风刃,仿佛撕扯着腐尸的秃鹰一般,无情的撕扯着入目江挥出的水浪,将它们还原成细小的水珠。
然而,就在破面的视野被溅起的水花所遮蔽的那一瞬间,入目江突然欺身而上。武士刀和巨扇一样的斩魄刀碰撞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然而,入目江也注意到了一件一直被他忽略的事情。曾经闪烁着生命气息的,那个破面赤红色的双目不知何时已经被一片死灰所替代。
刚刚那一瞬间的发力再度牵动了体内已经严重受损的内脏,可恶……真的好痛……好痛啊……
[果然……死神总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么,仅仅只是因为我们是虚,就断定我们是没有心的。]
[明明……大家都是努力活下去的。]
[不甘心……]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
[我从来都不是……谁的替代品。]
围绕在破面身边的气流突然狂暴了起来,就好像解除了封印的魔兽一般狂乱而没有任何规律可循。
“这一次……一定要毁灭你们!”破面将武士刀横在自己面前。“用我的铁蹄,彻底的将你们碾碎毁灭!将一切挡路的全部斩断!”
终于要归刃了,入目江感受到了破面的灵压又有了上升的迹象。
“繁华落尽万物凋零……神无月!”
话音刚落,立于他面前的那把刀仿佛被什么踩踏过一般开始扭曲,变形,最终破碎。然而就在那一瞬间,破面额前的面具被人斩碎。
“诶?”仿佛不敢相信在自己归刃的那一瞬间会被人斩击,洛克希德呆立住。“你……这家伙……可恶……”瞬间本来毫无保留释放的灵压突然消失,然而在从上空落下的那一瞬间,洛克希德那双赤红色的眼眸中倒映出的,是山木光弘的背影。
绝望……
绝望……
绝望绝望绝望……
虽然他早就做好会战死的觉悟,但是他却从未想过自己的落幕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上演。面具被击碎,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将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别以为你变成了破面我就无法杀死你第二次,既然有第一次我自然能够做到第二次,十六夜隼人。”山木光弘整个人就仿佛从血池中爬出来的修罗一般,谁能想到他在无法握剑的情况下撕下了自己外衣的袖子将武士刀捆绑在自己手上。就以那副动一下就会血流不止的身体,斩落了那个名为洛克希德的破面。
另一边
药师寺光清并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到底是他亲眼看着山木光弘从自己附近路过直冲那个名叫洛克希德的双位数破面的。他也看到了那个破面被斩落的一瞬间,破面的面具碎了到底会怎么样他并不是不知道。
“为了尸魂界,这或许是最好的做法。”想到之前战斗的时候,那个破面的难缠程度。虽然这样很残忍,但是洛克希德,你坠落在这里就可以了。
4/4 In The End
[不甘心……我不甘心……]
破面挣扎着,然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灵压正在慢慢的外泄,照这样下去彻底的丧失灵压也不过是时间关系。
[不甘心……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掉啊……]
“阁下就这样夺走了我的对手可是很让人困扰的啊。”六番队副队长入目江并不知道那个双位数的破面怎么样了,但是面前那个灵压他却认识,前一番队四席山木光弘。
“哈……那还真不好意思,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作为赔礼要不要让我陪你过过招呢?”歉意反对四席这样说着,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现在这样早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再去迎战副队长级别的死神,只怕是随便一个席官就能置自己于死地吧。
背叛了尸魂界的这段时间里他想了很多,他有苦衷,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自从离开尸魂界的那一刻就没有任何可以回头的余地了。
他笑着看着向他冲来的入目江,也立刃迎去。
或许不曾有过任何比这个更无悬念的战斗,几乎处在完全状态下的副队长和已经重伤即便放着不管也很快就会死亡的前四席,想想也会知道哪一方会胜利了。
刀相碰撞的声音响起,一把这段的刀剑飞了出去,最终钉在了地面。一人倒下,六番队副队长入目江斩杀了尸魂界的叛徒之一,山木光弘。
“帮我传达药师寺老师……说我让他失望了。”
[真的……非常抱歉总队长阁下……我还是没能调查出反贼笹木悠生用意为何。]
[虽然我知道不管我怎样道歉都无法弥补我的无能。]
[但是……]
山木光弘叛变数日前
“您真的要让再下这么做么?总队长阁下?”仿佛听到了难以置信的事情,这个一番队四席抬起头,看向了那个背影。“虽然再下并非质疑总队长阁下您的判断但是……那些队员们。”
然而他并未就自己的疑问获得答复,那名总队长最后也只是留给他了一句“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这句话后就让他离开了。他不懂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在想什么,曾经是天皇侍卫的他一直是服从命令做事罢了,即便成为了死神也应该一直如此下去。他不是不知道总队长为何会选择他,他将视线放在了自己的斩魄刀,建御名方那墨黑色的刀身上。“我真的……下得了手么……”
他最终还是下手了,不知究竟有几次他祈祷过笹木悠生那边的联络不要过来,就让自己的这件任务石城大海就好了。然而……
“遵命……笹木悠生大人……”没人看到,在他用鬼道的火焰将那封书信燃烧殆尽的时候,他痛苦地闭上了双目。
[原谅我……原谅我……]
[如果无法原谅我的话……恨我也可以。]
山木光弘站在一番队队舍的庭院中,握着沾满了鲜血的斩魄刀,他的双手在发抖。他很想问总队长究竟是怎么想的,然而他做不到,分秒必争,如果停留的时间太长,只怕是笹木悠生那边会起疑心。
[对不起……药师寺老师,我终究还是让你失望了。]
压制着内心一切伤心,难过,愧疚,露出不详的笑容。屠杀着曾经的队友,伤害着曾经的同伴。真的值得如此么?总队长阁下?虽然在下非常清楚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那么牺牲的人数会难以估计但是……真的值得如此么?用毫无过错的队士来为这件事情陪葬……真的值得么?
不管怎么样,自己这双手是沾满了自己人的血腥了,不管怎么洗都洗不干净。只怕自己身为叛徒的污名,会伴随着自己一生一世吧,这些他都可以承受但是……真的要用那些生命献祭么?
他想不明白啊,他也不想明白其中的含义。好冷……彻骨的冰冷,山木光弘悲哀的发现自己居然陷入了一个怪圈,不管怎么走前路始终只是死胡同。
既然如此的话,以死谢罪是最好的吧,脱离了自己的职责,可以从良心的谴责中解放的,唯一的途径。
“谢谢……入目江阁下……”这样说着,他露出了仿佛解脱一般的笑容,断了气。
入目江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事实的确是如此。被他斩杀了的那个叛徒,前一番队的四席山木光弘在断气之前居然向他道谢。然而他参悟不透其中的隐情,他只当这个叛徒内心还残存着一些对尸魂界的愧疚,所以才会对他道谢。
不过不管怎么样都好了,现下这里的战斗暂时结束,虽然另外两个正在自相残杀的破面非常可疑。不过,两虎相争必两败俱伤,且先让他们斗着。
破面躺在废墟上,他呆滞的看着天空,就仿佛意识已经彻底的放空了那般。“野兽”不自觉的他想到了这个词汇,又想到了自己记忆中名为十六夜隼人的那部分记忆。说到底自己从一开始或许就应该远离旁人,是不是如果一开始自己就选择了这条道路会更好一些?倘若自己早些察觉自己究竟是谁就好了……倘若自己早点醒悟的话会不会就不用落到今天的下场……
仿佛眼角有些湿润,眼泪流了下来。
[我真是个笨蛋……如果早点醒悟过来的话……]
然而并没有那么多的如果,破面看着天空的赤红色双目慢慢的浑浊,已经差不多了,灵压从破裂的面具泻出,现在距离他死亡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一直觉得人类时非常悲哀的物种。]
[没想到最悲哀的其实反而是自己……]
[如果自己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就好了。]
参杂着混乱的情感,破面合上了双眼,准备迎接自己的死亡。
不知道过了多久
零碎的脚步声响起,出现在教堂废墟上的是十二番队队长花森柳。然而他好像在寻找什么一般,左顾右盼却失望的叹了口气。
“什么啊……明明之前感觉到的那只半人马型破面的灵压在这里消失掉了,被虚圈别的破面救走了么?”似乎不甘心无功而返,他继续往教堂废墟的深处走去。花森柳是非常相信自己直觉的人,从之前灵压的波动来说他能肯定那个破面绝对是八番队队长药师寺曾经询问过的,可以敲碎面具来增强自己实力的那个破面,并且对方的灵压质量非常不错。“还说可以有一个不错的实验体的。”一直以来他一直想要一个活体的破面作为自己的实验体,只是无奈与曾经尸魂界和虚圈的战斗态势几乎得到的实验体全部都是死亡了的破面,而之前两边的合作更是让他不好下手。
难得现在眼下有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他很想好好研究研究。毕竟破面身上让他感兴趣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例如无形帝国的星十字为何可以剥夺队长级的卍解却独独不能剥夺和卍解有着差不多构造的破面的刀剑解放。“如果真的能弄清楚这件事,对往后和灭却师的战斗是个不得了的优势。”自言自语着,他终于找到了那个躺在破碎砖瓦上的那个破面。虽然灵压衰弱不堪,但那个破面确实还活着。“找到了,我一直想要的实验体。”
后话.
洛克希德不知道自己那副姿态到底可不可以说是活着,不……自己也仅仅只是“活着”吧。生命一直以来都被维持在最低界限,无法做别的,这具身体早就被掏空变成了什么都没有的空洞躯壳罢了。
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什么都做不到……连反抗都变成了徒劳。他转动着那双早已经无神的空洞红瞳看着十二番队的队长,曾经虚圈和尸魂界联手的时候他见过对方几次,当时那人也是这么疯狂,数次试图捕捉自己意图将自己当做实验体。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究竟会怎么样,他也不知道这一次正面冲突后虚圈究竟怎么样了。
[真的非常抱歉格里高尔大人……我居然如此的失态……]
但是他别无选择,纵然身心都仿佛变得和破烂无异,但是自己还有该做的事情。暂且选择顺从十二番队那里对他的实验,他大概清楚因为对方总是无法捕捉到活体的破面所以一段时间内自己的生命是无须担心。那么自己该做的事情就非常明确了,等待,等自己身上的伤口和所有的灵压都恢复的时候一鼓作气突破这里,他坚信自己的速度,只要不惊动死神二番队那里的人那么自己顺利逃亡的概率是非常高。
想到这里,破面本来空洞的双眼多了一些神采。然而花森柳或许没有注意到,那个看起来非常老实的破面正在计划怎样逃离的这件事。
日复一日,时间依旧在以固定的节奏流淌着,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终于,破面感觉到了什么,他小幅度的活动了一下被拘束的手腕。
属于破面的灵压,骤然升高。
1/4 The Tower
万物皆有黑暗和光明两面性,而力量更是如此,当名为“世界”的ARM再次出现在的时候,所有人都为之疯狂的样子不自觉的让齐格飞想发笑。果然啊,伪君子太多了,多到让人觉得一个一个的处理太碍事太费时间。他笑着,手指触碰到了挂在耳边的,冰凉的耳饰。
“开始了啊。”
“是啊,开始了。”
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出现在城墙高处的,象棋兵团的人。
“这可真是最好的庆典。”之前在庆典上和Siegfried打过照面的Seth已经带上了面具和耳饰。“那么你又在看什么呢?Siegfried.”这句话问的很随意,因为自从他们聚集起来开始那个黑发的青年始终一言不发。
“没什么,只是在看那些伪君子撕破面具的闹剧罢了。”他戴着面具根本看不到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表情为何,但是Seth以及站在Seth旁边的Opie却很清楚此时此刻他脸上应该是带着极为扭曲的笑容的。“Queen和King的下落依旧不明么?”
“是……Queen和King似乎没有任何要出现的迹象。”答话的是一个穿着黑色披风带着面具看不清模样的兵级CHESS。
“辛苦了,看起来现在暂时只能靠我们骑士级。”十三骑士虽然尚未全部到齐,但也已经聚集了半数以上。“那么,就像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说的,我们需要三人去拿到特殊的魔石,这场游戏我是必须参加。”他将面具摘下,让它掉落在地上。“该提醒一下那些因为和平而被冲昏头脑的家伙,WARGAME到底谁是最先的发起者了。”
五年前,名为“世界”据说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ARM出现在了庆典上,伴随着传说中的ARM出现的,就是那著名的混乱。然而想要得到这个ARM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很快它又再度消失,就仿佛它的出现那般无迹可寻。然,被唤醒了欲望的人类却开始在大陆上开始寻找起了这个ARM,其中自然包括前两次战争的三方“CHESS兵团”、“救世军”和“MAR”。自然,在前两次战争中保持中立的“洛比利亚”,一直保持着神秘的“魔女低语”和立场一直暧昧不清的“王国骑士”也纷纷被卷了进来。
然而,直到现今名为“世界”的ARM才和一个奇怪的男人一起出现,但是男人的宣言却让这个世界陷入了恐惧。
[来进行战争游戏吧。]
多灾多难的五年。
多事的五年。
黑暗的五年……
当后人再次阅读史实的话就会发现,在这短短的五年中传说中的ARM“世界”出现;二十年前的战争游戏中彻底覆灭的“CHESS兵团”再次高调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而一度让这个世界陷入被动的战争游戏,再开;然后就是……曾经两次拯救了这个世界的,来自于异世界的穿越者两人,再度将领。
混乱于灾难的种子已经被埋下,并且已经发芽,开花。纷争之树随时都会结出纷争的金苹果。且听,兵器碰撞的声音就仿佛纷争的女神Eris发出的刺耳的嘲笑;且听,人类猜忌的心声就是滋生黑暗和战乱的最好的沃土;且听,或许你还能听到一些祈望和平并且在为此而战的勇者的心声。
Siegfried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塔罗牌,他并不是非常相信这个,但总是聊胜于无打发时间倒也不失为一个有意思的选择。终于在他将一张牌从牌叠中抽出的时候他皱起了眉头。一张逆位的高塔。
困境、内讧、紧迫的状态、状况不佳、趋于稳定、骄傲自大将付出代价、背水一战,不论如何反抗,如何努力都会发生的不幸。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说,都是极为糟糕的一张牌。“有意思……”那张塔罗牌最终在他的手中变成了一团毫无意义的废纸团,“所有事情都要做到最后才会知道对与错,即便是错的我也会走到底的。”这样说着,名为Siegfried的男性眯起了他那双深蓝色的双眼。
[别再被卷入战争,这只会让你付出你所无法支付的庞大代价。]
抱歉啊……为了我的目的我不得不加入战争之中。
[那种ARM只会消耗你本身并不算长的生命。]
啊啊……我知道的,但是不管怎么样我早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谁叫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呢?不,或许有,那也是在拿到“世界”之后的事情,并不在现在应该考虑的范围之内。这样想着,他嘴角弯出一个微弱的弧度。
看起来,自己是对是错只能在等一切落下帷幕的时候才知道了。这样想着,他的视线突然放在了另外一个ARM上,那个ARM被放在盒子当中从未有过使用过的迹象。Fafnir……自己现在还无法发动的一枚守护ARM,有意思,看起来自己短期内的努力目标终于暂时定下来了。
第二天
当看到和他一起同行进入那个未知的暗黑森林的另外两人的时候,他舒了口气。Opie,Seth,都是象棋兵团骑士级的成员,实力绝对不会弱。但是更为不利的就是,从Opie口中听到了一个情报。
[暗黑森林不能使用暗黑ARM]
然而格外不幸的,Opie,Seth和他Siegfried都是货真价实的暗黑ARM使,不幸中的万幸,三人除了暗黑ARM外还准备了别的ARM,只希望进入之后运气好不要碰上什么太过难缠的东西。
但是Siegfried却很清楚,在这种测试下不付出点代价未免太过无趣,就像最初象棋兵团发动上两次战争的时候的测试一样,所有的魔法石中总会混入一个和别的都不一样的那般。
就看这种倒霉事即降落在谁头上了。象棋兵团是个非常无情的地方,实力不足者死亡被强者替代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或许这样想才是正确的但是……看起来自己尚且天真,并未彻底的将那种想法抛弃。齐格飞自嘲的笑笑,跟随着拿着地图的两人踏上了前往未知之地暗黑森林的道路。
2/4 The Fool
本来在赶路的Siegfried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好像注意到什么一般掀起了一直带着的披风的帽子。“这附近有救世军的人,你们两个先走我去探探情况很快就会追上。”说完后他也没在意另外两个人的反应直接脱离了队伍。Seth和Opie也没说什么,因为象棋兵团本来就是众多怪人组成的,目的不同性格也各异。更何况Siegfried这种在那群人当中已经算非常正常的,他这么做必定有自己的理由,他们也无权过问。
“知道了,你抓紧。”
他们只留下了这句话,然后转身继续赶路。
吸引Siegfried的是一股似乎有些熟悉的魔力,感觉上很像五年前和他战斗过的救世军成员布伦特·费洛,但是却有一些差异。差点忘了,救世军一向是为了不让“世界”落入恶人手中而战的,这么想布伦特·费洛会出现在这里也无可厚非。
“救世军不一向自诩为是为正义而战的么?怎么?现在倒学会偷偷跟踪别人这种小手段了?”他笑着。“不出来是么?那就别怪我了。”他手指触碰到在颈部的金属项圈一样的饰品,发动了它。不起眼的金属棍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伴随着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金属棍的长度开始快速的缩水最终只剩下两指的长度。“出来吧~出来吧~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把你赶出来的。”用诡异的腔调说着,他的手仿佛在发号施令一般落下。
在那一瞬间安德莱森也发动了自己的ARM,瞬间盾牌为他挡住了从天而降的高密度箭雨。然而就在他松口气的时候第二波突然从左侧袭来,与此同时第一波已经落地的箭雨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诶?呜哇——”强烈的爆炸让安德莱森·费洛措手不及,立刻被强烈的爆破气流掀起从藏身的地方滚了出来。然而Siegfried在看到被气浪掀出来的人影的那一瞬间就知道,那不是布伦特·费洛,而是一个小孩子。然而合理的解释也就只有一个了,就是当时他和布伦特·费洛战斗的时候突然出现在现场的那个小孩。
“我还当是谁,原来是你。”安德莱森觉得面前那个黑发男性的声音非常耳熟,就好像在哪里听过一样,终于在他将视线放在对方手中那根金属棒和那张惨白的笑脸假面后,他终于意识到了。
五年前和自己的父亲战斗的,被父母称之为CHESS兵团并且还是其中主要战力骑士级的人。
“太让我失望了,布伦特·费洛的儿子就只有这种水平么?”伴随着嘲讽的话语,那张笑脸假面在安德莱森眼中变得格外扭曲。“你走吧,我对不值得蹂躏的弱者没有兴趣。”
但是安德莱森不依不饶,或许是青春期少年特有的固执吧,让他忘记评估了眼前的场景做出明智的判断,同时他也忽视了自己和对方之间那条鸿沟。“为什么要攻击我们?爸爸犯了什么错吗?”
“幼稚……”Siegfried嗤笑着,突然从原地消失,瞬间安德莱森觉得自己被那个男人抓住了后脑勺然后被狠狠的摁在了地上。“你觉得,我们CHESS攻击别人需要理由么?不不,与其说不需要理由倒不如说问我要理由的你太天真了。”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擦着安德莱森的面部插在了他眼前。“在发起攻击之前你最好想想,你是不是有足够的力量来给予我创伤。”
“可恶……你这家伙……”总然被压制着,安德莱森勉强转过头看着对方的脸,然而透过笑脸假面的眼洞,他看到了那个男人深蓝色的双眼和尖细的瞳孔。瞬间,他就感觉到彻骨的寒冷,那双眼睛连一点神采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虚无的情感了,就好像死人那般浑浊的冰冷的眼神。
“但我还不打算费力气杀了你,索性给你留点教训好了。”男子这样说着,伸出了右手。他食指上的那枚蛇形的指环隐隐发着不详的紫色光芒。“暗黑ARM,Der Ring Des Nibelungen.”
时间被无限的拉长了,这是安德莱森现在最直观的感受,就好像身体的动作无法跟上大脑的指挥那般。固然现在他知道自己最明智的决定就是立刻离开,但是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却仅仅只是关节活动了而已。
Siegfried站了起来,看了眼仿佛被定格一般的安德莱森。“不要太慌,等我离开的足够远的时候我会解开这个暗黑ARM的,在此之前,你就好好的吸取教训。”
这句话安德莱森听得非常确切,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此时此刻捡回了一条命还是应该觉得懊悔,自己居然因为敌人并不想杀了自己而得以幸存。
[可恶……可恶……]
这次是他输了,他输给了自己父亲曾经的对手,并且输得格外的彻底。但也就是这一战让他明白了,变强,必须要变强。
3/4 The Chariot
或许象棋兵团的三人都低估了暗黑森林的危险性,作为暗黑ARM使的三人对这片森林中弥漫的暗黑气息是再清楚不过。只怕是贸然使用暗黑ARM会导致森林中的气息和ARM产生共鸣,不论后果如何只怕都不会落个好看的下场。“真不凑巧啊……三个暗黑ARM使来到了最不适合使用暗黑ARM的地方,我倒是有别的ARM可以用。你们也要小心,别游戏还没正式开始就在这里死了。”这样说着,Siegfried回头看了眼Opie和Seth,然后率先迈入了暗黑森林。
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者说会面临什么他早就做好了觉悟,只是终在他被剥夺了大部分感官知觉后他心中一凛。这种感觉他很熟悉,就像是在他使用那枚暗黑ARM尼伯龙的指环一般,嗅觉,听觉,触觉,味觉被封闭那般。啊对了……现在他连视觉都被剥夺了。不幸中的万幸,因为尼伯龙根的指环的福,他对感官被封闭这件事早就有一定的的适应性,所以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对策。首先就是对方向和障碍物的辨识,不过这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他调整了魔力的波长,发动了颈部的金属环形态的ARM。
这种地方本来就是危机四伏,虽然他并不清楚武器ARM是否能够正常使用但是格拉夫齐柏林的金属棒形态好歹也能作为探路棍使用。既然视觉无用,他果断合上了双目,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握着探路棍的那只手上。另外两人会怎么样他没有考虑,因为现在三人分开的现下即便担忧别人也已经是没有用的多余举动,与其在这种无意义上的事情浪费精力,不如集中注意力突破当下的困境。
然而……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弥漫在心头,虽然是毫无根据的第六感但是Siegfried却觉得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什么具有生命的东西在这附近。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扩大了对魔力的感知范围。
[的确是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但是实在太快了根本抓不住它的动向。]
[既然用感知抓不住的话那就只能再拼一把了。]
不止是否是森林中那些不明的迷雾导致的结果,武器ARM并不能确切的锁定目标,并且就从刚才的感知来说Siegfried非常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击败那个东西的。
[不用攻击,只需要在自己的周围设下节点然后将那些节点用自己的魔力来进行细致的连接就好。]
十二段小节被分离出去,然后十二段再度分解变成了密密麻麻仿佛箭一般的物体,然后他以自己为中心,开始用箭雨制造围绕着自己的同心圆。虽然这样会非常耗费魔力,但这也是他唯一能够利用的机会,或许那个不知名的守护者会将他带到他需要找的那颗魔石那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能这样赌一赌了。]
因为看不到,摸不到,感觉不到的敌人在附近,他明明就知道那东西的存在却无从下手的不适感弥漫在他内心当中。然而Siegfried却不打算这么早就认输,他的目的,他想做的事情还没做,能让他感受到战斗快感的敌人也还没有遇到。还有太多太多他想做的事情没有做。
“这样就想让我退场?你还不够看。”他微笑着,与此同时布置在圆阵最外围的大量反应消失,看起来正主登场了。从带有魔力的箭消失的宽度和速度来看,那东西不但体型非常巨大连速度应该都是规格外的,如果他没推测失误那么那个东西应该是个守护Arm。但是现阶段的情况让Siegfried根本不顾上这么多,终于在那个来历不明的守护者穿过他身边的那一瞬间他抓住了其身上的毛发跃上守护者的身体。他不知道那个守护者的最终目的地是哪里,这是一场豪赌,虽然Siegfried很清楚自己的运气就从没好过。
不知名的守护者速度很快,即便感觉不到但是齐格飞很清楚自己在树枝中间被这个守护者带着穿梭绝对会多多少少被刮伤。不过既然感觉不到,或许选择性的无视即可。
[空气的流动变了……前面似乎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挡着道路……]
或许是一棵树吧,Siegfried并不是非常在意这个问题,因为他知道如果前面真有什么障碍物的话那么这个守护者也一定会躲开的。
4/4 The Devil
Siegfried的样子非常狼狈,这是Seth最直观的感受。假面几乎全碎了不说,本来整齐的装束很明显是经历过一场战斗的样子,脸上也有一道划伤,然后就是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出血点。在他的印象中这个骑士级应该是非常注重外表,当然还有自己的仪容仪表的。“打了一场?那么凄惨。”
“没有,但是我觉得我右臂应该有骨折的迹象……”Siegfried回忆之前的遭遇,他根本不敢想那个守护者根本不顾面前那棵大树直接撞了进去,不过好在,在他从满眼冒金星的眩晕中恢复过来的时候他摸到了手边有一个圆圆的东西,好像就是需要寻找的魔法石。然而就在他摸到魔法石的下一刻他就被传送到了森林外面。“真不知道我究竟应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坏了……”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突然抬起了头。“不对啊,之前不是说我们在这里要有一场战斗么?Seth你有经历过战斗么?”说实话,Siegfried并不觉得自己之前的遭遇可以称之为“战斗”。然而当他看到Seth以摇头作答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还在里面的Opie应该是触发了战斗的那个。
“别死在里面了啊,Opie。”
“你在咒谁呢……”疲惫不堪的声音,面色苍白的Opie出现在了两人面前。看起来他的状态不乐观,他左胸下方那片血迹似乎不乐观,但可惜Siegfried对外伤的严重与否并不太会判断,然而更不乐观的是Opie似乎只能行走,看起来伤的虽然不算很重很糟糕但也不是非常轻的伤势。
Siegfried揉了揉眉心,虽然考验很艰难但至少他们需要的三颗魔法石都到手了,并且在有可能是最艰难的地域他们没有折损人手,这应该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我们都没有神圣ARM,你的伤口要不要处理一下我们再走。”并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他只是仿佛在陈述一般给予建议。
“没必要,我自己已经进行过应急的处理了。”Opie回答的很快也很坚决,既然他本人这么说Siegfried也不好再说什么,三人无言的踏上了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