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27字,帮洛丹代投
“你们好啊,”洛丹打了个哈欠,瞪大那双死鱼眼,“看来你们不怎么顺利,嗯?”
他和克里斯汀算是相当顺利地来到了最后的关卡——墙壁上独角兽的角有序排成了一个5×10的长方形,旁边悬浮着一行金色的字:其中一个是真的角,还有一个是通过的钥匙。
墙的面前是两名穿着布斯巴顿队服的女士。看样子她们已经卡了有好一会儿了。洛丹一眼就看出了那个叫皮埃尔塔的女生已经相当不耐烦了,“喂,”他懒洋洋地叫了一声,“又是……喂喂,不要拿魔杖指着我。”他相当嚣张地绕着克里斯汀走了一圈,“这里太窄了,懒得打。”
克里斯汀一把把他按住。洛丹挣扎了一下,只好悻悻站到他的身后。
“你们应该是和德姆斯特朗遭遇了吧。”克里斯汀笑笑,“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是且战且退的。”
“那么——”另一个女子发话了,“霍格沃茨的克里斯汀•诺德先生,你是打算趁火打劫,还是?”
“你依然保有战力,迪丽雅•昂里小姐。”克里斯汀耸耸肩,“如果战斗我们势必会受到损失,最后德姆斯特朗就可以成为最后的赢家。”
迪丽雅点头同意,“所以还是解谜吧。”她转身看着那一面墙,“不过这根本不是解谜,给的条件太少了。这一句话提示更像是让我们地毯式搜索——”
“然而谜题既然存在,就一定有更加便利的解决方法。”
克里斯汀走上前去,直接拔起一个角。角的后面空无一物。洛丹又打了个哈欠,看来是真的要地毯式搜索了?他可懒得去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他打量了一下四周,攀着绿藤的土黄色墙壁照应着不那么蓝的天空,安静地可怕。兰斯还没有来?他不安地想起了马修的求救信号,莫非是出了什么事?
“这里有五十个角。”他听到了克里斯汀的声音,往回看去,发现那一排金色的字有了变化,“其中一个角是真正的角,一个角是通过的钥匙,一个角是赠予敌人的宝藏,其他的,有的是善意的提示,有的是恶意的提示,会招来惩罚。
接下来是第一个提示:通晓炼金奥义者以诺姆之名请求平衡。”
“那么这是什么提示?”皮埃尔塔警惕地看了一眼霍格沃茨的两人,开口说道:“善意的还是恶意的?”
克里斯汀耸耸肩,“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善意的。”
“你凭什么……”迪丽雅还未说完,就被克里斯汀给打断了,“通晓炼金奥义者和诺姆都是四元素里的地。大地一般不会是恶意的。”他蹲下身子,毫不犹豫地摘下了最下面一排第五个和第六个角。
洛丹没有动——甚至也没有拿出魔杖。他只是哼哼两声,对着布斯巴顿的女士们摇了摇头,“他脑子好。”他说。
金色的字很快又开始变化了。
“塞尔芙融合了耐姆普,摧毁西北角。”
“Sylve和Nympe?”洛丹重复了一遍,“听着不像英语。”
“确实不像。”克里斯汀皱着眉,开始后悔没有等兰斯一起。兰斯脑子里的知识储备相当惊人,如果他在这里一定可以看出这两个单词的意义。
“按照第一个提示的思路来看,这两个很可能也指的是一个东西。不过也有可能不是。”迪丽雅回头看了下后方,像是在确认洛丹不会偷袭似的,“但是指的是什么?”
洛丹只好耸耸肩,嘟哝道:“融合不就是拼接吗?”这群人,“连这都想不到?”
“那么是怎么拼?”迪丽雅立刻反驳道:“字母的组合那么多——谁知道怎么拼?”
“是你自己说的,”洛丹慢慢走上前去,直接无视了迪丽雅的质疑,“按照第一个的提示——
“单词的拼接不一定是字母的简单拼接,也有可能是拼接其读音形成新的单词,拼写方法因而改变。答案应该是Sylph(希尔芙),代表四元素里的风。”洛丹充满信心地取下了左上角的独角兽之角。
然后他只听到了克里斯汀模糊的喊声。一切声音在这声响之下都微不足道。那应该是风的声音,是能够毁灭一切的飓风的声音。洛丹也不知该如何描述眼前的景象了——狭窄的小巷子里摇晃站立着高大的龙卷,像是一把巨大的扫帚要清扫地上的垃圾。他听到布斯巴顿的两个人尖叫出声,克里斯汀着急的呼喊。
还有他自己的声音。
“看来这个惩罚措施不是一般的离谱。”他不满地咆哮道:“这算怎么一回事?”
毁灭了西北角?
难道不是让“我”去“毁灭”西北角?
“洛丹,对我们使用石化咒!”他终于听清楚了克里斯汀的喊话,“这个龙卷的威力被削弱过我们才可以坚持到现在!”
洛丹猛然醒悟过来。土黄色石墙之上青色的藤蔓在灰色的风中挣扎,像囚犯疯狂地要跑出监狱那样,发出“啪啪”的骇人响声。而墙上似乎也开始出现裂缝,这一阵风甚至可以毁了这个迷宫,“统统石化!统统石化!统统石化!”他吼出咒语的同时抬起脚,尽全力向前方走去。身后的三人应该已经被固定住了——暂时没什么危险。西北角是毁灭,毁灭的对面是重生。对面……
他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手的前方就是那个角。可龙卷钳住了他的脚踝,在把他向后拖似的,“东南角,独角兽的角飞来!”他把魔杖对着自己的目标,却发现毫无作用。墙上金色的字又开始了变化,“三秒之后恢复正常大小。”他轻声念出来。
指的是龙卷吗?
太麻烦了……
他努力向前方爬去。
三。
接近了!
二。
他握住了那个角。天色越发灰暗,青藤终于被扯断了,发出可怕的撕裂声。迪丽塔和皮埃尔塔再一次开始尖叫。风近了。
一。
他摘下了那个角。
风停了。
利奥伯德骂骂咧咧地对着面前一墙要把他逼出密集恐惧症的兽角,“刚才是怎么回事?”他侧过头质问永远微笑着的巴贝尔•西华小姐。天呐,她怎么还笑得出来?他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刚才那——么大的龙卷风是怎么回事?”
巴贝尔淡定地拔掉一个角,把它丢在地上,“谁知道呢?”她柔声说:“可能是‘招来了惩罚’吧。”
“那我们运气倒挺不错,嗯?”利奥伯德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才好,只好面无表情地重新回头,摘掉另一个角,把它丢到一边。
墙上的提示再一次变化了,“所以说是这个顺序没错。”巴贝尔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里面,“逆十字架……真是够基督的题目。”
“这一次又是什么呢?”利奥伯德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平日里总是神采奕奕的他此刻却显得有些颓废,“巴贝尔,你来跟我打一架吧。”
“那么我们回去就要挨骂了。”巴贝尔的语气倒是满不在乎,脸上还是万年不变地微笑着,“顺带一提,奇数会让我感受到强烈的不适。”
利奥伯德打了个寒颤,只好耸耸肩让话题作罢,“这是第几个谜题了?”
巴贝尔扭过头,看看身侧乱成一堆的兽角。她做了一个静心的手势,回过头对利奥伯德微笑:“第五个了吧,或者第六个。”
面前的石墙上还有约莫十几个兽角,方阵的中间已经被拔出了一个逆十字的造型,四角也已经缺失了。谢天谢地,利奥伯德叹了口气,这些形状都还算规则。他可是号称谁都敢惹的威赫尔姆•约翰•冯•利奥伯德,可唯独不敢让巴贝尔•西华感到“强迫症意义上的不适”。
好嘛,没想到最后一关这么无聊。刚才的龙卷风估计让霍格沃茨或者布斯巴顿——或者两方都在——损失不小,自己这里只要慢慢解谜,进入终点,拿到火焰杯就可以交差了。
思考之间他在巴贝尔的指示下又摘下一个兽角,随手丢到一边。这到底是要拼出一个什么形状啊?
“呃,‘对主的深沉的忏悔’……我英语不太好,刚才是这个问题吧。”利奥伯德拔掉与刚才那个角对称的另一个兽角,“你说那是代表圣伯多禄对耶稣的忏悔,所以是个逆十字。那现在的问题又是……建立王国的老巫师?”
“啊,是梅林没错了。”巴贝尔笑眯眯地点头,“英国老头子带领小国王建立王国的故事……你看我刚才让你抠出来的就是个M的形状。
“所以你看,墙动了。”
二
“你好,又见面了。”
真麻烦……
就像克里斯汀推测的那样,德姆斯特朗肯定也会找到一条通往终点的路。按照对抗的设计,最后应该是通过争抢获得火焰杯的。
“上一次见面应该是在水底?”
“啊……是啊。”
洛丹几乎是和利奥伯德同一时间抽出魔杖,在他的预想中两人本应该是先对峙的,但利奥伯德根本没有给他对峙的时间。
“上一次你用了鳃囊草所以不能念咒,这次终于可以真刀真枪地决斗了。”他显得异常兴奋,一挥魔杖,杖尖冒出的火苗便很快膨胀成了蓬勃燃烧的烈焰,宛如伏在身旁的巨兽猛然崛起。
这个人好麻烦啊,“克里斯,你和两位女士去牵制那个德姆斯特朗的女生。利奥伯德我来对付。”他瞪着死鱼眼,进攻咒语他可没怎么学过,“你满意了?威赫尔姆•约翰•冯•利奥伯德。”
火焰真的被塑造成了一头狮子——就是麻瓜世界中的那种狮子——向着洛丹猛扑过来。场地并不算宽敞,而那头狮子整个儿却占了有这个场地三分之一的宽度。这是什么黑魔法?洛丹下意识地后撤一步,狮子扑了个空。他回头身去,余光窥见了利奥伯德的疯狂笑容,“巴贝尔不会来打扰我们。”他说:“我会好好和你分个胜负。”
好好分个胜负?
他闪过利奥伯德的又一次进攻,却又发现火焰构成的爪子正在向自己拍过来。“清水入圈!”他用水击碎了火,随后对着利奥伯德念出了他知道的为数不多的攻击咒语:“昏昏倒地!”
“飞沙走石!”
两个咒语同时撞在一起,洛丹几乎能看到对手凶狠的魔咒把自己的魔咒硬生生给撕裂的场景。这个好战的家伙根本不给自己缓冲的时间,第二个咒语——是个缴械咒——接踵而至。他用盔甲护身格挡,然后以一个缴械咒还击。狮子在他背后扑向他,那种熟悉的热度让他想起了第一场的战斗。他近乎本能地侧身摔向地面,狮子从他身上掠过。利奥伯德发出一声兴奋的尖叫,身边再一次腾起橙红色的烈火。这一次并未化成什么具体的形状,那就是一团被解放了的野火,咆哮着要发起冲击。
魔鬼。
利奥伯德就像是被炼狱之火环绕的魔鬼,他的笑容一如魔鬼般恶劣。
洛丹狼狈地起身,“障碍重重!”他的脑子飞快运转起来。尽管输了也没什么,但这次输了估计就得进圣芒戈了,所以他要认真一点。他翻身躲开,让狮子和火焰在被障碍重重减速之后还撞了个满怀。之后他又把魔杖指向利奥伯德。这个德姆斯特朗真是不让人省心,“兽角飞来!”希望被摘下来的可以被魔法影响。感谢梅林,他做到了,“粉身碎骨!”兽角被一股无形的巨力撕扯开来,“羽迦迪姆•勒维奥萨!”兽角的碎片在利奥伯德面前散开。洛丹知道驱散他们需要时间。
而他挥舞着魔杖,如同音乐会的指挥家那般淡然。洛丹恍惚之间看到一道刀锋一般的光芒彻底把碎片切成更加细碎的小块,“飞沙走石。”他就这样淡定地念着咒语,好似是在下达审判。
兽角的碎片被猛地炸飞,散乱在四周。洛丹发觉自己再次暴露在了他的视野之中,狮子和野火正蠢蠢欲动。
麻瓜世界的历史中,拜占庭帝国使用“野火”抗击入侵者。这种特殊的火焰甚至可以在水上燃烧,它所到之处,皆受灾难之苦。
洛丹惊恐地看着越发膨胀的烈火,突然觉得它就像一张裹尸布。
不不不,裹尸布可不是我要的东西。他想到了霍姆斯苍白的斗篷——那看上去就像裹尸布。
我虽然不怎么想赢。
可是也不怎么想进圣芒戈。
但是清水如泉没办法一次性对抗那么猛烈的火焰。
盔甲护身也不行。
障碍重重……可还有利奥伯德。
那就只好用这个了。
“FLA……”
黑暗的中世纪中,猎巫运动残害了无数的巫师。狂信者们用称为“火刑”的方法净化“异端”。他们坚信火焰拥有燃烧一切不洁之物的力量,为他们的信仰筑起高台的是巫师们干涸的血管和焦黑的皮肉。
灾难持续了许久,直到冰冻咒的问世。
“FLAME-FREEZING CHARM!”
洛丹•欧洛温与火焰紧紧相拥,烈火从他的双臂之间脱出,像一张张开的布,把他给打包起来。洛丹耳边尽是刺耳的劈啪声,眼前充满了炽热的焰色。但他并不觉得有多热,只是觉得有阵阵酥麻。
噢,我可不能拖时间。克里斯汀的吼声甚至可以穿过火焰的包裹传到他耳朵里,“抱歉。”他轻声说道:“我的不认真,给你添麻烦了。”
“Disillusionment Charm(幻身咒)。”他念出咒语,看着自己渐渐与火焰的颜色融为一体。这是可以逆转的机会。
当火焰散去的时候,他应当与周围和谐一致。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他发现利奥伯德充满了困惑,而克里斯汀则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稍微看了看另一边的战斗。皮埃尔塔似乎受了重伤,倒在地上由迪丽雅照看。克里斯汀已经压制住了巴贝尔的攻势,一时的分神也没能让巴贝尔重新夺取优势。
“飞鸟群群!”他绕到利奥伯德背后,解除了幻身咒,大喊出召唤鸟群的咒语。一群飞鸟倏地窜出来,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利奥伯德还没有找到他的方位,“万弹齐发!”他挥舞魔杖,鸟儿们狂暴地发出鸣叫,向利奥伯德冲过去。利奥伯德转过身,恰好遇上了袭上面门的飞鸟。
接下来是最后一步,如果成功了,“Jelly-Le(软腿)……”
“姐姐?!”
什么情况?
是双胞胎中的妹妹……皮埃尔忒?
她颇为暴躁地扫视了一下场地,洛丹发现她把目光定格在离她比较近的自己身上。
真麻烦……真麻烦!
“除你武器!”
缴械咒准确无误地击中了他的腕部,魔杖从手中飞出,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落在地上。
三
兰斯•李努力按捺住心中的焦躁,告诉自己先把多萝西忘掉。忘掉她!白痴!他咒骂道,“兰斯•李,你在比赛,不要多想!”
他看到了地上的如尼纹蛇,蛇的脑袋指着三个岔路口。“左边是决策者,中间是梦游者,右边是批评家,应该是在暗示危险性。梦游和批评听起来都不是那么顺利的样子,那么应该走左边——
“不,我们看到的是背影。”他立刻反应过来,“所以走右边才最安全。”
他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心知决战已经开始。他匆匆跑进了右边的岔路,只怕自己还不够快。
皮埃尔忒的咒语像海啸一样席卷了整个战场,失去理智的她几乎要把皮埃尔塔和克里斯汀策划的一切都给推翻。无数极危险的咒语在她的念诵之下以破竹之势把所有人都逼进了绝路。
克里斯汀已经在脑海中展开了一张战术布置图,他需要一个完备的战术来制止皮埃尔忒的疯狂行为。他用眼神向迪丽雅求救,却发现迪丽雅以一种冷淡的眼神回应了他。
她默许了皮埃尔忒。而且不难推测,她对皮埃尔忒进行过攻击咒语的训练。
是啊,她们都是布斯巴顿的学生。如果皮埃尔忒此举可以让布斯巴顿赢取胜利,她为什么要制止呢?
洛丹被缴械了,自己则要面对巴贝尔的反击。如果再来一个人……
“克里斯……”
他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克里斯!”
“兰斯!”
他看到了有着红头发的拉文克劳,他轻轻喘着气,死死地攥着魔杖。
“兰斯……我有一个计划!”
“相当疯狂的计划。”利奥伯德评论道。他竟然也会觉得疯狂?洛丹嘲讽地笑了笑,“不过你不怕,是吧。”
“这个我必须要承认。”他不服气地说道:“我是我们队最不怕这种事情的。”
洛丹瞪大了死鱼眼,上下打量着利奥伯德。这居然给了他一种滑稽的感觉,“那么你先帮我把魔杖拿回来。”
利奥伯德点点头,念了一个飞来咒,稳稳接住洛丹的魔杖后又丢给他,“你的意思是说,你们那堵墙还有很多很坑的陷阱你没触发,现在你要我去碰,是吧。”
洛丹看了一眼缠斗中的兰斯和皮埃尔忒,“对。”
“你自己怎么不去啊!”利奥伯德抗议道。
“我懒。”
“……那么你干什么?”利奥伯德在经历了无语之后,尴尬地问道。
“我去牵制呗,迪丽雅的战斗力可不低。”他想了想,补充道:“至少不比亚历克斯低。”
“是安德斯。”
“北欧人的名字太难记,反正你知道是谁就好。”
“……”
在兰斯的想法里,第三关算是最简单的一关了——所谓谜题的提示简直就是变相传递答案,顶多最后一道关卡比较难。先解谜完成的队伍拿到火焰杯,就是这么简单。
然而情况比他想的复杂得多,他得承认拉文克劳的脑子也不是一直都很好使的。八眼蜘蛛让马修差点丧命,而远处不断传来的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战斗声也在告诉他比赛的残酷。
更要命的是,他竟然一直在分心。
他还得承认,他一直在想多萝西。
他想主动和她和好,他想告诉她自己再也不会闹脾气了。他还想抱着她,闻她有皂角芳香的金色头发。
嗯,他想和她在一起。去他妈的三强争霸赛。
他躲开了皮埃尔忒的又一次暴戾的进攻,尽量用不造成损伤的温和咒语。他和克里斯汀配合实战尚属首次,他很不满现在的节奏。克里斯汀太谨慎了,可他想快点结束比赛。
又是一阵爆炸。他的耐心已经接近极点,伴随着的是耳朵的抗议。他要受不了这耳鸣了。
面前的布斯巴顿少女突然一个踉跄,魔杖险些脱手而出。他看到洛丹站在她的身后,忍不住笑起来:“你居然也会偷袭?”
“正面对战太累了。”他懒散地回答:“我有个比较危险的计划,已经让利奥伯德去做了。”
“呃……你指的危险是?”
“嗯,用陷阱。”
兰斯知道在场的三个霍格沃茨脑子都很好使,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猜的没错。
克里斯汀渐渐从惊讶变为惊恐的表情印证了他的想法。
“咱们解谜的时候不是避开了水和火两种元素‘毁灭’的那一面吗?”洛丹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我打算用‘水’。”
尽管身为一个在斯堪的纳维亚生活的人这么说不太合适,但利奥伯德还是想说: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水。
洪水凭空出现,以灭世之势冲进了场地中。他不知道洛丹会用什么方法自保——或许这根本就是同归于尽的方法。
他看到洛丹正努力使自己漂浮在水面上,“布斯巴顿的各位!”他听到他用一种胜利者的语气喊话:“你们难道真的以为,取消陷阱的方式只有摘下正确的兽角这一种方式吗?”
“但是我知道!”他顿了顿——利奥伯德在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不确定——然后喊道:“我知道怎么拯救大家!只要你们……”
“简直就是胡闹!”
利奥伯德听到了一个女声打断了洛丹的话,那声音简直不能更加熟悉。随着那声音的响起,水面开始下降,最终全部消失。
四
幻影移形法术所造成的空气炸裂声在狭窄的场地中连续响起,洛丹甚至没能看得清法术作用的全过程,就见到了三位互相对峙的巫师。那个出现在他们身前的女性自然是艾玛•怀特,而她左前方和右前方分别是一个老头和一个高大的年轻男子。老头干瘪的脸上挂着阴晴不定的笑容,把拎在手上的利奥伯德扔在一边,径直看向这里。而那年轻男子则直接跑向勉强站立着的布斯巴顿的三位女士。他们的身份昭然若揭。
德姆斯特朗校长艾德里安•古斯塔夫。
布斯巴顿校长拉法耶特•杜瓦尔。
“陷阱的设置危险度远大于我能容忍的范围——更何况你的设计还是可以供学生在战斗场合使用的。
“而我坚决不允许,”艾玛•怀特侧身站立,黑色的袍摆随风拍打着地面。她在护住身后的三名学生的同时用魔杖指着艾德里安,“我的学生的生命受到威胁。”
瘦小的挪威老头似乎要挺直身板。他用魔杖指着校长,英语带着严重的挪威语口音,“勇士必须可以面对任何困难,争霸赛必须被继续,就算有勇士倒下。”他嘶嘶地说道:“这是传统。”
“传统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古斯塔夫阁下。”艾玛厉声道。洛丹发觉利奥伯德正犹豫地看着自己的校长和对方的校长。如果他敢帮忙,洛丹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会第一个缴了他的魔杖。
艾德里安发出一阵难听的笑声,“你看看你,怀特女士。”他柔声说道:“传统并非一成不变……那么你又为何设置了八眼蜘蛛?难道放置攻击性的神奇生物并非传统?”
八眼蜘蛛。洛丹突然紧张起来,“校长!”他难得地带着着急的语气开口,“马修怎么样?”
“暂时没有事,已经去圣芒戈了。”艾玛头也不回,依旧紧张地与艾德里安对峙,“我承认我后悔了。我学生遭遇的危险和我有密切的关系。”
“既然已经有了开头。”他提高了声音,“就让它结束!成为勇士的人必须有受伤甚至牺牲的觉悟!五年前的争霸赛有学生重伤,濒死——我想你应该记得,怀特女士——可那是勇士自己的选择!”
空气仿佛都凝结起来了。没有人再去注意那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火焰杯。
艾玛冷冷地回应道:“这种事发生一次就已足够,我们必须改变。现在并非战争,古斯塔夫阁下,没有人应当有牺牲的觉悟。”
“可是这可以成为战争。”艾德里安转了转魔杖,将其指向自己身旁的学生,“你说呢?西华小姐。”
“她应该会告诉你,‘我不想再打下去了。’”
拉法耶特慢慢走到两人中间,缓缓地举起手,手中握着魔杖,“古斯塔夫阁下,艾玛女士,”他的英语带着法语的口音——不过万幸,没有挪威人讲的难懂,“关于传统——我们可以再议。现在所要做的是,尽快结束比赛。”
“那么劳烦您告诉我,杜瓦尔先生。”艾德里安皱起眉头,他显然已经不耐烦了,“火焰杯归属于哪方?”
“这一届争霸赛完全可以平局。”艾玛争锋相对地抢答道:“勇士们的表现都很出色,获得火焰杯”
“噢,平局。我想这个结局并不能为人所接受——不过,还是得参考一下杜瓦尔先生的意见?”艾德里安皮笑肉不笑地回应艾玛,然后看向了沉默的年轻人。
“我认为,”拉法耶特先生沉默了半晌,最终开口:“等学生们恢复地差不多了,组织一次决斗吧——一对一的决斗。”
“每所学校各派出几个人?”艾德里安沉下脸。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回答。
“一个人吧。三个人互相都决斗一遍——结局允许平局。”艾玛狡猾地笑起来:“毕竟这也是勇士们通过努力得来的,不是吗?”
拉法耶特点点头,表示赞成。老人只好叹了口气,“那就听你的吧。等学生都恢复了——我们再决赛。”
尾声
洛丹靠在躺椅上,伸了个懒腰。眼前这堆关于古代魔文的学术文件他简直看都不想看,都是胡扯,他在心底咒骂。近年来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有做学术的耐心了——虽然他在年轻的时候也没什么耐心,或者说更懒一些。
他拿起身边的魔杖,随意挥舞了一下,远处的柜子就打开了。里面飞出一份份报纸——马尔西安就是有这保存旧报纸的习惯,碰巧也给了他打发时间的方法。
他一份又一份地翻着一两年前,几年前甚至十多年前的老报纸,心想时间过得可真快。他还看到了一份去年的报纸。洛斯•欧洛温——他的儿子——在一次魁地奇比赛中击败了卡尔迪恩•欧洛温——马尔西安的儿子——所在的队伍。他想起来去年这会儿他可没少嘲笑他哥哥。
欧恩怎么样了?他追到坎蒂丝了吗?
赫伯特呢?回德国了吗?
马修的孩子们最大的应该已经毕业了吧。他听洛斯说过,说他的狄安娜学姐和墨丘利学长有多优秀,在学校里的影响力有多大。洛丹笑了笑,今年狄安娜应该毕业了吧?他听着儿子的叙述,好像从那两个孩子身上看到的朱斯教授的影子。
兰斯也有个幸福的家庭,听说他和多萝西的孩子几乎在外貌上继承了他们的一切。那么脑子应该也很好吧?
克里斯汀也许久没有联系了,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如何。
他想到队友们,还是得归功于他现在手上拿的这份报纸。这是一份十五年前的预言家日报,一整份都在对刚结束的三强争霸赛进行报道。老报纸上面的图片还勉强动着。图片里,年轻时候的马修和利奥伯德、阿祖拉一道捧着火焰杯,笑得很开心。报纸的头条是:“争霸赛有史以来唯一一次平局!”
尽管是平局,平局意味着没有人胜利,但也意味着没有人输掉比赛。
他想到了第一场的火龙——他险些摔死在乱石嶙峋的场地之中;第二场的黑湖之旅,他第一次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交锋,也第一次体会到了何为队友和责任;还有第三场最后的冒险——尽管最后被校长给骂了一顿。或许平局是对所有人的最好的肯定了吧。
“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噢,妻子回来了——他在一次古魔文考察中认识了她,从而和她一直走到现在。
他从躺椅上起来,轻轻抱了抱她,“其实也没什么……”
现在的生活其实也不赖。
说起来,忙完这个课题后,下个月要是有空,就去拜访一下老队友们吧。
“只是一些回忆罢了。”
一阵风吹开了报纸,露出了内页。那一页上,马修•肯特和兰斯•李笑得很开心,克里斯汀是微笑着的,而洛丹则一如既往瞪着死鱼眼看着镜头。
只是一些回忆罢了。
·安定的前半段不知所云后半段写得神采飞扬却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写只好结束(……)
·共4709字,舞会的剧情一直拖到现在才写完真的很对不起(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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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桑莱斯•维利尔斯进入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第四个年头,他一向认为平淡是福,所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平平淡淡度过在学校的这些日子,然后毕业后一个人去从事与魔药相关的工作——如果他还没有瞎的话。一个人学习,一个人生活,这样就足够了。
可惜事与愿违,桑莱斯在入学的第一天就认识了一个名叫安纳托利亚•劳伦斯的人,至此,他持续了十一年的平淡的生活宣告结束。桑莱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接受了这样的设定,自己小小的世界里突然就闯进来一个人,这个人很吵很啰嗦甚至还有点蠢,但他并不讨厌,却也谈不上有多高兴。像是一直处连光都到达不了的黑暗湖底,可是突然有一天一块小石子打破了平静,让他一向波澜不惊的生活变得波涛四起。从此他是他的全部感情,喜怒哀乐都与他紧系。
——以上,摘自坎蒂丝•雷因斯的小本子。
桑莱斯带着一身鸡皮疙瘩从小本子中抬头,他看见那个粉色团子头的小姑娘一脸洋洋得意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何竟然冷汗直冒“呃……你听我说,我们的关系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哦?是吗?”坎蒂丝满不在乎地从他手中收回自己的小本子“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难道不是情感咨询?”
“什么……?!难道不是你约我来的?!”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盒爱心形状的巧克力和一张纸条,纸条上赫然写着“下午三点半,黑湖边见❤”
坎蒂丝对着纸条愣了愣,然后缓缓开口“这……确实是我的字,但我肯定不会在给你的信后面加一个爱心。”
“特意强调给我的信,你这是什么意思……”然而对方没有辩解什么,只是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纸条“事实上我也收到了。”
桑莱斯低头思考了约莫半分钟,然后说道“我想……会做这种事的人,应该只有安纳了。”
安纳自打开学以来就非常奇怪,他总会要求桑莱斯看着自己的眼睛,然后问他“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好死不死,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桑莱斯根本就不敢直视安纳的眼睛——这会让他觉得心慌慌的。
然后不知从哪天起,他们的寝室里多了很多本关于医疗与魔药的书籍,安纳几乎每天都埋头苦干,不再纠缠着桑莱斯不放——桑莱斯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如果哪一天这个聒噪的老妈子能够不再致力于让自己变得阳光开朗积极向上,那他该有多开心,说不定还会开香槟庆祝,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他松口气之余心里居然还有些许失落。
“啊我想起来了……之前我有在图书馆碰到过他”坎蒂丝忍不住插话“他说他的一位好朋友最近好像病了却不肯跟他说,于是他决定自己查查书看看能不能帮到他的这位朋友。”桑莱斯不知如何接话,只好选择保持沉默。
“我想他说的那个朋友一定就是你了——嘿,朋友!你还不懂吗?他都这么在乎你了,你就没有点儿表示?我是说……嗯,他一定是喜欢你的。”
这个结论让桑莱斯感到一阵眩晕“我觉得不能这么早就下定论吧……按照你的思路接着往下走,那他把我和你约到这里来就说不通了啊!”
“他最近除了恶补医学方面的书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不太对劲的地方?”
上周四晚餐的时候,桑莱斯去得有些晚。他刚一坐定,安纳便凑过来向他询问“从下课起就没见过你,你去哪儿了?”
“呃……我去找了下坎蒂丝。”他咽下一口沙拉然后抬头看着安纳说道,他看见安纳皱了皱眉头——也许是因为今天的沙拉里加了番茄,然后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你终于学会了正常的人际交往,我很欣慰,我很欣慰。”
“我想……他是觉得你喜欢我也说不定。”少女沉吟道“居然相帮喜欢的人追他喜欢的人,感动得我都要落泪了!”
不好意思,我完全不能理解你的泪点“可……”
“哪儿那么多可是!遇见一个这么为你着想的人就嫁了吧!”坎蒂丝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你喜欢他吗?”
“这个问题不是暑假的时候我们就讨论过了吗?”如果他否认,那么直到晚饭前他们都将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但是承认未免太过难为情,所以他巧妙地避开了肯定用词。
坎蒂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既然你喜欢他,他也在乎你,那你们就只差个告白咯?”
“可是我……”他顿了顿“以上这些不是都是你的猜测吗?万一不是这样呢?”
对方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望着自己的前任婚约者“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你的确喜欢他,所以你就应该努力把这份心情传达给他!”
“胆小鬼可是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的。”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许自嘲的味道,这让坎蒂丝更加急躁。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把你那些可笑的自卑情绪都给我扔掉!喜欢的话当然要说出来啊,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桑莱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只好继续保持沉默“我……我也知道,突然之间要你说这些你肯定会很害怕,很不好意思,但是如果你现在不说,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觉得等时机成熟了再说也无所谓的话……那什么时候才会是时机成熟呢?万一等到那时候你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了呢?”
“我知道这些话由我来说很没有说服力,但是至少我有传达过,所以我被拒绝了也不会感到后悔。”她看着桑莱斯“这次舞会的规则你也是知道的,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拿了一支槲寄生对安纳告白,你难道就不会后悔吗?”
眼见女孩儿眼眶里已经包了一包泪,他手足无措地安慰道“我……好吧,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的。”
“嘿嘿!这就对了嘛!”坎蒂丝瞬间换了副表情,桑莱斯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顺带一提,安纳看的书被我和温德掉包了。”
“温德……?”
“就是我们院爬树特别快的那个!”
不等桑莱斯走到寝室门口,他便看到安纳站在门口张望,像是在寻找些什么“桑莱斯我找你很久了!”只见他风风火火朝自己走来,然后又风风火火把他拽进了寝室里。
他被安顿在一张椅子上,安纳则是坐在他对面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尴尬“我最近看了几本书,学习了一下东方麻瓜们创造的中医学,我想给你把把脉,看看我学的怎么样!”不等桑莱斯反驳些什么,安纳便自作主张的抓起对方的手,俨然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桑莱斯的手腕很细,甚至连袖口都不用解开就能轻松将袖子掳上去,加之这人常年不见阳光,皮肤也是白得近乎透明,可以清晰的看见蓝色的血管纹路——跟个小女生似的,安纳这么想道。他煞有介事地将三根手指搭在对方的手腕上,然后过了一会儿,他说出了一句令人跌破眼镜的话。
“兄弟,你这是相思病啊!”
梅林的胡子!坎蒂丝是不是把格兰芬多那个出本速度很快地日本学生画的什么稀奇古怪的新本子给放在了安纳的书里了……
“不,不是这样的,安纳你听我说,我不是……”桑莱斯想说“基佬”却被对方硬生生地打断了。
“不要说了,兄弟,我都懂!”你到底懂了什么??不要随便下结论啊??“你是不是喜欢坎蒂丝?”
万万没想到,故事的走向真如坎蒂丝所料那般“哈??你听我说……”
“什么都别说了!喜欢人家就去追吧!我支持你!”
看到安纳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他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烦躁“所以说我真的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
“是……?”
“是你。”天知道他是鼓起多大勇气才敢说出这句话。
然而对方却是沉默了许久才如同从梦中惊醒一般,大喊了一句“呃?!嗯……这、可是、我……唉!我操!”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反应。
“我也说不上是为什么,更说不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桑莱斯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就是那天突然被问到了,才猛然意识到我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加在乎你,仅此而已。”
“被坎蒂丝吗?所以你这学期经常和她一起?”
“嗯……”他点了点头。
“我下面一节是选修课,得先走了。”
“好……”
之后的几天里,他们依旧一起上课一起吃饭,只是比起从前两人独处的时间变得少了起来——安纳这些天里几乎不会在寝室里多呆,就算两个人在一起却也不怎么说话,气氛尴尬极了,就连茉莉都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吵架了。
到底还是被讨厌了,桑莱斯这么想着。
事情的转机是发生在舞会那天,安纳在一大早便从寝室里消失不见,而一向对这种活动兴趣缺缺的桑莱斯却因为接到了浮士德兄妹的邀请而不得不开始好好打理自己。
距离舞会开始还有两个钟头的时候,安纳突然回到了寝室里,他盯着西装革履还把头发好好捯饬过的桑莱斯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呃……你要去舞会吗?我是说,你有伴吗?”
“没有”他可以避开对方的视线,转过头对着镜子调整了下衣领“我本来不想去的,但是哥哥和姐姐之前特意着人来给我量尺寸,我想我不得不去……呃,你是知道的,我和那对兄妹的关系在这个学期里突然变得好了起来。”
“既然如此,不如和我一起去怎么样?”
“今年不去做茉莉的护花使者了吗?”
安纳沉痛地闭上了眼“她以为我们吵架了,说不和好就不要和她讲话……”
“好,我和你去。”他终于回过头来,认真地说道。
虽说是做了舞伴,但两个大男人跳舞的画面未免太过奇怪——尽管在校风开放的霍格沃茨里这样的景象并不算少见。趁着桑莱斯和浮士德兄妹交谈的间隙,安纳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过了一会儿茉莉过来告诉他,安纳在宴会大厅外面等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一头雾水的桑莱斯匆匆告别了哥哥姐姐只身来到大厅外面,他看到安纳冲自己挥了挥手然后朝着自己这边背着手走过来,心里竟打起了小鼓。
“呃……其实今天找你来,和茉莉并没有多大关系”安纳的声音透着一丝紧张“是我,我有事想和你说。”
终于还是要说了吗,桑莱斯感到有些无奈“没有必要这么紧张的,我们还是可以像从前那样交谈的,不是吗?”
“前些天的那件事,我的回答是……嗯,我也喜欢你。”这回轮到桑莱斯被震惊得哑口无言了,他本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现如今却不知说些什么好。
见对方不说话,安纳急忙补充道“我也说不上是为什么,一开始就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无法对眼前这个阴沉沉的家伙置之不理,所以会对你多加留意……呃,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暴躁也不会表达,虽然我偶尔还会把你弄哭但你从没有离开过我。那些蹩脚的关心子啊遇到你之后就变成了唠叨的碎碎念,从早安午安到晚安,从带你去晒太阳到叮嘱你不要挑食,我以为只是朋友间的关心,但自从那天我因为你说的话而感到有一丝窃喜的时候,我发现,说到底还是想要陪伴,想要从今往后能一直和你在一起,不间断地对你唠叨,做个只对你好的坏人。”
“别人喜欢你,也许是因为你的家世,也许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但我不一样,我喜欢你只因为你是你,你想做个怎么样的人都好,你想消沉就消沉,你想孤独我就陪你孤独,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假装很高兴的样子,抱着我就好。而我也会用最温暖的怀抱回应你。从今以后,我在这里。”说着,他从背后掏出一束红玫瑰,里面还插着一支不太搭调的槲寄生——这种风格让人想起去年的蛇院小男神欧莱恩“所以,你愿意做我的一日恋人吗?”
想不到这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最后居然是问这个,桑莱斯“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然后他抬头,认真地看着安纳那双特别的眼睛“一辈子也可以呀。”他接过那捧花然后接着说道“下次也许你可以把玫瑰换成白的。”
还未从惊喜中反应过来的安纳迟疑了片刻,然后开口问道“呃你比较喜欢白的吗?”
“看到这些花了吗?他们对我来说其实毫无用处,红色不会引起我的任何联想。但若他们是白色的,那么就和你的头发颜色一样,这样我看到他们就会想到你。我想,那我就能喜欢上这些只有女人才会喜欢的东西,说不定连包着花的丝带我也会小心珍藏。”
“坎蒂丝教了你多少?”
“那你又从她给的书上偷了多少?”他反问道。
安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弯下腰向他凑了过来“找不到镜子,借你眼睛用一下。”然后便轻轻吻了下去“就这么多。”
桑莱斯涨红着脸,不知说些什么好。只是猛然想起有些事情,上次他没来得及告诉他——他觉得自从遇见安纳之后,所有的好事儿便接踵而来。可能在梦里喝下了那瓶福灵剂后睁眼便看到了他就是最好的暗示——他就是他所期待的幸福。这些事他之前没有告诉安纳,现在他也不准备告诉安纳,日子那么长,他有的是时间来告诉安纳。他已经能预想到,对方听到后尾巴翘上天的模样。
而这些事情,他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但现在起他已经无所畏惧。人只有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害怕,而他现在已经拥有了自己最重要的人。
能遇见安纳,他真幸运。
“余生,请多指教。”桑莱斯轻声说道。
·秀恩爱狂魔企划结束前抓紧时间秀恩爱
·断断续续写了好几天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应该没有什么很大的手癌
·本文除开以上部分共5202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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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兹魔法学院地势特殊,在这里无法使用任何任何电子产品,尽管如此,学生们却也从不会觉得无聊的,究其原因就是——这里从不缺少怪谈。
作为一个魔法学校,霍格沃兹本就与“科学”没有半个铜纳特的关系,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事情在学生们之间肆意传播,像是“在某个楼梯与某个楼梯交接之时会有一扇通往异世界的大门被打开”又或者是“某某教授的初恋情人美若天仙”这样的传闻数不胜数,大家起初都是兴致勃勃,但过了两三天后这个传闻又会被下一个传闻所取代——然而,这一次流传的传闻则是有些不同一般,它已经霸占校园八卦周刊版面两周有余却仍不曾被人们所忘记——尽管期末考试的日子一天比一天临近。
据传闻,学校的某个角落隐藏着一个神秘的宝物,没有人知道它是从哪儿来的。也许是某个巫师遗留在这里的魔法道具,也有可能是心怀叵测的人设下的诱饵。
有位赫奇帕奇的同学说“只要有了这个宝物,就能在考试中取得好成绩呢!啊……你问是谁告诉我的?是……呃,是谁呢?”她挠着头一边思考着,一边朝着寝室的方向走去。
坎蒂丝喋喋不休地讲着,然而多萝西却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唔……我大致知道是什么了。”
“哇真的吗!表姐你已经知道了吗?!快告诉我啦——”坎蒂丝的这套撒娇方法对多萝西简直是屡试不爽,没过几秒多萝西立刻拜下阵来“好啦好啦,告诉你就是了!我想应该是福灵剂吧,传说中能给人带来幸运的药水,至于传闻中的那些……只是夸大其词而已。”
“那我是不是应该为奥蒂去拿一点这种药水?”坎蒂丝认真地思考道“这样或许她就能告白成功了!”
多萝西摇了摇头“我劝你最好不要,如果她想要,她自己一定会去取的——毕竟她骨子里仍是一名格兰芬多。而且她似乎并不打算借助魔药的力量,不然她为什么不直接给兰斯学长下点儿迷情剂呢?”她拍了拍小表妹的头“感情的事情交给她自己处理就好了,我知道你是为了她好……但是万一好心办坏事了怎么办?”
“那你要去找吗?嗯……为了正在努力打三强争霸赛的表姐夫?”
坎蒂丝故意在“表姐夫”三个字上加重了声音,这让多萝西有些不太好意思“呃……你说的很对,那个笨蛋除了脑子聪明点以外,其他地方都很让人担心,你都不知道他前两轮让我……”意识到再这么说下去会说出一些很不得了的东西,她立刻停了下来“但我并不打算去碰运气寻找可能完全不存在的东西,我要自己熬一锅给他!”
说得简单,熬一锅成功的福灵剂有多么不容易她还是知道的,于是她放下平日的脾气跑道魔药教授办公室来向与昔日自己亦敌亦友的夏佐•丹尼斯特教授求救。
“所以……你是为了要给你的小男友熬福灵剂而来找我的?”夏佐擦了擦眼角被笑出来的眼泪“万万没想到,和我斗了两的多萝西•斯托克小姐也有求我的一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多萝西发誓如果可以,她一定要暴打眼前这个男人,然而她并不能“那你到底帮不帮?”她皱紧眉头不耐烦地问道。
夏佐挥动魔杖对身后的书架上的某本书使用了一记“飞来咒”然后拿起笔在羊皮纸上写了起来“我只能告诉你所需要的材料和大致方法……” 他抬起头真诚地看着多萝西“我并不能在一旁看着你甚至辅助你完成福灵剂,毕竟,我也是要去陪女朋友的。”他将那张写满了花体字的羊皮纸递给多萝西,然后留下一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便扬长而去。大约是害怕会被身后那个暴怒的格兰芬多给施下什么不可饶恕咒,他走得飞快,以至于他黑色巫师袍的下摆都飘了起来。
勇往直前的格兰芬多显然并不会就此认命,多萝西的转了转眼珠,她有了新的人选。
当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桑莱斯•维利尔斯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多萝西•斯托克,这个名字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个噩梦——他从小就不擅长女性,尤其是这样一个强势的女性,他们每一次“谈判”几乎都是以他的妥协而告终。
在听完多萝西的请求后过了良久,桑莱斯才缓缓开口“呃……我并没有拒绝你的权利,是吗?”他有些不敢与这头彪悍的母狮子对视。
金发女孩儿挑了挑眉“嗯哼?”
“恋爱的女人真可怕……”桑莱斯扶了扶眼镜架“我下午三点后都有空。”
“我的好桑莱斯,我就知道你是不会拒绝我的!行,那下午我去找你!四年级下午是魔药课是吗?”
他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兰斯知道这件事吗?”
“所谓惊喜,当然是要留到最后的!”
五年级即将到来的O.W.Ls考试并没有给兰斯和多萝西带来多大的压力和影响,事实上他们本就不觉得考试有多可怕,况且这两个人本就是因为在图书馆一起写作业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反倒是突如其来的三强争霸赛将他们独处的时间给压榨了不少。
兰斯觉得很奇怪,今天多萝西下课后火急火燎地就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到达目的地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便摊开书一言不发地写着自己的作业。
这不对,兰斯在心里嘀咕着,平常都是他比多萝西要专注的,然而今天写作业的时候她不仅没有和自己讲话,甚至都没有往自己这里瞟一眼——他当然知道多萝西有会趁着自己写作业的空隙时不时停下笔来往他这看看的习惯,这也是正是他他总能比多萝西早那么一二十分钟写完作业的原因。但今天竟轮到他光顾着看她,结果当对方已经把作业写完的时候他却还未写到一半。
“我今天还有事,我先走了。”多萝西一边收拾着桌上的课本一边说着,目光却未曾在兰斯身上停留。
终究还是没法继续沉默下去,兰斯开口问道“呃……之前没有听你提起过的样子,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唔……比较重要吧?怎么了,你舍不得吗?”这下子,她终于抬起头看了看兰斯,然后伸手揉了了把对方那头红毛“就算关系再好也不能总是腻在一起,你说是吧?”
这种暧昧的说法显然不能糊过一个机智的拉文克劳,尽管对方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是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情吗?”
“你猜?”她起身抱了抱兰斯“好了我该走了,我们晚饭的时候见!”然后便离开了图书馆。
但直到晚餐结束,多萝西也没有出现,几经思考后,兰斯决定在大礼堂门口等一等,说不上是为什么,他就是单纯觉得多萝西一定会往到这边来找他——事实证明,他是对的,没过几分钟他真的就没看到一个金发女孩儿朝他这个方向走来。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旁边还跟了一个同样金发蓝眼的雄性生物,而且他们像是很认真地在讨论着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情,两个人看起来都有点小兴奋。
终于,多萝西注意到了和自己距离已经不太远的兰斯,她向他快步走过去“就知道你在这里!等了很久吗?”
“还好吧,一顿晚饭的时间而已。”他用并不友好的目光盯着桑莱斯,后者感到一阵恶寒“吃东西了吗?要不要……”话还未说完便被多萝西打断“吃了吃了!我们在有求必应屋的时候吃了点儿东西的!”
兰斯觉得自己几乎要被气得跳了起来,但他忍住了“你们还去了有求必应屋?!”
“嗯,是的……呃,我们遇上了点儿问题……”桑莱斯有气无力地背诵着方才多萝西嘱托自己的台词。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研究问题,自古关乎恋爱情结的小说都爱这么写,然而现在故事的主人公却是自己的女朋友和另外一个男人,他真的很烦躁。然而兰斯并不打算就这么直截了当地询问,他觉得如果多萝西总有一天是会告诉他的,既然如此还是等她自愿来找自己比较合适,毕竟他们都是好面子的人“啊这样,那真是给你添麻烦了……”
“啊?你什么意思嘛!”这下轮到多萝西不满了。
“字面意思啊!”他举起手来弹了弹对方额头“你又蠢又笨还那么暴躁,天底下也只有我这样的好好先生才受得了你了!你该感谢我知道吗?”说完,不等对方做出些什么反应,兰斯便一把拉起多萝西的手就往前走,徒留桑莱斯一个人站在原地诅咒这对狗男女。
之后的几天里,多萝西和兰斯相处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从前她还总会找各种理由一路把兰斯送到比赛训练的场地,然后再以给周刊取材为借口赖着不走,以达到能一直看着兰斯的目的。兰斯曾经嫌弃她这样会影响自己发挥,而现如今他发现她真的不在自己身边了才是最影响自己发挥的。
天知道他有多想大叫着冲上去问个明白,但他没有,他等。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不论他怎样山路十八弯九曲十连环地旁敲侧击,多萝西都只会留下一句“你猜呀”便从他的视野里消失,然后再次出现时身边必定会跟着那个可恶的桑莱斯。他很生气,也很憋屈。他不知道多萝西到底是遇上了什么问题,竟然都不愿意来询问他的意见而转头去向别人求助。难道在她心里自己就真的这么不可靠?还是说……他晃了晃脑袋,把方才脑子里的想法给扔到了九霄云外,他仍然坚持要继续等下去,他相信总有一天多萝西会自愿告诉自己事情的真相,而在那之前他需要做的只有等——不得不说,等,确实是他最擅长做的事情之一,毕竟他之前可是等了四年之久。
三强争霸赛最终战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但多萝茜这边的进展却并不怎么顺利。尽管他们已经很努力地按照夏佐给出的方法不断实验,可结果依旧不尽如人意,有时候是熬出一锅颜色可怖还轱辘轱辘冒着气泡的药水,有时候干脆就直接连着坩埚一起爆炸了。
“这样真的好吗?”桑莱斯一边收拾着桌上的药材一边说道“呃……嗯,你知道我是指什么。”
多萝西并没有停下手中的书写工作——她刚刚找到一种可能比较靠谱的方法“啊……那个啊,没什么,他并没有总是追着我问。”
“可他看到我的时候的脸色确实越来越差了,我觉得他是生气了。”
“事实上,他这几天也不怎么搭理我了……大概是闹别扭吧。是不是很像小孩子?”尽管这么说着,她的嘴角却是向上翘起的。虽说是在闹脾气,兰斯倒也每天都会按时去图书馆,坐在他们的常用座位上,时不时用一种气呼呼又有些哀怨的眼神看看她,然后什么也不说继续埋头写作业。偶尔她去得晚了,他还会用书本帮她占个位置——每每想到这件事,她都打心底觉得兰斯实在是太可爱了。小时候常听长辈们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然而就算兰斯并不会哭,只是这样在傻乎乎地生闷气之余还不忘记帮她占个位置,也能让多萝西觉得他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人,让她有一种亲亲他抱抱他的欲望——当然,如果兰斯愿意哭一哭,她会更高兴一点。因此,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完成福灵剂,如果完成不了就不去和兰斯解释。
所谓世事不尽如人意大致就是指现在这种状况——距离比赛开场还有半个小时不到,而眼前这锅魔药至少还需要再熬制三十分钟,并且他们认为这一锅有很大可能会成功,他们谁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要不然你先去会场吧,我在这边继续,成功了的话我就给送过去?”
多萝西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 “明明是我把你拉过来帮忙,结果却让你盯着最终阶段算什么事儿?更何况,就算我去了不带点什么也不会有用的,也许会让他心情更糟呢!”她拿起笔在羊皮纸上写了些什么,然后叫来一只猫头鹰将纸条绑在它的腿上。
“这样他的心情就会好吗?”
“他看到之后大概要爆炸了吧——就像那些失败的魔药一样。”多萝西笑了笑“所以,为了保证他之后能高兴一点,我们得熬一锅成功的魔药。”
“呃……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喜欢他,我是说,嗯,你和以前比起来变了很多。”
“喜欢一个人理所当然会想为他做些什么,不是吗?你和安纳不是这样吗?”
桑莱斯愣了愣,并不说话,他有种自己即将上头条的错觉。
比赛结束后,兰斯一个人在赛场上等了许久,除了等,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些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等到多萝西——算上今天,他们已经三天没有说话了,而今天他甚至都没有看到过多萝西。
又过了一会儿,他的这种不安被打消了,他看到一个金发女孩儿朝他跑过来。
虽然已经是三月,但气温依旧很低,尤其是今天天阴沉沉的一缕阳光都见不到,女儿还有一阵阵冷风袭来,兰斯的鼻子被冻得有些发红。她二话不说将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给兰斯套上,多萝西递来的围巾上还带着些许余温,女孩子白皙的脸蛋儿也因为运动变得红扑扑的——兰斯觉得她这样真的很可爱。
“你是不是傻啊!这么冷就不用傻站着!”多萝西一把拉过他的手,眼里透着一股心疼。
即便是刚刚运动过,女孩子的手心的温度也不比兰斯高了多少,但仍旧给兰斯带来一阵安心感“我还以为我等不到你了……”
“我不来我上哪儿找你啊……”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塞进兰斯手里“本来是想给你做瓶福灵剂,结果没想到不太顺利……错过了比赛也没有做好,就又熬了一锅别的魔药……”
兰斯一时之间感动得不知道说些什么“所以你这一周就是在和桑莱斯忙这个?”
“嗯……想给你惊喜所以没告诉你”多萝西说着说着只觉得鼻头一酸“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说,也知道你生气了,对不起呜……没赶上比赛,结果你还受伤了……”
“你最近变得爱哭了”兰斯笑着揉了揉多萝西的头发“哭得这么丑,也就只有我受得了了……没事,那你就哭给我看!”
被兰斯这么一说,多萝西反倒是不哭了“总有一天,我会熬一锅成功的福灵剂给你的!”她抬头看着兰斯说道,蓝色的眼睛里还闪着泪光。
“然而我现在已经找到了比任何魔药都更能带给我幸福感的宝物。”兰斯把多萝西轻轻拥入怀中。
多萝西却是一副完全状况外的模样“咦……你怎么知道瓶子里装的是欢欣剂?”
“所以说……”兰斯又好气又好笑地挠了挠脑袋“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唔,那是什么意思——?”出现了!这是格兰芬多特有的对于未知事物无限热衷的闪闪发亮的眼神——看得兰斯心神不宁。
他低头在对方额头上轻啄了下,却发现向来勇往直前的金发格兰芬多此时涨红了脸呆呆地盯着自己,什么话也不敢说——想欺负这样的她。他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就是这种意思,现在懂了吗?”然后再次吻了下去。
·最近糖吃多了有点齁(……)带着黑户口(?)的女儿出来溜溜
·我真的已经想不出标题了!!!!
·除开以上部分本文共7515字,就不要在意手癌这种小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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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学长你也知道我是来告白的吧,毕竟这是件我从一年级开始就从没间断过的事情,我以前总认为,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天你也会喜欢上我,在我爸爸所谓的‘格兰芬多式的教育’里他一直都是这么告诉我的,所以我也不曾怀疑。但我发现我错了,‘喜欢’并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如果因为我的喜欢而给学长造成困扰的话,无论过了多久,学长也不会喜欢上我的。被一个不喜欢的人喜欢这么久,给你造成了这么多的困扰,真的很对不起……我打算放弃了,这次是最后一次了”奥蒂蕾特将一直仅仅攒在手上,根部甚是有点变形的那支槲寄生放到了兰斯面前“学长我喜欢你,哪怕只有一天也好,请你做我的一日恋人吧!”
然后如她所愿的那般,兰斯用很轻但足够让她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好呀。”他一如既往的,笑得很温柔。
奥蒂蕾特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舞会大厅的,直到她的发小坎蒂丝·雷因斯使劲儿地摇晃她的肩膀向她询问“怎么样?成功了吗?兰斯学长答应了吗?”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木讷的点了点头。
“嘿!奥蒂开心点儿,你成功了呀——你现在不是该高兴地唱歌然后在对明天的期待中进入梦乡吗?”
“你说得没错,我就是有点恍惚,仿佛自己是在做梦……”奥蒂蕾特的声音听起来仍旧是兴致不高的样子“而且我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特别高兴的事情啊……我可是向他承诺过了明天之后我就要放弃喜欢他了。”
与之相反,坎蒂丝则是一副比当事人更加兴奋的模样“哎呀那是在他没有喜欢上你的大前提下——你需要做的,只是在明天让他喜欢上你,这样不就行了嘛!”
我并不觉得只花上一天就能让他喜欢上我,奥蒂蕾特在心里悄悄说道。
第二天奥蒂蕾特醒的很早,但她却迟迟不肯从寝室出去“怎么了奥蒂?你不舒服吗?”简关切地问道,身为一名合格的女级长和室友,她应该关心自己身边的小獾“要我帮你请假吗今天?”
“简你别帮她,她这都是装的!”坎蒂丝毫不留情地接道“她就是不敢出去而已!”
奥蒂把头埋在枕头里不看她们二人“我就是……没做好心理准备而已,我……不如还是装病吧!好Candy你放过我……”
“就算你装病也没有用啊,好了赶紧起床洗漱换衣服迎接你的一日恋人吧!”说着坎蒂丝把她连拉带拽地从床上弄了下来。
还没走到楼梯口,奥蒂就看到了一摸熟悉的粉红色,她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究竟要说些什么就感觉自己身后被谁退了一把——噢,该死的坎蒂丝。
“啊你来了,早上好!”注意到奥蒂朝自己走过来,兰斯回头冲她挥了挥手。
“早、早上好……!等很久了吗?”
“也没有很久,大约半小时吧?”那是她刚睡醒的时间,奥蒂在心里默默说道“昨天舞会后我问过坎蒂丝,她说你一般在那个时间起床的……今天是不舒服吗?”
奥蒂很想扔下一句“是的”就飞快溜走,但一想到同寝室的那个粉色团子头的小姑娘发起火的样子,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偶尔也会有想要翻身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啦!没事的!”然后说着从背后掏出一个包装好的小盒子放到兰斯手里“虽然晚了一天,但我想今天送应该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哇巧克力!自己做的吗?”见奥蒂点了点头,兰斯颇为开心地说道“无所谓哪天送,只要你愿意,今天也是情人节。”
奥蒂蕾特·拉斯穆森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变得如此害羞,她甚至不敢直视兰斯的眼睛“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早饭吧!”然后说完就一个人飞快地走了,这让兰斯也感到很奇怪,她平时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几乎整个赫奇帕奇都知道奥蒂蕾特喜欢兰斯这件事情,她对此从不掩饰——这让兰斯的室友,莱莫恩·拉法叫苦不迭,他每天回到寝室里总能看见成堆的、送给自己室友的礼物。当然大家也都知道了“他们要做一日恋人”的这件事,赫奇帕奇一向是个友爱的大家庭,大家非常默契地让这两个人坐到了一起。
“奥蒂你下午没课是吗?”趁着大家都忙着吃早餐没空八卦的时间兰斯悄悄地问道。
“啊……嗯,今天只有早上有一堂魔法史,下午就都没有课了!”她思索了下接着说道“好像学长下午也没有课了?我记得七年级今天也只有上午有一堂黑魔法防御课?”
“是这样没错!你下午有什么安排吗?”兰斯冲她眨了眨眼“没有的话,我下午带你去霍格莫德村怎么样?”
“可……再非特定的时间去往霍格莫德不会违反校规吗?”
“只要没有人发现……又怎么会违反校规呢?你只需要告诉我,你下午有空吗?”
“唔你说的很有道理!”奥蒂端起手边的南瓜汁喝了一口,然后接着说道“我当然是有空的!”
兰斯满意地笑了笑,然后拿起手边的纸巾帮她把沾在嘴边的果酱擦掉了“那么,下课后我去教室门口接你。”
奥蒂蕾特站在教室门口等兰斯,魔法史教授加尔·K·科尔文先生今天看起来心情特别好,整个人看起来春风满面,甚至提前放了学生们下课——想必情人节过得非常甜蜜。然而在等到兰斯之前,她等到了一个此时此刻她非常不想看到的人“奥蒂,你忘了这个!”坎蒂丝将一个黑黄相间的礼品袋放到了她手中。
一想到里面装的是什么,奥蒂便痛苦地闭上眼“宝贝儿,你没有将里面那个东西拿出来是吗……”
“当然了,我亲爱的发小!”坎蒂丝认真地回答道“这份礼物里最重要的,可不就是它?”
“但我并不觉得他会喜欢……”
“即便如此,你依旧是希望他能看到的不是吗?否则你为什么要在寝室里为此绞尽脑汁呢?”
不等奥蒂再接着说些什么,坎蒂丝就把将话题转移开来,她冲着斜前方挥了挥手“兰斯学长你来啦——”噢,该死的坎蒂丝!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在心里这么说道。
“嗨,坎蒂丝!”兰斯也冲她挥了挥手“你找奥蒂有事吗?”
“没什么,我就是路过!你们接下来……是要去约会吗?”
“那太好了,因为我们接下来就是要去约会!所以就算你真有事要找她,我也不会放她走的哦?”说着,他一把拉起她的手“好了奥蒂,我们走吧!”兰斯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奥蒂不知道他自己发现没有。
直到走到了三楼的楼梯口,兰斯才停下脚步“ 本来是想说用幻影移形的……不过我搞忘了在霍格沃兹里是不能用的,但好在我知道密道的位置!”说着他从校服袍子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地图“奥蒂你在一年级或是二年级的特定的那个周六里有试过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溜出学校去霍格莫德村吗?”
“当然有过!不过我每次都是从有求必应屋进去然后通过密道走到猪头酒吧里最后混在学生的队伍之中溜回寝室。三楼的这个密道我记得是……通往蜂蜜公爵糖果店的?”
“哈哈猪头酒吧,挺像是你的风格!”兰斯看着她说道“可约会不该去更富有少女心一点的地方吗?”
“啊你说的很有道理……”奥蒂犹豫了下终于还是说了出来“那个,呃,学长……我们的手……”
“啊?呃……手怎么了?我以为情侣的话……应该会牵手一起走的吧……”这下子兰斯也有点慌了“你不喜欢吗?”
“没有……我没有不喜欢!我就是……嗯有点,少女的羞涩!对没错,我有点害羞……”兰斯用空余的一只手在奥蒂头上揉了揉,然后什么也没说,朝着那条令人怀念的密道走去。
他们到了蜂蜜公爵糖果店后,奥蒂才猛然想起些什么“我们穿着校服这样明目张胆地在这边逛会不会不大好,要不要把校服袍子给脱了?”
“没事的,应该不会有人告密的!被发现了也没有什么呀……两个人一起被处罚不是也很浪漫吗?”他拍了拍奥蒂的肩膀让她放轻松些“那么难得偷溜出来一次,我们先去买点糖果吧!这里的乳汁软糖和超大巧克力可是很受欢迎的哟!”
之后他们又一起去了佐科的魔法笑话店,尽管店里面的东西与前几次在特定的某个周六来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但是唯独这次她感到特别地开心——也许是因为她之前从来没有见过兰斯被咬鼻子茶杯咬到后又误食了打嗝糖的窘态也说不定。
在走出魔法笑话店后,奥蒂向兰斯提出要一个人去一次邮局。
“是要寄手上的这个礼品袋吗?从刚才起我就一直很想问……这个是送给谁的?”
“啊这个啊……是送给爸爸的!”奥蒂在心里为自己撒的谎忏悔“明天是他生日了,我本来打算让自己的红角鸮送去的,但是好像他又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泡妞去了,于是只好用邮局的猫头鹰了。”
兰斯故作失望地说道“这样啊,我还以为是给我的呢!”她不好意思告诉他,这确实就是给他的“行,那你先去吧,我在这儿等你……虽然没有几步路,但还是要小心点!”
等奥蒂回来后,她发现兰斯手上也多了一个粉红色的礼品袋“这是送给我的吗?”
“嗯,作为早上巧克力的回礼!”兰斯将袋子放到她手里“包装的时候觉得粉色的会比较适合你,所以就向店员换了个颜色……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她没有说话只是从袋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上面写着“文人居羽毛笔店”然后抬头便看到了神色略带了些紧张的兰斯“哇是羽毛笔啊——”
“嗯……我没有给女生买过礼物,所以也不知道买什么,就干脆买了支羽毛笔,想着你总是能用上的!”他的语速有点快,奥蒂生怕他会咬到舌头“呃,你喜欢吗?”
“只要是你送的,什么我都会喜欢的!”她又重新将盒子小心翼翼地放进袋子里“我会好好珍惜的,我要永远使用它——除非你再给我新的一支!”
很快地,她意识到自己再一次的说了会让对方为难的话——兰斯并没有搭话,想来是感到了尴尬。奥蒂对这样容易得意忘形的自己感到了失望,明明他都已经同意陪自己玩这种幼稚的游戏,而自己又已经答应了不会再给对方造成困扰,却还是说出了这样子不顾他人的任性的话,实在是太差劲了“呃……刚才的话你可以当做我是开玩笑!好像有点起风了,我们去前面的三把扫帚酒吧里坐坐怎么样?”
“我以为女孩子都会比较喜欢帕迪芙夫人茶馆的诶?”
“唔……可你是男孩子?怕你会不喜欢来着!那我们就去帕迪芙夫人茶馆可以吗?”兰斯点了点头,然后这一次,轮到奥蒂牵起了他的手朝前走去。
然而到茶馆里入座后没多久她就开始为刚才决定而后悔——坐在他们右手边的一对情侣发现了他们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原因当然是他们身上的校服袍子。奥蒂感到尴尬与不安,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到兰斯,毕竟原本就是她半强迫地让兰斯和自己做一日恋人的。此时此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要怎样和校长以及教授们解释这件事情,但兰斯却抢在她前面开了口“我们虽然确实曾经是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学生,不过我们都已经毕业好几年了。这两天突然觉得很怀念,所以才决定穿着校服来霍格莫德村的——学生时代里‘前往霍格莫德村’可是我们一学期里最期待的几个活动之一呀!”
“啊是这样啊……那么说你们是情侣咯?”那名陌生的女人一脸艳羡地说道“哎呀那可真是太浪漫了……并不是所有的情侣都能从学生时代一路走过来的!那你们是谁先追的谁?”
兰斯冲奥蒂蕾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说些什么“啊,这个呃,是我先追的他……我从一年级的时候起就对他一见钟情……”
“哇这么久啊!那想来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另一桌的情侣也开始跟着凑热闹“不过居然让女生主动可真是过分呢这位先生!不考虑补偿一下您的女朋友吗?”
这下子整间茶馆都躁动了起来,几乎所有人都跟着起哄“亲她!亲她!”在这样的氛围下奥蒂蕾特显得手足无措,她抬头看着兰斯,对让却朝她无奈地耸了耸肩,然后拉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奥蒂蕾特·拉斯穆森感觉自己简直是要爆炸了。
“诶——居然只是吻手吗?!”一名脸上长着雀斑的金发男子不满地说道。
而和他坐在同一桌的那位女士却义正言辞地表示“人家这叫体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接吻,会让女孩子害羞的你不知道吗?”
总之虽然过程非常曲折,但是这下已经没有人怀疑他们两人是从学校里偷溜出来的学生了。
金色的天使向人们抛洒糖果的时候,兰斯伸手接住了两枚,然后从其中拿了一枚递给奥蒂“吃颗糖压压惊?”
奥蒂接过糖笑了笑“你像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而且看起来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他换了个看起更为严肃正式的坐姿,然后开口说道“虽然好像有些不合时宜,但我怕现在不讲以后我就没机会讲了,呃……你知道的,我快要毕业了。”奥蒂点了点头,表示她愿意继续听下去。
“哈哈不要这么严肃嘛!你可以像每天在休息室里听我的睡前栏目《对不起,青春》那样放松的,现在开始的一二十分钟里,我是你的专属DJ,兰斯·威弗列德,节目要开始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我做好准备了!”奥蒂将刚才那颗糖拆开送进嘴里。
“我要讲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呃,就是一段我的过去。”之后的二十分钟里,奥蒂知道了兰斯之所以封闭内心不愿意和人交往是因为他曾经有过一个真心喜欢的人,但却被对方狠狠地给背叛了。当时别人都说这个人其实本性不怎么好,但是他没有花时间了解,盲目觉得对方好,后来追到了交往之后发现对方没有把兰斯和她放在一个平等的位置,而是觉得兰斯比自己弱小,对她好是应该的,一方面享受着兰斯的喜欢一方面又把他当个笑柄。兰斯觉得不能忍受就提出了分手,之后他才意识到想要完全了解一个人太难、太花时间,也变得有点不相信别人对他的感情。
兰斯说完这些话后如释重负一般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抬头看着奥蒂,他不知道这个女孩会作何反应。一直以来,他都有些许自卑的想——他认为如果她知道了这些事情,也许就不会喜欢自己了。然而奥蒂却像是陷入了深思一样,什么也没有说,过了几分钟后才伸手在兰斯的头上揉了两下“这件事情并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有必要为此难过……说是这么说,怎么可能有人遇上这种事还不难过的啦!”她笑了笑“学长愿意和我讲这些,我真的非常的开心,有一种四年来第一次和学长成为朋友的感觉呢——我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你,但是有句话叫做‘谁年轻的时候没有爱过几个人渣’遇上一个错的人,但并不代表以后就不会有人喜欢你了呀……一定有一天,会有一个真正值得学长对她敞开心扉的人出现的!”她一定是一个热诚开朗又温柔体贴的人,但不管怎样,都不会是我这种自私的、只考虑自己的人,奥蒂在心里悄悄补充道。
之后两个人就没有怎么交谈过了,然后又过了一会儿茶馆里的始终敲响了第八下,这才打破了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是兰斯先开的口。
奥蒂点了点头“嗯……”
于是两个人便动身前往位于猪头酒吧的那条能够通往霍格沃兹的密道,然而这一次,谁也没有去牵谁的手。
回到霍格沃兹的时候已经快到宵禁的时间了,他们不得不提早结束这看起来并不是特别愉快的一天。
都已经快要走到地下室了,如果再不说些什么就真的完蛋了,这么想着的奥蒂终于还是开了口“今天……我很开心!谢谢学长愿意陪我玩这个游戏!就如我昨天所说的那样,我从明天起就不会再缠着学长了,学长这样应该会轻松很多吧?”
“谁知道呢……”兰斯看着她觉得心情有些微妙的复杂“今天你都没有对我唱过歌诶……在结束之前不最后唱一首吗?”
“哈哈哈哈说的也是哦——那我唱了!”
“调子有点熟悉的感觉?”
“嗯……是我第一次和你讲话的时候唱的那个调调”奥蒂觉得眼眶有点酸酸涩涩的“小时候我妈妈经常给我唱这个,是我对她为数不多的回忆之一……不过据我爸爸说,这个是他第一次在舞会上遇见妈妈的时候,妈妈唱的歌。”
“我觉得你像是要哭了……”下半句的“没事吧”还没说出口就被奥蒂打断了。
奥蒂看着兰斯,一如往常那样眼里闪着光,她在想是不是兰斯也曾经向自己一样,眼里闪着光,看着另外一个人“学长,最后能抱我一下吗?一下下就好了。”
然后不出她所料,兰斯真的把她揽到怀里去了。也许是一时之间血都往脑袋上涌,她做了一件今天最不该做的事情——她踮起脚在兰斯的脸上吻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了。
“啊……还没和她说晚安呢……”兰斯摸摸脸上感觉刚才好像有什么湿湿的东西划过,但明显不会是从他的眼里落下的水滴。
坎蒂丝比简先回到寝室里,简在半路上被同样身为级长的马修·肯特给叫了过去像是要商量什么重要事宜。当她打开寝室门,她惊讶的发现奥蒂一脸放弃思考的样子颓废地坐在床上,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些什么。
“奥蒂你怎么了?今天不顺利吗?”
“……”奥蒂没有回答,但表情看起来更难过了。之后再坎蒂丝的多番询问下,她才终于告诉了自己的发小今天发生了些什么。
“这……没有必要太难过?至少他愿意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你,说明他并不讨厌你,不是吗?”坎蒂丝拍了拍她的后背“你把胸针和信都送出去了?”
她点了点头“嗯……应该明天早上他就能收到吧,不过我把信给换掉了。”
“啊?!为什么!!你不是为了写那封信花尽心思吗??”
“我写那封信的初衷是我希望他能喜欢我……”奥蒂把脸埋进松软的抱枕里,她的声音里像是带了些许哭腔“但是我听了他说的话之后,我知道了,他是不会喜欢我的……所以我在去猪头酒吧之前跑到邮局里把那封信给换掉了。”
坎蒂丝也沉默着没有说话,她知道比起她,奥蒂一定有更多话想要说“他一定会遇到一个能把他从过去里拉出来并且值得他敞开心扉的比我好百倍千倍的女孩儿……我也很希望那个女孩儿会是我,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坎蒂丝你知道吗?我嘴上说着我喜欢他,但我又能为他做什么呢……我只会漫无止境地给他带去困扰罢了。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从来都只考虑怎样可以让他看到我,看到我是喜欢他的,但是我却从未考虑过他的感受,他的遭遇。甚至……直到今天他和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都还很高兴。我觉得这些话他能对我说,是他觉得我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因此我感到高兴……但这件事明明就一件最让他难受的事情,而我却为此感到高兴,我真是个自私到了极点的人!”
“不仅如此,我明明已经说过了不想再给他造成困扰……今天却又说了做了很多会让他困扰的话,我真的对自己这样的人很失望……踮起脚亲他的拿一下,我只觉得,我不配喜欢他。”
“所以,我决定了,从明天起不论我有多喜欢他,我也决不会再多说一个字了!”
坎蒂丝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安慰自己的发小,只好学着自己表姐安慰自己的方法来“你想哭的话就大哭一场吧,明天我会帮你请假的。”
奥蒂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缩进被子里去不再让坎蒂丝和自己讲话了。
坎蒂丝在床边找到了一团被揉得皱皱巴巴的纸,她想这就是奥蒂写给兰斯学长的那封信吧。
『我们是怎么开始谈话的,我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你用好听的声音回答,红色的眼睛又大又美、深深地像是幻梦的鱼群,鼻线和嘴角都有一种我说不出来是什么品种的好看的宝石的光辉。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朝你唱起歌来,又说起在车上遇见的人和事,又说起遥远的小时候的事情。你看着我,回答我,每走一步都有回音。我完 全忘记了刚刚几个小时之前我们还是陌生,甚至连一个礼貌的招呼都不能打。现在却能听着你的声音,穿过薄薄的世界走进你的声音、你的目光……
你于我来说应该是场梦,而我终究会醒。
但醒来后我却又想重新认识你,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
坎蒂丝又想起来,之前她总想看看奥蒂写了些什么——因为她写下这些东西时的神情要比从一堆宝石中掏出一个她认为适合兰斯的那一颗的时候更为专注——要知道,奥蒂可是从小就跟着舅舅一起学习如何鉴定宝石的,而奥蒂却上蹿下跳地以“这玩意儿矫情得我都不敢看了”为理由大声的拒绝道。
但是她却一直想说“要写出这样矫情到可以拧出水来的东西,那得多喜欢一个人啊。”
第二天奥蒂没有出现在教室或是休息室里,而兰斯收到了一个眼熟的礼品袋,里面用金丝绒的盒子装着一只镶嵌着雪莉酒颜色的托帕石的胸针,里面还附了一张没有署名的纸片,上面的笔迹看起来有些急,像是为了掩人耳目而赶时间写下的——
“谢谢。”
·情人节高调秀恩爱,总之写的我很爽就是了!!!!感觉他们已经可以回老家结婚了!!!!!
·键盘坏了,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本文除开以上部分,共9002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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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表现得好,就来当我的舞伴吧……但是,如果不好好表现你就完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多萝西其实并没有要拒绝兰斯的意思,可她却没有想到兰斯会在比赛上拼得进了医疗翼。当她赶到医疗翼的时候,夏普先生正在给兰斯上药。
兰斯的情况并不如她想的那么乐观,背部大面积的烧伤和其他部位的擦伤都让他很痛苦。“不过好在我们还有魔药,不需要太过担心”——这些是校长告诉她的。但当她真正走到医疗翼门口,亲眼见到兰斯因为身上的伤口而几乎将脸皱成一个包子的时候,她的心也揪了起来。像是空气里混入了些不太寻常的东西,熏得她鼻头发酸。这些东西伴随着每一次吸气进入她的呼吸道,让她觉得灼痛难熬。然后,多萝西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脚,径直冲进了医疗翼。
“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保护好自己啊!”——看来她也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感觉自己竟像是要哭了一般。在一旁的马修·肯特“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这让多萝西意识到方才自己有多么失态。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些举措让马修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马修便起身走开了。很显然,情商颇高的赫奇帕奇级长已经从这二人的相处过程中看出了些许端倪,于是他决定将时间交给他们二……不,三人。夏普一时半会儿可没法走开。
“真那么疼的话你不如叫出来吧,反正这里也没别人了……”多萝西看着兰斯那副拼命忍痛的表情心疼极了。兰斯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然后指了指身后的两张床——直到这个时候,多萝西才发现原来后面还躺着正在睡觉的洛丹·欧洛温和克里斯汀·诺德“吵醒他们就不好了,大家都很累了。”兰斯的声音轻得让人有种他也会在下一秒陷入沉睡的错觉。却没想到,多萝西一把扯过他的手放在自己手上说道“那你要是疼的话就握住我的手,用力地握,这样总比忍着强。”
“你突然之间对我这么温柔,我真的很怕”兰斯笑了笑“大王,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有话你直说,你这样先给我两块巧克力再打我一耳光,还不如直接打我来的爽快……”
多萝西低头看着兰斯的手,什么话也不说,像是要将他的手看出两个大窟窿似的,兰斯更慌了“大,大王……我知道我这次表现得不好……但是这是我第一次上场比赛,难免有些紧张!下一轮,下一轮我一定不这样了!”
这下,多萝西总算是抬起了头,可她的目光却穿过兰斯的肩头到达了夏普那里“夏普先生,兰斯这边的烧伤已经处理完了吗?”“嗯,都差不多了,药已经上好了,只需要绑上绷带明天再过来检查下就没什么大碍了。”夏普一边收拾着手边的药剂一边说着“之后再把手臂上的一些擦伤处理下他就可以走了!”
“那剩下的就交给我吧,我在家里也经常照顾体弱的哥哥,这些事情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儿!而且……让马修那边等太久也不大好,您先去看看他吧,这边就交给我了!”夏普一脸如释重负的模样离开了兰斯的床位,说实在的,从刚才起他就一直觉得自己很多余,即使多萝西不说,他也会提出以“照顾马修”为由的各种借口离开这个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的空间——他当然不知道,马修那边有朱斯提提亚·赫本教授在,已然是不再需要他了的。
这下坏了,她支走了身边唯一一个能帮的上忙的活人,兰斯此时此刻的心情却与夏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几乎能预想多萝西会用怎样的口气向他说教,兰斯·李此时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当他已经做好充分的准备,就等闭眼迎接一场比起从中国火球龙身上取走钥匙还要艰难许多的战斗时,多萝西这边却不见丝毫动静——她只是娴熟而又耐心地替他包扎伤口,除此之外一个字也不讲。
过了良久, 她才放下手里的棉签和药剂抬头看着兰斯“舞会……”短暂的停顿却让兰斯无比紧张,他万万没想到,多萝西连说教都放弃了,一上来就提舞会的事情,就在他几乎要确定多萝西下一句话肯定是拒绝他的邀请时,事情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决定好穿什么了吗?”
不等兰斯开口,她接着说道“不过你这样能跳吗?实在不行的话你还是在寝室里休息吧,我们也不差这一场舞就是了。”
“能、能啊!为什么不能……!不要把我想得太柔弱了!”贴在公告栏上的舞会规则他也看到了,他认为这样的机会可能一生也就只有一次,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更何况,他也很不愿意看到在自己不在场的情况下,自己喜欢的姑娘被迫要和一个她不喜欢的人成为一日恋人。
多萝西见他一副要跳起来以表示自己完全没问题的幼稚模样就觉得很好笑,不过药还没有涂完,可不能让他蹦远了。于是她伸手把他扯了回来,兰斯见多萝西又重新拿起蘸着药剂的棉球凑过来,下意识地躲了躲“这,我身上能看到的伤口都被你包上了……你这是要涂哪儿啊?”
“笨死了,你都不知道自己脸上还有块擦伤吗?”
兰斯想伸手摸摸脸却被对方以“手上细菌多”的理由给禁止了,于是他仔细回想了下比赛时的场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脸上受过伤——大抵是被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过的小石屑给擦伤了吧,不过这点小伤就这么大动干戈实在是把他看得太娇弱了“这点小事不碍事儿的!”他这么辩解道。
“怎么?你怕了?”对方却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至少消个毒吧!”
“我才没……啊疼!”直到蘸着酒精的棉球碰到伤口的那一刻,他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脸上真的有一处伤口。
多萝西一边从急救箱里拿出一枚创口贴一边说道“真那么疼?”这下轮到兰斯不说话了,他觉得现在不论说些什么都丢脸丢到家了。多萝西笑着往兰斯身边凑了凑,然后将她的额头贴到他的额头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真的只能用“眼睫毛相互打架”来形容了。她用手轻轻扶着兰斯的脸,小声地说道“痛痛都飞走啦——”然后飞快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而可怜的兰斯甚至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刚才都发生了些什么“哇!你干嘛啊突然!”
“唔……我小时候受伤了哥哥都是这么安慰我的,我觉得如果我对你做这个你是不是也会好受点?”说着她扔了一套崭新的校服过来“这是来自校长的馈赠,她怕你因为没有衣服而不敢走出医疗翼大门。毕竟在刚才的比赛中,你的队服已经被烧成了非常性感的露背装。”
见对方不说话,她又急忙补充道“你自己换吧,我不会看的……!不方便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换,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也可以就这样什么也不穿就走出去……”
“我自己来,自己来……”
晚饭后,多萝西在一楼与二楼之间的楼梯上“偶遇”了兰斯——这是兰斯的说辞,他坚持称自己在回休息室的途中是偶然来到这里。可是梅林的胡子啊!,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位于城堡的西边,而他再怎么偶然,也不会偶然到去往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路上。他拐弯抹角可不代表多萝西也会山路十八弯九曲十连环地来向他套出真相。多萝西·斯托克,从来是一个喜欢直来直去的人“兰斯,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聪明的红发拉文克劳先生在知道自己的谎言被识破后只得一五一十的讲出真相“就是……呃,马修下午来说希望我能和他交换一下,由我来领舞,所以我这不是就来问问你的意见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来马修还是没能成功约到朱斯学姐,他可真怂!”多萝西肆意地嘲笑着霍格沃茨小分队的队长,并且她似乎没有觉得有何不妥“于是呢?你答应了吗?”
“这,你看啊……我和他都是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了,更何况也不能让咱们学校丢脸你说是不?”
“既然你同意了那不就成了?作为你的舞伴,我尊重你的选择。”她抬头看着兰斯,然后继续说道“更何况,格兰芬多对于这种出风头的事情,一向是不讨厌的!”
兰斯觉得可能是因为他太高兴了,而导致自己的世界天旋地转,毕竟多萝西不禁没有拒绝做他的舞伴,而且还答应了他的领舞要求。领舞诶!相当于是告诉在唱所有嘉宾,这个妞今天是我的舞伴!你说他能不高兴吗?盼了三年的事情居然有朝一日能够得以实现,天旋地转简直是小菜一碟!——然后而对于多萝西来说,却是灾难。兰斯并不是普通的天旋地转,而是两眼一闭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说巧也很巧,他们刚刚走完最后一级台阶,踏上了二楼;说巧也很不巧,他们距离医疗翼还有很大一段距离。环顾四周,这个时间点也没有谁会路过这里了,本着“求人不如求己”的思想方针,多萝西抽出魔杖,对着兰斯大喊了一句“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然后就这么一路“举着”他走到了医疗翼门口。
当多萝西撞开医疗翼的大门时,夏普正在翘着二郎腿在办公桌附近看着最新一期的《魅力男巫》。
“哦,晚上好,斯托克小姐。”夏普放下杂志说着“我希望下次你进来的时候,能够不要这么的……嗯,我是说,希望你能稳重一些。”
“晚上好,夏普先生……下次我想我会注意的,当然我希望不会有下次了!!总之您现在能过来搭把手吗?我有点儿支撑不住了……”这时,夏普才看见被多萝西用悬浮咒保持浮在空中的兰斯。他甚至都忘了捡起地上的杂志,飞快地跑过去接住了兰斯“帮大忙了……谢谢您,夏普先生……”多萝西整个人滑坐在地上,疲惫不堪。
“这位小先生不过是由于睡眠不足和长时间的精神高度紧张而引起的昏厥,我给他灌了点药进去,睡一觉就没事了。”夏普看着这个一脸担忧的小姑娘继续说道“斯托克小姐,你看起来也不太好的样子,需要来点什么吗?例如镇定剂怎么样?”
“呃……不,不用了先生。我现在挺好的!”一想到刚才夏普给兰斯强行灌下的那些稀奇古怪的魔药,多萝西就感到自己后背一阵寒意,连连摆手。
夏普看到她的反应显然十分满意“我当然只是开玩笑的,你看热可可怎么样?如果你打算在这里陪他一晚上的话,最好先喝点热的。”
兰斯从床上醒来是时钟敲响第十一下时的事情,他睁眼便看见多萝西坐在床边,手里正拿着一只刚洗干净的梨“哇你醒啦!来一口吗?”
“中国人林凯一没有告诉过你梨子是不能分着吃的吗?”兰斯揉着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我怎么在这儿?”
多萝西一脸不高兴地啃了口梨,然后含糊不清地向他重复了一次之前发生的事情和夏普说过的话。不知怎的,兰斯听到是多萝西把自己一路“举”过来的,觉得十分感动“你也就剩下魔力充足精力旺盛这一个优点了!”
“这分明就是两个好吗?”多萝西咽下了最后一口梨反驳道“算了,也不指望你能坦诚的说出‘谢谢’两个字了!你今天就在这边过夜吧,反正明天你还是要来拆绷带的。而且明天全校都要为了舞会做准备,你就放心大胆的睡个懒觉吧!可不要跳舞跳到一半你就又晕了哇——”兰斯读出了她刻意拖长的尾音里藏着的嘲讽。
“你刚才一直在旁边照顾我?”这句话,纯粹是出于私心才会问的。
“是啊,怕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世界再见了所以必须得看着呀!”
“噫,一直看着别人睡觉……你是痴汉吗?”
多萝西发誓,如果不是因为害怕拉文克劳无法再找出下一个参赛者,她一定把眼前这个人胖揍一顿“你刚才还做恶梦怕得叫妈妈呢!”
“你今晚不回寝室睡吗?”
“这都几点了,早就过了宵禁的时间了。现在回去不是被抓个正着吗?我给艾比传过信了,她说她会帮我糊弄过去的。”
“你伟大的莱昂前院长知道自己的宝贝干女儿在寝室外过夜的话,一定会伤心欲绝的哈哈哈哈!”
“哎呀你好烦啊——你闭嘴睡觉!信不信我给你来一记昏昏倒地?”
如此这般一番折腾后,兰斯终于再次陷入了睡梦之中。
不得不说,在此之前多萝西从未见过兰斯的睡脸——毕竟这个自诩学霸的人从不会在上课或是看书的时候睡着。而且她竟有种奇怪的错觉,她觉得眼前这个一头红毛的拉文克劳的睡相十分可爱——真要她说到底哪里可爱,她也说不出来。要她来看,可能是他刚刚恢复红润色泽的脸颊,可能是他纤长的睫毛,也可能是他那一头与稳重冷静而富有智慧的拉文克劳一点也不搭的红毛,也可能是这一切都让她觉得十分可爱……可爱到,她竟有些想去亲吻他。
多萝西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得说不出话来,她晃了晃脑袋,企图将这些龌龊的想法从自己的脑袋中挥散出去。然后她在征得了夏普的同意后,随便找了一处床位睡下。然后第二天一早,趁着兰斯还没醒来就悄悄离开了——她当然没有忘记给兰斯留下一张嘱托他“不要忘记领舞的事情”和“要好好吃饭”的字条。
艾比看见自己的室友在不知是第几百次调整自己的发型与头饰,然后征求她的意见时,不由得感叹,恋爱的女人真麻烦。
“多萝西学姐你听我说——”即使是在情人节舞会这样的日子里,也没有多么精心装扮自己的艾比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好看了,兰斯学长一定会喜欢的!”
“真的吗?”多萝西从镜子前转身问道“也并不是为了他啦……呃,就今天舞会不是领舞吗……我也不想丢人呀!”她不记得是从什么地方透露出自己的小心思,直到有一天晚饭的时候,艾比笑得神秘莫测地凑过来问她是不是喜欢兰斯,吓得她差点打翻了手边的南瓜汁。自那之后,多萝西和艾比的关系明显比以前好了许多——并不是说从前她们关系不好,只是这会儿她们又多了一个共同话题。
在走出寝室的时候,艾比发现多萝西并没有带上这次舞会特定的某样东西“多萝西学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多萝西当然很清楚艾比在说什么,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打算带上一枝槲寄生——她不喜欢强迫人,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其实到了舞会大厅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原来远没有之前所想象的那般紧张,倒是她的舞伴有些紧张过头。
兰斯像是为了迎接这个特殊的场合,而特意将刘海梳到了额头上去。这看起来让他显得成熟了一些,不过倒是并不赖,兰斯本身就是个挺帅的小伙子。但似乎发型也并不能解决他的紧张——多萝西能从他的脚步中看出来,他刚才甚至差点走路顺拐。
她刻意停下来,凑到兰斯耳边,一边帮他整理衣领一边小声说道“嘿,别这么紧张!一支舞而已,我们又不是没有跳过!让别人看到了多丢人你说是不是?”
“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有些……呃,小激动?”
多萝西在心中摇了摇头,心想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却忘了她也不过比兰斯大了个一二十天而已“等下音乐起来了,只需要和平常一样跟着节拍动就可以了,你要是实在紧张的话,就看着我!懂吗?谁都不准看,就只是看着我,这样就不会再紧张了吧?”
兰斯没好意思说,他希望她能好好注意下自己的用词,毕竟对一个自己的暗恋者说话,真的对心脏不好,特别不好。
第一支舞结束后,他们就离开了舞池站到一旁的长桌边休息。大约是由于三强争霸赛第一轮的关系,兰斯突然之间多了许多女性爱慕者。
穿着各色礼服的女生围在兰斯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连在一旁的多萝西都觉得头疼——多半是拜那群爱慕者身上的香水味道所赐。各种香型应有尽有,偏偏她又是个不怎么喜欢香水味道的人,这些东西只会让她感到一阵眩晕。
终于,她忍无可忍地将一脸还挺享受的兰斯从女生堆里捞了出来,多萝西一把扯住他的手就往外面走去。
“把自己的舞伴丢在一边就是作为一个绅士该有的礼仪吗?”她一脸不耐烦地问道。
兰斯则是嬉皮笑脸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作为我五年以来的挚友,你不该为我变得受欢迎而感到开心吗?来,笑一个!今天是个好日子,为什么非要苦着脸呢?”
他能猜想到多萝西的各种反应,却万万没想到他认为最不可能发生的场景居然发生在了自己眼前。多萝西一言不发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了下来,然后抬头认真地望着他“你听好了,兰斯·李,我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不希望你太出名的人……我也不是只想和你做挚友!”
她没有给兰斯思考该如何应答的时间,只是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接下来不管我会说出什么,都是出自我的真心。不论你听到了什么让你觉得难以承受无法接受的内容,你都给我闭嘴,不准打断我说话,明白了吗?”兰斯被她这幅架势吓得大气儿都不敢出,只得拼命点头。多萝西扭过头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用她那双写满了认真的蓝眼睛盯着兰斯那双不知所措的红眼睛“兰斯·李,我喜欢你!我,多萝西·斯托克喜欢你!”
将憋了快要一年的话说出来的那种感觉,真的是很爽快。尽管她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率一路飙升,但比起刚才那种站在一旁在还能看着的憋屈来说要舒服多了“我也说不清楚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你……可能是因为四年级的那场魁地奇比赛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的梦里,可能是从我第一一次在图书馆对你做出了很失礼的举措开始,也可能是在三年级那次舞会我趴在你怀里哭了很久很久之后……甚至还有很多别的可能性,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原来能让我觉得自己喜欢上你的瞬间,竟然有那么多那么多,而我却又能够将这些事情全部都记得清清楚楚。所以我想,不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或者不论是因为什么,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因为至少,我现在知道了,我是喜欢你的!”
“我知道由我来说这些很可笑,别人可能不知道,但只有你一定知道,我之前喜欢过那个学长……但是对我来说,他和你是不一样的存在。”兰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多萝西却没有给它这个机会“我喜欢他,大概是因为我第一次遇到他时,那天正午阳光正好,他穿了件我喜欢的白色衬衫,然后用我无法抵抗的声音同我讲了第一句话,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沦陷了。”
“但最后我明白,第一次他撞倒我时,他对我说的那句‘不好意思’不过和那年夏天去麻瓜世界玩的时候机场通知我们飞机延误时的口气一模一样;而最后一次我将他掉下的笔记本递给他时,他对我说的那句‘谢谢你’也不会与在零食摊上买的一瓶随处可见的汽水的瓶盖上印着的谢谢惠顾有多大区别。至于我对他的喜欢”多萝西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也不过是觉得他很好看,我想把他带回家好生供着,希望他是我的所有物的那种喜欢。可兰斯你不一样,我对你的喜欢是我一见到你,就想去触摸你,拥抱你,希望我能成为你生命中的一部分。我不会像做古代魔文作业那样拼了命揣测你这句话里的深刻含义,也不会时时刻刻假装自己是个淑女。”
一直听到这里,兰斯的大脑已经彻底当机,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那个他偷偷喜欢了三年之久的姑娘会站在他面前,向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只是为了告诉他,她喜欢他“我喜欢你,但我说不出为什么,感觉就是一件非常自然而然的事情,像是天性一样。可如果非要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想大概是因为在你面前我最像我自己。而且我还很自私地希望你也喜欢我,因为我还想了解更多的最真实的你,然后让这些事情成为我们之间专属的小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兄控,是前任院长厨,而我甚至偷偷喜欢过一个学长——在大家眼里,我大概是个一定会喜欢年长的男子的设定吧。其实最开始我也是这样以为的,我甚至有想过要不要狠下心来放弃喜欢你。我试过了,但我做不到……因为每当我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感到不开心的时候,只要看到了你,我就会变得比谁都高兴。表姐说,这叫做为时已晚。”她感觉自己抓着兰斯的那只手上全都是汗,但她不敢放手,她怕自己一放手兰斯就会消失不见“我的表姐还和我说过,以前在霍格沃兹里,有一个拉文克劳喜欢了一个格兰芬多整整五年,才终于敢在第六个年头的舞会上邀请她去做舞伴。可是那个格兰芬多的姑娘直到舞会最后都没能等到她的舞伴——之后人们才告诉她,那个拉文克劳因为家族遗传的心脏病去世了。而她想说出口的那句‘喜欢’,却没能在他生前传达到。”
“很俗套的一个故事对吧?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天底下的烂俗三流言情小说都爱这么写——所以我从未把这个故事放在心上。可是,当比赛第一轮结束后,我看见你被扶着走向医疗翼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这个故事。”多萝西的声音里像是带了些哭腔,兰斯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这么笨,万一哪天真的遇到了什么突发的疾病或者飞来横祸,真的一下子就从我眼前消失了的话,我该怎么办?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死后变成幽灵的,不是吗?所以,为了不让事情变成我最不想看到的那种样子,我决定了,这次舞会我一定要和你说出我的心里话,即使这样会让你讨厌我,惧怕我也说不定……”
她吸了吸鼻子,开始做最后的总结“说了这么多,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那么我最后再重复一次,兰斯,我喜欢你。请问,你愿意让我走进你的世界,成为你生命中的一部分吗?”
“你可以不用急着回答我,舞会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而我可以等你的答复。你也不需要害怕,我今天并没有带着公告上所写的槲寄生过来——我认为有些事,强迫你去做就没有意义了。”
过了一会儿,兰斯才完全反应过来,他看着眼前这个脸红得跟蛋糕上的装饰草莓一样,眼里还闪着点点泪光的女孩儿——这是那个他偷偷喜欢了三年的女孩儿。他突然觉得很搞笑,他喜欢她,而她也恰巧喜欢他,但他们都完全不知道对方的心意,他甚至为了今天偷偷地将一支槲寄生放进了西装口袋里,现在看来是完全不必要的了。幸福来得太突然,就怕是宅急送在敲门——说的就是他现在这模样。在他即将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的这个重要时刻,他却连手脚该怎样摆放都不知道。但不论如何,他得做些什么——于是他一把将多萝西拥在怀中。但这也没能让情况改观多少,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多出来的一只手该放在哪里。放在背上,怕人家觉得自己猥琐,放在头上,是又怕弄乱了人家的发型惹得她不高兴。最后他只得尴尬且生硬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兰斯……?”多萝西显然是被他那突然的举措给吓到了,愣了半晌才接着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不愿意的话,也没有办法勉强的。”说着便作势便想要一把推开兰斯。
但到底女孩子的力气是比不过男孩子的,更何况兰斯如今已经比她高了许多“我、我没说我不乐意!!!我……我就是有点高兴,不,我高兴得都要飞起来了!你,你别看我……我现在的样子超级丢人……”说着他把多萝西抱得更紧了,从多萝西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兰斯那已经变得和他一头红毛一样的红耳朵“毕竟……我是说,嗯……我从二年级起就喜欢你了,就是你第一次上场参加魁地奇比赛的时候!当时就有那么一个瞬间,让我觉得这姑娘真好看,然后我就……嗯,我也没有想过我能憋得这么久,主要是你后来……呃……”
“你今天会和我说这些我也被吓到了……但是我真的没有不乐意!我说真的!”兰斯松开手臂,然后同样认真地看着多萝西“我也喜欢你,我们一起好好过日子好吗?不要再咒我死了……我真的是好不容易盼到今天,我想再多活几年。”
然后多萝西对着兰斯“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很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然后就连兰斯也说不准是为什么,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又过了很久,当两个人都笑到没有力气的时候,多萝西突然指着兰斯身后的天空说道“看,流星!”然后就在兰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回头望过去的时候,她踮起脚在兰斯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兰斯只觉得“嗡”地一下,自己的大脑又当机了“流星呢……?”
“小时候妈妈和我说过,真正的喜欢,都是会升上空变成星星的。从天上落下来的星星,就会变成约定的吻。”她红着脸又小声补充了一句“下一次,你能稍微弯下腰吗?”
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嘴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唔……?!你干嘛?!”她不知所措地看着兰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束已经变得皱巴巴的槲寄生,然后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瞬间领悟了对方意思的多萝西飞快地说道“可是那个传说是说,在槲寄生下面才……”
兰斯一边掏出魔杖使了个悬浮咒——这可能是他活了16年里完成最快的一个魔咒,一边再次低头吻了下去“现在满意了吗?”然后他转身便想拉着多萝西往舞会大厅走去“二年级你欠我的那支舞,现在是不是该还上了?”
多萝西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兰斯的耳朵变得比刚才还要红。
·我很不要脸的把之前写的一点点东西稍作修改就拿出来骗分了(…………)大家不要打我ry真的超级古早,大约是暑假和八九月份的东西了…………前后可能还有很微妙的风格差别
·我就是很想把桑莱斯这碗心灵馊汤端出来给大家瞅瞅
·本文除开以上部分4678字,没有凑到5000我真的真的真的好难过,以及……有人能教教我起名字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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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莱斯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为了“喜欢”这件事情困扰。
对于天生患有眼疾的他来说,面对比平常人更无趣、更拙劣如同三流小说一样的人生,必须用这幅羸弱的身体攥紧双拳比谁都还努力地活下去。
活下去,仅仅是这样都已经用尽全力。连自己都无法照顾好,这样卑微又弱小的存在,连喜欢别人的权利都没有被赋予。
不会喜欢别人,也不会被人喜欢。如此这般便好,只需要顾及自己,不用替他人担心。因为不管有多喜欢、有多依赖一个人,到最后都会走向被背叛的结局,如同母亲那样。
明明她那么喜欢那个人,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那个人,最终却因为那样无聊的理由而被抛下。不知是该说母亲太过善良还是该夸赞她的一往情深,只要那个人一句道歉,母亲就能放下过去种种和他重新开始。
自己这一点倒还真是和母亲很像呢,桑莱斯这么想着。
“母亲”两个词对于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他是知道的,自己不被母亲所宠爱。从六岁时他抱着母亲最喜欢的鲜花跌跌撞撞地朝她跑去,企图从这个美丽的女人那里获得一丝怜爱,却因为不小心摔了一跤,雪白的衬衣粘上了带着露水的嫩草便被母亲一脸嫌弃地叫人带走。
也许母亲是在对生来便不健全的自己感到懊恼吧,毕竟是这样子的自己。
那日母亲嫌弃的表情一直在桑莱斯脑中挥之不去,人是脆弱的,只要被抛弃一次,那他到死都是个弃子。他经常做同一个梦,他六岁,一次又一次满怀期待地抱着满捧的鲜花跑向母亲,然后一次又一次地被人带走,带进一个华丽的、空荡荡的大房间。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格外刺眼,于是他将窗帘拉起来,四周一点点暗下去,令人恐惧的黑暗将他包裹。而他仿佛一个孤儿,孤零零地待在黑暗之中,没有人可以依靠。哦,或许不该说是仿佛,谁说不是呢?自出生起便从未见过的生父和明明生下了自己却不愿见到自己的母亲,这样的状况下的他,的的确确就是个孤儿。不过两者相较之下,他却无法讨厌母亲。没能健康地出生,好像本就是自己的错。更何况,母亲将所有的爱都给了那个人,连零头都不剩。
他无法讨厌母亲,一如母亲不会憎恨那个人。
然后,他只是一个人待在长久的黑暗之中,渐渐地,黑暗带给他的不再是恐惧,而且安心。
一个人挺好,他也不会觉得孤独。不知从何时起,桑莱斯不再向他人乞求温暖。
怀疑自己喜欢上了安纳的念头在脑内闪过的瞬间,桑莱斯觉得自己简直蠢爆了,同时又有些害怕。在他看来,喜欢上一个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大脑会被那个人慢慢占据,开始操心他的大小事情,像是出于本能一般地对他好,同时也会偷偷希望他能喜欢上自己。然后自己 会慢慢变得不像自己,就想母亲那样。这让他感到害怕。
“也许我是真的累了”桑莱斯自言自语道“竟然会思考这样荒谬的事情。”是的,多荒谬,连亲生母亲都不曾多看自己一眼,这样的自己是没有资格喜欢上别人更不会被别人所喜欢的。
桑莱斯轻声对自己说道“晚安,明天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他闭上眼,然后,睡意向他汹涌袭来,夹带着令他安心地黑暗。
少年在空无一人的寝室里,陷入了睡眠。
桑莱斯·维利尔斯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家的大床上,而他明明记得自己正在霍格沃兹上学,趁着下午没课一个人在寝室里补觉。这真是太魔法了,他这么想道。
他拉开窗帘朝外面看了看,刺眼的阳光照进房间里,原本冰冷黑暗的空间瞬间就温暖起来。阳光明媚,对于英国来说似乎是个很难得一见的气象,相较于地处澳大利亚北部的老家来说,英国的气候是唯一能让他喜欢上的东西——他不太喜欢阳光,准确来说是畏光,不仅仅是因为眼疾,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是属于黑暗的,太亮的地方会让他感到不适应,当然人多的地方也是。
柜子上的日历显示现在是八月份,三号上还被打了个红圈。八月三号,母亲的生日。桑莱斯站在镜子前比划了下身高,突然发现自己脖子前比平时多了一条项链,如果他没记错这个项链是母亲送给他的,后来被弄不见了。他的直觉告诉他,也许自己回到了那一天。
随后佣人送来了今天要用的衣服,让他肯定,自己一定是回到了那天。这是做梦吧?桑莱斯这么想着捏了一下自己的脸,一点也不疼,果然是在做梦。
“嘛,既然是在做梦就没有什么了……不过这样令人讨厌的经历还真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有人能把我叫醒。”不会有那种人的,他在内心里回答道。对于孤僻的桑莱斯来说,基本上连个可以好好说话的人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把自己从噩梦中叫醒的人呢。
之后的事情发展和记忆中的一样,换好衣服后全家除了母亲以外唯一愿意和他交流的玛莎婆婆替他把长发绑成一个麻花辫,还不停夸赞他今天很帅。这让桑莱斯感到很不好意思,他只好一边揉着头傻笑一边一个劲儿地说着“谢谢”。今年圣诞节因为重感冒而没有回家,不知道玛莎婆婆和母亲过得好不好,久违地想家让他心头用一股温暖。
“小少爷,夫人有事找您。”门外传来了新来的年轻女佣有些紧张的声音,想也知道是在害怕自己,毕竟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像哥哥姐姐那般讨人喜欢。
“好的,我知道了。”桑莱斯回应道“那婆婆我先去找母亲了,就麻烦您替我收拾下房间了。”向玛莎婆婆鞠躬表示感谢后,他便走出了房门,尽管他知道母亲没有找他,找他的只有那对拽上天的兄妹和其他喜欢看自己笑话的熊孩子。
大老远就能看见一个穿着白色洋装的少女朝自己走来,赫蒂·浮士德,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
“嘿,小盲蛇你今天看起来不错”赫蒂上下打量着桑莱斯“我喜欢你绑头发的丝带,把它给我可以吗?”
桑莱斯没有说话,对于这对兄妹他一向采取无视政策,今天当然也会是这样。于是他装作没听见朝前走去,却被赫蒂拦了下来“瞎子我在跟你说话你没听到吗?你不是耳朵挺好的吗?”她戳着桑莱斯的肩膀大声说道“还是说你没有听懂?我让你把丝带给我,现在你懂了吗?”说完便伸手想要扯掉桑莱斯头发上的丝带,不料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男孩子的力气到底还是比女孩子要大些,赫蒂拼命想要挣脱反而却被抓的更紧“浮士德小姐,你的唾沫星子都喷到我的脸上了。我并不是没有听见,我只是不想搭理你而已,以及我希望你以后说话能注意些。”桑莱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道。
“你、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赫蒂喊得愈发大声,一张精致的小脸涨得通红眼角甚至挤出了眼泪。桑莱斯当然知道她这么卖力表演的原因——他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应该是赫蒂的哥哥,安德鲁·浮士德。
安德鲁原本正向他那群小跟班炫耀自己的学识,却听见了妹妹的喊叫。当他赶到案发现场后看见继母带来的小杂种正抓着妹妹的手腕,这使他认定了一定是这个小杂种在欺负自家妹妹“杂种你在干什么!放开赫蒂!”说着他揍了桑莱斯一拳,事实上他想这么干已经很久了。从桑莱斯来到浮士德家那天起,安德鲁便看他不顺眼,但毕竟是名义上的弟弟平时做些恶作剧已经十分有失风度,打他更是免不了责罚,而现在终于给他逮到机会了。
“哥哥!他、他欺负我!”赫蒂趁着这个功夫带着哭腔跑向安德鲁,做出无限委屈的样子。
所有人都盯着桑莱斯,但桑莱斯没有开口解释,他知道这些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所以他选择保持沉默。
“嘿这小子不说话了,肯定是心虚!”
“竟然欺负女孩子,真是不要脸!”一个棕发的男孩子冲上去摘掉了桑莱斯的眼镜,扔在地上踩碎“哈哈,你这瞎子看你现在还怎么嚣张!”
不得不说,一群人里这个孩子是最聪明的,桑莱斯的视力天生便不太好,如果没有眼镜肯定连还手都做不到。接下来的剧情便有些无聊,如同众多小说中一样,被欺负的孩子被群殴,然后扔进了暗冷无光的储物间。
“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有些过啊?”
“说什么呢是这个杂种先欺负我妹妹的!”
“居然欺负赫蒂,这个小盲蛇真是活该!”
“不该叫他盲蛇吧?盲蛇可是单性繁殖的生物,只有雌性。”这时候还不忘卖弄自己学问的安德鲁一脸不屑地说道“真不懂这样的杂种怎么会被分到斯莱特林!”
一旁的赫蒂补充道“有什么关系?你们看看,他真是有够娘的!绑辫子就算了竟然还戴了项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还真是,娘炮!”不知是谁这么说着,上前扯掉了桑莱斯挂在脖子上的项链。
也有人发出了“他不会死了吧”的声音,但是引起一阵哄笑。事实上桑莱斯听见了刚才的对话,他只是不想做出些什么反应,反正只是做梦而已,何必那么累。
又过了一会儿安德鲁带着他的妹妹和小跟班们离开了储物间去参加晚宴,哦他当然没有忘记把储物间的门给拴上。
吵闹的小鬼们离开之后,储物间瞬间安静下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却让桑莱斯感到十分安心,果然还是这样的环境更加适合自己,他这么想着。身上被殴打过的地方传来剧烈的疼痛感,真实得让他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该不会就这么死在梦里吧?”他小声地说道,语气里带着嘲讽。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母亲大概会很伤心吧,但是声称自己很爱母亲的继父一定会好好安慰她,然后过了几年母亲就会不去在意,也许偶尔还会看看自己的相片,也许连相片都不会想看。因为他知道,母亲没有那么爱自己。玛莎婆婆呢?可能玛莎婆婆会挂念自己吧,逢年过节给自己扫扫坟之类的。
硬要说有什么留恋的话……大概就是自己活了十一年却对人生无可留恋这件事让自己感到很遗憾吧?
对桑莱斯来说,没有那种抛下他独自死去会感到愧疚不安的对象,也没有人会因为失去自己而发狂。对这样的他来说,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的,是奢望。
而且他认为,对他来说,一定永远都是如此。因为他永远也不可能成为讨人喜欢的角色,毕竟自己是生活在黑暗中的人,这是从出生起就注定了的事情。更没有人会成为他的光,拉他一把。
眼皮有些重,那些伤口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疼得厉害,他突然感觉很累,想就这么睡过去。
虽然不知道在梦里死了会发生什么,不过就算真的死了也不会给任何人造成麻烦吧……一定是这样的,他这么想着。
然后他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维利尔斯!”
“维利尔斯!”是谁啊?能拜托你看看氛围吗?
“桑莱斯·维利尔斯!”被大声呼喊自己全名,桑莱斯对此感到有些不适应甚至烦躁,他明明刚决定要好好睡一觉哪怕再也醒不来也没有关系。
“你给我起来!桑莱斯!”然后他就被拉……不,扯起来了,连人带被子。
他睁开眼,房间内布满了刺眼的光线。一如既往的,床帘被暴躁得如同老妈子一般的室友安纳托利亚·劳伦斯给拉开了。想想也很是佩服,这个人每天都要以“多晒太阳才能长高”拉开自己关得严严实实的床帘。尽管没过几分钟桑莱斯就会把床帘再给拉回去,但是他依旧会乐此不疲地再次将窗帘拉开。一开始桑莱斯还会反抗一下,后来便放弃反抗自己钻进被窝、床底、衣柜等看不见光的地方——可惜每次都仍旧会被拉出来。
“有事吗,安纳?”
“下课后就没看到过你,你果然又躲在寝室里了”安纳托利亚说着,明明应该是很温柔的一句话,却被他说得如同桑莱斯是在躲债而债主就是自己一般“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于是我决定把你叫起来吃晚饭!”
桑莱斯被他的理由震惊得哑口无言,这个人果然很烦……说是这么说,他其实还是有些小感动的。会不厌其烦不知疲倦地来管自己的人,这世界上大概也就只剩他了。
“谢谢”桑莱斯用蚊子一般的声音说道。
“你刚才说什么?!”安纳托利亚觉得自己听到了些什么却又不敢确定,于是一再追问。
“没什么,我是说我不太饿,你自己去吃饭吧。”
“那可不行!饭得好好吃!”说着桑莱斯被粗暴地从床上拽起,一路拖向了食堂大厅。
极其难得地,桑莱斯这次没有反抗。这甚至让安纳怀疑他那一向阴暗叛逆的室友是不是病了,事实上他最近一直都有这种疑惑。然而桑莱斯只是没有功夫反抗而已,他的脑子里一直在思考另外一件事情——方才安纳把他扯起来的时候,他有一种错觉,他觉得安纳像是一束光,而且还不怎么刺眼——一定是因为他刚才恰巧站在窗子旁边,一定是他恰巧背光站立,他在心里这么辩解着。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心里还是很乱,并且他觉得这样下去会非常不妙,他可能需要去找坎蒂丝谈谈,那个小姑娘看起来非常擅长解决这类问题。
·文章标题请用《十万个冷笑话》大电影里面的时光鸡的语气来朗读,好吧,你用赫奇帕奇猴王家的那只芦花鸡的调调来读不是不可以的。
·是一篇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的应援
·手癌肯定会有,用心感受就好
·本文除开以上部分,共1031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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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萝西•斯托克近来有些郁闷,而让她感到郁闷的既不是五年级里即将到来的O.W.Ls考试,也不会是下周的《日报》没有东西刊登(事实上她从不会为此而烦恼,毕竟霍格沃兹里从来不会缺少八卦),真正让她感到烦躁不安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却是坐在她右手边,正聚精会神地写着今天的魔法史作业的红毛小子,兰斯•李。
不论是两人之间逐渐明显的身高差,还是少年在不知不觉间就变宽了的肩膀亦或是他思考问题时若有所思的安静模样,都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她是喜欢他的。
她和他的故事说来像个童话,相识在那年金色秋天飞行课上。
多萝西现在都记得当时的情景,她作为一名光荣的格兰芬多,从来就不知道“恐高”两个字怎么写。当别的同学还在颤颤巍巍胆战心惊扶着扫帚的时候,她已经能骑着扫帚风风光光在空中飞翔,甚至是转圈儿了。
正当她沉浸在周围同学的羡慕与崇拜之中,虚荣的小尾巴都快要翘上天的时候,一声轻哼传到她的耳朵中“不就是会骑扫帚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要说多萝西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耳朵好记性也好,也没有什么缺点,就是有仇必报。
她骑在扫帚上,循声望过去,说这话的是个穿着拉文克劳袍子的男孩儿。明明是个拉文克劳,却有一头红毛,多萝西在心里嘲笑道。她看着那个努力抓着扫把保持平衡的红毛拉文克劳大声说道“明明是只鹰,却连怎么起飞都不知道——传出去真是笑死人了!”
红毛小鹰这时也抬起头,愤恨地盯着她,动了动嘴皮想要说些什么来回击这只仗着会飞就自以为了不起的金毛狮子,却又实在想不出来,于是他只能继续这么生气地盯着她。多萝西看到他这幅模样,笑得更开心了。
她和他的故事说来像个童话,打开来看却发现是本笑话。
多萝西以为自己不会再和这个人撞上,至少不会是在第二天一早的魔法史课上撞上,但现实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
魔法史,曾经是一个让多萝西闻风丧胆的名字——当然,仅仅是在一年级的时候,或者说是在遇到兰斯之前。那时的魔法史教授是一个长相严肃的女人,讲课就像是念报告,无聊到让人发困的地步,却又碍于这位严肃的教授而不敢闭眼,只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浑浑噩噩地度过这堂课。
那天也是这样,当这位教授说出“下面,请格兰芬多的同学们来回答这个问题”后,教室内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其实不只是格兰芬多的同学,整个教室里就没有人敢大声出气,生怕自己会被教授注意到——除了那个讨厌的红毛小鹰,只有他,高高地举起了手。
“谢谢你,兰斯•李先生”教授难得一见地笑着说“这个问题对于一年级的同学来说算是超前内容了,我本以为没有人能回答,而你却给出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答案!拉文克劳,加五分!”于是他在同院学生的掌声与欢呼声中坐了下来,当然,他没有忘记朝格兰芬多的某个同学那里投去轻蔑的一瞥。
就是从那天开始,多萝西记住了“兰斯•李”这个名字,也是从那天开始,她再也没在任何课上打过瞌睡,就连在魔法史课上也异常积极地举手抢答问题——虽说是为了报复兰斯之前在课上的那一瞥,不过她的成绩也确确实实得到了提升,可谓是一石二鸟。
关于这两个人怎么在课堂上明争暗斗,我们就不在这里一一赘述了,总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一直僵持不下,转折是出现在一堂魔药课后。
兰斯•李一如往常那样在下课后收拾书本和同伴们走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可是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了一头金毛狮子。
“嗨,李先生,早上好!”多萝西不敢想象自己努力挤出来的笑容有多么难看“你现在忙吗?我是说……呃,你有空教教我如何学习魔药学吗?”
如果说自己不震惊,那肯定是骗人的,不过兰斯很快就反应过来“哈哈,一向目中无人的斯托克小姐今天居然会来找我帮忙了!我好感动哦……可是我不!我凭什么帮你?”
“这……这不是,刚才课上你们那组是第一个调配成功的嘛……我觉得你一定是对魔药非常上手!”
“既然你这么佩服我,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赞美。”红宝石一样的眼睛转了转“可是我还是不想帮你补课。”
此时此刻,多萝西真的很想打人“你……!!你信不信我找个麻袋把你套起来然后扔到黒湖里面去!!”
“这就是你们格兰芬多求人的态度吗?!”兰斯这下也濒临爆发的边缘。
他以为多萝西会和他动手打起来也说不定,可是她却恭恭敬敬地鞠了个大于九十度的躬“拜托了!无论如何我也想让这学期的魔药成绩变成O!”
兰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就点头答应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个人都是身心俱疲。每天都在上课,写作业,炸坩埚和吵架中度过,偶尔还会打起来——或许比起打架,说是小打小闹更为合适。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一天,教授摸着多萝西的头夸奖她说“斯托克小姐最近进步很大嘛!”多萝西高兴得恨不得飞扑向兰斯,她要拉着兰斯转圈圈——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兰斯觉得自己已经不记得是第几百次被眼前这个金发的格兰芬多小姑娘吓得不轻,对方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方才的举措有何不妥,反而一直兴奋地问他“兰斯兰斯你听到了吗!教授夸我进步很大!”
“好好好,是的是的我知道了!我又不聋!”这下子总算不会每天被拖着去给她进行无聊的补课了,兰斯这么想着心里却又有些失落。可很快,这种失落也被抛之脑后,因为他感觉自己在被一股力量拖着走“卧槽你干嘛……?!”
罪魁祸首的多萝西•斯托克小姐却像是有些疑惑地回头望着他“去图书馆啊!今天不学习了吗?”
如果按照正常剧情走向,接下来就会有一股懵懂而青涩的感情在少年和少女心中萌芽,可惜,本故事的主人公是两位巫师,他们是不走寻常路的。
“不要以为被教授夸奖了你就能得O了,怎么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兰斯一边说着一边在羊皮纸上写下了答案“在课本第114页倒数第三行,你自己去看吧!”
女人心海底针,兰斯以为多萝西至少会带点愧疚地看着他,却不曾想过她只是轻哼一声然后自顾自地继续写作业,并且从那天起,多萝西还是会照常来到图书馆做作业,照常在他身边挑了个位置坐下,可是一句话也不和他讲。
兰斯发誓,他曾不止一次地放下自尊向多萝西示好——例如在她为一道题而愁眉苦恼的时候把自己的课堂笔记送过去告诉她答案,但多萝西却从不领情,甚至变本加厉地看都不看一眼就又给他送回去。直到有一天,兰斯看见她送回来的笔记里加了一张纸条。
上面用尚显稚嫩却也不难看的字体写到“本小姐邀请你一起去舞会,问你去还是不去?”鬼使神差地,他也从笔记本后撕下一页然后写道“去就去!”,然后折成纸条塞进笔记本里又一次地递过去。他看到,多萝西在收到纸条后眼睛眯成了一条挺好看的弧线,然后高兴地把纸条收进荷包里。那是兰斯第一次觉得,这个姑娘笑起来真好看。然而就算如此,她也没有转过头和他讲一句话,哪怕是一句“你会不会跳舞”,也没有说。
舞会当天晚上,兰斯是在楼梯口遇到多萝西的——与其说是遇到,不如说是多萝西很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多萝西穿着酒红色的洋装,裙摆用白色的荷叶边加以点缀,典雅却不失可爱,而且她还难得一见地将刘向右边编了起来。兰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她抢先“今天不错嘛,打扮一下还是很帅气的!”
兰斯知道她是在夸自己,可却还是窝了一肚子火“我还以为我会是一个人入场呢。”
“我们是舞伴不是吗?哪有把舞伴丢下自己先进会场的道理呢?”多萝西伸出手对他说道“如果你还懂得一点基本的礼仪的话,就伸出你的手来,和我一起到会场去。”
明明是你先无理取闹,怎么反而弄得像是我在闹脾气?尽管兰斯心里非常不愿意看到事情朝着现在这个方向发展,他也还是乖乖地伸出手牵起了多萝西。
当兰斯发现多萝西在对着作业本发呆时,他也不禁陷入了沉思——我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蠢的一个姑娘?他发觉自己对多萝西抱有一些异样的情感是二年级时候的事情。
二年级的时候,多萝西如愿被选入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担任追球手之一职责。她兴致勃勃地向兰斯炫耀这件事时,兰斯却不屑地说道“赛场上最为重要的球员是找球手,而不是追球手!”本是一句可以让对方气得跳脚的话,可多萝西却表示“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而将这句话自动过滤掉了。
其实兰斯对这种比赛并不是十分热衷,一年级的时候他甚至觉得与其在观众席上傻坐着还不如回去多读几本书,但这一次他却为了看多萝西的笑话而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早早来到了魁地奇赛场上。
解说员念着和往年似乎没有多大区别的介绍词时,双方的队员们开始陆陆续续飞入场内。现场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加油助威与欢呼呐喊的声音,宣布比赛开始的哨声很快便被吹响。
当鬼飞球第一次穿过拉文克劳队球门铁环时的时候多萝西激动得几乎要从扫帚上一跃而起——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的队伍得分!她笑着朝格兰芬多观众席那边挥了挥手,金色的头发在风中飞舞。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兰斯感觉自己的心跳像是停了一拍,随即又变得比平时更为猛烈地跳动起来。他觉得自己很奇怪,从那一刻开始,这个一直以来都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成为了自己整场比赛唯一的情绪。她一笑他也跟着开心,她险些掉下扫帚他比她更担心——人们通常将这种情绪称之为“喜欢”。
当兰斯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恋爱后,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这种感情,好像有的话一经他的嘴说出就变了种味道,多萝西也常常为此气得面红耳赤,不过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他喜欢红色。
一份感情要能埋在心里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倒也还不算什么。但他把这件事藏了三年,也着实令人叹服。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兰斯也没用想到自己能憋这么久。
他记得那时在二年级的舞会前一个星期的某一天,他原本打算在这天里向多萝西告白,然后如果顺利的话,他就能邀请她去参加舞会,如果不顺利的话……他相信以多萝西的性格,只要他骗她说是开玩笑的话,她也是会相信的。
但兰斯没能说出口,因为在他正准备开口时被人捷足先登了——又一次地。
“兰斯,我和你说哦”多萝西忽然开口,全然不知她打乱了别人的计划。
他听见自己的小心脏砰砰直跳,仿佛是要从胸膛跳出来一般“嗯?什么事?”
“我有喜欢的人了……”多萝西顿了顿“是斯莱特林五年级的一个学长。”
兰斯没有说话,他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哭笑不得的尴尬境地,他喜欢的姑娘不仅不知道他喜欢她,而且还对他若无其事地说出“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这件事。但他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十分合乎情理,多萝西应该是那种喜欢年长的男性的类型——例如,她是个超级兄控,还是个院长厨,现在她对他说“自己喜欢上了斯莱特林的一个学长”……似乎也没有什么说不同的地方,但他还是觉得憋屈。他看见,多萝西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憧憬的光,脸颊也变得红红的——明明这些,都是该属于他的。
“可我不打算说就是了!”多萝西继续说道“因为我觉得,学长不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嘿嘿……”
“那就是说你今年舞会还没有舞伴咯?”兰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总之他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去参加舞会吧。”
多萝西点了点头,然后心照不宣的两个人,第二次成为了舞伴。
然而世事不尽如人意,多萝西在舞会那天得了重感冒——尽管如此,她还是顽强地从床上爬起,换好衣服走出房门——然后再不情不愿地被兰斯赶了回去。
于是二年级的舞会,兰斯一个人站在桌子旁边,吃巧克力吃到了流鼻血。
三年级的时候,多萝西和兰斯吵了一架,然后她就挽着斯莱特林四年级的苏渊去参加性转舞会了。至于吵架的原因……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那天,多萝西向兰斯询问要不要和她一起参加舞会的时候,兰斯正在思考今天古代魔文课上的最后一个问题。然后很突然地,他停下脚步,转过头对多萝西说“多萝西,我觉得这次得舞伴不该是我而应该是……嗯,我想你知道我是说的谁。”
多萝西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很快便反应过来,她冲兰斯笑了笑“我和他……不可能的啦哈哈哈哈学长不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
“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一提到他你总是会这么自卑,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你。兰斯这么想着,感觉烦躁极了“而且有的话现在不说,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啊!”
“你说得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算了,不谈这个!你愿意和我去舞会吗?”
兰斯看到她这幅欲言又止的难受模样,就想起了二年级那天的自己,心里更加烦躁不安起来“你这是在逃避你知道吗?!”
“什么嘛……你不想和我去你就直说啊!突然这么大声干什么!?”多萝西也感觉气不打一处来“我就是在逃避你满意了吗!不去就不去,我还不稀罕和你去!”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兰斯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要说些什么比较好“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够了……以后我的事情你少管,毕竟那是我的事。”多萝西回头看了看兰斯,然后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那是兰斯第一次看到她眼里带着水汽望着自己。
中国有句话叫做“一夜回到解放前”,兰斯这时候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自从那天起,他和多萝西的关系一下子就回到了一年级那会儿,或者说,比那时候更为糟糕……因为这次,多萝西没有向他递纸条过来,而他主动送过去的赔罪纸条她看也不看就送了回来。
转眼间又到了舞会,按照校长的规定,在舞会当天所有人都必须喝下同一派发的性转魔药,变成异性的样子去参加舞会。所以哪怕是事先约好的舞伴,也不一定能认出对方的样子。但是兰斯不一样,他一眼就认出了多萝西——她在说话的时候有个小动作,她会习惯性的吧右手边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这个习惯即使是性转后也没能改变——可能这件事连多萝西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不过兰斯是知道的。
兰斯很纠结,他不知道他该不该上前去邀请多萝西跳舞然后请求她的原谅,但是看到多萝西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他决定不去扫她的兴致。就在他以为自己今晚又要吃巧克力吃到流鼻血的时候,事情出现了很微妙的转机。
多萝西和自己从小到大的对头撞了个正着,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很是尴尬。要说这个斯莱特林的学妹……不,现在是学弟了。要说这个斯莱特林的学弟为什么能和多萝西死磕到现在,那就要追溯到多萝西小时候了。
“呀,来瞧瞧这是谁?”对方怪里怪气地说道“这不是我们斯托克家的大小姐吗?”
多萝西显然是不想和这个人继续交谈下去的“不好意思,刚才我撞到了你。现在我要到旁边去找人,麻烦你让个道。”
“怎么,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和你的挚友吵架了吗?”对方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也是呢,你这晦气的扫把星。如果没有你,你的哥哥也不至于虚弱到连房门都出不了吧?”
“闭嘴……”
“怎么还会有人和你做朋友呢?”
多萝西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另一个人抢先了“谁说我们吵架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红头发姑娘挡在了她前面。这个说话的腔调,除了兰斯不会是别人,她这么想道。
“我劝你最好对我的朋友客气一点,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
“你的意思是想打架咯?”
兰斯本想说“打就打谁怕谁!”但他没能说出口,因为他感觉到身后的多萝西拉了自己一把,并且不由分说地就拉着他跑了起来。
从宴会大厅跑出来后,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多萝西是跑到自己跑不动了才停下来。她气喘吁吁地回头看着兰斯,发现对方也和自己一样喘着粗气“你……你干嘛啊!”
“你才是干嘛啊!!”多萝西努力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你跟她干架要扣分的,你是不是傻啊?”
“我就是傻不行吗?我要回去和她打一架!”说着他还真的往宴会大厅的方向走过去。
多萝西伸出手想要拉住他,不料天公不做美,好死不死这个时候突然打了雷。她整个人吓了一跳,重心不稳直往前面栽。兰斯拉了她一把,接住了她,不料一下子没有站稳,两个人一起摔下去了。
更巧的是,性转药水的有效时间到了。兰斯揉着脑袋坐起来时,发现自己怀里搂着的是那个有一头金色长发的多萝西的时候,他觉得他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多萝西也发现了这件事情“咦……魔药的时间应该还没到啊?”
“你还记得发药的时候,那个老奸巨猾的教授的眼神还有他那句‘有惊喜’吗?”兰斯说道“给我们的药水,在瓶子上也有细微区别……估计是两批不同的药,区别就在于作用时间上吧。真是恶趣味啊……大厅里现在应该很热闹。”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没穿裙子啊!”兰斯很想让多萝西先从他怀里离开,毕竟这样对心脏很不好。不巧,这次他也没能说出口就又一次被抢先了——这次是雷声。多萝西一边尖叫着,一边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兰斯觉得尴尬,非常尴尬,他思索了半天想说点什么来缓和这种尴尬氛围,于是他开口说道“原来你怕打雷啊!?”
“是、是啊……女孩子怕打雷有什么不对吗!”
“好好好,没说你不对……就是我之前都不知道而已”兰斯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不怕不怕,打雷哪儿有那么可怕!”
这是兰斯少有的温柔的表现,多萝西有种奇怪的错觉,她觉得他的手好温暖“就有就有!怕的我都想哭了……”
“呃……想哭的话,那你就哭吧!我这儿有纸……”说着兰斯又拍了拍她的头。
会哭的女人很可怕,平常不哭的女人一旦哭起来更加可怕——兰斯总算是领悟到了这一真谛。多萝西趴在他怀里约莫哭了半个钟头才停下来,小声地说了句“谢谢”,然后擦了把脸从地上站了起来。
“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就让你上报纸!”多萝西恶狠狠地说道。
“你是指哪件?”
“是两件事!”她转过身看着兰斯“不如我还是对你使用一个一忘皆空吧?”
“别……大王饶命!!我就有一个问题……!”
多萝西把拿着魔杖的手放了下去“你说。”
“今天的事情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别人都不知道的吗?”
“是啊,这么丢人的事情,除了你不敢让别人知道。但是你要是敢说漏嘴……”
“不会的不会的,大王放心!”我就是有点开心而已,兰斯在心里补充道。
之后,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了之前那样——我是说吵架之前。
四年级刚开学那会儿,多萝西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别人不知道为什么,可兰斯能不知道吗?多半是因为喜欢的学长要毕业了。
“你要是真这么没干劲,不如回寝室里睡大觉,总比在这儿和书干瞪眼强。”兰斯看着她这幅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模样,简直恨铁不成钢。
多萝西听了这话,思考了一小会儿觉得很有道理,只是“哦”了一声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寝室。兰斯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书架那边,脚步声中带着些许不耐烦“又怎么了啊……是你叫我走的诶!”多萝西一边这么小声嘀咕着一边抬起头朝兰斯的方向望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就那么一瞬间……多萝西看到兰斯逆着光,在书架附近找书,她觉得他好帅。然后像是被施了什么咒语一般,她的腿脚自己动了起来——她蹑手蹑脚走到兰斯身边,然后轻轻把额头贴在兰斯后背上。
没有一丝丝防备的兰斯被吓得整个人都抖了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你干嘛?!”
“用麻瓜的话来说……这叫做充电!”多萝西笑了小“谢谢啦!电插座,我现在好多了!”说着她飞快地抱着书离开了图书馆,留下兰斯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离开图书馆后又小跑了一段,直到确定四下无人后,多萝西才靠着墙滑坐在地上“我都干了什么啊……我为什么会对他心动啊……”
自那天开始,她发现自己变得很奇怪,她甚至都不敢直视兰斯的眼睛——过去三年里,她可从未发现他的红眼睛有这么好看。
日子终归是还要继续过的,好在很快就迎来了魁地奇。她可以整天将自己泡在训练里,从而逃避和兰斯过长的独处时间,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这么做了。
她以为她能这么一直躲到魁地奇比赛结束,可万万没想到在第一轮比赛结束后,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身边还坐着个陌生的人。
“你高烧,是你室友们把你弄过来的。”她刚想开口就被兰斯抢先了“今天的比赛是赫奇帕奇赢了,你表妹刚过来说的,她本来想多陪你一会儿可是又要赶着回去开庆功宴,我就让她先走了。”
多萝西还是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她想了半天感觉脑袋里像是装着一团浆糊似的“你……你怎么在这儿?没去看比赛吗?”
“这不是大王你病了吗?”兰斯一边把多萝西从床上扶起来坐好,一边说道“怎么样,看到是我而不是你梦中情人,是不是很失望啊?”
“没有啊,我还蛮高兴的,我刚才还梦到你了呢……”多萝西这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兰斯懵了,她也懵了。
兰斯带着半分期许,轻轻问道,“你梦到我干什么了?”
“我梦到你……呃”多萝西为了掩饰尴尬咳了咳,她总不能对兰斯说她梦见他在花海里编花环这么娘炮的事情吧“恩…………你在,你在骑扫帚!就像一年级的时候那样,你抱着扫帚努力保持平衡,然后你摔了个狗吃屎,哭着来找我要我抱抱你。”
兰斯其实比较好奇她到底抱没抱,但他不好意思问“今年舞会……”
“我和你去。你去不去?你不去也得去!”
这姑娘怎么总是如此猴急,兰斯不只是第几百次地在心里抱怨道。
舞会那天,多萝西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小表妹坎蒂丝•雷因斯一个人走出大厅的同时,站在她旁边的兰斯也同样担忧的看着她。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多萝西抬起头看着他。
“告白舞会,不去告个白吗?”兰斯凑在她耳边说道“被拒绝的人那么多,你完全不会丢人。更何况,真那么难过的话你还能抱着我哭一场……”话没说完,他的腹部就被多萝西一记肘击。
“我不喜欢他了,不行吗?”多萝西这么冷不丁一句,吓得兰斯都忘记了疼痛,连忙追问道“那、那你喜欢谁?!”
喜欢你啊,这句话多萝西没敢说出口,她知道兰斯一定会认为这是笑话,然后狠狠地对她冷嘲热讽“没喜欢谁,也没什么原因。反正就是……嗯,喜欢这喜欢着,我发现我好像没有我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喜欢他,再然后喜欢着喜欢着我就不喜欢他了。”
态度之冷淡,让兰斯都有有一种“她是不是看破红尘了”的错觉。他还是担忧的望着她,她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这里开始有些心神不定。总觉得这里那里,全身上下都痒痒的,就像被小猫用头顶的软毛蹭过似的。
“走吧,不再去陪我跳支舞吗?”多萝西向兰斯伸出了手“还是说你在等哪个姑娘向你告白?”
“是斜前方的那个红头发白裙子的,还是左边一点的那个黑头发蓝裙子的?”
是我眼前这个金黄色头发,红裙子的傻姑娘“都不是,她们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啧,你这人还挺挑剔!”多萝西略带嫌弃的看了看他“那我这样的你看得上眼吗?我请你跳舞,不知道你肯赏脸吗?”
兰斯当然不会知道她这句话里有几分是出自真心的试探,他只是像平常那样牵起她的手朝着舞池的方向走过去。
之后的日子里,多萝西过得十分纠结。她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兰斯,但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兰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兰斯的。
用句比较黏腻的话来说,她觉得自己喜欢上兰斯,是一件有点不可思议,却又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就像呼吸和睁眼闭眼一样,是种与生俱来的本能,骤然察觉之时只觉得惊奇,却又不能马上说出道理。
多萝西也知道自己不仅是个兄控而且还是院长厨,甚至喜欢过斯莱特林的一个学长——也就是说,在她的认知里,她是喜欢年长型的男性的。而兰斯比她要小了那么一二十天,她会喜欢他这简直不科学!
她也曾想过是不是要狠下心来,放弃喜欢兰斯。但是只要隔天上午,她一见到兰斯,就很没出息地丢盔弃甲宣布投降。怎么说呢,她觉得自己一遇上兰斯就会变得很开心。和他一起看书开心,看他写字开心,就连和他拌嘴吵架也会让她变得开心起来。然后就在呼吸之间,她又一次地,喜欢上了他。
但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情感全都藏好,不露出一丝一毫让兰斯知道。多萝西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大约是她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伴随着这样的心情,多萝西迎来了四年级的暑假。令人开心的是,这个暑假里她非常忙,忙着担心刚失恋的小表妹的心理状况,忙着去看魁地奇世界杯,忙着为亲爱的哥哥操办生日宴会——忙得没有时间再去整日里想着兰斯。
好吧,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想的。不过只有一丢丢时间用来想,真的就是那么一丢丢……我是说,她把每晚从爬上床盖好被子到闭上眼进入梦乡的这段时间分给了兰斯。
开学那天,多萝西在国王十字车站遇到了同样推着小车的兰斯。她惊讶的发现,不过一个暑假的时间,自己和他之间的身高差愈发明显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男孩子迟来的发育吗?她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这次却轮到她被捷足先登。
“嗨挚友,暑假过得怎么样?”兰斯冲他挥了挥手“我听说你可没有拿到你四年级时势在必得的级长徽章呢!”
“……”
“呀……你怎么突然缩水了?暑假之前你可不是这么矮的呀!”
“……”
“听说你亲爱的莱昂院长受伤回老家了,这学期换了个金发大波的美女来当格兰芬多的院长,还传闻她的孩子就是莱昂院长的……你可不要躲起来伤心地哭哦?”
好了,现在她一句话也不想和这个人说了“……我请你,以一种极其圆润的方式,麻溜儿地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多萝西,多萝西——”她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一时之间感到有些恍惚。
“多萝西•斯托克!”
这下子她彻底回过神了“卧槽啊!!!兰斯•李!!!!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对着我耳朵大喊大叫!!”
兰斯感到自己十分委屈 “明明是你自己在神游听不到,还怪我咯?”
“好,你厉害你厉害,你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别打扰我一个人神游思考人生这里好吗?”多萝西察觉自己理亏,却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这……我不是看大王你今天整个人心神不定感到十分担忧嘛?”兰斯挠了挠自己那头红毛说道“怎么,你还在为三强的事情烦啊……”
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别提三强,一提三强我就……明明让我上就很好了,为什么要派那个死宅男上啊!”
“别看不起宅男啊,宅男也有爆发的时候!哎呀事已至此你就别气了……”
“我不,我偏不!连你都被挑选去做参赛者了,我就是不服气!”
根据多年的经验,如果他选择继续跟她死磕下去,那么他最后一定会跪着给她唱征服。于是兰斯•聪明的拉文克劳•李,决定换个思路,出奇制胜,他一把搂过多萝西地肩膀,凑在她旁边轻声说道“你看啊,就算你做不成参赛选手,你还可以做参赛选手他舞伴啊!这也挺风光的啊!”
说完,他已经准备好被多萝西殴打的准备了,不料这次对方确实愣了半晌然后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勉为其难地答应做你的舞伴好了。不然到时候大家都有舞伴,就你一条光棍,怪给霍格沃兹丢脸的……”
兰斯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多萝西便接着说道“你要是不好好表现,你就完蛋了,你知道吗?”
——这是来自多萝西的,特有的鼓励方式。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他竟觉得说这句话的时候,多萝西的脸上爬上了两团红晕,怪可爱的,让他也跟着面红心跳起来。
其实不止是他,现在小心脏砰砰乱跳的还有多萝西,她还没有学会该如何和自己喜欢的人这么直勾勾地对视却又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技巧,或许她该写封信问问哥哥也说不定。
不过她倒是不急,毕竟恋爱嘛,是件循序渐进的事儿,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