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赶上死线,实在没有功夫来检查错字……如果有手癌,请用心灵去感受
·在群里打赌的2W/2W/1W,结果只有我一个人按时完成任务,我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本文除开以上部分,共1008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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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出发前往学校的日子,坎蒂丝·雷因斯起了个大早,从早上六点起就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
“发型,OK!衣装,OK!给大家的礼物,装在背包里了!行李,爸爸帮忙拎到了楼下!milk……milk在门口趴着!”坎蒂丝扯着裙摆在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敬了个礼,然后转身朝房门走去“三年级——我来啦!”
当然,她没有忘记自己的男朋友——我是说她床上的那只轻松熊布偶,在这个暑假里她一直把这只熊唤作“男朋友”。
走出家门,坎蒂丝看见表姐多萝西·斯托克已经站在车前等她。
“表姐——”她三步并作两步朝多萝西扑了过去“表姐你把头发扎起来啦?真漂亮!”
多萝西捏了捏坎蒂丝的鼻子笑道“谢谢,Candy你今天也很可爱哦,暑假长高了不少嘛!”
“嘿嘿”坎蒂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表哥身体还好吗?”
“情况好多了,医生说哥哥再调养一段时间就能下床了。”
“汪!”还不等坎蒂丝说些什么,在一旁的milk却先叫了起来。姐妹俩相视一笑,她们知道这是milk在催促她们要快些出发了。
“有什么上车再说吧,”多萝西转身对坎蒂丝的爸爸约翰·雷因斯先生鞠了个躬“姨父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事书信联系。”说着便领着身后一人一狗上了车。
国王十字车站九又四分之三站台
多萝西发现她的小表妹显得心事重重,都已经走到了列车附近,她却仍然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子。以往这个时候,她应该早就兴高采烈地四处张望寻找她的心灵之友——和她同在赫奇帕奇的简·怀特。听说她今年顺利升上五年级还做了级长,在多萝西的印象里,这个姑娘总是一副呆呆的模样,没想到现在却做了级长,连她都没能竞争到的这个位置!看来人不可貌相,是真的啊,多萝西在心中感叹道。
“好了Candy,我们也差不多该说再见了”多萝西揉了揉milk的头毛说道“我和维斯塔她们约好了要坐同一个车厢,你也该去找你的好心友简了。”
坎蒂丝犹豫了许久,才仰着头看着自己的表姐“那个……姐,我想我能和你一个车厢吗?简她今年升级做级长,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呃我是说,她做了级长了,所以要巡视车厢,她恐怕不能和我一起了……所以……!!”
“小宝贝儿,你已经三年级了,即使是你的好朋友有事儿不能陪你,你也该学着自己找一节车厢然后和车厢里面的人打成一片,而不是央求你的表姐务必带上你。”多萝西语重心长的说道“更何况,我们车厢已经满员了。”
“可——”坎蒂丝话还没说完,多萝西便被不远处一个看起来像是高年级的学姐叫走了。她临走时还不忘转身冲坎蒂丝比划了一个“加油”的嘴型。到底是不是我亲姐啊…………啊,好像还真不是,坎蒂丝在心里默默吐槽道。
坎蒂丝抱着她的“男朋友”牵着她的狗车厢与车厢之间穿梭,这时候车厢上的学生还不太多,很多车厢都是空着的。
不如去找桑莱斯玩吧……?她这么想着,然后很快就在心里把这个选项给否决了。自从暑假里那次晚宴后,她就再也没见过桑莱斯,寄给桑莱斯的信他也从来没有回音,感觉就像是在逃避。“还是多给他点时间想清楚吧……”更何况,桑莱斯肯定是和他的室友在一起的,那样又怎么好意思去打扰呢?
最后坎蒂丝决定随便找一节空车厢坐下来,安静等待命运的安排。
过了一会儿,车厢门被打开了。
“嗨,坎蒂丝!没想到你在这儿!”来人冲她笑了笑——是和她同在赫奇帕奇的五年级的学长,欧迪利安·柯克兰“这个暑假过得怎么样?”
“非常好!学长你呢?”
“还行,不过有些无聊。”欧迪利安的声音非常温柔“你知道的,独生子女的假期总是这样。”正如他讲的这样,欧迪利安,男,15岁,性取向暂时不明,是家中的独生子,总希望着能有一个兄弟姐妹,不过父母似乎目前没有这方面的打算。所以他待学院里的学弟学妹总是十分温柔,像是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弟妹一般。“不过今天怎么没见你和多萝西一起?”
坎蒂丝委屈地抬起头说道“姐姐说我大了要学会自己去交际,所以就把我一个人扔下自己和同学走了…………学长,你说,她是不是很过分?!!”
那个妹控居然也有对妹妹放手的时候……欧迪在心中感叹道。随即,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糖“确实有些过分,怎么能把自己可爱的妹妹置之不理呢?来,别哭丧着脸了,学长给你吃糖好不好?”
“好——!谢谢学长!”坎蒂丝开心地结果了糖,心里觉得这次遇见的是欧迪学长真的是太好了!
过了很久,坎蒂丝突然向欧迪提出她要出去寻觅迟迟不出现的零食车的踪影。欧迪对此表示十分忧心,他这学妹路痴是出了名的,要是迷路了可怎么跟彪悍的校园八卦周刊主编多萝西·斯托克小姐交代啊……
“学长你别担心!我有milk呢!”坎蒂丝拍着胸脯保证到。
你的狗管用吗……欧迪正想提出他的疑惑,却被那只狗捷足先登“汪汪汪~”欧弟觉得,这只狗的眼神里仿佛透露着一种信息“你要是不信我,我就咬你”。
总之,虽然过程是有些曲折,但是坎蒂丝还是走出了车厢门,踏上了买零食的路途……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因为,她之后就真的再也没能回到这个车厢,徒留欧迪利安·柯克兰先生一人在车厢里脑补自己被校园八卦周刊主编多萝西·斯托克小姐花式吊打的一百种方式——由于场面是在太过血腥,属于企划不允许出现的内容范畴之内,在这里我们就不一一赘述了,读者朋友们在只用知道,多萝西·妹控·斯托克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小表妹的罪人的这一事实就可以了。
仿佛这是每年开学之前的预定项目一般,坎蒂丝再一次牵着她的狗,迷失了方向。用她的学长马修·肯特的话来说就是“火车车厢就那么一条直线,怎么这样也能迷路。”这话说得很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可是她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即便是只有一条直线,她也会找不到自己的车厢。
正当她在纠结要不要问人的时候,一个金发红眼的学长闯入她的视野。
没有一丝丝防备也没有一丝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好吧,没有惊喜。坎蒂丝只觉得很慌张,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问路,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问路,总不能说自己在这条直线的火车上迷了路吧?那样肯定会被当成傻瓜的!
“是坎蒂丝吗?我记得你是我们院多萝西的小表妹坎蒂丝·雷因斯?”那个学长抢先一步开口问道“你好,我是欧恩·艾布兰斯,多萝西的学长。你怎么在这儿站着?”
一开口就问到了重点,这直球打得太漂亮了!可坎蒂丝终究还是不好意思说出自己迷路了这一事实“呃……是,我是!学长好!我……我出来找我的朋友简·怀特的,学长你有看到她吗?”梅林在上,请原谅我的不诚实,坎蒂丝在心里念道。
欧恩笑了笑“你等我下”说着便转身走进左手边的车厢,过了不久又走了出来,手上还多了一团白色的不明状物体“猜猜这是什么?”
“小鸟——”坎蒂丝拍了拍手,感到有些惊喜。
“这是我室友的宠物,他叫文森特”欧恩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将这只名为文森特的鸟放在了坎蒂丝头顶“希望它能让你开心些,毕竟女孩子的笑容是最美的。”
不得不说,这个学长真的是调节气氛的高手,他的话不禁让坎蒂丝体温升高,脸颊变红,心跳加速,刚才的小紧张已经全然飞走了,想想还有些小激动呢!就在她打算说些什么表达感谢的时候,她感觉头顶上有什么东西湿湿的……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学长,这个鸟他是不是……”尿了…………这两个字,她不敢说出来,她现在觉得非常尴尬,非常非常非常的尴尬,尴尬到想要哭的地步。
“呃……这,赫伯特的笨鸟好像确实是在温暖的环境下会…………你别急你别急!!”眼见小学妹的眼眶里已经含了一包泪,欧恩也有些慌张,毕竟在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错,他从衣服里掏出魔杖然后对着坎蒂丝的头发使用了一记“清理一新”,然后将“罪鸟”文森特从坎蒂丝头顶上拿了下来。
“呜…………”即便如此,坎蒂丝心中的尴尬也没能减少几分。
欧恩已经能想象到,假设多萝西·妹控·校园八卦周刊主编·斯托克知道了此事,他的下场会是什么样子——大概自己和室友赫伯特的全年龄向本会被卖到脱销吧。更何况,人们都说头发是女人的生命,如果此时此刻他不做些什么挽回颓势,那么他的五年级必定会十分不平凡。
几分钟后,欧恩·艾布兰斯先生成功摆脱了成为校园本子王的危机——他为坎蒂丝整理了头发,并梳了一个新的发型。
“我不太擅长盘头发,这样可以吗?”然后又使出了一记“兰花盛开”讨得小学妹的欢心。
坎蒂丝显得十分开心“谢谢学长——”欧恩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下子总算是逃过了一劫。他弯下腰又摸了摸milk的头,然后对坎蒂丝说道“如果你要找的是赫奇帕奇今年的女级长简·怀特的话,我刚才看到她往那边走去了,你朝着这个方向走就可以找到她了。”
在遇到简之前,她首先遇到了另外两个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劳尔·拉塞尔和图尔斯特·T·汉斯,赫奇帕奇七年级的学长,关系是……嗯,恋人,毕业了就打算回老家领证结婚的那种。
她亲眼目睹了这两个人被同为赫奇帕奇七年级的兰斯·威弗列德学长扔出车厢。一向温柔又好看的兰斯学长此时大声而嫌弃地对着这两人嚷叫道“要秀恩爱就给我出去秀!别在这里虐狗成吗!??”然后“唰”地一声,兰斯关上了车厢门。
“嗨!Cancan,你怎么也在外面?”劳尔发现了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坎蒂丝,和她的爱犬milk“呀,milk也在呢!”
“汪!”
站在一旁的图尔斯特学长问道“是又迷路了吗?”
一发入魂,今日第二次,坎蒂丝感到很尴尬,她不知道自己的路痴竟然在全校范围内都这么出名,但她不打算承认“啊,不!我怎么会迷路呢!我是出来找简的!”坎蒂丝再一次的在心里为了撒谎而乞求原谅“倒是你们,你们怎么被兰斯学长扔出来了?兰斯学长发那么大火还真的是很少见呀……”成功转移话题,好球!
这下尴尬的就是劳尔和图尔斯特两位学长了,他们犹豫了许久,不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劳尔鼓起勇气对自己纯洁可爱的小学妹说道“我们只是……嗯,单纯的拉拉小手,亲……呃不,吃吃甘草棒而已!你说对吧,图尔?”
“啊?嗯嗯,对,就是这样没错!”
他们的神情和动作早就暴露了“说话者心里有鬼”这一事实,这欲盖弥彰的效果也是让人有些微醺。
坎蒂丝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姑娘,她已经大致猜到了学长们难以启齿的秘密,所以她不打算追问,总之这下“寻找简·怀特小分队”变成了拥有三个人的亲友队。
遇到简的时候,她正和马修一起巡视车厢。坎蒂丝看到简仿佛看到了救星,简看到坎蒂丝也仿佛看到了救星,只有马修一个人,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简,我的心灵之友——”
“坎蒂丝,我的心灵之友——”两个女孩儿拥抱在了一起,场面说不上多么令人感动,而且总会给人一种,一对百合一对基,剩下一个是苦逼的错觉(不过除了“一对百合”这个描述不太准确以外以外,剩下的十个字还是很正确的)。
“马修”简搂着坎蒂丝,转身对着金发男孩儿笑了笑,与此同时马修的右眼皮跳了跳“巡视就交给你了,我要带坎蒂丝去寻找一节空车厢!”
然后,不等马修·苦逼的·肯特反应过来,一行人就已经转身离去。
从现在起“寻找简·怀特小分队”正式更名为“寻找空车厢小分队”。
坎蒂丝有些忧虑地向她的好心友询问“简,你说我们真能找到空车厢吗?”
“我看难”劳尔·拉塞尔接道“毕竟火车已经开动这么久了。”
“那……”
一眼看出了女孩儿所担心之事的简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说道“别怕!我们等会儿随便打开一节车厢的门,如果是熟人,我们就坐进去,如果是不认识的人,我们就说我们是进行秘密的寻宝活动,让他们不要说出去!”坎蒂丝看着简,点了点头,眼神里带了几分崇敬。
幸运的是,他们打开的第一节车厢里面坐着的是他们的熟人——赫奇帕奇三年级的温德·德弗里斯,和一个看起来像是新生的小男孩儿。
“嘿温德!”坎蒂丝冲她的老朋友打了个招呼“我们可以进来吗?”
温德也相当友好地冲她笑了笑“当然!为什么不呢?”剩下的人都在感叹,不愧是20世纪和平开放的现代社会,农民和地主之间竟有如此美妙的友谊,实在是令人感动。
“可我们的人有些多……”站在一旁的简补充道。她指的“多余部分”当然是劳尔和图尔斯特两个基佬,由此可见,即使是在20世纪和平开放的现代社会,脱团狗依旧是不受待见的。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小西瓜头说话了“那个……人多的话,我们、我们可以挤挤!”备受排挤的脱团狗基佬二人组简直是要落泪了,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会发光的小天使——尽管是个西瓜皮,还是黄的。
“学长学姐们好,我、我叫罗迪·邱吉尔!”小西瓜看起来有些腼腆害羞,说话的时候小脸红扑扑的,眼镜水灵灵的,那模样简直可爱至极!坎蒂丝觉得自己的心思已经被这小可爱给勾走了了“我是今年的新生,虽然还不知道会被分到哪里……但是我想去赫奇帕奇!”
这下子,连简也被他所收买“你真是个有眼光的孩子!赫奇帕奇欢迎你!”她几乎是要冲上去抱住小罗迪“我是今年的级长,我叫简·怀特。右手边的这俩基佬一个叫劳尔·拉塞尔,一个叫图尔斯特·T·汉斯。”小罗迪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学院,对脱团狗真的很不友好。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不随随便便谈恋爱!他在心里暗暗说道。
简接着说道“我左手边的这个头上有俩通讯器的姐姐……一?!”简有些慌张“心友友,你的通讯器呢?!!!你怎么换了发型也不和我说呢!!”
“哎呀都说了那只是普通的团子头啦——才不是什么外星人通讯器!!”坎蒂丝红着脸辩解道“刚才……唔,刚才出了点事儿,然后一个学长帮我重新编了个发型……就这么简单!”
不等简继续追问,坎蒂丝已经开始重新自我介绍“小罗迪你好,我是三年级的学姐,我叫坎蒂丝·雷因斯,请多指教!”
等几个人都入座后,坎蒂丝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温德,你是怎么遇到小罗迪的?”
“这件事情是这样的——”
几个钟头前,温德·德弗里斯带着他的行李和一大筐蔬菜水果和他的宠物芦花鸡成功抵达国王十字车站。正当他准备上车时,他感受到有一股热切的目光,正注视着他。
然后他转身便看到了这个小故事的另一位主人公——罗迪·邱吉尔。只见一个身高约摸135厘米左右的金色西瓜头小男孩儿抱着一只兔子,望着他。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害羞,那样的含情脉脉……仿佛有某种特殊的情感正呼之欲出。
当然,此时温德先生的内心世界也是相当的丰富。
“天啊这小孩儿怎么回事儿!发型真像我家田里的早春黄玉诶嘿!都已经这么黄了,该叫爸妈把瓜摘下来了不然该坏了——哎,也不知道爸妈有没有好好的对待我临走前种下的瓜!”
“哎哟!瞅瞅他怀里的那只兔子!!咋肥成这样呢?看起来肉质一定不错,啧啧啧,是红烧呢还是清蒸呢,或者是烧烤?”
“诶既然如此——那就烧烤吧!我喜欢蜜汁的!把百里香、迷迭香和罗勒放入碗里,撒上一点海盐和胡椒粉,在调入一点酒拌成糊状,处理好的兔肉放进去腌半小时,在串在烤架上,放进烤箱里烤他个三十分钟!中途再往上面刷一层蜂蜜……啊……不行了我好饿啊!”
就在此时,芦花鸡的一声“咯咯哒”把他拉回了现实,是啊,怎么能对小朋友的宠物下手呢?大人的内心世界实在是太肮脏了!温德咽了咽口水,在心里感叹道。
以上这些内容,温德当然是没有说出来的。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呃,不要那么在意细节好吗?在意细节的人通常都是活不长的,你说是吧!
温德带着“和善”的目光慢慢走向小罗迪,他的脚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摩擦,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小罗迪把怀中的兔子抱得更紧了。
“你好,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助你的吗?”这孩子实在是太小了,以至于温德不得不弯下腰来和他讲话。
“唔……我、你、我!我是一年级的新生……先生,我可以和你坐在同一个车厢吗?”小罗迪紧张地望着眼前这个人“因、因为你看起来……还,还挺热心的!”
于是就这样,温德和小罗迪成为了一起前往霍格沃兹的好伙伴。并且他们在交谈中渐渐熟络起来,小罗迪甚至被温德口中的“爬树第一快”给吸引,两眼冒光地问温德能否将爬树这一绝学传授于他。此时的小罗迪,俨然已经忘记了初见温德时,温德朝他(怀里的兔子)投来的一种疑似“饥渴”的眼光。他的眼中已经只剩下了,传说中的东方四大名著之一的《西游记》中的主角之一的“美猴王孙悟空”转世的温德,他温大哥。
霍格沃兹魔法学校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
“咳咳”简清了清嗓子“首先,欢迎今年的五名一年级新生加入到我们的大家庭当中来!大家鼓掌欢迎——”
随即响起的是雷鸣般的(不知是谁使用了一记声音洪亮)却又丝毫不整齐的掌声。
“啪啪啪”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
马修感觉自己的右眼皮又跳了跳,紧接着他从身后拿出一沓纸来,并将他们分发到同学们手中“这是今年的寝室分配结果,是我和简刚才抽签决定的。大家晚上就拿着这张纸,女生跟着简走,男生跟着我走,按照房牌上面的名字寻找自己的房间然后入住。”
比起“要与自己相伴好几年甚至一生的室友居然是靠着级长抽签决定”的这件事来说,更令新生们惊讶的是“这个学院的宿舍居然还是有名字的”!而且名字还十分厉害。他们盯着眼前这张纸,心里仿佛千万只羊驼呼啸而过,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出口——
“带着爱称呼的女宿舍:
逗比和傲娇的日常生活:狄雅/温蒂
我们总是迷路到别的宿舍怎么办:坎蒂丝/简
milk告诉我们世界的真理:伊尔娜/辣椒酱
我的舍友是个精神病我该怎么办:哈莉/琴
原来只有我们的宿舍才最正常:安/金普勒
这个宿舍每天都在换名字并且名字长的令人发指:克莱尔/绮瞳
带着给称呼的男宿舍:
直男的宿舍你信么我不信:马修/雷卡
泰德说要生孩子我才不信:Ted(泰德)/艾力克
我们这有树屋你信么:莫莱恩/兰斯
爱在菊花间:劳尔/图尔
天上有朵白云在飘:莱克/一文字鹰彦
我们深深爱着赫奇帕奇的黑土:乔/Moge
隔壁那么喜欢欧派我都不好意思跟他说我们是给:斯尼兹/欧迪利安
没有欧派我该怎么活果然要做给么:埃德加/小林育之助
爱的芦花鸡养殖场推荐对面不如养鸡:温德/罗迪
我养的鱼全给舍友下锅煮了怎么办在线等急:休斯顿/Cecil”
正当大家在猜测这么有创意的名字到底是出自哪位学长或者学姐之手时,他们注意到在纸的反面还有一句话——“这名字不是我起的,什么仇什么怨都去找简!不愿透露姓名的O特先生上。”
男生宿舍看起来好热闹诶!来自狄雅·希尔的内心。
我的室友是级长啊,可是他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个直男,来自雷卡·艾弗隆德的内心。
其实我也是直男啊,阿不,我和美猴王温大哥在一个寝室诶!来自罗迪·邱吉尔的内心。
这个学院的智商水平已经被我看透了……来自温蒂·怀特的内心。
我好像被分到了最正常的宿舍诶该高兴吗?来自金普勒·福雷斯特的内心。
当然,除了一年级的新生外,其他学生的内心世界也是相当的多姿多彩,在这里我们就不一一赘述了。总之,大家各怀着心事,开始了在赫奇帕奇的新一年的生活。
我们的故事怎么会到这里就结束了呢?真正精彩的内容现在才要刚刚开始!!
在大家一起举杯喝下凡院长为大家准备的,带着浓郁的黄油香味的黄油啤酒后……从休息室的某处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天!?马修你怎么变成了女的!!”
“冷、冷静啊简?!”马修深呼吸了几下然后严肃地说道“你现在,也变成了男人啊……”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陷入了混乱之中。
大家惊讶的发现自己变成了另外一种性别,并且很快的,就有人找到了原因。
“我说……”劳尔开口道“这不会是……性转药水吧?五年级的性转舞会时,我们喝过的那种药水!!”
在一旁的简恍然大悟“哎!什么原来是这样啊!可是又有谁会给我们下药呢……”
“最、最后碰过水壶的是谁?”
“是院长……”沉默了马修也是一脸悲痛“大概是院长的恶作剧吧……他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笑,真是太可怕了……”
休息室内陷入了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狄雅突然打破了沉默“总之……现在大家都性转了,我们也只有接受这个事实了!而且,一文字学长,不!学姐!学姐你的胸好大啊!!可以埋胸吗??”
“简直就和他在狮院的妹妹一毛一样,不,可能比他妹妹还要打!”
“我说,你们不觉得马修学姐的身材也是棒棒的吗?!”雷卡·马修崇拜者·艾弗隆德说道。
坎蒂丝的眼里闪着光,她看着一旁沉默许久的兰斯,然后满怀期待地提出了请求“我、我觉得兰斯学长也——学长,可以埋胸吗?”
总之,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再次恢复了往常的热闹。
晚上九点,这对于赫奇帕奇学院来说是一个不一样的时刻。因为从现在开始的五十四分钟内,会有一档仅在赫奇帕奇学院内部播放的电台节目,叫做《对不起,青春》。
主持人这一职位由七年级的兰斯·威弗列德担当,他坐在休息室温暖的壁炉前,从众多施过魔法的信件中随意的抽出一封,然后听着信件诉说他们主人的愧疚,并使用声音洪亮让周围的听众都能听到。在这个过程中,仅有兰斯一人可以大声吐槽信件内容,并且在每一封信的末尾都会附上一句“对不起,青春!”
好吧,说是电台节目,实际上与电台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不是他们不想,实在是因为霍格沃茨地理位置特殊,空气中充斥着魔法磁场,即使是使用巫师收音机收听,在这里也很难搭建出一个类似于电台的地方。
“大家好,欢迎收听本期的《对不起,青春》”兰斯开始了今日的主播工作“由于今天情况特殊,所以晚了三分钟,希望大家不要介意。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来收听第一位观众的来信,听听他要向我们诉说些什么。”
“主持人你好。”
“你好,请问你怎么称呼?”
“猴王和他的小弟。”
大家纷纷望向了休息室里的某两个人“猴王和他的小弟,你好,请问你是为了什么事而向我们栏目组寄信的呢?”
“是这样的……我今天干了一件错事儿,我和我的小弟把三年期的一瓶魔法药水倒入了休息室的水壶里。让大家喝了下去,当然我们也…………”
“也就是说,做这件事的并不是院长而是你们?”
“是、是的……”
“好的那么在节目的最后,请说出那句话——”
“对不起,青春!”
兰斯喝了口水以平复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然后他继续说道“大家好,欢迎继续收听《对不起,青春》,我是兰斯。由于今天情况特殊,我们的节目将会提早结束。请大家收拾好自己魔杖,等下尽量避免用魔法对抗。好的,那么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我们明天同一时间再会!”
说完,兰斯便也从坐垫上站了起来,同众人一起怒视着“猴王和他的小弟”。
“温德!”
“罗迪——”
战争一触即发,20世纪和平开放的现代社会里的一名合格的巫师,他们必须坚持魔法发展观,坚持艾玛怀特理论和四院院长重要思想,全面建设和谐主义巫师社会——因此谁也没有拔出魔杖,这一场,仅仅是肉搏。
又过了一小时,战争才逐渐平息下来。并没有分出胜负——主要是因为,赫奇帕奇猴王温德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他带着罗迪上蹿下跳,利用各种风骚走位来躲避众人的追杀。众人为了追杀他们,险些把屋顶给拆了,是字面意义上的那种,绝无半点捏造,但就算是这样,他们也没能逮到两个罪魁祸首。
这场战争由于一方体力耗尽,失去了战斗意志而彻底告终。
“好热啊……穿裙子真的好麻烦!”温德也同样跑得气喘吁吁“啊……真的太热了!!”说着他把裙子掀起来准备用它扇风。
“不,温德——温德你等等??你不能——”
“温德你现在是女孩子啊!!!!憋、憋掀开!!”
可是这些声音终究是迟了一步,好吧,从结果上来说这句话其实根本没有说出来的必要,因为——
“我靠!!!坑爹啊温德!!怎么你性转连裙子里的沙滩裤都有啊!!”
是的,没错。温德·女·德弗里斯的长裙下面,是一条橙色的沙滩裤,沙滩裤上还印着黑色的花纹。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一位老船长……画面也是十分美丽。
又过了一会儿,大家纷纷决定去洗澡睡觉。赫奇帕奇学院,新学期里寻常的一天,到这里,也该划上句点了。
晚安,赫奇帕奇。晚安,霍格沃兹。
故事本该到这里就结束,但是这一晚的赫奇帕奇,着实不太平凡。猴王和他的小弟——我是说,温德·德弗里斯和他的好室友罗迪·邱吉尔,在这一晚上,非常的,不安分。
以至于第二天,大家看到他们一年级的小学弟雷卡·艾弗隆德挂着重重的黑眼圈,用着几乎快要哭出来的腔调诉说着昨晚发生的故事时,女生宿舍的大家心疼得恨不得将这两只泼猴叉出去烤了吃!
也许是因为初入新环境的兴奋,也许是因为他乡逢知己的激动,也许是因为青春期的躁动……总之,昨天直到半夜三点,这两人仍然迟迟没有入睡。
据悉,从十二点开始,他们便在宿舍里疯闹,连已经睡着的马修·苦逼的级长·肯特在打开房门准备开骂时被他们惊呆了——这两个人,正抓着窗帘荡来荡去,颇像是麻瓜动画里的人猿泰山。在一旁穿着全套姆明睡衣的雷卡更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他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到了三点半,温德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只甘蔗,然后率领他的小弟罗迪,走出房门,用这根罪恶的甘蔗将其他的宿舍门一个个地捅开——就为了看看同学们都在干什么。
一号房的马修和雷卡刚刚从惊吓中缓过来,进入梦乡没一会儿便被吵醒。
二号房的泰德和艾利克玩累了也在睡觉。
三号房是他们自己。
四号房的某某正在抢救自己的鱼。
诸如此类……每间房他们都打开看了一此,唯独劳尔和图尔斯特的房门他们没敢开。倒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他们怕看见一些一万字内不能完整描述、且企划内不允许出现的可怕内容(这是马修特意嘱托的,告诉他们所有人,不要在半夜打开这扇寝室门。温德对此心领神会,罗迪则是被吓得不轻)。
第二天一早吃早饭的时候,多萝西·现任校园八卦周刊主编·斯托克曾悄悄走到赫奇帕奇长桌这边,神秘兮兮又小心翼翼地询问自己的表妹坎蒂丝·可能是知情人士之一·雷因斯小姐“Candy,你们院儿昨天是发生什么了啊……怎么你们的男生一个个都萎靡不振,仿佛受到过什么精神和肉体上双重重创一般?!”
“表姐……我知道你是想从我这里搜刮到什么新闻情报”坎蒂丝咽下了嘴里的果汁说道“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本着家丑不能外扬这一习俗,坎蒂丝冲她的表姐撒了个谎。
“哎那就算了……你昨天没受到影响吧?”
“没!我睡得挺好的”坎蒂丝笑了笑“昨天不过是赫奇帕奇学院里最为平常不过的一天了!”
“真的吗?”
“真的!!”
因为这样的日子,在未来几年里,会不断地重复上演,她在心里暗暗补充道。
·本文讲述了桑莱斯·维利尔斯先生在升上四年级的这一个早晨里,回忆了一下自己这个暑假里遇到的一件不平凡的事情,并且这件事情导致他看到自己的室友都十分的慌张。
·出场人物感谢校八卦周刊主编多萝西·斯托克小姐,校八卦周刊主编她表妹坎蒂丝·雷因斯小姐,校八卦周刊主编她表妹的前任婚约者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安德鲁·浮士德先生,校八卦周刊主编她表妹的前任婚约者的同父异母的姐姐赫蒂·浮士德小姐,以及校八卦周刊主编她表妹的前任婚约者的现任室友安纳托利亚·劳伦斯先生和校八卦周刊主编她表妹的前任婚约者的现任室友他妹妹茉莉·劳伦斯小姐(理论上来说由于七个人里五个都是我自己的精分小号,所以不会有OOC,如果其他两个人的部分有OOC,那就打我吧ry)
·关于安纳不吃番茄是我瞎编的,他是不是真的不吃番茄,有待考证(靠
·本文除开以上文字,共计11725字。懒得检查有没有错字,如果你看到了错字,请用你的心灵去体会,去感受(……)
桑莱斯•维利尔斯三年级升四年级这个暑假,过得非常不太平。
非要说为什么的话,全拜他前任未婚妻坎蒂丝•雷因斯小姐所赐。
一个月前,斯托克家为长子举行了一场生日晚宴,几乎所有与斯托克家交好的家族都收到了邀请函。当然,浮士德家也不例外。说实在的,桑莱斯并不乐意参加这个宴会。他对于这种应酬场合相当不擅长,甚至是嫌弃。更何况他还有别的理由拒绝邀请,毕竟他可不姓浮士德。但令人头疼的是,在邀请函的末尾,有人用花体写上了一句“请务必带上桑莱斯”。
梅林在上,即使闭着眼他也能猜到这是谁写的!毕竟这种一看就是刚刚练成的、稚嫩的字体一定不会是斯托克家的大小姐或者是训练有素的管家的亲笔。
桑莱斯不明白,那个赫奇帕奇二年级的小姑娘为什么要这么执著于和自己打好关系。他不过是她的前任婚约者,不,或许连前任都算不上。不过是双方父母之间一句玩笑似的口头承诺,并且没过多久就作废,她怎么就这么在意?或许真如她所说那样,她对于年幼时的无理感到非常抱歉,但他也曾多次说明,自己丝毫不在意,也不需要她来补偿自己、和自己成为朋友。
可是每当他提及此,那个粉色头发的小姑娘眼眶里就含着一包泪,细声细气地质问——或许坎蒂丝本意并非如此,但在桑莱斯看来这就是质问“你不想和我做朋友吗……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相信但凡一个还有点良心的男人,都一定无法对一个快要哭出来的小女生弃之不顾(更何她身后还有一个比她彪悍百倍的表姐),每每念及此,桑莱斯都很讨厌自己身上仅存的那一丢丢的良心——他只好手忙脚乱地安慰他的前任未婚妻。
为了坎蒂丝不至于哭泣,为了自己开学不被多萝西•斯托克登上校报——她总有方法让她想欺负的对象上报纸,桑莱斯别扭地穿上刚刚定做的新西装,规规矩矩地系上领带,绑好头发,朝着斯托克庄园出发。
私生子的好处就在于,即使是这样的场合里,也不会有人巴结讨好地向他敬酒。他径直走向斯托克庄园的小湖附近——这是多萝西刚才经过他身边时告诉他的。
他看见人冲他招手,是坎蒂丝。
“为什么找我来这里?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出门。”
坎蒂丝拍了拍身旁的草坪,示意他坐下“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她冲他眨眨眼“好吧我知道,你并不很乐意和我做朋友……”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聪明?我以为你是不知道的。”桑莱斯丝毫不客气地默认了这一事实。
“我向来很聪明好吧!瞅瞅你那张臭脸我就知道了,你啊从没对我真心实意地笑过。”
他是第一次见这个女孩儿如此直接地同自己说话,不免感觉有些诧异“怎么,你好像突然变得耿直了起来,和我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了。那件事对你打击真就这么大?”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是说,嗯……你表姐让我好好和你说说话,她说你最近变得有些不太寻常。”
“倒是你变得不坦诚了起来!”坎蒂丝笑了笑,然后轻轻咳了两声,故作夸张地大声说道“那可是失恋诶——而且是我初恋!”
“和你前任婚约者谈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妥?”桑莱斯低声说道“恋爱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
“有什么关系,你从未把我当做你的前任婚约者来看,不是吗?”像是早就知道答案一样,桑莱斯没有回答,坎蒂丝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接着说下去“恋爱当然是很重要的,毕竟这决定了以后由谁来做你一生的伴侣。”
“可失败的恋爱让你很痛苦不是吗?”
粉色头发的女孩转过头来,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痛苦是恋爱中的一环啊,我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相遇一定不会是毫无理由的。或许欧莱恩学长不是我的Mr.Right,但是你不能否认的是,我变得比以前更好了,对吗?”
桑莱斯迟疑地点了点头,他不能否认,眼前这个说着一些让自己虽不明但觉厉的理论的小姑娘,确实长大了。
坎蒂丝满意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喜欢啊,一定是像大海一样的东西。不只是欢乐和怜爱,还紧拥着悲伤、痛苦和各种各样的东西。而且就算我告白成功了,和学长在一起了,也不是说就可以完全避免痛苦的呀。”
“既然痛苦几乎是无可避免的,那为什么还要坚持呢,放弃不就好了吗,这样就不会痛了。”
“我是不会放弃喜欢的。”
在此时此刻,这种氛围里,似乎要说些什么才比较合适,但是又似乎说些什么,都不太合适。但毕竟是单身快要14年的不解风情的桑莱斯,他说了一句非常不合时宜,甚至是无厘头的话“所以你和你表姐说,你要嫁给轻松熊?你把你的喜欢转移到轻松熊上去了?”
坎蒂丝坚定地说道“只要不放弃,总有一天就能遇到对的人,不是吗?”
见桑莱斯一脸“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的表情,她反问道“桑莱斯你呢?你没有喜欢的人吗?或者说——有人喜欢你吗?”
桑莱斯脸上的表情迅速转变成“你仿佛在逗我笑”,他看着女孩儿的眼睛说道“你觉得呢?我可是个连亲生母亲都嫌弃自己的人!或许是我的性格问题,我觉得,我大概是被剥夺了‘被喜欢’的权利。又或者说,万能的造物主在创造我的时候,忘记了很多美好的东西,像是天真啦活泼啦善良啦……当然,其中也包括了‘喜欢’这种感情。”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尴尬起来,过了一会儿坎蒂丝才开口“我的好桑莱斯,别这么说自己,你当然是个善良的人,不然怎么会陪我在这里谈天?更何况,没有人可以剥夺你‘喜欢’和‘被喜欢’的权利。”她用手拖住了下巴接着说道“恩……一定有的!一定有谁喜欢你或者是你对谁抱有好感,只是你还没发觉而已!对,一定是这样!”
“或许真的像你想的那样,但正如你知道的那样,我连‘喜欢’是种什么样的感情都不知道。”
他听见坎蒂丝轻声说到,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唱催眠曲“喜欢一个人,是遇见更好的你自己。有没有一个人,让你想要为了他变得更好?”
“很显然……没有。”
“我倒是觉得,你比起刚认识那会儿阴沉沉的模样来说,变了不少,至少你会和我讲话了……”坎蒂丝的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正经的来说,就是你进了霍格沃兹学习以后!可是你也没有和什么人深交过啊?你甚至很少和陌生人讲话,除了你的室友…………啊,对,你的室友!说吧,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桑莱斯只觉得“轰”地一声脑袋里炸开了花,一时之间竟忘记了反驳。
“你不说话了?那就是默认了!”
“开什么玩笑!我和安纳并不是那种关系好吗?!!”在机体因条件反射释放的肾上腺素的作用下,桑莱斯的脸以肉眼可见速度变红,并且越来越红——也许是因为被误会而感到尴尬,也许是因为被戳破心事而感到害怕,也许两种可能性都有,但接下来他一定会急着解释,坎蒂丝是这么想的。“而且并不是我想要这样的???会变成现在这样,完全都是因为那个老妈子一样的男人!是他逼我的!你都不知道他有多么可怕……”
“噗——那就是他喜欢你咯?”桑莱斯简直急得跳脚,但坎蒂丝却毫不在意“你看,在你眼里他是豺狼,是虎豹,他可能不温柔,但他绝对是一心为你好的,不是吗?”
“不……我觉得他只是单纯的喜欢替人操心,就像他总是替他妹妹操不必要的心一样。哦,我跟你提起过吗?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妹控。”
“你的意思是,他把你当做妹妹咯?”
“不……最好不是!!!”
坎蒂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平静了好一会儿才捂着肚子对桑莱斯说道“和我讲讲你和你室友的故事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们是怎么在一起度过这三年的?或者你对他是什么样的看法?来吧,来讲讲吧!让我来帮你分析分析!”
见桑莱斯不太乐意的样子,坎蒂丝发动了自己最擅长的绝招“和善的目光”——至少桑莱斯对这个根本没辙“拜托嘛~反正你也不想回去和那些贵族小姐在一起像锅贴饺子一样紧紧贴在一起,跳着你根本不擅长的舞蹈,对吧?”
桑莱斯遇到安纳,是他作为新生进入霍格沃茨那年的事情,如果不是安纳莫名其妙走进自己的车厢,还擅作主张拉开了床帘,那么他的生活一定不会如同现在这般波澜万丈。
桑莱斯那天是一个人到的车站,他刻意错开了和哥哥姐姐一起出发的时间,只是为了图个清静。要知道,那对兄妹可不喜欢自己——也是呢,一个家庭里九年里都只有父母和兄妹二人,而在第十个年头里的某一天,亲生母亲因病逝世,而没过半年的时间,父亲就接了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回来,那个女人还带了个孩子。他要孩子们叫那女人“妈妈”,叫和那个女人长得极为相似且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孩“弟弟”,任谁都是无法接受的吧。所以桑莱斯不愿意和他们发生冲突,常常忍气吞声。他们对自己的厌恶与排斥都是可以理解,但不能饶恕的。
这个时候车站尚且没有多少人,他在列车上随意找了个空车厢拉上床帘就靠着座椅睡着了。也许是因为他本人就散发着一股不太友好的气息,以至于没有人敢接近这节车厢,但显然并不是什么坏事儿,至少他可以一路睡到霍格沃兹去。正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赶不上胸部起伏——好吧,他的胸部一马平川,半点儿脂肪或是肌肉都看不到,为此他曾多次被安纳教训要多锻炼——看他那架势仿佛是不锻炼出八块腹肌誓不罢休的样子。
咳,话题跑偏了。
本打算一路睡到霍格沃兹的计划被打破了,即使是在睡梦中她都能听见,有人粗鲁地推开车厢的门走了进来,还自作聪明地一边说着“这里面怎么都没有光”一边拉开了床帘。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桑莱斯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是的他非常不情愿,方才他在梦里梦见自己调制了一瓶福灵剂,眼看就要成功了,却因为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而化作泡影。梅林在上!那可是福灵剂!!
他睁开眼怒视着这个吵醒自己的人,他发现自己竟觉得这人有些好看,相爱的他都忘了开口说话。
银白色的长发,和一蓝一金的眼睛,说不上究竟有多好看,但至少是那种让人过目很难忘记的类型。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能这样随随便便走入自己的“世界”。桑莱斯决心开口质问他,态度要强硬些,最好能够请他出去。
可他刚要开口,却被对方捷足先登“你好,我叫安纳托利亚•劳伦斯,和你坐在同一车厢的伙伴。”这人笑得挺好看,却还是令人讨厌。他拉过一旁的女孩子,说道“这是我妹妹,她叫茉莉。”那个一直站在他身后,和他一样有着银白色头发,却是红眼睛的女孩子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这兄妹两人,就这么坐下了。
桑莱斯是个不爱得罪人的家伙,他还不想在新学期伊始就得罪人“你好,我叫桑莱斯•维利尔斯,很高兴认识你们。”
之后便是一路无话——哦,也不能说是无话。那对兄妹倒是很热闹,安纳托利亚一直致力于向妹妹介绍沿途风景。而桑莱斯则一直低头看魔药学书本,偶尔看累了,就看看对面的单口相声。
安纳托利亚,牧羊犬,古代用途牧羊,现代主要用途还是牧羊。喜叫,运动量大,活泼,不适宜养在城市。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坎蒂丝家农场里的牧羊犬,就是这么个品种。也不知到底是怎样的父母,才会给自己儿子起一个又像岛又像狗的名字啊?
不过比起名字,更让桑莱斯在意的是……这个人的异色瞳孔。虹膜异色症,甚至可能是瓦登伯革氏症候群,如果是后者,那他单眼视力障碍和单耳听力障碍几乎无可避免。应该是左边吧?桑莱斯猜道。他是第一次对一个陌生人的事情如此上心,大约是因为同病相怜,大家眼睛都不太好,所以同情心作祟吧。
不过又能怎么样呢?反正他不认为自己会和眼前这个人分到一个学院。
彼时说的话,此时就如同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自己脸上。
渡湖的时候这对兄妹极其自然而然地和桑莱斯坐上了同一艘船,排队时又被排在了自己身后,好在还有分院——桑莱斯是这么想的。
从那顶破旧的分院帽被戴在安纳头上时开始,他便一直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要和他分到同一个学院!他有种直觉,这个人很麻烦,他甚至会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为了避免这种最坏的情况发生,他从耶稣一路拜到了玉皇大帝。可命运弄人,破帽子在片刻的犹豫后大声宣布道“斯莱特林——!”
坐在斯莱特林长桌边的桑莱斯,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欢呼的学长学姐有多么激动,他的内心就有多么惨烈。看来临时抱佛脚,终归是没有用处的。
更令他崩溃的是,这个人极其顺理成章地领着他同样被分到斯莱特林的妹妹茉莉,走到了桑莱斯身边,坐了下来。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不带一丝迟疑,仿佛他们是认识多年的老相好。
你谁啊????我们很熟吗???桑莱斯的内心活动十分丰富,但他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行动方针,咽下了已经到嘴边的那句话,故作平静地吃着面前的东西。
然后他们就那么谁也没理谁,静静地吃着东西——从结果上来说,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但是桑莱斯还是感觉有些憋得慌。
晚饭后就是分寝室的时间,这下子总该走到了命运的岔路口吧?桑莱斯这么想着,却再一次被残酷无情的事实打肿了脸。他垂头丧气地坐在自己的四柱床上,思考人生。却不知何时起,他的室友们已经吵了起来。
他旁听了一下,大致情况是因为安纳托利亚说话声音有点大,而且还装作听不见其他两个人说话,这让他们感到十分不满——很显然那两个人早就是朋友,或者是在火车上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但是他不懂,为什么安纳托利亚不去做些解释,例如“由于听力障碍所以要大声说话”或者是“听不太清别人说话”这样,如果是他,他会选择这么做。当然也有可能是不好意思说出这种话,不希望别人同情自己这样,但至少他不该与他们争吵,桑莱斯这么想着,却也觉得其他二人有些过分了。
“你们知道自己也很吵吗?”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
战争爆发得很快,结束得也很快——在那两人叫嚣着让他们滚出卧室时,桑莱斯就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又拖着安纳托利亚的行李走到他身边,拽了拽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继续做这种无意义的争吵,然后拽着他的手就往外面走。
“我记得左数起第七间房是空的,去那儿吧。”桑莱斯说着“也许你也不乐意和我住在一起,但是多出的空卧室暂时只有这么一间了。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找人和你替换,我无所谓。”声音故意放大了些许,他怕安纳听不见。
但好像是自己声音真的太小了,安纳托利亚直到走到了房门口都没有回答。正当桑莱斯犹豫是否要再此重复一次时,安纳开口了“嘿,维利尔斯!是叫维利尔斯吧?刚才是你和我说的第三句话!”
“第三句?”桑莱斯回想了一下,没记错的话应该是第二句才对?
“在火车上我拉开窗帘的时候,你说了一句‘走开!’如果不是因为我挨你很近,大概就听不到了呢……我以为你是讨厌我的,没想到你刚才会帮我说话!”
“并不是帮谁说话,是他们真的太吵了,我只是想图个清静而已。”而且我也没有多喜欢你,他在内心里暗暗补充道。
“总而言之,现在这间卧室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了!”安纳托利亚开心地冲他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桑莱斯觉得他比在火车上的时候笑得要好看几分“你想睡那张床?”
“我随意,你选吧。”
只见他三步并两步,几乎是小跑一般走到正中靠左的那张床旁边,指着它说道“那就这个了!”
桑莱斯几乎是不带思考就走向了最靠近右边墙壁的那张床,但他的室友似乎对此并不太满意“你为什么要睡到离我那么远的地方?近一点儿不好吗?”
他不情愿地往左边挪了一个床位,现在他的床单位是正中偏右的那张,他和安纳托利亚的距离不会超过八十厘米。他看见他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冲他伸出手“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啦!你不用叫我全名,叫我安纳就可以了!”
出于礼貌,尽管不是那么的情愿,他也伸出了自己的手和对方的手相握,然后上下摆动了几下手臂“叫我桑莱斯就好了,我不喜欢别人连名带姓地一起喊我,也不习惯有人直接叫我得姓。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同房共眠的第一个夜晚,他明白了,自己的室友是个妹控这一事实——如果哪个男人会在做梦的时候喊自己妹妹的名字,却又说自己不是妹控的话,那么即使冷淡如他,他也会毫不犹豫、绝不留情地嘲笑他!
好在安纳是个耿直的人,他从不对自己是个妹控这一事实加以掩盖,相反对此相当自豪。他甚至可以毫不吝啬地同人说起自己是如何如何关心关爱甚至是宠溺自己的妹妹的光荣事迹。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安纳对人的关心关爱居然不是仅限于妹妹的,而且竟然也是全然不顾对方是否乐意接受他的善意的那种。桑莱斯是个不爱主动与人交往的人,日常活动的地点不外乎各个教室,寝室,大礼堂,偶尔会去去图书馆查找资料,这种四点一线的生活方式他自认为十分满意。但却大大地引起了安纳的不满——在他认为,桑莱斯需要补充更多的阳光与朝气。尤其是每当他回到寝室,总看见桑莱斯把所有的窗帘都拉起来,窝在床上睡觉或者只点一支蜡烛趴着看书。于是他采取了应对措施,也就是打开卧室里所有紧闭的窗帘。
“救命他居然真的敢这么做啊!”坐在一旁的坎蒂丝忍不住感叹道“我可是记得你最讨厌别人拉开你的窗帘了,你居然还真的让他这么干?”
“我打不过他啊……而且我总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傻。”桑莱斯顿了顿说道“他的眼睛是属于那种不能接受强光的类型,但他却一次又一次致力于让房间里充满光亮。”
“那你就没有想点办法?不论为了谁,都想点办法与他抗衡这样?”
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桑莱斯为了躲避安纳,从一开始的跑过去扯回窗帘,到后来的与他像小孩子一般为了这个看似无聊实际却很重要的问题争吵,再到后来直接躲进衣柜里,应对是愈来愈娴熟,效果却不见得有多好。
直到有一天他和安纳争吵后觉得异常委屈,又由于午睡被吵醒的烦闷,直接蹲在地上哭了起来。那是他认识自安纳以来第一次见他如此的手忙脚乱,也是他第一次再与安纳的争执中占于上风,并且他发现之后自己只要一哭(在那次之后都只是装哭而已)安纳就会立马心软,任由他去。并且安纳从未发现其中蹊跷,只是一个劲儿地哄他,这方法简直是屡试不爽(当然他没有把这个也一起告诉坎蒂丝,毕竟他不想让自己哭过这件事情被除了安纳以外的人知道)!
桑莱斯还比较挑食,食物里目前有两样东西是他的敌人——胡萝卜和生姜,今后会不会继续增加还犹未可知。但是安纳好死不死偏偏有个喜欢吃胡萝卜的好妹妹,于是在饭桌上,他就时常会被这兄妹二人逼着吃胡萝卜。他虽不喜欢胡萝卜,但却也还是能将就着吃的,但他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每次都和安纳打赌说“如果你吃了你盘子里的番茄,我就吃了这胡萝卜!”这时候安纳的表情就会变得十分有趣——他是偶然发现安纳不喜欢吃番茄的,因为安纳每次都会把番茄留到最后,并且皱紧眉头盯着盘子,然后四下望望,如果确定没有人看见,就擦擦嘴走人。桑莱斯会和他打这个赌当然是因为他很了解安纳的性格,他绝不是一个会在这种时候退缩的男人,毕竟他不想在亲爱的妹妹和室友面前丢人。于是桑莱斯就能看见安纳皱着眉头将番茄送到嘴里,然后一边咀嚼一边冲自己笑笑以表示该他了的表情丰富表情。
他的成绩一向优异,若非要说哪门课会让桑莱斯苦手的话,大约只有飞行课了吧。
他至今仍然记得飞行课上发生的事情,当他骑上扫帚的那一刻他就感觉大事不妙!因为他的扫帚并不是那么的听从自己的指挥,他无法让扫帚停下……这对一个视力不好的人来说简直是灾难,眼镜架已经在颠簸中从鼻梁滑落,好在有防滑链的支撑不至于掉下去,只是变成了一个项链模样的装饰物而已。但这对他而言已经是糟透了,他看不清前方有什么,也许下一秒就会撞上某面墙壁也说不定。就在这时,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是安纳。这个时候桑莱斯感觉自己已经要从扫帚上掉下去了,根本没有心思去回应室友的呼唤。但紧接着,他听到安纳对他说“把你的手伸出来!桑莱斯!”
天晓得他当时怎么会有那样的勇气,他甚至无法看清安纳位于他的哪个方位,只好靠耳朵和直觉以及他对安纳的信任,朝右边伸出了手臂。然后就在这一瞬间,他感到一股拉力把他从他的扫帚上拉了过来。他尚且还没从刚才的惊险中反应过来,安纳也还没来得及炫耀自己的臂力与飞行技术,他们就面临了新的危机——安纳刚才为了把桑莱斯拉过来,而松开了一只手,现在只有一只手勾着扫帚,另一只手搂着桑莱斯,整个人是处于一种挂在扫帚上的姿态,而前方十米处有一堵墙。
“桑莱斯,你信我吗?”
可能是因为情况危急,桑莱斯的声音比平时大了好几倍“我现在有第二种选择吗?”
“显然没有!!”安纳喊道“我喊一二三我就松手跳下去!”
“你不要随便跳!偏右的方向有一棵树,你尽量朝着那个方向跳!好歹有个缓冲!!”桑莱斯一手拿着镜架,眯着眼说道。
“好的!你别怕!在跳下去的时候我会抱紧你的!”
“你让我不怕那你就管好你的手,你一直在抖你知道吗!”
“那是风太大——”
于是就在同学们的“小心”中,安纳松开了扫帚。结果是两个人去医疗翼做了客,喝下了好几种味道令人此生难忘的魔药,以至于在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桑莱斯没有嫌弃胡萝卜,安纳也没有那么嫌弃番茄。
自从这件事后,桑莱斯就发现,安纳实际上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只是他平时不会表达。也许只有在这样的危急关头,这个笨蛋才会学会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想法,而并非行动。
例如,假设他在帮学妹捡起书的时候眼神再柔和些,声音再轻一些地询问对方“这是你掉的书吗?”而不是不做声不做气地帮对方捡起来再面无表情地塞到人家手里,那么对方一定会,不、至少会和他说一句“谢谢”,而不是拿起书就跑。
当然,他并不指望安纳能在短时间内理解语言的魅力。毕竟如果他愿意,他早就身边环绕着大量美女——这世界对长得好看的人就是这么友善。他也不至于光棍13年快要14年,每年舞会都只和自己妹妹跳舞(好吧尽管他本人对此毫不在意)。
说到舞会,桑莱斯也是一个没有舞伴的人。但他却也不参与到舞会当中去,他实在是怕极了这种场合!
每每到了舞会前夕,桑莱斯就会在寝室里假装不舒服以逃避舞会。一年级的时候是胃痛,二年级的时候是头晕,三年级的时候他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把脚踝给摔肿了。总之每年,他都能变着花样来骗安纳,安纳却好像都没有发现,或者是发现了却不拆穿。当然桑莱斯更愿意相信是前者,因为安纳每次望向他的关切的眼神,都看得他有些许愧疚。但只要安纳体积送他去医疗翼,他就会恶狠狠地说道“你还记得那个汤药的味道吗?如果你敢送我去医疗翼,我就和你绝交!”
可怜而无辜的受骗者安纳,直到出发前往舞会前一刻都还在挂念他那病狗一般的室友,嘱托他早些休息。然后每次,舞会结束后,他都会拖着桑莱斯讲上许久。话题无非是“茉莉今晚有多漂亮”“他用自己和善的目光替妹妹赶跑了多少多少骚扰者”“某院的某某某与某某某有情人终成眷属”“哪个院的小姑娘真漂亮”这些千篇一律的东西,他说的不累桑莱斯都有些腻味了,但看在他记得给自己带回宵夜的份上,桑莱斯也从不打断他。任由他就这么说下去,直到他困到睡着,再帮他脱掉西装外套把他搬到被窝里,替他盖好被窝最后把灯关掉,靠着荧光闪烁的光芒蹑手蹑脚缩回自己的被窝里睡觉。
但他很担心,今年这个状况能否继续维持下去——毕竟安纳那家伙,人傻块头大,上学期就已经比他高出许多,他差点都搬不动他!如果他这个暑假继续这么疯长下去,那么今年的舞会过后他就有可能患上感冒。
桑莱斯不打算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觉得他和安纳之间的故事能讲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他总不能告诉坎蒂丝,他觉得安纳不说话就那么站着的时候简直帅呆了吧?
坎蒂丝冲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感到有几分不寒而栗——他从坎蒂丝的那个笑里,看到了她那曾任校园八卦周刊主编的表姐的影子“你还说你和他并不是那种关系?我的天,他都为救你而跳下扫帚了!而且还说要抱紧你!”
“我很感激他愿意对我伸出援手……可我并不觉得他那么做很浪漫,不得不说,他那样其实挺傻的。”
“就是因为他认为你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他才会不惜躺进医疗翼也要做那些蠢事啊!”坎蒂丝用手指戳了戳桑莱斯的肩膀“他只有在你面前才会这样不是吗?只有在你面前才会毫无保留地说自己的想法。”
“不,他对他妹妹也这么说。”
坎蒂丝觉得自己简直在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盯着桑莱斯问道“那你呢?你就不觉得,他对你来说是一种很特别的存在吗?”
这次桑莱斯沉默了半分钟才回答道“确实很特别,他甚至比我母亲还要啰嗦。他是我遇到的所有人里,第一个绝非因为责任和利益而不断向我示好,关心我,替我操心,甚至是在我屡次拒绝后仍然不放弃的人。”
“这就对了啊?!”坎蒂丝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他是对你抱有好感的,而且你也并不排斥甚至有些依赖他的吗?!”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们没有你说的那么融洽,他和我常年处于一种争吵状态,多数情况下是因为我不乐意接受他的好意,尽管最后基本都是我妥协,但那已经是我所能做出的,最坏的打算。”
“这就对了!”女孩打了个响指“那我问你,如果哪天他消失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桑莱斯愣了愣,然后会达到“我会不习惯,但我不会不至于活不下去。”
“所谓喜欢,不就是明明两看相厌,巴不得他快点消失,但看得久了,如果有天醒来他消失不见你却会感到不习惯吗?”
“我不知道……我从没有想过那么多,当然也从没有想过我会为这种问题困扰。”
“但现在问题来了,如果你不解决,你就会很难受”她叹了口气,看着身边的男孩说道“你永远不可能在这一场雨降下的时候就知道下一场雨何时会停,你也永远不可能在遇见一个人的时候就知道你将会有多喜欢他。桑莱斯,我是说……你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加在意他不是吗?你知道他视力不好,听力障碍,你知道他是个妹控,不爱吃番茄,你也知道他其实心地很好就是不会表达,甚至你还会担心他明天是否会感冒。”
桑莱斯没有急着反驳,反而像是陷入了沉思,坎蒂丝笑了笑继续她的话题“其实在最开始,我们开始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你会因我提到这个人而慌乱,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时钟敲响了第十下,坎蒂丝从草坪上站起来,拍了拍裙子“好了,现在回去的话,我们还能赶上最后一支舞。”她伸出了右手“你愿意和我,你的前任婚约者跳这一支舞吗?”
桑莱斯点了点头,也从草坪上站了起来,他握住坎蒂丝向他伸来的手,朝着宴会大厅走去。
“你说假如当初我见到你没有哭,那么我们会在一起吗?”
“不会,首先不论你到底会不会哭,我一看就知道,我不会是你喜欢的那种类型。”
“也是,其实比起我来说,这几年里停滞在原地不前的,其实是你……那么你现在准备要向前迈一大步了吗?”
“我不清楚……”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逗你了!”坎蒂丝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人呢,最重要的是开心,你开心就好。”
但显然,他没能像他的前任婚约者所说的那样“开心就好”,事实上,自从那个晚上过后,他就一直纠结于此事,有时候甚至会在梦里梦见。
桑莱斯•维利尔斯三年级升四年级这个暑假,过得非常不太平。好在现在这份不太平终于也迎来了终结——今天是前往学校的日子。之后的日子里,他的生活会变得充实起来,这样他或许就不会再有时间来思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这天他一如往常地刻意错开与浮士德家兄妹出发的时间,决定独自一人先前往车站。而当他离开家门时却看见了站在门口,像是已经等候多时的那兄妹二人。
桑莱斯心道大事不妙!只要这对兄弟出现在自己面前就准没好事,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总不至于是闲得无聊要挖苦自己吧……他想说些什么,但是又觉得说些什么都不太合适,于是三个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之中。
最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是安德鲁•浮士德,他同父异母的哥哥“嗨,桑莱斯……你现在就去车站吗?”
“嗨,安德鲁,赫蒂!”桑莱斯对于他今日的态度着实感到有些讶异“恩,我现在就出发去车站了。”
在一旁的赫蒂•浮士德不等哥哥开口便说道“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呢?恩……我是说,为什么不带上我们呢?”
“啊?”如果说刚刚只是讶异,现在他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天晓得这对兄妹从前有多么的不乐意和自己共处一室!
“赫蒂,礼貌些!”安德鲁拍了拍妹妹的肩膀“我是说……我们想要和你做朋友。呃,我知道我们从前对你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是毕竟那时候我们还不太懂事,所以……我们想请求你的原谅。”
桑莱斯现在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呃,你知道的,我现在有些错乱……请允许我掐自己一把。”说着,他真的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然后他感觉到了真切的疼痛——他不是在做梦“嗯,你们想要我的原谅?我是说……这个,我觉得从前的事情并不能全部怪你们,毕竟,我最为一个家庭的新成员却没有能够好好地和你们交流,只是一言不发地站着,任谁都会感到厌烦吧?”
“那你愿意原谅我们吗?”赫蒂在一旁插嘴道。
桑莱斯罕见地笑了笑“我们不是一直都是一家人吗?”
在去往车站的路上他们断断续续地聊了很多,这些都是桑莱斯之前所无法想象到的。最后到了车站,由于学院不同交际圈也有所不同,赫蒂和安德鲁被一群拉文克劳的同学簇拥着走向了与自己前进方向截然相反的列车,而他看见赫蒂还抱歉地冲他挥了挥手,口型像是在说“学校见”。
桑莱斯•维利尔斯三年级升四年级这个暑假,过得非常不太平。好在现在这份不太平终于也迎来了终结——今天是前往学校的日子。而且他还在这天和多年以来一直与自己交恶的同父异母的双胞胎兄妹改善了关系,增进了认识。他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兆头,也许自己这个学期就要走上人生巅峰,迎娶……呃,没有要迎娶谁!只是走上巅峰而已!
这么想着,他的心情也好了起来。此时列车上的人依旧不是很多,他随手找了一节车厢坐下,拉上窗帘,一如前三年一样靠在座椅上睡着了。
这次他梦见自己成功调制了一瓶福灵剂,并且喝了下去。但正当他跃跃欲试想要去做些事情来庆祝此事时,一如既往地,有人粗鲁地打开了车厢门,然后二话不说便擅作主张将窗帘拉开。
他睁眼,看到的是一如前三年那样的,一张很好看的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不能和前三年一样平静的直视这张脸,他甚至慌乱得都不知道眼睛该放在哪里。
桑莱斯•维利尔斯三年级升四年级这个暑假,过得非常不太平。好在现在这份不太平终于也迎来了终结——今天是前往学校的日子。而且他还在这天和多年以来一直与自己交恶的同父异母的双胞胎兄妹改善了关系,增进了认识。他认为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兆头,也许自己这个学期就要走上人生巅峰也说不定!但他梦见自己喝下了一瓶福灵剂,然后睁眼便看到了自己的好室友安纳托利亚•劳伦斯,他感到暑假的那份不太平又再次笼罩在自己心头。
这个时候他又一次想起自己前任婚约者,坎蒂丝•雷因斯小姐在那场宴会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对不起,他现在实在是有些开心不起来。
桑莱斯·维利尔斯 Sunrise·Villiers
斯莱特林四年级
纯血 澳大利亚人 身高168cm
·虽然是个男孩子,但由于体格和发型总被认成女孩子,尤其会被家里的哥哥嘲笑,所以对此感到很不开心
·母亲是维利尔斯家的小姐,因为是私生子所以随母亲姓,由母亲抚养长大,父亲的正室病逝后母子二人被接去同住(那年桑莱斯十岁)
据父亲说,他与母亲相遇后便不可自拔地爱上她,最后却因为家族联姻不得不迎娶婚约者,但这些年从未忘记过桑莱斯的母亲。尽管如此桑莱斯还是认为这个男人是个人渣。
父亲与正室有对儿女,比桑莱斯大一点,桑莱斯不爱和他们亲近。
·母亲是狮院毕业的巫师,桑莱斯长的比较像母亲。遗传母亲的金色头发如同晨光一般,所以母亲给他起名“sunrise”可惜视力不好,遗传了母亲的视网膜色素变性致病基因,视野会逐渐缩小,最后甚至可能失明。万幸听觉嗅觉比普通人敏锐得多,虽然医生说也会随着视力退化而逐渐退化但是托了魔药的福听力还是比普通人要敏锐。
因为曾被人嘲笑过视力所以非常讨厌有人说起自己的视力,连同情都会让他感到烦躁,其实自己对此也感到很自卑。觉得自己最后反正都会有失明的危险,所以人际交往是不必要的,因此不会主动和人搭讪。能一个人完成的事情绝不会去麻烦别人。其实还是很想要交朋友的,对他好他一定会记住的。
外表看上去冷冰冰的,其实内心很自卑。待人还算有礼貌,偶尔也会很温柔。平时不怎么说话,被逼急了可能会哭,被惹怒了嘴巴就会很毒。在人群里会感到不太适应,比起和人好像和动物能更好的交流(虽说如此却是一个没有养过宠物的孤独男人)
对同寝室的暴躁老妈子安纳十分苦手,有时候觉得世界上大概也就这个人会不厌其烦地管他了。很信任安纳,但是有时候又觉得他很烦,所以会装哭捉弄安纳(只有第一次哭是真的在哭)
叫他“盲蛇”的话,会被拉入黑名单
最喜欢的是封闭的,无光的,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间。据(安纳)说是因为常年不晒太阳所以才会长不高,不过本人对此完全不过心。甚至对自己的外貌也毫不在意,例如头发本来是非常漂亮的长直发,又软又有光泽,却因为他懒得打理而变得乱糟糟,又比如因为自己不会打领带,所以就随手打了个不知道该叫什么的结套在脖子上就出发了。
不擅长应对女性,尤其是爱哭的女性(前任未婚妻意味)
挑食,不吃胡萝卜和姜
·可能是由于身体不好,非常喜欢魔药学和草药学,当然其他科目成绩也不差。
·小时候曾有过一桩婚约,后来由于自己太过冷淡而吓哭了婚约者,于是婚约也泡汤了。婚约者对此一直很愧疚,希望能够和他做朋友,他却不知道怎么面对。(没错,婚约者就是赫奇帕奇三年级的坎蒂丝·雷因斯小姐)
※一年级的时候几乎不和别人说话,好像是在室友安纳的影响与帮助下渐渐开始学会与人正常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