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地来一发,终于把这部分完结啦!
游戏存档中//存档完毕//
菲斯打开休息室的门后看到的是卢卡斯抱着金的场景。后者闭着双眼,呼吸平稳,看起来睡着了。
听到有人进来,背对着门的卢卡斯背影抖了一下,随即弯下腰让金平躺在沙发上后便松开了他。
“哦,他终于睡了,你真厉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赞赏,卢卡斯没有理睬菲斯,只走到门口做了一个出去的手势。
“镇静剂?”菲斯后退着,观察着卢卡斯。后者警惕地看着他。
菲斯见他不说话,自顾自说了下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能让他睡着也是好事一件。”
胸中压抑着的郁结之气蠢蠢欲动想要冲出身体,但卢卡斯强忍住了:“靠镇静剂才能睡着,怎么会算是好事?”
“如果你不这么做,他就会一直工作到脱力的那一刻。没有人愿意用这种方法帮他,但是你还能怎样呢?更何况,”
菲斯说不下去了。卢卡斯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但愿这一觉让他获得暂时的安宁。”说完后,菲斯便转身离开了。卢卡斯只在原地停留了几秒,走到办公桌前抓起要处理的文书工作,夹着笔记本电脑,回到了休息室。
手机早已调成静音。给金汤力盖上一层大衣。听着均匀的呼吸声,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旁边开始处理工作。
这一觉异常地安稳。醒来的时候金汤力只觉得浑身酸痛,肌肉都僵硬了。花了几秒钟,他意识到自己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睡着了。厚重的窗帘牢牢挡住了光线,只在缝隙中漏出几丝。
他试着坐起来。没想到旁边突然立起一个人影,一手撑着茶几,一手揉搓着眼睛,正在努力睁开。在略暗的室内金汤力依然一眼就辨认出是卢卡斯。
“卢卡斯,早上好。……现在是早上吧?”
“修斯先生,早上好。现在是……呃。”卢卡斯看了一眼挂钟,“早晨八点。”说完打了一个哈欠。
金汤力斜靠着沙发,正要拿开身上盖着的衣服,却被卢卡斯抢先摁回了沙发上。
“在你伤好之前,请在这里休息。”
“我已经好了。”
“不你没有好。”
“……”
卢卡斯极少会有强迫他人做什么的时候。金汤力没有见过他这么坚决地要求过别人。他发出了最后的抗争:“工作……”
“所有需要走动的工作都由我来,修斯先生这两天的任务就是——休息!”
“不能给你增加负担。”
卢卡斯坐在沙发边上,把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转了过来:“这些一样是工作,如果你一定要做,请完成它们吧。”
金汤力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话,就只能点了点头。
然后两人的肚子默契地发出了“咕噜”的声音。
如果窗帘没有被拉上的话可以清晰地看到卢卡斯有些脸红,但听到金汤力也是如此,又有点想笑。他拿起电话翻找着号码。“修斯先生,抱歉今天只能让你吃外卖了,以后补偿你。”
“没关系,我不在意。谢谢……”他想起刚才卢卡斯是从旁边的小沙发上站起来的。难道……
“你就在这睡了一晚?”
“呃,没有一晚。其实有工作在做。后来不小心睡着了……”
“卢卡斯。”金汤力认真地看着卢卡斯的双眼,“谢谢……你陪着我。”
卢卡斯深吸了一口气,别过头去,一边把窗帘拉开,一边小声说,“我不会放任修斯先生不管的。”
阳光一瞬间铺满了小小的休息室。微小的灰尘在光线里跃动,金汤力看到手脚上的绷带都是新的。
他有些晃神。
上一次有人关心自己是什么时候的事?是前几周菲斯来拜访的时候多带了一些书,还给他做了晚饭吗?不。其实他知道。是卢卡斯在几天前的早晨在办公室的咖啡罐里加了新的咖啡豆。是卢卡斯送给了他很珍贵的一套书。是卢卡斯提出要为他分担工作。是卢卡斯让他在危急时刻想要活命。是卢卡斯抓着空隙替他换药。
他的神因他虔诚的信仰而庇佑他。面前的人却什么也没有得到过便为他付出,出现在生活的各处,如冬天的阳光一般清淡却温暖。
“修斯先生,这个,可以坐得舒服一点。”卢卡斯一手夹着一个靠垫正要递给他。
“叫我金。”
“诶?”卢卡斯没有反应过来,把靠垫塞到金汤力的腰后,抬头用银色的眼睛望着他。
“我说,叫我金,不要叫修斯先生了。”从他的角度看起来,头发,睫毛,全都被阳光照得通透,仿佛都在闪着光。这一瞬间他觉得卢卡斯是神派来的天使。
卢卡斯终于明白了金在说什么,嘴角渐渐上扬成一个好看的弧度,“好的,金。”
1、
那是个很长很长,非常沉重,令人不快的梦。
大地在颤抖,周围一片黑暗。
脚下红色的岩浆里漂浮着凝结在一起的黑色石块,空气烫得吓人,每呼吸一次就有浓烟和热气冲进肺里,好像要把胸膛整个烧掉。
四面八方全是岩石,近处、远处、头上、脚下,全都发出隆隆的低沉声音。
这是由岩浆、由火构成的,炽热的山的心脏。
而它在收缩,有什么力量把它挤压成一团,岩壁推挤着白色的烟雾逼近过来,马上就要把自己碾成粉末。
他就在这样的梦境中惊醒了。
身体还是像烧起来一样,头昏昏沉沉的,鼻腔里仿佛塞了一大团纱布,全身各处都传来疼痛的感觉。
赫西亚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这里很干净、很安全,没有枪声,没有爆炸声,没有建筑物崩裂的声音,也没有水流冲击的声音,连一般房间里的交谈声和窗外交通工具的声音都没有。
他支起身体,看着铺着白色床单的床铺,左右两边放着药品和手术器具,还有体征监测仪,看来像是在医院里。房间里光线昏暗,辨不清现在是什么时间。
然而像摇动水里铺着的的砂石一样,沉积在心底的不安又翻滚摇荡起来。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他还好吗?我在什么地方?
不管摆出什么姿势都无法平息焦躁和疼痛,赫西亚索性握住窗边的输液支架站起来,想要到门外去看看。
房间很宽敞,没有特别复杂的仪器设备,大概身体已经没什么危险了吧。“牧羊犬”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忍受着那里传来的一阵阵钝痛,他觉得精神恍惚,连思考问题都做不到。
他走到门前,把手放在金属门把上。
冰凉的触感一时间让他觉得很舒服,过了一会儿,他轻轻转动门把手,却从门的另一面传来了阻力。
他睁大眼睛,把手抽回去,向后退了一步。
门开了,文森特医生站在外面,手里握着登记表格,像是吓了一跳。
赫西亚伸出手,用力抱住对方,逐渐收紧手臂,贴近他的脸颊,然后把嘴唇压了上去。
2、
——他醒了。
看到“牧羊犬”站在那里的时候。伴随着这个念头的复杂情绪,一瞬间从心底奔涌而出,让他的视野都变得模糊不清。
惊讶,放松,喜悦,不安,还有隐隐的愧疚,剩下的全部是难以名状的激烈感情,还没等他弄清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仿佛要把胸骨压碎一般的力量就环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对方的身体烫得像炭火一样,灼热的呼吸与自己的融为一体,嘴巴一直被牢牢堵住,直到不用力挣脱就要窒息才停止。
他感到被海面的龙卷风环绕,巨大的,泛着浪花的水柱从海面上喷薄而出,旋转着、咆哮着,溅出飞沫和浪花,将它碰到的一切席卷粉碎。
然而暴风的中心却平和安然,低下头,脚下是平静的蔚蓝海水与水面下的白沙,
飓风一丝一毫也没有碰到他,透过水柱与浪花,甚至可以看到雷云之间的裂隙,以及云层之上那轮红色的太阳。
“文森特……文斯……”
对方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牧羊犬”握住他的手腕,一直向前逼近,直到把他的身体紧紧压在墙壁上。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啊,“黑羊”感到震惊,甚至觉得有点恐惧。他不知道该怎么想,怎么做,只是一味任由灼热的呼吸席卷自己的脸颊,让发烫的手心钳制着自己的手腕。两人的距离如此接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脉搏和心跳。他听到耳畔响起低沉的,像梦呓一般的声音。
——你是独一无二的。
——你想要的未来……想生活的地方……你想要达成的愿望,全部都会竭尽全力为你取来,交付到你的手里。
那双手放松了力道,垂下来环绕着他的腰,抚摸着他的背部,接着继续紧紧拥抱着他,他可以感受到裸露的手臂和被纱布包裹的肩膀和胸膛。
他笨拙地抬起手指,试着回应,似乎因为这个动作碰触到了伤口,对方轻轻吸了口气。
“抱,抱歉……很疼吗?”
他吞吞吐吐地发出疑问。
——很疼啊,手臂折断很疼,肌肉撕裂很疼,断裂的骨头穿透内脏,疼的不想再呼吸了。
——但是这都不算什么。
——还以为这次结束了呢。
轻抚着背部的手顺着后颈滑上来,手指揉着他的头发。
——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牧羊犬”眯着眼睛,带着恍惚的神情再次吻过来,在呼吸的间隙断断续续地吐出含混不清、语无伦次的字句。
——“器”崩溃的时候会这么疼吗?这能让我明白一点你的感觉吗?
——很久了,从很久以前就有人这么说,想要占有的事物越珍贵,付出的代价就越大,要接近某些事物……必须抱着丢掉性命的决心去。
——可是,有些东西是注定得不到的,就算花上一生也不行。
——我需要你……也渴望你的回应……这全都只是自我满足的想法……你可以觉得愚蠢,可以离开,可以忘掉之前发生的一切……
——只是……不要拒绝我……至少现在不要。
=============================================
*谢谢,谢谢大家的春晚图,段位太低,这个就是极限,之后怎么样都随便了【枯萎
*后面交给太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