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路漫漫,大佬先来第一发……
提醒大家注意所有与树猴有关的片段,再重复一次,提醒大家注意所有与树猴有关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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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车轮和铁轨碰撞,不断发出咔咔声。
没有旅伴的旅程总显得平淡无味,多拉从车窗往外看去,山林一片翠绿,还有条不知名的小溪顺着铁路线蜿蜒,绕过一个又一个小山丘,始终伴在她左右。
她站起身,用小小的胳膊向上拉来窗玻璃。窗子起初没有用,但在她鼓足了劲儿,用出十年来最大的力气向上抬举之后,窗玻璃不情不愿地向上退去,还发出不满的呲啦声。
多拉交叠起两臂,跪在软皮座位上,头枕在手臂上,趴在刚刚打开的窗口向外看去。火车还在飞驰,风从窗口灌入,吹起她金色的长发,总有那么几根头发不听话,老是粘在她的脸上,挡住视线。多拉嘟嘟嘴,从口袋里摸出一对红色的发卡,有些不舍地摸了摸光滑的表面和尾端镶红宝石边的一对翅膀,才将它们别在头上,固定好那几根扰人的头发。
窗外除了飞奔而过的树林,什么也没有,没有大片大片的橄榄田,没有在庄稼地上流着汗拿着锄头的农夫,没有西班牙热辣辣的阳光,最重要的是,没有她的阿方索。
收到霍格沃茨的录取书并不在她的预料之内,在这之前她对于魔法世界一无所知,还以为那不过是孤儿院里哄人入眠的谎言,和饱餐一顿的约定一样是个幻梦。可是好奇怪,一夜之间,她不仅有了美味的食物,有了干净的床褥,就连家和温暖的家人都紧握在手了,到了现在,甚至魔法也是一件触手可及的事情。她多怕这是一个梦,等某日睁眼,她还躺在湿冷的孤儿院里,臭烘烘的空气中充斥着隔壁床软弱家伙的啜泣声。
至于晚餐后被告知,其实家里有一个斯莱特、一个赫奇帕奇和一个格兰芬多这件事情,在多拉看来已经稀疏平常了,她几乎要相信自己已经融入这个家庭,身上流着和他们相近的血液,可以理所当然地顶着奇怪的姓氏上学去。
从那一天起,她的晚安故事就变成了《霍格沃茨,一段历史》的片段选读,午后休息时和阿方索一起唱歌的时段被重拾旧日记忆的赫奇帕奇改成了魔药学入门科普,最可怕的是,作为母亲的莎乐美似乎总是兴致满满,一双蓝眼睛眨得发亮,看得她有些害怕,同时,餐桌上原本的家庭闲谈更多地围绕着她从未谋面的二哥——唐·璜——他将负责带领多拉从伦敦前往霍格沃茨。
她的行李是阿方索收拾的,除开日常用品,阿方索本还准备替她打点好通知书上所列的所有物品,但很快被莎乐美制止了,正当多拉担心要被指责“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种老生常谈的事情时,莎乐美给出的回答则更加霸道:
“东西要买就买最好的!让唐带她去对角巷挑就好了!”
阿方索不出意外地又觉得一阵头痛,他依稀记起十一年前从伦敦寄回家的巨额账单。思索再三,他还是同意了莎乐美的决定。唯一放不下心的是宠物,他知道唐·璜在这方面没有经验,当年嫌麻烦连只猫头鹰都不带就只身去了霍格沃茨,搞得每次要送些什么东西都需要阿方索动身去伦敦,现在回想起来,仍是不堪其扰。
可多拉最后收到的宠物并不是理想的、能够长途运送物品的猫头鹰,相反,阿方索为她挑选了一只树猴。如果你要问他为什么,我想阿方索一定只会笑笑,然后把他的答案藏在心底,绝不外泄。
树猴在前往伦敦的火车票前三天送达,当时是傍晚时分,多拉正坐在她房间的窗前,火红的太阳将天空染色,她打开窗,燃烧着的山坡上,阿方索德笑容也沾上了红色,暖得她不禁颤抖。
关于树猴的名字,她和阿方索一直争辩未定,或许是因为对于自己随意的名字的不满在无意识之间被转移,她执意要挑选一个特别的名字,沉浸在茫茫辞海中却乱了阵脚,只会一个劲儿地否认阿方索想出的名字,最后还摔了门,哭哭啼啼地跑回卧室,把眼泪和鼻涕全都抹在被子上,在心里把“多拉”这个名字反复划上代表删除的横线。
半夜的时候阿方索来敲她的门,进门就给她了一块软毯子,来替换被她弄脏了的被子。她这才惊觉自己已经哭了半个晚上,流泪这种事情本在她进入孤儿院的三个月后就不再会做了,此刻她又懊恼又幸福。窝在阿方索的怀里、围着舒服的大毯子,这不属于她的一切又差点儿让她想要掉眼泪,结果泪珠还没从眼眶边挤出,阿方索的指头就将它抹掉了。
“别哭啦,”她的大哥低头在她的发梢落下一吻,“‘多拉’这个名字呢,读起来的时候舌头会先碰一下上颚,再弹在下排的牙齿上,哥哥我呢,每次读到这两个音节的时候,都很开心,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她摇摇头,她只记得这件事阿方索从未提过,她无从知晓答案。
一双手捧起她的脸,月光下,阿方索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因为这是你的名字。自从你到了我们家,我觉得每天睁开眼睛都变得有动力了,我相信你是神送给我们家的礼物。”
“多拉,多拉,”阿方索握起多拉的手,近乎祈祷般呢喃着,“感谢上帝将你送到我身边,尽管他曾遗忘过我,但这次,或许……”
后面的话多拉记不清了,她只记得听完阿方索的一番话,整个人都像夏日里浮在薄荷冰治中的冰块,漂在表面,随后又融化下坠。她睡着了。
结果第二天,等多拉醒来时,原本远行的莎乐美已经提早归家,看着那只树猴眨巴的大眼睛,在多拉洗漱完毕前五分钟敲定了它的名字——施洗约翰,剩下头痛的阿方索和欲哭无泪的多拉面面相觑。
总而言之,在几出闹剧之后,多拉·璜顺利坐上了开往伦敦的火车,口袋里还放着离行前阿方索匆忙送出的、蝴蝶翅膀形状的红宝石发卡。
——要记得放好车票,联系到唐之后让他跟我说一声。
——安心啦哥,我没事的!
口头上的确是这样约定了,可当多拉透过沾着水渍的玻璃窗看到阿方索离去的身影时,一种奇怪的心情油然而生。此时她才十岁,无法明白这种感觉名叫落寞,但这道理在三年之后的一个晚上她会顿悟,然后起身打开一扇窗,在窗后没有西班牙宅子里那燃烧的山坡,没有那个站在窗下对她微笑,手中还捧着一只树猴的人了。
而与此同时,莎乐美将前往银杏街,在小报酒馆里,“药片少年”皮尔斯正以一杯白兰地蛋酒恭候着她的光临;她的二哥唐·璜即将搭上火车前往伦敦与她碰面,此次旅程他的对座将会是一个脾气奇怪但绝对有趣的姑娘,顶着那头染过的红发特地留下一绺黑发,自称AI,拖着罗密欧好容易才为她找到的身体满世界乱晃。另一方面,意大利佬的生活同样不平静,卡尔维诺推开餐厅的门, 本应该坐在那纹着鸢尾花家徽的靠背椅上的法兰西斯消失得无影无踪,有关她和赫鲁出逃的目击报告将在半个小时后由法比奥呈上。而多拉,多拉·璜,将在一年零三个月之后,因一个可笑的错误被“小雨点”所绑架,从而拉开一条线,串起其上的人们。
但此时,人们相安无事,多拉用力拉起面前的窗,火车正一点点接近伦敦。
TBC
補檔……哎反正企劃也關了也沒人看,我就在前面啰嗦一下好了。
棄坑一時爽,再填火葬場,我平時寫輕小說風時速大概是一小時一千五到兩千,這篇因為三次元而斷掉重寫愣是磨了幾個星期才寫完……看著填坑列表忍不住想哭出聲。
故事到這裡,也差不多有三萬字了,接下來再日常一段淺井就要勵志當學霸(……)了。
是說感覺我寫的比起笨測召的世界觀,感覺好似更接近暗殺教室……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95744/ 】
“每天傍晚時分的時候呀……”
八尾抱著手臂,一副老道行的派頭,興致盎然地說了起來。
“每次到了這時候,四周就會起來陣陣陰風……”
八尾壓低聲音,將雙手垂了下去,做出模仿幽靈的姿勢。他散亂的劉海遮在眼睛上,看起來還真有些嚇人。
“然後執念的喵喵幽靈就出來啦!”
喂。
“喵!喵!喵喵幽靈,在那時候堵在學校的門口,只有拿著小魚乾的人才可以放行……!如果沒有拿著進貢的祭品,那麼喵喵幽靈就會在那時候附身這個人,然後用他的身體盡情地進行一次饕餮!主菜當然是魚喵!”八尾說著,猛地一下做出本意大概是兇狠的表情,但因為杏目的關係,這幅表情只讓人覺得可愛而已,“炸魚乾!牡蠣窮孩兒三明治!三文魚壽司!這樣的那樣的捲起喵喵的美食風暴!”
“熱辣辣的卡洛里風暴嗎?”我吐槽道。
“喵喵幽靈是不會畏懼卡洛里的!”
“噗。”
八尾好像很滿足於我的反應,趴在輕軟的涼被上;接著大概是因為被子很久未使用的緣故,他啊啾一聲打出來噴嚏,隨後一邊抽著鼻子一邊笑了起來:“淺井君家的貓是什麼樣的?”
“皇帝嘛,貓如其名,是四周的老大。八尾家的呢?”
“嘿嘿,我家的貓咪們也想介紹給你,大家都很有個性哦!”八尾很是得意地說著,擺起蓋在頭上的被子,“因為是貓咪咖啡廳嘛,雖然也有女僕裝,不過最重要的還是貓咪!”
“下次到我家來吧,我會把皇帝介紹給你的……”接著,我聽到宿舍的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我還沒反應過來,八尾就鑽到了被子裡。
打開殘破的宿舍門的是道明寺老師。
道明寺老師長得像高中生一樣,但並不是能輕易從他那裡靠著語言得來“通融”的類型,雖然有著溫和的氣質,卻是個過分認真的老師。老實說,這種類型我很不擅長——我最不擅長的是充滿朝氣的傢伙,其次就是太認真的人。
“晚上好,淺井同學。”道明寺老師說道。
八尾縮成一團藏在被子裡,快貼到我的腿,我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不知為何這種奇特的感覺令我想起我家的貓皇帝縮在我腿上的時候溫呼呼的觸感。八尾,千萬要忍住啊。我在內心為八尾打氣,然後抬起頭來看道明寺老師。
“中暑已經沒問題了……?”
“是的,托各位老師的福,已經治好了。”
“如果還有什麼變化,要記得和老師說……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地休息吧。”道明寺老師併攏了拇指,“學業方面,也請稍稍努力下。”
“好的,麻煩您了。”我說著,目送老師離開房間。一等門關上,八尾就好像在水底下憋氣憋了很久似的掀開被子,大聲地“噗哈”了一聲吐氣。大概兩個人縮在被子裡太熱了,他的臉汗津津的,劉海黏在額頭上,看起來很散亂。
“嚇死了……”“嚇死了喵……”我們倆異口同聲地說道,隨後八尾笑了起來。
“啊,笑了。”
“誒……!剛才,剛才淺井君也笑了!”八尾裝作很驚訝的樣子,捏了捏我的臉。
“嗯?”我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表情,八尾一提,我才意識到這回事。大概一旦意識到,就笑不出來了吧。八尾甚為可惜地戳了戳我的臉。
“啊——又變得僵硬了!”八尾做出像動畫片一樣誇張的神色,“對了,淺井君,接下來玩什麼?”
“二十四點怎麼樣?”
所謂二十四點是種簡單的紙牌遊戲,參戰人數沒有上限,只要有一人參加就能開始。玩法很簡單,遊戲本身並不是競技類,也不需要追求對決的公平,隨意地抽取四張卡片,將JQK看作11,12,13,隨後無論加減乘除還是其他算法,只要將四個數字計算到二十四就夠了。如果抽出來的四張卡片無論哪個參加者都無法將其湊到指定的數字,可以在全員同意的情況下再追加卡片。
一定要增加贏得遊戲的成就感的話,成功算出來的人可以將贏得的卡片收進囊中,在結束後進行結算,拿到更多卡片的人勝利。
“那開始咯?”八尾抽出兩張無法使用的鬼牌,再進行洗牌,隨後又由我洗了一遍。為了增加趣味性,抽牌的順序是先由八尾抽一張,我再抽一張,不過連著抽兩張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妥。我習慣拿兩張緊挨著的紙牌,八尾則會從完全不同的地方抽牌。
“雖然說是這麼說,卻完全沒明白怎麼玩呀喵?”
“很簡單的,只要隨意地用四個卡片來算成二十四就好了。”
“淺井君來示範喵!”
八尾和我第一次抽到的牌分別是【4,Q,2,9】。
我指著繪製著王后的卡片,示意八尾:“Q在遊戲裡面被當做12,同理,J是11,K是13。遊戲的目的就是把這四張卡片當做公式裡的四個數字……比如說,在這個例子裡面,以十二減九的差,三乘上二再乘以四,就是二十四了。”
“嗯嗯!”
“因為是示範所以紙牌就不計入成績了,”我將四張紙牌推到一邊,“這樣能明白嗎?”
“不太明白呢!”八尾爽朗地答道。
“嗯……玩著玩著總能明白的,先開始一局吧。”我抽出一張撲克牌,八尾聚精會神地看著桌子上的四張紙牌。
【K,K,2,J】。
“K是13,J是11嗎喵?”
“嗯。”
單純用加減法來考慮的話,最快的方法是十三加十一,但剩下的兩個數字無論如何都顯得多餘。但是,這其實也是簡單的二十四點。
“十三乘以十三的乘積,再開平方根,得出十三後加上十一的和就是二十四。這個我就收下啦,八尾。”我將四張卡片翻了過去,收到自己面前。
“誒?誒?”八尾用鼻音表達著困惑,“——完全沒明白!”
“……嗯,再玩一玩應該就能明白了。”
“好的喵。”
之後又玩了幾局,八尾從一開始的興致勃勃變成困惑的臉,再到完全失去興趣,趴在桌邊看著我對四張紙牌沉思,只有抽牌的時候才會興奮起來。
【A,A,A,A】。
“誒……這個是炸吧!”
“可惜不是那個遊戲……”
四個一以最基本的加減乘除自然是沒有辦法湊到二十四。相加起來是四,想乘除都還是原來的樣子,減則會變成複數……次方之類當然也沒有效果,除非能變成別的數字。
別的數字的話……“所有一相加的和等於四,之後再進行階乘,紙牌我拿走了。”
“完——全——沒——懂——”
“那,不玩了?”我看著八尾已經有了倦意的碧綠色雙眼。
“玩完這一局嘛喵~”
“好好。”
【2,J,K,3】
……完全想不出來。
有著2和3兩個數字,使這一回合看似簡單,但仔細思考,若是以二作為公因數,十一、十三、三是無論如何都湊不到十二的,同理,要以二、十一、十三湊到八也很睏難。
八尾躺在床上滾來滾去,紙牌因為床鋪和床單的變形,有不少飛了起來。
“嗚……”
要是能重現四的階乘,就能算得出來。
“……所有自然數的導數都是零,零的階乘是一,四個一的總和再進行階乘。”
這個戰術無疑不要臉,而且讓二十四點這個遊戲的全部意義都消失了。
“誒……但是那個,十一加十三是二十四,再乘上三減二的差,也可以喵……?”八尾指著堆起來的紙牌說道。
“啊,這麼講確實是……”一味尋求快捷的方法,卻忽略了最簡單的乘除,根本是本末倒置。犯下了這樣的失誤,讓我不覺臉紅了起來。為了掩飾這種窘迫,我彎下腰來收拾起來在床鋪上零零散散的紙牌。
“好無聊。”“嗯,好無聊。我再也不想玩二十四點了。”
“那我回去了喵,晚安,淺井君。”八尾騰地一下跳下床,踩著相反的貓拖鞋,腳步輕巧地跑出房間。
“明天見。”
“再見——”伴隨著房門吱呀的一聲,門被關上了。
走之前順帶把燈關上啊,人一旦上了床,就會不想起來關燈的。我哀怨地想著,認命地拖著腳步走過去將燈關上,再回到床上。
長夜意外地讓人難以入眠。
強化合宿的目的是為了讓班級之間瞭解彼此的實力差距——成績好的班級理所可以從比較中獲得自信,也能理解校方此舉的目的;較差的班級或是奮起直追,或是毫無感受——我並不是對這種體系感到不滿,提前讓學生明白過來相應的努力和頭腦可以獲得與之相應的報酬和工作環境,其實是很明智的事。
只是我沒有那樣的幹勁,這樣的體系也就來得毫無意義。開門見山來說,就是懶惰的態度才會讓淺井良仁成為F班的一員。前方的路並不明亮,即使知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通向不知道去往哪裡的路途,我也沒有走下去的想法,僅僅能將眼前發生過的事情“敷衍了事”罷了。
敷衍也不一定能成功就是了。
“世界史的成績有些太低了啊……”就算是半路睡著,選擇題那理論上靠猜能答對四分之一的分數也沒達到。這成績大概是因為我到了最後十分鐘才醒來、倉促地填上名字又隨便塗了幾個答案的結果吧。
試卷的末端用公正秀麗的字體寫著“請在自習結束後到我的辦公室來一趟。”
教授世界史的月見夕顏老師,是位溫和的女性教師,她的年紀並沒有比學生大多少,比起老師,看起來更像是學姐。儘管如此,卻是判卷標準最為嚴格的教師之一。
老師的辦公室就坐落在供學生自習的講台旁邊,有著看起來不怎麼起眼,好像就要和墻融為一體的門。我輕輕叩動門板,過了一會兒,有個老師說了聲請進。我推門而入。
辦公室內一派繁忙景象。這也是理所當然地,既然增加了考試的數量,那麼老師的工作量也會增加。
坐在門口的男教師看到我,問道:“請問你要找哪位老師?”
“月見老師。”
男老師回過頭去,向著辦公桌間一個身影喊道:“啊,月見老師,是你的學生在找你。”
我向著那個因為被叫到名字而站起身來的女性走去。對方淺黃色的頭髮在燈光下如同發亮的綢緞,順著脖頸和肩部的曲線溜了下來,溫和的藏藍色雙眼緩緩朝我看了過來。
月見老師無疑是個美女教師,但比起外貌,更讓人覺得美的是那種舉手投足間的古典派氣質;加之雖然溫和,卻絕不模棱兩可的態度,更讓這位老師成為我最為尊敬的老師之一。
“淺井同學,我叫你來是來討論看看你的成績的。”
“嗯,我看出來原因了。”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連瞎蒙都能蒙對的正確答案數量都達不到。
“嗯……雖然有點抱歉,但淺井同學恐怕要留下來補習了。晚飯結束後,要記得寫完我多佈置的作業哦。還有,在課上講的重點,也一定要記上筆記……”月見老師將放在在桌子上的資料對齊,遞了過來。
資料上面用熒光筆標畫了重點。“筆記都有記的……”我翻閱著資料,小聲說道,“只是,有的時候會有點搞不明白記這些東西的意義。”
“嗯……?”月見老師疑惑地看向我。
“這些事情,電腦也能做到,而且做得更好吧,我們記起來還有意義嗎。”我輕聲說著,對面沉默了,半晌,月見老師苦笑了起來。
“怎麼說呢,我覺得歷史……或者文科,記憶這些故事還是有他的意義在的。過程或許有些無聊,或許有些痛苦,但是歷史是門有意思的學科,並沒有想象中那般枯燥。我呢……”月見老師頓了頓,將另一份試卷從拷貝堆裡抽了出來,“淺井君,這個算是再測驗的知識點濃縮版,一定要做完哦。我作為教師,能夠帶給學生的,就是歷史這門學科作為知識非常有趣,這樣的感覺吧。”
“——原來如此。”但是,月見老師的這套觀點還是沒有說服我。
“從淺井君上學期的成績來看,現在開始補上之前漏掉的知識點還不遲哦?再接再厲吧。”月見老師輕聲歎了口氣,“希望你能看一看。”
“好的。”我將她遞過來的資料整理了一番,夾在腋下走出辦公室。走廊外,夏日最後的蟬鳴發出瀕死的絕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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