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寫文了,可是話嘮的我還是不小心爆字數了!!!
*我對棒球不熟,希望大家不要太注重細節!!!
*雖然一開始設定鈴本家裡只有兩人,可是我再寫前置的時候決定加上一個妹妹。等我找到數位筆後就畫人設!!
*親愛的只在最後一段出現了
*還有的是,健治還真是個自來熟的老媽子,希望這樣的他也能找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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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帶著微溫與一絲鹽味的汗珠朝著眼眶處滑落,過於專注於眼前的事物的他並沒有在意,任由汗水短暫地佔領著他的視野。
七月將至,悶熱的空氣和灼熱的陽光充斥整個球場。可是讓觀眾席與球場上的人們緊張得喘不過氣來的卻不是這讓人煩躁的天氣,而是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在投手嶺擺出了投球姿勢的投手。
分數是十二對九,賽事已進行至終盤,情況是滿壘兩好球兩出局。對雙方而言無論成敗與否,都差不多是最後的機會了。
踏在同一個場地上的少年們弓起著背,帶著沉重的呼吸朝著同一個方向看去。
由於方才進攻時的盜壘與滾地球強搶了數分,好不容易地把方數稍微拉開了以後卻面臨如此局面,少年略帶不甘對嚥下了一口口水。
身為外野手的他默默地從遠方看著敵方的打擊手—對方的四棒,三年級的他今次大概是他最後一次爭取甲子園的機會。雖然身為四棒,但是他今天的狀態並不理想,今天的比賽中並沒有什麼出色的安打。而且無論對方上壘與否,後面那經已疲憊的打擊手根本不足為慮。
察覺到自己的一擊將會影響到比賽的成敗,巨大的壓力讓打擊手緩不過氣來,眼神中充滿了猶豫。
「……武!」抖震著的聲線用盡全力地投射到球場的每一個角落。不知道因為是從喉嚨深處溜出來的聲音比想像中要洪亮而羞恥,還是因為用力叫喊而使得她滿臉通紅,少女的眼眶中流轉著淚水。「回想起我們一起練習的時間……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的!」
對方的打擊手眼中的一絲猶豫被少女的吶喊抹走,不安的情緒被堅定眼神代替。在那一瞬之間他的眼眸中飛躍過去的感情對那在外野的少年來說實在是難以理解。
少年舉起了緊握著球棒的手,逆著太陽光的球棒頂端直直地指向全力地警戒著他的投手。
「悅子!」他的聲音中充滿著自信的決心。「相信我……我將會帶著你去甲子園!」
場內場外的大家都目不轉睛地看著那以高速的旋轉離開了手的球,打擊手的球棒準確地落在了球墜下的軌道——
當球與球棒接觸的那一瞬間發出了十分清脆的響聲,被擊中了中心的球已經消失於天際。
「再見全壘打——!!這是橋本武本賽季的第一個全墅打!比賽結束,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靠全壘打的逆轉勝利……!本次代表青森縣出戰甲子園的是……」
他的意識漸漸遠離著廣播裡傳出來的聲音。猶如被人蒙上了一層簿紗,四周所有的聲音此刻聽起來不過是模糊不清的噪音。方才過於集中的腦袋無法處理眼前的狀況。
搓敗感狠狠地把失敗者的四肢往地上拉扯下去,沉重的壓力讓他們無法抬起頭來,目光漫無目的地盯著地上的泥土。
只有他一人,畢直地看著逆轉戰局的英雄。
他並沒有把先前還在那個人眼裡逗留的猶豫與不安看溜了,那並不是能打出全壘打的眼神。然而在少女的一聲聲援下,深深隱藏在他眼神裡灼熱的決心與自信把他作為打擊手最重要的特質引領了出來。
無論面向自己投來的是怎麼樣的投球也好,都能全心全意地往球棒貫入自己的自信,都能揮中球心的信心。
他因為少女而變強了。
看著他們相擁而笑的場面,在他們身邊的隊員都被那幸福的氣場所感染……
他們輸給了對方戀愛所帶來的奇蹟。
2.
猛力地抽踏著自行車的踏擺,腳踏回轉的次數逐漸增加的同時每一下踏車的力度更加的輕快。為了驅趕臉上那灼熱感,他的下半身下意識地離開了座位,想要以臉龐迎接迎面而來的強風。
熟悉著街道的他把上半身的重心微微地傾向左邊,停止了腳踏的回轉讓自行車自然地往左手邊行駛。
騎著自行車在他從小到大生活著的風景穿梭著讓他的早晨十分精神爽氣,彷彿昨天的比賽根本沒有發生過似的。
正因為昨天的比賽充滿了不甘與遺憾,他才更認為自己不能停下腳步。
他要變得更強。
然而昨天對手最後揮出的全壘打還是讓他十分的在意。那一瞬間把對方不安與焦慮的感情轉化為能決定性地影響比賽的,名為戀愛的心情到底是什麼?
他並不理解。
每當因為緊張而抖顫著的小手把掉落在那灼熱通紅的臉龐上的髮絲撥開,用盡勇氣地把緊緊吸在地上的視線抽離,眼眶裡總是充滿著閃爍耀眼的星星,畢直地看著自己的少女向他吐出戀慕的語句時,他永遠都無法理解對方朝向他投來熱烈的情感。
知曉了戀愛會讓我變得更強嗎?
在他還在思考著的時候,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到達了目的地。輕輕地往剎車把手施壓,放慢了自行車的速度。
他在那外表看起來已經有點年代的老房子前停了下來,視線與正在房子外頭整頓著門口的招牌的中年男子對上,放開了聲線地喊著。
「老爸,你等我一下,我來幫忙。」
「喔!」
少年輕快地把自己的自行車推到房子後的小巷,隨便地停泊後了以後便跑到前門,幫忙扶著男子正要掛起的暖簾。
清爽簡潔,被細心保養著的純白布塊每到店舖營業的時候都會被高高地掛在門上,以豪邁的書法寫上了餐廳的名字。
「鈴本」
「健治,今天回來得真早,社團活動呢?」將剛剛掛了起來的暖簾撥到一邊,一邊喚著少年一邊走進了房子。
「嗯—輸了比賽,大家都沒有幹勁,都回家去了。」名為健治的少年無意識地摸了摸鼻尖。「今天又是周六,這邊你會忙不過來吧?我稍後再去自主練習就好。」
健治看了看四周,找尋著某個身影。
「老爸,那傢伙呢?」
「心愛醬啊……今天好像和朋友出去玩了。」男人的眼神好像有點猶豫不決。「她好像是要和朋友商量一下要到哪所高中……」
察覺到男人的異樣,健治毫不猶豫地搭上了男人的肩膀,把對方的說話打斷。
「老爸,發生什麼事了嗎?感覺和平常不太一樣。」
看著兒子率直的眼神,本來還猶疑要不要說出口的語句也自然地從他的口中溜出。
「今天我的一個老朋友來了。他正好有一筆錢,問我要不要在A市開分店……只要一年,只要在那邊待上一年,把事情都處理好就能回來了……」男人苦惱地搔著後腦。「這邊的店面可以先交給別人看著,可是我不可能把你們兩個留在這邊……」
健治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困擾。
對於剛升上高一的健治還有準備升高中的妹妹來說,在這個重要的時期搬家的確是讓人苦惱的選擇。
況且,自己的隊伍可是有望打進甲子園的強隊。
高中只有三年,每一年都對運動系的社團十分的重要。只要缺席了一年誰也沒無擔保自己還能跟上自己隊友的訓練。
如果在這個時期消失了,他能作為四棒在高中的最後一年帶領隊伍進軍甲子園基本上是沒可能的事情了。
老爸在為自己擔心著——健治深深地感受到了父親對他的關懷。
看著自己那少有地在動搖著的兒子,男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鬆開了對方的手。
「……也只是有這麼一回事而已。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吧。」
父親的一言讓陷入沉思的了的健治抬起了頭來。
「老爸,你就接受對方的好意吧。」不能說放棄現在自己所有的一切並不讓他感到可惜,然而他還是下定了決心,以堅定的眼神看著他的父親。「在A市—媽媽出生的城市開一家烤肉店是你的夢想,不是嗎?」
那是父親和母親——在母親還在世的時候所立下的約定。
「……混蛋兒子你的社團活動要怎麼樣啊?現在可是你最重要的時候啊!」父親嚥下淚水,口齒不清地說著。
「……棒球到什麼地方也是棒球。」健治難得地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倒是得想想怎麼去說服那傢夥呢。」
3.
「是這裡嗎……」手上拿著前幾天在街上收到的奇怪的傳單,健治默默地看了看眼前巨大的建築物。
這裡是補習社?
穿越過兩側滿是修剪好的草地的大道,他時不時低頭往地圖上確認自己的位置。當他看到這個「補習社」 甚至連體育館和運動場都有,心裡不禁興奮了起來。
感覺上在這裡上課也不壞—一瞬間浮現了這樣的想法。
這愛川補習社和平常的補習社好像不太一樣。
自從自己一家搬到來了A市已經有幾個月,一開始不太習慣的地方也漸漸熟悉了起來。雖然在這邊的學校棒球不算是強校,可是值得自己去學習的地方還是有很多。
然而就算是開始了新的生活,差不多半年前的那場球賽並未從他的腦海裡消失。
到底戀愛是什麼—?這樣的疑問還殘留在他的心中。
正好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這個傳單上的愛川補習社,便前來採個究竟。
就像是他熟悉的棒球一樣——他相信著,就算是戀愛,只要不斷學習和練習,也能變得更擅長。
「嗯?」正當他打算轉個角落的時候,眼前的身影讓他停下了腳步。
一個看起來身高和他差不多的青年彎腰撫肚地倚著牆壁,在那一撮白色瀏海下緊皺著的眉頭與輕輕咬著的下唇反映著它們主人的痛苦。
數顆汗珠乘著重力從露出了一半的額頭漸漸滑下,臉色青白的他不知道在低聲喃喃著什麼。
「你還好嗎?」看到正在痛苦著的青年,健治就像是反射性動作似的自然地就走了上前,問道。
忽然被不認識的路人關心著的青年略有警戒地看著距離過於接近的健治,皺著眉頭,移開了視線。
「⋯⋯沒事,不用管我,胃痛而已。」
青年就像是想要拒絕談話似的,把頭別了過去。對著對方冷漠的態度,健治卻不以為然,更是靠近了對方。
「你啊,我都說⋯⋯」
「拿去。」他從背包中翻出了幾片止痛藥、水瓶、和裝載著食物的保溫壺。「胃藥不要空肚吃,這是我今早剛煮好的粥,吃完再吃藥。」
健治在對方一臉茫然地收下了自己手中亂七八糟的東西了以後,拉好了背包的拉鍊就準備離開。當青年意識到手中被強行塞過來的關懷,眼神犀利地盯著健治。
「我說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看著往自己投來的視線,他自覺意識到繼續談話會接觸到對方的地雷,健治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感覺你好像很辛苦。」
「什⋯⋯」
「啊,對不起。我下午還得去別的地方,現在得走了。再見。」
把對方的說話打斷,把一臉懵逼的青年留在原地後便離開了。
可是健治大概怎麼也沒想到,此時此刻遇到的他將會是在未來教曉自己那名為戀愛的心情的人吧。
三年三班·第二章
(哈哈哈这章有点对不起紫子对不起羽鸟(。)
(有些东西中之人而角色不知道。233333)
(字数3491)
——
啊啊,真是的。
一直以来,到底是谁在滥好人?
*
假期在街上看到那个穿着大号男式外套和古怪拼布裙子的女人的时候,本来就不该接近的。
但是好死不死地认出来她是同班同学——宇佐川 紫子——同时又发现她被推销员缠上了。
太阳这么热,也说了挺久的样子。就快要被晒晕了吧?因为在怜司这边看来,对比那位正在极力推销的大姐,紫子看起来萎靡不振。
于是在又旁观了几分钟之后,怜司忍无可忍地走上去打断了那个人的喋喋不休:
“抱歉,我和她还有事。”
不管怎样,先离开这里。
*
“怜司,你又要出去吗?”
像是弥补平日里不常在家中的时光一样,玲子假期的时间几乎全都在家里待着。做作业、看书、收拾东西和收拾东西。
听说她还参加了高中的手工社,交了一些很不错的朋友。
“嗯。”就算不抬头看,也知道那是关切的眼神。怜司努力整理着长袖的袖口,仿佛这样就可以逃避一些什么。
“……其实你不必这样。”
“……”
那你也不必这样啊。
怜司关上了门。像是逃避什么一样跑开了。
*
“你干什么!!!”
来不及思考该不该还手这种问题,怜司一转身就出口呵斥了紫子,让她停止了下一步的动作。
因为这个状况太不可思议了:在好心帮助了同班同学摆脱纠缠(甚至没有抓她的肩膀只是抓了她的背包带)以后,她居然打了过来?
准确说是绊了一跤再加一个肘击。如果说这不算什么——她还拉开了跆拳道的架势准备踢过来。
“………呃、石、石村同学?!?!”紫子在踢腿动作的惯性下又跳了几下才停下。
又急着鞠躬道歉道:
“十分抱歉!!!!!我、我还以为是……遇到人口拐卖了什么的,没有想到是石村同学你……”
“……”
如果说刚才是好气现在就是好气又好笑了。不可思议再加不可理喻,他现在的心情宛如看见UFO撞地球。
——撞出一个陨石大坑。
面对捏着裙角深鞠躬不愿意起身的少女,对此无可奈何的怜司叹了口气。
“下次,不要再被纠缠了。”
……三年三班的女生,都这么奇怪吗?
*
然而想要不被卷进去是很困难的。
——从UFO里出来了一个外星人!然后它不愿意出这个坑,在里面开起了甜品店!
怜司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
什么“○高第一名做过的卷子”一听就知道是骗人的吧!“哦哦好”你妹啊。
“你还真是客气啊。”
连自己都能听出这用来打断的句子里带着的火药气。
——开什么鬼的甜品店啊!
*
“石村同学。唔、如果,是说如果…你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我先道歉……但是可不可以告诉我究竟是哪里冒犯到你了?”
“……?”刚刚不是还在为鲁莽拉她走的事情道歉了吗?冒犯谁?我?
“就是,为什么要……像刚才那样,硬是拉着我走?”紫子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但是好像你也没什么事情要和我说……?”
“……。”怜司皱眉。
——外星人又在胡乱舞动了。
“难道你…不是在被人缠上了吗?”
“诶?我被纠缠了吗?”得到的是一脸茫然的回应。
“……。”你毫无自觉???
“是、是这样的吗……?”
——那就?
怜司看着眼前的少女“啊”的一声,然后合掌惊呼:“所以说石村同学……!莫非刚才两次都是在帮我解围?”
——不开甜品店啦开火锅店!而且要在饮料里加福尔马林和抗生素!
“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差点被你揍。”
“…对不起!!”
“可是,说对方是纠缠……也太失礼了!”
“?”
——没有那种东西?
“先前那个阿姨也好,后来叫我填表的先生也罢,难道不都是因为要完成工作才与我对话的吗……虽然一直在太阳里晒着是让我有些困扰啦,但是既然决定要答应对方的请求,难道不应该耐心协助她完成工作吗?”
——去买啊!人类你会帮我吗?
——不会。
怜司再度叹气。
“……这么说来,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诶、啊、不…也不是这样!”紫子连连摆手,“我确实也因为抽不了身而发愁呢…毕竟去晚了的话我家的双胞胎绝对会闹翻天的。所以还是谢谢你……啊。”
——外星人的家属不乐意了。
*
1hit腿
2hit肩胛骨
3hit脸……鼻子?
怜司将头埋在湿毛巾里闷闷不乐地想着。
弟弟妹妹…………她姓宇佐川所以都是宇佐川。
宇佐川家的人都是从名叫“揍人”的白色星球来的。
不然怎么会有跟姐姐打招呼是猛地推门的妹妹存在啊???
*
离开的少女找游泳的弟弟久久未回,耳边的喧嚣声却大了起来。
饶是他再迟钝也意识到了什么——
虽然鼻子不痛了但是头却愈发地疼起来。
难道、难道说……?
看到的是一圈无关紧要的人,和搂着弟弟妹妹的湿漉漉的少女。
“只要有我在就不会有事的。”
似乎听到了身为「姐姐」的「外星人」所说的话。
外星人、外星人的家人、UFO、水。
不不不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怜司的唇舌干涩:“先换身衣服再说!”
“然后!!!我们出去玩吧!!!一起!!!”
——现在是人类你看起来比较像外星人哦?
*
据说热饮有安定心神的作用。虽然不知道在炎热的夏天开着空调再喝,有没有用。
“刚才真是够呛啊。”
小外星人们还是很不开心。
“这里的牛奶好喝吗?”
为什么我和宇佐川喝可乐你们喝牛奶啊?哦对你们姓都一样哈我忘了——这种冷笑话肯定行不通。
——果然还是用,外星人的方法——
“其实我是你们姐姐的男朋友。”
“噗!”“咳!”
双胞胎同时发出了不同的声响,闹腾的少女也吃惊地张大了嘴没反应过来。
“不可能吧!!!加里子你喜欢这种型吗!他他他!”
“阴郁又,……长袖?”
“不是那些方面吧!柚树!而且说人家阴郁好失礼……”
“你才比较失礼吧?”
吃惊的双胞胎反应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了起来。与此同时紫子也反应过来,抓住怜司的胳膊说:“喂石村君这个玩……”
“别反驳。”不知是今天第几次了,怜司抓住她纤细的胳膊,在没防备的情况下可以轻松地拽到身边,“——弟弟妹妹们忽然又有精神了不是很好吗?”
“而且,”接下来的话要在耳边暧昧地悄悄说也太恶意了,怜司这么想着,却继续说道,
“我喜欢的是年长的类型。”
而不是你。
***
“哇!”
被拍了肩膀,怜司第一反应就是要确认是谁——
入目的是怪怪的鸭舌帽和休闲服,……虽然穿在她的身上并不奇怪。
“……是你啊。”
这人正是上次拽他去居酒屋顺便好好地耍了他一把的——羽鸟 时音。
“嘿嘿~是不是被吓到了?一定是!”羽鸟走上去与怜司肩并肩,轻快地说着,“你要去哪里呀?”
怜司无奈道:“……去学校。你接下来还有事情吗?”
没有可以一块儿去——反正被别人扯来扯去的时候多了。习惯了。
“嗳~学校啊~难不成,你是要去找新班主任吗?”
猜对了。
“一起去吗?”
啊还有。
“……你不说我是去撩正在补习的学妹们吗?真稀奇啊,哈哈。”
跟外星人打交道多了。轻车熟路。
“我哪有这么八卦嘛。”
你就是有。
“再说你宁可一个人呆着也不愿意和小学妹搭话罢——”
面对羽鸟整人成功似的愉悦笑脸,怜司很想说我连「女朋友」都找到了。
虽然是骗人的。
“那我们就走吧。说起来去哪里找到他的几率比较大来着?”
“办——公——室——”
不然会在哪里呢?
“搞不好那家伙比我还闲?之前说过暑假会一直待在学校。”
闲到会到处乱逛和不会乱逛。
***
“你不担心你的家人吗?同样是「羽鸟」的——。”
“你就没有想过——自己就是——真正的、「不存在的人」的可能性吗?”
太失策了。竟然如此直接地问出了这种问题。
怜司回忆着羽鸟当时确实的疑惑神情后悔不已。
说不定……已经暴露了。
“因为家人很重要。”当时是这样回答羽鸟的吧?这能算是回答吗?
“……起风了,回去吧。”天台的风一直都很大,像回避她的问题一样没问题吗?
这时他忽然想起藤峰家的女儿还是“不存在的人”的时候,
皮肤苍白,寡言少语,谁都「看不见」她。
这风仿佛就能把她吹走了。
她现在在医院里。
MISAKI。
头痛欲裂。
***
“老师你有家人吗?……担心他们吗?”
从图书馆转移到办公室,只有三个人的情况下问了出来。或许很可疑吧,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当然有家人啊,担心也是自然的。石村同学你想问什么呢?”
……想逼出实话吗?
“这个三班很……,不,老师你放假前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无法回答。
“石村同学指的是什么呢。”
相比起我的焦躁,他简直气定神闲。
“为什么会……存在……诅咒?”
“那石村同学你认为,什么是诅咒呢?”
有定义吗?
“死亡,……或者报复吧。”
我想起了「他」。
我对此无能为力。
*
糟透了。
在班主任那里得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
知道得越多,反而越无法思考。
像一团乱麻。
自从我想起「他」,后来的话便听不进去了。反正「诅咒」是,无稽之谈……
那么为何又对羽鸟说那些话?
家人很重要?
……总是,在提家人吗?
***
——那是七濑夕花、或者七濑夕纪。
她站在自动售货机前,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七濑?”怜司出声叫住她,“——「另一个」呢?”
“吵架啦!”
夕阳把少女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吐吐舌头,
“这个贩卖机也坏掉了,光吞币不出饮料!喂石村,要不要一起去游戏厅?”
“不了。”本来就是在回家路上的偶遇,而且最近被拽来扯去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你也快点回去比较好。”
——这个人是「姐姐」。七濑夕花。
怜司这么想着。
*
“昨日,8月20日下午3点……两名儿童失足落水……中学三年级学生日向晴彦…………溺水。…………救援人员……后……遗体。 ”
嚯这个人喜欢战队的吧。
正义——变身——
“他”也喜欢的吧?还是现在不喜欢了呢?
我不知道。
*
“怜司?怎么了?”
“不,姐姐,没事。”
——你说,如果不只是牵连「家人」,还有「朋友」的话,
该怎么办呢?
「TBC」
最近烦心事真多,让我滑垒打个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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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姐姐。
或者说,我曾有过一个姐姐。
天资聪颖,温柔体贴,仿佛无论把什么美好的形容词用在她身上都不嫌过分……一个这样的姐姐。
当然,总有种种因素会把人们心中对某人的印象无限美化,所以存在于我心中的这个形象或许早已和曾经的那个人相差甚远……
即便是我这个看上去和她不太亲近的弟弟都是如此,那么那些由衷的喜欢着她的人们就更不用说了。
不,我并不是不喜欢姐姐。
可是作为弟弟,与如此优秀的她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毫无疑问是个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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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阳光已经有些毒辣,尽管已经换上了夏季校服,但不断升高的气温还是让人在户外有些呆不下去。
晃找了个树荫,慢慢喝着刚从自动贩卖机中买来的碳酸饮料,盯着没什么人经过的柏油路发呆。
他和空太郎约好了在对方忙完某件事后在这里碰头,因为在家里也是无事可做,便早早出了门。
结果现在只好在路边后悔着自己的这个决定。
晃又默默的喝了一口饮料,已经打开一段时间的饮料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畅快感,变得有些甜腻。
他有些不快的放下了手中的罐子,不过想想此刻的空太郎心情或许比他也好不到哪去,心里稍微轻松了点。
晃叹了一口气,抬头看看树叶间漏下的斑驳的阳光,思绪不禁又回到了五月的最后那个周。
晃记得很清楚,那个女孩出现时,教室里瞬间流淌过的一丝紧张感。
那个被认定为misaki的女孩,一言不发的走向空太郎身后的空座位,完美的履行着自己作为“不存在的人”的职责。
班里的同学们也在那一瞬间的不自然后迅速恢复过来,仿佛没看到刚才有个女孩走了进来似的,继续谈天说地……虽然,坐在自己斜前方的小林飒太的神色似乎比起其他人来更加不正常,但他也并未对这个“不存在的人”做出更多特别的表示。
而后,一如既往的上午普通的过去了……
那时还没有人能预料到,这个班级最后的平静已经开始了前往终结的倒计时。
下午第一节课后,空太郎为了准备下节课要用到的材料被老师叫去了办公室。他以“材料太多一个人搬不过来”为由,硬拉上了晃去帮忙。
“空长了比我还高的身高,却连这点体力都没有吗?”
“你这个前•体育系也就只有这种时候能派上点用场了……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一张‘复习券’哦。”
“那是什么鬼?”
“使用一张可以得到班长大人的免费复习指导一次!”
说得好像你收过钱似的……
晃在心里嘀咕着,虽然嘴上的抱怨一刻不停,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空太郎去打杂。
他们并不知道,此刻教室里正发生着巨大的变故。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是两人怀里各抱着满满的资料,走在一间间教室排列的走廊上时的事。
不远处,他们三年三班的教室里,似乎格外的混乱。
虽然上课铃打响之前的中学教室里乱一点是常事,但这次显然不同以往。
晃刚想上前几步看个究竟,空太郎却拦住了他。不知为何,这个一贯冷静的班长脸上,竟然带上了几丝紧张不安。
在空太郎的示意下,两人慢慢靠近了教室的后门,正看到了小林拨通急救电话,对倒在地上的藤峰未咲施救的场景。
只是一瞬间,他们就理解了这个混乱产生的原因。
之后得到了消息的班主任柴田老师迅速赶来,虽然脸色难看,却也默认了小林所做的一切。
就算藤峰未咲被赶来的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离开,班里的气氛也久久没能平静下来。
据说主动接触了藤峰的小林,自然受到了大家的责难,但他毫不退缩,甚至自愿接替藤峰担任“不存在的人”。
可是这样,真的就能解决这个班里流传下来的诅咒吗?
之后,六月十三日,柴田老师自杀了。
今天空太郎作为班级的代表,被允许参加柴田老师的葬礼。
虽然暂代他的职务的教导主任表示让大家安心上课,不过作为三年三班的一员,无论是谁都已经无法再保持平常心了。
柴田老师的死明确的告诉了他们,平稳的日常已经结束了。
就算现在路上突然开来一辆失控的卡车把我撞死,大家也一定不会觉得意外的。
晃看着别说是车,连个路人都没有的街道,胡思乱想着。
“为什么你一脸的‘快开来一辆失控的卡车把我撞死吧’的生无可恋呢?”
不知何时,空太郎出现在不远处。
“…………熟人当久了真烦。”
晃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因为要出席葬礼,空太郎今天也是穿着学校的秋季制服,不过早已脱下了外套搭在胳膊上。
仅次于秃头的他的标志物——围巾,自然也没有戴着,毕竟已是夏天。不过晃很清楚,那条围巾现在就好好的收在空太郎胳膊上挂着的包里。
就如同空太郎能准确地猜出自己的心思,晃也早已熟稔空太郎的行动。
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预定,两人只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瞎逛,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在这种日子,彼此都是无法静下心来的,这一点两人也都很清楚。
突然地,两个人口中蹦出了同一句话。
““我讨厌葬礼。””
晃和空太郎都愣了一下,然后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秃……空太郎,你猜,我在刚知道自己被分到了三年三班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你不要见缝插针地叫我秃子啊!”
空太郎面对晃的问题,先是以怒吼回应了一句,然后沉默了一会儿,又改以低沉的语气开口。
“你在想的一定是:或许这次,能再见到萤姐了……对吧?”
晃没有直接回答这个答案是否正确,而是抬起头看了看万里无云的天空。
“虽然如果姐姐真的回到了这个班里,我们也会忘记她其实早已不在的事实。但是……”他想了想,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许久,才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尴尬笑脸,“我果然还是想不到该对她说些什么,幸好她没有回来。”
面对这样的晃,空太郎还是选择了什么也不多说。
他走上前,拍了拍晃的肩头:“那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你想让我请你吃一顿吧?”晃的目光顺着空太郎的视线看去。
“没错,所以我们走吧。”
不由分说,空太郎拉着晃冲向了不远处的家庭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