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阵子比较忙,一直在外面不怎么在家,没啥时间画只好用写文来打卡了。
So,这其实就是小学生的流水账。
希望各位不要介意_(:з)∠)_
这还是我第一次以文的形式打卡,内心还是有点方的
感谢上次栗原的互动,如果有OOC请大力的殴打我(●-●)
同样的,如果阿兰OOC了也请殴打我,不要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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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医生,我来拿药了。……医生?”
病人将单子递到取药窗口的时候发现配药室里一个人也没有。
“奇怪了,医生人呢?”
正当病人环顾四周时,取药口的药单子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包包的中药,上面还附上了一张写着用法用量和注意事项的小字条。
空无一人的取药室只有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响着,时不时还有冷风吹过,来取药的病人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拿上药匆匆忙忙的转身逃了出去。
“呼——”
等到病人离开,躲在取药窗口下的椎名郁终于发出一声叹息。没错,取药室是有人的。或者说,轮到椎名郁当班的时候,取药室是“没有人”的。因为惧怕与人交流,甚至连话都不能好好说,平时只能靠在本子上写字进行对话的中药药剂师——椎名郁,在这所爱川医院里差不多要成为“七大不思议”之一了。不过,医院里奇奇怪怪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他反而变得挺不起眼的。
“椎名你还是老样子呢。”
栗原薰不知何时蹲在了椎名的身边,正托着腮看着他。下一秒,被吓得直接用炸毛来形容也不为过的椎名郁,手脚并用的逃到了墙的另一边。虽然他的刘海长到了足以遮盖眼睛的地步,但还是可以从他苍白的脸色上看出被吓得不轻。栗原薰倒也不急,就这样静静的等着椎名郁冷静下来。
过了一会,缓过来的椎名郁拿出笔和本子在上面写起来。
——栗原医生,您怎么过来了?
“我来拿之前说起的病人的用药记录,你忘了?”
——好的,请稍等。(>д<)
做好病人的交接工作后,栗原薰拿着记录单子离开了配药室。
再一次安静下来的配药室让椎名郁放松下来,他倒了杯热水缩在角落里慢慢的喝着。回想起之前的广播,椎名郁忍不住担心起来。封院也好,被感染也好,这些他都不在乎,唯独只有那个游戏——“情侣恋爱”。
小时候因为长相的关系而导致害怕面对人群的自己,真的可以好好进行这场游戏吗?真的不会给对方添麻烦吗?谁抽到自己,还是真倒霉呢。
幸好每个人有三次机会,那么除了抽到自己,对方还有两次机会可以得到疫苗离开这里。
幸好……幸好……
打从一开始自己就不认为能够离开呢。杯子里的水慢慢变冷,椎名郁忍不住苦笑了一下。抬头看了眼时间,确定不会有病人来之后,他关上门打算去餐厅就餐。
不管怎么样,肚子依旧会饿,厕所也还是要上的。
椎名郁走进厕所发现里面没有一个人,心里还是有点小窃喜的。没想到正当他方便的时候,有人进来了。
嘛,这也很正常。正低着头的椎名郁却忽然感到身边有些异样,于是他抬起头,一张秀气的脸豁然出现在眼前。然而让他更惊讶的是,对方正低头盯着自己的那儿打量着。
“嗯————size倒是正常范围,形状、颜色也不错呢~”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个人在说些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 °|||)︴
“诶你这人,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的。”
(/゚Д゚)/ 因为我现在空不出手拿本子啊!!!!
对方倒也不认生,虽嘴上抱怨着,但目光压根就没离开过。那眼神总觉得是在盯着什么好吃的东西,让人觉得心里毛毛的。
椎名郁没来由的背后一凉,现在他只想离眼前这个人远远的。不,是超级远。
“你这么急干什么?小心卡到——”对方见椎名郁急急忙忙的拉拉链,想着好心提醒一下,没想到居然真的卡到了。
“嘶——”看着疼的瞬间蹲下不会动的椎名郁,身为护士的阿兰忍不住替他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默默哀悼了一下可怜的“小兄弟”。不过出于职业的本能,阿兰顺势推倒了椎名郁,手法干脆利落的开始扒裤子。还没从疼痛中缓过来的椎名死死的拉住自己的内裤,全身抖个不停。
这个人好可怕啊啊啊啊Σ(っ °Д °;)っ!!!!!居然还要扒人裤子!!!!!!!!(/TДT)/ 麻麻我遇到流氓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卧槽你抓这么紧干什么?!老娘我又不会吃了你!!”说着,阿兰猛地拍了一下椎名的屁股,“撒手!我是要给你治疗好不好!!一般人还没这待遇呢!”
(°□°;)噫噫噫—————— 还是个女流氓!!!!!!!!
“现在播报本周的情侣配对名单,请各位注意。”广播毫无征兆的响起, “…齐和狩一,椎名郁和阿兰,大理寺明也和八尾大宇…… ”
厕所里两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互相看了眼对方的胸牌。
“哦~~~~~~~~~~没想到就是你呀❤”
阿兰舔了舔嘴唇,挑着眉看着身下的椎名郁。
……夭寿了让我狗带吧(´Д`。)
椎名郁一脸的生无可恋。
内裤最终还是被扒下了,随着内裤的离开,他觉得自己内心的什么东西也随着离开了。
“好了,大概是没啥问题的。就是破了点皮,以防万一给你包扎了一下,诶——你跑什么?……明天我会去找你的喔~~~~”
不要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边在内心呐喊,一边在走廊狂奔的椎名郁此时只想哭。
二.
第二天,椎名郁从宿舍出门开始就时刻保持高度警戒。一旦发现目标,打是打不过的,逃跑还是可以有的。所幸直到配药室,那个身影都没出现。悬着的心此时终于放下了。
“你在找我?”阿兰笑眯眯的站在椎名郁的身后,看着对方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蹦三尺高,啪嗒啪嗒的跑到了对面的角落。
——你你你怎么过来了?!w(゚ロ゚;w(゚ロ゚)w;゚ロ゚)w
“我是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了,要是化脓了就不好了是吧。”
——我很好!你不需要看了!!
“是嘛。”阿兰悠悠哉哉的走到椎名郁面前,亮出了一把剪刀,“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这位壮士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要动刀啊你看这样多……
“少废话!!老娘我很忙的好不好!!!”没耐心等到椎名郁写完,阿兰直接伸出双手贴住墙,将他禁锢在自己的面前,“快。点。脱。”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几分钟,最后椎名郁还是被扒了裤子。阿兰仔细的看了看伤口,确认没发炎,拿出口袋里的药膏开始涂起来。涂着涂着,椎名郁觉得有点不太好了。
“你乱动什么!?药还没涂好呢!!”阿兰皱着眉,抬头看了眼椎名郁。这时他才发现对方的脸已经红的要冒烟了,全身抖个不停。
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那儿被这样那样换成谁都会有反应是吧。
嗯,没错,此时的椎名郁,他,升♂旗了。
“这是正常反应好吧,要是没反应那才糟糕了。”阿兰拍掉挡在面前的手,继续涂着药膏,“看你这么敏感,平时一定很少发泄吧。干脆趁着这次机会我帮你一把怎么样,老娘我的技术可是很好的哟~绝对会让你爽到想再来一次~”
椎名郁已经羞耻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捂着脸拼了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阿兰偏偏还无所顾忌的继续跟他讨论,语言上的刺激让他的羞耻度再一次上升了一个档次。随着羞耻度的上升,那儿的旗也是越升越高。
“不过话又说话来,你这儿颜色倒是挺白净的,不错啊~~平时怎么保养的?给点经验呗~~”等了半天也没见对方给点反应,阿兰奇怪的抬起头——“哇不是吧,这就昏过去了?!”
戳了戳还立在那儿的小兄弟,阿兰觉得已经可以预见接下来的一周自己和眼前这位容易受到惊吓的医生会展开一场你追我赶的游戏。
“噗!还请多多指教了。”
——TBC.
忙的不行恕我多劈一章中。。。
能赶在登机之前发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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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常春这城市四季如春,这仍是个深冬的朔月之夜——天空中只有几颗星疲惫地散发着黯淡的光。不消片刻,连这些许辉光也被云所遮盖,再不能看到了。
雷明从来不知道天台的夜竟也能够如此漆黑。
两个男人各自绷紧了身体,沉默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像是两只蓄势待发的凶猛的兽。
对面浓稠的黑暗之中,隐隐现出了一个昏暗的红色光点。保安瞪大了双眼——那是叼在楚江白嘴里、半熄的中南海香烟。敌明我暗。他不敢相信身经百战似的楚医生竟会犯下这样的失误!
男人暗自屏住气息,折弯膝盖微微压低重心;紧接着身体猛地弹射出去,对着那火光的正下方挥出一记直拳!对面那人急忙向左侧闪身躲开——凌厉的拳风划破了静谧的空气,雷明的拳头追着那几乎快要熄灭的光点,结结实实地砸在对方的心窝儿里。他听到楚江白倒抽了一口冷气,微弱的红色光点颤抖着向后退去——可是雷明的膝盖已经追着那人踉跄的步伐撞进了对方的下腹!紧接着,他毫不松懈地向着那光点儿的侧面飞起一脚,鞋尖儿的硬抵着擦过那人的头壳——鲜血浓郁的气息立刻扩散开来。
他本以为血腥的味道会让那蛰伏的狮子变得嗜血而狂暴,甚至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充分准备——可是对面依然悄无声息。他的每一拳每一脚都真切地击中了对方,黑暗对面的楚医生却似个娘们儿似的畏畏缩缩,丝毫没能组织起预想中的猛烈反击。
楚江白真的如此不堪一击?
——这念头在雷明的脑海中陨星般一闪而逝,却并没引起男人的太多关注。
对面的红色光点儿闪了闪,向左后方迅速飘去。
想逃!?
雷明在心底里不屑地啐了一口,一个箭步蹿上去,对着那光斑的上方就是一记重拳!这一击必定会打断楚江白挺拔的鼻梁,让那个外强中干的家伙不会再产生威胁他雷明的可笑念头!
保安的拳头挥了个空。火红的光点在他眼前一闪而逝,在极近的距离中,他才看清——此时那几乎燃尽的香烟只是被楚医生夹在指间罢了。一种恐慌袭上男人的心头——他明知楚江白是只匍匐的狮子,却为何仍会被幻想中的胜利冲昏头脑?浓稠的夜像是一片无底的深渊,吞噬了他挥出去的拳头,连带着他的身体也随着那势头跌进了面前的黑暗。
那狮子本来捏着烟头的手猛地拽住了他微长的鬓发;力道顺着他猛冲的方向引着他的身体巧妙地兜了半个圈子,扯着他的头以一种不可挽回的势头向前冲去!
哐——
像是有一片焰火在雷明的眼前炸开了花。保安的额头重重地撞上了厚重的石质墙壁,猛烈的眩晕感让他双腿一软——可是还没等他做出反应,第二次更为激烈的撞击便已发生;同一处位置、同一种动势,带着同一种令人疯狂的痛楚与嗡鸣!
哐!哐哐!!
第三次、第四次——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额头,从那火焰烧燎般剧痛的位置奔流而下!可对方的手依旧毫不留情地抓着他的头发,拎起他瘫软的身体——一个膝盖带着种狂怒顶进了他的小腹!尖锐的剧痛狂嚣着贯穿了雷明的腹部,让他几乎难以抑制的干呕起来——
“这一记,是多谢您前面的款待。”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冰冷的笑意在他耳边呢喃,温润的语调也难掩他狠厉的杀戮之气。
黑暗中忽然亮起了一道火光。极其廉价的塑料滑轮定火火机,与雷明踩碎的那只相同,是医院超市特供的荧光绿色——楚江白的狼狈面容出现在火光里。自己先前那一脚正踢在那人傲然的凤目边儿上,鲜血顺着他惨白的脸庞汩汩流淌,把他已然凌乱的头发沾湿了大片。
楚医生一只手擒着瘫软的雷明,右手麻利地甩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然后把那燃烧的火机啪地摔碎在脚边的地面上——一片炙焰腾地从火机的残骸中迸发出来。
“你丫……是故意用烟头的亮光误导我。”保安喘着粗气,哑着嗓子吼道:“还他妈特意让我揍?——个操蛋的下三滥——”
“呦。对付您这样儿的,我楚江白可也管不着是他妈上三流还是下三滥。”短发的男人说,笑盈盈地学着雷明早先的论调;他扯着保安的头发,把他的头拉到自己面前,话锋一转:“告诉你雷明,再给你个不上道儿的一次机会。”像是一把剜肉的刀子,那话语凶暴地蹂躏着保安紧绷的神经——
“今儿这戏,您是非得陪了我演不可!”
两个男人的面庞离得很近,近到能够看清对方眼中闪烁跳跃的火的光影——激烈的、疯狂的,几乎燃尽一切的耀眼光芒!
鲜腥的人类血液的气息弥漫在两人之间。
“老子——”雷明动了动嘴唇,疲软的双臂像是突然爆发出了无尽的力气,双手猛地扣住了楚江白的头颅——“不——干!!!”
保安伤痕累累的额头猛地撞上了楚江白额角的创口——短发的男人一声闷哼,擒着雷明的力量终于瓦解!尽管那痛楚让保安眼前一片昏黑,可他还是鼓足力气,抬腿一脚踹向楚医生下腹——他的脚狠狠蹬在对方架起的小臂上,没能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可却也让他借着力道向后退去,彻底逃脱了楚江白的禁锢。
地上的火焰猛烈地舞动着。
楚江白和雷明各据一方,压低身形,虎视眈眈地瞪着眼前的对手;几乎只要一个契机,就要猛扑上去继续缠斗在一起——
一个轻快的电子合成音调兀自响了起来。
茉莉花儿优雅的曲调生生挤进男人们之间,突兀地驱散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楚医生按下了胸前的呼叫器。
“我是楚江白。”男人语调平稳之极,丝毫不像是刚刚脱离了残忍的雄性的撕斗。
一个带着哭腔儿的声音几乎立刻响了起来。“楚医生,急、紧急情况!值班室怎么找不到您——”
“说事儿。”
“403的患、患者失足坠落,肋骨疑似断裂,您快来急诊看看——”
男人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好,您快来……”
楚江白关掉了呼叫器,转过身就往楼梯间走去;压根儿就没理会身后的雷明。
“楚江白!”雷明的声音霹雳一般炸裂在夜晚沉郁的空气中。“你丫要是个有种的,别他妈当逃兵,完事以后回来,继续干!!”
楚大夫的脚步顿了顿。然后他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天台,只把雷明一个人留在那血腥四溢的斗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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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感谢观赏!
不会写打戏,欢迎指教。。。
剩下一章下我会加油肝!
保田秀一和楚医生的相遇。稍微写写两个人各自的过往。欢迎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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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田秀一匆匆赶到食堂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晚上八点半。
平日里就算错过了用餐高峰,总还会有些刚刚结束了繁杂手术的医生护士,或者贪玩晚归的年轻患者;可是现在,大厅里几乎什么人也没有。保田秀一端着盛有食物的铁质餐盘,茫然地望着空阔静寂的饭厅——洁净的白色墙壁,白漆的地面和清一色配套的白色桌椅——也许是食客太少的缘故,这偌大的空间显得分外空旷——并且森冷。
黑发青年觉得有些窒息。他不喜欢待在室内,尤其是这样一个寂寞的夜晚——如果食堂的餐具可以随意带走,他更愿意选择爱川湖边那个可爱的木质凉亭。
一整片苍冷的白色中间,只有一处渺小而突兀的黑色,像是晕开了一块小小的墨斑。一位医生坐在大厅正中的位置里,一言不发地应付着面前餐盘里所剩无几的食物。那男人看起来比他年长一些,一对儿细长的凤眼透着种凌厉与干练;黑色短发打理得整整齐齐,就连白褂下面着的立领唐装,也是深黑色的。
那人胸前漏出的一小截儿铭牌上明晃晃地印着一个“白”,可他却是黑色的。
保田秀一不认识这位医生。他右手的小指不知何故只有短短一截——那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怕。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黑色的医生突然抬起头,挑着眉眼对保田秀一招了招手。“来坐么,您?”男人用一种京味儿十足的腔调说:“今儿可清冷。”
秀一眨了眨眼。他在原地浑身僵硬地犹豫了好一会儿,发现对方依然好整以暇地等着他过去,只好捏紧了手里的餐盘,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保田秀一——他知道这个后脑受创的孩子:青年昏迷不醒的时候,男人曾受托为他验明颅骨的损伤状况。
楚江白看着那孩子把手里的托盘小心翼翼地放在他对面。他有对儿剔透的绛色眸子,映着饭厅顶灯投下的白光,像是血红的璀璨宝石;虽然身材颀长、身形也足够结实精练,可是单薄的臂膀让他看上去仍是个未及弱冠的孩子。
他听说保田秀一失去了入院前的所有记忆。
“白……”黑发的青年小声说,眼睛直盯着他胸前的铭牌。
“楚江白。主治医师,骨科儿。”楚医生把铭牌从大褂的皱褶里拉出来。
青年面无表情地低下头,沉默在餐桌上蔓延开来。过了好一会儿,他说:“……秀一。保田秀一。”
“今年多大了?”
“好像……是十八岁。”
楚江白把最后一筷子沙茶牛肉放进嘴里,展开食堂附赠的餐巾纸擦了擦嘴。洁白的纸巾几乎立刻便被略泛着红的汤汁沾污了。
十八岁呵……多曼妙鲜活的年纪。——那一年的夏雨,倒在暗夜里的、被触目惊心的血泊和暴雨所湮没的夏雨,不也正是这如花儿初绽般的年龄?
“楚医生……”
男人回过神来,发现对面的青年正定定地看着自己。
“小拇指……疼么?”保田秀一犹豫地问,“它为什么不见了?”
楚江白把右手举在两人之间,让那一小截儿残肢完完整整地暴露在青年的目光之中。
“曾经痛得刻骨铭心。”他回答,“年少轻狂所应得的训诫——这儿的饭菜不合您胃口?”
男人轻描淡写地岔开了那个关于雨夜、关于夏雨,关乎死去和新生的话题。
保田秀一愣了愣,顺着楚江白的目光看向面前的食物。盘子里堆积如山的蘑菇通心粉被他的叉子不断翻搅着,却并没动几口;当做饮料的、巨大的玻璃牛奶罐却是已经见底儿了。
“不……”青年血红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他垂下眼睑,睫毛在面颊上留下一小片灰色的阴影。“也许……有一点。”
楚医生隔着桌子向前探出身体。“保田秀一。”他用一种谆谆善诱的声音说,“还记得……母亲的味道么?”
楚江白的问题已经超出骨科医师的辖域了。保田秀一抬起头,发现对方细长的凤眼正炯炯地盯着他瞧,带着迫人直视的霸道威压。
没有记忆的青年抿了抿嘴。他想告诉对方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脑袋里着实只有空白一片——可是一种太过熟悉的味道哽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舌头上柔软温润的触感,带着些许鸡蛋的清甜——节约的缘故,砂糖加得并不算很多;加上微酸适口的番茄酱——
甜的煎鸡蛋卷。
那是谁?他突然想道。
那个会把盛着加了番茄酱的煎蛋卷的、绘有三色堇的盘子端给他的人,是谁?
——那个笑着嘱咐他要细嚼慢咽的,是谁?
尖锐的剧痛在他脑袋里炸裂开来。酸涩从他如若刀绞的心底里翻涌而出,可是还未及从咽喉、从眼中奔涌宣泄,便生生被止滞了。
保田秀一苍白的手指攥紧了裤子柔软的布料。
——那个扶起因跌倒而哭泣的、年幼的自己,温和地教导他男儿不应哭泣的人——是谁?
倾盆的暴雨砸落下来。透骨的风夹杂着冰冷的雨水,恣意肆虐在昏黄的天与地之间——然而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寒冷。一个怀抱紧紧地包裹着保田秀一,将他幼小稚弱的身躯与那寒冷的世界隔绝,像是令人心安的温暖襁褓——
——是谁抱着自己奄奄一息的稚弱身躯,赤着双脚奔跑在覆世般的雨幕之中?
是谁跪在医院冰冷的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救救我的秀一”?
被他遗忘的——是谁……
“秀一?”一个声音穿过疾风骤雨,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你看上去不太好。”
一个沙哑的字符从他微张的嘴里挤了出去。
“救……”
远远地,传来一声叹息。“放松——跟着我,放轻松,秀一。”一双温暖的手掌包裹住了他疼得几乎就要裂开的头颅。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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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巧两个人的过去多少都和雨有关系~
接下来楚医生给秀一按摩头部的画面就交给秀一了~~XDDD
秀一记得定时来我大骨科按头~【你
*主线打卡
*并不是所有《雷雨》都是伦理剧,也可能是动作片【别想歪
*祈祷楚哥别再抽中雷明了,亲情剧情不适合恋爱企
*楚哥这么帅你们还矜持什么,要么扑倒他要么躺下让他扑啊【正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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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来风满楼。
雷明是绝对记不住这类文绉绉的词句的。
只是当他习惯性上天台打算放松下神经时,迎面看见楚江白背对着自己双肘撑在天台栏杆前的矮墙上,脚边的地面横七竖八躺满了烟头,脑海里立刻产生了一种类似于上述诗句的念头。
黑云压城城欲摧。
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靠,倒霉。
楚江白听见身后的动静,不慌不忙地松开了指间还剩了大半截的香烟,任由半支残烟加入到满地烟头的行列,这才挑起半边凤眼打量着站在五米开外、摆出防御性微笑的那个男人——
“雷保安。”
楚江白的声音很沉很稳,过于清晰的吐字方式,仿佛枪支咔地拉开了保险栓。
“刚才的广播想必您也听到了,真是不巧哪。咱们好像又碰上了。”
雷明吧嗒吧嗒咬着尚未点燃的香烟,双手插在裤口袋里,很不文雅地抖了抖腿,这全是他当小混混时候的习惯性动作。而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些过去的坏毛病在面对楚江白的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复苏。
“有话直说呗。”雷明翻了个白眼,“绕弯子累不累。”
“——对您,我楚江白没半点儿兴趣。不过既然咱们都被困在这地儿了,就还得劳烦您陪我演上一出儿。”楚江白边冷冷解释着边向前跨出一步,迫胁性的目光咬上了对方的视线,“我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
“就是要我假扮成情侣配合你拿疫苗是吧?”
“不错。”
雷明呸地一声吐掉嘴里咬得变形的廉价香烟,朝楚江白勾了勾手指。
“喂,来根烟抽抽。”
楚江白掏出还剩几根烟的烟盒,从中取了一根抛给雷明。
雷明接住,麻溜地往耳后一别,又笑着扬了扬手。
“两根,你记得的吧。”
楚江白微皱眉头,干脆将整个烟盒都扔了过去,然后沉声道:
“回复呢。”
雷明毫不客气地抓住烟盒往口袋里一塞,歪头望着楚江白凛冽的脸色。
“哦——”他拖长音调,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老、子、不、干。”
见楚江白不语,他调头便朝门口方向走去。
“我可以保证。”楚江白猛然出声道,“只要你肯配合,待我离开这里后,一定把你那俩心头好给救出去。”
如他预料的那般,前方的身影顿住了。
“检验科的苏乐山和护士站的阿兰,对吧?我有调查过,你跟他们关系匪浅。怎么样,这个交易你不吃亏。”
“姓楚的!”对面传来愤怒的咆哮,“有种就冲着我雷明一个人来,别把无关紧要的人牵扯进来!你丫不就是心里不爽快想挑事儿不是,行!少磨磨唧唧地老子现在就在这里跟你单挑!”
“好!”楚江白厉声说道,“今儿晚上七点半,就这儿碰头。按规矩谁赢了就听谁的,随便你来多少人。”
他从雷明身边大步冲过,一甩袖子。
“告辞。”
晚七点半,楚江白准时来到楼顶天台。推开冰凉的铁门,但见今夜无月,仅一盏孤零零的照明灯映亮了天台地面一隅。有凉风从黑暗中钻来,又从黑暗中消失,四下里一片静寂,偶尔传来远处马路上车辆的鸣笛声。
楚江白等了半晌,仍不见雷明的踪影,不禁轻蔑地冷哼一声。
“哼屁,”头顶后方冷不丁传来说话声,“老子没逃。”
楚江白回头朝发声处望去,只见约三米高的配电房上蹲着一团人影。只见那黑影在他的注视下懒散地站起身来,扑通一声跳落到了他面前。
“你一个人?”楚江白挑了挑眉毛。
“废话,老子说过单挑的。”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楚江白低声发笑。雷明只觉脑后风声一紧,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在肚子里暗暗骂了声娘。
要说在医院里最不想和谁动手,答案无疑只有一个名字。
雷明从裤兜掏出烟盒,用嘴叼了一根,又抽出一根扔给楚江白,嘴里嘿嘿笑着说:“请你的。”
楚江白捏着自己上午给出去的烟不屑地哼了一声。雷明没管对方的嘲讽,自顾自地点燃了烟,然后把打火机抛给了楚江白。
楚江白单手接过,啪地一声压出火苗,将烟头凑了上去。
雷明动手了。
趁着楚江白低头点烟的工夫,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照着鼻梁就是一拳呼出。
楚江白只觉眼角余光一暗,身体已然后退一步,右手格挡住对方的拳头,同时猛吸一口气,烟头红光瞬间燃起,他抛下打火机,接下了对方的第二拳。
“呵,偷袭。”楚江白哂笑,“街头上下三滥的下数。”
“对你还管什么他妈的下三滥还是上三滥,”雷明咔地一声踏碎了掉在地上的塑料火机,收回拳头提腿朝着对方胸口飞起一脚,“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来头,反正八成跟我一样——”
楚江白腿风紧随而至,足尖正中对方膝后区的那块菱形凹陷处,不待他将腿收回,对方已然踉跄后退,左膝弯曲一时竟是无法直立。
“……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雷明咬牙,嘿嘿冷笑,额上流下冷汗。
楚江白徐徐上前,面色从容地吐出一口烟雾。
“没想到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我雷明向来承认自己不是什么聪明人,但老子并没有瞎。”处于下风的男人一边摆出防御姿势,一边从牙缝挤出话来,“除你之外,这辈子老子还真没有见过打着三个耳洞,还断了小指的医生。”
楚江白用下巴望着他,冷漠的眼神里压抑了一道带着煞气的精光。
“不过道上的人像你这样的……老子倒他妈的见过不少。”
左腿依旧阵阵麻痛,眼前那人却已在说话的这段时间里,正不紧不慢地向这边靠近。
一步。
两步。
楚江白迈出了第三步。
这时他离雷明仅有一臂之隔,提腿就朝对方胃中狠力踹去。如果这一脚踹中了,没个十来分钟怕是爬不起身,即使没中后退一步躲开了,一条腿不灵活的家伙也不是他楚江白的对手。
正当他如此思索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雷明不退反进俯身冲来,楚江白的鞋帮擦过雷明挡在身前的手臂,瞬间手腕处的皮肤和布料一并破裂,雷明咬牙抓住楚江白腰间的衣物,将全身的力气都聚集在肩膀上顶住对方的腹部,大吼一声撞了上去。
若是别人,给这一撞必定不是撞翻就是被撞飞,但楚江白反应何其迅猛,腰部吃力的霎那间已知不妙,左脚急忙抵住地面,踢出去右脚迅速收回,下盘努力调整着身体的平衡以及强行压低了重心,再加上雷明左腿被他踢伤使不上太大的劲儿,这一下硬是没有被撞飞出去,而是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直至后背狠狠撞上那根金属灯柱。
不知是本来就没有装牢实,还是螺丝被这一击给撞松了,总之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感谢出镜的jojo和黑川()以及实在不懂黑川的字体啊啊啊啊我就从简了o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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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桃最近崴脚的频率颇高。
她的工作原本并不需要过多的走动,因此很开心的挑了一双细高跟鞋来上班。不料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可以优雅的坐在电脑前,如今却变成了要踩着这双高跟鞋至少等到网上新买的鞋快递过来。然而一天了,快递还是不见踪影。当然,更赶不上变化的还有医院里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其一是神出鬼没会扑上来的jojo。
其二是偶尔能感受到的背后的视线。
其三是沙也加踩着13cm还不能和她平视的怨念的眼神。
一感受到这三种气息,胡桃就会不由自主的失神,下一秒细高跟鞋就背叛了她。第一次还有精力叫一声,后来已经演变成了:摔倒在地,不哭,站起来再摔!
到目前为止,鞋跟还没有折掉或者弯掉,真是个奇迹。
胡桃心中淌着泪,笑着在一天内走两步摔一步。她哭笑不得的扶着墙,看着已经肿起的脚踝,叹气:“哎呀……”一闭院,院内的人都骚动了起来,所以人们举动的奇怪倒也不奇怪了。胡桃心里想着一会要去开点药来消肿,一边挪到了楼梯口准备下楼。
“哇!那边的是不是胡桃姐姐!”心有余悸的伸出脚,寂静的走廊里突然传来了jojo的声音。胡桃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今天jojo看着她、沙耶加和天羽的表情,心中一走神,正要迈下楼梯的脚直接踩空,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就滚了下去。
“诶没人了,看来不是胡桃姐姐呢。”
“……”
倒栽葱似的摔下楼梯的胡桃此时正和恰巧路过的男性面面相觑。她想站起来,却发现原本只是略微红肿的脚踝现在却肿的像馒头一样。只是稍微挪动了一下就感到了疼,她不由得眉头一皱。
“伤到骨头了?”
胡桃茫然的点了点头。咬着牙忍着痛一撑地站了起来,看了看鞋子的小细跟,满脸黑线。
要踩着这东西走到骨科吗???
而且骨科在哪里啊⋯⋯
幸好身边还有别人,胡桃松了一口气,不然只凭她自己恐怕是要在楼道过夜了。
“您好~请问,骨科在几楼?”她趴在楼梯的栏杆上,微笑着打着招呼。这是她才有有机会看清对方的面孔。对方看起来30左右,但是黑眼圈却十分严重,显得精神不佳,面色很凶。
对方也看着她,又看了看她的脚,然后指着自己白大褂上的小名牌道:“跟我走。”
胡桃定睛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骨科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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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疼……”胡桃坐在骨科诊室的小圆凳上,一只脚正搭在松本医生的腿上。胡桃刚刚才艰难的跟着松本医生走到x光室拍了个片子,这才拿着片子跟着走到骨科诊室。松本看了看片子,回过头对她说:要正骨。
说是严重也不算严重,只能说是胡桃倒霉。一般的崴脚摸摸红花油就行了,偏偏她关节伤的略微有些严重。
一说到正骨,胡桃的脸都绿了。虽然她不知道具体要做甚么,总之听起来很疼非常疼。她就快脱口而出:我不治了!
她忙不迭的起身跑路,腿还没抽回来,就被松本按住了。
“最好还是正骨,你可以不对自己负责人,我要对病人负责人。”
“呜松本医生……”胡桃哭丧着脸,被松本看的有些发慌。听着他认真负责的语气,最后还是选择了乖乖坐下。松本待她坐好,便将双手放在了她的脚踝上。胡桃不太敢看松本的脸,只好死死抓着自己的衣服,一脸的视死如归。
“咔擦!”
“呜哇!!!!!!”
正如同抽血的大夫会说,只有一点点疼。松本也在之前告诉了胡桃,痛一下。不同的是,松本没骗人,真的只是疼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疼的她眼泪直接冒出了眼眶。
“以后注意身体,骨头是很脆弱的。”松本无奈的看着拼命把眼泪往回忍的胡桃,忍不住出口关心道:“我给你开点药敷着。要揉进去,不要因为怕疼就偷懒。”他一边在病历本上写着药品名称,还不忘叮嘱道。
胡桃看着他,觉得一到工作之时,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虽然依旧看起来很凶,但是眼睛却晔晔有神,也衬得他的黑眼圈更加显眼。她看的入神,等到松本写完了药单抬起头,正好对上了视线。
“唔……松本医生睡得不好吗?”她讪讪的笑着,说着还用手指指向了自己的下眼睑。
对方轻轻点头道:“隔壁太吵。”
“隔壁?”
“住着动物。”
“诶?有谁在养狗吗……”
“……差不多吧。”
他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用手揉着太阳穴,随手递过病历本,起身说道:“一天抹三次,要把药揉进去再停。”
“可是很疼……”
松本无视着她的哀嚎道:“按药效来算后天早上应该消肿了,如果没有消肿,你再来我这里……”
“夏树★doctor~~~!我填表回来了!”松本话音未落,诊室的门却被一脚踹开。一个穿着条纹病号服却套着皮夹克的男性冲了进来,几乎是一瞬间就冲到了松本的脚边顺便装模作样的摔了一跤。“呜呜我好疼啊夏树医生……快给我正♂骨吧!”撒娇蹭腿如行云流水,就差像猫咪一样满地打滚了。
“黑川,稍等,上一位患者还没走。”
“上一位?!”被叫做黑川的男性这才抬起头,看见了坐在一边的胡桃。他双眼冒光,盯了她一秒突然跳了起来,像猫护食一样使出了瞪你等你自己离开大法。
胡桃被瞪的后背一阵发凉,接过病历本,尬尴的笑着说:“那……我改天再来。今天辛苦你了呢,松本医生~”
逃也似的出了门,没敢回头看里面的庆幸。不过自那之后她记住了一件事,松本夏树的办公室里养了一只占有欲极高的猫咪。
人型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