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月兔,还有什么问题吗?”面色看起来有些病弱的男人把手里的文件夹整理了一下丢给了坐在桌子上的女孩,“我会拜托人再训练你的,现在的你还是太弱。”
“肉块鬼女的事情你不要去管,光应该会加强巡逻……最好晚上少出去,但是任务还是要去完成,杀普通人总比杀光的成员要轻松吧。”
边阙嘴里还叼着茶杯,把文件夹扔在桌面上,攥着一支笔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这次目标的名字。
“我还太弱?和你妹妹比起来我可强多了吧!光什么的也不过如此,我又不是打不过……”茶杯被她随意地丢在地摊上,“要不是缺钱我才不干这事呢。”
“知道自己缺钱就应该给我认真工作,还有你真的不考虑回讲神家吗?乖乖做一个小小姐可比你现在这副模样好多了。”蜘手圣希皱着眉头道。
他之前是在河边捡到的这个小兔子,大约花了半年不到的时间把她培养成了暗闇里的打手之一,后来才了解到她是讲神家叛逃出来的小女孩,虽然到现在他还不知道为什么讲神家的女孩子会有勇气出逃。
边阙已经站在门口了,听到这样一句话转过头朝着男人做了一个鬼脸,带着特别响的摔门声扬长而去,走之前还恶狠狠地喊了一句:“不——考——虑!”
蜘手圣希不明白边阙为什么会逃离讲神家,边阙也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在私下培养杀手,专门杀那些对于鬼女有意见的人。蜘手还告诉了她光这个社团的存在,里面的社员都会巡逻然后斩杀正好被撞见的鬼女,所以对于并校这件事情,边阙一直是持悲观态度的。
“呀!”刚从后墙翻进学校就撞上了在那边祷告的室友妹妹,边阙提着被树枝挂破了一个角的裙边给了栗秋琴乃一个拥抱。
“啊边阙……你怎么从那边进来。”栗秋伸出手拍拍她的后背,“裙子也破了,要我帮你缝一下吗?”
“要的要的,我也没想到会被扯破——琴乃今天没有去找你哥哥吗?”边阙干脆把破损的裙摆扎了起来,“这个点我还以为琴乃会在料理研究部里呢。”
“啊哥哥好像社团里有什么事情就……今天应该都见不到哥哥了。”琴乃掏出手帕把边阙脏兮兮的手心擦干净,再把手帕叠好塞回裙子的口袋。
“社团啊…………”边阙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要不要去看看肉块鬼女和光的交战——不过那也到晚上了。
边阙换了一身轻便的裤装,扣上了自己的面具从另一个挖出来的洞口里爬了出去,因为不知道肉块鬼女会在哪里出现,所以只能凭借气息和血腥味得知哪里正在发生战斗,再赶过去凑热闹。
虽然说是凑热闹,但是对于边阙来说她更想了解的是光的战斗力有多强,蜘手圣希反复强调不许和光的社员正面撞上,这样反而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今夜倒是挺平静的……”边阙站在自己好不容易爬上去的某户人家的屋顶眺望着远处正在巡逻的人,“巡逻的人手没有增加……不对,增加了,但是分散得很开……好像还有人朝着我这里在过来。”
突然她嗅到了空气中突然出现了别的鬼女的气息,并且边阙能确认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她从屋顶上跳了下去,拽了一根树枝当做临时武器就朝西边跑去,在逃跑过程中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如果自己不是讲神家的人就好了。
她血脉里散发的气息对于苏醒的鬼女来说就是最好的陷阱,哪怕是现在有了一定自我保护能力的她也很难从实力强大的鬼女手下逃跑,比起人来说鬼女是更危险的,从小边阙就被如此教育到。
“那就先逃到学校附近吧……”边阙跑出了一段距离后就渐渐感觉到身后的鬼女没有再靠近了,再次手脚并用爬上到了三层小楼顶上后才确认是光的社员们把肉块鬼女拦截下来了。
“啊……好像团队磨合度不是很高呢。”边阙观察了一下四周觉得学校近在咫尺,哪怕有危险也可以很好地逃离现场,“让我看看光的社员们到底有多厉害吧。”
但那个站在人群中拿着武器,面上扣着一个兔耳面具的男的——好像是哥哥。
三·大泰司一
对于新学年这件事情,圣瑠一直在努力地去面对,不能算是积极但是也不能算是毫无进展。至少她现在已经可以成功地走进校园,并且顺利地和網师界达成了“在校园内装作不认识”的约定。
虽然男人的说辞是只要她不是想逃就可以。
一年多没有如何踏足过的校园让她感到有些陌生,听说自己的室友清水百合子还留在之前的宿舍,圣瑠有些犹豫不知道接下来该往什么地方去,她犹豫片刻打算先去缝纫部露个脸。
缝纫部的上一任部长在两年前就已经毕业了,去年圣瑠就已经成为了现任部长,不过因为休学的原因导致短短上任十八天就被迫卸下职任,缝纫部就经历了一年的无部长自由散养时期。虽然圣瑠也会偶尔回到学校,去看看有什么新的任务需要完成,比如说就像之后要开展的大运动会,缝纫部会提供一些相应的奖励。
“蜘手学姐……!”推开缝纫部的门就能看到一个穿着松松垮垮外套瘫坐在小沙发上的女孩子,茑谷小羽抬起头打了个招呼以后就开始急匆匆地收拾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茶几,“啊……这个,我以为学姐要先去操场再来部室呢。”
“茑谷同学……不用喊我学姐了,我今年还是作为二年级生继续在这里的学业。”她小声地叹了一口气,跟着茑谷一起打扫起部室。
茑谷小羽,缝纫部的另一位活人,去年刚刚入部就遭遇了部长消失的事件后就把部室当做自己的休息室生存,虽然平时一副懒散做派,但是该认真的时候还是会认真起来,特指在交货日期的前一晚上彻夜工作。
“那可是要恭喜小圣瑠重新回到校园了呢。”茑谷眯眼笑着,她大概知道圣瑠去年休学的原因,作为织布鸟一系的继任六条夫人,她比看起来要靠谱多了,“下次可要小心一点了,也不要被奇怪的男人缠上啊。”
“时间差不多了,我来准备社团招新,圣瑠就去导游会逛逛吧,希望你可以找到更适合的男人呢。”
“你好,我是大泰司一。”面前这个递出和自己相同卡牌的男孩子,有些拘谨地自我介绍到,“如果这是你的卡牌的话,那我应该是你的搭档。”
圣瑠顺着对方的指尖,怯生生地把自己的卡牌勾了过来:“嗯……谢谢你帮我捡起来,但是真的很抱歉,我休学了一年所以现在对学校也不是很了解。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她细细的声音有些迟疑。
“没关系,怎么说你都比我要熟悉多了。”大泰司一耸耸肩表示只是逛逛校园罢了,“麻烦告诉我一些日常用到比较多的设施在哪里就行。”
“好……好的。”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在自己脸上停留了许久,圣瑠有些紧张地把手腕上的发圈往下拉了一点,遮住了突然开始疼痛的手腕伤口。
“这里是我们部室……缝纫部,旁边还有一些别的社团的部室,运动相关的就都在操场那边……大泰司同学应该是很擅长运动吧,应该已经加入了运动系社团?”圣瑠小步地往前走着,身后的男孩子也合着她的步伐慢悠悠地走着。
大泰司一还是第一次来到圣心学院,和神木男高相对比这里充满着柔和的气息,刚才一晃而过的缝纫部里就被粉色绿色还有各种蕾丝花边布料填满了,其他的部室门口也挂着一些手作门牌,他晃了会儿神才回答道:“差不多吧……也算是运动类的社团。”猎杀鬼女这也算是一种运动,光也是社团,所以也算是加入了运动类社团。
“这样……”穿过了教学楼和操场,接下来就是后花园,圣瑠摸着自己的挂在小拇指上的戒指有些犹豫,“后花园的话……好像大家不太愿意让男孩子们靠近。”
她有些抱歉地给大泰司一解释:“我刚才有听到大家说不太想让男性进入,所以我今天应该也很难带大泰司同学去参观了,而且会有同学经常在那边祈祷……”
“啊没事,也辛苦你了。”大泰司一摆摆手表示不在意这一点,“蜘手同学如果感到累了的话我们可以现在就结束,毕竟听你说休学了一年……”
“啊……嗯,对。”圣瑠撇开眼有些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视线的角落里扫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影,让她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大……大泰司同学,我再带你去,去看看操场吧。”她逃也似的加快了脚步,甚至伸出手拽着大泰司一的袖口离开了后花园。
无限接近猝死
也没有完全写完,写得差不多了先发!
“所以,所以,神木高校的那个讲神……是你的哥哥?!”周围女孩捂着嘴发出小声的感慨,从窗口里望下去正好可以看到那个离去的背影,上下打量一番后有人说道,“和讲神同学完全不像嘛!我还以为只是单纯的同一个姓氏呢。”
“我哥哥也在神木高校三年级,但是他也不太认识这个讲神……是叫什么来着,忘了。”左边长发的女孩用手指卷着发丝,讲述着当时发生的情景,大意就是在成绩榜上看到了一个和班里讲神同学有同一姓氏的人。本来以为或许是巧合,但是讲神这个姓氏实在是太少见了,和讲神边阙一聊才发现原来真的是亲戚关系。
右边的女孩把桌上的课本收了起来,也附和道:“嗯,讲神同学看起来……嗯,就是,感觉更活泼一些呢。”
“……”讲神边阙撇着嘴,长袖甩在课桌上,像是抹布一样随意地蹭来蹭去,听着同学们对她和讲神兰定的评价。
讲神兰定——神木高校三年生,不知道和边阙的血脉关系有多深,总之根据鬼形和发色来看应该相差甚远,但名义上还是边阙的哥哥,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稀有的哥哥。
不过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哥哥,边阙盘算着在学校里共同生活的一年有没有可能完全和这个哥哥没有接触,她很担心自己一下子控制不住脾气,上去就给他一脚。
抬头看看已经是放学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女孩围绕着她的课桌,把她的课桌当做是据点,大聊特聊最近遇到的男生。
“停停停——我们能不聊这个吗?”自从并校以后,周围女孩子课余讨论的内容大多数都被男性占据了,边阙举起了手,略带恼怒地回应道,“我们家族很大的,我和他不熟,只是见过面而已!”女孩们也大概了解了边阙的脾气,当她拔高音调说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代表她不是很愿意再听到这件事或者说讨论相关的话题,于是她们四散而去。
留下边阙一个人慢吞吞地收拾着书包,准备回宿舍换衣服去剑道部学习学习,还有今天上体育课的时候不小心扯坏的裙摆也想找室友缝补一番。
走回宿舍的路上她又想起自己对于这个哥哥的形容。
家族很大的,指的是周围的姐妹很多,认识的还活着的哥哥倒只有他一个。
见过面,不熟,指在同一个家里生活了十年有余。
“……好麻烦,怎么又要和讲神家的人打交道。”对于这件事她最后的感想只剩下了麻烦两字。
讲神主家是一个让边阙感到厌恶的地方,当然不是因为那些天真的姐妹们,压抑的环境和从小的教育让那些姐妹们一个个地变成了温顺又乖巧的宠物,只有边阙一个人从这个框架中跳脱了出来。
讲神家寻常的女孩子出门都是要人陪伴的,可以自由活动的范围只有这座宅子和未来夫家的住所,边阙很厌烦这一切。她讨厌自己的生活会被永远困在院子里,所以只要一有机会就会翻墙挖洞,想尽办法地跑到外面去玩。
虽然最后的下场都是被穿着黑西装的健硕男性——也就是家中的守卫拎回来,但是她依旧是这群女孩子当中最特别的那个。在这个月第四次被守卫从滑冰场里抓到,扛在肩上带回来的时候,散乱着头发的她第一个的人撞见的是兰定。
对方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语重心长,眉头紧锁,配着一身像是从父亲衣柜里偷出来的老旧款式的和服,说教道:“边阙,下次不许这样了,其他姐妹们都很担心你。”
边阙脑子里想着昨天刚挖的洞,脏兮兮的手里还抠着自己的头发,而嘴上随意地嗯嗯嗯回复着,想着对方估计也就能唠叨这么一回,稍微耐着性子听了几句来自哥哥的关心。
不过是对方说一句,在心里反驳一句。
“一个人去外面很危险的,要是遇到了鬼,守卫们也没有办法保护你。”
「胡说八道,我这个月都出去四次了,上个月五次,上上个月四次,我还是活得好好的。」
“到时候回不了家可怎么办,大家都会伤心的。”
「回不了家?还有这种好事!」
“这个规矩我也只和你说一次,下次再犯的话……或许六条夫人就要找来你的父母了。”
「无所谓,我长那么大还没怕过谁。」
“回房间前把你衣服换了,身上洗了。”
「啧,待会儿还要去挖洞,现在洗了多浪费啊。」
在敷衍完兰定以后,边阙踩着轻快的步伐,蹦蹦跳跳地离开去检查自己挖的洞了,现在想来这好像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兰定面对面地谈论这件事。
在11岁的时候,因为边阙的强烈要求,也因为她父亲突然的醒悟,觉得有点文化的女孩子更适合作为商品去交易,她被送进了圣心学院的初中部,在艰难地用四年学完了小学的内容以后,成功的升入了高中部,随之而来的就是一个噩耗。
由于学校运营方针的变动,圣心女子学院高中部与神木男子高等学校的学生,将于今年春季第一学期起合并,这也就意味着边阙在好不容易从讲神家逃离了半年后,不得不再一次见到讲神兰定。
真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没写完但是可以看出我保命
一·蜘手圣瑠
有的时候蜘手圣瑠也很庆幸自己是不清醒的,这样就不会记得身上的血和裙摆上的碎肉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了,但是她又很明白,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她清醒又迷茫地生活在人和鬼女的交界处,虽然不曾拥有变为鬼女的记忆,但是疼痛的伤口和饱腹的状态在一遍一遍地告诉她。
「你不是普通人。」
鬼女对于蜘手圣瑠来说是一个遥远的词,她见过母亲暴怒后化身鬼女的样子,也跟着哥哥见过斩杀鬼女的场面——她想,自己有一天也会被这样除掉吧,因为自己是鬼女所以被除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虽然哥哥不是这样说的。
她很好奇自己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模样出现在大家的面前呢?
母亲的鬼形是以不同的蜘蛛部件为基础,将自己的身体缝了上去,而自己呢,会被以什么样的方式和蜘蛛挂钩。
「小圣瑠啊……为什么那么久没有来学校呢?」
那天夜晚,圣瑠久违地回了一趟学校,在宿舍楼的转角处遇到了清水百合子,对方这样轻声地问着她。百合子看起来就像是生长在温室里,精心培养后盛开的百合花那样,散发着优雅的气息。和她一起住的那段日子,圣瑠第一次知道了淑女应当是何等做派。
圣瑠缩了缩脖子,紧张地攥着裙摆,磕磕绊绊地回答到。
「爸爸他,他快去世了,圣瑠想多……多陪陪爸爸。」
这是一个很牵强的理由,但是哥哥反复教了几遍,让她一定要这么说。不能老老实实地回答自己在化作鬼形的时候被人砍了,伤得太重,实在没有办法来上学也完全不想来上学。
再然后就是遇到了神木高校的那一位,让她的生活多出了一些不算太美好的经历。
不擅长撒谎的女孩子努力把哥哥教的理由说了出来,手腕上的伤口虽然没有再流血,但针扎一般的疼痛提醒着她应该快点回家了。她有些担心地抬起眼,偷瞄了一下面前的少女,却不敢和她对视。
「这样啊……修学旅行,小圣瑠去不了了呢。」
百合子点点头,接受了这个理由,随即又问道。
「对了,下学期就要并校了,圣瑠收到这个消息了吗?」
「有听说过……」
好像是听说过,哥哥因此更不愿自己去上学了,之前就说想要让她一直留在家里……问哥哥到底为什么,哥哥默不作声,只是摸着她背上的伤疤,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我先走了……哥哥还在等我。」
百合子好像还有什么话说,但是圣瑠看了看挂在宿舍门口的时钟,分针走得急促,时针则在慢慢地从八走向九。打断了百合子的话,圣瑠抱着怀里从宿舍中取走的东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学校。
二·網师界
并校这件事对圣瑠来说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无非就是校园里会出现男性……而她对于男性的态度暧昧模糊,在遇到網师界之前,她也还只是觉得男性就是像父亲和哥哥那样的,温和,有礼,对她有着无限的包容。
“你是鬼女吧?”在她睁开眼之后,那个男人撑着下巴,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这么说道,“忘记介绍了,我是網师,很抱歉在你昏迷的时候替你换了衣服。”
嘴上说着抱歉,但是圣瑠没有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再低头发现自己身上着了一条单薄的衬衫,袖子宽大,胸口的纽扣也只敷衍地扣上了一两颗。说是衣服原来只是一件明显不合身的长袖衬衫。
她像受惊了的小羊,一双让人怜惜的杏眼开始泛上泪光,对着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颤抖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男人从椅子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披风,把沾着鲜血且碎裂成几段的白裙子提起来说:“可不是我把你伤成这样的,只不过我在巡逻路上……嗯,翘巡逻的路上发现倒在路边的你而已。”
“我没有恶意,只是很少遇到活的鬼女……我的意思是,你很特别,你腰上的伤是一直就有的吗?还是这次受伤的?你背上的伤应该是被人砍的,好消息是我替你包扎了,坏消息是……我救人可不是免费的。”男人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让圣瑠更害怕一些,她明白自己是被面前的男人救了,但是他也不像是一个善人。
圣瑠努力蹬了一下床单,试图将自己挪得离对方远一点,声音颤颤,手掌紧紧地攥住被子,一用力还能感受到伤口处传来的疼痛。
“我……如果,您需要……金钱上的……帮助……”女孩子的声音细弱颤抖,努力表达着自己可以给对方提供的酬劳,她想了又想,却只能想到还算富裕的家庭。
对方轻笑一声,隔着被子抓住了她的脚踝,将她拽到自己面前,不说话只是看着女孩惊恐的双眼,再指了指这个装修豪华的欧式房间。
“如果我对你做些什么,你会变成鬼女吗?”網师的手从被子底下摸了进去,指尖划过她的脚踝一路向上,肌肤相接之处就像是被荆棘缠绕而上,圣瑠莫名地感受到了刺痛感,“你在害怕……你在害怕些什么?”
随着他上半身的贴近,網师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砸向少女。
“被人触碰过吗……看起来是没有。”
“鬼女……会怀孕吗?”
身体在被陌生的男人触碰着,从裸露的地方开始一点一点被侵占,直到触碰到少女秘密的地方,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颤抖着发出了微弱的叫声,用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接纳着不应该在这个年龄所承受的痛苦。她的选项里好像没有拒绝,在她尝试挣开束缚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是对方的一声轻笑和更加侵略性的动作。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没关系。”
伴随着男子的喘息声,她闭着眼,不做任何抵抗地躺着,只是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想流露出一丝自己有迎合的意味,实在被折腾惨了,才会伸出手掌勾住男人的肩膀,试图去寻找一个支点。
“流血了……没事,鬼女不会因为这种伤死掉的吧。”
她的指甲深深嵌入了網师界的皮肤,直到她连抬手的力气都被用尽,再落下时,指尖沾染了几丝对方的血。她勉强睁开双眼,将指尖的血迹蹭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鬼女的话确实是喜欢血呢。”
男人俯下身,用舌尖舔舐着她的唇间,品了品自己血液的味道,却没有深入的兴趣。
“怎么不哭了,我以为你是水化的女孩。”
从一开始的默默流泪到了最后连眼泪都挤不出来,还被男人这么说道,
“我很满意。”
最后網师界这么说道,在经历了这样一场没有任何保护促使,单方面的交媾后,他平静地对这场交媾打了分。
而圣瑠完全沉默了下来,身上的伤口在激烈的运动后又一次破裂,她嗅到了从身体背后蔓延而来的血腥味,也接受了对方的再次包扎。
圣瑠最后一次对于外界有反应是在问及姓名的时候,她沾着自己未干的血迹,在床单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自此之后她就完全封闭了自己的内心。得到了消息赶来接他的哥哥也只以为她是因为被砍伤而如此沉默,却没有想到他面前这个“好心人”还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
自此之后这种奇怪的关系就被保持在了蜘手圣瑠和網师界之间,也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关系,網师界把圣瑠当做是他的病人一般,探索她,也在试图了解她。
三·大泰司一
对于新学年这件事情,圣瑠一直在努力地去面对,不能算是积极但是也不能算是毫无进展。至少她现在已经可以成功地走进校园,并且顺利地和網师界达成了“在校园内装作不认识”的约定。
虽然男人的说辞是只要她不是想逃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