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段打架的时候可选BGM:化身の獣 Do As Infinity https://music.163.com/song?id=522511118&userid;=79253938
有互动的部分写得很粗糙……先大喊对不起大家,见谅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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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会让人变得迟钝。
听不见声音,感不到疼痛。
所以,叶津田香药不喜欢愤怒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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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才刚刚溜走,八月的盂兰盆节又将近。商店街的商户们大部分都在为节日做准备,无论是新的商品活动还是仅仅为了过个好节。七夕烟火大会的成功仿佛开了个好头,商店街角角落落的商户多少都在借着这股子干劲。
比起往年,颇有些欣欣向荣的味道。
傍晚的阳光还算明亮,柜台上的时钟指针刚好停到下一格,叶津田香药誊写完了今天的最后一笔收入。
“一爷,今天早点关门吧?八束都回家了。”叶津田香药起身把账本,甩了甩有些晕乎的脑袋。她拿起柜台上的花瓶准备去换个水,“我去把挂牌翻了?”
这个月的活动,初租书屋特意做了两个选题的精选主题书。大家在一起商量过后,决定了思念亲人和死亡相关的的散文诗歌集,和平时很少有人借阅的佛学书。比起文学集册,那几本佛学的书看上去甚是单薄,全靠装饰的莲花座在后头撑着场面。
毕竟不是擅长的学科……要不还是撤了?香药端着花瓶站在展台前又在想。这几天她已经在到底放不放这件事上翻来覆去纠结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尽管华乃音说效果看起来还不错……
算了。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
“去吧。”叶津田一应道,手中的漫画书翻到下一页,“早点休息好让你明天早点起来。”
“哎呀,一爷你怎么说这个。是是……我一定早起……”
明天就要过节了,家里的香火佛龛早就备好,但一早还是要去墓地再好好打扫一下。还要烧灵火,回来还要把灯笼挂上……
香药端着花瓶,脑子里全是第二天要做的事。嘴角却微微上扬,她还挺满意现在过日子的方式,依旧是每天照顾店里的生意,中午会纠结去食堂或者不去食堂,也许周末去对面的汤屋泡个澡……
一切其实和以前一样,但是香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是悄悄变化了的,只是还说不上来罢了。
还没等她开门,外面突然就响起一阵嘈杂吵闹声。不时夹杂着粗鄙脏话的骂声听起来不是平时孩子们嬉闹,期间还夹杂着木头、玻璃破碎的声音。
“发生什么了闹成这样?”爷爷难得放下手里的书问。
“我去看看,像是吵起来了。”
香药的手刚贴上门拉门,一股异常的刺鼻气味飘过她的鼻尖。油漆?她捂着鼻子,拉门的手却一顿。
哪里来的油漆味……?!
哗啦——嘭!——
什么东西砸在门上发出一声巨响。祖孙俩皆是一惊。门板震动更是打在香药手上,险些摔了怀里的花瓶。
光透过障子纸一瞬让室内蒙上了厚重的红色,压得人透不过气。异常浓烈的油漆味让香药喉头发疼,只能用手臂压着羽织的袖子压着鼻子才勉强能呼吸。
她把花瓶几乎是用丢地放在一边的书架上。外面的人……这是明摆着要欺负书屋!
“香药。”叶津田一喊了一声孙女,见她不动便提高声音,“香药!别乱来,那些人是来闹事的,闹够了就会回去的。”
“我知道。一爷。”香药没有回头,“他们不能……”
啪!门被粗暴地拉开,一个戴着墨镜的西装男人站在门口。他手腕上有块精致闪亮的表,和香药面对面的时候他还在转动手腕摆弄,生怕别人看不见。他身边还有另外两个看上去像是打手的男人,同样穿着西装,只是一人手里拎着一根棒球棍,另一人嘴里叼着还烟吊儿郎当地朝书屋门口被打碎的花盆残骸里啐了一口。
墨镜男把墨镜拉下一半弓着背挑眉,他在台阶下并不比香药矮,却弓着背用自下而上打量着挡在门口的香药。
“我还当店里没有人呢,吓到你了吧小妹妹。真不好意思。”墨镜男笑得很难看,五官的线条扭曲在一起,挤成会笑的肉团。
香药瞥了一眼门上淋漓的鲜艳红色,嘴唇绷成了直线,面颊的肌肉也因为咬紧的牙关显得棱角分明起来。
“请你们离开。”香药说,指甲嵌在皮肉里的疼痛还让她保持着冷静。
“哦哦,是叶津田家的孙女对吧?店主是小妹妹的爷爷吧,我们只是来,谈谈的。让开,小妹妹,我们怜香惜玉不想伤着你。啊,听话。”
香药挡住门,扭头避开墨镜男伸到脸前的手,抬高声音重复了一遍:“请你们离开。书屋已经闭店了。也不欢迎你们!”
“喂,我们是客人啊。”
“把老爷子叫出来,别挡着路了小姐。”“快让开。”“让开啊。”
“我们和你们没……”
啪——
眼镜落在地上,金属框架和玻璃碎裂的声响清脆明亮。
强烈的疼痛和酸楚感从左侧的脸颊上传来,香药只觉得眼前一黑,人随即倒向一边撞在了门框上。她模糊地听见爷爷好像在叫自己的名字,但尖锐的耳鸣让她根本听不清爷爷在说什么。
“混小子你们做什么!”
“小O子,给你点脸还狂起来了!”墨镜男转了转手腕上的表,收起了笑,“老东西你也好好教教你孙女,怎么接客吧。”
叶津田一提着拐杖挡在了香药面前,小老头平时温和的脸上此刻每条皱纹都紧绷着,罕见地显出了怒容。
“你们父母没有教你们礼貌?”
“配,老爷爷你也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吧?” 棒球棍敲在门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早点同意,小妹妹也不用受罪了。对吧。”
又是几人一阵轻浮的笑声。
叶津田一的拐杖敲在地上,斥道:“那就让你们背后的人来谈,别不知羞耻耍这种伎俩!”
“呿,老东西。”抽烟的男人猛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把烟蒂扔进了店门前的花盆里,“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上前一步夺过叶津田一举起的拐杖,一把将老人推向了店门内。
“给你脸了!”墨镜男跨进门,蹲在叶津田一的面前抽了抽鼻子道,“老东西,我劝你识相点。这种破店硬要守着,劳民伤财,不如多为你孙女想想吧?啊?老爷爷~”
“……想得到美。”
叶津田一想撑着门站起来,但腰上一阵针刺般地痛让他使不上半分力气。对方三人比上了年纪的小老头要强壮太多,这会儿尊老爱幼的礼貌可起不了半分用处。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女,却见原本低着头跪坐在柜台边的香药已经站了起来,散乱的长发遮住了半边面孔,仍然低着头。
香药本想抬一抬自己的眼镜,可摸到了空空的鼻梁才想起那副眼镜刚才已经被突如其来的那巴掌扇飞了。随手向上摸眉毛上还在发疼的地方,摘下一小片带血的玻璃碎片。她看着手里的碎片,有液体顺着那道伤口缓缓流下,划过眼睑,顺着缝隙滑进眼睛里,疼得她睁不开眼。
爷爷倒下的画面像是慢镜头,视线里猩红和正常的色彩拼接在一起,漂浮着模糊的红色碎块。
爷爷好像,摔碎了?
啵。
香药听见自己脑子里有根弦断了。
混乱的声音在香药的耳朵里糊成了一团,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听起来异常的响亮清晰。她站直了身体,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给我砸。”
瓷器碎裂的声音应声响起。
花瓶的碎片混着水砸得满地都是,原本鲜艳的花簇撒成了一滩红黄相间的,混着水和陶瓷碎片。
还有沿途滴下的血。
“香药?!” “臭O子!他妈的痛死老子了!”
花瓶是她扔出去的,砸得极准。
“滚出去。”她抬起头,声音不响,甚至与平时对待客人的温和语气相近,“还有,不准,动爷爷。”香药抬起脸看着来人,手里握着一把不知何时从伞架上抽出的黑色雨伞。
墨镜男被花瓶砸到,直接跌下了门前的台阶。狼狈地被手持棒球棍的同伴扶起来,一张脸泛着铁青色。
“愣着干嘛!给给这臭丫头点颜色看看!”
男人吵闹的叫骂声在香药听来依然是模糊的,像有人在装猴子的笼子上蒙了一层雨布。
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听起来平稳又安静,香药很喜欢。她向后撤了半步,右腿在后双手持伞,伞尖指向地面。架起的是“下段”的构。
手里的伞很重,几乎是实心的钢管此时握起来有一种名为扎实的安全感。
手持棒球棍的男人松开墨镜男,举起球棍向香药冲来,西装下摆都跟着他的动作飞起。香药侧身错开一步,伞尖插进男人脚步的间隙,伞骨贴着男人的腿,一拨一撩,直击要害。
男人失去重心趴在地上,捂着裆间闷哼,一时站不起来。
“臭丫头!”墨镜男此时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他的墨镜被砸歪了镜架,歪歪斜斜的。男人一把扯下丢到一旁。
愤怒会让人变得敏锐。
因为肾上腺素会让血流的声音灌满耳朵,听不见杂音;视野里会充盈怒火,只剩下该驱逐出去的东西。
香药踏出书屋,一丝斜光打在她脸上,染血的金橙色眼眸里,夕阳的余晖在熊熊燃烧。
“滚回去。”她说。
回应她的是两个男人的合力。正面是墨镜男的直拳,而抽烟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绕到了香药的身后,用手臂锢住了她的脖子和手臂。
窒息和禁锢让香药避无可避,视线里蒙上了一层雾。她结结实实地挨下这拳,右侧肋骨下的皮肉连同内脏痛得钻心。
“本来不想对女人动手的,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不行了。”说着又是一拳挥来。
惨叫的却是抽烟的男人。他中了同伴这一拳,右手臂上还多了一道带血的深红色的牙印。香药的伞尖钉在他的脚背上,虽不至于有钉穿皮肉的力量,但脚背的脆弱还是让男人痛得松了手,紧接着就是右手小臂内侧皮肉被牙齿撕裂的痛楚。
香药舔了舔牙齿,是血液的咸腥,味道很差。她皱着眉,用左手的掌心抹了一把嘴唇上沾到的血,又用手背往回擦了擦,脸颊上原本有的血迹和沾上的血混在一起留下一道粗糙的血痕。
“吵死了。”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嘶哑。将手中的伞握在中段,伞柄击向了男人的喉结。
被疼痛困扰的男人根本来不及避让,捂着喉咙跪在地上干呕起来。墨镜男看了看倒下的两个同伴,背后突然一阵发凉。他看着单手提伞的香药,夕阳下她的影子被拖得很长,阴影几乎要盖到他的脸上。他低骂了一句臭O子,一撩袖子要抓香药的手。
就差一点要碰到香药的手臂,伞却先一步击中了男人的下肋。
男人顿时因为这股锐痛跪倒在地上,冷汗从额头上混着血流了满脸。他根本看不清面前的女人是怎么动起来的。只记得她像动物一样弯下的腰,和呼吸时候微张的嘴唇下露出的,白森森的牙齿。伞没有停下,男人的侧脸也被击中,几乎是横着把他抽飞在地上。随即男人的锁骨也感到了钝痛,香药踩在他的肩膀上,缓缓地单膝蹲下。
“不能原谅……这里是香药的家哦。”温柔轻细的呢喃缓缓吐出。香药的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视线向下死死盯着墨镜男人的脸,高高举起手里的黑伞。
愤怒会让人变得迟钝。听不见声音,感不到疼痛。
然后,忘记理智——
“差不多够了吧。”
“叶津田小姐。”
右手被人握住,熟悉的声音从头顶的方向响起。
“刺下去的话,人就死了。”
干净的声音打破了隔绝理智的壳。
像想起呼吸的鱼,香药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极速的吸取着周围的空气,胸口也因为心跳过于猛烈开始闷得发痛。她手中的伞太沉了,几乎要握不住,耳边的声音再次清晰,她有些僵硬地回头。是桧山修。白发青年笑起来像酒窝一样的两颗红痣在香药看来依然耀眼。
脖子,脸颊,还有下肋和眉角,身上的疼痛同时回到了脑子里,她喊了一声疼,把手腕从桧山修的手中抽了回来。伞从她的手里掉到地上,还有她手腕上的,那串有着鹿头装饰的彩色手链。
香药看着散落一地的彩色石头,移开了踩在墨镜男人肩上的脚,眼神里带了一点迷茫。
“还不滚?”桧山修看着躺在地上的墨镜男人,向下的视线像刺,语调冷得吓人。
墨镜男连滚带爬,几乎连声都不敢吭直接抛弃了同伴一瘸一拐地离开。香药听见有脚步声从他背后的兔屋门口传来,几个捂着腹部和脸的人也在慌忙逃窜。连视线都不敢向桧山修的方向看一眼。他们是被人从门里直接踹出来的,几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给。
“桧山老板……?”香药肩膀一松,两腿一瘫坐在了地上。
“怎么搞成这样。”
“不全是我的血……?”
香药下意识地又想去扶眼镜却摸了个空,她张了张嘴,嗓子还在疼。“……拉我一把吗?桧山老板?”她扯了扯嘴角,那点没擦完的血迹让笑容看起来有点脏兮兮的,“腿软了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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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患诊所内——
“疼……”香药倒抽了一口冷气有点想躲开沾了药水的棉球,但是被奶奶按着肩膀她也不好动弹。
“知道痛下次就不要逞强了。”奶奶捏了捏香药的脸颊,又引来她一阵呼痛。
平光眼镜碎了就碎了,只是扎进眉骨的碎玻璃渣让伤口一直流着血,不得不来小诊所冲洗伤口。生理盐水流过伤口的时候又麻又疼,还凉凉的。幸好不算太深,可以勉强不用缝针。香药一边掐着自己的虎口,一边发出呜咽声。
“但是,这里是家啊。”她委屈的抽抽鼻子,纱布贴在额头上倒不是很疼,“爷爷还被他们推了,脑袋一热就忍不住。倒是奶奶这里……门口乱成那样,奶奶没事吗?疼……”
“当然来了,但是别担心,已经解决了。”
香药想再问什么,但是国木田佐纪温和平静的语气像是安慰,又像是某种不要深究的警告。眼镜下温和的笑容也在阻止香药继续问下去。香药欲言又止,只能答:“没事就好。”
但是门口的还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人的味道、来苏水的气味和……xi ▇▇的……不,这不是她应该担心的事情了。
她还有爷爷要担心。
叶津田一似乎摔伤了腰,对于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本身摔伤就是很危险的事。尽管她带着满脸血呼啦差的样子扶爷爷的时候,那才是真的把爷爷吓的不轻。
“奶奶等下能出个外诊吗?爷爷的腰大概,也得看看。”
“啊呀,店主也受伤了吗?”
“摔了一跤,也许要躺上好几天。我怕有骨折什么的,爷爷还不想去大医院……”
“那可不行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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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乃音所说的这家百货商店位处四条,在这京都,可算得上是最繁华的地方了。我们二人还没入内,便能听到西洋风的流行音乐朝外流淌。人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至于为何而来我并没有过多过问,毕竟是華乃音,她总是想到做到,对她来说,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就不需要理由。姑且以现在的情况的状况推论,是我的状态实在是过于糟糕。
似乎是避免被人群冲散,她小心地拉住我,有些急冲冲地朝着内里探去。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种类丰富,到是让人有些看花了眼、但大体上来看,百货商厦以种类分区,不同的商家会按照划分的区域格子售卖着自家的商品。
而现在光顾的区域,卖的都是些装饰相关的小物件。
“哇,快看,是在杂志上见过的眼镜牌子!好像宣传图是当季的新品!”
華乃音抬手指了指面前的柜台,但没有太凑上前去。
我对所谓的“时尚”并不了解,只是狐疑朝她说的那边看过去,“但是我们没人近视吧?要过去看看吗?“
“不是啦,也有没有度数的墨镜和装饰用的眼镜。带上眼镜,也会给人成熟的感觉对吧?“
華乃音踮着脚,朝着稍稍高处的地方看了过去,“你看,那个小姐带的就是这次的新品,是不是很有大人的感觉?不过真漂亮啊……”
“漂亮?是说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恩,你看那个……“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但并没有朝那边走过去的意思。反倒是顺着楼梯上到了二楼。二楼是女装的专区,我以为她会在此多多停留,专门慢下脚部,但好像她对此不以为然,只想匆匆略过。只是发现我动作慢下来,才停下了脚部。
“不用停下看看吗?应该会有和刚刚一样,在杂志上看过的时尚衣服?”
我朝着其中的一套指着,话虽如此,自己对于这种碎花的连衣裙或是有着厚垫肩的西服外套实在是不太能了解。
華乃香回过头来,只是摇了摇头,抓着地手又微微用力,把我往前拉扯。
“没关系的!之后我会和香药姐一起来的。这次就来帮竹音哥看东西就好,而且就算什么都不买,只是来逛逛就很开心了。”
“话虽如此,我似乎也没有什么需要新购入的东西。”
“恩——男士的领带之类的呢?或者是正装,在或者是新的草履配饰…“華乃音列举了一堆,但好像看出了我对此没有什么兴致,只好选择作罢,开始左顾右盼地看起了女装。
我们两人站在这通往楼上的阶前,而谁都没有迈出新的一步。
只是选择了适时地放开了手。
不过我终将要放开那双手的,来往于这里的家庭很和情侣很多,免不了想到之后,她将组建自己的家庭的景象。想起之前父母所寄来的信里也常常提到催婚之事,或许离那日并不远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愣地出神,想要抓住什么,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不过也确实什么都没有,只是空气和痕迹在弥散消失。
身后传来了熟悉地气息,被人从后面用力抱住,然后慢慢松开。再从身后慢慢探出她的脸庞。
“别发呆了!真是的……我看了一圈回来,竹音哥你还在这里傻乎乎地站着呢!”華乃音做出一副生气样,但一下子又恢复了先前的担忧。
“待会儿我们再去顶楼看看游乐场,然后再家庭餐厅吃个饭……”
“去吴服店看看,我想好要买什么了。”
虽然为时尚早,但还是送些首饰给華乃音吧,送个同她发色与这身衣服所相称的发簪。
似乎是误会了些什么,她的表情变得雀跃起来,又一次地拉着我的手,去往了专门的铺子。一位优雅的女士接待了我们,小声而亲切地询问着需求。
是在是分不出什么哪些种类,只好将所有的问题抛给对方。
“那样的话,最近细工花饰卖的很好,您看看这几款如何呢?全部是由匠人手工制成的、不过您想要送给谁呢?面对不同地客户群体,适合的颜色风格都有些不同啊。”
虽然不确定推荐的是面向谁的,但是艳丽而亮眼的红色映照在整个眼眸。
是红色与粉的梅,透着玻璃制地柜台也能清晰看出正绢的纹路。
“这是我们这里的人气商品。”
“啊,麻烦换一下。她并不太适合这种颜色。“
紧接着,展示的是紫色的菊。“紫色是高贵的象征。虽然也没有那么艳丽,但也很称人。而且这个紫色颜色很多人都适合佩戴。”
回复对方的仍是摇头。
这回答似乎让店员也有些犯了难。“恩,是给稍微可爱一点的客人准备的吗?那样的话我们还有珊瑚色和朱鷺色混搭的款式。如果还不合适,或许去我们店的本铺更合适,那边的种类会更多一些,这边准备的都是些热门款啊。”
我没有回答对方,只是朝着華乃音的方向看去,对方倒也心领神会,拿出了由一片叶与花组成的发髻。淡粉和白色的樱花在叶和淡紫葡萄与奶油黄的小田卷衬托下显得格外可爱。
“那么这款呢?和那位小姐的风格很称。也是最近的人气产品,就算是没用过这类饰品的客人也能够轻松搭配。“
似乎是在一旁等着不耐烦了,華乃音在柜台看了一圈后又凑了过来好奇地盯着,眼里写着尽是困惑。
“恩——可爱是可爱,但是这个是给谁的呢?啊,难不成竹音哥你交了女朋友了?是谁,我有没有见过?用这种风格的发簪感觉会是年下的孩子。嗯嗯,想不出来……”
我并没有回复对方,也没有做出解释。只是叫店员将东西打包好,在華乃香慌慌张张地寻找那优惠券地时候,就结束了付款。
“恩。要送人的祝福,还是这样圆满的比较好。”我轻轻拦住華乃音,小声说道。
華乃音好像有些担心价格,嘀嘀咕咕了两句,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毕竟是给她以后准备的,我想名家的优品才算是过得去。但,这件事我还需要瞒下来多久呢?也不知道父亲和母亲在休息的那几天里是不是有旁侧敲击地催促,想到这些又有些耐不住神来。就连之后在家庭餐厅吃了些什么,在楼顶的露台游乐场玩了些什么都有些记不清了。
回去地路上,我喊住了她。
分开的双手又在一起被牵起。我有些恍惚,这一幕好像和七夕那时相似,只是换了地方,夕阳为人蒙上了黄昏色的纱。
“怎么了——?”華乃音抬头望向我,不太理解这番举动的意义。
我将刚刚打包好的袋子递了过去。她惊讶地看着,又一次地抱了上来。
“啊,居然是给我的吗!谢谢竹音哥——“她欢呼地接过,似乎是因为刚刚的困惑被解开而显得愈发高兴了。
“但平常的话,不都是送些吃的玩的过来吗?怎么这次买这么贵重的东西?生日礼物也拿到了,完全~想不出什么需要送礼的理由啊?”
或许没有比现在说出口更好的时机了。
“这个,是给你约会时候准备的东西。”
“约,约会?”她惊讶地有些手舞足蹈。
“恩。父母之前向我问过,似乎……再没有动静,弄不准会让你相亲或者是直接订婚了啊。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找到自己心爱的人就是了。哎呀,倒也不用那么正式,觉得想的时候,合适的时候戴上就好。不管做什么决定,哥哥都站在你这一边。“
似乎刚刚的内容给她的冲击太大,她甚至没有道谢和便匆匆跑开。不知是不是在夕阳的映照下,她的脸颊印上了微微的红晕。
在这恍惚之间,我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琴音有何而来。所追寻的那阵风,究竟为何。
——那是写有人的,人の音。写有人与人羁绊的,温柔之风。
ai内容提取:去百货大楼写作调研读作喝咖啡打电话谈恋爱,中间是回忆杀但是杀的是单身狗,最终书店决定为了推销出根本卖不出去的家常菜食谱和欧洲美食精选,进购咖啡豆捆绑销售,骗不到外地人但是能骗到笨笨的本地人,店长在干什么?店长还在写恋爱小说!还在写!写到咖啡豆变成咖啡蒸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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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条UFO百货大楼...噢!就在这停下吧。”
“...澹台小姐,难道是想......”
“...还请放心吧,在病情有所好转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好像在哪见到过呢。
自己还在东京读书的时刻已过许久,还记得在某个夜晚中,被冷风吹入大楼的时刻——新建的百货大楼的供暖设施还没架构完全,临近夜晚结束营业的时间,人群四散而去,商店的灯光一盏盏熄灭...向橱窗玻璃上吹一口热气,而后用手指擦出一颗爱心,听说有心上人的年轻人都喜欢这样干,又会因为内心的羞耻而迅速擦去。
澹台相生想起了自己的名字,两枝相生,连理至死...嗯,好像还是学生里流行的相合伞会比较好吧?自己对百货大楼并没有很好的印象,那种没有温度的感觉太过寒冷,她需要一个怀抱,一种...温暖的感觉?
“哇,原来你大晚上急匆匆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让我陪你喝咖啡?”
“嗯...是吗?”
指甲轻轻敲向陶瓷杯的杯沿,黑棕色的水面激起一圈又一圈年轮。
...这又是两人第几个相互陪伴的冬夜?
“你说过,迷茫的时候,就可以敲响你的门,”
“所以,我就打开了电话亭的门,幸好里面还很暖和,看来有人和我想到了一起呀。”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说话!”
东京都下雪的时候真是少之又少,几年前这里还是满目疮痍,却又仿佛在一夜之间立起一栋又一栋高楼大厦,曾经的商店街被更加时尚的百货大楼取而代之,一夜间繁华的都市——这里是日本?但是那温暖的感觉却在不断地流失,随着被水泥钢筋推倒的砖瓦木杆一同被埋在沙砾与土石下,即使身上穿着大衣,裹上围巾也无法阻止冷气带走温暖的触感。
繁荣年代即是如此,越是繁华便越凋零,越是崭新便越发寒冷。
“冬天过后,我就要回去了。”
“...那我呢?”
“......把你变成我的行李,打包带走呗。”
“瞧你说的,谁见过长了腿的行李呀!”
咖啡觉得自己不仅被忘得一干二净,甚至眼前这对黏在一起的恋人,临近关门趁着没人秀恩爱!这种感觉简直要把它从咖啡液变成咖啡蒸汽了。
…………
…………
“...你的店不是书店吗,怎么开始卖咖啡豆了?”
“买恋爱咖啡豆,据说和喜欢的人贴在一起,就可以把咖啡豆融化成咖啡浓浆,”澹台相生坐在前台,手里还拿着热乎的今日报纸,听见了询问才稍稍把足以完全遮住面部的报纸向下移动,“那也不是完全地改行贩卖咖啡豆啦,买咖啡豆可以从店里挑一本和咖啡有关的书,给你抵消。”
“所以你去百货大楼都...调研了个什么?!”
“嗯...什么也没有吧?”
“百货大楼的书店就是给有钱没地方花的暴发户提供的,至少在贩卖知识这点上,我是不会倒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