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乃音所说的这家百货商店位处四条,在这京都,可算得上是最繁华的地方了。我们二人还没入内,便能听到西洋风的流行音乐朝外流淌。人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至于为何而来我并没有过多过问,毕竟是華乃音,她总是想到做到,对她来说,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就不需要理由。姑且以现在的情况的状况推论,是我的状态实在是过于糟糕。
似乎是避免被人群冲散,她小心地拉住我,有些急冲冲地朝着内里探去。里面的商品琳琅满目,种类丰富,到是让人有些看花了眼、但大体上来看,百货商厦以种类分区,不同的商家会按照划分的区域格子售卖着自家的商品。
而现在光顾的区域,卖的都是些装饰相关的小物件。
“哇,快看,是在杂志上见过的眼镜牌子!好像宣传图是当季的新品!”
華乃音抬手指了指面前的柜台,但没有太凑上前去。
我对所谓的“时尚”并不了解,只是狐疑朝她说的那边看过去,“但是我们没人近视吧?要过去看看吗?“
“不是啦,也有没有度数的墨镜和装饰用的眼镜。带上眼镜,也会给人成熟的感觉对吧?“
華乃音踮着脚,朝着稍稍高处的地方看了过去,“你看,那个小姐带的就是这次的新品,是不是很有大人的感觉?不过真漂亮啊……”
“漂亮?是说这里的工作人员吗?"
"恩,你看那个……“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但并没有朝那边走过去的意思。反倒是顺着楼梯上到了二楼。二楼是女装的专区,我以为她会在此多多停留,专门慢下脚部,但好像她对此不以为然,只想匆匆略过。只是发现我动作慢下来,才停下了脚部。
“不用停下看看吗?应该会有和刚刚一样,在杂志上看过的时尚衣服?”
我朝着其中的一套指着,话虽如此,自己对于这种碎花的连衣裙或是有着厚垫肩的西服外套实在是不太能了解。
華乃香回过头来,只是摇了摇头,抓着地手又微微用力,把我往前拉扯。
“没关系的!之后我会和香药姐一起来的。这次就来帮竹音哥看东西就好,而且就算什么都不买,只是来逛逛就很开心了。”
“话虽如此,我似乎也没有什么需要新购入的东西。”
“恩——男士的领带之类的呢?或者是正装,在或者是新的草履配饰…“華乃音列举了一堆,但好像看出了我对此没有什么兴致,只好选择作罢,开始左顾右盼地看起了女装。
我们两人站在这通往楼上的阶前,而谁都没有迈出新的一步。
只是选择了适时地放开了手。
不过我终将要放开那双手的,来往于这里的家庭很和情侣很多,免不了想到之后,她将组建自己的家庭的景象。想起之前父母所寄来的信里也常常提到催婚之事,或许离那日并不远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愣地出神,想要抓住什么,但好像又什么都没有。不过也确实什么都没有,只是空气和痕迹在弥散消失。
身后传来了熟悉地气息,被人从后面用力抱住,然后慢慢松开。再从身后慢慢探出她的脸庞。
“别发呆了!真是的……我看了一圈回来,竹音哥你还在这里傻乎乎地站着呢!”華乃音做出一副生气样,但一下子又恢复了先前的担忧。
“待会儿我们再去顶楼看看游乐场,然后再家庭餐厅吃个饭……”
“去吴服店看看,我想好要买什么了。”
虽然为时尚早,但还是送些首饰给華乃音吧,送个同她发色与这身衣服所相称的发簪。
似乎是误会了些什么,她的表情变得雀跃起来,又一次地拉着我的手,去往了专门的铺子。一位优雅的女士接待了我们,小声而亲切地询问着需求。
是在是分不出什么哪些种类,只好将所有的问题抛给对方。
“那样的话,最近细工花饰卖的很好,您看看这几款如何呢?全部是由匠人手工制成的、不过您想要送给谁呢?面对不同地客户群体,适合的颜色风格都有些不同啊。”
虽然不确定推荐的是面向谁的,但是艳丽而亮眼的红色映照在整个眼眸。
是红色与粉的梅,透着玻璃制地柜台也能清晰看出正绢的纹路。
“这是我们这里的人气商品。”
“啊,麻烦换一下。她并不太适合这种颜色。“
紧接着,展示的是紫色的菊。“紫色是高贵的象征。虽然也没有那么艳丽,但也很称人。而且这个紫色颜色很多人都适合佩戴。”
回复对方的仍是摇头。
这回答似乎让店员也有些犯了难。“恩,是给稍微可爱一点的客人准备的吗?那样的话我们还有珊瑚色和朱鷺色混搭的款式。如果还不合适,或许去我们店的本铺更合适,那边的种类会更多一些,这边准备的都是些热门款啊。”
我没有回答对方,只是朝着華乃音的方向看去,对方倒也心领神会,拿出了由一片叶与花组成的发髻。淡粉和白色的樱花在叶和淡紫葡萄与奶油黄的小田卷衬托下显得格外可爱。
“那么这款呢?和那位小姐的风格很称。也是最近的人气产品,就算是没用过这类饰品的客人也能够轻松搭配。“
似乎是在一旁等着不耐烦了,華乃音在柜台看了一圈后又凑了过来好奇地盯着,眼里写着尽是困惑。
“恩——可爱是可爱,但是这个是给谁的呢?啊,难不成竹音哥你交了女朋友了?是谁,我有没有见过?用这种风格的发簪感觉会是年下的孩子。嗯嗯,想不出来……”
我并没有回复对方,也没有做出解释。只是叫店员将东西打包好,在華乃香慌慌张张地寻找那优惠券地时候,就结束了付款。
“恩。要送人的祝福,还是这样圆满的比较好。”我轻轻拦住華乃音,小声说道。
華乃音好像有些担心价格,嘀嘀咕咕了两句,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毕竟是给她以后准备的,我想名家的优品才算是过得去。但,这件事我还需要瞒下来多久呢?也不知道父亲和母亲在休息的那几天里是不是有旁侧敲击地催促,想到这些又有些耐不住神来。就连之后在家庭餐厅吃了些什么,在楼顶的露台游乐场玩了些什么都有些记不清了。
回去地路上,我喊住了她。
分开的双手又在一起被牵起。我有些恍惚,这一幕好像和七夕那时相似,只是换了地方,夕阳为人蒙上了黄昏色的纱。
“怎么了——?”華乃音抬头望向我,不太理解这番举动的意义。
我将刚刚打包好的袋子递了过去。她惊讶地看着,又一次地抱了上来。
“啊,居然是给我的吗!谢谢竹音哥——“她欢呼地接过,似乎是因为刚刚的困惑被解开而显得愈发高兴了。
“但平常的话,不都是送些吃的玩的过来吗?怎么这次买这么贵重的东西?生日礼物也拿到了,完全~想不出什么需要送礼的理由啊?”
或许没有比现在说出口更好的时机了。
“这个,是给你约会时候准备的东西。”
“约,约会?”她惊讶地有些手舞足蹈。
“恩。父母之前向我问过,似乎……再没有动静,弄不准会让你相亲或者是直接订婚了啊。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找到自己心爱的人就是了。哎呀,倒也不用那么正式,觉得想的时候,合适的时候戴上就好。不管做什么决定,哥哥都站在你这一边。“
似乎刚刚的内容给她的冲击太大,她甚至没有道谢和便匆匆跑开。不知是不是在夕阳的映照下,她的脸颊印上了微微的红晕。
在这恍惚之间,我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琴音有何而来。所追寻的那阵风,究竟为何。
——那是写有人的,人の音。写有人与人羁绊的,温柔之风。
*盂兰盆节创新菜谱:冷汤素荞麦面
随着拉门声步入店铺的年轻人,有着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庞。他先是目光巡视了一圈店内,在店员的欢迎声中浅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挑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
“可以先看看菜单,墙上的这些都是可以点的哦!今天的特供菜是冷汤素荞麦面,堪称炎炎夏日的降暑利器!”
真辉一边给隔壁桌子上菜,一边热情地对这位初来乍到的小哥推荐。今天龙之介请了假,他一个人要忙整个食堂的招待、跑堂与布菜工作。刚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他跟龙之介的现学现卖,他还挺喜欢的,反正“发明人”也不在,他跟着说也没问题。
“选好了就告诉我哦——”
放下一杯冰水,真辉又去收拾刚空出来的吧台。年轻的男性偏偏脑袋,开始认真研读墙上贴着的菜单。纸条新旧不一,不少都泛起了黄,上面分别用毛笔写着菜品和价格,旁侧还挂着块写着今日特供菜样的小黑板。
现在是比通常饭点略微晚一些的时候,这家食堂基本每张桌子上都坐着人,空气中充斥着各类饭肴的香气,男人用食指轻敲桌面,看上去陷入了选择困难。
“怎么样?”重新回到男人身边的真辉问,他的口气多少有点不像正式的服务员,不过他意识不到这点,食客们也都不在乎。
“或者你也可以点菜,食谱之外的也可以做。”
男人的表情亮了一下,他语气温和地开口:“什么都可以吗?”
“唔,差不多?”真辉用笔戳了戳后脑勺,“你想吃什么?”
“宗之说这里做什么都好吃,推荐我来的。我好久没有吃鱼了,有什么建议吗?”男人胳膊撑于桌面、下巴搁在交叉的双手上,面带微笑,“比如黄狮鱼刺身之类——”
“咯噔”,是铲子磕在铁锅上的声音,这突兀响起的声音很快就淹没在大声交流的常客声中。
“咱这儿没这鱼呢!换一个呗?”
真辉爽朗地开口,继而转身对着料理台大声询问:“幸二,今天还有什么鱼吗?”
“只有竹荚鱼,不过刚才都卖光啦!”幸二抬手用胳膊蹭鼻尖上的汗水,眼珠一转接着又说,“不过还有‘那个’。”
“哦哦——‘那个’啊~”真辉也跟着转动眼珠,显出几分狡黠,“你运气真不错,这本来是熟客送给我们自己尝鲜的,都不在菜谱上!不过看在你是第一次来、又是宗之小弟介绍的份上,特意做给你吃吧!如果觉得好吃今后要多多光顾我们家哦!”
男人像是被两名少年打哑谜的模样逗得有些忍俊不禁,他的笑意更深了,用右手的大拇指蹭左手虎口处的皮肤:“那还真是谢谢你们,也多亏宗之弟弟了。还请务必拜托给我来一份‘那个’,以及再来一份今天的特供饭。”
“好嘞!”真辉在小本子上扒拉了两下,随手把笔插进围裙的口袋,“今日的隐藏菜单与特供饭各一份——”
男人点过餐后就从公文包里掏出了材料,他时而用笔在上面勾勾画画,时而陷入沉思,当他思考的时候就会下意识地去摸手腕上的那只表,用骨节分明又修长的食指与拇指绕着表盘转动。绢代将全部都尽收眼底。像,实在是太像了,那两颗痣所在的奇特位置,她曾经也认识这么一位故人。她的心脏怦怦跳,从看清那男人的面容起她的心脏就怦怦跳,这种奇妙的、混杂了不敢置信与疑惑的心情在男人说出“黄狮鱼”的瞬间攀抵了巅峰。
“绢姐,能麻烦你帮我抹盐吗?”
幸二一无所知,只当刚才锅铲与锅子发出的噪音是正常现象,甚至根本没往心里去。绢代抬起眼睛的同时已经挂上了笑意,她乐呵呵地接过已经被穿刺好的若鲶,轻轻拉开它们的鳍涂抹上粗盐。她的余光瞥见幸二正在准备炭烤的小炉子,又扫视着低头看材料的男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谁也不会再记得当年的那些事。就算是“他”也会忘记的。在自我宽慰下,绢代的心逐渐向下沉,终于回到它应该在的位置。
没等多久男人点的饭就上齐了。他将铺在桌面上的报表拢好、依次收回包里,同时对布菜的真辉道谢,然后才礼仪周全地双手合十轻声说:“我开动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占据了餐桌“半壁江山”的的冷面,健康的深色荞麦面被埋在冷却的高汤中,上面一层满满当当摊着豆芽和切成丝的黄瓜、胡萝卜、鸡蛋以及木耳,色彩缤纷鲜明诱得人食欲大发,另外还有半颗正在流淌汁水的溏心蛋卧在正中央。
接下来上桌的是今晚“重头戏”盐烤若鲶。这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佳肴,金黄焦香的若鲶头尾齐全浑然一条,除了盐巴之外无需任何调味点缀。酥脆的头部与柔软、鲜嫩的鱼肉相辅相成,略苦的口感在反复咀嚼后又迸生出回甘的香甜。腌菜与白萝卜泥负责唤醒沉溺于享受中的味蕾,时不时吃一点爽爽口再接着品尝鱼肉又是与先前不一样的、层次递进的美味。
男人品尝的同时发出喟叹,他半眯着眼睛赏味,看起来满意极了。站在吧台后侧的幸二用毛巾擦着手,他的父亲生前喜欢欣赏食客品尝自己制作的料理,将它视为自己的追求与乐趣。幸二也乐得如此,还能有什么比令食客满足更有成就感的吗?
“真不错,虽然来之前已经知道很好吃了,但真是意料之外的美味。”男人欢快地说,他还称赞了腌菜,并表示腌菜好吃的店做饭绝对值得信赖,这也是他率先品尝的第一道菜。
“要不是被介绍来,真是容易错过呢,没想到在侧路上还有这么一家店。”
“是吧是吧,”真辉与有荣焉,他立刻就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跑堂也能兼顾过来了,“好吃就多吃点!”
“啊,这么说,我听宗之说,咱们店之前推出了全豆宴?听起来好厉害,搞得我也想试试了。”
“可不是!我当时还在想豆子哪能做这么多菜啊,可我们还是做出来了!不过那分量可不少,你还能吃得下吗?”
毫无疑问用评估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男人,真辉心里有些犯嘀咕,这人看起来也不胖啊?
“那还是有些难度的,不过只试试一道菜应该可以?好像是之前七夕的特供——啊,真不好意思,都是特供了,现在也没了吧?抱歉,忘了我说的话吧。”
男人立刻表达出愧疚的神色,无论在任何人看来他都正在陷入自责。
“应该可以吧,又不是什么麻烦的菜。”
真辉大手一挥,开开心心地去后厨帮男人加菜。男人在等菜的间歇无所事事,貌似无聊地环顾了一圈食堂,对每一个对上视线的人点头代替打招呼。
共同的喜好极易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常客们很快就因为得到了认可、并打心底为食堂受到喜爱感到开心,大家也纷纷对男人表示了亲近。
“小哥是第一次来这里吧?给你说千代的咖喱味道特别独特,其他地方吃不到的!有机会你一定要试试哈!”
“咖喱?听起来就很不错,我最喜欢了,等天气凉一点了我一定要试试!”男人兴致勃勃。
“还有老板娘亲自酿的梅子酒和米酒,哎呦,配上下酒菜那才叫一个绝!”
“是吗,可惜我不太喝酒,不过量少一点也没什么吧。等哪一天手头的工作都处理完了,我再来喝一杯,到时候我请客,大家可不要拒绝呀。”男人稳妥地回复。
绢代低垂着眼睛,她看上去依旧在忙厨房的事情,但却竖着耳朵将大家交流的点点滴滴全部收集。
“久等咯——‘番茄冷豆腐’,轻慢用。”真辉将红白相间的菜肴摆放在男人面前,有些得意地蹭蹭鼻子。来吧,问问为什么这道菜和七夕沾边,这样他就可以讲讲创意,让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多么用心、这里又是多么值得光顾了。
可是男人却只是说:“原来如此。”
“是采用了‘红叶桥’的典故吧,或者‘鹊桥’,真有趣呢。老板娘千代真的是蕙质兰心呀!”
真辉愣了一下,心直口快的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提醒,就已经有常客调笑了起来:“小哥你还不知道吧,虽然叫‘大众食堂千代’但老板娘实际上叫绢代!以后可要多来几次,千万分得清人啊,你说是不是,阿绢?”
绢代露出了一个极为标准化的笑容,她攥着抹布,关节都握成了白色。
“山本先生,您就不要打趣新人啦,”绢代提着一瓶酒出来,走到山本面前为他斟了一小杯,“也是我们店的招牌太有迷惑性,大家都有第一次嘛。”
山本哈哈哈笑了起来,他白得了酒心情愉悦,已经不准备再拿这件事说叨,但新人却猛地站了起来。
“绢代?你……是铃木绢代吗?”
笑容犹如焊在了绢代的脸上,她不敢太用力捏酒瓶,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当真抓碎了它,但她又随即自我嘲讽这是不可能的,如同她想完全逃离过往一样不可能。
眼前的男人就是证明。
深呼吸,绢代努力做出回忆的神情,虽然在她看到那两颗位置古怪的痣时,就险些快要回忆起男人了。
“是我啊,栎我久都!”
好吧、好吧,不论如何……
“哎呀……真的是栎君?”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认识的人?”
得到回应的男人激动地双手按在绢代的肩膀上,店里的其他客人开始交头接耳。幸二搞不清缘由,但还是径直来到绢代身旁,我久都见状立刻收回了手,他甚至整理了一下领带,再次恢复彬彬有礼的微笑模样。
“当年你搬家后我们就断了联系,真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这位是?”
我久都的目光从幸二过度到绢代的无名指,他佯装震惊地问:“难道是你的孩……”
“绢姐是我嫂子。”幸二主动回答。真是的,哥哥怎么就留下孩子呢!哎呀不对,有了孩子绢姐不是更伤心嘛,还是现在这样更好。
绢代注意到了我久都的小动作,从男人自报家门开始,这个名字就好似一把钥匙,开启了她特意尘封的全部记忆。她当然明白男人是怎么样的人,他从小就是这个样子。
“我久都君是我小时候的朋友,我们还是邻居呢。”
“那不就是青梅竹马嘛!”山本起哄道。
幸二的眉头挑了起来,他有些不悦,但又说不清为什么如此。
“当年搬家后我也尝试联系过你和大家,我有写过信,但都没有收到回音。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呢!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就让我来请在坐的各位都喝一杯吧!”
亲自给喝酒的客人们都倒上了酒,店内的气氛达到了一个小高潮。绢代知道不过明天她有个青梅竹马的事情就会传遍整条商店街,人人都会知道他们的关系。这种小把戏她尝试过,当年正是他们一起这么做的。
关上拉门,绢代走出食堂,不出她的意料,我久都已经候在了门口。她猜他应该有很多话要对自己说,特别是指责的。她等了会儿,只是与对方互相直视。
片刻后,绢代笑了,我久都随即也笑了起来。先前几乎凝固的气氛再次流动。
“谢谢。”绢代轻声说。
谢什么?谢对方在所有人面前没有拆穿自己?配合她做好所有的准备与铺垫?这简直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但我久都只是说:“我来把你忘了的东西还给你。”
他将两样东西放在绢代手里,最后说:“下次见,小月。”
绢代低头,那是块难以看出模样的木雕,还有一枚之前试胆大会的奖励硬币。
我久都走在夜晚的小路上,他感到愉快且满足。他的胃轻飘飘又沉甸甸的,有种醉了的微醺感。他当然记得自己未曾喝酒。
“阿姨,你拿着的东西太沉了,我送你回家吧?”
百坂光一如既往地帮助看得到的、需要帮助的任何人,他站在昏暗的路灯下,把中年女人负着的重物扛在自己肩头。
我久都看也不多看百坂一眼,只是与他擦肩而过,哼着小调走进黑暗里。
今日菜谱:盐烤若鲶、冷汤素荞麦面
炭火的烧烤不仅带来了酥脆也留下了余香,无需过多的调味装饰,只是盐就可以将“清水之女王”的美味凸显得淋漓尽致。再搭配爽口降温的凉面,看似朴素但却绝对不简单,多重色彩的食材组合给予视觉与味觉的双重冲击!
你也快来“大众食堂千代”品尝一下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