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二招】洛瑶
备注:属性是hp的官配德拉科x阿斯托利亚,有完全的只符合作者喜好的ooc式造谣,和莫名其妙站不住脚的逻辑。
mode:笑语/求知
Summary: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决定开着麻瓜汽车进行公路旅行,然后他们抛锚在将要下暴雨的公路无人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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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开始于一次突发奇想的旅行。
前面忘了后面忘了,总之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亚谈了之后,两人决定进行一场完全以麻瓜方式移动的跨国旅行。原因不是阿斯托利亚突发奇想,大概是作者喜欢她突发奇想。汽车的拥有权自然不是问题,双方父母的反对也无法打消两个已经不以血统论孤傲注视一切的巫师(虽然其中一个还是对自己的决定存在疑虑和迷茫)的热情,所以这场旅行的准备由利亚出示了自己的麻瓜驾照为开始,由德拉科握住了方向盘为结束。
“说真的,我不能保证自己每时每刻都能在驾驶座上开汽车,所以我想,能偶尔拜托给你这件事是有必要的。”阿斯托利亚说。
即使临时补了一些(或许相当多)的知识,但要学会开麻瓜汽车或许对一个在霍格沃茨上学七年从未正经踏入麻瓜研究课课堂的前纯血统论者太苛刻了,只是面对女友的期盼,德拉科不好意思说不。他头皮发麻又装模作样的读了几页说明书,好在最后也能勉勉强强把这车开起来。利亚夸他果然还是当过斯莱特林级长的人,虽然完全没接触过但还是一下就学会了,德拉科干笑了两声,悄悄用身体挡住自己给汽车施咒的手。
虽然他依稀记得魔法部是不允许用魔法改造麻瓜用具的,好像是有个什么禁止滥用麻瓜用品司……不过魔法部闲职多得要老命,而且他又依稀记得自己某个不太对付的同学的老爸处在这司公然改造麻瓜汽车,所以他也稍微动点手脚好歹让车能开起来,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利亚喜欢创新和挑战,然后当然,在此之上她不是个会违反规则的人。自问出这句话的德拉科自知有些心虚(这是经常还是难得?)。总而言之,在一切准备妥当后,阿斯托利亚和德拉科开始了他们的旅行。
就像利亚所说的,疲劳驾驶无论是在麻瓜界还是巫师界(巫师界通常称为疲劳骑行飞天扫帚)都是不推崇的。当阿斯托利亚开得累了的时候,司机会偶尔换成德拉科。
在彼此相安无事了数日后,意外还是意料之内地发生了。
实在是天公不作美加上倒了泼天的霉,总之当他们开到英国边境的时候,在这个犹入无人之境的地方不知道是招惹什么东西,龙卷风的龙卷风沙尘暴的沙尘暴,天雷滚滚全都像是刷kpi似的一齐出现,一场特大暴雨迫在眉睫。他们离下一个预定的安全屋还有几公里,德拉科越急越不行,越不行就越急,于是施着不熟练咒语的车也开始哼哧哼哧地喷黑烟,最后犹如铃芽之旅那个关不上天顶的汽车那般宣布罢工。
说句题外话,他们车的天顶还真关不上了。
天是在黄昏时暗下来的,车是抛锚在英国边境公路的,横车荒野,四下无人。德拉科在阿斯托利亚担忧的目光中冷汗直冒。毕竟利亚是和他说过,希望这次是一次完全麻瓜作风的体验派旅行……改造汽车的罪行暂且不论,万一雨真的下下来,他们还修不好车的话,一切就有些麻烦了。
“德拉科,你是对车动了什么手脚吧?”阿斯托利亚在检查完那个倔强朝天伸展的天顶后说道。
“啊哈……对。抱歉。”他灰头土脸地承认道,德拉科没想当个不诚实的人,毕竟这点小动作瞒不过另一位巫师,“我会被禁止滥用麻瓜用品司抓走的,大概。”
“先别说这个!”利亚却没在意,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她一头钻进了驾驶座,“我找东西,你抓紧时间修车吧!”
德拉科的治疗类魔法虽然学得好,大概可以用来修麻瓜,但这不代表它们可以同时用来修麻瓜汽车。彼时他正拿着车钥匙想开后备箱的门,他们所有的工具都在后备箱,那其中有着露营用的帐篷。如果碰不上路过的车辆,他们还可以用帐篷勉强过一夜。
天空发出一声炸响,雨马上就要下下来了。德拉科焦头烂额地第三次将锁插进后备箱中,到底是钥匙的问题还是魔法改造的问题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也打不开后备箱,这也就意味着等到雨下下来的时候,他们都要淋雨了。
阿斯托利亚的身子不是很好,虽然那还不至于娇贵到无法对抗一场暴雨,但万一因为这种原因出问题就麻烦了(事实上,她的家人就总是因为这类不值一提的小事担惊受怕)。女友总是不喜欢家人过渡的保护,她不喜欢自己想做的事被自己的身子拖累。但德拉科知道,他们正在做的,和他们写在清单上即将要去做的,很多他不敢打包票一定不会出问题。正是因为没有先例所以利亚才想要去做,包括谈一个她认为心肠不坏的男朋友,包括尝试理解危险系数更低但对巫师而言更陌生的麻瓜生活。在利亚决定以普通麻瓜的方式去看这个世界的时候,德拉科就已经下决心无论发生什么都会陪着她,在陪这个女孩以另一种角度行走世间时尽量保护她的安全。
如果要说实话,他会说他有些埋怨这次方式独特的旅行。明明开麻瓜汽车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就算是为了沿途的风景,飞毯也比汽车更方便。但他更后悔的是也许在内心深处,他没有把女友的诉求当一回事,所以才没有认真去学。他为可能存在的这样的内心而感到厌恶和惭愧。然后理所当然得,他再一次搞砸了——酿就了现在这个局面。
“德拉科,你好了吗?”天空又打响了一声炸雷,他隐约感到已经有雨滴落下来了,随后就听到利亚那溶解在潮湿低压空气中的问话。这让德拉科的焦虑又重了好几分,他势必要挽回那种糟糕的后果。“就快好了。”他嘟囔着说,下意识从怀中抽出魔杖。
“阿拉霍……”
比他的话语更快的,是落在汽车后视窗上的豆大的雨点和阿斯托利亚闯到眼前的身影。她拉住了德拉科的肩膀,手似乎抓着什么东西,带着他顺势转了小半圈——
“幻影移形!”
一阵熟悉的“嘭!”和不太熟悉的天旋地转后,两人双双倒在一张不算非常柔软的毯子上。除了脑袋撞击针织物带来的一瞬间恍惚外,德拉科听到了雨点噼里啪啦席卷整个世界的声音。阿斯托利亚侧过半张身子,舒展身体倒在他旁边,在德拉科仍然懵圈的时候她发出了畅快的笑声:“成功了~”
“……什么成功?”贵族少爷摸了摸脑袋,试图坐起来。放眼望去,外面的雨已经下下来了,和他预想的一般又急又猛,但拜成功的幻影移形所赐他们一点都没有受到雨水的侵害。他们所处的是一个昏暗的屋子,说不上温暖,但牢靠是肯定的。德拉科挥挥魔杖将壁炉点上,回过头,看到阿斯托利亚依然躺在地面上,带着一种显然含着得意的神色望着他,他上下打量这位破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的女友,在她的左手上找到了原因——
“这是咱们定的安全屋?!你幻影移形去了没去过的地方!”
“正是如此。”利亚露出满意的表情,她捏了捏右手的报纸,当初他们就是在这张报纸上找到的出租广告,“别那么惊讶嘛,这个咒语我学得还不错,而且广告上地址和细节也写得很详细,我一直担心自己会不会想错。”
“谢谢你,亲爱的。你太棒了。”德拉科赶紧把女友从地上拉起来,刚施展完幻影移形和随从显形的利亚有些虚弱,这虽然是常见的魔法,但面对分体风险大概还是有些耗费精神力。他们坐在床上,听见外面的狂风暴雨,德拉科依然有些后怕:“我以为我们要在雨里过夜了。”
“变成两只湿漉漉的白鼬吗?”利亚笑眯眯地接话道。德拉科肉眼可见地脸颊发红:“额……幸好没有。我以为你说的用麻瓜方式体验旅行,也包括这种突发状况的体验。”
“说实话,本来是的。”利亚收起了笑容,这让愧疚后怕的男友差点吓一跳,但随即她又笑起来,“但是呢,该不该用魔法毕竟得由巫师说了算。因为你这么喜欢犯规,我也只好犯规一次了。就是那辆车好像因为魔法被改变了内部构造,我塞在驾驶座里面的广告不知道被吞到什么地方去了,让我一通好找。”
“太感谢了,你出门还带着那张报纸。”德拉科嘟囔道,两秒钟的沉默后他反应过来,“等等,就是说……你早就发现我改造麻瓜汽车了?!”
“是的~而且我还预料到了会发生意外,不过没有想到意外之雨下得太快。”阿斯托利亚亲昵地梳理了一下男友的辫子,“亲爱的,你得感谢我没把你捅到魔法部那儿去,亚瑟肯定很乐意见到马尔福家做出改变——为他们的儿子买一辆麻瓜汽车。It’s cool。”
“还是祈祷今晚没有巫师发现那辆停在大马路上的车吧,默许改造的也有你一份,利亚。”德拉科没法对明知故犯的女友发脾气,但他发现,他的女友或许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循规蹈矩,“除了这个,我还为你做出了改变,利亚。我愿意学麻瓜汽车。”
“真的吗?可是我们有一整辆停在公路上的车作为证据——你没有认真学,德拉科。不过还有机会补救,驾驶手册飞来!”
德拉科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本整理好的《汽车驾驶规则手册》从安全屋的书架上飞进了阿斯托利亚的手中,这也是计划的一环吗?他的女友完全预测到了他的反应,利亚高兴地展开手册,将上面崭新的内容展示给德拉科看:“拜托屋主放了一本。为了以后的出行平安,我们可以从现在开始。”
“明天再说吧,你真是吓得我够呛。”德拉科把自己摔进了安全屋柔软的被褥上,顾自抱怨道。
Fin.
作者:【十二招】洛瑶
备注: oc属性,一个人在重走他朋友走过的路上发生的小事。
mode:求知
Summary:清晨的光从窗外照进来,有点冰凉,也有点温和。安格对这样的好天气照单全收。他收拾行装,推开门去,就此走入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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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有一个声音说。
我醒了,但我之前睡过了吗?我不记得了。说实话,我来到这里不是为了在什么地方醒过来的,但这个声音太熟悉了。
所以我醒过来了。睁开眼睛,我在自己的出租屋里,他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我。他看上去已经有些陌生了,皮肤晒得有些黑,眉眼很明显得成熟了好几岁。他留了长发,似乎没有在特别认真地打理,卷曲的头发垂落在胸口和额前,微微挡住了那双更加陌生的灰色眼睛。
我说你是真实的吗,还是说我在做梦?
他说,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我在做梦。但我没法把这句话说出来。如果是梦的话,那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如果不是梦,那我希望是。这是一种很奇怪的心态。我其实很清楚他不可能还活着,而我拒绝去找推定一切的证据——这样的话,他可以在我心里一直流浪下去。但与此同时,我希望他真的在哪里流浪,最好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这样我就永远有一个可以追下去的目标了。
这是不是最开始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这是梦。我说道。我其实有点惊讶自己如此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判断,但是——也用不着歇斯底里,是吗?真相一直在我的胸口呼之欲出,我只是说服自己没必要去理会。不管他在哪里,他真实存在或不存在,都不影响我现在在做的事情和即将要做的事情。这是很多人教给我的,包括他。
我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坐起来,然后轻轻给他一个拥抱。当我决定做这些时,我感到一丝由衷的放松。这是梦,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但是我很高兴能见到你。我说道。
然后他的笑声就和记忆里一样畅快,这点一直没有变。他说,我也很高兴见到你。这样吧,我们出去走走,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听你的。我摸了摸他留下来的长发,还有那身看上去很轻便,但也风尘仆仆的便装袍子。来到这里的他是什么时候的他呢?我设想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蓄着一个大多数时候会被简单扎成一个低马尾的、微卷的长发。他寻找一家又一家便宜的旅店,向冒险队推荐自己的经验。没有地方住的时候,他也许会随便找个地方就躺下去,然后在黎明到来时拍拍他的灰袍子,继续去找一个愿意让流浪者接手的工作。
可是这些我都没有问,我只是说,你的眼睛怎么变成灰色的了?
这个吗?也许因为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吧。他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说道。然后他拉住了我的手,我几乎没有感受到一丝重力,就这样轻飘飘地被他牵着,我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方向,他像飞一般把我带离到床下。
走吧,走吧。他说。
走吧,那就走吧。这间出租屋的确是我记忆中最后租住的地方,但他带我来到门前,轻轻一推,我发现门外的景象不是。门外是一片辽阔的原野,绿色在其中散漫地疯长,自由而清新的风毫无阻拦地扑上面颊,我能看到远处波光凌凌的湖水,和湖面上那些插入云层间的绵延山脉。
这是哪儿?我问他。
你不喜欢去的地方!他轻松地说道,随后他毫无预兆地跑动起来。我很难控制自己不学着他的步伐,于是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他的长发被温柔的风托起,我从没见过这个景象,如果不算这次,就算在梦里也没有过。我都有点后悔自己不留个长发试试了。
他一直跑,直到带我来到了一处小山坡。我回过头,之前出来的那间屋子已经几乎要看不见了,而向下看,叫不出名字的羊类矫健地从湖边飞驰而去。
我说,你就告诉我吧,这里是那儿呀?
苍劲的风声模糊了他的模样,他在我身边大声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让你看看,我去过最好的地方!
我看不出这里为什么是最好的地方,在我去过的所有地方中这里远谈不上最好,虽然对我来说哪里都差不多。但是算了,也许他有自己的标准,而且我确实不会怎么往无人区走——他为什么这么喜欢?
可是鬼使神差得,我说出口的话是,我想去湖边看看。
他吃吃地笑了一声,灰色眼睛看上去无比明亮。他回答说好啊,我带你去,语气绝对很开心。我们拉着手往湖边走去,没有一个人对此提出异议,我感受到他微凉的温度,就和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一样,但是身体却如此轻盈,像一只羽毛,稍微不注意就随风飞走了。我不由自主地抓得很紧,有那么一瞬间,我不太理解眼前发生的事情。
你不是真实的,这里也不是,对吧。我问他。
他反过头,脚步放缓,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他说,你觉得呢?
我来不及回答,因为似乎就这一瞬间,我们已经到湖边了。那些羊——我想应该是羚羊——并不害怕我们。它们的小眼睛好奇地朝这里试探,而有几只的确非常勇敢,走过来用脑袋拱了拱我空着的那只手,短而粗粝的毛发摸上去像小狗。
没有人打扰你们,真好。我喃喃着说。
羚羊抬起头看我,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认同的赞许和狡黠的神色。狡黠的…神色?
我没有反应过来,它突然发力向前,脑袋戳中我的腹部。我是不是应该庆幸它们的角是往脑袋后面长的?但总之,我就这样被推入湖中,软泥溅在身侧,冰凉的湖水漫过耳畔,我的思绪被水的流动所包裹,来自宇宙的空响在脑海中回荡,我着急地想站起来,却只是抓到一把湿软的水草。他呢?我只听到一串朗声的大笑。他会为没有救我后悔的。
但遗憾的是,就算这样也没有随我的愿。他突然也跪下来,将自己浸入湖中,我从水里抬起头的第一刻看到的是他清亮的灰色眼睛。他从湖泥里找到我无知无措的双手,握住,坚定不移地看着我。我很不巧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这里也挺不错的吧?他说。
我没有回答,作为替代的是另一个缀满淤泥和湖水的拥抱。我真的不想承认自己做过这么蠢的事,但是好吧,反正他说是在梦里。我没有特别想你。我说。
他终于不笑了,静静地看着我。
但是如果这一切都是个梦,我希望美梦成真。就像我知道你已经不在了,但我希望你活着。我说道,这里真的很漂亮,我不想忘记。
遗忘也不代表未曾经历过。他说道,天黑之前,我都在这里。
遗忘本身也并不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在这个世界,总有些人要陆陆续续忘掉一些东西,所以会有人将旅途记录下来,然后才有人循着记录将那些被忘掉的事情重新刻进记忆体。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就是如此,所以他进入了我的梦里。
时间的感知就此变得非常微弱,也许是主观上做所有事都变得漫长。在那个似梦非梦的世界里我们去了很多地方,都是文字记录不下来的、他所见的过去。就像我说的,我没有特别想他,但是跟着他的旅途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我足以珍藏的经历。
然后安格醒了。睁开眼睛,他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屋外人声鼎沸,是清晨的市井巷里。草原、雪山、羚羊、湖水……有什么东西在他脑海中逐渐消退,连同一双陌生的、也熟悉的灰色眼睛。那是什么?
他无从判断自己究竟遗忘了什么东西,但是没有关系。安格向来不在意住在脑子里的住户们,如果有需要的那天,他们会自动跑出来向他邀功的。而现在,他决定要去做自己的事情。
清晨的光从窗外照进来,有点冰凉,也有点温和。安格对这样的好天气照单全收。他收拾行装,推开门去,就此走入人海。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