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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
遇见自己的匹配对象时,百椛稍有些惊讶。她知道面前的人:夏之死契茶店的店长在戯都的知名度自然是不低的,她也在偶尔与同事聚会喝下午茶、或是讨论搜集些情报时见到过这位政逸诗也先生——但当然也都是泛泛之交,留下的印象仅仅只是温和与稍有些距离感。对方竟然会来参与这样的活动……不过或许也并不是太奇怪的事情,毕竟年纪见长,尽管不一定会像自己的父母那样过于古板,但家中希望自己的孩子成家的家长也一定不少。她猜测着,稍有些拘谨地向政逸打了声招呼。
“您好,是加贺美百椛小姐吗?”对方持着名单,得到她肯定的答复后微笑着朝她点点头回应,“之后的一个月就请多指教了。”
仍然带着一如既往的距离感,礼貌却又稍显得有些疏离,不过才相识不久,太过自来熟也有些奇怪,目前而言,这大约是最好的结果?她仍显得稍有些不知所措,但至少比刚来时要自然许多,寒暄几句过后便开始按着政策的要求开始安排起接下来的约会。
舞台剧的观看、神社的祈福、以及偶尔在契茶店里喝茶聊天……一个月来二人去的地方不少,不过不知为何看上去却总是有什么薄薄的阻隔横在二人之间:或许是两人性格使然,又或许是因为这场“恋爱”的头顶总抱着所谓结婚的前提?对适龄的单身成人而言,这总是一件颇有压力的事情的。
一直到月底的舞会。政逸邀请了百椛,正装到场后,他伸出手轻轻地吻了下百椛的手背——这似乎是他的某种礼节,从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开始就一直持续至今,而到现在百椛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表达方式,点点头后牵住对方的手与其一同滑入舞池。
这个月就要这样落幕了吗?
“……说来,加贺美小姐,我有件事现在想问。”
在舞池中思绪纷乱的百椛被政逸的声音唤回思绪。她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向眼前的人,后者仍然带着温和的笑意,斟酌片刻后继续说道:“或许稍有冒犯,但这个疑惑我一直存于心底……您看上去本不像是会来体验这样的分配制度的人。‘至少有接触过’这样的话,似乎听起来背后有些隐情。”
“啊……”
总还是会提到这个话题的,百椛僵了僵后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只是有些磕磕绊绊地开口:“是……家庭……”
“——没关系的。我大致能理解。”
政逸恰到好处地又开口道,将骤降的气氛重新拉回到平稳之中。他对上百椛带着些不解的眼神,随后偏了偏头继续解释。
“家庭和社会的眼光,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总是会阻碍人们自己的想法的……我能理解,或者说,虽然可能并非同一方面,但我某种意义上能与加贺美小姐感同身受。即使有着种种复杂的因素限制——
“做出您自己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不用去考虑太多。”
——异象已现。
水天宫的其他孩子们即使表现得似乎不算担心,当家的代理宫司也出了面来抚慰人们,但忧虑的氛围仍然如阴影一般逐渐笼罩起这本该是町民嬉戏游玩的时节。
但望月似乎并不在意这些。在已然盛开的其他樱花树之下,她独自一人站着,保持了稍远于人群的距离,带着她一如既往的笑容。风吹过的时候樱花的花瓣落在她的发梢,她伸手拈下淡粉色的花瓣,随后伸手放在唇边再吹开,于是那片花瓣便又摇摇晃晃地向着不远处飘去——最终静静地落在地上,落在他人的脚边。
“命运——就像随风的花瓣吗?”
她带着笑意浅浅开口,声音不大,更像是自言自语。没有人在意她不同于其他人的表现,认识她的人也大约已经习惯她这样,只是在经过她身边时同她如往日一般打声招呼,而她悠悠然地回应,声音也像飘于空中的什么一般。
“被时代左右的人们……又能真正做到什么吗?呵呵……”
她的声音越发轻,却越发显得欣喜,就好像想到、见到了什么真正有趣的东西一般。
“水天宫发生的异象,会带来什么呢……真想好好地看一看。”
她哼起歌。
——镜子将会映照出心中所想。
伊桑睁开眼。一面落地镜在面前径直将他全身映出——但显然镜中的景象与现实并不相同。在这里待得久了,伊桑已经习惯于这里出现的奇异现象,于是他只是偏头望向镜中那个和自己相似又不同的人。
镜中人比自己高了少许,面容比如今更为成熟,留上了长长的辫子落在身后,最鲜明的特点是穿着黑色的西装,衣冠楚楚——但其实领口的扣子没有扣上,头发也并未整理得特别整齐,脸上还带着有些轻快的笑容,这些细节处让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严肃之辈。
这是自己成年后的模样吗?他这样想着继续上下打量起镜子内的人,而镜内那个高了些的他只是仍然带着笑容,露出有些怀念的表情看着他,就像在翻阅一本陈旧的回忆录。
他注意到成年的他头顶的帽檐上别着一支玫瑰花,太靠近镜子的边缘,导致他先前没有看清。
“……那是什么?”毕竟面前的也是他自己,不需要考虑太多,他并未过多犹豫便开口问道,但对方并未做出反应。大概是声音无法透过镜子传递到对面吧,他于是伸出手指了指那朵玫瑰。
这下镜中人有了反应。对方眨了眨眼后伸手摘下帽子,这时伊桑才看清那朵玫瑰的背后还有着一个小小的铭牌,上面镌刻着英文的字迹,但当他侧过身子眯起眼睛想仔细观察的时候,镜中的他却将帽子微妙地调整了位置——这害得他看不清上面写着什么了。他抬起头,又对视上镜中的他那双与他相同的眼睛,而此时那双眼睛中带上了些许晦暗不明的色彩。
——恋人?妻子?还是挚友?
他想问,但大约对方是不会为他提供答案的,于是他只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回到宿舍的路上,他莫名又想起先前那本给予他的礼物——《爱的艺术》。
镜中的他别着一支玫瑰,而先前那个神秘的女孩带给他的又是这样的书,无论换作是谁大约都想得出这其中的关联。但他实在想不到自己拥有恋人的情况,就像是他先前从未主动与他人建立过比较亲密的联系一般,他一直认为这些对于他而言并不必需。
但难道事实并非他所想的那样?或许他在……期待什么?又或许他在回避着什么?
或许对于其他的孩子来说,爱的答案是再简单不过的……但这对于从未考虑过这些事情、也从未拥有过这些的他来说,这一点一直以来都是他最少也最不会去考虑的,而如今这些征兆却将这些一个个摆在他面前,在这个冬日的最后为他带来了一个难题。这就像是他这次冬令营的毕业论文。
这是伊桑在快要上台演出时突然回忆起的事情。
冬令营的最后一天中,会再发生什么能为他带来答案的事情吗?又或许这个难题会就这样伴随他长大,最后在记忆的长河之中溶解得模糊不清?
不过无论如何都好,至少先享受这场演出吧。
伊桑不常旅行。
过去他为数不多的旅行体验都来源于教会组织的定期活动。教会组织的也大约都是些类似于夏令营之类的活动,常去同一个教堂的人们聚集在一起,不熟悉的人之间会进行破冰游戏,然后是定时弥撒和咏唱圣歌,最后再听年长的牧师讲道,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最初他还兴致勃勃,但随着去过的次数增加,总是一成不变的流程令孩子慢慢失去了兴趣,台上的人讲解的内容常常枯燥乏味,每次讲道的内容又都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将圣经的内容一遍遍重复,于是渐渐的,这样的活动也变成了日常任务一般,令他不再期待。
但这次的冬令营与过去并不一样——他坐在前往城中的大巴上时这样想道。来自世界各地的孩子们汇聚一堂,互相一起交流、学习、玩耍,和过去那些封闭死板的旅行截然不同。
他看向一旁——其他的孩子们吵吵嚷嚷地欢声笑语着,讨论着接下来将会遇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大本钟、伦敦眼、圣保罗大教堂……伦敦的景点并不少,许多外国的孩子们都十分期待那些他们从未见过的文化,让伊桑想起过去,他对教会的集体活动还很期待的那些日子。
——现在他已经很少能感受到那样的情感了,但这次冬令营让他找回了很多他快要失去了的东西,而其中就有着对事物的期待。他找回了对谜题的兴趣,现在又在性格各异的同伴们和各式各样的活动中收获了友谊与快乐……这或许也是他今年的圣诞礼物的内容之一?
这么想着的他露出些许笑容。
市中心有许多有意思的地方。在看过了大本钟后他们又去国家美术馆逛了个遍,随后又是大教堂和博物馆,尽管偶尔会有看不太懂的地方,但无论如何也是一次愉快的行程。再后来他们又去了伦敦眼,乘上这巨大的摩天轮,在泰晤士河上方、天空之下俯瞰整个伦敦,到傍晚时分才回到冬令营。
伦敦半日游很有趣。伊桑将今天拍的照片一一浏览一遍,随后听到外面又变得吵闹起来,出门看时才发现圣诞树的装饰活动已经开始了。义工们忙碌地将所需的装饰品搬运到两棵圣诞树旁,四周还有许多也在帮忙的孩子们。
“需要帮忙吗?”
人手当然是越多越好,他的询问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圣诞树被摆放好,周围的箱子里满满当当地放着各类饰品,伊桑跟着义工们一起慢慢地将装饰品一一挂在上面。全部挂好后他抬起头看向花里胡哨的圣诞树——这不算是轻松的活计,但还算有趣。
——冬令营比他想象得要更有趣。
今天所有的活动也结束了,躺在床上时,回顾一天的经历的伊桑这样评价道。
很充实的一天过去了——明天就是最后一天、最后一夜了。
最后一天会留下怎样的回忆呢?
他沉沉睡去。
“真是奇怪的人……”
终于放下笔后,伊桑重新看向面前的两份礼物——还有他刚摘下的、已经暂时不需要了的备用眼镜。他意外于他的眼镜在大鹅那样的冲击过后竟然还没有碎裂,甚至还安安稳稳地出现在了这里。不过如果确实是那些奇怪的松果偷偷在那场风波中带走了他的眼镜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那个奇怪的女孩子今天再次出现了:仍然带来了谜题,与他聊了聊天,随后便又消失不见;她甚至为伊桑带回了之前失踪的、他原以为已经损坏的眼镜,又在他面前展现出有些超自然的现象。伊桑听着她那些神神秘秘的措辞,重新戴上他的旧眼镜,再询问更具体的情况时却被她转移了话题——就像是真相是某种不可说的秘密一般,却让人更想要探寻。只是在他旁敲侧击地继续询问的时候,指针悄然走向了十二点。
她又消失了。未得到答案的伊桑愣了愣后叹口气。
拧动八音盒的旋条,清脆的《铃儿响叮当》的旋律再次响起。他将两张贺卡收起,转而开始小心翼翼地拆起另一个包裹。包裹不沉,方方正正,用漂亮的缎带扎好,他解开蝴蝶结,拆开包装纸,打开装着礼物的盒子之后看到里面放着的是一本书。
——《爱的艺术》。
这是一本心理学的著作……赠与他这本书的人不会想到通常而言,这本书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来说有些太深奥了吗?他在心中默默地吐槽了一番。但这毕竟是他人给予的礼物,稍微有些小瑕疵也不算什么——毕竟礼物总是心意为重的。而且他也并非读不懂。
不过他其实鲜少接触这类内容。或许其实是下意识地规避了接触这类书籍?他想到这样的可能,但也并没有细细追究下去,毕竟时候也不早了,太晚睡下也会影响到第二天的行程。于是他只静静地看了一会书籍的封面,随后伸出手,将水晶球与书本一同拿起捧在怀中。他抱着礼物向着空气道了谢,随后转身离开了阁楼。
但回宿舍的路上他不知为何想到抚养他长大的那些人们,那些虔诚的修女与牧师们。
《圣经》中说:真爱即为对他人的无私与承诺,它生于我们对耶和华的爱,又反映出耶和华对人无条件的爱——说“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又说“凡事盼望,凡事忍耐”。但耶和华真的存在吗?他看过许多人将上帝的教诲奉为至上,每日潜心祷告,但即使如此,拯救也并没有到来;而来世又不可明晰,这样的教诲就也显得越发虚无缥缈,更像是为心安而建的空中楼阁。再者……无条件的爱又是否真的存在?他不怀疑爱的真实性,只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无法认可那些说教一般的事宜。
其他人又是怎么想呢?
早熟的孩子这样想着轻笑起来。他回到宿舍,将书本翻开,扉页上白底黑字的标题映入眼帘。
……看看他人对爱的想法或许也不坏。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