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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火大会。
广末穿着朴素的和服,肩上披着羽织——显然这羽织和他平常肩上的风衣起到的是差不多的装饰作用,独自一人侧身站在没什么光的角落。他似乎在等人。
风吹起他的长发。他今天少有地并未将长发扎起,黑色的发丝在身后落下,有几缕在风的作用下落到肩上、身前,拂过他的脸庞,而他只是将它们再度挽在耳后,抬手看了看表,就有回归到安静的等待之中。
时间就这样流逝。他看起来并不急,似乎这样的等待早已成为了常态,就像是他面对感情、冲突、抑或是自己的命运那样,他只是安静地等待着,直到远处有个绿发的身影挥着手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阳!”音续停在他的面前,手上还拿着许多袋小吃,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似乎一路上都是跑过来的,然后抬起头冲着广末笑了笑,“看,我买回来了。”
“没必要这么急的,我又不赶时间。”
“但早点回来的话就不用担心有吃的凉掉了嘛。”
音续理所当然地这么说着,打开袋子拿出其中的章鱼烧递给广末。看着他还是这么爱照顾人的样子,广末叹口气,但还是摸了摸他的头,随后接过盒子用竹签戳起其中一块,吹了吹后张嘴咬住。
“……嗯,味道不错。”
“那就好。”音续已经缓过来了些,深呼吸一下后也伸手拿起另一根竹签吃起来,“确实不错,看来这次花火大会来的还是值得的。”
“花火大会又不只有吃的。”
“可是吃的也是很重要的一环。”音续佯装严肃,“如果吃的不好吃,那这次花火大会的总体质量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是什么歪理……算了。”
广末吃完了一块章鱼烧,正打算戳起下一个的时候,音续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不过你为什么不一起去摊位?那里还挺热闹的,好玩的东西也很多。”
“我还是比较喜欢安静的地方,那样的地方不太适合我,”他摇摇头,“而且好玩的摊位都已经和你一起玩过了,吃东西的话……”他沉默了一会,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讲下去。
“怎么了?”
“……我比较想和你单独吃。”
广末将视线移开一瞬,声音更小了些,但音续仍能听得清清楚楚。他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
“没什么,”音续摇摇头,眉眼柔和了些,“我也是。”
“……嗯。”
轻轻发出一声拟声词后广末没再说话,只是抬起头来望向夜空。
“快到放烟花的时候了。”他说。
于是音续也只是又点了点头,二人静静地,只是等待着烟花在空中绽放的那一瞬。
就像他们一直以来所做的一样。
广末觉得现在的情景实在是有些……有些弱智。
不。是很弱智,非常弱智。
原本这应该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种植园参观之旅,谁能想到会突然变成红色液体横飞的番茄大战啊!他此刻手中抓着几个已经变得软塌塌的番茄,一边勉强躲避着朝着他的脸不断飞来的番茄,一边在心中无力地吐槽。
为什么另外几个人看起来都玩得这么高兴啊……好吧,倒也不是不好玩。他嘀咕两句后侧身又闪过一个番茄,顺势躲到了建筑物的后面稍作歇息,正打算重振旗鼓继续和其他人对抗的时候转头看见……呃,八十神和来栖在接吻。
“……”他花了半天力气才忍住不让自己说脏话,皱着眉头缩回了原来的地方。在这种地方接吻的话在丧尸灾难片里是马上要被丧尸吃干抹净的吧。他已经不想再吐槽什么了,只能万分无奈地叹气,然后顺手向他们两个又各扔了一个番茄。
希望他们能长点教训。广末掂了掂手上剩下的几个番茄,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这时不知是谁突然大喊了一声:“谁捡点酸的番茄给我尝尝——”
……啊?广末感到莫名其妙,转头看去发现汤川律一脸呆滞地坐在一边,正抬起头跟他们这组的另外四个人面面相觑。
哦豁。广末立刻意识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三个从不同方向发射出来的番茄齐刷刷地向着汤川律而去,而被当作目标的那个人此时甚至还一脸懵地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脸被番茄击中,还顶着一头红红的番茄汁歪了歪头,用手沾了沾脸上的红色液体之后放进了嘴里。
“……好难吃啊!”
都用来打人了,怎么可能选那些好吃的番茄啊……广末这回是真的无语了,他感觉自己和这里弱智的氛围格格不入。他只想吐槽为什么自己的对象能有这样一个傻傻的妹妹——不对,音续好像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但大概是高中生特有的胜负欲作祟,他甚至还在思考该如何才能在这群小孩子一样的人中取胜。好吧……既然他们的注意力都在汤川律的身上,那这正是个好时机。他盘算了一下,然后偷偷地潜行到了那群人的身后。
然后用力一挥,把手上剩下的番茄全都瞄准了他们的脑袋扔了出去。
“所以说,他到现在甚至只和你亲了一次嘴?”
神宫寺听了广末的倾诉后有些惊奇地瞪大眼睛,看到面前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之后略显无奈地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露出一副怜悯的表情。广末显然被这样一副阵仗弄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急匆匆地摆了摆手。他开口想向对方证明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但话还没说出口就又觉得听起来太过没有信服力,于是僵在原地愣了几秒之后又把手臂放了下去闭上了嘴。
“……唉。”
神宫寺看着她这位部员双手垂下,沉默了半天只发出一声叹气声,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想捉弄对方。她略显戏谑地勾起嘴角,向广末摊开手:“他这不就是在欺负你吗,我记得我应该说过,他要是欺负你了的话,我会帮你把他干掉的哟?”
神宫寺一边说着,一边还夸张地用手在脖子上横着划过。她知道广末真的会信以为真,事实也确实如此:她看到广末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两只手不停地摆着,焦急地想让她放弃这个念头。他还真是好逗。
“——开玩笑的,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啦。”神宫寺觉得点到为止就好。广末听到这话后才终于放松了下来,于是神宫寺又开始问:“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她就听着广末给她讲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从他们刚在一起时第一次接吻一直讲到后来连午休在天台上单独见面的时候音续都直接躺在他腿上睡过去的事情。
“……差不多就这样。我暗示明示挺多次了,不知道他到底是装傻还是真的傻。”全都讲完之后广末耸了耸肩,看起来是真的非常无奈。
真青春啊。神宫寺听完之后内心只有这样的感慨。这恐怕是只有恋爱中的高中生才会有的特殊的甜蜜小烦恼,尽管当事人可能并不这么觉得。神宫寺感觉自己像是在看校园日剧,这么想着的她有些忍俊不禁。不过这样的想法可不能在当事人面前表现出来,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装得一副正经的样子——但她只想得到一些馊主意。
“总之,”总之馊主意也是主意,“实在不行的话就严肃一点明说吧……或者干脆点,直接强吻上去不就好了!”她意料之中地看到对方一下子涨红了脸。
“这,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这种时候就得由其中一方主动出击才是。而且这样的话主动权可就掌握在你手里了哟?”
神宫寺比了个大拇指给广末,然后看到对方一言不发地开始思考起来。
……等等,他真的打算这么做?有意思了……
恋爱果然能改变一个人。神宫寺看着广末,心里偷偷地这么评价道。
“早小夜君,醒醒,水族馆下一站就到了。”
广末摇晃着在电车上睡得死死的早小夜,后者前一天晚上还在熬夜给他的滑板“暗黑风暴”做精心的保养,完全没顾及到今天还要出来玩这件事,以至于早上广末去叫他的时候他甚至还在呼呼大睡。
“呼啊……什么,到了吗,我还没睡够呢……”早小夜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虽然睡了一路,但他看样子还是没有清醒过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有些不满地抱怨着:“我还想睡……”
“不是你说的要来水族馆玩吗,打起精神来啊。”广末敲打了一下早小夜的头,收获了对方抱着脑袋发出的一声惊呼:“哎哟!好痛,别用这么大力气呀!”
“小点声,别人都在看着我们呢。”
“明明是你敲得太用力了……”
早小夜还是嘀嘀咕咕着。但是电车播报着已经到站的提示停了下来,他只好选择一边揉着被广末敲痛的脑袋,一边跟着广末下了车。
“哇啊——原来这就是水族馆啊!”
进了水族馆之后,早小夜的睡意直接被眼前奇妙的光景一扫而空。馆内深蓝色的打光让人仿佛真的置身于海底世界之中,周围水箱内各种奇异的生物或游弋或歇息,一旁还有标着注解的告示牌。
广末看着早小夜兴奋地四处乱窜着,苦笑着开口问他:“你以前没来过水族馆吗?”他初中时倒是陪着还在读小学的妹妹来过这里,那时他们的感情还尤其好。现在看着和妹妹当时如出一辙的早小夜,他忍不住想笑的同时又有些感慨。
“小时候可能来过?但我完全不记得当时看到过什么了,不然我也不会许愿要找人陪我过来了!一个人总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早小夜正在观察旁边鱼缸里藏在石缝中的小虾,听到广末的问题后想也没想就开口回答,然而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急忙改口,“不、不对,是不符合我不良少年的形象!”
“……好的。”广末很想吐槽说他的人设已经崩塌得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是装的了,但最后还是留了点面子给早小夜。
“所以接下来还有什么好玩的吗,我这里都看过了!”终于从各种各样的水箱上移开视线,早小夜两眼放光地转向广末,“这里太好玩了!我下次还要来!”
“是吗。”看着早小夜的笑容,广末忍不住也笑起来。
“别着急,接下来才是最好看的。”
海洋通道。除了脚下的地板外,整个世界全都是蓝色的海洋。鱼群从头顶穿梭而过,各种种类的海洋生物在身边自由地游弋,这片海洋仿佛无边无际。
广末看到早小夜瞪大了双眼,似乎是被震撼了一般定在了原地。他很理解此时对方的心情,毕竟儿时的他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光景时,也是被如此景色感动得无以复加。
“我说吧,这才是最好看的地方。”
似乎是被广末的话唤回了现实,早小夜终于回过神来,随后马上兴奋地点点头,挥舞着双手比比划划着:“是的!这里太漂亮了……广末,谢谢你答应和我一起来玩!能来玩真是太好了!”
广末把肩上的风衣又整理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笑着点了点头。
“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广末的童年普普通通。
他的父母就像绝大多数普通人理想中的一样:他们在高中相爱,考上同一所大学,结婚后母亲辞去工作成为家庭主妇,然后再生下他和他的妹妹。家里虽然偶尔也会产生矛盾,但绝大多数时候,他们的生活都是平淡如水却幸福的。
在妹妹上初中之前,一切都很顺利。他一直以来都是个乖孩子,即使在青春期也比同龄人成熟许多,因而父母也很少操心他的事情,并以他为骄傲。他希望父母能继续这样对他放心下去,于是他逐渐习惯了自己处理所有的问题。虽然有时候会有些疲惫,但他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每当他看到父母幸福的笑容时,他就觉得这很值得。
但随着他升入高中,妹妹的青春期到来了。兄妹的叛逆期到来得截然不同,妹妹屡次顶撞父母的行为让他感到不安。尽管他能理解妹妹的行为——毕竟父母并不可能永远是对的,但正是因为害怕破坏了幸福的生活,所以他一直以来都选择了缄口不言,最多也只是偶尔会对朋友叹着气提起。但妹妹选择了大大方方地指出——即使这必然会导致争吵。
他害怕这份安稳会被打破。
他尝试着去和妹妹沟通,但妹妹只是冷笑着,说他明知道父母是错的还忍耐着的行为实在是太过懦弱。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他不想让家中的氛围越来越凝重。但他也能理解妹妹……这才是他最大的矛盾。他甚至并不觉得妹妹的想法是错的。
自那之后,他与原本亲密无间的妹妹就产生了嫌隙。虽然他们互相都知道对方仍在关心自己,但这份关心的表现方式也变得别扭起来。尽管日常交流没有问题,但他们之间的相处总显得有些僵硬,每次总是聊了几句学校日常就各回房间了。
什么时候兄妹之间才能恢复到往日的亲密呢……广末今日仍在叹息。
广末再次熟门熟路地走入这座小而隐蔽的神社里。自从他发现这座神社以来,已经过了约莫有一年了,这里十分安静,里面的巫女也不怎么说话,很适合他想一个人思考些什么、或者是只想放空大脑放松一会的时候过来。
不过今天他的目的和往日不太相同。他不像往常一样只是坐在附近望着神社,而是走入了其中。巫女小姐对他异常的行为似乎有些惊讶,但还是朝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看着神社里摆放着的那些御守、还有挂着许多写满美好祈愿的绘马沉默不语,而巫女小姐只是也陪着他沉默着,似乎是看出了他与往日不同的缘由。
广末最后买下了两个御守和一个绘马。他仔细地将其中一个御守别在了自己的风衣内侧,然后看着那一抹明黄色又发了好一会愣,最后才将另一个收在了自己的口袋中。他向巫女小姐借了一支笔,打开笔盖对着空白的绘马似乎有些无处下手。
“只要写下心愿就好了,不用想那么多。”巫女小姐适时地开口提醒道。广末似乎是被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一跳,转过头呆滞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说了句谢谢。他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最终下笔重重地在绘马上写了些什么,随后走向挂着许多绘马的紫藤萝架,郑重而仔细地将自己的那一份也挂在上面。
巫女小姐问他还需要什么吗,他摇摇头说不用了,同学还在等他,然后就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样走掉了。巫女小姐歪歪头,想问为什么不把同学一起叫过来,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轻轻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新的绘马也在风中微微摆动着,上面某人的名字和旁边小心翼翼画上去的爱心一样显眼。
明明是警察学校,但走进礼堂,和自己的新同学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广末不知为何觉得自己更像是走进了某种神秘的奇异学生聚集地。
……好吧,其实情况倒也没有那么严重,只不过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同班的同学们中有些散发出一种奇妙的气场,让他这样一个正常学生在其中反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开学典礼还未开始,他看着四周正在互相交谈着的同学们,又向前看去,看到不远处有位棕色短发的老师正站在班级前方,几个同学围着他,似乎是在和他交谈的样子。在询问有关学校的事宜吗?他稍有了些兴趣,偏了偏头听了听他们的谈话——
“哎呀,确实,钱真是可怕的东西呢(お金(かね)はおっかね)——”
……广末突然觉得可能现在的情况算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只不过他本应是在别的班里的,校领导或许是一不留神将他分配错了。他忍不住开口吐槽。
“好冷的笑话。”
“这笑话真冷。”
开口的同一时刻,他却听到身边传来了相似的吐槽。他回过头,看到一个黑发掺着白发的、比自己还高上一些的女生也正好看向了他——见到他也转过头后朝他耸耸肩:“别做预测了(予想(よそう)をするのはよそう)。”
“……你既来之则安之了啊。”
“其实挺好玩的,你也试试?”那个女生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她的语调上扬了些。
“你的谐音笑话比他们的还冷。”广末苦笑一声,半是无奈半是想着“算了随便吧”,然后再次开口道,“那么……你叫什么?”
这个话题转变得实在是有些僵硬,但至少看起来他们都并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人。面前少白头的女性将耳侧翘起来的头发向后又捋了捋,然后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柚木蜜柑,请多指教。”
“广末阳,也请多指教了。”他于是也点点头作为回应,“希望之后我们能不被这个班的氛围彻底同化。”
“其实那也不算坏吧。”
“……还是算了,能在这个班里当个正常人真的是我最后的愿望……”
“咳咳——”
伊桑站在台上,故作正色地清了清嗓子,随后毕恭毕敬地向着台下的观众们深深地鞠了一躬:“你们好,我是伊桑,今年16岁,来自……嗯……我的家在英国的某座教堂,不过听抚养我长大的牧师先生们与修女小姐们说,我的父亲来自于法国?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了。”
他歪过头思考片刻继续说了下去。
“不过我其实不算是什么很特别的人……嘛,毕竟这世界上还是普通人多,这也很正常。我想大家都见识过了,这次冬令营有着很多很多很厉害的同学们呢,我虽然确实也有些才艺……”
这么说着,他摘下头上戴着的那顶帽子,向周围展示了一下空空的内部,随后将手探入其中,微微用力一拽,一朵红色的玫瑰花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人们十分配合地欢呼起来,而他随手将玫瑰抛向观众席,并未看向那花朵落向的方向,只是又转向他的正前方,带着笑意低下头重新带好帽子。
“——但这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才艺。魔术也只是障眼法一般的东西,并不是幻想故事中描述的那种真正的魔法,有许多同学们的能力都在我之上。”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十分真挚——毕竟他的确这样想。但很快他压了压帽檐,抬眼时眼中透着狡黠的光:“只是他们适合演出,却并不一定擅长口舌功夫……”
话锋一转,伊桑很自然地伸出手来继续说道:“魔术师最擅长的就是让观众感到满意。他们会创造出各种奇异而美丽的魔术,并在台上用演出让大家感到身心愉悦。主持人不也是这样的岗位吗?用语言让大家在过场时刻不感到无聊,同时还要承上启下为接下来的节目做铺垫,魔术师其实也会做这样的事情……”
“那为什么不试着选择我呢?即使我并不是真正的魔术师……但我或许也能带给你们一些有趣的体验。”
“今天,我们可爱的小志愿者们的任务是移植花朵哦——”
领队的老师温柔地笑着,招呼着身后的几位孩子们向前走进温室,雪太和伊桑带着显得略小一些的维拉,和其他的同学们一起,跟着老师慢慢地走了进去。
温室里盛开着各种各样的花朵,在这即使在冬季也温暖如春的温室之中,即使是无法在寒冬中盛放的鲜花也盛开得,在窗外雪地的映衬下更是耀眼。
虽然各种色彩都有,但红色与白色还是占据了视野的绝大部分,维拉伸手拉了拉两位年长些的孩子,歪了歪头后慢慢地开口:“这些花都是什么品种的呀?红红白白的,好好看。”
“啊,这个的话,是红色康乃馨。”雪太听到维拉的问话后看向离他们最近的那些花,蹲下来一边跟着老师的指导开始进行移植工作,一面细细地讲解着,“红色康乃馨代表着健康长寿。红色是圣诞节的代表色,也是温暖的颜色,所以圣诞节时用的花才都红红的哦。”
“毕竟圣诞节在冬天。”看上去饶有兴致的伊桑四处张望着,听到他们的话后转过身来轻快地补充道,“大家看到红色的东西的时候总是会觉得很暖和嘛,我猜可能是因为火也是红色的?”
“这样……感觉好有趣。”维拉的眼神亮了亮,“那这些……啊!这个我知道,是红色的玫瑰花!”他说完后表情又变得有些疑惑,“可是我在童话故事中看到的玫瑰花都是代表爱情的……为什么圣诞节也要种这些呢?”
“呵呵……”雪太眯起眼睛轻轻地、温和地笑了起来,而伊桑则是伸出手在维拉的头上揉了揉,把他的头发揉得翘起了几根呆毛,“玫瑰确实是表达爱情没错啦。维拉还小,可能还没看到过有详细描写爱情的故事——虽然跟玫瑰可能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但毕竟圣诞节也有关于爱情的传统。有一个习俗是当两个人同时站在槲寄生下的时候就必须要接吻——”
“——这对维拉来说有点太早啦。”雪太将刚刚移植好的花盆放下,苦笑着拍了拍伊桑的肩膀,“再长大一些后,维拉自然就会知道这些啦。”
“也不算早了嘛——维拉和我们也只差四岁吧?”
“四岁已经很多啦。”
“嗯……也是。”伊桑又放下一盆白色的郁金香。
“这个是什么?”
“是郁金香哦——代表着纯洁和希望。”伊桑伸手摸了摸花瓣,“不过郁金香本身是有毒的,不能放到嘴里哦。”
“我知道的,没有吃过的东西一定要提前问一问!”
“嗯,维拉的自我保护意识很棒哦。”雪太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将伊桑先前揉乱的部分抚顺,“白色郁金香还代表着祝福。对所有你爱的人的祝福哦。”
“哦!”维拉这回重重地点了点头,“那我希望爸爸妈妈,还有所有我的朋友的幸福!啊,我还希望童话故事里的角色也都能幸福快乐!”他非常认真地看着伊桑和雪太,然后朝他们开心地笑了起来,“雪太哥哥和伊桑哥哥也是!”
他们两个对视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地同时笑出声来。
“我们已经很幸福啦,”雪太点点头,微笑着说道,“维拉也是,一定会一直很幸福的。”
所有鲜花都移植完之后,老师先带着年纪较小的维拉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留下雪太和伊桑帮忙清理场地。
“所有我爱的人吗……”伊桑似乎在自言自语。雪太有些担心地转过头去:“怎么了?”
“啊,没事,刚刚在想还有哪里要清理。”
伊桑摇摇头,一边戴着手套打扫着零零散散地落了泥土的地面,一边回答雪太的话。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开了口。
“大家都很爱自己的家人呢。太好了。”
“嗯?”雪太愣了下后回答道,“当然了,他们是我最重要的人呢。怎么了吗?”
“哼哼——没事,就是突然想到了,就感慨一下。”伊桑眨了眨眼,神神秘秘地笑了起来,看起来又恢复到了平日的样子,“好啦,继续打扫吧!这地方的灰还真多啊——”
——他确实真心地在为那些爱着家人们、又被家人们所爱着的孩子们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