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the second war——勘察•风沙•叹息 </p><p> 我们都在时间的洪流里,回头看,向前走。 </p><p> ——鲁恩斯板块•王城遗迹附近 </p><p> 毫无生气的土地。这片被数百年时光尘封的领域,只剩下被死亡笼罩着的寂静。在地平线之下,由光明产生的阴影中,回响着无助的哭喊。 </p><p> 造就现在这一切的根源,碧绿之血,是疾病,瘟疫,还是从深渊伸出的魔爪,竟让当年最繁华的都市化为风沙。失去灵魂的人们被禁锢在破晓前的一秒,无法隐匿黑暗,也无力触碰光明。 </p><p> 羽奈沉默着,面无表情地走向荒野的更深处,不知道是何种原因,独自潜入未知的地域勘察地形。这次战役双方都意外谨慎呢。羽奈盘算着时间,到目前为止,只与公国发生了些小冲突,就像是两只狼在进攻前的试探。不过有什么好担忧的呢,如果这是蓄势,那就意味着冲向战场的一刻会更加激烈。阳光照在沙地上,刺得人眼睛生疼,放眼望去树都没有一棵,天与地的界线模糊不清。之前还能远远望见莱尔阵营的军旗,现在视野里只剩下些败草,不由得心生凄凉之意。羽奈停下来,坐在地上,抽出腰间的地图,挠了挠头,这地方比自己想象的要大很多,边观察有没有敌方的侦察兵,边留心不知会从哪边冒出来的丧尸,一共也没走多少路。想着,叹了口气,把地图收好,站起来继续向前。 </p><p> 过了半个多小时,午后的阳光更显强烈,白色的发丝被汗水沾湿,风吹过后贴在额头上,拿长袍擦了擦,没过多久又挂满汗珠,时间长了更是感到瘙痒。最后也不管会不会遮蔽视野,把外袍的帽兜套在头上直到边缘快要遮住眼睛,一边抱怨着画地图的人乱标比例尺,一边加快脚步前进。 </p><p> 不为人知的地方,亡灵们感应到血肉和生命,低吼着朝一点聚集。 </p><p> 终于爬上了一个还算高的土丘,羽奈坐下来,仰头喝了几大口水,之后拿出纸笔,先在地图上标记了自己的路线,然后在另一张纸上开始描画新的地形图。羽奈手搭凉棚,极目远眺,西南方有一片森林,北面那条亮闪闪的东西好像是河,不过也有可能只是在披着希望外壳的绝望——海市蜃楼罢了。正前方那些起伏高低的是……羽奈眯着眼,看上去是人造建筑结构,或尖或方的大概是屋顶。“啧。”原本想再看得清楚些,但强光下眼睛已经酸涩地睁不开,不得不低下头闭眼休息。那些究竟是什么呢?没有人会在这里生活,更不必说建立城镇。会是幻象么?过了一会,再次睁开眼,视线归于清晰,景物与之前并无差别。不管怎么说,先把看到的画下来。羽奈看了看皱巴巴的纸,在大腿上捋平,然后在一块凹凸不平的石头上,标上方向,左边是树,右上是山,前面是房子……嗯,画完了,羽奈咬着笔杆,摇了摇头把纸放在口袋了,怕是除了自己大概没人能看懂了。 </p><p> 要过去看看吗?有可能是光影给人类开的玩笑,也有可能是未知的风险。羽奈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踌躇了片刻,最终走下山坡,去确认自己的疑惑。身后的数百米处,毫无生气的嘶吼渐渐靠近。 </p><p> 走走停停间,解决了两个落单的丧尸,其余没有什么阻拦。约莫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眼前依稀出现了之前见到的景物。不算很高的石城墙,里面是街道。这时,羽奈的脑海里出现了由冷漠人声构成的念白。 </p><p> [公元701年,遥远大陆上的鼠类给卡洛斯大陆带来未知的兽化疾病,于下一年被定义为「碧绿之血」] </p><p> [公元704年,「碧绿之血」的解药由精灵法师塔那拉多研发,疫情得到控制] </p><p> [公元769年,此疾病再度爆发,由于缺少解药的原料而蔓延于原王城] </p><p> [公元812年,丧尸的活动范围被限制在鲁恩斯板块的卡铎废墟中] </p><p> 啊,这么说来,远处萧条的城池,有可能是王城遗迹的一部分?被时光封印在世界最角落的高度文明,如今,或许也只有些残垣断壁了吧。这是一场意外,还是推进历史的手段?当年发生的一切,这在夕阳下看似安详的遗迹无声地诉说着。 </p><p> 感慨着,内心深处突然传来怨毒地笑声,使沉浸假象中的人类大惊,不自觉地往后退。几百米外若真是遗迹的话……仔细一想,人类的手开始颤抖,不敢多看一眼,转身就跑。没跑出多远,羽奈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p><p> “啊…………”空洞的眼神,摇摆不定的身形,低语着死亡的丧歌,将要把一切生灵拖入深渊。羽奈看了看天空,太阳正慢慢坠落天际,不能后撤,也不可能突破面前的群尸。他向两侧看了看,顾不得会不会迷路,对着丧尸连发了几枚短刺,也不知道有没有倒下几个,仓皇向左侧跑去。 </p><p> 不想为无知付出生命的话,就拼命地逃跑吧。在还有思考的余力时,他对自己说了最后一句话。今晚,要托付给命运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