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作者:伊西多 </p><p> </p><p>“你来干什么。” </p><p>水面上浮着的雪白的泡沫里,仿佛标本似的浸泡着一个陆辽。他偏过头望着裘玉琳,眼睛里什么都没盛,连瞳孔也像不存在。 </p><p>“担心你自杀。” </p><p>陆辽在嗓子里笑了一声。“可别这么说。我还挺怕疼的。” </p><p>“之前那些……你不也应付得挺好么。” </p><p>裘玉琳一边说一边脱衣服。她把外套挂在衣架上,只穿一件紧窄的黑色吊带,凸起的乳头分外明显。陆辽扫了一眼:“你怎么连乳贴也不带?内衣也不穿,不怕下垂么。” </p><p>“反正已经有人要了。” </p><p>“那我可怜一下老宋。”陆辽半挂着笑懒懒地说,“到了手就不值钱了。” </p><p>“我为了他都去健身染发了。”裘玉琳坐在浴缸边,探手下去,捉住陆辽的一只脚,陆辽挣了挣,随她去了,“下垂一点算什么。”她把陆辽骨节分明而瘦削的脚放在浴缸边,下手揉捏着。“昨晚和覃誉之过得怎么样啊。”她慢慢地、很随便地提起这个人。 </p><p>“个傻逼。”金纹的天花板落在陆辽的眼睛里,他不带任何感情地这么评价。“草了。本来以为七年之后技术能好点,还是那么个biang样。草。累死我了。”又忽然一笑,准确来讲不是笑,嘴角往上一挑而已,“可能也不怪他,怪我练多了。但我用鸡巴哪有用屁眼多啊?他不次次都用的屁眼么……” </p><p>“你怎么知道?”裘玉琳屈起手指,用力在陆辽脚底的穴位按揉。陆辽的腿微微一动。他的腿非常干净,这要感谢陆辽之前上过的一位娘炮公子哥儿,他嫌陆辽毛发旺盛,出钱送陆辽去做了全身除毛。陆辽一句话没说就去了,他在各个金主那里得到的好评有一项是共通的:敬业。 </p><p>“猜的。”陆辽说,“我七年前草他,他看着挺开心,踹了我就不找人草了?谁信啊。” </p><p>“你嫌弃他么?” </p><p>陆辽又笑,无所谓、无内涵的笑。裘玉琳把他的脚放回水里,又搬起另一只脚。陆辽任凭她动手,眼睛盯着壁角,说:“裘玉琳,阿琳,琳琳。你来说说,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人家?别说啦,我现在要是和妓女结婚都要算高攀啦。比脏我不是……” </p><p>“陆辽!” </p><p>“好了。”裘玉琳虽然声音带着怒气,手上的动作却没停,陆辽照旧瘫在浴缸里,任由她按摩自己的脚。“好了。事情不就这样,老话不用提了。你要和我说,大家都这样。卖的人多了。不是睡的人多了就等于脏。不是卖屁股、卖鸡巴就等于脏。嗨。”他长出一口气,把按摩完的右脚缩回水里面。“放心。我不会去死。我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连人家怎么编排我的都不知道。知名男演员,什么什么什么什么奖获得者,谁谁扮演者,于昨日死于家中,死因为自杀。粉丝在网上喊什么悼念,黑粉说他不就是怎样怎样……我想想这些都觉得恶心。” </p><p>“大家都是要看电视的嘛。”他抬头看看窗帘。窗帘是鲜红的,罩了一层黑色蕾丝,一线光也透不进来。屋子里打着奶白色的光,是陆辽上一个金主给他推荐的灯,现在是上午八点。“然后,黄那个谁,刘那个谁,周那个谁,看见了,想起我来了:这我睡过的呀。怎么死了,有点可惜。”他咧嘴笑出声:“这……” </p><p>裘玉琳看着他。目光非常认真而专注,可以说,热切的姐姐打量新生的、哭泣的小弟弟时也是这么看的。下面的话,一下子变得说不出口了。裘玉琳说:“陆辽……慧慧,你别这么想好吗?你真的不脏。黄文杰、刘国涛、周浩脏吗?和你睡过的那些人,你觉得他们脏吗?慧慧。你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脏?付钱的高人一等吗?什么又叫脏呢?慧慧,干净的就是干净的。对于你来说,你已经不用和他们睡觉了。你干净了。你就没脏过。” </p><p>陆辽看了她好久。她相貌普通,但是他的确非常漂亮。他的一只膝盖露出水面如冰岛,肩膊光裸,水色浮动,月夜在雪地里走,低头看到的就是那样的光。他嘴唇丰满,一管统直的鼻子,眉头和长睫毛都欺压眼睛。眼睛没有别的可称道,只是黑白分明,对比异常强烈。他拍黑白照,也比彩色照片好看。怎么说呢,有时候陆辽觉得这是一种暗示。 </p><p>“这话说起来怪矫情的。”陆辽说,“要是我说起来像自杀者求救就太好笑了。一群傻逼,自杀前还在网上放个消息,贱不贱啊。吸引注意力的吧。但是琳琳啊,也就你这么觉得。” </p><p>“你突然说这个,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裘玉琳轻声说,“你多大了?三十岁。要自杀,太晚了。只有二十岁之前的自杀才有美感。七十岁后也能达到这种效果,所以我劝你等一等。难道是覃誉之嫌你脏吗?” </p><p>最后一句话是故意的。和别人对比,陆辽就算自信也要装得不自信,只有和覃誉之对比,陆辽哪怕心虚也要装若无其事。果不其然,陆辽说:“他?他就算了。” </p><p>“我记得你说过,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是处男。” </p><p>“pu——ssyyyyyyyyy。”陆辽拉长声音说:“是这个处男。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二十五岁了,还没做过的话是有多可怜啊。再说了,他多么有钱,如果说十四岁就被他爹雇用一名纯洁的十七岁美貌处女来给他破处,估计我也信。我是他的第一次,打五折的第一次。他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打五折,这一点我们扯平了,没办法,谁让他只拿屁眼睡我呢。”他成功被裘玉琳扯开关注点,又开始死气沉沉地毒舌。 </p><p>裘玉琳听着他说,毫不顾忌地坐在地面上。为了看到她的脸,陆辽只好勉为其难拖着身子起来,两只手臂叠在浴缸边上,下巴枕在上面,低垂着眼睛,裘玉琳抬头看他时,感觉像在看一条人鱼。 </p><p>“你说你们昨天晚上睡的不好。他态度怎么样?是很傲慢?还是……” </p><p>“不算傲慢。”陆辽说,“他给自己灌了肠,做了润滑,事后也是他清理的。”做0就是这一点麻烦。比起被插入,陆辽更喜欢插入,但他被插入的次数很多、时间很久,倒也渐渐麻木了,能让他抱怨的也就只剩下“麻烦”这一点。除了麻烦没有别的了,他是卖的那一个,钱货两讫,得拿出敬业的态度来,像演戏一样敬业,或者说实际上就是演戏,装叫床,装情动,装高潮,比gv演员好看,比gv演员认真。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要不然,他凭什么享那么大的名气、拿那么多的奖项、有那么多的粉丝?“没感情还能玩这么些花样,”他从专业角度评价,“见猎心喜还是上流玩法?不管哪一种,我自愧不如。” </p><p>“还是你和他做的不舒服?”裘玉琳知道这种事情经常发生。她也听到了“没感情”这三个字,老实说,她和他看法相当不同,而且认为他是当局者迷。但她毕竟是陆辽的挚友,而非覃誉之的挚友。 </p><p>“那倒也不是。”陆辽没有起伏地说,“比他还不舒服的有的是。” </p><p>陆辽卖身已经卖了太多回,几乎可以称为一种惯性。即使他已经有了钱,有了地位,有了人脉,可以有骨气了,他也还是不知疲倦地和他们、她们睡觉。偶尔裘玉琳觉得这是一种亲密关系的补偿,因为陆辽和父母关系并不好,他出柜,又被出轨,几乎每见上一次面,他父亲就要拿这个来说事。所以他干脆不回家,每年往父母和姐姐的卡里打上一笔钱,完事。他姐姐已经结婚生子,到现在陆辽和他小外甥女也就见过一次面。 </p><p>“有钱不赚是傻蛋。”陆辽强调地说。这句话是他的底气,他放荡的保证。这句话告诉他,后悔的才是傻瓜。“当年他要给我花钱,我不愿意,现在我三十岁了,看我二十三岁,太傻了。要是他给我花了钱,走了关系,现在我也不至于……” </p><p>这么脏。陆辽有些惋惜。假如他当时真的从覃誉之手里拿了东西,那他百分百会后悔。但接下来一切就都美好了。覃誉之会看出来,他和他那个纯净如钻石、耀眼如太阳的初恋(暗恋)对象没有丝毫相似之处。说不定他们会更快分手。自己也不用听什么“你和蒋晓骞如何如何像”的蠢话。最蠢的还是两人一分手,覃誉之就和蒋晓骞走到了一起,简直是一种无声的侮辱:像每一个女孩公认的,平替永远比不过大牌。 </p><p>“你三十岁了。”裘玉琳叹了口气,“不考虑一下结婚吗?” </p><p>“太麻烦了。” </p><p>水已经凉了,裘玉琳走出去,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陆辽从浴室里出来,米黄色毛衣、牛仔裤。所有的房间都亮着灯,在灯光下,他看起来好像只有二十几岁。如果他想结婚,是可以的。如果他想生孩子,也是可以的。伴侣、孩子应该可以让他稳定,裘玉琳希望如此。她不在乎牺牲别人的幸福。何况,和陆辽结婚也不见得一定就不幸福。 </p><p>“那考虑代孕吗?”裘玉琳问。陆辽撑着下巴,想了一想:“那更恶心了,和一个没见过面的陌生人生小孩,想想就觉得作呕。”接着他往沙发上一倒,说:“要不然这样吧,琳琳,我出钱买你和老宋的精子和卵子,等你俩生了小孩,就当是我儿子,给我养……” </p><p>“你发神经啦。”裘玉琳又好气又好笑。 </p><p>“我是说真的啊。”陆辽说,“我跟我姐也提过这个想法……她把我拉黑了就是了。” </p><p>“干得漂亮,再说这个我也要拉黑你了。” </p><p>“这跟代孕也没啥区别嘛。” </p><p>“孩子不是你的!” </p><p>“我说了啊,我嫌和陌生人恶心。”陆辽慢吞吞地说,“谁知道那女的是个什么biang货色啊……反正你们是夫妻……代孕也是卖小孩,这个也是卖小孩,没差的。咳,要么说时代先进了呢,过去卖小孩,七万一个,现在七十万都不够。”他缅怀了一下过往,又说:“实在不行,我找个谁谁走个后门,领他三个。反正也养得起……” </p><p>“三个?你能照顾得好吗?” </p><p>“是你们要我养的嘛。”陆辽说,“反正我也有钱,雇保姆不就行了。” </p><p>“慧慧。”裘玉琳说,“你怎么总是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小孩子不是动物。” </p><p>“行了,行了。”陆辽伸出一只手摆了摆,半笑着说:“你老是叫我慧慧(和某位覃先生太像啦,这一句他没说出口。所有亲密的人都叫他慧慧,但现在,除了裘玉琳,已没人这么叫他了)……以后再说吧。现在和覃誉之还一大堆破事理不清楚呢,要了小孩更完了。” </p><p>“既然那样,就不要和他睡觉。他能给你钱,对,你还缺钱么?他能给的有什么是你没有的么?” </p><p>陆辽没有回答。他站起身,关上灯,拉开窗帘。窗外有一棵很大的栗树,叶子一片一片低垂着头,在白茫茫的天空背景下,惨绿可怜,枝桠都在风里乱抖。他拉开一点窗,风声和雨声一齐萧萧乱飘进来。 </p><p>接着他坐回到沙发上,说:“我也不清楚。就是因为不清楚,我才要和他睡觉。说不定就是一个开关呢,以草他始,以草他终,从今以后,”万顷波中去得他妈的自由!陆辽脑补道。这句话他没说出口,“我就得到了心灵的安宁。” </p><p>“该心灵不安宁的不是你。”裘玉琳说,“我还是这句话。你没错。慧慧,多少人和你一样啊。他们可没觉得自己脏,他们活得很好。慧慧,你明白吗?” </p><p>我明白。我不后悔。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选择。我做了我想做的,拿到了我想拿到的,被我瞒过的人有很多。我有钱、有颜、有身材,我是成功人士,明星里的上等。这些话随便哪句说出来都是对于裘玉琳的安慰。况且,也根本不是撒谎。 </p><p>但陆辽说不出来。他有一种非常浓烈的无力感,于是他只能这么说:“你先回去吧。放心,我不是抑郁症,现在这日子过得还挺好,没必要自杀。” </p><p>叹气声。手隔着毛衣落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这时候陆辽有一点想要小孩了。软软的、汤圆一样的小女儿,手搭着他的肩膀。“要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还有上次那个节目,有空了咱们和他们要聊一聊。” </p><p>他听到门响,裘玉琳走了。 </p><p>陆辽在窗前站了一会儿,一声不响地开始脱衣服,直到把内裤都丢到地上。紧接着,他走到浴室里去,打开水龙头,放满一缸温暖的水,渐渐沉到里面去。 </p><p>他想象自己坐在一辆公交车上,夏日的阳光热烈地照射进来,车上除了司机,只坐着他和另一个人。到了这里,这已经不再是想象,而成了回忆。他回忆那一个吻。公交车上的吻。覃誉之很有技巧,把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 </p><p>他回忆他们的那两年。如同响着蒸汽波音乐的迷幻的两年。没有具体的什么事也不考虑将来只是见面、上床,快乐得像犯罪一样的两年。 </p><p>他回忆他们的分手。没有任何场景可言也不被记住的分手。没有落实到海马体也没有落实到文字的分手。 </p><p>他回忆他们的重逢。回忆覃誉之的追求。回忆他自己的反应。他在脑海里审核自己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他给自己打九十分,因为他很会拿捏分寸,没有表现出一分一毫的热情。不是一百分,因为他实际上还是输了,输了这七年,更不要提覃誉之想必猜想他还恨他。更有甚者,进一步猜想他还迷恋他。 </p><p>水慢慢变凉了。 </p><p>“怎么这世界上总有这么多自作多情的人?”他对着自己想象中的裘玉琳说,“覃誉之喜欢蒋晓骞还要来勾搭我,当年就已经够骚了,我呢……” </p><p>不能怪他。不能怪覃誉之。可悲就可悲在这一点。路都是陆辽自己选的,是他自己要做婊子,要做鸭子,要做贱货,要做用烂了的破鞋,覃誉之对此没有任何责任。 </p><p>陆辽把水放光,熟门熟路从水龙头旁拿起一个木盒,从里面掏出一枚刀片和一块酒精湿巾。他撕开湿巾的外包装,仔仔细细擦拭那枚刀片,然后小心地用食指和拇指捏起它来。用中指帮着,他把刀片压在自己的腕侧,顺着手臂慢慢地、坚定地抵进去、划过去。鲜血顺着他的手肘滴落在洁白的浴缸上,他随手把刀片扔到地板上,举起手臂,舔舐自己的鲜血。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茫然的笑意。一会儿后,他从浴缸里爬出来,有点儿晕乎乎地去找药箱。 </p><p>电话响了,听铃声是覃誉之的电话。 </p><p>陆辽没有理会,但是电话锲而不舍地响着。他在药箱里面翻找创可贴,找到了对着比了比,又觉得太小,这次自己没把握好。绷带在他的卧室里,他先拎起一瓶碘伏来倒在伤口上,用手掌抹着。电话一顿,然后突然地哑了下去,仿佛一个自知理屈的人。陆辽松了口气,又向卧室走去。还没走到浴室那边,电话铃声又大作起来。仍然是覃誉之。 </p><p>陆辽听而不闻。他走进卧室,找到纱布,开始包扎自己的伤口。这次伤的是右手,因为左手腕近来划过一次,还没好全。他笨手笨脚,好几次牵扯到伤口,疼得直皱眉。 </p><p>等到他包扎好伤口,出去发现覃誉之给他打了六个电话。陆辽嗤的一声,还没来得及删除记录,第七个电话又打了过来。 </p><p>他看了看时间:12:23。他把手机扔在沙发上。铃声穷追不舍。陆辽直接按了静音。 </p><p>他走进卧室,钻进那一堆毯子被子里。蜷成猫似的一个球。“我不会挂你的电话的。”陆辽在睡意来临时这么想。清醒时他会记得这一个举动是对自己开的一个玩笑,是为了将自己与蒋晓骞作区分。因为他,覃誉之跟自己牵手又分手。覃誉之也像自己一样迷恋过。他也从来没有理解过覃誉之。但这些都无所谓,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困意袭来,覆盖了一切苏醒着的微妙的情感,爱意和恼恨,报复欲和无可奈何,雨声中他静静地陷没,像冰山融化,流淌入无尽的黑夜里。 </p>
【歷史評論搬運】
01,
强烈的酒精味,高度数酒心巧克力。看完以后我在办公室站起身,走了两圈才回来写评论。但是也一时语塞,怎么说呢,也许这就是我们之前在鱼区曾聊过的,只在一个小场景里发生的由两人对话(甚至其中一人还不是当事人)展开的故事,当然,受限于此(或者说本身这篇文给人感觉是一个长原耽的番外或片段),有些部分还有模糊不清的地方。但整个情感直接给到位,尤其是那句以草他始,以草他终,从今以后,万顷波中去得他妈的自由!陆辽脑补道。这句话他没说出口,我就得到了心灵的安宁。当然可能是过度解读,但在这里由万顷波中得自由真的妙,仿佛他是舟,而对方——或者说这种感情是万顷波。这种彻底的放弃和飘荡也是自由,同样,也是这篇文给我的感觉。
——琳艾
02,
文笔非常成熟,透着一股冷眼旁观的犀利。故事的展现手法虽然凌乱,但是却娓娓道来,有条不紊。说是巧克力,其实更像是一股熟过了的水果一般腐烂变质般的甜,甜得真切也甜得虚伪。非常成熟的文字。希望故事里的人们都有个美好的结局。
——KishibeYui
03,
我总觉得这是一篇HE的长篇的开端。但是好吧,单独看它真的很巧克力。
很老练,不管是文字、节奏、情绪都把控得特别好,这篇我很喜欢,而且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建议,只想膜拜大大。
——淺間
04,
全文看下来有种手持摄影的文艺片的既视感,老式屋,浴室布满污垢,红窗帘不透光,也许拉开会有光线和外头密密麻麻的天线,然后是住在屋子里渴望着幸福却沦于悲哀的人。太喜欢了
——Follow
05,
当破败和衰退展现在一个人身上时,我总感觉那是一种美。 每次陆辽提到“脏”时,我想象一个洁癖流着泪拼命洗手的样子,因为自身的不洁,困扰和痛苦折磨他。这一段段的对话不会让人感到不耐,即使整一篇都是陆辽自己,话语中已经展现了完整的他。我痴迷他来自内心的纯洁和对爱的所求,也痴迷他不洁和衰败,就像一个同时患有暴食症和厌食症的人一样,疼痛是安慰,责罚是馈赠,经受的苦难是只有自己才能品味出的救赎。于是圣女反复追求罪恶,以惩戒成为令他心安的港湾。 文章信息量很大,但不会带给读者太多困扰,作者在留白上掌控得极佳,克制感让人惊叹,使读者能够在乍看之下不会被过大的信
(接上)
使读者能够在乍看之下不会被过大的信息量吓退,而能够保持住第三者旁观的情绪。但倘若读者希望深入了解他们间的关系,仔细研读,也能够理清这其中的千丝万缕,节奏的把控可以算是炉火纯青。 稍微有一点是人物对话的排版有时候让人分不清这句话是谁说的。“她”和“他”的人称代词有时候需要更细心些。
——空繭
06,
结尾的那一句很高,我很喜欢。这篇格局不大,质地很好,很见功力,以前也见过类似题材和情节的故事,但我读过的总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带有唯美色彩,但这部很……有点娄烨的感觉,可能也不大对,你懂我意思就行,我还蛮喜欢这种味道和人物冲突的。很有意思,我喜欢。
——白伯歡
07,
这篇文是我看的第一篇活动文,初看就非常惊艳,字句的拿捏、行文都很成熟,有种自如的张力,有些句子的美,美得恰到好处,令人心动。最让我惊讶的是伊西多在小小的片段里容纳了那么大的故事量,将陆辽复杂纠结矛盾的想法恰到好处地表现出来,以大段对话铺展开的故事既很好地体现了人物性格,又做到自然且不出戏,十分难得。膝盖献上。(我可真是彩虹屁到吹时方恨少……总之就是非常喜欢、非常非常喜欢、真的真的很喜欢qwq希望我的喜欢能传达给伊西多了……)
——燈宵
08,
这篇给我的印象概括起来就是“错落有致”,完全在对话里展开,所有的情节都是散落的,但又把该给的信息都给足了,自然而恰到好处。这种松散的写法很容易让人看不懂,这篇我感觉处理得挺好的。不仅是对话,还有间插的一些环境描写都非常合适,让我觉得作者一定敏锐至极,才能如此精确地把所有一切氛围都传达出来。我唯一感觉能提的建议就是开头还可以把整篇文的引发点再明确一些,又觉得这样改了会破坏整体上的迷蒙的混沌日常的感觉。
我记得多多说不擅长写剧情,我猜测是不擅长写离日常经验比较远的东西,比如之前的假面舞会,在我看来就低于你的平均水准,还有漏网之鱼那一篇其实我也有点看不懂orz。这可能和你喜欢留白和不连贯的叙事习惯有关吧,如果是写贴近日常经验的内容,读者很容易脑补没写出来的东西,从而把逻辑连起来,但是对于远离日常经验的内容,还是用同样的手法来叙述,就比较容易让人迷惑。
——艾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