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离开耶利塔的时候,这个小镇如同他来时一般寂静。 </p><p>刚出镇子没几步天空就开始飘雨,莱耶斯一手替他撑起伞,高大的身体替他走在上风向的方向,一手拎着他们两人共同的行李。说是行李,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手提箱,几件衣物罢了。 </p><p>有几丝雨顺着风吹到阿莱克脸上,他有些不适地拉高了大衣的衣领,结果被莱耶斯拉的更近。 </p><p>一切看上去还和那一天没什么不同。 </p><p> </p><p>10月21日那天阿莱克带着莱耶斯从纽约出发,飞机火车汽车最后换到步行,第三天的晚上他们终于穿过了群山和树林,站在这座偏僻小镇的入口处,面前是歪扭的铁门。 </p><p>暗红的锈蚀也掩盖不了铁门原有的精致和庄严,雕花盛放于栏杆上,连叶片都带着微风吹过的弧度。在没变成这样之前也许它们真的起到了保护入口的作用,但是现在不砸死行人已算万幸。莱耶斯伸手去扯,在门之间扯出了一人宽大缝隙,阿莱克从门之间狭小的缝隙里钻过,尽量不去触碰那两扇已经摇摇欲坠的铁门。 </p><p> </p><p>穿过门后拾级而上,甬道里的状况比他预料中的要好,没有碎肉,没有黏腻刺鼻的液体,石砖干燥整齐,连一点青苔都找不到。除了昏暗和寂静,这里什么都没有,他们的脚步声就是这里最大的动静。他仿佛一只撞进虚空的萤火虫,手中扑闪的灯火快要淹没在黑暗中。 </p><p>甬道的尽头有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光,隐约可见一个坐着轮椅的人影。 </p><p> </p><p>“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了,上一个异乡人还是三年前的事……” </p><p>引路人转着轮椅和他并肩前行,嘎吱声混合着一种奇怪的低音回荡在空旷的街道上。稀薄的雾气飘荡在街头,街道上没有灯,连两侧窗户里的灯光也没有,幸好今晚还有月亮,不然真不知道要怎么找路。 </p><p>“请问,这里的路灯……” </p><p>“坏掉了。”引路人的嗓音不比他那嘎吱的轮椅好到哪去,“但是也没什么,没有路灯之前我们也如此活着。” </p><p>阿莱克这才发现,那股古怪的低音,正是来自两侧的民居中。那些房子保持着近乎古旧的建筑样式,破旧,装饰乏善可陈,房子上所有的物件都有实际的用途。黑暗中似乎有无数生物裹着粘液蠕动,湿滑的咕叽声此刻听起来几乎是在撕咬着耳朵。他尽可能不去想那些紧闭的窗帘后面究竟有些什么。 </p><p>莱耶斯从喉咙里发出低吼,阿莱克悄悄用手肘在他的腰上顶了一下。 </p><p>委托人给他们在这里订了最好的酒店,但是看着眼前这幅样子,他很怀疑那个所谓的酒店能比汽车旅馆好上多少。 </p><p> </p><p>所谓的酒店在小镇西南方向,在这之前阿莱克只把它当成了某种宗教场,毕竟也不会有别的地方会有这种华丽的尖顶。门前的雄鸡风向标已经折断,要死不活地挂在半空中。引路人直接推门而入,迎面一股腐朽潮湿的味道撞过来,酒店大堂空无一人,只有前台一处小小的烛火,天花板上画着油画,天使大军的翅膀遮天蔽日,挥舞着燃烧的利剑扑向下方的大龙。 </p><p>引路人摇着轮椅吱嘎吱嘎地来到前台,不断按着铃。 </p><p>很快一个长脸的侍者从后面的黑暗中走出,乍一看上去他似乎没了下巴,整个脸和脖子都连在了一起。 </p><p>“这是那位大人的客人。” </p><p>侍者点点头,走上来从莱耶斯手上接过了行李箱,领着他们从电梯上楼。酒店内部仿佛贵族的宅邸,复杂程度远超想象,大约在十分钟后,侍者在一扇门前停下,一把黄铜钥匙被递到阿莱克手中。 </p><p>“楼下的餐厅和娱乐区随时都可以使用,祝您在这里过得愉快。” </p><p> </p><p>隔天他一早就去了镇子上闲逛,莱耶斯被他留在酒店的房间里。阿莱克按照早先信件上的地址,一路找到了委托人事先约定好的见面地点。 </p><p>当他抬头,第一反应是自己是不是穿越回了某个维多利亚时期剧集的拍摄现场,不然面前这栋建筑顶上那华丽的的尖顶和墙壁上诡异又繁复的石雕外饰究竟是哪儿来的。 </p><p>想到这他再一次低头,深深看了一眼脚下的石板路。 </p><p>他以为这种混杂了十八世纪西部淘金风和维多利亚风格的镇子早就该消失了。 </p>
是一个乱世狐狸精和他喜欢的人类的故事?狐狸精的痴情牵绊住他,使得他不得不受求不得与爱别离之苦,其实没有特别觉得非常体现了理想这个关键词……因为回忆与现实混杂的关系,有些地方的叙事对象切换有点没大看明白,总体来说是蛮流畅的。
关键词比起“理想”,更像“荒唐”啊……
明明是妖怪却被人类牵绊住了,所以旁观了两代人的时代沉浮。
从天而降的战乱让百姓苦亡,父辈死在这里,孩子也投身其中,不明白自己要保护的东西也没有赴死的理由,却被时代裹挟着不断失去、代代失去,从锦上添花的爱情到仅剩的性命。
整个故事很顺畅,却没有落到某个点上,作者就像狐狸一样可有可无地看着故事里的人,隔着距离的浅淡地说着过往的感觉,有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