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拍拍
评论:求知
“他们三个就是案发时这栋房子里的全部在场者吗?”侦探把脸偏向一旁的警察,得到肯定的回复。
宽敞的客厅里有三位客人。风韵犹存的少妇面带悲痛,安静地坐在长沙发的一端。另一端是位满脸不耐的年轻女士,翘着腿,双臂搭在沙发背顶端。沙发后面站着最后一名神情温和的男青年,双手略微展开,撑在沙发背上,看样子还不到二十岁。
“哪位是伊莲娜?”侦探翻看过手上的资料,思考片刻后问。
“是我,警探。” 少妇沙哑地回答。沙发另一端的年轻女士把头侧向另一边。
“死者是你丈夫?”侦探问。
“是的,他是伯克利大学的退休教授……”
沙发另一头的年轻女士不屑地嗤了一声。
“雯丽,对吗?你是教授的亲生女儿?”侦探转向发出声音的女士。
“你不识字吗?警察已经问过这些,还是说,你不是警察?” 雯丽盯了侦探几眼,又把视线移开了,仿佛在她眼里,侦探并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人物。同样地,她也并不在意凶手,又或是死去的亲生父亲。侦探转向客厅里的最后一人。
“那么你一定就是教授的小儿子,东张,我说得对吗?”
男青年点点头,温和地笑了一下。
“好吧,我会代表警方分别与你们单独谈话,只是为了了解情况,好吗?如果不想谈也没关系,但这可能会减慢破案速度。来吧,伊莲娜,从你开始。”
“伊莲娜太太,你与死者是怎样认识的?”
悲痛可怜的少妇回过神来,“我想那是四……五年前的事,在雯丽的毕业舞会上。他很早就失去了妻子,也就是雯丽和东张的生母,死于癌症。他很坚强,从阴影里走出来,但没有再婚的打算。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吸引了我,举止得体、温柔善良……” 伊莲娜垂下头,泫然欲泣。
侦探没有立刻开口。他瞧了一会儿少妇不似作伪的悲痛模样。
“昨天晚上,你有去过案发的书房吗?” 侦探开口。
“有,我去了两次。第一次是帮他服降压药,降压药一直放在书房,每天晚饭后都要吃的。” 伊莲娜憔悴地点头。“我过去时,刚好碰到东张从书房出来。”
“第二次呢?”侦探追问。
“第二次是……” ,伊莲娜犹豫了一下,“帮他服安眠药。”
侦探沉默片刻,医疗记录显示,死者并没有经常服用安眠药的习惯。
“邻居们说,你们的感情一直很好,是这样吗?”
“是的,是这样,我们之间几乎从不争吵。他是个很温和的人,我想他的性格同样影响了我。”
侦探翻开一页资料,手指在下巴上摩挲。“这就有意思了,有人听到昨夜死者跟其他人发生过剧烈争执。这个‘其他人’可能会是谁呢?” 侦探冷峻的目光锁在少妇脸上。
伊莲娜的脸色变得难堪又愤怒,“我猜……是雯丽,只可能是她。”
“雯丽?为什么?”侦探的眉毛翘起来。
“雯丽一直不喜欢我……我们结婚之后,她对父亲的态度也变得越来越差,动不动就大吵大闹、摔东西……每次争吵发生后,我都会自责,破坏了他们的父女关系,他反会来安慰我……”
“事实上,我之所以去送安眠药,也是因为他又跟雯丽吵了架,担心睡不着觉。”
“雯丽,年龄是……二十五岁,对吗?”侦探把视线从资料移到对方的脸上。年轻女人没有说话,用轻蔑的眼神与侦探对视。
“姑且认为你默认了。好吧,不要浪费时间,昨天夜里你是否进入过案发现场,也就是死者的书房?”
雯丽哼了一声,“当然。”
“你还记得大约是什么时间吗?”
“我离开书房的时间是晚九点半,我记得很清楚。”雯丽极快地回答。
侦探挑了挑眉毛。“你为什么这么确定?”
对方嗤笑了一声,抬起左手指向侦探的背后,“书房外面的走廊里也有挂钟。离开书房时我碰见了那个婊子,伊莲娜,她就站在挂钟底下。她还想教训我,真可笑……”
侦探把上半身扭过去,墙壁上挂着一只正在滴答走动的挂钟。
可他同时感到一丝违和。刚才雯丽伸手时,眼睛向左手瞥了一下。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刻,但仍被侦探捕捉到了。唯一的问题是,他现在并不清楚那代表什么。
“你似乎很不喜欢伊莲娜。”侦探转回身来,理了理外套的下摆。
“没错。我讨厌她,我恨她,我巴不得她下地狱去……凭什么进入我的家庭,取代我的母亲?凭那副婊子的面孔和身体吗?那是我的生活!我的家庭!”雯丽尖叫起来。她的头发被自己的手抓得乱糟糟的。
“你的生活?那是什么意思?”
“她把我父亲迷得神魂颠倒,就像这样……”雯丽作出一副妩媚的神情,“哦,我可怜的老父亲,已经被完全地征服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天天都想把我赶出家门呢。在他眼里,我大概只是旧时代的遗物,是应当清扫出门的……人可以飞快地变化,不是吗?”
侦探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总结道,“你认为伊莲娜是别有用心的,她影响了你父亲对你的态度,我说得对吗?”
“当然,那个可憎的巫婆,给他灌邪恶的药水,他已经被从内向外彻彻底底地改造了,没变的只有他的名字!该死,真该死……”她顿了一下,“你知道老家伙打算把全部财产留给那个婊子吗?他要抛弃他的亲生女儿和儿子,投入那个狡诈的女人的怀抱啦……”
“等等!财产?”侦探惊讶地抬起头来。
“很奇怪吗?对,没错,这当然很奇怪,怎会有人做出这种令人作呕的决定。知道这件事后,我立刻冲进房间与他大吵一架,我还记得我们吵了些什么,我骂他不要脸,他骂我令他蒙羞……”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是……”
“昨天夜里,在书房。就是你一开始问的那件事,我去过案发现场。”
“好吧,非常感谢你。”侦探将信息记好,“顺便问一句,你是从哪里知道财产的事?我是说,死者打算把全部财产留给那个——伊莲娜。”
“东张告诉我的。他告诉我,那个人把遗嘱都立好了。”
“东张,唔,今年刚刚进入华盛顿大学是吗?主修什么?”
“主修金融学,先生。”男青年的坐姿规规矩矩,得体又略显拘谨,令人心生好感。他的脸上甚至还有些小小的雀斑。
“哇哦,前途无量啊,小伙子。”侦探赞叹道。紧接着,话锋一转,“昨夜你是否进入过死者的书房?”
青年无害的面孔凝固片刻,随即恢复,“去过,先生。”
“你在那里都做了些什么?”
“我询问父亲关于财产分配的安排。你知道,这学期我选修了财产继承法,在书房与父亲聊天时说起了这件事。他……他不太高兴,说自己的遗嘱已经立好了,会把财产全部留给伊莲娜,我的继母。”
“这是真的吗?”
“是的,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我不知道哪个见证人愿意为这样荒唐的遗嘱签字……他甚至当着我的面念了遗嘱的内容!‘本人愿把名下全部财产,在死后无偿赠与伊莲娜·美杜莎……’他简直是疯了!他竟毫不关心他的亲生儿子和女儿!如果没有钱,我该如何完成我的学业?”东张的身体前倾,双手举在半空,五指坚硬地分开。
“别激动,小伙子。”侦探提醒。
“哦,哦,对不起,真对不起。”他重新回到椅背,羞赧的表情重回在他脸上。
“这件事你有告诉其他人吗?”
东张犹豫了一下,“离开书房后,我立刻告诉了雯丽。然后她……”
“她冲上去同你们父亲大吵了一架?”
“……是的。也许我不该告诉她。”青年自责地说。
“也许。”侦探重复了一遍。“那时候你父亲确实被气得不轻,需要安眠药的帮助才能入睡。”
“安眠药?”东张突然紧张起来,“之后他又服了安眠药?”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侦探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对方。
“不,没什么,没什么问题。”他尴尬地回答。
分别谈话结束之后,侦探再次来到书房。他希望在这里得到一些答案。书房门口挂着隔离带,现场侦查工作仍在进行。
沙发被血浸湿了一大片,呈现出厚重可怖的暗红。尸体已经被移走,一圈白线勾勒出躺在沙发上的人形。
侦探戴好手套。
“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前胸中有三刀,凶器是一柄厨刀,在书房被发现。同时血液检测发现死者服用了过量安眠药,不排除中刀前就已死亡。”一名警察报告。 “另外搜查科使用了新技术,确信昨天夜里除死者外,共有六次他人进入现场的痕迹。”[1]
“六次?”侦探皱眉。根据刚才的谈话内容,三人加起来也只去过四次:一定有什么信息被忽略了,或者干脆有人说谎。如果还原出三人各自进入现场的顺序,一定可以找出凶手。需要更多信息,任何信息都可能帮上忙,他思索片刻,问道,“有没有找到死者的遗嘱?”
“死者的律师已经联系警方,遗嘱内容与案发现场找到的纸质遗嘱文本一致。”警察将纸质遗嘱递给侦探,补充道,“遗嘱是从书桌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找到的。”
侦探读完遗嘱,眉毛上挑。这份遗嘱的内容与东张所讲并不相同。可这代表了什么?难道这份遗嘱是假的?不会是这样,律师证明了遗嘱的真实性。一定有人在说谎。说谎的是东张吗?不,在警方的搜索之后,他的谎言就像肥皂泡一样容易拆穿。说谎的只可能是那个人。
他把遗嘱还给警察,走近书桌。书桌就在沙发对面,书籍和纸笔都摆得很整齐。书桌上有一只台灯。他把台灯按亮,又按灭。台灯旁摆着一只药瓶和一块手表,药瓶上写着氢氯噻嗪,一种降压药。
谈话中的某条信息闪电般击中了他。
有点不对,时间——时间不对。如果那个人没有说谎,雯丽一定会在书房碰到伊莲娜。可她们没有。
“把这个拿去做检测。”侦探把药瓶交给警察。他环视四周,老气横秋的装潢令他感到沮丧。家庭究竟是什么?爱或者恨,悲哀或愁苦。他离开书房,顺着走廊走下去。正要下楼时,侦探看到了一只挂钟。挂钟几乎位于楼梯口正上方。
侦探猛地回头,书房的门完全被楼梯口的拐角遮挡。他回到书房门口,转身眺望,无论如何也看不到挂钟的影子。时间,又是时间,他兴奋起来,很快串联起了案件的全貌。
侦探回到客厅,三位客人仍在那里。
“找出谁是犯人了吗?”雯丽不耐烦地问。
侦探没有回答,而是举起两页纸:“这是死者的遗嘱,我想你们有必要听一下。”没有等对方的回应,他已经念读起来。
“……本人愿把名下全部财产,在死后无偿赠与联合国儿童基金会。”
“什么!”雯丽吃惊地从沙发上跳起来。东张瞪大了眼睛,那时他在书房看到的确实是这两页纸——那老头把自己骗了。伊莲娜无动于衷,似乎早已知晓遗嘱的内容。
“东张,你似乎对这份遗嘱很感兴趣,甚至感兴趣到——趁死者睡着时,偷偷进入书房四处搜找,对吗?”侦探猛地用食指指向死者的小儿子。
“不,你,你凭什么这样说!”东张涨红了脸。
“依照你的说法,在死者告知你有关遗嘱的事情后,你立刻离开书房,回到楼下告诉了雯丽。随后雯丽便与死者爆发了争执。是这样吗?”
“是,是这样。”他的回答不那么肯定了。
“这里有一个致命的矛盾,那就是——如果你确实在得知遗嘱内容后便下楼告知雯丽,那么雯丽一定会在书房遇见伊莲娜——因为那时伊莲娜正在帮死者服用降压药!”
东张目瞪口呆。伊莲娜疑惑地问,“没错,在替教授服降压药前,我确实看到东张离开书房。可雯丽是大约一个小时后才与教授吵起来的,这代表什么,警探?”
“答案很简单——在死者服食降压药后,东张再次进入书房,试图找到那份遗嘱,不过这次他是偷偷潜入的。为了确保不被发现,他已经将死者的降压药偷偷替换成了安眠药——准确来说,就是在死者给他读假遗嘱时,他便立刻这样做了!只不过由于遗嘱被锁在抽屉里,他没能成功而已。”
东张无力地依靠在窗台上,眼神哀求般地望着侦探。
“死者书桌上的降压药已被证实其实是安眠药,并且药瓶上已经检测出你的指纹。”侦探毫不留情地说。
“安眠药……”伊莲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望着自己的手。
“那么杀死那家伙的凶手就是我这个弟弟咯?”雯丽站起来,“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请慢,雯丽小姐!”侦探拦住了她。“让老人家睡一觉并不会杀死他。”
他看了看陷入恐慌的东张,又看向失神的伊莲娜。
侦探盯向雯丽,提高声音,“你的手表去哪里了?”
“什,什么!”女士如遭重击,捂住左手手腕。
“站在书房门口,是不可能看到楼梯拐角的挂钟的。你却清楚记得离开书房的时间,那当然是因为你戴了手表。”
“那么请问雯丽小姐,你的手表去哪里了?”侦探的声音越来越响。在如鹰的目光的逼视下,犯人终于瘫倒在沙发上。
客厅里静可闻针。
“没错。”
“是我杀的。
雯丽注视着天花板,眼神涣散。
客厅里的空气缓慢地翻涌。
“为什么?如果你恨我,为什么却是要杀死你父亲!”伊莲娜猛然惊醒,撑起身体,而后嘶哑地质问她。
“恨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从来没有在乎过你。可他不能这样,”雯丽像一头被惊扰的雌狮,将怒气发泄在假想敌身上,“他不能赶走我,他不能把钱留给你,他不能!他不能……”她的声音逐渐低下来,变成呢喃。
“他不能不爱我……”
雯丽被押进警车,她始终没有抬头。
侦探走出房子大门。这是侦探第一次从外面以陌生人的眼光观察这栋房子,它看起来干净又气派,一看便是绅士淑女的居所。
伊莲娜垂着头走过来。“警探……”,侦探发现她的声音抖得厉害,“那天夜里教授还服过一次安眠药……”
侦探叹了口气,“我说过了,让老人家睡一觉并不会杀死他。”
东张站在门口,目光追随警车远去。侦探走过去,递给他两页遗嘱。东张的视线在纸上扫过,停在遗嘱的末尾。这是他第一次看这份遗嘱。他发现了一个陌生的部分,那是先前无论是侦探,还是死者都没念出来的部分。
“……我没能把两个孩子培养成正直、勇敢的好人,我感到很抱歉,这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
警车越开越远,逐渐消失在这条道路上。
[1]系2023年5月27日修改。
没怎么看过推理小说,从人物方面简单说说我的感受吧,通篇下来,作者似乎是想借侦探的视角,表现光鲜亮丽的绅士一家背后腐化异化的家庭关系。
首先是概括:继母和女儿非自觉性地争夺一家之主的爱;儿子在文中更多地专注父亲所带来的利益本身,而当遗嘱触及到他的根本利益,最终便全面引爆了这个家庭中的矛盾;父亲似乎是一名温和的绅士,从结尾的遗嘱对私与公的抉择来看,他的道德素质确实在中上水平,并且对自己作为父亲的失职也存在一定的觉知。(在这里为了更好表现他们的利害关系,我用继母,女儿等代称)。
而侦探,通篇下来他的形象主要在细节处体现,总体是沉淀的经验和温柔(某种意义上他和那个父亲很像),个人的性格倾向被模糊了,更多是作为「侦探」的行为模式,除了那一句“家庭究竟是什么?”或许是点题,其余便很少突出他的态度和价值观,可能作者在对他的刻画上克制了笔墨。
从侦探破案/推理题材这一角度,作者给我的感觉是,选择了更多让我们代入侦探的眼睛去自主观察、侦探则时不时冒出提示的模式,谜题没有过多拐弯但也得趣,把握线索的度也在我一个推理小白能接受的范围。不过,如果作者希望对这个故事的主题表露更多的情感或态度,可以往塑造侦探的同时更详细地刻画家庭角色这方面来入手。转变视角切入的模式,比如让侦探来定性各个角色的形象,既可以在措辞上细化侦探的性格,又能一针见血地指明这个家庭的问题由来,余下的部分就可以更深入而针对性地挖掘这个家庭悲剧的内容……主要是我很好奇那些没写出来的部分XD,女儿的怨怼究竟是误会还是长辈忽略下的放任自流?母亲在这个过程里起了助推亦或做出试图改善的努力?况且父亲这个人物在我这种有点钻牛角尖的人眼里,还有点很典型的道德高尚的伪君子老男人味儿,就是很好奇XDD
谢谢你的评论!
这也是我第一次尝试推理题材,推理和故事二者大约是“名侦探柯南”的程度,在故事主题的选择上没有花太多心思,很惭愧!我尝试在固定的线索揭露顺序下,引导观众主动还原案件原貌,侦探是观众的化身,所以被我削弱了个性。
父亲是所有卷入这起案件人员的情感枢纽,在我的设想中,他基本可算中年穷酸知识分子,不擅长亲密沟通又习惯逃避亲密沟通,处于核心情感地位但没有对应的勇气和能力,女儿和母亲无论发挥正面或是负面的效用都较之弱得多。(另外我确实没有详细设计女儿和母亲,我偷懒了)
这样来看你说的很对,应该把悲剧内核展示一下。写的时候只看重线索引导了。
欸!那作为读者实际上能感觉到作者的意图了,比如着重引导,主视角是观众什么的,从这方面来看其实达到了构思的目的,作为一次尝试已经收获颇丰www辛苦了!
对不起我比较笨,我没有明白为什么手表在书房能说明女儿是凶手【呆滞】到底死因是安眠药还是捅刀也没有确定,如果是女儿捅刀,那么没有进一步的证据吗?手表本身只能证明她后来去过书房,好像并不能证明她捅刀了【呆滞】感觉最后是女儿心理防线崩了所以自首了……ry
儿子的迷惑性也不强,如果多刻画一下儿子的贪婪可能更好?儿子误杀的迷雾弹展现得太早了,导致没啥悬念。但是我懂的,一个月来不及写完一篇详尽的推理……推理过程挺有趣的。老师!!我也想学怎么写推理!!!!
对不起,我偷懒了...最初我设计了一个可信来源表示“这三个人每人在当晚都去过书房两次”,推理的关键在于理清三人进入书房的顺序,最后一个进入的人便是凶手...但暂时没想找到合适的来源,所以删掉了这部分...
果然不可以糊弄读者呀!
至于迷雾弹,在读者完成推理的瞬间,迷雾弹当然也就失效了。根据文中的线索安排,在返回客厅前,读者已经可以完成全部推理,所以在那时在案件上已经没有悬念了。唔,客厅里应该多留一些其他的东西,不能让聪明的观众无所事事呀!除了三人面对证据有趣的反应外,或许应该展示整起事件的悲剧根源...唉,写的时候还是想得简单了...
看了五六遍吧。其实这篇整体完成度是非常高的,而且暗示与铺垫给得都明确,或者说是有迹可循。这是值得肯定的地方,与此同时,作为一篇推理小说,它在完整度很高和逻辑性较强的情况下,作者对于剧情的走向可以适当的留白和留下疑问,也就是说,这篇只是把这个案件叙述了出来并公布了真相,作者本身的笔调很明显地展露在我们读者的面前,没有很多值得我们思考的余地,对喜欢自主推理的读者来说并不友好。再换句话来说,就是剧情的张力与角色之间的角力不够引人入胜。至少以本人的阅读体验来看,我仅仅是一个旁观者而非参与者,剧情的走向只是轻微地掠过我的大脑皮层,而并没有什么有趣可咀嚼的地方,值得我一看再看。故,我说这只是一篇完成度较高的练笔,作为作品,可能市场竞争力相对较弱。
谢谢你的回复!果然小说还是要注意冲突呀,冲突不够是我始终存在的问题,下次我必练习这个!
整个故事的情节设计我觉得还是不错的。在故事的描述上也算清晰,在相关手法的设计上也没有什么障碍。
从传统的本格推理类的推理小说的角度来看的话,可能关于调查取证的部分稍显不足(就是关于死者的死因、现场的整体情况,相关物证等等的描述比较少),这篇故事的重点主要是放在了问话这个环节,可能和一般传统的推理小说不太一样。不过我个人觉得这个不是很大的问题,因为推理少说根据叙述重点也会分成不同的派别,所以,如果太太不是非常熟悉推理小说的话,也可以不按照传统推理小说的表述方式去写,把整个故事的内容写得打动人心才是更重要的点。
单就这个方面而言,我觉得这个故事在很多地方还是可以去更进一步打磨的。例如,这个故事花了大量的篇幅在问询三个嫌疑人上,看得出作者太太再有意识地去刻画这三个人物,但感觉可能是为了把故事的线索交代清楚,所以对着三个人的相关刻画并没有做得很到位。
个人认为这些问询的对话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切入点,可以假设文中的“侦探”就是一个擅长从与人的对话中获得线索的人,在现有的描述体系下,侦探对三个人的各种反应的评估其实就是一场暗潮涌动的心理战,在整个问询的过程中,“侦探”与嫌疑人的对话就不一定会是很严格的一问一答,可能在问询的过程中“侦探”通过各种问题的试探,和对嫌疑人反应的分析,去揭露三个人内心的一些更深层次的想法,同时也为整个案件揭露更多的“真相”,这样层层递进描述下来,最终真相和遗嘱的揭露或许会更打动人心。
我也意识到了,如果要完善的话,可以更加深入地进行人物描写和揭示故事源头。如你所言,着手点可以选在对话部分,并且多加入一些冲突...谢谢你的评论和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