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诸子百
评论:笑语
看前提示:本文为偏架空古代,剧情逻辑有不合理之处敬请谅解。剧情奇葩有些癫尽请谅解。
甲辰二月初二,余同亲友游随山,随山有汤,听闻能治愈全身延年益寿,遂进山林探往。
“都说这温泉延年益寿,我看只是噱头罢了,倒是这里的温泉蛋跟野山鸡特别好吃,用的就是这随塘茶水,一口下去简直是回味无穷,这里的汤水面据说也不错。。”今日天气晴朗,适合踏青,随山内竹林郁郁葱葱高大挺直,无不吸引着大批文人雅士前来游赏。所以,为了完成我的游记也来到了这里,顺便吃一口当地的美食,顺便。
上山的石阶由山下石料砌成,布满青苔的石面上仍存留少数前人修缮的影子,并且越是靠近客栈越能看见不少珍木。这样的景色也没有停止面前人停止脚步,身前的秦将军还是走的飞快,这个架势就算是有段极险的路也挡不住人。我勉强跟紧后试图叫住他“我特地选了花朝节后,难得的好天气难得的安静,那群赏竹拜佛泡温泉吟诗对唱睡一窝的雅士早就下山了。”
“真的,已经,下山了吗?”
他停在客栈门口,向上看客栈的牌匾是新的,大门却是旧的。
来的人全都心知肚明,什么看竹什么拜佛,若不是这是前朝豪绅刘瑞的隐居旧宅,这座竹山的名气就削弱几分。
我刚想跨步进入客栈,却被眼前的人物收敛几分。就这样,我们两个大活人挡住门外仅剩的夕阳余晖,坐在桌前的三个书生模样的人纷纷将目光投来。
这种审视目光,我常在皇都文人流觞会内见过,一种打量对方肚内装着几两墨水的审视,像是站在万丈高台之上,居高临下的睥睨所有来路不明的人物。
秦将眼神落到别处,他不喜与这样的文人交谈,他索性走向柜台。这样如此,面前的注视化为利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将我扎的比刺猬的毛还要多。秦的厌恶不无道理。在许久的对视中,桌前的其中一人站起上前意要讲话,将才的他直勾勾的盯着我腰间的佩环不挪目,“阁下可是京城人士?”这句话打破了这本不该宁静的氛围。
这种材质的只有西域才有的品玉,我自然不像是西域人士,这般玉只有在京城内流通,就只能是城内有钱有官的人士才会拥有。
“在下正是。”仲孙平,仲孙柳长你真是杀千刀的该死。
晨早出行秦就告诉我这块玉招来祸端,当时的我不信,如今看真的很不吉利。本想休假远离高堂学着古人来一场超脱世外说走就走的旅行,没成想开口一锤子直接打回京城。
那人瞬时收敛所谓的眼神,做出一副低头的样子,后面的二人收到了信息跟着向前,只剩一小僧留于桌前淡然不动。
“先生贵安。”二人一同作揖笑容勾起,他们的手却没放下,原来他们要开始了。
“先生可知清风书院,鄙人的老师如今在京城教学。”这是京城最好的学院,朝中名臣杨大人曾被邀去讲习,他没有去真是明智的选择。
另一个也没打算放过我:“家父曾在十年前百寿宴去往京城,不知先生..”
他有他们首县最有名望的富绅爹。
离我最近的那位,目光毒辣且沉静低调的雅士再次打量我许久,左看右看方才开了金口:“在下与仲孙大人曾有过一面之缘,见先生面容熟识,莫非是仲孙大人的长兄?”
得,跟家弟攀过关系。那二位听此话一出,眼睛瞬间亮了好几度,好端端的春游赫然变成大型交友会的现场。
“施主可是柳长先生?”他们身后的僧人说起了话,这张小桌大部分的人已经上前,倒显得那边冷清了不少。他们没有招手示意僧人上前,躁动的他们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三人嘴角的弧度不易察觉的瘪了下去。
“先生的《长记》,小僧十分钟爱。”他笑眯眯的,语气平淡却没有刻意讨笑。
“多谢...”这里竟然还有正常人,瞬间如沐春风。我想着讨教,心想询问这位师傅的名字,没成想旁边的学院小哥硬生生挡断我的话语,按耐不住挤上前来。
“《长记》在下也看过,书中精妙的论点与哲理就连我的老师也是赞不绝口。” 拜托姑爷爷,这是一本志怪小说。
“我爹也说!”拼爹少爷一听抓紧逮着机会涌了过来,奈何身后僧人不紧不慢,没有乱了节奏,依旧回复:“今天下午小僧要与三位好友上山拜佛,今晚可否与先生一叙?其中有些奇景异事讨教先生。”
三人似是不悦,在僧人跟我还没说更多话时,攀弟小哥提前作揖,神情中俨然一副即将要走的遗憾模样,“先生,我们要与妙禅登上山拜佛求愿,等到晚上我们再跟先生一叙。”他是回音壁吗,一模一样的话完整重复第二遍。
我目送他们离去,秦这时靠近过来,他的脸露出反感的神情。“这些人令我不舒服,他们的做派比京城里的人还要虚。”
我没有回答,同秦望向僧人离开的方向,秦想到了什么,他道:“我想不明白,他是怎么在这种小团体里相处下去的。”说罢我们离开大堂,朝客房方向走去。
“我曾去往一个国家,叫释迦国。那里的人民相信一切皆有因果,无论他人善意无论他人恶意,一切皆是上天安排,皆是上天考验。”
我们上楼到达客房门口,秦推开房门回道“这种说法而活的人很容易让人蒙骗。”
我点着头,“起初进这个国度也是发现,他们和善到没有警惕之分。国王为国中悟道上乘人士,据他们讲,他们的国王已经到了不问世事到达天人合一的境界。”
“也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管国家不管子民一心只悟道咯?”秦似乎对这个故事比较感兴趣,不着急放下包袱安静听我来讲。
“一伙受伤的强盗被好心的国民收留,痊愈后见财起意,肆意抢夺国内财宝却无人阻拦,因为这是国家的因果,无论是偷盗还是烧毁整个宫殿都是上天的安排,混乱之际我也是九死一生才从释迦国逃出。”
“然后呢?”
“等我逃往附近绘制好地图时再回故地。发现早已亡国一切烧为灰烬,只剩几张书本残页证明这个国家的存在。”
我讲完后发觉突然沉重的话题让气氛整个冷了下来,秦的思绪似乎飘到了更远的地方,“如果这个国家在仙葩蓬莱之类的地方,或许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或许也是一个很好的去处。”我看向房内,试图寻找什么能够转移情绪的东西。我慢步的巡着,四处的装潢墙上的挂画脚下的地毯,无不透露着富贵人家的影子,以及只有一张中等的床。
他似乎有什么话憋着没说,莫名其妙气氛的驱使下他深深的叹了口气,“那个,这家店只剩下这么一间单人客房了。”
“啊?”
“刚刚的气氛没好意思说,这样吧做为赔罪你睡床我打地铺。”秦在这个方面异常的爽快,手比嘴还要快,说这就将被子铺在地上。
“无妨,在下也能打地铺。”我抓住枕头正要放在地上,他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不,我打地铺。”
“不,我打!”
“我打!”
“我打!”
在我与秦争论不休时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响彻,一阵无形的力量撕裂窗户挤进屋内,有了老天爷的鼎力相助,终于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下雨了 。”我抬头看天,狂风呼啸有点灰蒙的天肉眼可见的变暗,灰霾在不断压低不断下沉,无数竹枝凭风摆动,翠绿外衣埋在水雾之中没了傲气,只剩拍打后的吹拂摆动。
雨似筛中麦粉,细密又浓稠,本在楼上作赋吟诗,如此天气今日踏春全盘尽毁,无奈之下余同将军商议下楼,共赏雨中竹林美景。
“温泉泡不成,不还有温泉蛋汤面能吃吗?”
“抱歉两位客官,现在下雨野山鸡鸡蛋来不及运上来,做不成温泉蛋。”
厨房内,厨子大哥的一句话化为棒槌狠狠的敲在了我的头上,
“生的也可以。”秦紧接着问。
“生的也没有。”厨子大哥回道,除了外面多变的天气,秦的神情顿时也忧郁了几分。
后厨外,清晰的几串脚印匆匆进来,,服装竹叶暗纹下藏的缎锦熠熠生辉,纹样低调布料高调,看服装便知道是刚才的几位书生。来者二人淋成落汤鸡,争先恐后向客房跑去。听脚步人数不多,其中吹嘘学院的少爷步数慢些,也顾不上什么礼节提着衣服正要离开,
“怎没见另外二位呢?”此刻我觉得奇怪,怪异的感觉萦绕脑袋旁不愿散开。学院公子不愿停下脚步,“张兄与妙禅兴许是去了书阁避雨休息。”他撇下一句话简单的作揖后,快步离开。
我依旧感到奇怪,将才的短暂接触察觉,以攀弟公子为首的四人小组中攀弟公子对妙婵小僧的恶意更甚,如今却兵分二路去了书阁躲雨?或许他们的关系跟想象中有所不同 ,或许有人心中有了苦果。
不过无论是谁吃了苦果,此刻的我比他们更快尝到了现实的苦果,面前这碗奇特的汤面硬生生难吃到了一个境界。甜中带酸,酸中带辣的汤汁配合半生不熟的面疙瘩。。我抬头看见秦吃的正香,趁大哥没有将第二碗端到我的面前,迟我将心中疑惑告于厨子大哥,“他们为何要去书阁躲雨?”
“书阁内有不少刘家留下的佛经书,妙禅小师父奉命到书阁誊抄带回本寺,按时间算起他比这群公子要早来一段时日。”大哥的嘴跟手没有一个不停,指头粗的面条在锅里打了滚,乐呵呵的将大半碗盛给将军。或许战场的残酷环境下锻炼出的铜身铁胃,小半锅哗哗下肚吃的格外的开心。
我扒拉着碗中所剩无几的面坨子,这种奇异味道夹杂着窗外泥土味简直是地府级的灾难,浓稠的汤汁下我仿佛看见一黑一白向我招手,或许是汤面的毒效发作,瞥眼间书阁的光亮逐渐影影绰绰,我吞下一口汤汁,书阁灯光彻底熄灭。整座不算高的阁楼刹那间淹没雨雾之中。
这时,秦却放下碗筷,他靠近窗的位置仔细嗅了一会,脸色骤变铁青,瞬间撂下那锅面条与我简单对视,“书阁那边有血的味道,是人血的味道。”
我相信他这句没有由头的话语,倘若及时过去兴许能救人一命,想到这我抄起两把油纸伞,秦抓住雨伞满眼没有从书阁中间挪过一点,书阁附近两把雨伞突兀入幅,淡白的颜色尤其显眼,秦眉头一皱,我深觉大事不妙。
他也顾不上打伞,直接跨窗跳下,轻巧落地快速赶往书阁,我撑起雨伞随后跟在秦屁股后面同样腾地,秦跑得奇快眨眼工夫便进了书阁门口,挡住二人去路。二人一惊欲要撤返。他们可没想到我在他们身后等着。
待他们转过身来,不必借着光源也能看清他们的完整模样。彼时,书阁的大门被秦打开,他感受到轻微的风涌随指缝溜走,他进入那片漆黑腹地里面安静异常,他将身上备用火折打开,点燃屋内烛灯,雨势渐小,重新通明的书阁在沾水的地面下显得敞亮几分,借着灯火我能清晰看到其中小生眼中闪过的慌乱。
“你们两个为何在这里?”
“我,我们。”回复的是乡绅家少爷,他吞吞吐吐不停拉紧学院公子的衣袖,许是看不下去他这般举动你看我我看你,学院公子率先回复:“我们看这边烛光灭了,寻思张兄二人是不是出了意外有了危急,所以从后门进来看看情况。”
“既然如此,那就一同进来吧。”他们俩小子一定有鬼。
二人进入书阁,我紧跟其后关了大门,大门的手感厚实窗纸用了特殊材质制作,北方书阁窗门同南方相比不同,避光的同时遮阴密闭才不会将书本腐蚀,能长时间的放置。可走进来的一刻,除却令人不悦的腥气味没有闻到通常书阁中的闷气香味,着实古怪。
复行几步,眼前的一张窄桌上简单放置煤灯,不少书本整齐排列其中,半本敞开的经书随着风的灌入不经意翻动一页。寂静的环境下,无论多么细微的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书页声脚步声以及轻弱的呼吸声。书影下是分辨不清何物的一团黑物,秦的脚步停在他的面前,即便是久经沙场的秦将军面对这样的场景还是深深皱紧眉头,眼中透出无限的悲悯。
我不愿过多还原讲述现场这一处的模样,面对《长记》的读者我不该在这里下过多笔墨。
那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此处,他们透过秦的身下能辨出被雪泊淹没的僧袍,见到这般景象乡绅公子捂住嘴巴,两眼一翻差点倒在这里。学院公子扶住身旁未能站稳的小哥,他审视了四周,仿佛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秦蹲下观察地上人的异样,“他没有挣扎的痕迹,却有射击的伤口。”
“腹部是军用剑弩伤口,并且不是致命伤,”我在一旁跟同秦的视线调查。他的眼睛像是会说话,透着有些不可思议还带着大大的疑惑。
“我的学生现在于大理寺就职,他曾告诉我像这种私人定制的建筑内常有机关,为了错误引导通常会仿制弓箭嫁祸他人。”大理寺学生是真,告诉机关是假,我总不能说自己误入这种机关差点没命这种丢人的事情吧?
我向四周墙壁看去,“况且箭凭空消失,应是犯人将其带走销毁证据,这是许久没开的机关一定留有新的痕迹。”
然而,四周的墙壁并没有我预想的那样有所痕迹,依旧布满灰尘不见一丝异常。秦还在原处,他盯上了学院公子,眼睛迸发着犬类才有的锐利。
“你们口中的张兄没有在这里。”令人生怖的眼神死死钳住二人,乡绅公子的情绪状态并不乐观,提到这个人后,他愈加的激动;“这位身手矫健的兄台率先进入书阁,像这样的武力任凭怎么动手都是轻而易举吧?”
窗边雨转小却没有要停的意思,大颗的雨点拍打着仅有的门窗,声音响又狰狞,吹的更加嘶吼。
秦被这空穴来风的话语震的睁大双眼。“他第一时间进入书阁确实不假,可这并不是。。”
我刚辩解两句话,三人组的优秀传统又一次打断他人的对话,学院公子也被现在的情形折腾的神经兮兮“难道妙禅是被这里的山鬼杀害的?我可听说自从刘大死后常有山鬼出没雨后掳人!”他又看向我,寻找我的认同 “柳长先生遇见的志怪多如鸿毛,先生应该更懂吧!”
我也被这言论震的放大双眼,第一次理解到什么叫做无语凝噎。
我与秦还没问清张的下落,还被这两位公子拐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看来事情的一切起因只有找到张这个人才会尘埃落定。
“咚!咚!”门外冷不丁传来巨大的敲门声。
“一定是山鬼来索命了, 这是报应这是我们的报应。”学院公子随着不间断的巨响躲在柱子后面 ,门外雷声大作辨不清什么 模样的身影矗立书阁之外,看不清来着的身份,声音越来越激烈像极了擀面杖的声响。
“报,,报应,是报应。”最后敲击声起,许是少爷没见过这种场面,学院公子头一歪眼睛翻白直愣愣的倒在地上,竟然是昏了过去。
秦与另一公子过去扶住,我拉开大门厨师大哥撑着伞杵在外头,大哥喘着粗气眼中满是慌乱,他瞧见屋内有人尚在,仔细一数人数后倒是松了半口气。
乡绅公子见客栈的厨子过来,摆出一副客人姿态率先开口,口气中满是不满,“今晚我们不住了,我们要下山。”他的言外之意我能听出一点,他想要逃跑。奈何大雨无情,下山路必定艰难险阻,没有好的身手下山简直不可能。
“雨太大了,下山的路被刮着的竹木挡住,方才清点了客栈内的人数,就只差剩下的几位公子了。”
只剩二字很有意思,他们口中的张兄尚且下落不明,厨子大哥这般笃定,张兄这人可能已经返回客栈。可在厨子大哥的语气中,这显然不是最重要的消息,他吞了口口水,探进半个脑袋像是找什么人似的。
那么,就只剩几种可能,但愿不是最坏的那个。
我对上他的视线,轻声试探“莫非。。” 他在不经人注意的角度轻点着头,“温泉那边出事了。”
“请带在下前往。”我跨出大门,回头与秦嘱咐,“秦兄暂且照顾二位公子,我同大哥去温泉看看情况。”秦点头,我临走时他向书柜方向走去。
外面天气已经不像想象中那般恶劣,大哥稳健的步伐上手轻微颤着,温泉池与书阁距离并不远,顺着小道便能来到温泉池的后门,温泉做为客栈的招牌其池子大小可不是一般的大,又因是私宅温泉,泉中的装潢也没有半点落下。师傅打开后门,他把我也当成公子那群读书人,一再强调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慌。
这里有温泉池一大一小相互辉映,形状似日月,日形池旁有小型瀑布倾斜而下,月牙池上有假山矗立,日月山河近在眼前难怪不少雅士前来游赏。
大哥带着上前在小型瀑布处停下,小型瀑布下的物体让人难以忽略,一具成年男性半截尸体任凭瀑水浇灌,他死死睁大双眼,脸上满是惊恐表情。这个人的脸我是见过的,这便是他们口中的张兄。
奇异的姿势引起了我的注意,厨师大哥看到如此惨状不忍心多看两眼,他道:“我寻思有人会来温泉,没成想会看到这般惨状。”他止不住的叹息:“山上师父也下不来,恐怕要让妙禅小师父来超度了,可刚刚书阁内也没见到小师傅的身影,这。。”
我走上前,张肚子以上的上半截无明显外伤伤口,他的眼睛流有血迹,四窍出血是很明显的中毒现象,他的双手死死卡在其中,有所挣扎痕迹恐怕也是徒劳无功,便如此羞愤而死。他怀中藏有的几支箭杆也在挣扎之中裸露出来,真是着实讽刺。
“刚才书阁灭灯之时,妙禅小师傅遭遇了不测,恐怕就是他杀的。”我抓紧张的领子试图从瀑布下的不知洞口拽出来,洞口着实怪异不大不小偏偏能正好钻出一个成年人,可又只能钻出半截,大哥顾不上悲伤放下伞同我一起拽。
两个成年人的绝对力量下尸体没半分挪移,牢牢卡在口中纹丝不动。一番折腾下来大哥还么搞清楚怎么回事体力就被耗费的差不多,瘫坐在月牙池亭子内。妙禅的意外令他愤愤不平,思来想去他道;“如果是他杀害了妙禅小师傅的话,我有些头绪。花朝节当日,后花园内我无意听到有人争吵,并发现妙禅的俗家姓氏为刘。”
轰隆——
大哥的后半句被再次的巨响遮盖,这次不是天边闪雷,而是面前瀑布的洞口大开,张的尸体彻底落入池中浮在水上,手中还死死攥着几沓白花花的银票。瀑布内的血盆大口持续穿出声音,末了听见洞内有了人的声音。
“仲平在不在?”
“仲平??”
是秦的声音,洞口的方向指向书阁,我朝洞中大喊“张的尸体找到了。”
“什么,张兄的尸体?”乡绅公子震惊,似是喃喃自语通过洞口的扩音却又无比的清晰,“这皆是因果。”
洞口又是一阵声响,此刻雨已经停下,原来今晚的响雷也半真半假。
我同大哥回到书阁,乡绅小哥急忙拥了过来问着:“如今妙禅的死依旧没哟头绪,现在张兄也驾鹤西归,这可如何是好。”说罢逼着自己摆出忧愁的神情,想哭却哭不出。
我掏出扇子,习惯性向四处观望围绕一眼,书架下方的书已经风化,看来机关就在此处,难怪抬头看不见任何的装置,如此看来只有这样一个结果。
“实不相瞒,在下略懂一些通灵之术。”其实我并不懂什么通灵之术,只是需要一个身份镇住罢了。
“现在我要召唤山鬼,让他告诉我冤魂的真相。”要是真有山鬼,我可真想见识见识。我眼神示意秦后,双手合十扇子假装向四方扇动。嘴里快速念着自己现编的咒语,一指门口秦在身后打开机关,轰隆声三度响起,众人震惊。
“山鬼告诉我,害死妙禅师父的是你。”我用扇子轻点乡绅公子,他刚要反驳,“你的张兄。”接着我将尸体中的箭杆摆在地上,“他借躲雨时机启动阁内暗箭机关伺机杀人,假设他得知机关开启的同时有通道逃走,进入暗道后触发道中防盗措施中毒身亡。”
这番在常人看来的谬论也让本人感到汗颜,若推理不错,像这种宅子必有两套机关防止贼人入内。
“或许你要证据,证据在这。”秦拿起窄桌上吹起半页的书,赫然画着机关的图纸。乡绅公子终于挤出了泪水,吞吞吐吐的“妙禅师父是刘的后人,张兄起了歹意。他说这种险恶贪财的后人自然不能放过,”他欲言又止,“是张兄指使我们分成两队让他有得手时机。”他说着抹了眼泪。
“不必做戏给山鬼看,你们也有参与。”
我把张手中银票拿走,一张一张向乡绅公子展示,“一张5万两,这里足足12张银票,一人就是20万两。”
秦拿过银票辨认,真钱可错不了。厨房大哥也凑近观赏,想来什么突然恍然大悟:“原来花朝节当天他们一口气要了一百个温泉蛋,野山鸡见到他们都得躲着跑。”
“山鬼说,让你们明日去报官自首,要是今晚你们逃跑我不确定他们会做些什么。”
乡绅公子点头,他泪如雨下不知是在伤心事情败露还是在伤心自己的二十万两直接泡汤。
深夜雨停云散,一切仿佛归于往常,只剩拦腰折断的几根翠竹挡了道路。
随后的弯绕我与秦皆不想参与,他们的情仇我们也不想了解。烂摊子也不会收拾,屁股我们也不会擦。
接着第二日,面对再次湛蓝的天空,真的恍如隔世。
“他们吃了一百个温泉蛋,我们一个都没吃到。”
“不过面条还可以。”秦试图安慰。我们绕过下山倾倒的几根竹枝后,我看向随山深处不禁笑道, “跟这汤面相比,我更信山鬼存在。”
此时我不知的是,秦在背后乱抓空气扔进山林,并摆出嘘声,一群小孩模样的怪物蹦蹦跳跳直至不见。
书阁内学院小哥苏醒,他见四下无人轻声问“20万两如何?”
“没了。”
“没了?”
乡绅公子看向手中的欠条,已经是哭不出的淡然,“对,全没了。”
没了。
哎嘿!前来围观(并认领秦将军)。喜欢喜欢。百老师的写法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中一点辛辣的如同家常一样的讲述。尤其是喜欢仲孙的吐槽,嘿嘿,喜欢()以及果然当秦将军喊错名字的时候仲孙是故意没有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