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243[鸡肋]应该追求鸡肋之外的其他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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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p>文:讷        </p><p>mode:随意        </p><p>         </p><p>              </p><p>*事实上是给跑团pc做人物补全做出来的东西,即使完全不了解这些词语也不影响阅读        </p><p>*【含有一定的《艺术是死》ho3相关秘密的描述】,没有跑过的跑团小朋友不要看。此模组还未开跑所以不会涉及正文内容。        </p><p>         </p><p>         </p><p>        </p><p>       </p><p>      </p><p>        </p><p>他第一次学到鸡肋这个词语时正倚靠在养父的膝头。在从孤儿院接回来的所有孩子中,只有他最受宠爱,备受期望,会与这个人产生诸如父子之间般亲密的互动。小时候的他并不觉得自己是被偏爱的。养父收养他们这些孩子,将他们带回歌舞伎世家的家族,培养他们学习歌舞伎。他在其中像被挑中的小狗,最合眼缘因而被挑选出来喜爱,但这和挑中宠物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那时似乎是讲起了什么故事,某个典故,在养父的细心解释下他知道了这个词语真正被广泛使用的衍生义。可有可无的事物,食之无味、弃之不舍。他很聪明地说我知道了,随后用这个词举了几个中规中矩的例子,于是养父笑起来,抚摸他的发顶。        </p><p>如同其他所有孩子一样,他整日学习歌舞伎。第一次完整地将所学习的剧目从头到尾表演出来、大汗淋漓地停在原地从角色中逐渐回过神时,他在心跳砰砰重叩胸膛中感到一阵油然而生的细微战栗。一种浓厚的兴奋蔓延过全身,让他轻微发抖。如同有火花汹涌而猛烈地在胸膛间骤然闪过,那股热度他觉得目眩,又感到口渴。世界从此不一样了。甚至此前——只为了能以好的标准完成养父的要求、为了能始终留在这里而尽力练习的歌舞伎也不再一样了。他可以用鸡肋造句,把自己同此外的整个世界包裹进去,但现在这些句子干瘪了,变得如其中的鸡肋本身一般。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了解到渴望。他想得到更多这样的火花。那个瞬间的战栗之外的所有才是可以随意加减的东西。        </p><p>         </p><p>他追随着有趣的感觉,饶有兴趣地尝试各种引起他兴趣的事物。有一天他将再次发掘到这样的火花。同时便是对歌舞伎不倦的学习。他逐渐长大了,走上舞台,从初亮相到风头正盛。有一天他谢幕后回到后台,一个自称粉丝的青年混了进来,说着与歌舞伎不协调的私生粉之类的词语,举起一把更加格格不入的应援扇。他已经接过那把应援扇,将上面印着自己大头和花哨字体的扇面对向对面,抵住下巴笑了起来。安保赶来边道歉边把青年带出去,他没有制止。        </p><p>青年三番五次刷新在他演出的剧场里,有时会掏出更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并不是一心沉湎于伟大艺术的那种人,闲暇时互联网用得很熟。他知道那些奇怪的应援物是什么,但没有亲眼见过,这些东西和歌舞伎也不搭边。他有时候会停步和青年聊几句天,听对方苦兮兮地卖惨:演出票太贵、拼命在大学里勤工俭学、又吃了一周超市的打折食物——这是对他来说不了解的、并不熟络的生活。“啊,那真的很惨。”他毫不留情地说,然后如期听到对方更惨烈的哀嚎。        </p><p>他并没有掩饰过自己对这些更日常的事物的寥寥认知。有一次时间宽裕,他们聊得较久,青年问:“您有没有想过做歌舞伎之外的事情呢?”        </p><p>“欸——想过。”他说,“我想去当住在冰屋里的爱斯基摩人,或者拉雪橇什么的。”        </p><p>“……”青年,“我祝你梦想成真。”        </p><p>于是他笑得前仰后合。对方不知想到了什么,用一种宽宏大量的语气对他说:“您还是小孩子呢。”        </p><p>“说起来是未来还有无限可能的那批人?”他说,“不过,明年就是成年礼了。”        </p><p>         </p><p>过了几天他晚上睡觉,在梦中见到了这个青年。青年站在属于他世家的剧场外,神情认真而奕奕地向他伸出手来。琉璃般清透的阳光轻轻地笼在世界上。青年说:“我们逃走吧。”好像他的生活是什么囚笼一样。他莫名其妙地醒了过来,反思了一番,并不真心觉得坐进冰屋亦或拉雪橇是什么令他魂牵梦萦的职业。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p><p>他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类似逃离的想法。幼时他认为换得孤儿院外的生活的代价是歌舞伎而心甘情愿无休无止地练习,他爱上歌舞伎后一切就更顺理成章。他无法想象自己不表演歌舞伎。他无法想象自己做除了歌舞伎演员之外的任何事,仿佛自己应当就是为此而生的。在这座宅邸与剧场间生活的十一年,他每天起很早的床练基本功,吃到能充分提供精力的丰盛餐食,细读剧目、学仿名家,抛洒一切般尽力表演,凝练出有自己独特风格的演出与自己的见解,歌舞伎于他成为了同呼吸一般自然的事。 那并不算是对艺术多崇高的追求,他仍在追寻那火花般的一刹。人生的头几年如果要说那个瞬间他将从别处获得而与歌舞伎无关,他就可以将歌舞伎也套入组句之中,套回与儿时一眼到底的生活以一换一的语境里,但现在的他清楚自己的感觉,他是喜欢歌舞伎的,并愿意一直这样表演下去。他做什么都是要做到最好的。歌舞伎希望演员以中立的载体之姿承担角色,他就从小将明镜止水的状态作为追求,歌舞伎涵盖浓重的大悲大喜,于是他早早地学习了世间的情绪与故事,成为一个能够熟练共情的人。倘若连此时唯一于他而言可称不同的歌舞伎都减去呢?他在一片安静中仰面躺着,构想着自己走进其他生活。他想象自己作为便利店员工在柜台后舀关东煮,拎公文包风风火火地赶地铁上班,抱着三味线精心穿最正统的和服装束在人流量大的街头弹曲子,亦或步入大学在阶梯教室里昏昏欲睡,无论怎样都朦朦胧胧隔了一层幕,构思的场景过于卡通,像临睡前放散思绪为自己圆梦。无论怎样都更像是他在扮演一个角色,而非进入那种人生。似乎他明明是从歌舞伎中出走,走入的却是歌舞伎的故事一样。        </p><p>于是,他耸耸肩,决定断言自己还不如更想去拉雪橇。于是,他逐渐在脑海中各种走马观花般的画面间昏昏欲睡,踱向半梦半醒的那个点。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另一幅画面,他走出了那座剧院,如同在各种角色间起舞般周旋于世间,成为碌碌众生中的一员,在无数纷扰的、平庸的、普通的琐事间遭遇了如风暴般卷过身心的战栗的火花。随即,他仰面向后倒去,在浓厚的颤抖间明了地碎裂成一片片清脆的碎片。他并不恐惧,也未感到迷惘。他在夜晚的床铺上阖着双眼思量,逐渐模模糊糊滑入梦乡里黑甜的深处,听见耳畔传来窗外庭院中月下池水泠泠的声响。        </p><p>         </p><p>       </p><p>      </p><p>     </p><p>    </p><p>   </p><p>  </p><p> </p>

发布时间:2025/06/30 20:41:21

最后修改时间:2025/07/01 02:55:56

2025/06/30 Literary Prison 【243】平常心/鸡肋/无名指/流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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