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谎言Reality_Lies
非日常_第一次挑战主线④
“呐……可以请你们乖乖地被我杀死吗?”
地震!
说是地震其实并不怎么正确,因为实际的情况只是因为名前他们脚下的藤蔓开始不安分地动弹起来,——但是,这怎么看都不能够算是动弹的等级吧!?
一根根粗大的藤蔓从名前的脚下蜷起,升高,就好像因为地震而开缝的地面,让人渐渐地没有了一丝立足之地。
“那家伙……就是这次挑战的大头吗?”
名前只能够在巨大的藤蔓上不断地跳动着,面对这段藤蔓自己的小小水果刀好像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让名前不由得在心底里大骂失策,但是在藤蔓路上唯一的平地上站着的少女却一直不断地吸引着他的视线。
——那是一个很漂亮、很弱气的少女,全身就好像散发着一种带有生命的气息,但是……又有着一种绝望。
那不是想要回家的情感,而是直接地、毫不保留地——
要将他们抹杀殆尽的杀意。
“呜……!”拉拉亚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叹。
那究竟是因为无法占据立足之地呢,还是因为眼前的少女的面容呢,关于这一点名前并不清楚,但是他却深深地明白了这个女孩的手中究竟掌握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这根本不是人类才对吧——
难道说,morica从一开始就没有让我们胜利的打算吗?
这不可能,像那种人肯定不可能只是设计有无解的难题,只是这道题太难于解答才会给了我们一种无法解答的错觉。
唯一的答案就是我们能力不足。
但是,这场挑战的优势……在于人数!
“但是现在的难题应该是怎么才能够逃过这个家伙的攻击……”
藤蔓还在一点一点地壮大着自己的势力,就连灰色的天空也即将被绿色的藤蔓所遮蔽。
“拉拉亚——!”
名前使劲地往拉拉亚的方向跳去,但是毕竟人类的运动能力有限,再加上少女的有心引导,像先前那样的一条枝蔓在名前从一条藤蔓再次跳向另一条藤蔓的时候从黑暗的阴影中突刺而出。
“!”
毕竟是已经受过伤的家伙,名前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受到这些枝蔓的攻击后究竟会受到多大的伤害,尽管是突然的袭击但他还是能够在一瞬间反应过来,“唔——”虽然在空中改变方向什么的的确是太突破人类限界,但并不代表名前不能稍微改变一下起跳的时机。
——那家伙攻击的时机,太早了!
名前纵身一跃,没有丝毫悬念地躲开了枝蔓的攻击,再一次地前往拉拉亚的所在地。
“所以我说我根本不需要你的担心!”
拉拉亚像是闹脾气一样大喊,“你赶紧给我走开!”
“你这种别扭性格的熊孩子是我最讨厌的了……乖乖地被长辈救一次会死吗!”
名前也不由得激动地大喊,终于在乱藤蔓丛中握住了拉拉亚的手腕,“前面的藤蔓路估计是走不了了……有那个家伙在那边根本不可能过去!”
……没错。
只要那个有着超自然之力的少女还在他们两个的面前那么这一条路就相当于死路,毕竟他们只能够算是人类而不是有着异能什么的超能力者,他们所能够做的就是避其锋芒,然后找到一丝弱点击溃对方。
虽然对方究竟有什么弱点就很令人匪夷所思就是了。
“所以说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啊?!”
拉拉亚在隆隆的藤蔓隆起声中大声呼喊。
“旁边的丛林……”
名前将自己的手指指向了藤蔓路两旁的树林:“——虽然有些麻烦,但是这边总可以吧!”
“……切……听你这家伙的真是不爽……”
“废话少说赶紧给我走吧!”
名前粗暴地拉起了拉拉亚的手,在一步步抽底的藤蔓之中奔跑向树林。
“……”
在渐渐消失在树林的阴影中的两人的背后,绿色的少女的脸色逐渐阴沉,变得可怕,无法让人有勇气去承受的煞气在藤蔓的路上一步步蔓延。
“我要……把你们全部……杀光……”
少女一步步地踏上了藤蔓之路,隆起的藤蔓逐渐平静,缩回了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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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
不知道什么时候拉拉亚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手,然后走丢了。
话说走丢的真的不是我吗?名前的眉头不由得连连抽搐。
“算了,反正我受伤的时候这家伙都没受伤,估计在能耐上要比我强上不少吧……”虽然很想忽略掉在震动隆起的藤蔓之中自己可以自由行动但是这家伙却行动不了的情况就是了。
但是看着那条藤蔓路,估计最终的终点都是一样的吧,反正到时候肯定会再见的吧。
虽然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信心,但是名前就是这么相信着的。
“不过……不知道名无怎么样了。”
究竟走的是藤蔓路呢还是平坦的大道呢,看这边的情况走在大道上的安全程度似乎更高一点,希望名无不要出事吧……
如此胡思乱想的名前再一次地踏上了旅途。
虽说是森林,但是地面也是藤蔓。
虽然很奇怪当时那个少女为什么没有把森林中的藤蔓搞起来呢但是既然事情是这么发生的那么我们就这样把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赶紧忽略掉吧!
“……啊咧?”
时不时地有藤蔓垂了下来。
像是遮挡着名前的前进一般,一条条藤蔓不要命了一般连连涌出,让名前的脸色不有得有些难堪。
他的武器是一把水果刀,而且是一把自带锯齿的水果刀。
如果只是从伤害程度这个角度来讲的话这种自带锯齿的水果刀应该是一种非常不错的武器,但是对于这种相对来说要粗壮一点的藤蔓的话,这种水果刀能够发挥的作用估计就不是很大了。
不仅仅是用力程度这个方面,因为刃变成了锯齿,所以从锋利程度上来讲也下降了一个程度,锯齿的水果刀最主要的还是多重伤害造成的杀伤,对于这种藤蔓……说真的,效率真的不大。
“但是也不是不能前进……”
又是一刀砍断了藤蔓。
虽说对于藤蔓的效果很差,但是这里的藤蔓相比较藤蔓路上的藤蔓的粗壮程度真的不是一个级别的,就算名前再怎么弱也不可能说一次砍不断这种程度的藤蔓。
“——”
一刀亮得瞎眼的刀光闪过。
“!?”
名前的瞳孔瞬间缩成了一个点,同时也举起了自己的水果刀——
“呼……”最终两方都停下了自己的行动。名前的刀正对着对面的家伙的脖子,而对方的刀则是刚好停在了名前的眼镜片前。
“你是……”
名前不由得愣住了。
那是、之前自己在厨房里遇到的,那个名为杰音的大学生。一身黑衣再加上黑眼圈,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家伙,但是实质上并非如此就是了,名前也不是那种不具备眼光的不识趣的家伙。
“是你这家伙……”杰音对出现在这里的名前毫不保留地展示了自己的惊讶:“小孩子乱跑……小心自己死掉啊。”
“这是我的台词吧。”
名前冷冷地回道。
“好啦这回让我们冷静一下吧。”杰音的眉头舒展开来,换了一种相对轻松的语气,“我们数个一二三,然后各自把自己的武器放下怎么样?就这样拿着武器挺累人的吧?”
“……好啊。不过没有必要这样做,直接放下来就行了。”
名前稍稍放下了自己的水果刀,杰音见状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也将自己的刀收了回去:“对嘛……有话干嘛不好好说呢……”
“所以说你死期到了啊。”
冷不丁的青年声音,在杰音发楞的一瞬间名前一下子就把握住了这个难以把握的机会,拿起自己的水果刀冷不防地向杰音的脸刺去——
“!——你这家伙!”
杰音的反应速度显然不属于速度慢的那一类人当中,即使名前的时机的确把握得很好,但是杰音还是能够反应过来,将自己的头偏了过去,但是还是没能够完全地躲开名前的攻击,几道锯齿在杰音的脸庞上狠狠地刮下了一道伤痕。
“喂喂喂……你这算什么啊……”
杰音连连后退几步,擦了擦自己脸庞的伤上留下的血……真的挺痛的,杰音想。
“我要做的只是在这里把你杀掉而已喔,不用怀疑别的。”
名前的脸上露出了能够被称之为愉悦的表情。
“其实我还是很想试试杀人是怎样的感觉。现在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其实我也可以拿你来练练手的。”
……你这家伙才是骗人的吧。明明手都已经抖得不成样子了。
杰音微微皱起了自己的眉头……
“真是的……让我这个大人来多多少少教会你一些东西吧!名前……哟!”
面对名前迎面扑来的扑杀,杰音露出了自己的笑容,在名前将刀挥出之前低下了身子,没有悬念地躲过了名前的斩击——
“你这家伙……才是给我闭嘴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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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和杰音对战的情节什么的估计会和杰音那边有所不同,这些小细节就别在意了。
通篇3000字。
其实后面还有一大堆的剧情……不知道在一天里面赶不赶得完。
彼时已是黄昏,血色的残阳逐渐沉入冰冷的海水之中。我仰头望见红霞满天,望见乳鸟归巢,望见将茜色一角撕开的凉薄夜色——将要入夜了。
视线重新凝在岸边的少女身上。她那双浅蓝色的眼眸即使在现在这种晦暗的天色下也能清晰地看见,漂亮得宛如黑暗之中的蓝色猫眼石,仿佛装着星辰大海。
“你就是这一带的水妖?”她的语气里满是憎恶与鄙夷,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二话不说便全然不顾地踏入冰冷的海水里,一步步向我走来,身周腾起肃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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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浪又一次挡开了她回来的藤鞭,我足尖一点,浪花将我送到她所不能及的范围内。
“你为什么攻击我?”我蹙眉,沉下声问道。
这绝非闲暇无事与我过几招不痛不痒的儿戏,藤编看似绵弱无力却招招凶狠,直逼要害。拿鞭上似附了雷霆万钧,一举手一投足都能带起赫赫风雷。
“你可还记得前几日被你抓去的草妖?”她站在齐腰深的海水中,停下了攻击,严重的恨意却越发浓郁地燃烧起来。
我眨了眨眼,好像确曾有过那么一致草妖被我当做祭品祭给了世界树,但我不敢确定那是否是她口中的“队友”。
“不记得了,”我听见从我口中传出的声音冷酷且干脆,像是来自地狱般阴冷无比,“那人对你这么重要么?”
也许是被我话语间无甚所谓的语气所激怒,她在已然没过腰的海水中又往前走了几步,直到只能露出一双肩膀与头颅才不甘地罢休。
我踏在海面上却如履平地,居高临下地望着险些被一个浪头湮没的她。
“你杀了他,”她抬起脸看我,此时天早已黑尽了,几绺被海水打湿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白净的脸上狼狈十足,恨意却依然,“放心,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说罢她便转身往岸边游——或许是走——回去了。我一辈子也忘不了“血债血偿”这四个字的重量,一如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她说出这句话时的嘴角含笑,而眼底却冰冷。
贰.
一枚飞镖随着破空声险险掠过我的耳畔,下一秒便带着那方才割下的我的发丝钉死在树干上。我故作冷静地回过头,不出所料,那日那拥有着美丽眼睛的妖怪——姑且将她称作星辰——距离我不过几米远,手中匕首映射出凛凛寒光。我不由战栗,再度后悔竟挑了今天入城,而这入城的唯一通道过于偏僻,竟使我在毫不设防的情况下遇到了星辰。
这一瞬间,我觉得我仿佛明白了那四个字的含义。在死亡降临之际,我第一次意识到,血债血偿的分量之重,远非我所能承担。
一旦有了这样的认识,所有的迟疑便化作了果决。逃不过是天注定,如若逃得过,只将它视为七曜的厚爱倒也未尝不可。
取出符这件事变得如此顺理成章,赤色火焰无风自燃。我有条不紊地把符咒一一掷出,将星辰的去路统统堵死。
“远、祖、神、明——”
壹,贰,叁,肆,伍,五张符咒。随着咒语被一字一句地念出,各自化作一股水流,汇聚成水的利刃,毫不留情地贯穿了她的心脏,也许。
然而就在水之刃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她的身影化作无数烟尘碎片。我惊愕地回头,却发现另一个“星辰”正从树上盯着我。
这是——幻境?我隐隐记得这是金系的招式,此时树枝上又出现了好几个分身。
“不错嘛,连这都看得出来。”星辰们仿佛读出了我的心思,眯起眼冷笑。继而她们纷纷跳到地上完美着陆,在我身旁筑起黑压压的人墙,语气里带了无限嘲讽,“我说过的,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我极力抬起头想分辨出所谓的“真身”将它击碎,这样便能逃出幻境了吧。然而20厘米的身高差与无数的分身让我眩晕。不由分说地将符漫天洒出,燃起的火焰照亮了半壁夜空。
“赐予、恩惠——”
雨水自天而降,像尖锐而密集的钢针一般落到地上。接下来是从地底喷涌而出的地下水,不出几分钟便汇聚起一片湖泊。她看出了我的意图,藤鞭毫不留情地挥来。我硬拼着吃下辫梢的余威,掀起几层浪来,向那无数的“星辰”袭去。
猛然间场景一变,我腿脚一软瘫坐在地上。星辰倚在一棵树旁斜着眼看我。使用咒符会大量消耗遣符师的体力,我方才太过忘形,早已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这场算我赢,毕竟你没找到我的真身,硬来虽说好使,但你的身体可负担不起。”清冷好听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加上海里那场,如此一来便是平局了。你实力不错,希望下次能堂堂正正地打一场。”
我喘着粗气望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抬手擦去额上的汗水,心道,谁还要跟你打。
叁.
缘分大概已经不足以形容我跟星辰了。
在向我提供制符材料的古董商先生那里,我又一次看到了星辰。可惜我实在不想在古董店内打架,否则一定好好与她叙旧——尽管我们并没有什么旧可以叙的。
“先生您这里有朱笔吗?”我埋头在被我弄得一团乱的抽屉里翻找着制符的道具,用跟熟人说话的一贯语气喊道。
“你说的朱笔是这个吗?”
古董商先生迟迟没有作答,反而听见了谁的声音。我回过头,只见星辰脸上挂着一贯的冷漠表情,手中握着几支朱笔递向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星辰……?”
“星辰是谁?”
我好不容易发出了声音,却下意识地将她称作星辰。她自然不会知道这是我给她的昵称。
“不好意思。失礼了,我是温安。”
“我叫久念。”
我叫久念。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如同缔结了契约。她的声音那么好听,凉薄得像冰。
然后我们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古董店,星辰——不,是久念——淡淡地突出一个词来:“温安。”
“嗯?”
“……”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般,她沉默了几秒,道,“你是落单的妖对吧?那就赔我一个队友。既然草妖被你祭给了世界树,那只好牺牲你了。来做我队友吧。”
“诶——哦。”
队友是什么概念?意味着什么?一连串的问题掠过我心,我实在是不清楚。但我知道,当她这么邀请我的时候,压下满心的欢喜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竟是这般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