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观/设定:
时间:中世纪
解释:
人类:普通的人类
妖:动物受到妖王的祝福变成的妖
龙族:没有翅膀也能飞行的龙(设定是东方龙)
精灵:在祝福中诞生的妖精
魔物:由一些黑暗产生的邪恶生物
邪神:从邪恶信仰之中及生的神
神明:从信仰之中诞生的神
魔神:邪神的统治者(?
神王:神明的统治者(?
神明的祝福:指神明在消散前把自己的能力转移他人。
妖王:一个神明职位的名称,传说本体是狐妖
(前)幸运之神—白神源
智慧之神—夜彤
力量之神—林裴璟
妖王—幽落安
正义之神—纪荧
精灵王—归海穆鸢
治愈之神—莺栖
(后)幸运之神—江信牧
ps:名字瞎想的
风 雷水 火 木 岩 冰 光 暗
维度:人间,魔界,
溟是神王创作出来的残次品,被创作出来之后就自己逃走不知所
幸福度和善良度达到一定指标就不会被邪念感染,但是对于不达标生前过的并不幸福并且邪恶的人就会被邪念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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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传说,在世界之初,世上的第一个神明降下祝福,世界上才拥有了人类与万物。神明第二次降下祝福。于是世界上便有了妖和精灵,原本神的本意是让他们守护人们的和平,但人们却把他们当成怪物一样,驱赶他们,让他们去森林里生存。但由于妖和精灵的生活习惯不同,于是便分开居住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人们的需求也越来越多,于是神明创造了其他神明,自己则成为了神王,但世界上终归有一些邪恶的人们,他们所残害的生命们因为怨恨无法进入,于是汇聚起来,变成了一个整体,自称———魔王,魔王将自己的的怨气实体化变成了魔物。当然那些邪恶的人们也无法进入神界,因为自己的嫉妒、傲慢只能进入魔界,当这些嫉妒傲慢汇聚到一起时,便成为了邪神也是我们所说的———"七宗罪"
二、时间线
1.蒙昧时期(创世-公元500年)
在卡斯莫扎大陆上,传说创世神降下火种欲创造人类,在穿越大气层时一部分与陨石融合发生异变,落至地面后未能获得完全肉身,一部分进入草原成为远古兽人,另一部分进入森林成为顽灵,手脚较兽人略长而敏捷。剩下的一
部分成为人类。各族群均未获得开化,以部落
形式散居,彼此交往较少。
2. 蒙昧时期 (501-2500年)
历史上,这两千年被称为“漫长而黑暗的愚昧期”,但同时也是大陆格局初步奠定、孕育涌现众多新因素的时期,为后续繁荣发展提供胚脂。首先是顽莫偶然发较圣树种子,惜此获得与自然对话的能力,并且在与树木、河流等自然方物沟通的过程中逐渐获得了神秘的魔法力量,纷纷进化为精灵,外形上也与兽人区分开来。但由于刚刚习得,加上贪婪天性,常常导致魔力失控而外运,从而引发爆炸等摧毁城市、聚落,与售人和人类爆发了激烈冲突。当时能力最强的精灵组成临时护卫队,建立了森林結界。
与此同时,兽人内部由于草原气候变化、食物匮乏分成了不同阵容,一部分坚持迁往其他草场,另一部分则主张应当开始狩售食肉,由此形成了食草兽人和食肉兽人,经过复杂协商决定分野而治。但由于后者在常年狩猎中武器技
艺不断精进,常常强行侵占食草兽人领地、食草兽人忍声吞气、温心研制“血藤”,企图维护家园,摆脱受制于人的地位。人类发明冶铁技术并筑起第一座石湾城市“旧赛强纳”。
神明尝试通过梦境引导生灵,收效甚微。这一阶段由于种族边界空动、魔法力量外溢等原因,常常爆发大规模战争,无伤惨烈。1000年前后,创世神再也难以忍受日睹这样生灵涂炭的愚昧状态,流下一滴清泪,注入了些许神力,混望能够数化、阻止民众。这滴泪缓缓下坠,最后坠落在一处群山环绕之处,伴随着似云似妙的雾气。渐渐的,群山之中多了许多新生的神明。尽管注意到了远方的战乱,但他们只想漠然避世、通逐生活,并不想卷入这些“愚蠢的造物”的纷争。
直影2000年前后,当初的泪滴幻化成人形,名唤帕克姆·普塞多斯,是一位溫柔善良的神,赢得了众神明的信服成为群山之主,他渴望走出深山阻止这一切,但其神明却百般阳栏,无亲,他只有化出无数白鸽代替他走出群山。这些白纳能够代替他听、视。他平日在山中静坐听禅却借此获得了极为广阔的惊人視野,但由于神力在日夜滋养群神、护佑群山中日渐衰减,白鸽本身并没有携带强大的神力,无力攻击与防想、最需要的作用是传递神途、预言和讯号,还有简单的治愈能力。
3.和平纪元 (2500-4024年)
通过白鸽的引导,人类逐渐发展出了繁荣的物质文化,商业等物发展,建立起许多大城市。精灵也能够调理培植魔法能量,将其用于保护森林万物上,食草普人成功研发能够触碰暴走实现攻击的"血藤”,为避免两败俱伤,双方族
长裁血为盟、达成合议,食草兽人必须将血筒永久埋葬在地底,作为交换、食肉兽人将战源"毒望”的一半符咒交予贪草兽人控制,双方实现了暂过和平,并开始互市贸易、通婚等。但部族之间长久的冲突造成世代血仇,加上联
络较少,依然埋下不少隔阅隐患。
4. 边界之乱与娅暂和平(4024-4050年)
本来就不甘于三方中处于低下位置的兽人族由一个人类小孩杀害食草曾人小孩为导火索,食草兽人领袖吉纳尔斯声称人类长久歧视兽人底,整动全面战争情绪,使得食肉、食草兽人千年来第一次结盟,公元4024年,当第一缕阳光酒在城市边界的防数工事上时,城外的兽
人们已经试圈在打开大门,战争的号角就此吹端。历史上称为“边界之乱”。帕克妈的白鸽开始频繁出现,却被宣称是人类弄虚作假,荆援军情,对白鸽发动了猛烈攻击,帕克姆因过度消耗神力陷入半沉睡状态。森林中精灵们也察
觉到了这不安的氛田,此时也在密切关注着局势的发展,商议着是否要插手这场纷争。
公元4028年,兽人们在初研凭借着勇猛和实然袭击取得了一些局部胜利,但随着时间推移,人类逐渐组织起更有效的抵抗,兽人开始面惟资源短缺和内部矛盾等问题;人类则在战争中不断改进武器和战术,他们得到了一些来由不明的支持(实则是为督帕克姆复仇)再配合上清渐的指挥,使得战局逐渐对他们有利;精灵们在战争初期保持中立,但随着局势的发展,他们选择加入人类,导致兽人一族节节败返。
公元4032年,三方势力都受到了严重打击,人类首领赛瑞想向告人投递了《和平条约》,三方法成合作。公元4040年,三方经情开始流通,关系也不再那么紧张,在人类城市时常能看见精员和兽人的身影,人类对精员和兽人的态度连渐转变,从最初的好奇和戒备,慢慢变得更加包容和发好,城市中出现了越来越多不同种族和谢相处的场景,孩子们在一起玩耍,商人们进行着公平的交易。
5. 血族灾病(4050-4072年)签订《和平条约》后,一小部分对现状不满的兽人藏匿于山谷中,在暗中温心学习战争中窥
见的精灵禁术。由于绿之过急、方法不当,加上体质原因,他们的双啤逐渐变得猩红,皮肤也前发苍白。这些变异后的兽人被后人们称之为血族。他们白天藏匿在山洞中,躲避阳光的照射,夜晚則悄然出动,寻找猎物。山谷周围的村庄开始流传着恐他的传说,人们在夜晚器闭门窗,生怕遭遇血族的袭击。而血族们则在黑语中窥视看人类的一举一动。他们的存在给这个刚刚恢复和平的世界又带来了新的成胁。因为血族的出现,精灵们决定将魔法教授给人类,希望能共同对抗这一或胁。然而,这种传
授魔法的行为仅腹于贵族之中。这一行为引起了强烈争议,一方面引起了平民的排斥抗议.一方面也有贵族担忧这可能会引发新的权力斗争,或者导致魔法的温用。但由于血族威胁越来越大,人类只得将计就计。
4070年,血族撤起全面进攻,渴望报复。在那场残酷的战争中,血族来势汹润,而人类对魔法的掌拥还不够熟练,导数精员和人类联军陷入了困境,节节败进。关键时刻,4072年,精灵首领西芙娜展了强大的魔法仪式
她的身体散发出耀照的光芒,与血族首领展开了最后的对决。最终,以生命的代价将血族首领封印在了一个神秘的空间中,其他血族也纷纷跟着陷入了沉睡,沉入了水底。她的牺牲让精灵和人类都深感悲痛,但同时也激发了他们
的斗志。在西芙娜牺牲后,人类更加努力地学习魔法,随着血族首领被封印,那看不见的血线仿佛传递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其他血族也纷纷跟着陷入了沉睡,沉入了水底
一时间,世界似乎恢复了平静。但人们心中的担忧并没有完全消散,他们不知道血族是否还会有醒来的一夫。
6. 复苏时代(4072年-5050年(现今》]
西美娜的牺牲让精灵和人类都深感悲痛、但同时也激发了他们的斗志,在西美娜悄牲后,人类更加努力地学习魔法,以防止灾摘可能的来临。同时,精灵和人类开始反思这场战争,他们意识到魔法的力量需要谨慎对待,建立了魔
法部来进行管束。而那些曾经被血族威胁过的村庄和城市,开始慢慢恢复生机,人们在废墟上重建家园,努力让生活回到正轨。
在血旅沉睡后,曾经被他们饲养的妖性成为了新的问题。由于数量众多,全部由精灵清扫也并非易事。于是,一个新的职业——魔法使应运而生。魔法使们主要负责钻研魔法,提升自己的实力,同时承担起清扫妖怪的重任。他们在探索魔法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开发出各种新奇的魔法技巧和武器。这一职业在战后成为荣耀的救世象征,出现了专门培养具有天默的人类成为魔法使的圣塞斯学院。帕克姆的自鸽再次活跃,部分人类能听见神明的碎片化低语。但近年来,世界似乎又出现了危机的暗流。一些滚异的迹象表明,血族首领似乎有效除封印的可能。魔法部官员和魔法使开始紧张地词查和研究,而普通民众,也在隐隐的不安之中。现任人类首脑维纳蒂斯略中安排世代专掌通员和频言的奥瑞利家族进行占卜,寻找能拯救人类的
命定之人,在迷高的光影和模糊的符文中,他们得到了一个模糊的启示,命定之人并非一人,需集齐三族血脉……
三、大陆分区
A区:暮歌凛草原(食草兽人领地)
福员辽阔,草原与丘陵交错,植被丰茂。草原上分布若巨型风车磨坊和地下健藏窖,主城"绿蹄堡”以植物纤维理造,可陆季节迁移,行事模式较原始,常通过民主决议的方式,设有牧歌议会,即售人长老协商事务的回顶帐
座。
B区:诺森德裂谷(食肉兽人领地)
地势险要,是军事要塞,矿产资源丰富。峡谷中搭建是空铁索桥,内部平坦区域建立"熔炉神殿”,用于锻造兵器。专门没立了用于选拔精英战士的角斗场。灰色组织繁多,地下贸暴活跃,如黑石商会表明为最大的垄断头日,实际暗中与人类走私矿产。
近期人类在裂谷深处发现未知生物骸骨,时间可上漲至蒙味时期,疑似血族早期实验失敗的畸变体。
C区:人类王国
位于平原上,四季分明。以复苏时代重建的赛港纳城为首都,是政治与贸易框纽,分为内外双城。外板为市集与工坊,内城矗立白色昆石宫殿:首领和大臣在此议事,称为光耀段。陪都塞涅丝卡设立了魔法部和圣塞斯学院。供魔法
使研习法术的兵术塔分布在包括首都和陪都的多个大城市。工国内贸易路线四通八达,平民贵族分区而住,但已逐步有交错之势。
D区:西芙娜之森(原"精灵之森”)
神秘古木参天,雾气绰绕,气候湿冷。是魔法与生态保护区,森林按环形分为三层——外晨供人类访客通行,中层为精灵居所、核心区是圣树所在禁地。中外层交界处设置了多个”雾语学院”,是精灵向人类传授基础自然魔法的树犀群;复苏时期还设置了多个“守夜人捐
塔”,用于监控血族动向。中层"迷途林”会随机转移路径,困住心怀恶意
的陶入者,圣树根系近年出现案烂迹象,精员隐瞒此事,没引发魔力失衡灾难。
E区:猩红谷(血族沉联区)
位于兽人领地和人类王国交界处,是一片被食肉兽人抛弃的峡谷,终年期森,洞穴密布,多沼洋深潭,逐渐成为血族类穴与禁术实验场。地表为荒芜村落掩人耳日,地底迷宫藏有血族和变异生物。西芙设置“永夜景坛”,以自己
所有灵力为封印将血族首领禁闭在此,表面厦盖精灵咒文。
缺谷中的窄深水域沉配了很多血族,还残留着制造妖怪的腐烂培育池。
Chapter 3
“咳,咳咳……”
倒塌的砖瓦激起了大片的沙尘,遮蔽住视线的同时也让身处其中的人感到呼吸困难。贝娜拉觉得自己似乎被人按在了沙丘当中,直接将细密的颗粒从鼻子吸进了咽喉,忍不住剧烈地咳嗽着。
“喂——动静未免太大了点吧……”
她本能地紧握着手里的剑,胳膊上的盾牌让她在被坍塌的砖块击中时只是产生了一阵钝痛。佣兵推开了身侧歪斜的房梁,月亮清冷的光驱散弥漫的烟尘,突如其来的寒冷让她很快清醒过来。
在少女的法术下,坚固如堡垒的建筑好像被狗熊捣烂的蜂窝,不仅被掀掉了顶棚,四周的墙上也开满了大大小小的破洞。而在如此惨象的蜂窝里,蜂王即使往日再怎么耀武扬威,结果也好不到哪去——倒塌的廊柱严丝合缝地嵌在地板的凹坑里,如果不是一边伸出一只还在抽搐的、扭曲而狰狞的手臂,几乎会让人以为这就是设计在地砖上的装饰品。
“噫……”贝娜拉的嘴角抽了抽,那条手臂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手镯或戒指,所以她很快便看向别处,开始在废墟里搜寻那个小小的身影。
“喂……那个什么……艾露!你还好吗!”
一阵费劲地、快要呕吐出来的咳嗽声吸引了贝娜拉的注意。她苍绿色的眸子将视线移了过去,大概是屋顶崩塌的瞬间让佣兵有些晕头转向,以至于她没有发觉到对方其实一直就在原地站着。当然,娇小的个头再加上扶着膝盖低下身子的动作让烟尘覆盖了她的身形,直到现在才在烟尘落定中逐渐浮现出原本的面貌。
“欸……我,我还好!我还活着!”
她果然是魔法学院的学生,这副踮着脚尖举起左手的样子就和被点名的学生一模一样。贝娜拉迈过地面上堆积的瓦砾,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她。褐色的兜帽长袍上落满了灰尘,白净的脸蛋也变得灰头土脸的,眼睛像蚊香一样旋转着,靠另一只手努力拄住法杖来维持平衡。这副糗相似乎让佣兵很满意,她走过去,故意有些用力地拍了拍那小家伙的肩膀。
“很好~不错!”贝娜拉模仿着自己在灰色军团时长官们训新兵时的样子,差点把那精灵拍得朝前一个趔趄。“就是要埋汰点才像个丘……像个成熟的魔法师嘛!这样子看上去就可靠多了,才像是个能互相托付后背的人嘛。”
“欸?欸欸欸——”艾露拄着魔杖,用力地晃了晃脑袋。“骗人,魔法师哪有这么狼狈的……”
“那不是经验丰富的证明吗?”贝娜拉弯下腰,她的眼神出奇地好,尤其是在视野里出现了钱币独有的红铜色光泽时更是如此。地上掉着一袋子铜币,虽然并没有多少,但想到自己的命也值不了几个钱后就显得稍稍珍贵了一些。“就和我们身上的伤疤、老茧一样……反正没人给我们这些大头兵发勋章,能拿来当资历显摆的就只有这种东西……”佣兵将钱袋系在自己的腰带上,扶正了戴歪斜的锅盔头。“嘛,算咧,我和你这个城里人谈这些干嘛,说了你也听不懂……”
“欸,这样吗……”艾露眨了眨湖泊似的眼睛,在贝娜拉自顾自地朝着坍塌的砖墙外走去时,她也下意识地跟了过去。前面是懒散的大步,而后方则紧跟着急促的小碎步,毫不留恋地撤出了已经崩塌的地堡。“感觉很有趣呢~说到底,勋章啊绶带啊还要戴在身上才能显摆,还要时不时抹油涂蜡免得生锈……这么说伤疤反而更轻松些呢!既不用频繁地戴上去摘下来,平时还用不着作什么养护……”
“……?”
贝娜拉皱着眉头,回过头来,诧异地盯着艾露的眼睛。
“果然老师的说法没错~平民们才是最聪……怎……怎么啦?”急促的小碎步正要演变成轻松的小跑时,被前者那副咽了苍蝇般的眼神刹住车,吱溜一下停住了脚步。“啊……我在想,这样是挺轻松……哦!”
说到这,她自己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手。
“对,对噢!伤疤是受了伤才会长出来的东西……那样会很危险的!不行不行不行——要是感染了的话就更糟糕了……哎呀!对,对不起!我刚刚只是在想‘啊~这真是个好办法~’之类的,没没没……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哦!真的!”
看着那小家伙慌张摆手解释的样子,贝娜拉轻轻叹了口气,用手扶着锅盔帽的边沿转回身去。“真是的……没有生活经验也该适可而止啊。要不是在地牢里看过你是什么德行,我会以为这是什么很糟糕的挑衅……”
“对,对不起咿咿——”
急促的脚步在原地蹦跳了两下后,立刻小跑着跟了上去。灵活地从倒塌的梁木上翻过,近到贝娜拉能听见对方呼噜噜的呼吸声。
“……明明念段咒语就能把人蒸发掉……这样的人有这种力量可真是危险。”佣兵悄悄地回过头,瞟了一眼在月光下泛着淡银色泽的发丝,又疲乏地叹口气,继续目视前方。“这样的人,干嘛还得向个丘八道歉呢……”
“喂,我说……艾露。”她吆喝了一声。“时间不早了,刚刚又大打了一场……我们找个地方休整一下吧,毕竟这附近看起来不会有旅店,有旅店也不会给咱们两个人租房间,今天怕是要打地铺了哦,你能习惯打地铺吗?”
“打地铺?”艾露歪了歪脑袋,小心又礼貌地微笑着,双手握住压在胸前的长杖,双眼满是好奇的色彩。“那,那是什么呀?”
“……欸,就是野外露营,但是没有帐篷。”贝娜拉拍了一下额头。“怪我,忘了你肯定听不懂黑话来着。”
“哦哦——野外露营!听起来好像很好玩欸!”这下换成精灵的眼睛冒出十字形的光彩来。“以前在上学的时候,老师也会带我们去野外露营哦!大家一起钻帐篷、捉虫子、烤篝火,超好玩的!”
“……不,大概没那么好玩。”贝娜拉果断地扑灭了同伴的幻想。“你那种是高规格的野营,我们现在只能勉强来个低配的版本。”一阵寒风在她下意识抻着脖子时从领边钻入,让她的后背泛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算咧,从比较好理解的地方开始解释吧……野外的晚上非常寒冷,我们没有避寒的被子和衣物,那么首先要准备一处篝火。”
“啊~这个我知道的!”艾露举起手来,笑眯眯的她看起来兴致盎然。“要收集木柴,然后点燃对吧!刚好可以用我的魔法——”
“事先提问!”贝娜拉抬起手,以手刀的姿势轻轻敲了下精灵的头顶。“你知道要选用怎样的木料作为柴火吗,或者……你打算怎么做来着?”
艾露轻轻咬着下嘴唇,期待地握着手里的魔杖。“我……我打算用风魔法把那边——”说着,她伸出手去,指着坍塌的堡垒外一片漆黑的松树林。“把那边的树刮倒,然后直接用火球魔法’轰‘地一下点燃!”
“停!”
这次手刀的力度稍稍大了一些。
“且不说这样做有多麻烦……要是松脂就这么成片成片的点燃了,我们很可能会死在森林火灾里哦。”贝娜拉甩了甩发麻的手腕,没好气地搭在腰边的剑柄上。“而且那些还生长着的树木含水量很高,直接当燃料不仅费时费力,还会弄出呛人的烟……嘛,反正我是不想把自己变成熏肉。”
“咦——”似乎是稍稍有些痛了,艾露眯着眼睛,腾出一只手来盖住头顶,一边瞅着贝娜拉严肃的模样,一边嘴巴悄悄地嘟囔着。“但,但是之前露营的时候,大家都是直接把圆木丢进篝火里烧的啊?”
“说明那是处理过的柴火呗。”贝娜拉叹了口气。“学院……既然是什么学院,肯定都是有钱的地方,柴火肯定都是事先买好的。”她走过去,拿手在艾露毛茸茸的头顶揉了揉,发现压根没什么伤后就在她的额头又轻轻补了一记巴掌。“一看就知道你没被烟熏过,相信我,那当腌鱼的感觉可不好受。还是我去找柴火吧,其实拣点干燥的树枝就行了,哪儿那么麻烦啊……哎哟。”
“欸——不,不过那样的话,我要帮什么忙好呢?总不能一直让贝娜拉忙活吧!”
精灵涨起圆扑扑的笑脸,那副有些较真的眼神和因为帮不上家务活儿而被赶回自己房间里的小孩子异曲同工。佣兵看着这副期待的模样,本来溜到嘴边的“你就坐这儿等着吧。”被硬生生噎了回去,憋了半晌,才换成了“那……打猎、做饭、守夜你选一个吧。”
“这家伙,要是用上魔法来捕猎的话我们连灰都没得吃,不用魔法的话她怕是会被兔子叼走;做饭更是没可能,一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样子……至于守夜,哼,估计要不了几刻钟就困得哈欠连天了。”看着精灵学生那副闭着眼睛,认真思考的表情,贝娜拉悄悄地想着。“这副样子,估计是觉得哪个都做不到又不好意思开口吧,哼……没看出来,小家伙还挺要面子的。”
“那……果然还是算咧,你就在这儿等着吧。”佣兵思考良久,还是决定当这个打破沉默的恶人。“我去打猎,顺便捡点柴火回来,你就在这儿等……”
“好!那就把做饭的工作交给我吧!”
突然这么踌躇满志的一声,打断了贝娜拉懒散的思路。她眨眨苍绿色的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小不点儿。而艾露正双手握拳,信心满满地在胸前收着胳膊。
“做饭?”佣兵皱着眉头,将双手抱在胸前,身体轻轻地晃悠着。“你还会做饭呢?像城里人那样找个炉灶,慢悠悠点火烤上几个小时的面包,给水果削个皮就算做好了……还是把什么黄油奶油香料都一股脑儿倒进锅里做成炖肉炖菜?”她拍了拍身边的松树,手套上立刻沾上一层潮湿的苔藓。”这可是野外,做饭没那么方便的哦。既没有干净的烤炉,也没有一眼能看出食物熟没熟的闷锅……”
“欸——”艾露嘟着嘴巴,这次换她迈着小步子走上前去,举起手里的法杖,轻轻敲了敲坚硬的锅盔顶。叮叮咚咚——虽然并不愤怒,但却和麻雀一样吵闹。“不要这么看不起我哦!我可是很擅长做饭……咳,料理的哦!”
“……真的假的。”贝娜拉面无表情地扶正锅盔。“你这样子,够到灶台都费劲吧。”
“真的!”艾露又抬起手里的魔杖朝着贝娜拉敲过去,不过这次佣兵很敏捷地朝一边闪开了。“魔药的熬制和烹饪是相通的,学习过魔药学的我当然知道要怎么做饭啦!道理不都是一样的嘛——”
“哦?”佣兵轻轻哼了下。“那你说说,怎么个一样法?”
“咳嗯!”艾露咳嗽了一声,故作严肃地用魔杖在松软的土地上敲了敲。“都要用火加热装着水的容器!然后再把各种各样的材料倒进去……熬到水沸腾了以后,保证里面的东西好看又好吃不会中毒就行!”
“……哈。”贝娜拉刚想出口反驳,但仔细一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理,于是慢慢地用一只手盖住了脸颊和眼睛,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虽然……但这么多活儿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那就把做饭的事情交给你试试吧。”
说着,她伸出手,在身后费劲地摸索着。半天才掏出来一个靛青色的布兜,丢到满眼期待的艾露怀里。
“哇哦——!”精灵接住了沉甸甸的布兜,一股发酸的味道扑面而来,引得她皱着眉头,直直地抻着胳膊,尽可能远离这散发着馊味的包裹。“这,这是什么啊……闻起来好像发霉了一样……”
“说对了一半。”贝娜拉揉了揉头发,看着那陪了自己许久的布包,肩上空落落的,一时还有些难以适应。“黑麦面包确实有点发霉,我是没问题,但你就把那些发霉的地方掰掉扔了吧。剩下的豌豆和麦子应该还好着呢,你就先从简单的做起……用里面那口锅熬点粥之类的东西,要是附近有能吃的野菜和蘑菇就更好,分辨野菜和蘑菇你应该会吧?”
“……唔,那贝娜拉呢?”她找了处还算干净的砖墙边坐下,认真地翻开布包,检查起里面的东西。“那种事我做得到啦~毕竟也有专门学过,不会拿毒蘑菇煲汤的!放心好了!”
“我去打点兔子、野鸟什么的……要是没油水的话,这顿饭吃也吃不饱。”佣兵从地上捡起一根结实的树杈,麻利地从兜里抽出来一条皮筋,做成了简易的弹弓。用力地拉扯了两下后,看起来相当满意地将其别在腰带上。“当然要先捡木柴,在那之前,你就在这儿收拾收拾这些面包啊、豆子啊什么的,等我回来就直接开煮。”
看着面前人那副懵懂又执拗的样子,贝娜拉咽了口唾沫。她有点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吃到什么东西,虽然材料都是常见的谷物,按说应该弄不出什么花来。
半个小时后,新月已经跃过漆黑的树梢所连成的河流,轻飘飘地逐走夕阳留下的最后一点温暖。或许是寒冷会让饥饿感加剧,佣兵瞅着手里这锅淀粉糊糊凑合炖成的饮食,居然有了种想端起勺子大快朵颐的冲动。
不出所料地,用那粗糙的弹弓根本打不到什么东西。贝娜拉有几次瞄准了树梢上困倦的山雀和草垛里悠闲的野兔,但费尽工夫靠近之后,那把弹弓打出的石子不是方向不对,就是距离不够。最后吓得好不容易找到的猎物扑啦啦地飞远,或者钻进一丈深的地洞里。在最后一次急火攻心的瞄准时,甚至把那不堪重负的枝丫直接拉折成两截。这下也别打什么猎了,她遗憾地回到远处那隐约可见的火光,连靴子都在地面上拖拉着,没什么精神。
“铛铛~!”
不过另一边的艾露倒是显得兴致盎然,刚看见那悻悻而归的身影,便赶忙向着架在篝火上的铁锅伸手。被烫了下手指尖后,精灵猛地吸了口气,强压住吃痛的尖叫和从睫毛边溢出来的泪滴,用自己宽大的袖子垫着锅沿,迫不及待地将满满一盆淡黄色的汤羹端了过去。
“呼噗……”
白腾腾的热气迷了佣兵的眼睛,她皱着眉低下头,下意识地挥了挥胳膊,手里却被直接塞了一把汤勺。紧张的眼皮被温暖的触感点了一下,立刻本能地睁开,但面前却只有那得意地笑着的精灵,和一锅焦黄麦色的浓汤。
“……这是什么?”她捏着勺子的握柄,皱着鼻梁嗅嗅有点发烫的白气。出乎意料的,这气味并不难闻,在篝火上用铁锅做饭少不了焦糊的味道,却融进了药草和野菜的清香味里,调和成了像是旅店会卖的、用酸醋和防风草熬成的热汤那样的感觉。“闻起来还不错……你加了什么玩意进去?”
“哼哼~”艾露轻轻拍了拍胸脯,将发烫的铁锅架回满是苔藓的石头上。那些苔藓已经被下面的篝火烤干,变成一层焦脆的黑灰,粗糙的金属挤压着同样粗糙的岩石,发出吱吱呀呀的动静来。贝娜拉的脚踝似乎也被这声音折腾得想起来奔波一天的酸痛,虽然她不想在小孩子面前显出这副狼狈相,但最后还是不争气地扶着结实的树干,“咚”地一声坐了下去。“我在附近找到些野防风草和山药,嗯……还有些蕨菜和芥菜,加上你给我的面包块、麦子和盐巴,虽然做不了什么好菜,但弄碗稠汤凑合凑合还是做得到的~!”
在艾露得意洋洋地介绍着自己怎么用流水魔法清洗防风草根须上的淤泥,怎么用火魔法控制住篝火的燃烧时,贝娜拉已经握住了勺子,从锅里满满舀了一勺汤羹塞进了嘴里。防风草的根茎被炖得入口即化,带着土腥味的酸甜和黑麦面包的苦味中和后,粗糙的口感也变得不再明显;盐巴的咸味被青菜和芥菜的大叶子吸收后,在这碗谷物粥里起到了咸菜的作用。
总之,如果是自己来做这碗粥汤的话,恐怕是做不出这种效果的。
身为武夫的贝娜拉想不出什么词来夸奖对方的厨艺,她用来称赞厨师的方法很简单,就是昂首挺胸地用勺子刮掉碗沿里所有的食物,稀里哗啦地一股脑咽进肚里,然后满意地擦擦嘴。“好厉害……唔,虽然我对做饭没什么兴趣,能吃就行。”她拿着勺子,身体往前凑了凑,又往锅里舀了几勺稀一点的汤,咕嘟咕嘟地灌进嘴里,还鼓着腮帮子漱了两下口才咽下去。“不过……里面好像不止那些野菜,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吗?”
“嗯嗯!”精灵并不在意,也可能是压根没发现对方忽视了自己兴趣勃勃的介绍。“我还加了些白面包和香料哦~啊,是我自己带的食物,不过刚刚已经用光了。”
“你的食物?”贝娜拉眨了眨眼睛。“带在路上吃的吗……啊,说起来我好像还没问过呢,你是怎么被那些人关进去的。”
“欸,我吗?”
艾露眨了眨眼睛,看着坐在地上的贝娜拉。夜晚的风似乎变得更冷了,精灵也忽然缩了下脖子,耷拉着两只尖耳朵坐下去。“扑通”一声,像个装满苹果的小桶。“我啊……姆,要说的话是在准备毕业的实习,但是我弄砸了……大家看起来都很生气的样子,我有点害怕,就偷偷跑出来了……”
“毕业……实习?”
“欸嘿……其实就是到那些公爵啊、领主啊的庄园里当宫廷法师见习咯~”艾露苦笑着挠挠头。“帮忙做点药水、占卜一下运势、推测一下天气什么的……但是我去的那个庄园领主凶巴巴的,老是骂我笨手笨脚,我一气之下就对他来了发火球……”
“……你把他炸死了?”听到这儿,贝娜拉的瞳孔稍稍睁大,费劲地咽下喉咙里的面包疙瘩。
“没没没!”这次换成艾露笨拙地摇着手,矢口否定着。“我,我只是烧了他的头发,但是一不小心把庄园的墙打出来一个洞……他看起来很生气,还要用马鞭打我,所以我就用了些别的法术跑掉了……唔,风沙啊、积雪之类的。”精灵努着嘴,说到这儿,她的心情似乎有点低落。“跑的时候太匆忙了,没顾上拿多少干粮和盘缠,后来在野外饿得不行的时候,我遇到了那些奇怪的大叔们。”
说着,艾露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热腾腾的汤羹。不过比起吃喝,她似乎只是打算借着陶盘的温度暖暖手而已。
“我告诉他们怎么回事以后,他们说可以给我吃点东西,送我回附近的镇子里……结果我在他们那儿歇了一天后,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到地窖里了。”
“哈啊……这可真是。”
贝娜拉耸了耸肩膀,转瞬间又吃完了一碗汤羹。不过她的眉头也稍稍舒缓了一些,在抿着嘴巴考虑了一会儿后,佣兵又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布袋。牙齿不甘地咬了咬嘴唇,但思虑再三后,还是把那袋东西解开,递到了小小的精灵面前。
那是几块因为放置太久而发褐的奶酪,和一块开始发硬的腌肉。还有一瓶橘黄色的便宜蜂蜜酒,但那瓶子被贝娜拉先一把拿走,解开瓶塞后往食道里灌了两口。可人的酒精将整日的疲惫冲刷干净后,紧绷的身体才算是真正松弛了下来。
“嘛,你再吃点东西吧,小家伙。”佣兵拿起那片奶酪,塞进了魔法师毛毡似的斗篷里。“趁着还能吃就多吃一点,免得之后再被奇怪的人用这种办法骗走……下次可就不一定有这种好运咯。”
“欸——居然藏着食物!”艾露的腮帮子鼓了起来。“这样对待自己的旅伴也太过分了,贝,贝……贝……”
“贝娜拉。”佣兵的手指夹着酒瓶轻轻晃悠着,她没有反驳对方对自己身份的定位,而是像哄小孩那样笨拙地看向艾露身后漆黑的灌木丛,只敢悄悄地用余光瞟她两眼。“好啦好啦,饶了我吧……这附近有个小镇子,吃完饭后歇上一晚,不管是要继续搭伴儿还是分道扬镳,都等到了那里再说吧!”
“好——”小孩子的愤懑通常都撑不了多久,这小小的精灵姑娘更是如此,转眼间便喜笑颜开地捧着奶酪,像连环画里的小老鼠那样“咕吱”地咬了一大口。
“……好臭?!”
“……欸,真是个笨蛋。”佣兵扶着自己的额头,用袖口挡住上提的嘴角,肩膀也滑稽地颤了两下。
就这样,狭小的月亮完全悬停在夜空中时,篝火边的交谈声也停了下来。艾露的眼镜叠好了,放在一边的石头上,身体则蜷缩在挡风的树桩边,将双腿也缩进厚实的斗篷里,好像穿了个严实的麻袋。她的喉咙里轻微的咕哝着,不知道是梦话还是猫一样的呼噜,总之,听着这规律的、轻柔的节奏,守夜的佣兵也向后靠去,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倚靠在被火烤干的树干上。
“……好快啊,一会儿就睡着了,这就是小孩子吗。”
当贝娜拉将自己冰凉的手指搭上艾露缓缓起伏的纤细脖颈上时,靠荆棘和野藤点燃的篝火也已奄奄将熄。
佣兵用自己粗糙的指尖仔细地感受着那细腻皮肤下喉管和气管的起伏,这感觉就像是在为一只酣睡的小猫梳毛挠下巴一样。真是不可思议,她就这么大大咧咧地把自己最脆弱的部分暴露在一个陌生人的手下,即使到了皮肤接触的地步也没有苏醒或反抗。
这是信任吗?或是说只是对自己实力的充分自信?经过一整天的战斗,贝娜拉认为对方确实是有着那种资格的。毕竟在转瞬之间就能把一个人活生生地从人间蒸发掉……
想到这里,佣兵有些紧张地咬了咬牙,眼中仿佛又浮现了那时这个小小精灵一脸若无其事的笑容。倒也不是没见过这种阵仗,但这种杀死人之后还泰然自若的表情出现在和自己一样天天冲锋陷阵的佣兵脸上还算正常,出现在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学生脸上,总归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
而且,听说那家魔法学院有时会拿一些死囚或者俘虏来做一些危险的魔法实验研究,如果是那样的话,倒也说得通了。
那么,这个大城市里来的小小精灵愿意和自己这个土包子佣兵逃犯一起搭伙的理由,会是什么呢?
哪有那么好心的有钱人,因为一个低贱的土包子救了自己一命,就愿意带着对方融入自己的上层生活,和她一同分享自己的黄油面包和樱桃酒?倒是有可能自认为找到了一个不错的实验素材,日后有着千百倍于死亡的恐怖实验等着自己。
想到这里,贝娜拉的心脏像被燃烧一样慢慢沸腾起来,带着浅微却灼热的痛感,让她的手不由得慢慢掐住了沉睡中精灵的喉咙。
那干脆就在这里掐死她,带着她身上值钱的宝石和衣服跑路?
以前也不是这样没有这么做过,那样怀抱着不轨之心的旅伴,贝娜拉已经想不起来杀死了多少个了。眼下的这个对象更是简单,她的身体就像是十岁出头的人类小孩,要折断这样的脖颈就像折断一根甘蔗一样轻松——啪的一声,怕是艾露还没有察觉到疼痛就已经死去了。实在不行,就给她刨个坟埋起来,也算是对得起她陪自己从那个地牢里钻出来了……
贝娜拉的手指继续往下探着,突然,一股细腻又温暖的触觉传达到了自己的食指上。她低下头,精灵的一只小手正握住她的手指,像拉着围巾那样,轻轻拽着 好让那粗糙又厚实的手掌盖在自己的脖颈上。
篝火熄灭了,天也凉了。
寒风一阵阵的吹刮着,就像童话书中所描述的呜咽声一样,但此时在松树下的这一小片青烟袅绕的地方,却显得安静无比。
天这么冷的话,两个人搂着睡觉总好过一个人受冻吧。
这股莫名其妙的心思最终还是驱散了杀意,笼罩在贝娜拉有些瑟瑟发抖的心。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将布满破洞的披风盖在腰上,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