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人在加班,写不完了,先随手起个标题,刚好停在重要剧情前,也算是命中注定(。
※字数:6037
※如有OOC可随时抽打我,大家都可爱,OOC都是我的错
(一)
昭和33年4月21日 星期一 阴
我把手帕还给讲神学长了。
虽然那天小幸没有过问,但我还是忍不住和她说了学长有多好。不知道为什么,小幸并不是很感兴趣。
可是能再见到学长,我真的很高兴。
香月静去高三还手帕时,正赶上刚下课。许是因为老师拖堂,陌生的面孔一张张鱼贯而出,挤得她无处站稳,只能贴在墙边,拼命往教室里探头。
看一遍,没看见。再找一次,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再看……
“嗯?你是……香月同学?”
香月静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女吓了一跳。这样还是太唐突了吧!她一边心想一边一叠声地道歉,又被眼前人轻轻把住肩膀。“你仔细看看,是我,”少女苦笑道,“清水百合子,你还记得吗?和兰定同学一个班的,那天在路上碰见了。”
香月静睁大了眼睛。有印象了,的确是她。宛如百合花园里最出奇的那朵洁白百合,哪怕被一身漆黑包裹,也只会愈显皎白。
“清,清水学姐好……”香月静鞠躬。
“是来找兰定同学的吗?”百合子一针见血。
女孩“呃”了一声,又往教室里望了一眼,才点点头,说:“请问学长在吗?”
“在的。我帮你叫他。”
“啊,这,不用,太麻烦您了……”
“可是,不麻烦我的话,你要怎么找他出来呢?”百合子眨眨眼,“站在这里等他回头瞟见你吗?兰定同学在班上可是出了名的‘不闻窗外事’,你瞧,下了课也只顾着看书,脑袋都不抬一下。你要是不愿意麻烦我,就只能麻烦别人,或者在走廊上更引人注目了。”
香月静哑口无言。
诚然,百合子说的都是事实,但很少有人这样把道理摊开来,一条条说清楚,既温文尔雅,又令人无从反驳。无奈,香月静只能按她说的来,然后收获了百合子进教室前一抹微带狡黠的笑意。
可是她也好,演剧部的部长、副部长也好,学姐们都是能读通人心又懂得点到即止的吗?好可怕……
来不及再感慨,讲神兰定便走至眼前。刘海长而密,伤疤尖又锐。
“你好。”“学长!”
沉静的男声与慌张的女声撞了个正着。
“啊,对不起,您好!”“……你说。”
又一次相撞。
天啊,太难堪了。香月静尴尬得暗暗挠墙。幸好讲神兰定似乎并不介意。女孩赶紧从裙兜里拿出洗净后的手帕,双手奉上,说:“谢,谢谢您那天的关照。”
少年起初没反应,片刻后才接过手帕。
“没事。”
没事,是真的没事了。香月静保持笑容,左顾右盼,努力想从脑子里掰出点话题,然而高二与高三的差距犹如鸿沟天堑,她只好知趣道:“好,好的,那就这样,打扰学长了。”
“等等。”
声音不大,正好被她听见。女孩转回身,却见他大步返回教室,翻找书包后又走来,朝她伸出了手。
“给你。”
“这是——”是那只她没有收下的木雕小兔,乖巧地坐在他的手心里,将他的手掌衬得宽大。“这,我怎么好意思。”香月静再次拒绝,可这一次,讲神兰定并没有收回手,甚至大有僵持下去的架势。路过的学生们纷纷侧目,一时间惊讶与好奇齐飞,私语和起哄不断,香月静憋得脸通红,而讲神兰定岿然不动。
这时,他忽然说:
“家里没有弟妹像它,只有你像。”
什么?她晕乎乎地想不明白,只知道再不收可能这阵仗就要压不下去了,便小心翼翼地接过木雕,双手捂住,向他深深鞠一躬,拔腿便往楼下跑。
直到跑进无人的花园里,她才气喘吁吁地停下。包在手里的小兔子热乎乎的,尖尖的耳朵就像挠在了心上。
他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她抬起头。上课铃响了。
“蛇?”香月静没听明白。
“嗯,蛇。”室友肯定道。
“在学校里?”香月静又问。
“听说是呢。”室友答。
“是……谁养的宠物跑出来了吗?”
“谁会在学校里养蛇啦,理科实验室里都没有呢。不知道哪儿来的,我也是听朋友说的,这两天走路上小心点就是,说不定过两天就被老师们处理了呢。”
“哦……”
香月静道了一声谢。
她不是没有见过蛇,至少在动物图鉴、课本和别人家里看过,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把蛇当宠物养。或许是校外谁家养的蛇偷跑出来了?希望别是毒蛇。
短暂的沉思后,香月静继续思考起刚才的问题:自己究竟应该把木雕小兔摆在哪里?
既希望每天都能看见它,又不愿意周遭的一切肆意沾染它。木头会像书页那样因空气而泛黄吗?木头沾灰后会很明显吗?好清理吗?要不还是先放在台灯下,再叫小幸去买个大小合适的玻璃盒吧?
她发现自己竟对这样的摆饰一无所知。
“喏,你要的笔记。”
室友的声音又插了进来。
女孩回过神,还没来得及再道谢,就见室友快步出了寝室门,离开前还捎了一句“周三前还我就行”。香月静朝门那边探身,只听见熟悉的女孩子声音在门外说“快走啦不是你说要训练的吗”,立刻领会到室友原来是跟她的朋友一起出去了,便向放在书桌边沿的笔记本合掌,毕恭毕敬地说一声谢谢。
是该道谢的,毕竟要不是室友那事无巨细的生物课笔记,这周的课她就得听天书了。
誊着誊着,窗外花摇叶响。四月樱花正盛,在花瓣掩映下的小路上,一道雪白的身影正缓缓行过。香月静好奇地打量,这样惹眼的长发在校园里可不多见,应该就是学生会长樱庭小鸟了吧?真羡慕她能有如此可爱的名字。
或许是那一刻的灵犀,步经楼下的少女竟突然仰起头来。双目交汇间,樱庭小鸟仿佛捕捉到三楼某扇窗户里探头探脑的好奇目光,并毫不吝啬地以笑意回应。
啊!
莫名的心虚令她慌忙俯身。可为什么要心虚呢?自问后又直起身来,再向下望时,已不见樱庭小鸟的身姿。
好神奇的一个人。女孩摸了摸兔子脑袋,接着誊抄笔记。
尽管直到这天晚上十点的查寝时分,香月静都没有等到室友回来,但这毕竟不是室友第一次不回校,她便照常说了个小谎,蒙混过关。
(二)
第二天,与松枝真理子约在图书室见面,但由于真理子突然被同班的泷之宫亚拽走了,趁着大课间,香月静决定先去图书室等她。
说起来,泷之宫亚总挂在嘴边的“魔王学社”是什么?是“魔王”“学社”,还是“魔王学”“社”呢?
还是回到正题吧。前段时间在图书室正式认识(说来也怪,明明同班已一年,正式结识却在高二开学后)时,真理子拜托她推荐喜欢的爱情小说。说到这个她可来精神了,虽说图书室库存有限,但想找还是能找到的。
香月静正兴致勃勃地拿书时,不属于自然的气息忽然而至。
“爱情小说,爱情小说,唔,还是爱情小说,”清亮的声音,优雅的口吻,一双樱花般极浅的眼睛正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看,“想不到香月同学对爱情如此感兴趣。”
樱庭小鸟!
香月静差点抱不稳怀里的书,脑内刹那只剩这一个名字。它好听得像清晨藏在枝杈间的鸣啭,此刻却更加形象且真实地出现在眼前。香月静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牛头不对马嘴地说:
“樱,樱庭会长好……”
“你好,”樱庭小鸟轻笑,“你好紧张呀。叫学姐就可以了,放轻松嘛,来,我们聊聊天。”
“啊,呃,可这里是图书室……”
“没关系,现在没有人。”
没有人?香月静环视一圈,由教室改成的图书室里,不知何时只剩下一排排静立的书架,以及书架后的她们俩。
“香月同学对爱情很感兴趣,是吗?”
不理会她的困惑,樱庭小鸟来回踱起了步,脚步声规律地跌落问话中,嗒、嗒、嗒。
“是,是吧。”
“具体是哪样的爱情呢?男女之间的?还是同性之间的?具体是怎样的结局呢?皆大欢喜?各奔东西?还是阴阳相隔?”
“呃,这,呃……”
樱庭小鸟咯咯笑起来:“答案全写在脸上啦。”
香月静有些不服气:“那,那学姐呢?”
“我?我呀,”樱庭小鸟歪头想了想,“你猜?”
……好难捉摸的人!
“不过这世上总有比爱情更吸引我的东西,”少女说,“比如,对了,香月同学听说过‘夜刀神’吗?”
“没,没有。”
“那也很正常,毕竟不是纪记神话,而是《常陆国风土记》里记载的蛇神。”樱庭小鸟想了想,“头上长角的蛇群,栖息在原野之上。人类因为要开垦新田,便将夜刀神又打又杀,赶到山里去,并在山脚立下‘标记’,昭示农田归人所有,深山归神统治。”
香月静愣了愣,并不知道她是何用意,只能迟疑着说:“好残忍的行径啊。”
樱庭小鸟轻轻一笑。
“我是不是耽误你了?来,给你一颗糖,算是赔礼,”她自顾自地感叹,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颗糖果,拉过香月静僵硬的手心,放了进去,“哦,以及——晚上要当心点呀,说不定夜刀神会来报仇呢?”
愿圣母保佑你,香月同学。
樱庭小鸟如是“祝福”道。
香月静呆立在原地。捏住书角的手越来越用力,硬质书壳硌得生疼。报仇?神?她努力想消化樱庭小鸟莫名其妙的讲话,回过神时已在图书室里找到了唯一一本《常陆国风土记》(天知道为什么会在一所高中的图书室里),可这庞杂的汉文与和歌体实在让她头疼,注解更没有几行,她读得十分吃力。
好容易确认了书中“行方郡”一段与樱庭小鸟所说相符,香月静长呼出一口气,直起身来,正撞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松——啊,真理子!对,对不起,我给忘了……”
对啊,她来图书室不是为了给松枝真理子推荐小说的吗?怎么能自个儿埋头读起难解的地方志来了?香月静羞愧难当,真理子却一脸轻松,摇头说:
“没关系。第一次见你这么投入,是恋爱小说吗?”
“要是恋爱小说,我就不会读得一个头两个大了……”香月静揉了揉太阳穴。
究竟是为什么呢?经樱庭小鸟一说,她就忽然在意得不得了,再加上学校里刚好就有一本没人借走的书——冥冥之中难道有什么定数吗?
夜刀神。报仇。
反复默念后依旧毫无头绪,香月静最后决定一笑置之。与其探究这些荒诞无稽的故事,不如想想其他的,比如……
讲神兰定。
(三)
这个“比如”是第一秒浮上脑际的。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会在特定时刻想起少年:读书的时候,发呆的时候,看见木雕兔子的时候。她也开始想方设法接近高三教室,例如频繁帮各科老师跑腿,这样总能有一次“偶然”的路过。
然而努力还没有正式结果,突发事件就先砸了个措手不及——她发现室友不见了。
这个发现始于一个平平无奇的星期三。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后,女孩快步返回宿舍楼,想拿走忘在书桌上的“幸运小物”。据杂志上说,这周适合随身携带粉色方巾,所以她趁周末差小幸买来,周一带去学校。没想到这天偏偏放在桌上,不知怎么的就忘记揣进裙兜里。一边敲敲脑门,她一边把钥匙插进锁眼里,本应听见“咔哒”一声脆响,表示门锁被打开,却发现钥匙怎么也扭不动。
嗯?奇怪了,难道是她扭反了方向?女孩便朝反方向再转,然后听见寝室门响起上锁的声音。
怎么回事?
门被谁开过了?是室友?可是如果她在里面,那一定会出声打招呼;如果她不在……真的会这么碰巧,因为什么事而比自己先回来一步,离开前还忘记了锁门?
香月静愣在原地。她开始回忆室友有没有把钥匙给他人,但室友从未提起、暗示或“说漏嘴”过这件事,再怎么说也一起住了一年,要是真有人要来,室友也八成会提前告知一声的……吧?
又或者,是遭小偷了?
迟迟想到这个概率,她并没有因此警戒半分,圣心女校虽说宗教气氛浓郁,但的确在各方各面都无微不至。
在周围零星女学生投来的好奇目光中,她决定开门。
“是谁——”
是谁在里面?
女孩没能说完整句话。
窗户只敞开了一条缝,窗帘被束在两侧。睡衣搭在她的椅背上,早晨起晚了而忘记叠的被子凌乱地在床上扭成一个茧,书桌上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巾正嘲笑她的胡思乱想。
寝室内一片整洁,甚至整洁得有些过分了。和她的书桌并排的另一张书桌上,直到今天早晨第一节课为止都摆着各类书籍与文具,香月静还记得台灯旁有一个相框,里面装的是室友和她朋友的合照。
如今都不见了。
空荡荡的下铺,空荡荡的衣柜,空荡荡的书桌,仿佛一个大活人在顷刻间蒸发了。她路过空书桌,拿起方巾,返回门口,目光不曾移开过。她试着关上门,再打开,再关上,停顿两秒,再打开,结果也无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是她的朋友过来收走了她的东西?就算是进小偷了,也不可能偷得这么干净吧?那就是……休学了?转校了?可是星期一才见过面的啊,她还记得室友递来笔记本,然后,然后……
寝室外,长廊上,阳光触不到鞋边,鞭长莫及。女孩忽然不敢再看,关门上锁,头也不回地跑离了宿舍楼。
昭和33年4月23日 星期三 晴
室友休学了。
她的家人似乎趁我上课的时候来寝室收拾打包了所有行李,这还是我下课后从她的班主任那里打听到的。老师说她突然生病住院了,不止是这学期,往后能不能来上课都成问题。
可是到底会是什么病呢?连老师也不知道。我问老师她住在哪个医院,最起码得把借来的生物课笔记本还回去,但老师只是摇摇头说不清楚。
为什么?
说起来,我过去问的时候,好像没看见她的朋友呀。她们不是一个班的吗?
可能只是刚好出教室了吧。
(四)
再过一星期就是合校后第一届男女混合运动会了。香月静向来不擅长运动,因此不打算参加,倘若哪天办个什么“读书大赛”,比谁坐得最久,她说不定还更有兴趣一些。
不过,这是在她听说讲神兰定也要参加运动会前的想法了。在连续几天帮老师搬教具与作业的努力下,她被清水百合子一次又一次“认出”,在这位高三学姐无微不至的关照下,香月静确实也不好意思再佯装陌生,更何况,她本来就对百合子抱有一些好感——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出百合子与兰定的关系后,这股好感便迅速破土,变成了全身心的信赖。
“兰定同学吗?”
清水百合子歪头想了想:“我记得他报的是跳高吧。不过我看他本来没想报名的,老师说最后一年了,大家别留下遗憾,他才报了这个。”
香月静猛点头,心想居然是跳高,以讲神兰定的身材,她准以为他会参加接力赛或短跑。“那学姐呢?”她又问。
“我?”百合子笑道,“我报了接力赛、借物赛跑和定向越野呢。”
……原来真正的勇士近在眼前!
立刻对看似柔弱的学姐肃然起敬,香月静把下节课要发的资料理齐,心思转了几个圈,忽然抬起头,看向百合子,张开嘴想问——
可她能问什么?
学姐知道高二X班的一个女同学吗?学姐这三年来……是不是同样经历过室友突然有一天不再来上课吗?
她真的能够把这样的问题问出口吗?
“嗯?怎么了?”注意到学妹的动作,清水百合子眨了眨眼。
“没,没什么。”
女孩笑了笑。
那你要不要去看看兰定同学呢?
以这句问话为一个邀请,清水百合子领着香月静来到了操场上。塑胶跑道以标准的八百米为一圈,此时正零星散布着些许训练的身影。香月静一边说“这样不好吧,会打扰学长的”,一边却又老实地跟在百合子身后,她痛斥自己见不得光的心思,可转眼间,一个助跑的身影便出现在余光处,接着占据视野中心,反身越过上方的横栏,“扑通”一声落在垫子上。
“好,”体育老师模样的中年人吹了声口哨,“下一个!”
她看见那个身影从垫子上站起,平时被春季校服遮挡住的长手长脚此刻竟一览无余。他用手背揩去额头汗水,给下一个跳高的人让出空位,几步跑到老师身边,微微低头听老师说话,不时点头。
世界从未如此模糊,唯有讲神兰定清晰无比。
他点头,他用手擦了擦鼻子,他长长的刘海被汗湿作一绺绺,他鼻子上的伤疤在阳光下融化。
他转过身来,脚步一顿,不知是不是望见了阴凉处的她。香月静下意识鞠了一躬,直起身才想起他有可能根本看不见自己,不由得为自作多情而羞愧。
但他点了点头。
“啊……”
他看见了?看见她了吗?
香月静赶忙朝两旁看了看,身边没有任何人,那他是真的看见她了?真会有这么凑巧?
她这才急着“求证”,步子刚迈出——讲神兰定已经走远了。
头顶的香樟树沙沙作响,似乎在偷笑她无处安放的心跳。她注视着那个继续训练的遥远身影,并拢脚尖,掖好鬓发,恍然发现不知何时,清水百合子也已不见影踪。
昭和33年4月25日 星期五 阴
今天在操场上看见讲神学长了。
他看见我了吗?我要不要星期一也去看看呢?反正就在操场上,我也只是看一看就走。
……运动会那天,我要不要去给学长加油呢?他会觉得我很多余吗?
+展开
讲神兰定与大泰司一道了别。“交班”已是夜半三更,校舍内除了巡逻人员与身着黑西服的“工作人员”外,自然再无他人。因此他步伐较先前重了许多。
明天第一节课还要去,幸好作业已经做完了。他不喜欢近年来大街小巷都热衷的“咖啡”,只能早起再泡一杯浓茶。回去后不知道那群小不点们有没有把家里搞得一团糟,打扫起来可要费一会儿工夫。费就费吧,能换换脑子也……
男孩停下了脚步。
大脑还留在对讲神家的卫生情况的设想,眼睛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一抹亮色,在沉夜中愈发刺眼。他来不及摘下面具,更来不及把面具弄稳,那色彩眨眼就跑到跟前,喊他“学长”,又皱了皱眉,向他伸出手。
兰定本能地想后退。
可是她的手好快,又或许是他的身体不听使唤,那从未握过重物的指尖碰到鲜红面具,轻轻一擦。
“血……”
她惊了一下,慌忙用另一只手把半干的深红使劲搓掉。也许是低头后视野里纳入了新东西,吓得她颤了颤,抬头看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兰定一愣,低头朝自己的手看去,这才发现手里还牢牢攥着两把沾血的斧头。它们同他太熟了,握住挥砍后就与他融为一体,但在普通人的眼中,这无疑是“凶器”。他恍然,想把斧头往披风里藏,可是她早就看见了,这样掩饰又有什么意义?就好像把凶器藏起来,他就不会继续杀鬼女了似的。
讲神兰定捋不清思绪。
但香月静并不犹豫。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伸手抓住他胸前的披风,踮起脚,把嘴唇贴在了面具上。
那一刻,男孩感到自己明显吸了一口气。不,这不是恐惧,更不是诧异,而是……而是那唇瓣仿佛透过厚重的木质面具贴着了他的鼻尖,不,他不知道她的嘴唇是怎样的质感,他从不知道,但是莫名的冲动正汩汩冲涌他的喉咙。
她快快亲了一下,有些羞赧地说:
“回来就好。”
扑通!斧头落了地。这闷响把她吓了一跳,而更“吓人”的还在后面。她看见男孩把面具往斜边一扯,她看见男孩长又密的刘海后那毫不掩饰的眼神,她感受到一股惊人的力道“咬”住自己的手腕,并将她向前一拽。扑通!她落进怀抱。不过早在这个动作发生之前,她便感到嘴唇被“剥夺”,被“蹂躏”,她呜呜出声,却听见近在耳旁的呼吸,粗重而不知餍足。
啊。她乖乖闭上眼。明白正在发生的是什么后,她便也不能自已了。需要自已吗?她躲进他的披风里,感受他的温度在唇齿间流连,像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唯有荷尔蒙在发酵。
她索求般抱住他宽阔的后背,在此之后他才回应地抱住她。
香月静在心里喟叹一声,十七年来第一次向“上帝”诚心许愿道:
愿黎明永远不要来。
※一章开头都没写完,遂拿此打卡,私心也很喜欢。谢谢糟师傅的脑洞,孩子吃撑
+展开
拜读完毕!!!啊啊啊前面可爱的部分已经在群里尖叫了……后面实在是,青春就是悬疑!恋爱!忧郁!青春!一转校园悬疑我目瞪口呆……!!真理子在小亚面前,在各式各样的人面前都好不一样,对于百合子有些警惕(是出于对小亚的感情?),对于森田又展现出之前完全没有表现出过的成熟和人外感,对于记者则是啊啊啊好想给记者一拳,和妈妈那边又……全都是谜题!到处都是谜语!有点脑死了好想被剧透好想知道后文又想做个乖巧读者等待悬疑静静揭开……然后脑死之外果然还是,让人鼻子一酸的和小亚的感情……原来你是真的喜欢小亚我嗑到真的了啊啊啊,在好复杂的悬疑中间只有这份纯爱如此清新……我特别喜欢的是,去看电影路上转头看到玻璃,这么开心这是我的脸吗那里,这个细节太棒了看得人心doki一下然后纠紧了酸酸的,我也很喜欢真理子和小亚一起去看电影但是小亚睡着了,但是对于真理子来说这也反而是非常宝物一般的时光……推理部分我完全是笨蛋推不出来了啦啊啊啊可恶只能先缓缓吃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间的雨后土壤一般味道的纯爱……
最后还是好想给记者一拳!!!!!!
呜呜呜狂炫真理子酱的故事好美味丰盛……!好爱小佐天呢实在是好丰盛的故事一头砸过来T.T
真理子和小亚和百合子间的关系也太美味了,我的宝贝真理子因百合子复杂而摇摆的心思好美味,明明连身为鬼女的资格也不是,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插足魔王学社的事情?与此同时又为这想法羞愧,天呢,好可爱我好喜欢真理子……完美的青少年心思!
很喜欢真理子的故事里提到的人在拥抱自己时怀中那个必然出现的阴影可以是任何东西的说法,好可爱啊!而且听到同学提到真理子变得活泼说不定是因为小亚的时候,真理子忍不住勾起笑容的模样也好可爱,真是好懂呢,我的宝宝w!
到侦探社特地打个招呼的森田真可爱!可恶啊明明这个家伙是个没有在场内的角色,不知不觉的跟着真理子的故事越来越喜欢他了www后面的部分和真理子在天台上的打交道也好纯情可爱,实在是一个纯爱的少男,讨人喜欢!而且和森田分别的时候真理子发自内心的笑容真的好可爱,狡黠的少女,没有在压抑自己,真萌啊!
真理子和小亚子在电影院的部分看得人激动人心,没想到啊没想到,真理子酱……好可爱的懵懂的心意!而电影的剧情部分实在是太让人在意,总感觉在隐喻着什么事情一样。咄咄逼人的记者和真理子之间的对话冲突好棒啊,其间龇牙咧嘴的小亚和挺身而出的阿一真好,而且真理子敏锐的嗅觉捕捉到的关于兰定的气味这里似乎也藏着什么伏笔……
实在是太美味了!非常喜欢心里有许多想法的真理子酱XD!偷偷的混沌邪恶嗑一下真理子&小亚&百合子的复杂大三角……!女孩子的心意真是宝物!真期待真理子为小亚盛大安排的生日礼物!
七十三同学感觉可以作为怪谈流传wwww
森田是搞笑角色吧看到他出场就开始笑哈哈哈哈哈哈,逐渐认识到自己心情的真理子真的很能带动情绪,心理描写太细腻了,好会塑造人物啊!!
好巨大的工程,我上午看到下午(幸苦了!!
漏了点!真理子对待小亚和母亲以外的人的界限感好戳我,像透明的茧一样,和百合子的别扭相处好可爱啊wwww
看到后面从之前的沉稳到现在真理子在脑中的形象已经变成了微笑的脸了!
最后组团套记者麻袋(
看完了!!!!终于有时间跑出来吃了一遍又一遍呜呜呜呜呜(大嚎)
真理子真的好可爱……喜欢萤火虫和喜欢小亚让我感觉到一种趋光性(?)每一次寻找线索的过程都是对自我和对爱的认知的加深,在一次次坠入失望与希望复燃的跌宕起伏中也在拼命长大,对母亲在认同与不认同、追逐与放弃之间迷茫摇摆,这样也好符合青春期的孩子……个人很喜欢那句母女之间只有一个人能当孩子,感觉一下子就戳中了呜呜……
真理子对百合子的复杂情感也好好磕,这就是女人三角吗,这也太好了……小静出场总是和恋爱有关笑死我了(明明是自己设定的),但小静在这里的出场也很灵动,亲妈狂磕头……
顺便森田真滴好可爱好青涩好纯真,我发自真心还想看他再出场,求求您了.jpg
感谢阅读!!(辛苦了!!确实有点太啰嗦,我在反省……!)我感觉自己写到森田的时候也有乐子人的气息扑面而来怎会如此呢……好喜欢你说的界限感,确实没错呢,除了称得上亲近和最信任的人之外,现在的真理子还像是落单后警惕的小狼……全场追打记者运动项目邀请您加入!
纯文字漫画
话虽如此只做了p1然后来不及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
后面只丢了纯文字部分
谢谢大家让我造谣来不及了啊啊啊啊
使用neta和造谣:
夏目漱石《梦十夜》
萩原朔太郎《处于内部的人看起来像畸形病人的理由》
《古事记》
折口信夫 《「とこよ」と「まれびと」と》
井原西鹤 《西鹤诸国话》
折口信夫《日本文学の発生》
清少纳言《枕草子》
紫式部《源氏物语》
《平家物语》
萩原朔太郎《最后的奇迹》
梦野久作《脑髓地狱》
嘿嘿嘿感谢akino!!!akino看得好认真好爱你……
是的,解说一下这里的时间线应该是:光一曾在家里的紫藤下看到这样无尽转生的梦-肉块鬼女的时候触发的痛苦记忆就是再看了一遍这个梦(或者说最痛苦的记忆就是曾经看这段梦时的记忆吧,所以相当于又看了一遍)-之后把兰定薅来自己家,兰定在紫藤下面也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梦。
最开始的无尽转生之梦至此为止在故事里已经出现了总共三遍!
而梦的主人到底是谁呢?梦里的那个和光一长得一样的小孩又到底是谁呢?哼哼哼这就是接下来要慢慢揭开的谜团了!!!
青春推理果然就是恐怖和悬疑和可爱混合的醍醐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