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ergent企划二期启动——
本企划为以后末世(post-apocalyptic)为时代背景的计分战争企划,文手和画手都可参加,一期作品可查阅Elf及L-plan。
“如果世界按照所有最美的特质划归六派,克制,宽容,无畏,公正,和睦,智慧,在这样一个世界里,还会不会有杀戮,争端,夺权,暴乱?答案你知道。因为丑恶从未消失,它只是被深深地隐藏起来,妄图在某一天爆发出来,冲毁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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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自三十年前发生的大混乱之后,这个世界仅剩下百分之四十的人口和百分之三十的资源。剩下百分之四十的人口被聚集在一起,集中在芝加哥。
联合国政府制定新的秩序体系将整个城市的人口按最美好的特质分成了六个根:公正,智慧,和睦,无畏,克制,宽容。
在初期的时候,这些在一起生活的人类,似乎还远没那么快就能摆脱自己的劣根性。
---【壹】
洛清雾把自己的黑色长发扎好了鞭子,才对着屋里的母亲应了一声。
这个踏入十六岁的阳光少女蹦蹦跳跳的穿好了母亲为她准备好的鹅黄色及膝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转了个圈,黑色的眼瞳里闪着兴奋的神色。
屋里走来了一个看起来极其和蔼的妇人,看着在镜子前转圈的少女,面上的笑容也夹杂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情感。
今天是满16岁的少年少女们重新分根的日子,他们将会根据测试中每个人的不同表现,测试出每个人心中最本质的特性,分配到属于自己的根中,当然,他们也可以选择继续呆在自己所生长的根中,只是是否适合自己,还是要看自己的选择了。
少女在镜子里看到了站在房间门口的妇人,转了个身就跑到了她的母亲身前,把她拉到了屋内的椅子上。
“母亲~”这个将要走向成年的少女在自己的母亲面前依旧是撒娇卖萌“你说我会分到哪个根?还是继续呆在这里?”
穿着围裙的妇人笑着看着她,问道:“那么你喜欢这里吗?这里是【宽容】的根,每一个人都是宽容的,热心的。”
“喜欢”少女说。“母亲,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我当然非常喜爱这里。”
“但是我知道,你有一些跟这个地方不太切合,就像隔壁的Edward一样”洛清雾的母亲笼了笼额前的发丝“他也是个不安分的孩子,我觉得他更适合无畏。”
Edward是住在洛清雾隔壁的一个欧洲小男孩,今天他也是要去参加分根测试的,在此之前,整个宽容根的人都知道这是个野孩子,也喜欢四处乱跑,年少的时候,这一块的鸟窝早就给他掏了个遍,做事也是个急性子,喊他做事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吃了一嘴的灰——人已经跑了。
这家伙小时候也算是无恶不作,小伙伴手里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还没回过神就被他抢走了,然后他玩一会,总是玩坏一部分才愿意还回去,只是这块【宽容之根】的人自然也是宽容对待,后来长大之后还出现了打人的事情,Edward被人制住之后还大喊大叫,一路被拖回去,一只关禁闭关到现在,也算是蛮可怜的了。
“我怎么能和Edward相提并论呢?”洛清雾叉腰道:“我更觉得他是被这个地方带坏的,要是把他送到【克制之根】长大非安安稳稳不可。”【克制之根】的生活她是早有耳闻的,将自己的欲望克制到最低,不允许穿光鲜亮丽的衣服,食物是最简单的可以果腹的食品——至于像Edward那样到处野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只是觉得【宽容】太过了总是不好”洛清雾道“也许在三十年前,那个和谐的社会里,两人各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样的宽容是美好的,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过度的宽容,你退一步,别人只会更近一步。就像是曾经Edward那样,他十五岁的时候,将叔叔打的骨折了,这不是被宽容惯出来的吗?”
“但是他不在的时候,我们这一块的人不是过的非常好吗?人与人之间相互帮助,不是吗?”妇人笑了起来“宽容是构建社会最基本的美德,也许外面是混乱的,我们只要维持好我们的秩序,Edwaed这个样子,我更希望它能够融入我们这个圈子,既然他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的分根测试,就一定会把他送到别的地方去。我们依旧和谐的生活着。”
“就像是我们给你取的另外一个名字一样,Icey,纯洁的,我们更希望你能够成为一个和这里更加融洽的,平和热心的人。”
洛清雾低下头,没有说话。听到母亲的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下意识的觉得宽容之根的这种无上限的宽容更能说是弱小纵容的代名词,但是却也觉得母亲的话也没错。
只是她知道,Icey这个名字,还有另外一个意思,ice 和 y ,冰冷的。
……
下午是分根测试的日子。
洛清雾站在一群与她同龄的少年少女中,看着他们对分根测试的内容议论纷纷,很多人都尝试着对自己的长辈问一些关于测试的问题,但是长辈们大多都是不作回答,当然也有少部分长辈跟他们透露了一些消息。
“我父亲跟我说过啦,其实测试就是让你做一场梦,然后梦里发生的事情都非常的真实,而且我们做梦的内容他们都可以看到,这样就能够根据我们的内心深处来决定我们到底适合哪个根了。所以这个测试内容是因人而异的,也说不清楚,”
“不过啊,这个分根测试主要就是给我们一个参考,看看我们到底适合哪个根,具体选择哪个根还是要看我们自己的选择,其实也不用太紧张的啦。”
好友???拍了拍Icey的肩膀,这个女孩是Icey在队伍中认识的,??????
洛清雾也只能耸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紧张,至于好友怎么叫她就随意了,因为自己黑发黑瞳的传统是取中文名,中英名字随便怎么叫。
很快排在前面的???钻进了屋内,在后面的Icey看着屋门口的帘子。
没过多久???就出来了,不过她的脸上带着一些莫名其妙的神情,洛清雾刚才凑过去问问什么情况,???摆摆手,意思是你这就进去了,也不用问什么了。洛清雾只得一脸无奈的一步走到了屋内,自然也没时间跟她问什么。
屋内坐着一个似乎年纪颇大的老人,他温和朝着洛清雾一笑,招呼她躺到屋内的一张单人床上,随后递过来一瓶看起来很诡异的药水。
洛清雾看着这瓶看起来就很诡异的玩意,还是看了老者一眼,看见对方肯定的眼神,才一口气把这一小瓶药水喝了下去。
除了略微哭,没有什么味道,大概就跟柠檬水差不多。
洛清雾躺到床上,枕着枕头,她看见老者走到她眼前,随后视线就模糊了起来。
……
这里是……
视线逐渐清晰,身体仿佛有了重量,没有了那种轻飘飘的感觉。
看着被分割成长条状的视线,Icey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跑到笼子的边沿,通过笼子中间的缝隙看着外面的世界。
自己正处于极高的位置,却可以清晰的看见这个城市里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只是活动范围限定在可怜的笼中。头顶的笼中缝隙可以看到天空中乌云密布,一股压抑的感觉扑面而来。
“啊——”
还没有等Icey适应自己所处的环境,她身下寂静的城市突然出现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Icey看着身下的城镇,一瞬间脸色变得煞白。
随后一切都乱了起来。似乎整个城市里的黑暗随着这一声尖叫都涌动了起来,她在笼内看到天空中瞬间变得血红,城内的每一道高墙的墙角黑暗都有最污秽的事情发生;
这一声尖叫让整个城市都慌乱了起来,无数的人都尖叫着从自己的房屋中冲了出来,而每一条大路上都出现了提着带血的尖刀的嗜血之人,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们在尖叫中冲出房屋,在凄厉的惨叫中失去了自己的头颅。
自己处于城中的正中,笼下的钟楼似乎是整个城镇的中心,于是又有许多穿着铠甲的卫士从钟楼中跑了出来,他们银色的铠甲似乎给镇子里的人带来了希望,他们兵分数路走到镇中的的道路中。
笼中的Icey对着一切的惨剧无能为力,她只能趴在笼子的边缘,让自己的视线清晰一点,再清晰一点。
街上的那些嗜血之人看见了赶来的银甲卫士,竟然一点动作也无,他们如同不要命一般从各个道路往城市的正中心前进,所过之处猩红遍地,红白之物和断肢残臂随处可见,在这暗红色的诡异天空下刺激着人的心灵。
银甲卫士逼近了正在大肆屠杀的歹徒,手中长枪指向他们。
“噗……”
那人眼中并没有一丝的恐惧之色,依旧是旁若无人的屠杀着所有能够见到的人类,身上已然浴血,更是让人觉得可怖,一人的头颅滚到地上,脖颈处的血液冲起数米高。
一切再次让在看着它的Icey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
那些银甲卫士接触到了那些受害者喷射出的血液,竟然连铠甲也变成了诡异的暗红色,无数的大街上,无数的这一幕在上演着,变成暗红色的卫士们回身就与曾经的战友们动手,失败的人再一次化成了暗红色的屠杀机器。
暗红色蔓延到整个城市的正中心,蔓延到了这个城市最后泛着大理石光泽的钟楼之下,少女所在的牢笼之下。
但是不待那些血色蔓延过来,一阵黑暗已经从脚下泛起,她看见那些穿着黑色铠甲的人们,正押着一对衣着平常的夫妇走到暗红色的地界里,整个城市最后一点大理石的光泽也消失殆尽。
“不——”
洛清雾撕心裂肺的喊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母被反叛的卫士们押送到暗红色的地界之中,被血浪冲没了身影。
没有了父母,她还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了啊!
心里一切最大的依靠,都没有了啊!
Icey疯了般拍打着笼子的栏杆,拼尽一切找着笼子的门锁,却发现这个笼子连门都没有,没有任何做出的接口,如同天然生成一般无懈可击,她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最后盯着身下的血浪缓缓的瘫坐下来。
不……
“啊——哈!”红发少女抬手狠狠一击落下,正面劈在木桩上。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休息了几秒,打算开始一下轮练习。
“阿静,你现在的风采更像是无畏派的人。”褐发青年推门走进练习场。练习场不大,可就只有红发少女一个人在练习。有时候阿N也觉得莫名其妙,恋人虽然擅长调解,却热衷对身体的强化训练。但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扔了瓶水过去,“稍微歇一下?”
阿静伸手接住半空的水瓶,席地而坐后顺手把汗湿的头发束成马尾,咕嘟咕嘟好几口水灌下去。解了渴之后,擦擦嘴角才开口,“练习是为了保护自己,即使的宽容也没理由直接献身。”
阿静是宽容出身,在所有人都以为天性好动的她会选择无畏时选择了留在宽容派。理由简单,她厌恶战争。她看了很多,自小和家人一起进行调解。被调解的双方最后经常联合起来攻击宽容,被卷入争端都是习以为常。
这个世界只有杀与被杀的选项。
分根测试时阿静看到了自己一直深埋心底的恐惧,暴力。
争吵,肉体撞击的声音,儿童的哭泣,女人的歇斯底里,男人的咆哮,身体倒下的沉闷声音,血,血,红色的液体溅满了视线。甚至皮肤上都粘上粘稠的血液,感觉太过于恶心。嗅到金属锈味的时候红发少女几乎要吐出来。
【在攻击的一方是明显的反应性狂躁状态。应该将场面冷静下来,稳定情绪才能进行下一步治疗。
那么控制场面的最有效办法是什么。绝对不是以暴制暴。】
“CALM DOWN!”
天旋地转,场景瞬间变换。嘈杂声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阿静剧烈的喘息声。
不对,还有谁在,还有什么人在注视着我。被大型肉食动物盯上一样,机体的自动保护使阿静瞬间产生了恐惧感。后颈寒毛立起,身体也处于绷紧状态。
“是谁?!”阿静不安地转了一圈,她确信周围有的只是空白的墙壁,可被紧盯的压迫感又是真是存在,“滚出来。”
“亲爱的,温柔一点怎么这么难。”
褐色头发,海蓝色的眼睛,熟悉的腔调,是阿N。不对劲的只有青年的眼神,那是注视猎物的眼神,不是平时阿N看着她的眼神。阿静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遭到了攻击。
阿静被褐发青年狠狠地按在了墙壁上,青年双手掐住了她的颈部。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阿静满脸惊恐,她想逃跑却没有退路,氧气也慢慢跟不上供给。
“是我,是我,阿N,松手,please.”阿静尝试对他说话,带着一定的催眠性质。阿N的反应更像是被控制了,又或许只是和阿N一模一样的人型机械。
会死。
阿静瞳仁紧缩,她很快就这样下了判断。
是的,这是阿静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暴力倾向,而如果阿N对她发动攻击,那么最糟糕的情况就是两败俱伤。她害怕伤害到阿N,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恐惧。自从确定自己有着轻微暴力倾向之后,阿静没有一天不是活在自己臆造出的危险情况中。
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恐惧,她才更快的冷静下来。
在调解中遭到攻击的解决办法只有一个。
阿静毫不犹豫地抬腿踹飞压在自己身上的青年。为了保证生命的安全。
调和,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有效手段。而暴力也是调和的一种手段。不怎么温和而已。
【所以我的选择当然是——宽容。】
“这个世界一定是有着乌托邦存在的。”阿静曾经托着下巴,一边喝阿N给她调制的鸡尾酒一边含糊不清的这样说,“没有争吵,没有战争,没有死亡。安居乐业的……那种感觉。”
阿N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和睦派那样?”
阿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怎么说呢,乌托邦是不可能实现的。不管是柏拉图还是希波达摩斯的理论,都只不过是妄想而已。”
“空想社会?”阿N有点无奈地揉了揉少女的头发,恋人一打算学术演讲就是长篇大论的架势,他多少也有点吃不消,“这个社会的掌控权并不在宽容派手中,亲爱的。”
“现实总之比较残忍啊。”阿静将玻璃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换个劲大的不行吗,这个味道太娘炮了。”
“遵命。”
乌托邦终究是她不可能实现的梦想,但也是她的信仰。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阿N耸了耸肩,满脸无能为力,“我虽然多多少少能看出是什么毛病,不过解决心理问题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你比较保险。”
偏执型人格障碍。临床表现为猜疑,严重的以自我为中心,阴谋论者,心胸狭义敏感,好斗。听着阿N的叙述大概就可以做出判断,可此类人一般都偏向自我和谐,从不主动或者被动求助于医生。
棘手。也难怪这样的人成为驱逐者。阿静揉了揉太阳穴,抬头给阿N一个眼刀,“你还真是会给我找活干。”话虽然这么说,但少女还是伸出了手。
褐发青年顺势拉起坐在地上休息的阿静,笑容灿烂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除了帮着外人,自己人也帮帮嘛,亲爱的。”
“算了,认识你这种事情,纯粹就是赔本买卖。”
“我没有病,你们这些庸医最好离我远一点!我没有错,那些人凭什么驱逐我!”男人嘶吼的声音像是坏掉的录音带,听得阿静耳膜发疼。
有镇定剂就好了啊。
阿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金发男人,他确实和诺拉长得很像。如果表情没有那么暴戾,蓝色眼睛里少一点血丝,装扮也注意点,或许很帅也说不定。不过,驱逐者连生存都困难,更别提什么打扮。
通过他刚刚说的话和行为就基本能证明她之前的判断。但治疗又是另一回事了。心理咨询师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笑容柔软礼貌,她向男人伸出手,“介意我请你喝一杯吗?”
TBC
Story 2
at 16
你相信命运吗?
你相信科技吗?
你相信神明吗?
不。
哦,这个东西有点神奇。
尤喝下了奇怪液体后,意识被拉进了这个奇怪的空间。四周都是巨大的柱子,远处是一片黑暗,大概靠双腿是走不出去的。
他抚摸最近的一根柱子,却没有感受到意料之中的冰冷金属触感,反而是接近人类皮肤的柔软。他反手抽出腰后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向柱子割了下去。
果然柱子表面被轻易割开了,像帘子一样慢慢拉开,里面站着一个陌生的大汉,一动不动的看着尤。
尤尝试着问:“你谁啊?”
大汉僵硬的举起左手,手上拿着一把黑色的枪。枪口黑洞洞的对着尤。尤看着那把枪,慢慢向前把额头对着枪口。
“和双管猎枪比,这不过是个玩具。”
他挥动胳膊用力一掷。原本握在右手的匕首笔直的向前飞去,精准的扎进了对方的咽喉。大汉的身影像水雾一样消散,溶在空间里消失不见。
尤揉揉眼睛,眼前已经是刚才那个递给他测试饮料的美丽姐姐了。
“恭喜你。”
无畏的新人。
我相信自己。
FIN
【宽容】
阿N伏身跪下,努力在咆哮的风中稳住身体。
抬眼望去尽是无边无际的枯黄草色,一直蔓延到视线所不能触及的地方。在这个噩梦里鸟雀尽失,乌云嘶吼着聚拢,猎猎狂风从天际卷来,扫荡过这片死寂之地。阿N皱着眉思忖着打破这境况的办法,却无法阻止铺天盖地的孤独感从记忆里死灰复燃。
突然远处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鹅黄色长裙在风中安静翻飞。
“妈妈......”
阿N急切地呼唤她,却惊诧地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女人朝他伸出手臂,口中似乎在说着什么,但世界依旧风声肆虐,所有话语都被碾碎在呼啸声中。阿N变得不安起来,他顶着风朝母亲的方向一步步走去,而一抬头,两人的距离却仍然这样遥远。
阿N感到绝望,但那个身影似乎在告诉自己不能就此止步。他突然想起幼时母亲安慰哭泣的自己,当时看来简单的话却在此刻给予人平静:
“没什么亲爱的,我们总会遇见难过的事情,接纳它们,它们就会变得温顺了。”
阿N深深地吸了口气,既然说话不行,他便比划双手来倾诉对她的思念。母亲朝他展露满足微笑,转眼间乌云草地褪去,场景置换。
“阿静——!”
平日活蹦乱跳的女孩子闭着眼睛,面容痛苦地坐在椅子上,犹如被梦魇缠绕。
“心疼吗?”匕首晃出刺眼的白光,躲在阴影处的人粗着嗓子喊道,“你们只能体会心爱之人的痛苦,却无法理解驱逐之人的不幸!”
“为什么不行呢,”阿N把攥紧的拳头背到身后,挂上安抚的笑容,“其实每个人都会有不幸,只是深浅问题。如果说小问题像摔了一跤,那你的痛苦就像掉进了无底深渊。”
“没完没了地下坠,很难受吧?我能理解的。”阿N压低了声线温和地劝慰,脚下却在一步步逼近。他看见对方握着匕首的手开始垂下,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如果你还是觉得愤懑无法平息的话,可以来放我的血啊,比起你手上那个有暴力倾向的家伙......”阿N歪着头笑了笑“......我的血能更让你感到安慰。”
只有五步距离了。阿N努力维持着笑容,额头上却已沁出了汗珠,他看着对方有些动摇地朝他走来,立即冲上前夺过匕首捅进对方的手臂中,紧接着便上前紧紧抱住了阿静。
好了没事了。阿N轻轻念道。
“恭喜!是宽容!”测试员是派里相熟的大哥哥,大笑着拍了拍阿N的肩。阿N朝他报以微笑,随即跳下测试椅,抚着胸口深深地呼了口气。他热切地想跟恋人分享测试的结果,一拉开门那个有着红色长发的女孩子便扑了过来。
“阿N!怎么这么久害我以为你怎么了......”
“因为我看见你了啊,”阿N宠溺地捏了捏阿静的脸,“不过还真是吓了我一跳。”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让你作恶梦咯?”阿静不满地撅起嘴。
“我害怕的是,我不能保护你啊。”
“God Father......我还从未见过年轻女士会点这款酒。”
阿N笑着把酒递过去,撑着下巴安静地端详着她:棕眼睛,总透出忧郁,轮廓分明像是欧裔,亚麻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使得她看上去疏远人世。
她没有动酒杯,只是默默地看着各色灯光在冰块上流转,指尖轻轻地敲着杯壁。
“实际上,这是我哥哥爱喝的酒,他总说这酒能给他安全感与力量。”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抬头看着阿N,“这次来就是想请你帮忙,劝劝我哥哥。”
“我想知道全部经过,呃......”
“诺拉,我的名字。”
“那就开始吧,诺拉。”
阿N的目光变得认真许多,眸子里一汪缓缓晃荡的深蓝,像是可以包容一切秘密。
她已经忘了哥哥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这样。
或许祸根在少年时期便已埋下,他的好胜心从那时起开始不可收拾又不能圆满,被驱逐便成了命定的不幸。以前哥哥获得荣耀时还会开心地带她去吃些什么,兄妹两人面对面坐着,相视一笑时哥哥总会宠溺地擦去她嘴角的奶油。
而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呢。哥哥的好胜心在一次次胜利中膨胀,越来越经不起失败的打击,精神变得极度脆弱,性格也越来越暴躁。
那个温柔的哥哥已经不见了。
但状况也就维持到不久之前,根里一致决定,将他哥哥放逐。从这个社会中驱逐出境。诺拉当然知道这对哥哥是多么严重的打击,她在根系之间周旋,为他哥哥争取机会,动用了所有手段。但依旧没有成功。
哥哥因为性格原因,在根里树敌实在是太多了。
或许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过去还会对她温柔一点的哥哥,现在不信任任何人。实际上因为工作原因,自从哥哥被驱逐之后,她就不曾再见过哥哥。
但心中还是牵挂着自己的血亲,她偷偷地跑了出来。远远地躲在建筑物后,寻找她哥哥的身影。
可她再看到自己哥哥的时候,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经身形高大的男人居然已经有些驼背,明明只有30多岁可因为脏兮兮的脸和已然灰白的头发,男人看起来已经有了50多岁,没有改变的是他眼睛里的猜疑和不信任。
她看到宽容的人拿着食物和衣服走向驱逐者们,其他哆哆嗦嗦地接过了施舍,只有她哥哥一把推开了宽容派的人。
“我什么也不需要!你们不要装作好心了!伪善者!”
哥哥已经疯了。
一定要找个谁帮帮他。
诺拉叹气,啜了一口杯中的液体,“这就是我的全部故事。”
“亲爱的女士,你运气很好。我认识个人,她正好是个心理咨询师。”酒吧老板笑了起来,“向您无条件提供帮助,就是宽容的选择。”
【替黄根的阿N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