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医院,表面上是一所医院到实际上却是回收站一般的存在,收纳所有非正常生物的单独空间。在各个空间内设置【门】供该世界的【异类】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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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划开始,新人可继续加入。
【小偷
比赛过去一个月后,医院再没什么动静。
危机似乎已经开始有点远离,所有人的警惕都放松了下来。
直到某一天,某个人的尖叫划破空际之时。
医院从来没出现过小偷。
就算有小偷,也没有什么小偷能够偷这些强大得能逆天改命的家伙的东西,常务区就算了,隔离区那些家伙的...暂且不说能不能偷到,小偷能够不被那些又残暴又喜怒无常的家伙弄死都已经算好运了。
可是没想到的就是,这次真的还出现了这么神奇的小偷。
安洛从传送门中穿过出现在阴沉着脸讨论着什么的叶瞑和Turman面前,他的披风因为动作而微微飘起,露出了隐藏于披风之下的衣物;衣物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却只有一件物品不见了——原本一直挂在他腰间那的储蓄袋已经不见了踪影。
阴沉着脸的两位法师与安洛一样失去了他们的储蓄袋,小祭司身上那一个铃铛也不见踪影;Turman平常一直都拿着他那比自己都高的法杖,此时却已经是两手空空。
叶瞑那与安洛一样亮得会让人觉得有点刺眼的蓝色长发如瀑般的倾盆而下,有些许还搭到了肩上,若是再剪短一些就会和安洛看上去一模一样了吧;叶瞑除了睡觉的时候从来都不喜欢松散着头发,不过现在他也找不到东西能扎起头发了。
“所以,你们两个还有什么东西剩的吗。”
安洛所有的魔法道具都放在了储蓄袋中,包括最为重要的法杖都在里面;该死的小偷偷去了储蓄袋,他的魔法道具也全都没了,虽然他还能够凭借使用魔法的技巧和较高的魔法容量来使用魔法,但是....该死的,那个储蓄袋里可是有一些只要注入魔力就有很强威力的攻击道具的,被滥用了就玩完了。
“没有....”Turman低垂着头,略带沮丧地说道;被偷走的东西很多对于他来说都不仅仅是魔法道具,而是一段无比重要的回忆。白发少年看上去眼角似乎还挂着些泪珠,看上去似乎是刚刚哭了一场。
蓝发君王出于对自己种族的人本能的关爱,抬起手擦掉了祭司眼角的泪:“别担心,我会帮你找回来的。”
至于叶瞑那边并没有作答,不过安洛从自己后世那种想杀人的表情就已经能看出什么了。
“那么,你们两个的法杖——包括备用的,都被偷了?”安洛思考了一下后问道,并得到了来自两人的、肯定的答案。
‘真是糟糕啊...’安洛想道。制作法杖所需要的大部分素材——例如木棍之类的都很好找到,但是没有水晶之类的也难起作用;他们三个平常一直用的都是节省魔力的水晶为主体的法杖,现在要用回这种简单能用但是并不比不使用法杖节省多少魔力的东西,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把握好。
‘..算了,有总比没有好。’如此想着,安洛把他在隔离区那片小树林里折下的树枝递了过去,树枝并不粗壮,却也不是太细,用力捏着也不会轻易断掉:“用这个当法杖吧。”
“..这能拿来当法杖?”叶瞑接过那根树枝看了看,树枝上还带着新生的萌芽,显然是刚刚折下来的。他从小便熟识魔法,自然也知道和自然亲近、吸取过魔力的大自然产物都能够当作法杖使用,但是在他的潜意识中,大自然的产物向来只有能够非常节省魔力也非常昂贵的水晶或宝石。
安洛看了看叶瞑——‘以后的人生活环境是有多好,区区贵族而已,居然都被惯成这样。’
“有法杖就好了,别当娇生惯养的大少爷。”说着安洛摸了摸旁边拿着树枝没有说什么的白发少年的头,“后世你倒是学学祭司,他才十三岁都没有你这么挑剔。”
祭司忽然被据说是很伟大的人物夸奖后稍稍愣了一下,接着便缅甸地微笑了一下。他下意识想要用手去触碰往常一直挂在胸前的十字架,却只是摸了个空只能用手在空中划了个十字架,‘神明大人,我好像取得了很厉害的人的认可呢。好高兴......我以后也会更加进步的吧,谢谢神明大人的保佑。’
“啊对了,”安洛忽然想起了什么,接着不知道从哪拿出了一根白色的发带,和叶瞑的看上去差不多,就是稍微短了一点而已,“这个是我的发带,你凑合着用吧。”安洛心里其实有些不情愿,不过演技让他还是把情绪隐瞒在了内心中。
叶瞑看着对方手中的发带愣了下,‘他原来有发带来着?’“...谢谢。”他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发带后熟练地将头发轻挽而起,将所有的头发都握于手中后才用发带将头发绑起,最后熟练地用发带编出了个蝴蝶结将发带弄得稍紧一些。
“说起来,那些小偷...是经常出现在病患区、丛林区域还有河流周围来着的吧?”Turman忽然说道,“那么我们去河流周围吧?那里有水呢,这样安先生和叶先生都能够节省很多魔力了吧?”
安洛听到白发祭司的话语后又一次用手摸了摸与自己等高的少年:“想法很好,不过你要考虑下地形。那些小偷既然能够在所有人都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偷走我们的东西,那么他们肯定速度很快而且没有任何声响。”
“我们能够用探知魔法,肯定不会遗漏任何人的行踪——但是,你想想,丛林区域有多大?河流周围有多大?病患区...又有多大?相比的,我们所要用的魔力要多少呢?我们的魔力再怎样,都是有限的。我们现在可没有恢复魔力的道具了。”
“那么,“安洛忽然将目光投向了叶瞑,眼里面带着些似有似无的笑意,“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选择哪里呢?”
叶瞑似乎是因为察觉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而皱了皱眉:“病患区。病患区更容易封锁。”
“答对了,我的后世。”安洛将那笑意收起,“那么,现在你明白了吧,祭司?”
“啊,嗯...明白了!”
安洛微笑了一下:“明白了就好。那么你们过来,我有计划。”那微笑背后似乎又隐藏着什么。
“那么,准备好了吧?”
“嗯。”
“那么....开始吧。”
安洛将荧蓝色的双眼闭上,吟唱着除他们之外无人能听懂的语句开始了对整个区域的探知——他的魔力缓慢地从体内流出,与空气中稀薄的水元素碰撞后结合,再与更远的水元素相碰撞,形成一道无人看见的魔力网。
在那魔力网中的一切他都能够感知到,无论是昆虫、一草一木、亦或者说是...快速得根本无人看见的东西。
有什么东西在病患区内高速移动着。
“准备好了吗。”安洛依旧闭着双眼,向身后的两名魔法师说道——他现在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在使用魔法时过多分心,失去法杖让他在使用魔法时所需要的集中力变成了往常的一倍。
两名魔法师挥了挥手中的树枝,确认已经没问题以后点了点头。
安洛微微一笑,一瞬间笑容似乎与某个魔王重叠:“那么,开始吧。”
”让该死的小偷尝尝我们的愤怒。”
一身黑装的小偷在病患区内高速奔跑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但是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浅蓝色的元素便在他的面前忽的结合起来,然后凝聚成小光点向小偷打去;所幸的是小偷的反应足够快,用右腿用力一蹬躲开了直线冲击的魔法,踏到墙上后再借力返回到地面上,没有因为一昧向前冲而与魔法来了个亲密接触。
‘有点本事嘛,不过,不会让你跑走的。’
小偷脚刚着地,另一发魔法弹也随机而至,不算密集却发发逼向小偷要害,再加上魔法使用者熟练的魔法技巧,让那小偷除了一直向前冲、靠各种方法与奇葩的姿势躲过安洛魔法弹的追击——逐渐地,他被逼向6号房的大门处。
在这一瞬间,忽的魔法从四面八方袭来,蓝色与黄色混合在一起如野兽般向对方袭去。魔力混合在一起似牢笼一般将对方的退路封锁住并不断地缩小着范围,走投无路之下小偷只能朝门那边飞速跑去。
“上钩了。”
少年的声音忽然出现,就如同在宣布死刑一般。
在踏进门的那一瞬间,某种魔法便从小偷踏在地板上的脚下开始升起,接着便如蛇一般缠绕住小偷的脚,继而是躯干、双手,最后那个小偷从脖子到脚全部都被金色与蓝色的魔力包裹住,使他无法动弹。
‘怎么回事...?!’
小偷尚未理清楚情况时,蓝发的少年便忽然穿过传送门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少年手中是凝聚着的魔力,只要轻轻一挥,似乎便能将被绑着的人的脖颈划出一道深痕。
“上钩了呢,那么,将你的”“砰!”“小心啊!安先生!!!后面!”
安洛话还没说完便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响声与祭司略显慌张的话语打断。安洛就像是本能地感知到危险了一般在仍未反应过来时猛地向后转身,手上原本凝聚的魔力随着动作扩散开来挡在其身前在蓝发少年身前形成了一个屏障,“防!”随着少年的喊叫,那魔力也便成为了实体,与那钢铁所筑造的产物猛地相撞发出了剧烈的响声。
“谁!”毫无实际意义地吼了一句话后安洛抬起手中简陋的法杖调动魔力的运转,眼下没有时间让他慢慢来感知了,只能够先把防御先搞好再说;与此同时,在房间里待机的两人也丝毫没有放松心情,而是快速地吟唱起来——一人负责加固防御、另一人负责探知去寻找那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攻击。
“砰”“砰”“砰”又是三声响声。
钢铁构成的某种东西在转瞬间又与那由魔力构成的屏障碰撞,被捆着的人依旧还是一副窘态,脸上的表情却不再如刚才那般;却在碰撞的响声响起的同时,蓝色长发的魔法师注意到了什么,抬起手中的法杖运作着魔力、闭着双眼努力凝聚精力将远处的元素调整成魔法向躲在暗处的身影打去。
“啧。”那个身影轻轻咋舌,将手伸到衣服中拿出了什么——那是一个浅蓝色的水晶,而且看上去还有些眼熟。那身影将浅蓝色水晶向上一抛,水晶瞬间分碎开来并化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叶瞑的魔法挡了下来。
叶瞑猛地睁开了眼,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什么?!”那是他们的魔法道具啊?!
“怎么了?!叶先生!?”长期集中注意力加上魔力的不断消耗已经让Turman冷汗直冒,但他还是出于本能地分心去关心了身边的人。
“..没事,你继续加固束缚就好。他会有办法的。”
在叶瞑惊讶的同时,那身影又举起了什么东西,不过这次似乎更大了些。
听到叶瞑的惊叫,安洛感觉现在的局势绝对比他想象中的不妙许多。‘啧,只能用时停了...’与此同时,那个身影极快速地扔出了好几枚水晶——那些水晶闪烁着光芒,一齐向安洛那边飞去;而安洛也认出来了那些水晶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亲手制造的、注入过自己魔力作为储蓄的魔法道具。
‘该死——’“ti——"“轰!!”忽然的,有什么发出了巨大的响声,直直的撞在了屏障上,同时水晶里的魔力也因此而被引爆——随着防御被打破的清脆响声,被引爆的魔力向着安洛冲撞而去——原本属于他自身的魔力将他掀飞,并打乱了他的魔力流动。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安洛被掀飞时,吟唱也嘎然而止,不知道是因为气流还是因为吟唱被打断的魔力侵蚀导致的痛苦而发出的惨叫在两人耳里比那轰鸣都还要清晰。
“砰”“砰”“砰”“砰”敌人的攻击却没有因此而停止,该死的响声又响起了四次。
“安先生?!”Turman在慌乱之中选择遵循自己的本职,正准备放弃继续加固束缚转而将魔力变为治愈术,却在这样做之前就被叶瞑阻止。“冷静点,你继续加固束缚,我去看看他的情况。”
“....”Turman虽然很担心,但是他知道无论是在战斗方面还是魔法方面,他的掌握程度都远不及安洛和叶瞑,现在虽然担心,不过也就只能将一切交给他们了,“好的,叶先生,你加油。”
白发少年如此说完后,叶瞑也已经将传送门吟唱完毕后穿过了传送门。白发少年看着蓝发青年的背影,默默用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个十字,并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神明保佑两人的平安。
‘神明大人,虽然不知道您是否听得见我的祈祷,但是,请您保佑我们...’
叶瞑穿过传送的同时右手握着法杖轻轻一挥,在瞬间便在周围形成了两段束缚网,前后正好堵住了那个身影的去路,不过也不知道能够支持多久,不过能支持多一会就多支持一会吧。
“安洛?你没事吧?”叶瞑一边建立起防御一边问道。而答案绝对是否定的。安洛整个人蜷缩在地板上,较长的头发刚好挡住了他的脸使得别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叶瞑走过去将安洛扶起,才发现对方的伤势有多么严重。
原本安洛便是因为吟唱被打断而导致了魔力乱流在体内肆虐,此时安洛的身体内仿佛就是有一头野兽一般;而且这头野兽比起上一次叶瞑在比赛中那一次魔力乱流还要狂暴——不仅仅是因为安洛的魔力原本便比叶瞑强,还有就是因为时停所要使用的魔力原本就比普通的攻击要多;而且雪上加霜的,刚刚敌人的攻击因为没有了屏障的抵挡而有一发击中了安洛,虽然只是击中了腿部而已,但是痛苦导致的精力分散也是不可预估的。
‘他到底是怎么支撑到现在的...’叶瞑看着对方紧闭着双眼,抿着唇难得露出痛苦表情的样子如此想着,抓住了对方没有用于捂住嘴巴以免血液从口中流出的手——手通常是魔力最容易导出的地方,也是别人的魔力最容易导入他人体内的地方。
“放轻松点,安洛。”叶瞑开始缓缓将自身的魔力导入对方体内,他和安洛的灵魂本来就十分相似,魔力也因此而容易相融;叶瞑那一股魔力在触碰到安洛的魔力那一瞬间便与安洛的魔力融合,与那风暴融合在一起并成为了阻止那风暴的锁链——同时,他还注意到了安洛本身的意志也在阻止着这场风暴。
一般人如果是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那个意志力去阻止魔力乱流了吧,只能够任由魔力乱流吞噬他的身体。‘还真是可怕啊...’“再放轻松一点,会没事的。”叶瞑努力靠自己的意志将那该死的乱流停下,并发现对方对魔力掌控也越来越弱,气息也微弱了下来——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啧如果现在祭司能空出手来就好了...’叶瞑担心对方在魔力乱流平息之前就没了呼吸,只能将精力稍微分散开来在调整魔力的同时吟唱起治疗术,以将魔力乱流造成的伤害恢复。
敌人在此刻却也没有停歇下来等到安洛恢复完毕才继续行动,而是发现手枪里的子弹已经没有以后将手枪扔掉,又拿出了六块水晶并将水晶全部都往那束缚上扔去。
‘糟糕!如果束缚被破坏一切都...’叶瞑看着这一切发生,却不知道能做什么——如果现在放弃的话,不仅仅安洛会有危险,他也会有危险的。
不过,白发少年的反应比他想的都还要敏锐许多——白发少年猛地挥动手中的法杖以调整魔力,那由魔力组成的束缚有些部分就分散开来却还是紧紧地将那人捆住、而分散开来的那些部分则将那些水晶包裹住后用祭司自身的魔力使水晶的攻击无法发动。
“做得好!祭司!”叶瞑惊喜地叫道,而此时安洛身体内的魔力乱流也终于平息了下来。
“谢、谢谢夸奖!叶先生!”
那个身影只能再扔出几个水晶以攻击,却都一一被祭司挡下。
叶瞑确定安洛的意识还算清醒后通过操控术将那几个水晶拿了过来,递给了安洛。
“...还能用魔法吗。”
“嗯,交给我吧,我的后世。”如此说着,安洛将手中的水晶抛起,开始了吟唱。
一切都已经落下了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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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这里是两个小偷,有一个被玩死了你不会介意吧。”
“.........”
3015字。
还没供血,就先处理一下数字游戏的惩罚吧
因为不确切记得有谁所以只写了Sil夫妇小祭祀还有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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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ow 1
当他睁开眼睛时,四周是一片昏暗。
光线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彻底的、纯粹的、无边无际的黑。
“哈……”古拉夏发出了轻微的笑声,这样的黑暗他太过熟悉,他曾经见过的黑暗比这更加深邃浓郁,很长一段时间里覆盖了他的双眼。
不过眼前的世界比那片黑暗要亲切上不少,这里还算有光,虽然朦胧且不清晰、隐隐有着如同门般的轮廓——
“这就是、门吗?”
他是来到了什么地方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并不重要。
总之他来到了彼方,总之他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这点或许才是真正重要的吧。
古拉夏自顾自地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薄荷味的香烟叼在嘴里。
他坐起身打量着四周的景象,门、以及在门里隐隐出现的整个空间。
“——什么啊、你看起来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黑暗中那个声音说如是道。
“嗯……?”古拉夏回过头,在身后的黑暗里戴着鸟喙面具的人正低头看向他,由于光线的昏暗,只有鸟喙面具令他印象深刻。
——啊,说起来他知道这个面具。
人类用来防护自己使自己不受病毒的侵袭的工具。
“大多数的人到这里时都是伤痕累累的。”带着鸟喙面具的人说。
“啊哦,是吗?”他歪过了头,“看来我不属于‘大多数’那一类的。”
而且他也不是人,古拉夏轻笑着在心底补充。
“的确——你、还不错。”
“哪个意义上的?”他反嘴问道。
这个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黑暗中那个高挑的身影只是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黑暗中那团模糊的影子动了动,一只手仿佛从黑色的袍子里分离出来似的指向了一侧。
古拉夏转头,在他手指的方向有一片比其它更加明亮的地区——不过说是明亮,那大概也只是微光的程度,就算以他的眼力也只能看出薄雾一般的光亮,可空气是流通的,大概是通往外界的出口吧。
“那边是病患区。”带着鸟喙面具的人说,声音因为防毒面具而变得沉闷,“你去那里,你以后住那里就好了。”
“病患?什么啊这里是医院么?”
“正是如此。”不知是否是错觉,那声音变得更加愉快了,“欢迎你成为这里的病人——这里、是收容所有通过‘门’来到这里的‘异类’的医院。”
古拉夏忽然觉得,他干脆还是把烟点上好了。
因为这个话题还有最后的半句,让他一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欢迎来到铎钠德医院。”
“哈、哈哈哈——有趣。”
坐在地上的金眸少年放声大笑,“专为异类建立的医院、吗——”
被当作异类绝非首次,无论火刑水刑怎样的折磨与拷问他都曾经经历,但医院?这还是头一遭。
“——被我知道的家伙们听到可是会被取笑的啊。”
他放肆地露出笑容,用当手托着腮看向黑暗中的人影。
黑暗太浓,没有足够的光他只能看见一团更家深邃的漆黑。
“那么,你是谁?”金色的眼睛兽瞳般略微眯起,“——院长吗?”
“我是院长03。”——仿佛自黑暗深处传来的声音,“你就住病患区吧,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可以去旁边的常务区领取。”
面对眼前的少年那声音里仿佛带上些许疲惫,他或许是觉得麻烦吧?明明是病患区的住客却一点也没有安分的样子。
“不要,我喜欢这里,我要在这里再呆一会儿。”
“别任性。”从鸟喙面具下传来了院长低沉的声响,“你在病患区随便找个房间住下来就好了,外出记得在23点前回来。”
“哦——”这次的回答相当平静,坐在地上的少年撇撇嘴,身体就那样离地浮在了半空,“随便找一间,对吧?”
他像是突然之间就已经失去了对这个空间的兴趣,耸耸肩晃动着身体向前走去。
“喂,等等——还有这个。”可身后的人再度叫住了他,“这个拿去。”
古拉夏转头就看见半空有什么东西被抛了过来,他伸手接住,手里头的东西看来是某种容器。
“装血的。”好在院长还算……亲切?“一周内上交500cc,别忘了。”
“哼嗯……如果我忘了会怎么样?”不怕事的人追问了一句,他再度撇嘴,嘴里叼着的香烟有淡淡的薄荷气息。
“我会把你赶出去。”鸟喙面具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而古拉夏或许也并不需要理解对方的感受,“——还有,不要在医院里抽烟。”
“哈……?我连点都还没点呢。”
“那也不许,看着心烦。”
“哦,那好吧——”尾音被刻意拖长,古拉夏在黑暗中露出了一个微笑,“那就不抽了。”
他随手就将一直叼着的烟丢上半空,恶魔的火焰凭空燃起,香烟被转瞬燃烧成灰。
“哇啊啊啊等等别烧啊!”
身后的院长发出了一声惨叫,本就是恶魔的少年似乎笑得更加愉快。
他向外头飘去,带着恶劣的笑意将院长的声音甩在身后。
——医院吗。
这样的名词对他来说的确陌生,古拉夏在道路中微微停顿,又转过头看了眼身后的空间。
院长正在那里疯狂地用灭火器灭着火。
“……哈。”
笑声并不代表愉快,或许它什么也不代表。
——只要他还留在这里,总会机会来这里一探究竟,对吧?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古拉夏·卡拉巴勾起唇角,他继续向前走去,道路只有一条,他也就顺理成章地沿着它走了下去。
尽头的地方是一栋看起来相当普通的楼房,从入口走进去就能看见写着数字的房门。
“-15-”。
“这个地方不能住人,去别的房间吧”——门口挂着的牌子上这样写着。
古拉夏沉默着站在门口。
“在门口放这种牌子……不就是明摆着想让人进去的意思吗?”
……而后自顾自地得出了结论。
并且完全错误。
金瞳的恶魔露出张扬的笑意。
他或许并非没有察觉到自己结论的错误,可这就是他的天性,一如生命之树安稳的流向。
即便他曾因这天性而失去过一些什么也无法改变,面对未知的事物总是不由自主地想一探究竟。
“——就是820,来吧,这里是水手服。”
“嗯……?”
古拉夏挪开了目光。
从其他病房传来的喧闹忽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原本搭上了门把的手暂且挪开。
几步之外的病房里有着猫爪与脚的少年抱着一叠衣服冲了出来,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对面的病房中。
“……?”
古拉夏歪了歪头。
如果他没看错,那好像是套水手服……?
恶魔的身影晃悠悠地飘向声音的发源地。
“还玩吗?”房间里许多人聚在一起围成个半圆,坐在中央的白发男子扫视了其他人。
“哼嗯?”从门口传来了一声轻哼,“在玩什么?”
古拉夏从门的一侧探出头打量着房间里的人——叼着烟不顾医院规定吞运吐雾的人、一脸淡定有着东方面容的男性、看起来似乎是某个未知宗教的祭祀的人——
这些人,都是这里的病患吗?
“猜数字——话说你是谁?”
“是新病人。”站在门口的少年说道,他轻轻飘进房间在半圆的一侧落坐,掏出的薄荷烟又叼上了嘴角。
却没有点,他仅仅只是叼着它露出微笑,“也算我一个吧?”
“这次的惩罚别再说女装了。”祭祀模样的人开口了,“换一个吧。”
“换一个……换成什么?”
新的话题很快就夺去了他们对新来的不速之客的注意力,古拉夏眨了眨眼睛,撑着手托腮看向他们。
“女仆装、如何?”已经有人开口了。
“这个好——还要戴铃铛。”立刻有人附和道。
“还有猫耳!”
复合的声音逐渐增长,古拉夏歪头聆听四周的声音。
一向闹腾的他在这种时候安静得不可思议,隐藏在黑发中的尖耳似乎要将四周的一举一动收入耳中。
“那么这次的惩罚就是猫耳女仆,还有铃铛咯。”最后坐在人群正中的那个男人说道。
他看起来是这次游戏主持人的模样,他再度扫了眼四周,目光最后停在古拉夏身上。
“新人知道玩法吗?”他问。
哎呀这可真是个好人呢——古拉夏一边给出肯定的答复一边想着,像这样的人的灵魂通常都味道不错。
玩法什么的他当然知道,那个白发的男子已经开始在自己前头的卡片上写下数字,数字没有让他们看到,他们要做的就是轮流猜测这个数字。
那边祭祀模样的人已经拿出了一个铃铛作为惩罚的道具(之一)。
——最后猜中数字的那个人就要戴上那东西,以及之前说的女仆装等等作为惩罚。
第一个人已经开始报数字了。
就在这瞬某种预知钻进了他的脑海,时间和预感都宛如河流般不断流动。
啊——反正就是这样吧。
他想。
反正就如同他每次抵达一个新的世界,万事万物终有其流向,就如同河流最终会流进大海一般。
所以结局什么的冥冥之中早就已经有所预定。
这就是生命之树的流向。
浮曲的旅(si)行(wang)日记(1)
都是在不一样的世界所以算日子的方法也不一样,所以那啥啥历就不要管它了。
中间很多的故事懒得具体写 大致意思知道知道就好了嘛(xx
特别特别短真的 因为半夜心情好突然就想写点东西虐虐自己
*有负能出没 小心食用
其实我想写院浮的傻白甜的愣是没憋出来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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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气让我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心情有点糟糕。
想死却又无法真正的死去,死过一次之后的漫长的休眠期充斥着噩梦和蜚语倒是让我不再去想着如何死亡。我试着让自己变得阳光,亲和,尽一切去让自己温柔的对待对自己而言的“同类”,然而当我看到那些人冰冷的目光和指指点点的动作,甚至想要去拿起武器想要攻击我时,我意识到我的决定是错误的。并且是个天大的,可笑的错误。对所谓的“人类”来说,我是灾难,我是怪物,我不该生存于世,我只会引来更多的阴霾。我难道就不是人吗?我难道就没有生活下去的意义吗?我难道就是祸患的起因吗?几年前的我不明白。至今也还未明白。
灰月历1563/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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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的记忆好混乱。为什么是那个人?我做错了什么吗?心灰意冷。手指的冰凉的握不住笔。
在这次的沉睡里,我弄清了所有的真相。他的接近只是为了获得我的信任,然后在我最毫无防备的一瞬间动手,即使我的身体有无限再生的能力,我无法进行如此快速的恢复并躲开下一次攻击。突然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啊啊又来了,为什么我所有的决定都最终造成了自己的伤痛?如果我当初能想的再仔细一点...如果我当初能想的再多一点...如果我当初对他使用了心理窥视...我就能知道他所有的心思。是曾经有想过使用能力来证明他的真心,但却单纯的以为感情是美好的纯洁的不应该用能力去证明。事实证明,我总是犯错,也总是犯傻,认为世间的感情真的会如此的单纯,单纯到喜欢上一个被所有人所厌恶的怪物。能得到了一笔钱,通过杀掉一个怪物,对那个人来说,这是一件好到不能再好的事了吧。
求求你不要再让我看到更多的谎言和欺骗了。这只会增加我对世界的恨罢了。痛在心里苦在心里,所有的怨也都在心里。我也清楚即使报复了所有辜负了自己的人,心中的恨意也不会有丝毫减弱。
雲历137/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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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概是我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开心吧。第一次有了家人的感觉。
族长给了我一只耳环,那只耳环可以用来控制我的灵力,但是并不能赶走我梦里的梦魇,不过说可能还是可以做到的只是需要时间。没关系,我最不缺的,大概就是时间了。我的白发好像和我自己一样也是属于特殊类型呢(笑)不过长老婆婆用药草把我的头发染成了薄藤色,好喜欢,看到的时候还有点小小的不习惯呢。很久没有这么多人一起吃饭了,很久未见的热闹。晚饭之后和新交的朋友在榕树边看夜空的星星,我还在树丛里看到了一闪一闪的萤火虫。这大概是我最乐意去记住的事了。
新月历1676/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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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过去的浮曲为了让将来的自己不要忘记过去的经历而记下的这本日记一直在浮曲房间里放着,那是她用来警醒自己用的,即便上面记满的过去的悲伤故事会像她所做的噩梦里的梦魇一样缠着她,让她崩溃。然而那里面的所有故事都是她不愿意被任何一个人所知晓的最阴暗最痛苦的记忆。
男人的手顫抖著拂過古籍的紙頁,在無名的興奮與恐懼中狂笑了起來。他環視四周,地上所畫的法陣早已深深滲進木材的內部,以血液構成的法陣無疑能為他召喚來那些古老又難以言狀的——神,惡魔,或是奇跡——無論是哪種稱呼都不重要,他只知道,那可能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傾聽我的召喚,您的僕人正歌頌您的名諱。”男人垂下頭,開始儀式,高度集中的精神讓他背後留下了一身冷汗,稍有差池都可能招來不幸,這就是他現在必須面對的處境。他在心裡祈禱自更高維而來的“那位”不會遷怒于他。
“我的神啊,我照耀于頭頂的明星啊,請讓我回去!回到我的家鄉,我願以三分之二的生命,與永世的神智作為交換!讓我回到我的家鄉吧!”他痛苦不堪地吟誦著書中的文字,瞇著眼看向眼前的法陣,他感到自己的頭腦中似乎有什麼被打開了,腦髓則即將被抽走,可他還不能放棄,“Thu’okula!”
法陣毫無反應。男人先是愣住,隨後痛哭了起來。他詛咒起這異變的時空點,還有進入這裡來的自己。那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無聲的啜泣,再成了寂靜。幽暗而寬大的房間裡沒有任何聲音,男人放棄了希望,轉而開始收拾起自己的東西來。
就在這時,“他”來了。
——男人甚至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個眨眼的功夫,眼前的法陣上卻多了個纖細的少年。少年——也有可能是少女,差不多比男人要矮上半頭,身材纖細,從還未鼓起的喉部來看,甚至未經歷青春期。
“你……您,您就是‘那位’嗎?”男人驚呼起來,以雙膝跪拜,用舌頭舔舐起少年的赤腳,感受眼前的神跡。
“你就是召喚我來此處之人?依你所言,你要向我奉上三分之二的生命,與永世的神智?”少年輕聲問道,聲音聽不出高低起伏,又或男女之別,既說不上沙啞,也說不上圓潤,雖然並未傾注多少感情,但也並不像人造機器的聲音那般生硬不堪。男人自認為懂得如何分析人類的情感,但他竟聽不出少年聲音中的意圖來。
男人點了點頭,略有些緊張地選擇著措辭:“是的,是的大人……請您帶我回到我的家鄉去。”
“那麼,你確實要奉上三分之二的生命,與永世的神智,是嗎?”
“是的、是的……”
少年笑了笑,抱住了男人的臂膀,像對待一個老朋友似的。男人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卻沒敢推開。就那麼一剎那,時間過得仿佛永恆,已經衰老且失去了神智的男人疑惑地看向了少年。
少年鬆開了男人的身體。那具形如枯薧的尸體像是石塊般癱軟在了地面上。
“你剩下的壽命,甚至不足夠三分之二啊,可憐。”少年輕聲說,再度一腳踏入虛空。可這次,他卻回不去了。
……
“就是這樣,除此之外沒別的。我就像個游到寶特瓶的金魚,只能進,不能出,要出去一定要找個比之前更為隱秘的角度……哎,算了,我說這些你也不會懂吧。”Tholania如是說,擺弄著手中的布偶。
坐在他對面的男性歎了口氣,說道:“你可以把那個布偶放下了嗎?”
“嗯?哎?抱歉,我沒注意到你,剛剛一直在和他說話呢。”黑髮的少年說著抱緊了手中的布偶,看向了與他對坐的男人,“你要說什麼呢?”
“……所有想在醫院裡的人,都要獻血。”
“哎,原來是這種事啊,早說嘛。不過我沒有血液那種奇怪的液體就是了,需要肉的切片嗎?”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