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系列小说的同人企划,原著的平行世界(20世纪的英国魔法界)。
每一期是一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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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标题请用《十万个冷笑话》大电影里面的时光鸡的语气来朗读,好吧,你用赫奇帕奇猴王家的那只芦花鸡的调调来读不是不可以的。
·是一篇散发着恋爱的酸臭味的应援
·手癌肯定会有,用心感受就好
·本文除开以上部分,共1031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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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萝西•斯托克近来有些郁闷,而让她感到郁闷的既不是五年级里即将到来的O.W.Ls考试,也不会是下周的《日报》没有东西刊登(事实上她从不会为此而烦恼,毕竟霍格沃兹里从来不会缺少八卦),真正让她感到烦躁不安却又不知如何是好的却是坐在她右手边,正聚精会神地写着今天的魔法史作业的红毛小子,兰斯•李。
不论是两人之间逐渐明显的身高差,还是少年在不知不觉间就变宽了的肩膀亦或是他思考问题时若有所思的安静模样,都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她是喜欢他的。
她和他的故事说来像个童话,相识在那年金色秋天飞行课上。
多萝西现在都记得当时的情景,她作为一名光荣的格兰芬多,从来就不知道“恐高”两个字怎么写。当别的同学还在颤颤巍巍胆战心惊扶着扫帚的时候,她已经能骑着扫帚风风光光在空中飞翔,甚至是转圈儿了。
正当她沉浸在周围同学的羡慕与崇拜之中,虚荣的小尾巴都快要翘上天的时候,一声轻哼传到她的耳朵中“不就是会骑扫帚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要说多萝西这个人,没什么别的优点,就是耳朵好记性也好,也没有什么缺点,就是有仇必报。
她骑在扫帚上,循声望过去,说这话的是个穿着拉文克劳袍子的男孩儿。明明是个拉文克劳,却有一头红毛,多萝西在心里嘲笑道。她看着那个努力抓着扫把保持平衡的红毛拉文克劳大声说道“明明是只鹰,却连怎么起飞都不知道——传出去真是笑死人了!”
红毛小鹰这时也抬起头,愤恨地盯着她,动了动嘴皮想要说些什么来回击这只仗着会飞就自以为了不起的金毛狮子,却又实在想不出来,于是他只能继续这么生气地盯着她。多萝西看到他这幅模样,笑得更开心了。
她和他的故事说来像个童话,打开来看却发现是本笑话。
多萝西以为自己不会再和这个人撞上,至少不会是在第二天一早的魔法史课上撞上,但现实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
魔法史,曾经是一个让多萝西闻风丧胆的名字——当然,仅仅是在一年级的时候,或者说是在遇到兰斯之前。那时的魔法史教授是一个长相严肃的女人,讲课就像是念报告,无聊到让人发困的地步,却又碍于这位严肃的教授而不敢闭眼,只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浑浑噩噩地度过这堂课。
那天也是这样,当这位教授说出“下面,请格兰芬多的同学们来回答这个问题”后,教室内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其实不只是格兰芬多的同学,整个教室里就没有人敢大声出气,生怕自己会被教授注意到——除了那个讨厌的红毛小鹰,只有他,高高地举起了手。
“谢谢你,兰斯•李先生”教授难得一见地笑着说“这个问题对于一年级的同学来说算是超前内容了,我本以为没有人能回答,而你却给出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答案!拉文克劳,加五分!”于是他在同院学生的掌声与欢呼声中坐了下来,当然,他没有忘记朝格兰芬多的某个同学那里投去轻蔑的一瞥。
就是从那天开始,多萝西记住了“兰斯•李”这个名字,也是从那天开始,她再也没在任何课上打过瞌睡,就连在魔法史课上也异常积极地举手抢答问题——虽说是为了报复兰斯之前在课上的那一瞥,不过她的成绩也确确实实得到了提升,可谓是一石二鸟。
关于这两个人怎么在课堂上明争暗斗,我们就不在这里一一赘述了,总之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这么一直僵持不下,转折是出现在一堂魔药课后。
兰斯•李一如往常那样在下课后收拾书本和同伴们走在去往图书馆的路上,可是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了一头金毛狮子。
“嗨,李先生,早上好!”多萝西不敢想象自己努力挤出来的笑容有多么难看“你现在忙吗?我是说……呃,你有空教教我如何学习魔药学吗?”
如果说自己不震惊,那肯定是骗人的,不过兰斯很快就反应过来“哈哈,一向目中无人的斯托克小姐今天居然会来找我帮忙了!我好感动哦……可是我不!我凭什么帮你?”
“这……这不是,刚才课上你们那组是第一个调配成功的嘛……我觉得你一定是对魔药非常上手!”
“既然你这么佩服我,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赞美。”红宝石一样的眼睛转了转“可是我还是不想帮你补课。”
此时此刻,多萝西真的很想打人“你……!!你信不信我找个麻袋把你套起来然后扔到黒湖里面去!!”
“这就是你们格兰芬多求人的态度吗?!”兰斯这下也濒临爆发的边缘。
他以为多萝西会和他动手打起来也说不定,可是她却恭恭敬敬地鞠了个大于九十度的躬“拜托了!无论如何我也想让这学期的魔药成绩变成O!”
兰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就点头答应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个人都是身心俱疲。每天都在上课,写作业,炸坩埚和吵架中度过,偶尔还会打起来——或许比起打架,说是小打小闹更为合适。
这样的日子又持续了一段时间,终于有一天,教授摸着多萝西的头夸奖她说“斯托克小姐最近进步很大嘛!”多萝西高兴得恨不得飞扑向兰斯,她要拉着兰斯转圈圈——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兰斯觉得自己已经不记得是第几百次被眼前这个金发的格兰芬多小姑娘吓得不轻,对方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方才的举措有何不妥,反而一直兴奋地问他“兰斯兰斯你听到了吗!教授夸我进步很大!”
“好好好,是的是的我知道了!我又不聋!”这下子总算不会每天被拖着去给她进行无聊的补课了,兰斯这么想着心里却又有些失落。可很快,这种失落也被抛之脑后,因为他感觉自己在被一股力量拖着走“卧槽你干嘛……?!”
罪魁祸首的多萝西•斯托克小姐却像是有些疑惑地回头望着他“去图书馆啊!今天不学习了吗?”
如果按照正常剧情走向,接下来就会有一股懵懂而青涩的感情在少年和少女心中萌芽,可惜,本故事的主人公是两位巫师,他们是不走寻常路的。
“不要以为被教授夸奖了你就能得O了,怎么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兰斯一边说着一边在羊皮纸上写下了答案“在课本第114页倒数第三行,你自己去看吧!”
女人心海底针,兰斯以为多萝西至少会带点愧疚地看着他,却不曾想过她只是轻哼一声然后自顾自地继续写作业,并且从那天起,多萝西还是会照常来到图书馆做作业,照常在他身边挑了个位置坐下,可是一句话也不和他讲。
兰斯发誓,他曾不止一次地放下自尊向多萝西示好——例如在她为一道题而愁眉苦恼的时候把自己的课堂笔记送过去告诉她答案,但多萝西却从不领情,甚至变本加厉地看都不看一眼就又给他送回去。直到有一天,兰斯看见她送回来的笔记里加了一张纸条。
上面用尚显稚嫩却也不难看的字体写到“本小姐邀请你一起去舞会,问你去还是不去?”鬼使神差地,他也从笔记本后撕下一页然后写道“去就去!”,然后折成纸条塞进笔记本里又一次地递过去。他看到,多萝西在收到纸条后眼睛眯成了一条挺好看的弧线,然后高兴地把纸条收进荷包里。那是兰斯第一次觉得,这个姑娘笑起来真好看。然而就算如此,她也没有转过头和他讲一句话,哪怕是一句“你会不会跳舞”,也没有说。
舞会当天晚上,兰斯是在楼梯口遇到多萝西的——与其说是遇到,不如说是多萝西很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多萝西穿着酒红色的洋装,裙摆用白色的荷叶边加以点缀,典雅却不失可爱,而且她还难得一见地将刘向右边编了起来。兰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她抢先“今天不错嘛,打扮一下还是很帅气的!”
兰斯知道她是在夸自己,可却还是窝了一肚子火“我还以为我会是一个人入场呢。”
“我们是舞伴不是吗?哪有把舞伴丢下自己先进会场的道理呢?”多萝西伸出手对他说道“如果你还懂得一点基本的礼仪的话,就伸出你的手来,和我一起到会场去。”
明明是你先无理取闹,怎么反而弄得像是我在闹脾气?尽管兰斯心里非常不愿意看到事情朝着现在这个方向发展,他也还是乖乖地伸出手牵起了多萝西。
当兰斯发现多萝西在对着作业本发呆时,他也不禁陷入了沉思——我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蠢的一个姑娘?他发觉自己对多萝西抱有一些异样的情感是二年级时候的事情。
二年级的时候,多萝西如愿被选入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担任追球手之一职责。她兴致勃勃地向兰斯炫耀这件事时,兰斯却不屑地说道“赛场上最为重要的球员是找球手,而不是追球手!”本是一句可以让对方气得跳脚的话,可多萝西却表示“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而将这句话自动过滤掉了。
其实兰斯对这种比赛并不是十分热衷,一年级的时候他甚至觉得与其在观众席上傻坐着还不如回去多读几本书,但这一次他却为了看多萝西的笑话而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早早来到了魁地奇赛场上。
解说员念着和往年似乎没有多大区别的介绍词时,双方的队员们开始陆陆续续飞入场内。现场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加油助威与欢呼呐喊的声音,宣布比赛开始的哨声很快便被吹响。
当鬼飞球第一次穿过拉文克劳队球门铁环时的时候多萝西激动得几乎要从扫帚上一跃而起——这是她第一次为自己的队伍得分!她笑着朝格兰芬多观众席那边挥了挥手,金色的头发在风中飞舞。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兰斯感觉自己的心跳像是停了一拍,随即又变得比平时更为猛烈地跳动起来。他觉得自己很奇怪,从那一刻开始,这个一直以来都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成为了自己整场比赛唯一的情绪。她一笑他也跟着开心,她险些掉下扫帚他比她更担心——人们通常将这种情绪称之为“喜欢”。
当兰斯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恋爱后,他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去表达这种感情,好像有的话一经他的嘴说出就变了种味道,多萝西也常常为此气得面红耳赤,不过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他喜欢红色。
一份感情要能埋在心里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倒也还不算什么。但他把这件事藏了三年,也着实令人叹服。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兰斯也没用想到自己能憋这么久。
他记得那时在二年级的舞会前一个星期的某一天,他原本打算在这天里向多萝西告白,然后如果顺利的话,他就能邀请她去参加舞会,如果不顺利的话……他相信以多萝西的性格,只要他骗她说是开玩笑的话,她也是会相信的。
但兰斯没能说出口,因为在他正准备开口时被人捷足先登了——又一次地。
“兰斯,我和你说哦”多萝西忽然开口,全然不知她打乱了别人的计划。
他听见自己的小心脏砰砰直跳,仿佛是要从胸膛跳出来一般“嗯?什么事?”
“我有喜欢的人了……”多萝西顿了顿“是斯莱特林五年级的一个学长。”
兰斯没有说话,他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哭笑不得的尴尬境地,他喜欢的姑娘不仅不知道他喜欢她,而且还对他若无其事地说出“自己有喜欢的人了”这件事。但他转念一想却又觉得十分合乎情理,多萝西应该是那种喜欢年长的男性的类型——例如,她是个超级兄控,还是个院长厨,现在她对他说“自己喜欢上了斯莱特林的一个学长”……似乎也没有什么说不同的地方,但他还是觉得憋屈。他看见,多萝西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闪着憧憬的光,脸颊也变得红红的——明明这些,都是该属于他的。
“可我不打算说就是了!”多萝西继续说道“因为我觉得,学长不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嘿嘿……”
“那就是说你今年舞会还没有舞伴咯?”兰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总之他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那我就勉为其难地陪你去参加舞会吧。”
多萝西点了点头,然后心照不宣的两个人,第二次成为了舞伴。
然而世事不尽如人意,多萝西在舞会那天得了重感冒——尽管如此,她还是顽强地从床上爬起,换好衣服走出房门——然后再不情不愿地被兰斯赶了回去。
于是二年级的舞会,兰斯一个人站在桌子旁边,吃巧克力吃到了流鼻血。
三年级的时候,多萝西和兰斯吵了一架,然后她就挽着斯莱特林四年级的苏渊去参加性转舞会了。至于吵架的原因……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那天,多萝西向兰斯询问要不要和她一起参加舞会的时候,兰斯正在思考今天古代魔文课上的最后一个问题。然后很突然地,他停下脚步,转过头对多萝西说“多萝西,我觉得这次得舞伴不该是我而应该是……嗯,我想你知道我是说的谁。”
多萝西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很快便反应过来,她冲兰斯笑了笑“我和他……不可能的啦哈哈哈哈学长不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
“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一提到他你总是会这么自卑,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你。兰斯这么想着,感觉烦躁极了“而且有的话现在不说,可能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啊!”
“你说得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算了,不谈这个!你愿意和我去舞会吗?”
兰斯看到她这幅欲言又止的难受模样,就想起了二年级那天的自己,心里更加烦躁不安起来“你这是在逃避你知道吗?!”
“什么嘛……你不想和我去你就直说啊!突然这么大声干什么!?”多萝西也感觉气不打一处来“我就是在逃避你满意了吗!不去就不去,我还不稀罕和你去!”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
兰斯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要说些什么比较好“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够了……以后我的事情你少管,毕竟那是我的事。”多萝西回头看了看兰斯,然后把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拿了下来,那是兰斯第一次看到她眼里带着水汽望着自己。
中国有句话叫做“一夜回到解放前”,兰斯这时候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自从那天起,他和多萝西的关系一下子就回到了一年级那会儿,或者说,比那时候更为糟糕……因为这次,多萝西没有向他递纸条过来,而他主动送过去的赔罪纸条她看也不看就送了回来。
转眼间又到了舞会,按照校长的规定,在舞会当天所有人都必须喝下同一派发的性转魔药,变成异性的样子去参加舞会。所以哪怕是事先约好的舞伴,也不一定能认出对方的样子。但是兰斯不一样,他一眼就认出了多萝西——她在说话的时候有个小动作,她会习惯性的吧右手边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这个习惯即使是性转后也没能改变——可能这件事连多萝西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不过兰斯是知道的。
兰斯很纠结,他不知道他该不该上前去邀请多萝西跳舞然后请求她的原谅,但是看到多萝西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他决定不去扫她的兴致。就在他以为自己今晚又要吃巧克力吃到流鼻血的时候,事情出现了很微妙的转机。
多萝西和自己从小到大的对头撞了个正着,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很是尴尬。要说这个斯莱特林的学妹……不,现在是学弟了。要说这个斯莱特林的学弟为什么能和多萝西死磕到现在,那就要追溯到多萝西小时候了。
“呀,来瞧瞧这是谁?”对方怪里怪气地说道“这不是我们斯托克家的大小姐吗?”
多萝西显然是不想和这个人继续交谈下去的“不好意思,刚才我撞到了你。现在我要到旁边去找人,麻烦你让个道。”
“怎么,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和你的挚友吵架了吗?”对方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也是呢,你这晦气的扫把星。如果没有你,你的哥哥也不至于虚弱到连房门都出不了吧?”
“闭嘴……”
“怎么还会有人和你做朋友呢?”
多萝西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些什么,就被另一个人抢先了“谁说我们吵架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红头发姑娘挡在了她前面。这个说话的腔调,除了兰斯不会是别人,她这么想道。
“我劝你最好对我的朋友客气一点,不然我会对你不客气!”
“你的意思是想打架咯?”
兰斯本想说“打就打谁怕谁!”但他没能说出口,因为他感觉到身后的多萝西拉了自己一把,并且不由分说地就拉着他跑了起来。
从宴会大厅跑出来后,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多萝西是跑到自己跑不动了才停下来。她气喘吁吁地回头看着兰斯,发现对方也和自己一样喘着粗气“你……你干嘛啊!”
“你才是干嘛啊!!”多萝西努力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你跟她干架要扣分的,你是不是傻啊?”
“我就是傻不行吗?我要回去和她打一架!”说着他还真的往宴会大厅的方向走过去。
多萝西伸出手想要拉住他,不料天公不做美,好死不死这个时候突然打了雷。她整个人吓了一跳,重心不稳直往前面栽。兰斯拉了她一把,接住了她,不料一下子没有站稳,两个人一起摔下去了。
更巧的是,性转药水的有效时间到了。兰斯揉着脑袋坐起来时,发现自己怀里搂着的是那个有一头金色长发的多萝西的时候,他觉得他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多萝西也发现了这件事情“咦……魔药的时间应该还没到啊?”
“你还记得发药的时候,那个老奸巨猾的教授的眼神还有他那句‘有惊喜’吗?”兰斯说道“给我们的药水,在瓶子上也有细微区别……估计是两批不同的药,区别就在于作用时间上吧。真是恶趣味啊……大厅里现在应该很热闹。”
“原来如此……所以你才没穿裙子啊!”兰斯很想让多萝西先从他怀里离开,毕竟这样对心脏很不好。不巧,这次他也没能说出口就又一次被抢先了——这次是雷声。多萝西一边尖叫着,一边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兰斯觉得尴尬,非常尴尬,他思索了半天想说点什么来缓和这种尴尬氛围,于是他开口说道“原来你怕打雷啊!?”
“是、是啊……女孩子怕打雷有什么不对吗!”
“好好好,没说你不对……就是我之前都不知道而已”兰斯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不怕不怕,打雷哪儿有那么可怕!”
这是兰斯少有的温柔的表现,多萝西有种奇怪的错觉,她觉得他的手好温暖“就有就有!怕的我都想哭了……”
“呃……想哭的话,那你就哭吧!我这儿有纸……”说着兰斯又拍了拍她的头。
会哭的女人很可怕,平常不哭的女人一旦哭起来更加可怕——兰斯总算是领悟到了这一真谛。多萝西趴在他怀里约莫哭了半个钟头才停下来,小声地说了句“谢谢”,然后擦了把脸从地上站了起来。
“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就让你上报纸!”多萝西恶狠狠地说道。
“你是指哪件?”
“是两件事!”她转过身看着兰斯“不如我还是对你使用一个一忘皆空吧?”
“别……大王饶命!!我就有一个问题……!”
多萝西把拿着魔杖的手放了下去“你说。”
“今天的事情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别人都不知道的吗?”
“是啊,这么丢人的事情,除了你不敢让别人知道。但是你要是敢说漏嘴……”
“不会的不会的,大王放心!”我就是有点开心而已,兰斯在心里补充道。
之后,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了之前那样——我是说吵架之前。
四年级刚开学那会儿,多萝西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别人不知道为什么,可兰斯能不知道吗?多半是因为喜欢的学长要毕业了。
“你要是真这么没干劲,不如回寝室里睡大觉,总比在这儿和书干瞪眼强。”兰斯看着她这幅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模样,简直恨铁不成钢。
多萝西听了这话,思考了一小会儿觉得很有道理,只是“哦”了一声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寝室。兰斯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书架那边,脚步声中带着些许不耐烦“又怎么了啊……是你叫我走的诶!”多萝西一边这么小声嘀咕着一边抬起头朝兰斯的方向望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就那么一瞬间……多萝西看到兰斯逆着光,在书架附近找书,她觉得他好帅。然后像是被施了什么咒语一般,她的腿脚自己动了起来——她蹑手蹑脚走到兰斯身边,然后轻轻把额头贴在兰斯后背上。
没有一丝丝防备的兰斯被吓得整个人都抖了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你干嘛?!”
“用麻瓜的话来说……这叫做充电!”多萝西笑了小“谢谢啦!电插座,我现在好多了!”说着她飞快地抱着书离开了图书馆,留下兰斯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离开图书馆后又小跑了一段,直到确定四下无人后,多萝西才靠着墙滑坐在地上“我都干了什么啊……我为什么会对他心动啊……”
自那天开始,她发现自己变得很奇怪,她甚至都不敢直视兰斯的眼睛——过去三年里,她可从未发现他的红眼睛有这么好看。
日子终归是还要继续过的,好在很快就迎来了魁地奇。她可以整天将自己泡在训练里,从而逃避和兰斯过长的独处时间,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这么做了。
她以为她能这么一直躲到魁地奇比赛结束,可万万没想到在第一轮比赛结束后,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身边还坐着个陌生的人。
“你高烧,是你室友们把你弄过来的。”她刚想开口就被兰斯抢先了“今天的比赛是赫奇帕奇赢了,你表妹刚过来说的,她本来想多陪你一会儿可是又要赶着回去开庆功宴,我就让她先走了。”
多萝西还是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她想了半天感觉脑袋里像是装着一团浆糊似的“你……你怎么在这儿?没去看比赛吗?”
“这不是大王你病了吗?”兰斯一边把多萝西从床上扶起来坐好,一边说道“怎么样,看到是我而不是你梦中情人,是不是很失望啊?”
“没有啊,我还蛮高兴的,我刚才还梦到你了呢……”多萝西这么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兰斯懵了,她也懵了。
兰斯带着半分期许,轻轻问道,“你梦到我干什么了?”
“我梦到你……呃”多萝西为了掩饰尴尬咳了咳,她总不能对兰斯说她梦见他在花海里编花环这么娘炮的事情吧“恩…………你在,你在骑扫帚!就像一年级的时候那样,你抱着扫帚努力保持平衡,然后你摔了个狗吃屎,哭着来找我要我抱抱你。”
兰斯其实比较好奇她到底抱没抱,但他不好意思问“今年舞会……”
“我和你去。你去不去?你不去也得去!”
这姑娘怎么总是如此猴急,兰斯不只是第几百次地在心里抱怨道。
舞会那天,多萝西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小表妹坎蒂丝•雷因斯一个人走出大厅的同时,站在她旁边的兰斯也同样担忧的看着她。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啊?”多萝西抬起头看着他。
“告白舞会,不去告个白吗?”兰斯凑在她耳边说道“被拒绝的人那么多,你完全不会丢人。更何况,真那么难过的话你还能抱着我哭一场……”话没说完,他的腹部就被多萝西一记肘击。
“我不喜欢他了,不行吗?”多萝西这么冷不丁一句,吓得兰斯都忘记了疼痛,连忙追问道“那、那你喜欢谁?!”
喜欢你啊,这句话多萝西没敢说出口,她知道兰斯一定会认为这是笑话,然后狠狠地对她冷嘲热讽“没喜欢谁,也没什么原因。反正就是……嗯,喜欢这喜欢着,我发现我好像没有我自己所想象的那么喜欢他,再然后喜欢着喜欢着我就不喜欢他了。”
态度之冷淡,让兰斯都有有一种“她是不是看破红尘了”的错觉。他还是担忧的望着她,她感觉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这里开始有些心神不定。总觉得这里那里,全身上下都痒痒的,就像被小猫用头顶的软毛蹭过似的。
“走吧,不再去陪我跳支舞吗?”多萝西向兰斯伸出了手“还是说你在等哪个姑娘向你告白?”
“是斜前方的那个红头发白裙子的,还是左边一点的那个黑头发蓝裙子的?”
是我眼前这个金黄色头发,红裙子的傻姑娘“都不是,她们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啧,你这人还挺挑剔!”多萝西略带嫌弃的看了看他“那我这样的你看得上眼吗?我请你跳舞,不知道你肯赏脸吗?”
兰斯当然不会知道她这句话里有几分是出自真心的试探,他只是像平常那样牵起她的手朝着舞池的方向走过去。
之后的日子里,多萝西过得十分纠结。她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兰斯,但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兰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兰斯的。
用句比较黏腻的话来说,她觉得自己喜欢上兰斯,是一件有点不可思议,却又十分稀松平常的事情。就像呼吸和睁眼闭眼一样,是种与生俱来的本能,骤然察觉之时只觉得惊奇,却又不能马上说出道理。
多萝西也知道自己不仅是个兄控而且还是院长厨,甚至喜欢过斯莱特林的一个学长——也就是说,在她的认知里,她是喜欢年长型的男性的。而兰斯比她要小了那么一二十天,她会喜欢他这简直不科学!
她也曾想过是不是要狠下心来,放弃喜欢兰斯。但是只要隔天上午,她一见到兰斯,就很没出息地丢盔弃甲宣布投降。怎么说呢,她觉得自己一遇上兰斯就会变得很开心。和他一起看书开心,看他写字开心,就连和他拌嘴吵架也会让她变得开心起来。然后就在呼吸之间,她又一次地,喜欢上了他。
但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些情感全都藏好,不露出一丝一毫让兰斯知道。多萝西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大约是她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
伴随着这样的心情,多萝西迎来了四年级的暑假。令人开心的是,这个暑假里她非常忙,忙着担心刚失恋的小表妹的心理状况,忙着去看魁地奇世界杯,忙着为亲爱的哥哥操办生日宴会——忙得没有时间再去整日里想着兰斯。
好吧,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想的。不过只有一丢丢时间用来想,真的就是那么一丢丢……我是说,她把每晚从爬上床盖好被子到闭上眼进入梦乡的这段时间分给了兰斯。
开学那天,多萝西在国王十字车站遇到了同样推着小车的兰斯。她惊讶的发现,不过一个暑假的时间,自己和他之间的身高差愈发明显了起来,这就是所谓的男孩子迟来的发育吗?她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这次却轮到她被捷足先登。
“嗨挚友,暑假过得怎么样?”兰斯冲他挥了挥手“我听说你可没有拿到你四年级时势在必得的级长徽章呢!”
“……”
“呀……你怎么突然缩水了?暑假之前你可不是这么矮的呀!”
“……”
“听说你亲爱的莱昂院长受伤回老家了,这学期换了个金发大波的美女来当格兰芬多的院长,还传闻她的孩子就是莱昂院长的……你可不要躲起来伤心地哭哦?”
好了,现在她一句话也不想和这个人说了“……我请你,以一种极其圆润的方式,麻溜儿地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多萝西,多萝西——”她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一时之间感到有些恍惚。
“多萝西•斯托克!”
这下子她彻底回过神了“卧槽啊!!!兰斯•李!!!!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对着我耳朵大喊大叫!!”
兰斯感到自己十分委屈 “明明是你自己在神游听不到,还怪我咯?”
“好,你厉害你厉害,你有本启奏无事退朝,别打扰我一个人神游思考人生这里好吗?”多萝西察觉自己理亏,却也有些不耐烦起来。
“这,这……我不是看大王你今天整个人心神不定感到十分担忧嘛?”兰斯挠了挠自己那头红毛说道“怎么,你还在为三强的事情烦啊……”
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别提三强,一提三强我就……明明让我上就很好了,为什么要派那个死宅男上啊!”
“别看不起宅男啊,宅男也有爆发的时候!哎呀事已至此你就别气了……”
“我不,我偏不!连你都被挑选去做参赛者了,我就是不服气!”
根据多年的经验,如果他选择继续跟她死磕下去,那么他最后一定会跪着给她唱征服。于是兰斯•聪明的拉文克劳•李,决定换个思路,出奇制胜,他一把搂过多萝西地肩膀,凑在她旁边轻声说道“你看啊,就算你做不成参赛选手,你还可以做参赛选手他舞伴啊!这也挺风光的啊!”
说完,他已经准备好被多萝西殴打的准备了,不料这次对方确实愣了半晌然后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勉为其难地答应做你的舞伴好了。不然到时候大家都有舞伴,就你一条光棍,怪给霍格沃兹丢脸的……”
兰斯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多萝西便接着说道“你要是不好好表现,你就完蛋了,你知道吗?”
——这是来自多萝西的,特有的鼓励方式。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他竟觉得说这句话的时候,多萝西的脸上爬上了两团红晕,怪可爱的,让他也跟着面红心跳起来。
其实不止是他,现在小心脏砰砰乱跳的还有多萝西,她还没有学会该如何和自己喜欢的人这么直勾勾地对视却又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技巧,或许她该写封信问问哥哥也说不定。
不过她倒是不急,毕竟恋爱嘛,是件循序渐进的事儿,急不得。
【开学晚宴开始前-提前到达了的布斯巴顿场合】
“唔呀,这就是霍格沃茨——”皮埃尔塔·埃布尔凝视着长而古朴的走廊深吸了一口气,原地转了一个圈,摆了一个夸张的姿势站定,“我想,还是优雅细腻的布斯巴顿比较适合我这样的淑女,你说是吗,皮埃尔忒?”
“说得对,姐姐,虽然我觉得跟你比起来,还是我比较适合’淑女’这样的称号。”皮埃尔忒提了提裙摆,回应道。
皮埃尔塔闻言以手掩唇,用眼角睨了过去:“呵,别勉强自己了,我皮埃尔塔·埃布尔身上所散发的光芒——代表美丽、正义与优雅的光芒——可是独一无二的,而你,我的小妹妹皮埃尔忒,你只需要站在我的身后仰望我的光芒就可以了。”
皮埃尔忒不甘示弱地扬起脑袋用下巴看人:“说什么傻话,姐姐,我只比你小一分钟而已,何况那些传说故事,比如《三兄弟的故事》里,活到最后的,总是最富有智慧、最理智、最善良,同时又是最小的那一个,你不觉得这说明了什么吗?”
这对金发绿眼的姐妹一自说自话起来就要没完没了,已经走到她们两个八十英尺(相当于24米多一点)开外的楼梯口的阿祖拉·奥克塔维亚斯叹了一口气,回过头说道:“你们两个,不要拉下了。”
皮埃尔塔与皮埃尔忒瞬间站定,动作整齐划一地敬了一个礼:“遵命,长官!”
作为队长的阿祖拉的担心确实很有道理,霍格沃茨的楼梯和布斯巴顿的不同,会不定时进行无规则的变动,一旦走失很可能就会迷路——她可是听说连本校学生都时常会在学校里迷路呢,更何况她们初次到来的外校生?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皮埃尔塔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最后因为一无所获而失望地叹息了一声,“我还想看看霍格沃茨的学生是什么样的……”
一直没有出声的迪丽雅·昂里笑眯眯地推了推眼镜:“学生都还没有来吧?等到晚宴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他们了哦,小埃塔。”
皮埃尔塔挺了挺胸:“没问题,到时候我一定会迷倒众生的。”皮埃尔忒笑了一声。
要说为什么迪丽雅能够分清这两个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就要提到她们俩细微的不同之处了,这姐妹两个都有一颗泪痣,但是姐姐皮埃尔塔·埃布尔的泪痣在右眼旁,而妹妹皮埃尔忒·埃布尔的泪痣在左眼旁,她们刘海的方向也是不同的——虽然她们有时候会故意往另一边梳刘海来捉弄人。不过,今天她们有了比以往更明显的不同,她们的头发被整齐地打理好,编成了发辫,向各自泪痣方向盘了起来。这么精致的打扮——显然不会是这她们自己的功劳,事实上就在迪丽雅帮她们盘发的时候,她们都在强调“就算没有这个发型我也一定会是最亮眼的”,虽然还是乖乖地被打扮了就是了。
她们踏上楼梯之后不久,楼梯果然移动了起来,埃布尔姐妹俩拉着扶手新奇地看着原本通往楼上的楼梯调转方向延伸到了一楼,前方有一扇小小的拱门,好像不是她们进来时走过的地方。
四个人走下楼梯去拱门那里看了一下,看清之后她们两个异口同声地喊道:“广阔的草地——前面还有湖,是我们在来的时候的马车上看到过的那些!”她们看向对方单手相握在胸前,“我们一起去看一看?”
迪丽雅笑着轻咳了一声,示意她们队长还没有同意。
埃布尔姐妹俩转过身,裙摆随着他们的动作微微摆动,她们一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手向后扬起,右脚向前点地,鞠躬行礼,动作整齐划一得好像经过专业训练的舞蹈队,然后她们抬起头,用一模一样专注的眼神凝视着阿祖拉,向前伸出手:“亲爱的奥克塔维亚斯小姐,我可以邀请你到湖畔走走吗?”
阿祖拉看了她们一会儿,轻叹了口气:“真拿你们没办法,走吧,但是可别忘了我们来霍格沃兹的主要目的。”
“耶!”埃布尔姐妹举起双手与彼此击掌,然后一人一个牵着阿祖拉和迪丽雅向湖边走去。
>2059
林凯一是个自恋男子。
当然自恋这个毛病,除了真的脑子有坑的人,大多是源自于自恋人本身拥有让自己极为自豪的地方——例如迹○景△等小少爷,真真成了经典例子。
林凯一倒也不会将“沉浸在我的美技下”挂在嘴边,但他还是会对熟人说着“我是不是很帅”,这极大程度是因为从小就被夸好看而自我良好的感觉迅速膨胀,加之他的修行与悟性在武馆的同辈人里,大家算是难出其右——难免养成了他这个性格。
然而这样子的林凯一却有个兴趣,便是在陌生人面前掩藏他本身自恋自傲的个性——倒也不是知道对自我评价过高会惹人不快这一点;他只是在享受着别人夸奖他是个“温文有礼又谦虚稳重”的“长相精致武艺了得”的中国少年——这一事情而已。
不过他也确实是个好看的人。
丁一第一次遇到他林大哥的时候,林凯一尚未完全长开,脸便是一副水灵灵的娃娃模样。偏生这林凯一的睫毛又长,眼尾圆润又温柔,乍看上去是个何其无辜的模样;他眼角下还有一泪痣,张口就是未变声少年那珠圆玉润的软糯沪话,这才让丁一出口成“妈”。
但是。
此词一出表转折。
林凯一自诩对不熟悉的学弟妹们掩藏本性掩藏得特别好,可彼时一年级的丁一却在的晚餐长桌边上嚼着肉,冷不丁地用中文说了一句,“老林你其实满自恋的,我觉得。”
旁边坐着的李夏吟“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那是在丁一来霍格沃茲第一年的圣诞留校生聚会上,林凯一摆着一副谦虚的面孔说着“哪里哪里我的装饰也不过是拙物”来与不太相熟的斯莱特林打交道,那边因为同国籍而凑到一块儿的李丁二人——那时候的小姑娘也才二年级——一个吃着肉,一个吃着布丁,远远的看着林凯一,达成了“这厮定是高兴极了”的共识。
于是林凯一来的时候丁一便有了这句话。
林凯一噎了一下,随后他略有些逞强的抬起脑袋干咳了一声,说,“哪有,我明明一直很有中国人美德。”
但丁一眯着他的吊梢眼“噫”了一声,转头和李夏吟对视了一下,心直口快的李夏吟便道:“你分明一副对对对我帅爆了继续夸我吧的样子。”
东方人和西方人表达情感的方式终归是不同的。
所以李丁两个靠直觉过日子,将非常会看脸色(当然要不要去给人面子是另一回事)又名动物直觉的东西刻在骨子里的中国人,一眼就看出了林凯一那头上晃悠的小九九。
而林凯一沉默了一会儿,回过头来立刻指责起了丁一明明宿舍有一个小姑娘了,还来勾搭李夏吟,他要堵在丁一宿舍门口用气功打丁一个四脚朝天。
丁一大喊冤枉,但意识到什么后又跳了起来,怒斥林凯一眼瞎男女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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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后很快就迎来了情人节。
当然在这之前还有个叫元旦的重要日子——林凯一和格兰芬多的华侨学长学姐拉着没回家过元旦的学弟妹欢庆了元旦,他们在休息室煮起了火锅,满休息室都是火锅味儿。
丁一他家老楚问丁一回不回来过圣诞,而丁一收到信的时候已经错过了申报的时间,于是他逮了个猫头鹰给老楚写了信,就写了仨字儿:你晚了。
情人节这回事,在丁一眼里都不是个事儿。毕竟在那个年代情人节这个洋节还没入侵到国内大街小巷;而有个总是与情人节相近的日子,虽然在丁一所在年代距离新年超市小天王刘德华发行洗脑歌曲《恭喜发财》还有那么十来年,却也不妨碍看着阴历算日子的几名华侨盼望着压岁钱与春节的到来。
林凯一就收到了自家师傅来自遥远上海的信,内容是催促他早早订机票请假回家过年——霍格沃茨也是个人性化的学校,在尊重学生习俗这点上做的十分让人欣慰。于是他问丁一回不回家过年,要不要一起订去机场的门钥匙。
哪知道他一问,丁一一下子变了脸,说我才特么的不回去。然后他拽起自己的小伙伴哈特就跑,丢下林凯一一人捏着学长托付他的“过年回家名单”感叹这才半年孩子就迎来叛逆期了。
丁一自然也收到了老楚的来信。
楚家不欢迎丁一,是丁一小时候无意中在老楚与某通越洋电话争执的时候知道的事情。丁一从小的时候就不懂的识趣这二字怎么写,将他老爹的正牌老婆气得上蹿下跳。而偏偏这次他突然像开了窍一般,面对老楚小心翼翼的来信,回了个“不,舅你自己回去吧”。
老楚这边也是松了口气。
毕竟楚家那边也是七大姑八大姨一大家子,楚徵音就是死了也难遭那群嘴碎姑婆戳脊梁骨,更别说丁一那性子去会受多少挤兑。
年三十前两天晚上,丁一趴在某个旋转楼梯上,哈特坐在他旁边。绿发少年看得出旁边那一直横冲直撞的室友气压莫名的低,乖得不像样。
楼下略有喧闹,清一色的黑发少年少女在底下排队,随后校长出来,挥着魔杖将一个个门钥匙摆在了临时搬来的长桌上。丁一在人群中看到了李夏吟和林凯一站在一起,他们都换上了私服,手里拿着行李,低声交谈着不时笑出声。随后艾玛开始指挥人群,为首的人伸手去拿门钥匙——队伍慢慢的跟进,人数渐渐减少。
等到最后一名华裔手碰到门钥匙,并在那个瞬间消失在哈特眼皮底下,哈特这才转过头想看丁一;他并不懂丁一为什么会在这一个晚上不去看他最近狂热的魁地奇杂志,而是耗了时间去看那群来自中国的学生离去。
但就在他看清丁一的脸时,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是哈特第一次——或者是再在往后几年,屈指可数的几次,看到丁一哭泣。
他并不是放声大哭,就好像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哭一样,手臂抱着双膝,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然后他说,哈特,有家能回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