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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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神明大人一时兴起的死亡游戏。
自称娅米的半兽人少女如是说道。
我和苏目光交汇,果然这一切如我们之前推测的一样。紧接着,娅米滔滔不绝地单方面把所谓的「规则」灌输给我们。四周的人们或张皇失措,或强作镇定地强行把规则印在脑子里——毕竟听漏一条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我在不远处发现了天野,她的样子也和刚才不太一样。她在动摇吗?
娅米掷地有声的话语流入耳中,我静静把它们都搜罗起来,放入记忆的箩筐中,待到事后再一点一点筛选思考。
"大概的规则就是这样,祝大家好运。"
娅米双手横在胸前,结束了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冗长的介绍。"虽然有些为难不过也请大家加油哦?至于杀人什么的——"
旁边的谁握了握拳,似乎对娅米那事不关己玩味般的语气十分不满。
按照电影里经常演的情节,通常反应的确如此。不过现在对方的角度思考,作为游戏助手,我们是死是活的确跟她没有多大关系——除非她还有什么特殊的身份——至少从现在来看那家伙是中立的,说不定还会觉得我们的死亡会很有趣。
虽然以上都是我无法理解和体会的东西。
四周陷入沉寂,有人低头仿佛在逃避什么,也有人撇撇嘴,看上去不想服从娅米的样子。
对了,她最开始说了「神明」吧。再加上我之前为了决定是否认真起来而掷的那个硬币,我没有理由不顺从这个游戏,哪怕接下来我会对旁边那个缩着袖子的橙发青年动手——不不,还有一次硬币说要保护他来着。那么顺从游戏和保护那家伙谁更优先呢……
"等一下啊你这家伙。"一个稚嫩而冷静的声音突然打破沉寂,我的思绪也同样被阻断,只好和他人一样暂时将注意力集中到黑发碧瞳的少女身上。"根本一开始就是自说自话吧?自相残杀什么的……那种幼稚的玩笑还是算了吧?"
少女话音未落,有不少人抬起头对少女投以赞许的目光,仿佛少女正说到了他们心坎上——但她是唯一一个敢于光明正大地做出反抗的人。
"诶——"像是出现了意料之外的状况,娅米不爽地哼了一声。她走到少女身旁,颇带几分胁迫的语气,说道:"这我就不太理解了,明明最开始想害大家的人就是莉莉啊,莉酱站出来说这种话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少女——看样子她的名字是莉莉——连忙想要反驳些什么,可是娅米并没有给她那样的时间。
"只是为了让大家相信你吗?那样的话……"说着,娅米像个纯真的小孩子一般笑了笑,嘴上却毫不留情,"——不免太违心了吗?"
为了让大家相信自己吗?
虽然莉莉看上去应当正在纯真的豆蔻年华,但她身上散发的气质是远远高于同龄人的成熟与镇定自若——甚至可以超越我身边的人。她没有那么简单,但是,我读不懂。
然而娅米正滔滔不绝地将对方的底细全部兜出,仿佛水火不容,要置她于死地。"——一开始就在大家身上放跟踪仪这种事情,我可是看得很清楚哦。"
少女攥了攥拳头,眼睛睁大,看上去像是在动摇。"……请不要开这种无礼的玩笑!"
"这可不是玩笑。"娅米不饶人的话语几乎不留空隙地蹦出来。接着,她的目光扫过周围,更贴紧莉莉一步。"看来莉莉小姐还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呢。"
——事实是这样吗?不过也完全不是不可能。我回忆一遍从网络上看到的关于追踪器的知识,摸了摸衣领下方,果然有一块硬物。
看到大家都一副难以置信的的样子,她什么时候接近我、什么时候给我们每个人装上使用目的不明的追踪器,没有人能回忆起来了——我们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
"……明明看上去只是个那么小的女孩子。"苏小声嘀咕道,顺手把搜罗出来的追踪器扔到一旁。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应该可以这样形容吧。"我朝和苏相同的方向把追踪器扔出去。"你要相信她吗?"
"虽说她干了这种事,不过还是个很有勇气和担当的孩子。相不相信什么的,一会去找她……"
地板上传来微弱的轻响,或许同是金属的碰撞,那声音像是在熟悉不过的硬币声、命运尘埃落定的终音。
苏的话还没有说完,最后未吐出的几个字却永远被卡住了——被那突然四散到视野中的暗红睡滴和沉闷的落地声永远卡在心底。
接下来是无声的、冗长的沉默。四周的景色像是在播放胶片电影,每一个人的动作都被无限放慢,拖长,连发生前喉咙微微的振动也变得清晰可见。
声明一点,这不是我的臆想,而是大家正在演绎的现实。
"如你们所见,"唯一无动于衷的恐怕只有那位罪魁祸首,娅米踩在不断弥漫晕染的鲜红之上,扬起语调说着,"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全部,不要试着在任何事实面前做无用的挣扎。不然啊……"
"只是自取灭亡而已。"
娅米的话语仿佛带着一股直击人心的冲击,我和苏下意识地后退几步,离事件的中心更远一些。
紧接着,娅米要将什么掩盖一样,无视刚才的事情打起哈哈。她把我们的目光引向不知何时出现的古宅,自顾自地又提了一堆诸如打扫的要求。
她如开始那般笑着,笑容和那些在广场上嬉戏的孩子们、捧着甜筒说"真好吃"的孩子们别无二致。
如果我的感情功能真像佐藤所说的那样恢复正常了,现在恐怕会体会到真正的「毛骨悚然」吧。
"啊,顺带一提。没有打扫完的话是没有食物可以吃的哦。"最后,她还不忘贴心地补上一句。
被这血腥味呛着还会有食欲就见鬼了。
人群开始散去,在看到依旧抱着满怀零食的帝宴之后,我有些后悔作出刚才的感慨。
"喂,苏,我们……"我扶了扶快要从肩膀脱落的背带,向旁边的青年询问下一步打算。
"……"而苏低沉着脸,不同于往常。他的眼睛被大半刘海遮住,我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这样啊……"他喃喃自语着,仿佛已经将自己与外界隔绝。我又喊了几声,他依然没有反应。
我只好先放弃和他商量的打算。
我折回血腥味最浓厚的地方。莉莉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穿着病号服的少年踉跄着靠近她,慢慢蹲下,轻触片刻间已然失去神采的少女。
十米之外,我止住脚步。回想起自始至终的事情,有些因果联系难以在逻辑上联结起来。
仅仅是再正常不过的反抗,值得娅米动手去害掉一位玩家吗?——杀鸡儆猴?不过从游戏规则来看,即使娅米选择袖手旁观,自相残杀也会出现。你死我活之中,这绝对不可避免。
想不通。
——那么接下来……什么都不做,或者找别人去问问。我寻找着选项,摸向口袋打算掷硬币决定下一步行动。
口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卡片状的硬物。触摸到卡片的同时,我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游戏规则」——这大概就是作为「重要道具」的塔罗牌了吧。
神话色彩浓厚的图案,以及最下方醒目的罗马数字映入眼帘。确认好牌面后,我摇摇头,把它放回口袋。在那之后,醒来前的梦境也渐渐明晰起来——那是关于「道具」的附属品,能力的事情。
然而我并不明白这些东西对「游戏」具体会起到什么作用。说不定别人会比我拿到更有用的牌和能力,总之更有必要去找苏商讨一下对策了。
——不过在那之前……
我的指尖绕过卡片,夹出一枚五百元的硬币竖直抛上去。硬币下落的速度比想象中要迅速,以至于我在失神的刹那间,已经听到它撞击地面的咔嗒声。
和齿轮重组一样美妙的声音。毫不厌烦地感叹着,我捡起那枚正面朝上的硬币,接着向大厅的另一边跑去。
之所以用跑,是因为再不快点对方就要从视野中消失了——我总感觉她会直接凭空消失掉,就像突然出现时一样。
"喂娅米。"我拽住对方的斗篷末端。
娅米停下蹦蹦跳跳似的脚步,转头眨眨眼睛:"嗯?还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用中指和食指夹出塔罗,"它和能力看上去在战斗中根本派不上用场,为什么还要发给大家?"
"配合这种设定你不觉得更吸引人嘛——当然是不可能的。"娅米咧嘴笑了笑,把我的塔罗牌顺到自己手中。"你所见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喔御手洗同学,坚持用主观臆断判定事实的话可是会吃亏的,像莉莉小姐那样。"
"如果你觉得它没有用处,那么我把它破坏也没问题咯?"
我拿出硬币,快速让它做了起落运动。"我拒绝。"
"明智之选。"娅米语气中带着几分欣慰,"如果你回答是,这里就要出现第二个动不了的人偶啦——"
娅米横竖转动塔罗牌生动地比划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样撕开的话,御手洗同学就可以变成双胞胎了呢;这样的话,嗯……古代叫什么来着?腰斩?"
"这种话用这种语气说出来不觉得很奇怪吗?"语毕,我又觉得娅米根本不会回答这种问题——她的本性已经如此,于是我继续接了一句:"持有者会和塔罗牌遭受同等形式的伤害。"
"没错没错,就是那样。"娅米赞赏地比了个拇指。"如果你想不开的话,房间里碰巧又有碎纸机,那么就可以——"
"我现在并没有那种想法。"我果断又快速地盖过娅米的后半句。
"直截了当地问一句,为什么要杀莉莉?"
听罢,娅米插着手,歪头想了想。"嗯……有人反抗的话会很困扰的,如果大家都反抗起来娅米不就成众矢之的了?所以就是那个啦,吓大家一下让大家乖乖的……"
"明明还有「神」存在,你觉得这话有信服力吗?"
"御手洗同学的逻辑好奇怪我跟不上——"娅米像个撒娇的小孩子,有意回避话题一般。
"……"我平静地注视着她,对方也眨眨眼睛一副天真模样看过来。
"这个时候,用你的主观臆断判断事实也是没问题的啦。御手洗同学是个想象力丰富的人嘛,而且和莉莉小姐不同,没有100%退下舞台的宿命喔。"
"我知道了。翻译一下就是的确没那么简单,你自己猜吧。另外,莉莉和我们大多数人是不同的。"
我思考了一会,紧盯着娅米略带笑意的眼神, 说道。
"御手洗同学,不是所有话都适合说出来的。想什么就说什么,你会陷入大麻烦也说不定。嗯,娅米的第二个忠告也很有道理呢,两个都要好好记住,OK?"
"……"我认真考虑了一下娅米的两条联系——不靠主观臆断而是事实以及在心里藏住话,的确很有道理。这里的每个人并不是都无法威胁到自己性命的。
"我记住了。"我点了点头。
"嗯。厕所君果然是个好孩子。"娅米露出满意的神情,"那么,打扫愉快☆"
在我还在考虑称呼突然转变的问题之时,娅米已经消失不见了。虽说学校里也有相当一部分的同学这样称呼我,佐藤说它是友情进阶的证明,但为什么很多一脸恶人相的小混混找我麻烦时也这样叫呢?我什么时候跟他们关系很好了?
——那么娅米,到底是哪一种?
想不明白。
于是搞不懂的事情又增加了一件,这是我不想看到的。所以现在得去解决一下那些问题才行。比如说……
我的目光落在莉莉和她旁边的少年身上。翠色头发的少年穿着略显宽大的病号服,不,仔细端详的话是少年的瘦骨嶙峋衬出的才对。少年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总感觉快有有闪着光的水滴潸然而下了。
事情结束已经有一阵子了,出于畏惧和种种顾虑,大家都没有接近莉莉,而少年是唯一一个,一直不离不弃地守在莉莉身边。
他们是熟人?可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没有在娅米动手之前站出来袒护莉莉呢?
越来越想不明白。
我走进了几步,站到少年身后三米远的地方,静静观望着。许久,少年似乎注意到了我,用袖子轻轻擦拭了脸颊,转头看向这边。
"请节哀顺变。"不知怎么地,气氛变得沉重。或许是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少,又或许是少年强装出的笑脸根本掩饰不住悲伤,看上去反而有些凄凉。
这个时候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啊……我理解不了那样的心情。感慨自己做不到某件事情的时候,形容词是……对,遗憾。
"嗯……谢谢……"少年的嗓音带着轻微颤抖,"特意跑过来,真的很感谢……"
"对不起,其实我有件事情想问。"既然无法体会感情,那么我的首要任务就是追求真理了。
"诶?"
"你和莉莉认识吗?"
少年好像回忆起了什么悲伤的事情,垂下睫毛,慢慢说道:"嗯。我叫于森,可以说是莉莉的哥哥。"
"御手洗無,我的名字。"别人自我介绍的时候自己也要回应,讲礼节的电视节目是这样说的。于是我顿了半晌,自报家门。"你知道莉莉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于森沉默良久,最后笑着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帮不上你的忙真的很抱歉……"
"……你不需要给我道歉?"我满腹狐疑,不知于森是真的不了解还是有意隐瞒,再者,他那悲凉的神情有些不对劲——掺杂了歉意、感伤,还有一些这样的我根本无法判读的东西。
另外,这样的致歉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按常理说,就算有错也在打扰了别人的我身上吧。
这个人也是,无法理解。
"……不,让你失望了。"于森摇摇头,表示自己真的无能为力。随后他转头,把目光重新聚集回莉莉身上。
我微微向死者鞠了一躬,随后折回大厅角落的自室方向。
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这里的事情。
这里的每个人都寄寓了太多复杂的东西,比迷雾更加模糊不清,让人没有方向地兜起圈子。
他们和我不同,他们有从出生到现在完整的人生,有时代交替中对他们来说不可或缺的回忆。他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们懂得自己的心情。「爱」也好,「恨」也罢,还有那些「恐惧」、「迷茫」、「幸福」——而我却望尘莫及。
佐藤没少问过我,我就不想知道自己的过去吗。我不知道,它和所有事情一样,于我来说无足轻重。周围的人们告诉我,人必须要前进。前进就是做出决定,做出改变。
可是我无法决定。我感受不到自己究竟有何种心情。它只是被环流遗忘的一小片死水,连波澜都不曾出现。
所以我把一切都托付给了小小的硬币。
我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从书本电视和网络上学些人之常情,继续过着平淡的人生。
然而我却不可思议地被这些人们、这些事情所吸引了。
为什么呢?
陷入了冰冷粘稠的梦境之中,幼龙被自己撕碎。他立在一边,看着另一个和自己长相无二的形体被无形的东西一点一点的碾碎,玻璃制品的那家伙,从脚尖开始一点一点的碎成粉尘……幼龙的眼睛突然变得有了光泽起来,他抬起头,看向上方那个巨大的冰层,那些被冻在其中的记忆们安静单调的沉睡着。帝宴抱着头蹲了下去,冰面上映出了他年幼时的脸……
夜晚是各种捕食者出没的时间段,龙也不例外。
时不时抽动一下的呆毛是幼龙睡醒的前兆,他小心翼翼的抬起一点头,蓝绿色的异色瞳孔更加显得死气沉沉,就像能把周围的光吞没一样。银色的光线从窗帘之间散落到地面,帝宴抬起手指想伸手戳一戳,但是随后又放弃了。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无声的滚动到床边,他用手扒着床沿,露出半个脑袋认真的确认泡面精灵的状态。嗯,睫毛没在抖动,于是龙又大胆了一点凑过去听呼吸声。也很平稳……这回他放心了,蹑手蹑脚的移动到门口,幼龙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把爪子搭在门锁上。要是这时候精灵醒了怎么办?听说夜晚的精灵可是可怕得很,会不会被泡面塞到窒息啊?胡思乱想的龙打了一个哆嗦,好像后面有什么催促他一样,加快了开锁的速度。
帝宴曾经抱怨过它讨厌晚上,因为那些千奇百怪的生物总是藏在黑暗的小角落里,眼睛发着奇怪的光,盯着行走的人们。龙讨厌这些奇怪的视线的源头,就像是随时自己会被这些东西拆得四分五裂一样。但是他刚刚不满的抱怨到一半,就被嘲笑了。你当你不是其中的一员吗?那孩子这样回复道。不是!幼龙当机立断的表明了态度,我既不是小虫子也不是老鼠,当然可以在白天散步,他理直气壮的辩解。白痴,对方露出了一脸龙现在也不明白的表情摇了摇头。现在想到这些的帝宴撇了撇嘴,顺手向黑暗的角落竖了个中指。
然而今天独自走在街上的龙也在自己毫不留意的时候把身子藏在黑暗中。他披着黑色的外套,双手放进口袋里,将四面八方涌来的风阻挡在苍白的皮肤之外。他也和那些小小的节肢动物们一样,擅于用各种非正面的行为捕食。幼龙是内心强大的生物,但是并不是因为经历得多才变得强大。如果内心和记忆混合在一起汇聚成一片区域的话,龙的那片地区里大概只有在头顶上不断吞噬的冰山和中心极其微弱的光点。没错……龙是强行逃避,无视某些东西的胆小鬼。
在只剩下脚步声的奇怪空间里,龙揉了揉眼睛,似乎看到了一只眼熟的猫。他……好像在地上和一只皮球滚来滚去?帝宴拿出了早上扑捉娅米的那套技能,绕到后面,然后啪的一下子拍在沉浸在自己和皮球的二球世界的某喵的肩。被吓到的巫尾,喵的叫了一声,一下子滚出了很远。
“晚上好,要一起散步吗?”帝宴向黑猫发出了邀请,也许是他笑得太无害,巫尾迟疑了片刻就跟了上来。
幼龙哼着余岚当时播放的曲子,夜晚的空气潮湿又清爽,他迈着轻快的步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因为走得很快,巫尾跟着有点勉强。“喵…….那个……”
“嗯?你在说烤娅米的问题吗?”
巫尾苗愣了一下子,他不是想说这个,但是也作为礼貌回答了这个奇怪的问题。“……我觉得还是鱼干更好些?”
“反正都是一个味道啦。”帝宴摊了摊手又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问题。
?黑猫更加的疑惑起来,为什么是一个味道呢?明明就是两种食物。不不,另一个根本不是食物……一定是帝宴的错,跟着这家伙一个思路走的话,三观都会被带偏的!暗暗的心中埋怨了一大圈,最后他选择不说话。
但是,龙也会这么觉得吗?帝宴抬起了头。圆月与某日重合起来……
【龙也会这样做吗?】
年幼的龙站在那堆血泊旁边,粘稠的液体循着锈迹斑斑的地面流出了一个奇妙的花纹,光束下弥漫着若有若无的红色的雾气。躺在正中间的那个黑衣服的人肚子被刨开一个巨大的伤痕,现在已经没有了呼吸。帝宴的眼睛明亮却狰狞。他抹掉了脸上的血迹,踩着废旧的钢筋消失在他厌恶的黑暗之中……
【会无视内心吗?】
那个棕发的男孩似乎很喜欢那些猫,从一开始的偶尔投食,变成了几乎天天都会去的习惯。幼龙也会跟过去,那些猫似乎也并不在意下手经常没轻没重的龙,它们经常能滚到一起在草地上转圈子,直到夏日终结……
【会忘记重要的人吗?】
那个人的脸上被画满了乱七八糟的线条,无论如何都无法清楚的看清。
【会说谎吗?】
帝宴突然停住了脚步,他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黑猫差点没撞上去,他有些疑惑的走到幼龙身边,歪头看着他。“怎么了?”
“稍微有点饿了而已!”帝宴若无其事的抬起头。他把口袋里的跟踪器,拿出来抛着玩。“你身上也有这个吗?”
“这是什么,喵?”黑猫的视线跟着空中“小纽扣”一上一下的移动着。
“跟踪器。听说过吗?”帝宴眨了眨眼睛。“大概是白天时被杀死的那个女孩的,你身上有吗?”
“喵?!”听到这种在电影上才能看到的东西,巫尾赶快把全身翻了一个遍。 “好像,貌似,可能,大概,也许,我身上没有……”张牙舞爪的忙乎了好大一会却一无所获的巫尾苗只好放弃了。最后帝宴直接从
“要去那边吗?”幼龙突然像被什么勾了魂一样看着之前的那栋旧宅。手里的追踪器也啪嚓一下子掉在地上摔散了。
“……口苗……….?”吓得我都拆成两半了,巫尾看着那个阴森可怖的地方慢慢的后退。“那…那里有什么吗?”
“好了,既然你默认了,就赶快走吧!”幼龙拉起吓得发抖的黑猫,快速的走向那团模糊压抑的旧宅那边。“咦?”走在前面的龙突然停住了脚步。“那里之前有开灯吗?”因为缺少光亮而模糊的视野里,帝宴就像站在了一个黑色的怪物身前。他背后亮着的两盏暖黄色灯光几乎被隐隐约约散发出的寒气冻结。门半掩着,从缝隙里看到的一楼一片漆黑,挂在门对面那面墙上的挂像们变得格外诡异。平面里的她们笑得温和又粘稠,但是似乎下一秒就会露出赤红的口腔,把内在的威胁和破坏力毫不犹豫的挤压出来。
巫尾苗打了个寒战,“好像没…..没有吧。喵……你要进去做什么?”但是对面的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幼龙几乎毫不犹豫的拖着黑猫从那条门缝钻了进去……
“喵?!!!等等!”
“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幼龙顺手把门关好,不过他很快就拧开了藏在戒指上的手电。
“你…….你该不会是逆位吧?”黑猫金黄的瞳孔挤压成了成了一条缝。会被杀掉吗?要怎么逃出去?
“可以教我打扫吗?!虽然我现在没有零食了,可是等之后有的话一定会分你一半的!”幼龙露出了不大好意思的表情。
“…….喵?打扫……”黑猫愣住了,这人大半夜来这里是为了打扫?白天受了什么刺激,还是饿的精神不正常了?但是大概觉得大概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巫尾松了口气,但是幼龙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又让他紧张起来。“先从扫地开始…….?”
“没问题!”看到对方答应了,帝宴立马不客气的黏上去。于是巫尾苗真正的噩梦就开始了……
“喵,那个不是这么用的,你拿反了。还有是扫地不是用拖布擦!”
“喵!看着点脚下,别再绊倒书架了!”
“喵!!画要轻拿轻放,说不定是这都是文物啊!!”
“口喵!!住爪,那个老鼠是我的,不要抢!”
“……好了喵,你还是在一边看着吧,我来收拾好了……”最后黑猫顶着黑眼圈把帝宴推到一边,“我来收拾,你在那里站好,什么也不要碰!”
帝宴被强行摆放在一边,无聊的看着黑猫忙碌的背影。过了一会他小心的问:“有没有什么什么需要我……”结果还没说完就得到了对方坚决的否定回答。“能看好你自己,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
“这……这样啊。”幼龙失落的呆在墙角里,“不需要我来帮忙照亮吗?”
“不需要,我能看清。”用毫不亚于幼龙白天的速度,巫尾苗迅速的抓起一只老鼠。
“那……”帝宴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
“什么都不需要。”
“不……我是说,我们要不要去二楼看看?那里的灯突然灭了……”帝宴没自信的小声提醒。
“喵?!”突然无数恐怖片的情景闪过黑猫的大脑里。“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不作死就不会死对吧……只要不作……只要不作……
吱嘎——二楼的门突然被吹开了……
“喵!!!!!!!”巫尾苗吓得炸毛了,他拉着帝宴就跑。
“怎么了?因为门声吗?”帝宴似乎胆子很大,他好奇的向巫尾询问情况。
“喵?你一点也不害怕吗?”跑到门口黑猫停了下来。
“害怕什么?”幼龙疑惑的问,随后他开始猜测,“莫非是说神话里的鬼神?”
“……”
“长的奇形怪状的,然后没有实体,还会飘?”在模糊的记忆里貌似真有人拿这个吓过他,可惜幼龙胆子大,看到这种东西直接就启动了攻击模式,最后扮鬼的那个熊孩子直接挨了帝宴一顿打。
“……大概是你说的那种。”
“啊,那种东西我才不怕!遇到了直接上去打一顿好了。”幼龙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拍拍黑猫的肩膀。
“喵……”大概巫尾苗也觉得刚刚有点丢人,“我们来谈谈别的吧……”
“……猫会记住很多奇怪的事吗?”帝宴很配合的换了一个话题。
【幼龙看到了他无法理解的事情,在那些猫和那个孩子逐渐随着下降的气温远去时……那是发生在秋天,在一切都要挣扎着远去的季节时候的“悲剧。”】
“喵?”黑猫没有理解。
“把猫放在袋子里,猫会挣扎吗?”
【那些穿着黑衣服人把这些可爱的小生物装进粗糙的麻袋里,然后扎紧了袋口,再把这些袋子粗暴的丢到一边的水泥空地上。幼龙躲在窗帘后目睹着这一切,他攥紧了手,最后用那个摁下了那个小小的录像键……】
“会流出血吗?”
巫尾茫然的瞪大了眼睛。
【被放到水泥地上的那些猫最后的结局是被那些大人们用各种利器分解得四分五裂,红色的液体渗了出来……幼龙握着手里的相机,但是他觉得里面的那些数据记录还不够,帝宴瞪大了眼睛,逼迫自己死死的记下这些人的脸。流动的时间几近凝固,那天的黎明就像来迟了一样……】
“会变成碎块吗?”
【最后,那段录像并不是由帝宴保管的。这也是龙做的唯一一件最让他后悔的事情。帝宴轻易的,毫不怀疑的,听信了那段谎言。他把内存卡交到了那孩子手里。为此,整个时间被曝光出来之后的某天,那个孩子失踪了……之后在窗外只剩下积雪的冬日里,幼龙一个人望着窗外,内心真正的被寒冷穿透,然后一层又一层的固化冻结掉了……】
“!!!”巫尾苗被吓得不轻,他皱着眉头,向后退了好几步。
“呐来猜一个谜语吧!”幼龙开朗的笑了。“把冰糖葫芦和西瓜分割开的季节是哪一个?”他伸出食指在空气中晃了晃。“打一季节!”
几乎没有缝隙的,黑猫马上得出了答案,“是秋天吧……”
“对吧?对吧?是不是特别简单?”帝宴坐在台阶上,他把中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用手抛着玩。
移动的东西很能吸引猫的视线,于是黑猫趁着帝宴不小心双爪一扣,快速的抢了过去摆弄起来。
“啊……那个是……”幼龙想要说什么,但是又放弃了。“不,没事了。”只是看看的话应该没事吧。冷风吹过来,抱着侥幸心理的龙打了个寒战,然后戴上了兜帽。
【秋天是一切的开始的时候。仿佛所有能引起变化的事情都聚集在那里。在蝉声不断遥远的季节里,幼龙被抛弃了。风划模糊了画面,落叶上的脉络清晰却遥远……】
“你来着之前是在干什么?”幼龙突兀的问。
“喵?”黑猫蹲在一边摆弄着戒指,“在睡觉。”
【无论走到哪里,映入眼睛的也只有扭曲的怪物。幼龙即无法理解,又感到不安。明明就应该这样一无是处的悄悄死去的,然而却还有存在的价值。】
“在睡觉之前呢?”
“打游戏。不过人品不好,匹配到的队友全是小学汪。”
【这样一来,内在空洞,经历缺失,性格开朗的牺牲品幼龙就彻底变成了他人愿望的生成物。凭借着连本能都算不上的东西,帝宴选择了一条没有自我的道路。】
“哈哈,不愧是猫的敌人呢!”帝宴开朗的笑了。
“……”那个戒指在巫尾苗的反复研究下,一个小小的隐藏按钮终于被发现了。
【从某个时刻起,龙陷入了遥遥无期的冬眠……直到现在也没有醒来。】
“喵!!!!”黑猫突然发出了一声惊慌的叫声。
帝宴赶快转过头,他看见戒指的隐藏刀片被弹了出了,然后从巫尾的掌心渗出了黑红色的血。糟了……他愣在那里,随后低头说了声对不起。
“喵……没事,我只是不小心划了一下。”巫尾苗感到有点莫名奇妙。
幼龙低下头,冷不丁的站起来。他闭上眼睛,然后听到了意料之中,身体触碰到地面的声音……
目睹过数以百计的死亡,杀过的人也能毫无悬念的登上了两位数。这样的幼龙却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意外。因为自己的失误,杀掉了一个对自己抱有善意的人什么的,让帝宴无法和之前一样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隐隐约约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他的衣角,幼龙机械的转过了头,记忆里的那个男孩子正与他对视着。
“啧,这就犹豫了?”挡在男孩眼睛上的线条变得有些透明了,依稀出现的深色瞳孔里,看起来明亮,聪慧,但是眼底却和幼龙一样死气沉沉。
“为什么……?”帝宴的瞳孔里不在自觉的展现出危险的气息,“明明不可能出现的……是我的幻觉吗……”
“干嘛摆出这样的表情嘛~”幼女的声音突然响起。
龙眨了眨眼睛,才发现自己身后站的的确是这只叫娅米的稀有食物。
“恭喜你,成功转正!”娅米拍了拍爪子,耳朵也跟着晃了晃。
“是吗……”帝宴深呼了一口气,瞳孔里展现的光芒再度消失了。下秒他露出了笑脸,“那真是太好了!”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快速的转过身,幼龙和往常的早上一样,准备光明正大的走回房间睡觉。
“早.......早上好,来一份豆浆油条。”但是并不顺利,他遇到了早上起来调查的昳辰,困得快神志不清的帝宴含糊的到了招呼。
“帝宴?”对方对幼龙使用了摸头技能,“睡晚了吗?感觉好像很困的样子……”
“豆浆不加糖.......”幼龙自顾自的说着。
“餐厅在那边啦!”昳辰轻轻晃了下帝宴“话说你到底是怎么啦,神不守舍的?”
幼龙缓慢的顺着昳辰指的地方转头看了看,然后突然反映过来一样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啊,早上好!”
“早上好呢!话说今天好像没什么任务来着,出去转转吧!”
“好啊!”帝宴跟着向前走了两步,突然捂住肚子。“我好饿.......”
昳辰扶住犯迷糊的幼龙,看起来有些担心地提议,“那先去吃饭吧!”
“可是娅米说不打扫完就没有吃的。”仅仅只想到了昨天被自己搞的一团糟的旧楼,帝宴更加没有力气了。
昳辰从口袋里摸了摸。最后掏出了块巧克力“先垫垫肚子,我帮你打扫好啦,反正我也弄完了。”
帝宴感激的接过来,连皮一起吞下去。“谢谢!我感觉好多了!”他沉默了一下然后问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问题,“猫会记住很多奇怪的事情吗?”
“啊?”昳辰也愣住,“什么意思啊……”
“猫喜欢报复吗?”幼龙露出了一副好奇的表情,接着追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对方无奈的笑笑,“应该不会吧。”
“哪,猫死后会变成雪吗?!”也许是得到了回答,幼龙继续开心的追问。
“只是传说而已啦。”昳辰笑着。
“那就是可能啦!因为这是在梦里嘛!”像是翻来覆去思考了很久很久的疑问终于得到了解答,幼龙看起来特别开心。
“……”但是昳辰突然不说话了,他看起来脸色有点不大对,“那我先去打扫咯!”过了一会,他说。
再之后帝宴就没有碰到任何人了,他顺利的找到了自己的房间附近,在自己的门口犹豫了一下。随后蹑手蹑脚的钻进了黎岸的屋子,一个飞扑压到了床上。
“早上好!该起床啦!”
*
你在注视着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窥视着你。
*
黑色短发的少女柔弱的身躯被利爪所贯穿,鲜艳而又腥甜的血液顺着力的方向喷涌而出随后却又无力地流落在了地面之上,干净的地板被渐渐扩散的血液沾染竟有一种异样的美感。那位名为莉莉的少女,此时此刻双眼中貌似充满着不可言喻的情感,但我来不及看清那是什么,她双眸的星光便消失不见,消失在了那双漂亮的宝石绿眸子中。但是失去了生机的那对眼睛此时此刻更像是深渊的绿色泥沼。与此同时,那位自称为娅米的幼小女孩微笑着将兽爪缓缓从莉莉体内抽离,染红的爪上带着粘稠细碎的脏器。黑发的少女衣物被自己的血染上,原本就是黑色的裙子被染的更为绝望,那是比黑更黑的颜色,名为死亡的赠馈。失去了力的支撑,那具没有了温度的躯壳倒在了地板上,任由浓稠的血液顺着地板的细小纹路慢慢流淌。
“……尝试着反抗,就只是自取灭亡而已。”娅米转过头来,以与她那一身血污极端不相衬的天真笑容看着我们。简直就是地狱里面走出来的恶鬼。
恶心,想要逃走,想要呕吐——这本应该是我应该有的反应,但此时此刻我却并不是那样。我这时的心情,并不是悲伤,愤怒,惊恐,而是一种如同死潭一样的平静,极不衬和的是,就算向里面拋掷石子,这种平静也无法打破。血腥味就好像浓雾一样笼罩了我们,我不得不皱紧了眉头,随后摸遍了自己的全身,找出了追踪仪,扔在地上,用鞋底碾碎。这样做不为其他什么,只是更为安心罢了。再之后,我的目光移向了那名杀人犯。
说实在的,并不是不能相信刚才的事情,而是不敢相信。纯良无害的兽耳幼女居然会杀人这种事情……不,还是有可能的吧,基于她兽性的那一部分。
“啊哈哈大家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嘛——”娅米低声喃喃着说着什么向后退了几步,随后第一个打破了这异样的沉默氛围。如果不是刚才的事情,我一定会以为她真的是吉祥物一样的存在。
……说不定还想抱抱她。不,我在想什么。
“害怕大家在这个世界无聊所以娅米给你们准备了特别的工作哦…!”娅米蹦蹦跳跳地向着一个方向小跑过去,随后停下了脚步。
立在那里的一座古宅,货真价实的古宅,这点从外表就能看出来。房屋的外表已经破旧德看不出材质,只要是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有着巨大的蛛网覆着灰尘,窗户的玻璃也是朦朦胧胧,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了破碎的裂痕,因为积累太多尘埃的关系这使玻璃显得更后,也让人根本无法从外面看清里面。不详的气息笼罩着整栋建筑,与它相比起来我们简直就像蚂蚁那样渺小。
娅米像个导游一样带领着我们走进了这栋古宅。打开大门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灰尘就给我们送上热情的相拥。我禁不住咳嗽了几声,眯起了双眸看着这幽灵般的建筑的内部。
脏。概括的话只能用这一个字来说。不管是天花板,地板,墙壁,亦或者是那巨大而又宽长的餐桌——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感到难受。尤其是那餐桌,虽然食物整齐地摆在餐具之中,但它们都是腐烂并散发着恶臭,桌布也不知道被什么沾染,局部性地染成了黑色。食物中似乎活跃着寄生虫,似乎发现了来客便蠕动着钻回了腐烂的堆积物中。
我的眼角不禁抽搐了几下。
“……要我们打扫这里?”我的目光转向了娅米所在的位置,然而那个古怪的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
果然是认真的吗……。我的目光不自觉地带着些许嫌弃看着这里,最后决定去二楼看看。
话说回来,刚才娅米说了这里是“另一个世界”吧?……这样的话,大厅里面有古宅这件事也可以做解释了吧。但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什么?单纯的杀人游戏吗?
我摇了摇脑袋,否定了自己。
既然是游戏,就好好享受好了。这样想着,嘴角不自觉地上勾起了弧度。
但是,享受的前提是要脱离这个垃圾场。
脑内充盈着各种各样的想法,就在这个时候,好像有人拉了拉我的衣角。我转过头去,看见的是上次那个女孩——Demi。
“能带我一起走吗?”写字板上这样写到。
“....嗯。”迟疑了半晌,我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这里我认识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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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两个交流障碍就一直在一层的大厅瞎转悠。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气氛真的是冷的要死。作为成年人我要不要先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否决。但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仔细想想活了这么多年自己的性格也的确是挺糟糕如果没有话题的话两句话都聊不下去,转移话题又会显得太生硬经常被用看笨蛋一样的眼神看着。糟糕,好伤心啊。
.....得克服交流障碍才行,为了我今后的人生着想。
心里想了这么多,却还是没有找到什么话题能说。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女孩。黑色的微卷长发,穿着整体呈白色系,衣料边缘的部分印着鹅黄色的条纹,此时此刻正在拿着扫把打扫的样子。上去搭个话吧?这样想着我迈开了步子走到旁边。
“......你好?”我试着开口。
“啊,你好pion——”女孩挥着手里的扫帚扫起了一大片的灰尘,听见声音后立马转过身来退后几步仰起了脸以便看清我的脸,随后露出了十分愉快爽朗的笑容。
被扫起的灰尘在空气中弥漫,旁边的Demi举起了写字板挡在脸上隔绝了灰尘的侵入,也同样地退后了几步。真聪明啊。
“你好......我叫林雀。需要帮忙吗?”在扬起的尘土中我用手掩住了口鼻并且问候性地开口。
“哇!抱歉。”女孩这才注意到了打扫的力度太大所引起的尘土风暴,急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十分认真地对着我们鞠了一躬。“暂时没有需要帮忙的哦pion~不过这边看上去脏兮兮的……。能一起打扫的话会很开心的pion!”停顿片刻,女孩补充了一句:“叫我Syloi就可以了pion!”
“嗯 这样啊...。”我沉默了半晌,拿起了在旁边的扫把。“那就 一起打扫吧。”
“.....我是Demi。”Demi这才举起了写字板,随后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把写字板放下走到了一边。
接下来是眼神交流的时间。
“你不想打扫吗?”
“......”然后看见Demi用力的点了点头。
“......交流障碍。”我又拿起一把扫帚塞给了她。
“......拒绝交流。”Demi走到了角落边打扫。
Syloi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这边,最后忍俊不禁地抓着扫把好奇地打量着我们。“呜哇~大哥哥和......大姐姐以前就认识吗,刚才的眼神都好有意思啊pion~”
Demi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与其说认识,更像是萍水相逢。”毕竟以前也只在拉面馆见过面。
这样想着,我居然有些开心。虽说是萍水相逢,但是能相处到这样的地步,也算是缘分。而且是和如此相似的人做......朋友。
“嗯......是这样啊pion。”Syloi拿着扫把继续着打扫,这儿捅捅那儿捅捅的。毕竟还是小孩子嘛。
“哇——!”Syloi高声叫了起来,语气中带着些许兴奋。
“......?”我和Demi同时转过头去。
然后便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密密麻麻的蟑螂披着黑色的战甲拍打着翅膀一窝一窝地飞了出来,带着恐怖的杂音。
“好大的蟑螂窝pion——看上去好像很好......pion?”Syloi满脸兴奋地转过身来,却发现我们已经不在原地了。
因为我和Demi此时此刻正以布加迪威龙431公里每小时的速度飞奔而去。
......感觉,真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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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奔跑过后的疲惫侵袭了全身,我也没顾上地上有多脏便就地倚着墙壁坐下。旁边的Demi似乎也累坏了,坐在我旁边的楼梯上。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再滴落,彼此之间都只剩下了呼吸的声音。
刚才的东西真是太恐怖了。这真不能怪我没出息,只能说在那样恐怖的情景下Syloi还能满脸笑容是一种种族天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倒是挺开心的。有多久没有像今天这样了呢?最终我还是放弃了思考。
“意外的,很开心。”
“......?”
“......没什么,我们去二楼看看吧。”我并没有重复刚才的话语,起身对着Demi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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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像真正的基督徒那样幸福,那样理性,那样道德,那样可爱。
*
END.
整個書房瀰漫著昏暗。書櫃,座椅,都被埋了這昏暗當中。唯一的一柱光線從虛掩的門外进入了房间,黑白对比分明地像一幅版画,若不能适应必定会显得刺眼。
戴米和林雀就这么各做着各的打扫,自从对话结束之后这里显得就与古宅的外表相衬——死一般的寂静。也就是说,气氛超冷。灰尘不断地被激起,一层又一层地弥漫,在光线处显得像灰色的轻纱,时间的细水也伴随着这层层的轻纱流逝而去。
此时此刻,林雀正一手举着鸡毛掸子,一手捂住了鼻子和嘴,一遍又一遍地轻轻拍打着这不知道沉淀了多少岁月的书架——灰尘厚的都可以做地毯了。灰尘不断地落下,不得不使人把眼睛眯成了缝。
——太糟糕了,这样的环境。刚才的亲切感都是骗人的,我绝不要再来第二次。
林雀的心中重复着这样的想法,直到灰尘渐渐地变得少了起来,紧锁的眉头这才缓缓松开。抬头一看,喏,干净多了。书本的摆放本就很整齐,可惜的是之前它们的被褥是重叠的蜘蛛网和无数的灰尘织成,现在这么一打扫——虽说不上有多么完美,但灰尘基本已经褪去,蜘蛛网也不见踪影。但打扫的用具毕竟是鸡毛掸子,书本上还是叠着一层细灰。
算了,对于我这种新手来说已经很不错了,而且很有艺术气息啊!这样想着的林雀用力地点了点头表达对自己的肯定。尽管自己潜意识深处是知道这是在为生硬的打扫手段找借口。
把头发拍了拍抖下刚才的灰尘,林雀的目光便对着书架扫视了一阵。最终目光锁定了一本不算太厚的书籍。就是它了!这样想着林雀把它从书柜里面抽了出来。
书的封面是白色的,长久岁月的积累让它的边角有些泛黄。然而这并不影响封面的整体效果。再看看题目……《~雪白的美景~》哎呦不错挺有感觉,真不愧是我选的书。这样想着的林雀就这么依靠着书柜翻阅了起来。
嗯…不错。肉色的美景和黑色的蕾丝组成了一幅媚艳无比的画面。
……
……好像有什么不对。
反应过来这点的林雀脸上好像火烧了一样红,红扑扑的像极了一个大苹果。
心中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回旋盘绕——
“真不愧是我选的书。不愧是我选的书……。”就好像音响放在了空旷的房间里,这个声音就一直在心里恶意般地回放。糟糕,脸好疼。
戴米也打扫完了。在这个时候她才注意到了那边好像是蜡像一样的林雀。
“……?”貌似发现了林雀眼角的抽搐和不自然的红晕,戴米走了过去踮起了脚尖,“你在看……?”
就在这一瞬间,电光火石般地,林雀合上了书本,再以超乎常识的手速,硬生生地将那本书“咚!”地一下塞回了书架!
这样的动作僵持了两秒,戴米也好像是不理解但又有些惊讶地看着林雀,随后目光看向了刚才塞回去的那本书。
“那本书是?”疑惑。
“……。”沉默。
“……什么类型?”坚持不懈的追问。
“……没 没什么,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吧。”迅速走出了房间。
“……??”一头雾水的戴米也只好跟着走了出去。
“咚”门关上了。
昏暗的房间里,那本书静静地睡在书架上。
“唔?这不是帝宴吗?”余岚吃着手里的零食望着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帝宴。
帝宴眨了眨眼睛。“零食雷达告诉我这里有大量的零食!”然而青绿色的眼睛里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生机。
余岚干脆从袖子里摸出来一包手指饼干递过去,“因为今天说要打扫卫生,所以我就只带了一点小零食,不介意的话,拿去吃吧。”他继续望着,忽然想起来什么,“哦,对了!你别告诉别人我没有干活哦!再说让病人干活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怪吧。”余岚抱怨着,又塞了一大把零食到嘴里。
帝宴开心的接过饼干,坐到余岚旁边。“我也想干活,可是我不能再搞破坏了。”
“只是你用力气太大了吧。”余岚笑道,看了看自己的右胳膊,“唔,如果右胳膊没有脱臼的话,我可能会努力一把。不过现在我更想坐在这里休息。”
“你也没力气吗?”帝宴突然觉得有点别扭,摸了摸衣服,从衣服里面翻出一本书。“咦?这是刚刚被书埋了的时候不小心掉进衣服里的?”
“书?是什么书?”余岚好奇的看过去。
因为看不懂,所以帝宴直接整本递了过去。“我也不知道。”
余岚接过来看了看,又随手翻了翻,皱着眉,“文字……似乎是别的国家的,我也不太懂,感觉似乎是一个关于王室的故事。”他继续往下勉强的读着,忽然像是发现什么一样,“这……这难道是《哈姆雷特》?”
“哈姆瑞特?”无知的幼龙并不知道有这样一部有名的作品,“那是什么?”
“是《哈姆雷特》。”余岚纠正了一下,“这是威廉•莎士比亚写的一个喜剧,是关于主角哈姆雷特为了被自己叔叔杀害的父亲复仇的故事,不过结局却很悲伤的。”
“喜剧为什么会悲伤?”龙顿了一下子,然后好奇的问。他不是很理解这两个词为什么会放在一起出现。
“嘛,对于别人来说是悲剧,但是对于我来说是喜剧。”余岚用帝宴无法其含义的笑解释着。
“不管是哈姆雷特的原本恋人奥菲利亚也好,还是他的母后乔特鲁德也好,当我看到这些人的下场的时候,真是不免的笑出来。”他接着说。
“啊.......是吗........”因为不懂,帝宴只能这样含糊的回答。“小时候我因为犯错而吃不上晚饭时,也有别人露出很高兴的样子,这个和你说的一样吗?”他想了想满脸疑惑的问。
“那是‘嘲笑’吧!也是够过分的,拿别人的不幸当成自己的乐趣,最下级了!”余岚似乎很激动,他不小心叫出来。
“啊,原来是嘲笑吗.......余岚也是在嘲笑哈姆雷特吗?”帝宴还是想不明白。
“不太一样,我是在嘲讽,我没觉得这部喜剧里面有任何一个聪明人,包括哈姆雷特。”余岚感觉自己似乎说了有点严肃了,干脆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来一个MP3。
“还是不说这个了,我这里有一点好听的音乐,你要听吗?”
“好啊!”龙凑过去。
余岚抬手把一只耳机塞进帝宴的耳朵里,把另一个塞进自己的,然后点下了播放键。同时帝宴脑子里也有什么被打开了。
【夏日独有的蝉鸣将空气模糊,在马路的另一端站着的是幼小的女孩,她一个人坐在地上哭着,声音和声音融化在一起,吸引了幼龙的视线。】
“我一直觉得作出这些歌的人是个天才,他的音乐总是那么有感染力,不管是交响乐还是普通的轻音乐。”余岚享受着耳机中传出的轻音乐。
【穿过散发着青烟的柏油马路,龙接近了那个坐在地上哭的女孩。她穿着裙子,在地上围成一个完美的圆形。帝宴看着那个漂亮的裙摆,然后突然转过身跑掉了。】
“他的名气我觉得都可以和贝多芬相当了,不过他跟莎士比亚一样,都有威廉两个字。”
【啊,你还不算笨啊?我正打算看着你被他们抓走,然后装作不认识你呢。早就料到结果的那孩子在站在树荫底下,看着跑回来的幼龙,他的脸一如既往的被杂乱的线条挡住了。】
“是.....是吗?”思维飞在天上的帝宴根本跟不上话题。
“威廉斯,一个音乐与艺人相结合家族的天才,不过可惜的是听说他在某天忽然失踪了。”余岚表情有点失落。
【好了,我们赶快跑。帝宴拉住了那人的手腕,隐约之中闪过对方栗色的发色。】
“失踪?是不是被蟒蛇吃了?”帝宴想到自己以前干过的事。
【那件事最后是帝宴把追来的人丢给宠物当食物解决的。为此幼龙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只剩一口气的可怜男人拖回家。】
“至少应该不是被蟒蛇吃了。”余岚觉得帝宴总是说出一些不得了的东西有些神奇。
“哦.........”帝宴还想说什么,但是随后又放弃了。
“我会不会说太多了?”余岚忽然说道。
“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吗?我可当做没听到哦!”本来也没认真听别人说话的龙回答道。
“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话多,你基本都没怎么说话。”
“这样啊,那我多说一点吧!其实,我刚刚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我家宠物想要跟人亲近时,别人总会吓跑呢?”幼龙露出疑惑的表情。
“宠物?”
“是呀!宠物,它叫Python!(蟒蛇)每次它一爬到别人身上别人总是很嫌弃的把它推开。它总是伤心得咕咕叫!”好像是咕咕来着,是从肚子里发出来的……
“诶……”余岚有些感兴趣,“叫做Python吗?下次可以让我看看吗?”
“是啊.......要不要一起回去?”龙欢脱的提出意见,似乎忘记了没有晚饭的事实。
“好,就这样偷偷摸摸回去偷懒吧!”
这样糊里糊涂的走回自己的屋子关上门,帝宴又变得无聊起来。他四周看来一圈,最后又把视线集中在房间正中间的那个画板上了。那只鲸鱼安静的沉睡在橙色的汽水中,弧形的玻璃壁上挂着零零星星的气泡,它们折射着沉静的光芒。帝宴走过去,他熟练又面无表情再次调好颜料……
大概自己一个人画到了晚上10点左右,帝宴因为睡不着又太无聊而改去砸墙,“隔壁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他连砸了好多下,然后又喊了好几句。终于,在他不屑的努力下,不一会之后,传来了敲门声。
“帝宴?请问有什么事吗?”门外传来了彬彬有礼的男性声音。
“啊,”看到终于有人搭理自己,帝宴开心的跑去开门。“有啊,有很重要的事情!”
黎岸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
“啊,原来我的隔壁是连吗?我跟你讲,我居然睡不着了!好不可思议啊!”帝宴顶着一副严肃的表情,看到对面的人没有说话,有补了一句,“数星星都睡不着那种!”
“……”黎岸想了想,觉得他是因为来到新环境忐忑不安而失眠,于是开导说:“尽量放轻松吧。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没有充足的精力可没办法应对啊。”
“连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啊?不过好想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啊。要不要来玩黑白棋?”
幼龙眼神里充满期待。
黎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委婉的拒绝道:“我觉得好好休息才有精力应对明天的事情……”
“好吧!”就像幼龙跳跃的思维,他似乎也掌握着能瞬间从元气满满变成有气无力的技能。
黎岸在回屋关门的时候就会发现身后粘着一条沮丧的龙,帝宴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悄悄跟了出来。他摆出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不说话。
“我饿了,我的口袋不好用了.......”最后还是幼龙先开口了。
“……我给你煮碗方便面?”黎岸无可奈何的回答。
幼龙的眼睛亮了起来,“谢谢连,你一定是善良的方便面精灵!”
黎岸心想方便面精灵是个什么鬼,起码也是田螺姑娘吧。不,这两个他都不想当。“谢谢。”最后他冷静地回答。
“咦?为什么要谢谢?啊,原来是精灵如果不帮助别人就会死的那种剧本吗?!”黎岸的话不幸的拐进了帝宴奇怪的脑回路中,最后他得出这样一个答案,开心的一锤手。
“……谢谢你的夸奖”,黎岸几乎无言以对,“但我想并没有那样的剧本。”
“方便面精灵连先生会写剧本吗?就是那种一厚摞的,上面全是修改符号的东西!”幼龙想起了他遇到过的某个人,如果不是那些奇怪的粉末,现在那个开朗的作家最后也一定是完成了梦想,然后就算被各种闪光灯闪出眼泪也会坚持笑着吧。并不是作为蟒蛇的食物,而是完成了梦想的完成品……
“…呃,没写过呢。”黎岸回答。
“我也......只是听过。”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幼龙说了谎。为了让这个别人根本不会注意到的谎言变得完整,帝宴尝试这转移了话题,“这么说来,连也得到一张牌了吗?”
“嗯。”,黎岸回答,“考虑到塔罗牌牌面本身极富意义,不知道这些塔罗牌的分配之中,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帝宴不明白,但是他知道不明白就要问的道理,他拿出了自己的牌,递给黎岸“原来是叫塔罗牌吗?我没见过呢!上面的花纹都是不一样的吗?”
黎岸吓了一跳,没想到他会就这么把牌拿给自己看,惊讶至于也有些感动。他拿着牌,沉默片刻,向帝宴笑了笑,说:“下次不要直接拿出来给别人看了,如果碰上心思不好的人,可能会招来危险。”
“坏人?我才不怕坏人!因为我可是条龙啊!”坚持认定自己在做梦的龙,不以为然的回答。
“龙游浅海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黎岸心想什么龙不龙的,这不会是个中二病吧,“不管你是什么物种,小心点总是好的。”
“呐呐!连觉得龙的弱点是什么?是宝藏吗?”然而帝宴却又开始把话题带到奇怪的思路上,听说蛇的弱点是七寸呢?龙的弱点是什么呢?
“逆鳞吧?”,黎岸漫不经心地说:“小说里都那么写。至于宝藏,会招来贪婪的人,但也会逼迫守护宝藏的龙变强。与其说是弱点,不如说是某种动力?” 黎岸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瞎说什么玩意,龙和宝藏关他什么事,他比较关心自己什么时候能睡觉。
幼龙狼吞虎咽的吞着黎岸递过去的泡面,“但是啊,龙会冒着危险去找宝藏啊,要是宝藏被利用不就危险了?”
“这是偷换概念吧。”黎岸想了想,“龙被利用的是对财宝的贪婪,应该说贪婪才是龙的弱点才对。”
“啊,贪婪吗.......”就是想要把不是自己的东西据为己有吗?帝宴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真的有宝藏的话,就算危险龙也会去找的!龙的雷达正是为此存在啊!”他突然抓住黎岸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紫色的宝藏!”
“……?!”,黎岸茫然,什么鬼,紫色的宝藏又是啥,最终他只能干巴巴地接了对方的话:“不管是否有利于己,做喜欢的事就好了吧,大概。”
“嗷嗷!”帝宴放开了黎岸,跑到了屋子的角落里蜷成团闭上眼睛打算睡觉。
黎岸看着角落里的帝宴,感觉到深深的无力:“……帝宴?你这是?”
“做喜欢的事!”
“……”
黎岸:“你喜欢地板吗。”
“不讨厌。”帝宴声音有些疲惫,他没有抬起头,因为抱成团的姿势那张看起来很重要的牌从口袋里滑了出来。
黎岸叹了口气,把牌捡起来放到帝宴手里。“你再不去休息,明天真的起不来了哦。”
“我现在就在休息。”因为进入了濒临睡着的状态,龙说话变得含糊不清。
“……”,黎岸沉默片刻。他是不是只是不想一个人呆着?是啊,一个孩子,突然遭遇这种事情,会惶惶不安也是正常的。“你是不是不想一个人回去睡?”黎岸问道。
“是!”帝宴老老实实的承认了。但是似乎和黎岸想的不一样,他只是想明天早上也能蹭顿早饭而已。
黎岸有些动摇,他想:是不是今天晚上就让他呆在这里算了。然而又想:我没有任何照顾他的能力,他最终还是要自己挣扎着在这里活着,那我这些无谓的同情——有任何存在的必要吗?最后他想:我们只是两个萍水相逢的人,万一他并不值得信任怎么办? 有那么片刻他几乎下了决心要让这个少年离开,但又出于一种无法言明的相怜而难以行动。
“你该回去了,”最后,黎岸说道。
可惜幼龙并没有听到。他团成了一团,沉入了仿佛连粒子都会被冻结的周而复始的噩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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