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系列同人企划四期招生中,微博与ELF双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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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人设纸投递截止时间7.19.
2568字
虽然欠着很多互动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谈起了恋爱!(打死
我家小水晶真可爱prprpr
文风出走写得很烂,还借用了朋友的一些孩子,希望不要介意(emoji闭眼
跟前文echo教授送老唐茶包有关。教授送的是黄玫瑰茶包,花语是友谊,也就是传说中的ntr之花………
上帝总是不适时地给他的子民打开了窗。
唐·璜就在这个不合适的时刻推开了窗。他承认也好拒绝也罢,上帝的的确确就在那里,在他已经几近崩溃时对他耳语,给他指令——“打开窗”。
于是透明玻璃就带着不小的重量,哐地一声,硬生生地撞上了什么东西,接着是跌坐声。唐·璜支起上身看向窗外,柯莉斯特尔·威尔逊的身影一点点地从隐形衣后显露出来。
那是唐·璜第一次见到柯莉斯特尔,一双似曾相识的绿眼睛尴尬地眨了眨,不等他开口询问对方的伤势,她便飞快地批起隐形衣,一下子便不见了。
唐·璜只得再坐回位子上,被打断了的思绪重新集中在手边那一袋茶包上。
底料用的是今年的新叶,锦上添花的辅料是被晒干了的玫瑰,一朵一滴黄,无声地诉说着他的失败。
热水倒入茶杯,白色的瓷杯中茶色弥漫,在光下显出一丝柔和的金黄。
那是黄玫瑰染上的色泽,柔和中夹杂着金色的闪光,唐·璜愈看它愈像刚刚那女孩儿的秀发。
但他确实不曾见过对方,至少没有面对面见过,否则他是不可能不记得少女的面容的。可他细细思索着却又觉得少女面熟得狠,像极了某个他所熟识的人。
茶香勾起回忆,唐·璜一皱眉,脑中闪过艾寇教授的面容和她的绿眼睛。他没有记错,她们的确相像,但又有些不同,对于少女,他总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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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持续到晚餐时分都还未结束。
唐·璜坐在晚餐长桌上,正当他把切片面包抹上果酱时,他感觉身后似乎有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
他一向对于这种目光习以为常,但近日的经历令他悄悄有些神经紧张,于是他默默地调转头。
身后,拉尼·拉蒂默坐在一堆赫奇帕奇中抬起头冲他笑了笑,唐·璜第一时间发现今天罗宾·罗雷莱并没有坐在他身边。
真希望这家伙能早些开窍,不然迟早被甩,唐·璜转过头叹了口气。
而那目光再次向唐·璜袭来,方向改变到了右后方,他转过头,除了奥提斯·帕西诺哧呼哧呼地嚼着一大盘椰蓉奶球之外并没有什么令人在意的东西。
于是他只得再转回头,面对着他的切片面包。当他终于放弃寻找,挺起背任命地无视那目光时,他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金黄。
他当然知道学校中的金发不在少数,就连他自己也是金发,但唐·璜很清楚的知道每头金发都有不同的色泽。打个比方,如果说他唐·璜的金发璀璨而张扬,同是金发的麦伦·洛佩兹却显出了腼腆和乖巧,而这发色再放到莎伦·肯特的身上便显出一股贤淑大气的气质,每头金发都有些它自己的表达方式,使它自己与其他金色区分开来。
而唐·璜此刻瞥见的金色,像下午时分的花茶,淡淡地晕出一圈金色,透出一股清雅安静的气息。
他转头过去,一切仿佛理所应当一般,他看见了下午出现在他窗前的那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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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有的时候的确挺糊涂的,不过他一而再再而三犯的错误多半都被解读为了试炼或神谕。
“别总跟我说这些无聊的话题,”梅西耶用眼神示意着唐·璜翻至下一页,“我对此毫无兴趣。”
“但是、但是,”唐·璜失意地趴在桌上,“她这样搞得我真的很在意!而且她那头金发还有那双绿眼睛……啧啧,我跟你说,我这辈子估计都得栽在绿眼睛上……”
梅西耶打断了他的话:“如果你指的‘她’是指那个金发绿眼睛一直喜欢出现在你周围的那个姑娘的话——”
唐·璜屏住气质等着他吐出那最为关键的一句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得不告诉你,她已经这样很久了。从你在图书馆睡得不省人事到强迫我做无聊的听写训练再到向我哭诉被哪个教授无情挂科了的时候,她应该都在距离我们两个长桌的距离外看着你。”
“真是罪孽啊”唐·璜一拍大腿,随即甩开他的秀发,单手扶额一边摇头一边开口,“此等重罪恐怕到最后审判时都难以赎清,啊,如此罪孽的我,竟然又让一个女孩儿为我沉迷!”
“如果你不看书,那么就不要总是来图书馆,”梅西耶冷冷地说道,“就算要也请不要挑我在图书馆的日子来。现在,翻页。”
唐·璜漫不经心地再翻过一页,嘴却片刻不停地继续说着:“你说,既然她都这样迷恋我了,我是不是该直接去找她比较好?还是说我就保持现状,让距离衬托出我别样的美丽?”
梅西耶没有回答。
“那这样,说好了哦,如果你的下一句话是‘翻页’,那我就去找她;如果不是的话,我就听你的意见,如何?”
“我只希望你还我一个清静,翻页。”
梅西耶话音刚落,唐·璜的身影就蹿出好远,直落在那金发少女身边。
然后,尽管梅西耶不愿知晓,但唐·璜还是用他也能听见的音量说道:
“正式介绍一下,在下唐·璜。这位美丽的小姐,不知这个周末你是否有打算前往霍格莫德呢?尽管很唐突,但如果你愿意的话,请务必允许我做你的旅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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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我的多味豆。”唐·璜抽出一颗豆子就向柯莉斯特尔的口中丢去。
“啊,”对方有些吃惊,好容易接下了怪味豆,少女认真地尝了尝味道,“呜哇……草味的。”
唐·璜又抽了一颗多味豆,将它高高抛起,仰头去接的时候豆子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鼻梁上,还来不及低头躲过一旁尴尬的视线,多味豆从唐·璜的鼻梁上蹦跳而下,顺势落进了他的口中。
“哦,”他伸出手摸摸鼻梁,又耸了耸肩,“呃,不知你有听说过吗,据说如果两个人在蜂蜜公爵的店里尝到了同样味道的多味豆,他们多半会成为情侣。”
柯莉斯特尔睁大了她那对漂亮的绿眼睛,此刻那玻璃珠一般的瞳孔中正写满了好奇。
“真、真的吗……?”她急于得到答案,脚尖轻点着地,微微前倾地问道。
唐·璜眯起一只眼睛,食指在空中左右摇晃着:“当然是真的了,千真万确,我怎么会骗我可爱的小水晶呢。”
“那……”柯莉斯特尔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目光有意无意地轻瞥着唐·璜的唇,多味豆还在唐·璜的口中,散发着旁人不可察觉的味道。
“哦,这个那当然是……”唐·璜上前一步,弯下腰,轻轻凑到柯莉斯特尔的耳边说道,“当然也是草味儿的。”
柯莉斯特尔还未回神,手便被唐·璜牵住,力量沿着手臂传来,她被带出了蜂蜜公爵的店。
在街道上重新找回步调后,她紧跟在唐·璜身边,牵着的手让她的脸颊升温,耳边传来男性沉稳的脚步声,她仰起头,沿街商铺玻璃窗里的小饰品此刻一齐黯淡,除了那飞扬的金色外,一切都没了颜色。
忽然唐·璜放慢了脚步,柯莉斯特尔这才发现他们在三把扫帚酒吧门口停了下来,歪斜的尖角下,三把扫帚围成一个三角,稳固而和谐。在唐·璜伸手拉开那老店木门光滑的手把之前,他转过头来看着柯莉斯特尔说道:“关于刚刚那个多味豆的传说,我忽然想起它的第一任传播者的名字了。”
“那么,是谁呢?”柯莉斯特尔问道。
唐·璜看了看她的绿眼睛,没说话。他自顾自地裂开嘴笑了笑,绿眼睛真的是个漩涡,唐·璜这样想着,随后拉开了门。
·共7013字
坎蒂丝认识欧恩是在三年级那辆从国王十字车站开往霍格莫德火车站的列车上,可她不知道欧恩认识她是于更早的某次分院仪式上,是从多萝西掐得机用力的指甲印上。但他们之间开始变得熟悉起来,却是在上学期的舞会之前。
印象里那段时间欧恩总会来找坎蒂丝,借着各种各样的理由。
那天坎蒂丝正好在图书馆写作业,正对着一道魔法史的课后作业发愁。突然有人从后面给她递了张纸条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这道题的答案和相关知识的页码,她转了个头想看看是谁。
“你好,坎蒂丝!还记得我吗?”一个比她高很多的金发红眼的男生说道。
坎蒂丝想说她并不记得,但是这样好像不太礼貌,于是她埋头冥思苦想了一会儿,终于通过那个人脸上的胶布想起来了这是谁“啊……是艾布兰斯学长吗?我们在列车上见过的……呃,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你忘记列车上发生过的事情!”一想起列车上的事情,她忍不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叫我欧恩就好了,嗯……列车上有发生过什么吗?”他指了指坎蒂丝边上的座位然后说道“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对方很开心地点了点头,然后他也很开心地坐了下来,两个人很开心地聊起了天。
然而愉快的时光总是十分短暂,十分钟后多萝西抱着书本走进了图书馆。
“不好意思啊Candy我来晚……”多萝西看到那个和自己心爱的表妹交谈甚欢的男人,她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事情并不简单,明白了这一层后,多萝西整张脸都黑了下来“呀这不是欧恩嘛——好巧啊,你也在这里,不过你坐了我的位置哦?”
欧恩觉得多萝西的目光如同千万把利刃在他身上上下游走,刀锋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着令人寒冷的光——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四年级的奥斯维德会看到多萝西就面色苍白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欧恩十分自觉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啊时候不早了,我约了赫伯特还是有事,我先走啦!”
之后第二天坎蒂丝又恰巧在走廊上遇到了欧恩,对方很高兴地和她分享了刚刚拍到的一只猫狸子睡觉时候的样子。
往后的第三天,第四天他们都会在不同的地方遇见,分享各种各样的事情。
第五天,那就是舞会了。
坎蒂丝和简还有其他几个赫奇帕奇的同学一起站在长桌边吃着东西看着八卦,真是好不热闹。
“诶诶简你看,姐姐她把兰斯学长拽走了诶——”坎蒂丝兴奋地戳了戳自己的心灵之友,眼里闪烁着女孩子间特有的,看八卦时才会点亮的光芒。
简奋力咽下一口覆盆子慕斯然后眨巴着大眼睛说道“兰斯学长?可是兰斯学长不是在那边和舞伴说话吗!”
“不是啦不是啦,是拉文克劳的那个兰斯学长!”
灰色头发的姑娘连连点头“噢噢噢噢是这样啊!”随后她又立刻找到了下一个八卦中心人物“那边那个,是不是你前任婚约对象?”
“呀真的是桑莱斯,嘿嘿我知道他在等谁了!”
“等谁?好心友快告诉我——”
正当坎蒂丝想说出八卦背后的真相的时候,突然又有什么别的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两只轻松熊。熊哥哥和熊妹妹站在长桌的一段,然后跳着舞朝着她这边走来,他们手上还举着一个牌子。等他们迈着滑稽的步伐走近了,坎蒂丝才看清楚这牌子上写的是什么。
——能和我跳支舞吗?
她当然知道这两只熊是有人在用魔法控制的,问题在于是谁?
坎蒂丝环视了全场,终于在长桌对面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很熟悉的人。
金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白色的胶布……好熟悉的调调。她走过去稍稍弯腰,然后问眼前这个小人儿“是欧恩……学长吗?”
那人愣了愣,随即又十分高兴地说道“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我呀——!”
她没好意思说是因为在赫奇帕奇也有一个学弟,因为养了一只比较调皮的宠物而必须时常贴着胶布,霍格沃茨里脸上时常贴着胶布的人可不多,所以她总是将他们两个联想到一起,于是才能这样精准地猜出他是谁。
“比起那个,学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欧恩尴尬地挠了挠头,可能是因为一想比自己高的人突然之间缩水缩到比自己还矮的地步吧,坎蒂丝竟觉得他这样可爱极了“呃,本来想做缩龄剂的……可是好像失败了哈哈哈哈哈然后就变成了这样!”然后他又摆出一副自认为很严肃的面孔问道“那么,你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他伸出手,做了个邀舞的动作。
坎蒂丝看着欧恩这幅样子,觉得甚是可爱,她笑了笑然后将手搭在他的手上“既然你这么花心思,那我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一支舞结束后,欧恩像是大多数邀舞人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槲寄生来“我一直致力发现美丽的事物然后用相机将它们永久地保存起来,对于我来说,一百张照片里记录着一百份美丽。但当有一天,我发现了有一个姑娘的美丽是我的相机所无法记录下来的,我开始不断追寻原因,于是当我一次又一次地将目光投向她的时候我找到了原因——麻瓜科学家们说过,人的眼睛的像素大概有5.76亿,所以我想没有什么会比我眼睛里所看到的你更为美丽。那么,你愿意腾出明天一天的时间,让我用我的眼睛来记录你的美丽吗?”
即便是从小看过言情小说的坎蒂丝面对突如其来的告白还是会小小地面红心跳一下的,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可以让对方在和自己认识仅仅一个学期都不到并且没有过多交流的情况下喜欢上自己,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感到一丝丝高兴——确实是有的,不过也就那么一丝丝。她猛然又想起了去年的舞会,还有夏天时候和桑莱斯的谈话,于是她说“好呀,如果只是一天的话,那又有什么问题呢?”
第二天她很早就到了约定好的地点,情人节过后的霍格沃茨下了一夜雪,空气冷得像是要冻结了一般。坎蒂丝把大半张脸埋进了黄黑相间的围巾里,站在一棵松树下用鞋后跟刨着地上的雪,在原地画了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圆圈,然而她始终没有等到欧恩。她等到了一只来送信的猫头鹰,信的内容大致是说欧恩不知道怎么会是发起了高烧所以来不了了。
“什么呀……那今天就先回去了吧,外面真是冷死了!”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好像是有点傻了,坎蒂丝没来由得觉得有点失落,可能是起太早了。
之后他们就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面了,而当时没能顺利见面带来的那份失落也没有能够持续多久,毕竟这件事比起她表姐的恋情和精彩绝伦的三强争霸赛来说轻得就跟羽毛似的,风一吹就不知道飘到哪个犄角嘎达里去了。
三强争霸赛以后接踵而来的就是期末考试,坎蒂丝虽然人比较迷糊,可是成绩还是不错的所以对期末考试并不怎么在意,但是她的心灵之友,五年级的简在O.W.Ls考试面前却是一副兵荒马乱的景象。
于是当她再一次从猫头鹰那里收到来自欧恩的纸条的时候,她并没有和简商量。纸条的内容大致是,欧恩希望能够邀请她一起去探寻并用相机记录下霍格沃茨里没有人见过的独特风景。坎蒂丝独自一人在寝室里埋头思考了一晚上后,决定回个信告诉对方自己什么时候有空。
时间定在三天后。
三天后的早晨她又鬼使神差地提早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不过好在这次没有来得太早,当她用鞋尖点地第五百六十一下的时候,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金发青年抱歉地挠了挠头“等很久了吗?”
坎蒂丝摆了摆手“没有没有,我也刚到没有十分钟……上次还真是可惜呢!”
“啊……上次真的很不好意思!明明是我提出来的约会我却自己病得晕晕乎乎的,还让你白等了!所以今天就想补偿一下你……”想起情人节过后的那天,欧恩感觉更加羞愧了。
“没有没有,我其实那天还迟到了……”她下意识地撒了个谎“虽然我还是很好奇一日恋人的活动安排是什么,但毕竟是舞会第二天限定,所以也没有机会了——啊,我们今天去哪里呢?”
“等下你就知道了!”
然后等下,他们就走到了禁林边上。
这倒确实是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取材场景“我们进去的话……没有关系吗?”坎蒂丝忧心忡忡地看着欧恩。
金发的格兰芬多抱着相机竖起了大拇指“你不说,我不说,又怎么会有人知道呢?”具有格兰芬多特色的勇敢无畏的精神于此刻发光发热。
进入禁林以后,他们遇到的第一种神奇生物就是蒲绒绒,坎蒂丝对于这种毛茸茸有没有什么攻击力的小东西实在是爱不释手,她将这些小家伙们搂在怀里随后又将他们朝空中抛起然后稳稳接住。蒲绒绒们看起来高兴极了,他们低声哼唱着一小段温柔的旋律,听起来像是在给即将入睡的婴儿唱摇篮曲。
他们接着往里走,突然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颤颤悠悠的,别具特色的声音,这让坎蒂丝吓了一跳。
欧恩连忙说道“别怕,这应该是卜鸟的叫声!”
“卜鸟?”听到这话后坎蒂丝冷静下来不少“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个叫声太难听了……恐怕也只有卜鸟才能发的出来了!”
“哈哈哈哈不过既然卜鸟都叫了,这说明不久后将会下一场大雨!”
接下来,他们又见到了好几种神奇生物。像是有一张大嘴和满嘴剃刀一般锋利的牙齿,看上去总在怪笑的树猴蛙,在节日里时常可以看到的充当装饰品的仙子,如同肉呼呼粉嘟嘟的蘑菇却又长着稀稀拉拉直挺挺的黑色鬃毛的霍克拉普,身形肥胖不会飞行却能够来无影去无踪的球遁鸟,总对人含情脉脉的泥伏雷……当然,这其中最为罕见的却还属在一个角落里一边尽情沐浴阳光一边用两条后腿表演复杂的舞蹈的月痴兽。教科书上写过,月光下的月痴兽的舞蹈是十分迷人的,但或许就是因为现在是白天,他们才觉得这句话令人难以置信。
坎蒂丝突然意识到他们已经走进禁林里很久了,不应该继续深入,否则遇到危险就糟糕了,于是她提议道“学长,拍了这些都够了吗?我觉得我们应该出去了呃……”
“啊……嗯,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们先出去吧!”一提到照片,欧恩显得有点慌张的样子,他连忙抱紧自己的宝贝相机回答道。
进来的时候一切顺利,出去的时候更是一帆风顺,这意味着前方会有更大的困难在等着他们——他们很不幸的被教授撞到了。
但不幸中之万幸是,对方恰好也是一位格兰芬多毕业的教授。
“不是早就说过禁林是不能随便进去的吗,万一遇到了危险可怎么办!”有着一头棕红色长发的女教授严厉地斥责了他们二人,然后过了会儿又小声地说道“今天就暂且先放过你们,不要再有下次了啊!”她用眼神示意欧恩和坎蒂丝快走,接着过了一会儿才觉得刚才的那个粉色头发的小姑娘有点眼熟——回到办公室之后她突然想起那时多萝西最宠的宝贝妹妹。
她从课件里抬起头来“还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见到过了……居然有人敢对多萝西的妹妹出手了,不愧是我们格兰芬多的好学生!”但她似乎忘记了,多萝西也是一名敢说敢做的格兰芬多。
然而另一边,欧恩和坎蒂丝却是遭遇了第二次的危机。
坎蒂丝在和欧恩告别后,选了一条很错误的路。这条路上既没有会吃人的神奇生物,也没有勃然大怒的教授,但是却有一棵打人柳。
欧恩是在走出没多久后才想起来这件事情的,他几乎想也不想就往回跑——不出他所料,坎蒂丝完完全全忘记了打人柳的事情,正笔直地朝着那边走去。
直到打人柳的某一节枝条已经开始向她挥来的时候,坎蒂丝才反应过来自己正站在打人柳附近。她想躲开,然而枝条移动的速度远比她的速度要快得多,当她已经闭上眼准备迎接打人柳带来的一点也不亲切友好的问候时,她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推开了。
“没事吧?”
“欧恩学长……?”
她还没能向他发问,对方却已经将抢先一步开口“要让打人柳停下来只要按一下树上的那个节疤就好了,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试试!”
……可是我们只要往远处跑,跑到足够远的地方就好了呀。她没来得及将这个想法告诉欧恩,欧恩就已经冲进了打人柳的纸条所能触及的范围之内。
想要触碰到那个节疤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毕竟打人柳发起的猛烈攻击可不是那么轻松就能躲过去的。它显然是处于暴怒之中的,枝条一下接一下地在空气中抽动,发出令人恐惧的声响。
欧恩成功躲过了打人柳的第一下抽击,但这却并不能让人放松下来。
“小心——!”第二下,打人柳的纸条就狠狠地抽到了他的腿上。
在一旁看着欧恩、本就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坎蒂丝看到了这一幕,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一股勇气竟然也冲进了打人柳的攻击范围内。她看准时机顺利跳到了打人柳抽过来的一根枝条上面,然后再顺着枝条努力向树干爬过去——这个过程并不是十分顺利,她好几次险些被大幅度摆动的枝条给甩下来,但好在她运气够好,最终还是成功爬到了树干上,然后按下了那个节疤,打人柳这才安分下来。
她从树上蹦下来,朝欧恩那边跑去“学长没事吧?”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努力从地上站起来以防止让对方过度担心。
“真的不用去医疗翼看看吗?”坎蒂丝小心翼翼地问道“明明是我自己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结果还让学长受伤了……真的很对不起!”
见到坎蒂丝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欧恩手忙脚乱地安慰道“没事没事,真的没事!呃,怎么说也是我今天把你拉出来陪我的,我比较不好意思才对……乖,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之后没过多久便下起了一场大雨,坎蒂丝回到寝室时正好遇到了被淋得浑身湿透的简,于是她最后还是陪着高烧的简去了一趟医疗翼,顺带找夏普教授要了一些治疗外伤的药物。
当天晚上她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欧恩又再一次地向她告白,然后这次,她很高兴地接受了。
简到底是简,多大一场感冒只要吃了药然后好好睡上一觉第二天一定都会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坎蒂丝反倒是有点被她传染的迹象,从早上起床开始整个人便云里雾里的,仿佛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让人感到很是担忧。
室友们都劝她今天不如请病假在寝室里好好休息一会儿,但她坚持要出席早上第一堂的麻瓜研究课,吃了点药就出去了,最后不负众望地在课堂上睡成了一滩,直到下课时才被简给推醒。
这下子就连坎蒂丝自己都意识到了她应该回寝室里蒙头大睡,但她想起放在袍子口袋里的那瓶外用药就一咬牙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虽然决心很坚定,但她却是真的不知道欧恩现在在哪里,于是她只好慢悠悠晕乎乎地在偌大的学校里晃悠以此来寻找欧恩的踪迹。
好在没过多久她就在一楼的走廊找到了欧恩。
“欧恩学长——”她一边用飘忽不定地声音喊道,一边朝欧恩那边一路小跑过去“唔……不知道昨天回去后你有没有好好上药,所以我昨天陪简去医疗翼的时候顺带找夏普教授要了点儿外用药,想着今天给你的!”
“没事吧坎蒂丝,你脸色看起来不大好的样子?”
她将口袋里的药瓶塞进欧恩的右手里,然后顺势牵起了他的左手就准备往前走,简直吓坏了当事人欧恩。
“坎蒂丝你真的没有问题吗,你的体温是不是有点高了?”
坎蒂丝好像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依旧用飘忽不定地声音回答道“唔……那是因为,我牵着学长呀!”欧恩被她这话吓得一时之间懵了,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任由她拉着往前走。
走出城堡很远以后,坎蒂丝不知怎么的突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看了看欧恩,又看了看自己正牵着的欧恩的手,猛然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然后伴随着一声羞耻的惊叫,她几乎是像弹开一般甩开了欧恩的手,然后由于重心不稳一整个人跌坐在霍格沃茨柔软的草坪上。
“呃……这个,那个……你,我,你……”她捂着脸坐在地上,都没有勇气去看旁边的人一眼“我,我不是故意的!没有要占学长便宜的意思……我从今天早上开始整个人就像是没有睡醒一样,估计是被简给传染了感冒……真的真的很对不起!”
事情终于真相大白,欧恩感到无比地踏实“没事没事,倒是你真的不需要去一趟医疗翼吗?”
“我好多了,现在已经不晕了!”她说道。
“可是你还是去休息一下比较好吧?要我送你回去吗?”
“比起那个……!”坎蒂丝突然又问道“如果我刚才是真的……真的要和学长表白,学长会怎么办?”
六月中,刚入夏,此时的蝉鸣暂且还不至于到恼人的地步,但欧恩此时能够听到比蝉鸣更为响亮的一些什么声音。
下了一夜大雨后,今早又是突然放晴。偶尔吹起的风里不见一丝水汽却夹带着青草和野花的香气,就连黑湖传来的水流声也似乎都带有缠绵的柔情。
他愣了愣,然后开口道“那我会接受吧,毕竟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刚才那就是真的!我,我是真的喜欢学长……!”少女又将脸埋进膝盖里“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因什么而起……但是我知道是真的,而且我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些问题的!因为我昨天做了个梦呃……总之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的喜欢学长的!”
好像此时此刻他应该说出一些什么比较帅气的话来才比较好,但欧恩还是按耐不住地问道“你梦到了什么?”
“这个不能说啦——!”
然后他们相视而笑,欧恩走过想要把还坐在地上的坎蒂丝给拉起来,结果没料到脚下一滑他也跟着摔倒了。
“哈哈哈哈哈学长知道吗,听说在东方的故事里,以前有个和尚,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才取到真经,最后成了佛。我想,学长一定也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然后才会来到我面前的,尽管最后一难有点逊——但我想,我们是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会在一起的!”
欧恩傻愣愣地听着面前的女孩说着一些他不太懂的东西,但却觉得以后就这样也挺好的。
坎蒂丝相信“素未谋面,神交已久”,但却从不相信两个并未深交的人会有其中一人对另一个人了如指掌这样的故事,这背后肯定还有很多东西。
于是她挺直了腰板问道“学长是怎么知道我喜欢轻松熊的?”
“呃,这……观察仔细。”
“那学长为什么要在舞会之前试验缩龄剂?”
“我……我上学期舞会的时候看你穿高跟鞋之后好像很辛苦的样子。”
“之前在禁林的时候到底都拍了些什么?”她又突然想起,之前在禁林的时候欧恩一次也没有把他拍过的照片给她看过,于是忍不住问道。
欧恩回想了一下胶卷上的内容,觉得还是不要说比较好“这个是不能说的秘密……”
一轮询问下来,欧恩觉得仿佛在坎蒂丝身上看到了多萝西年轻时候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寒颤——这就是所谓的“姐妹”吗?血缘这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最后一个问题——我可以直接叫学长的名字吗?”
“可以……”
少女得意洋洋地笑了笑,然后一把朝着那人扑过去“欧恩——”
欧恩整个人都显得毫无防备,于是重心不稳地两个人又直接在霍格沃茨柔软的草地上打了个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是这样的蠢事,两个人子在一起也可以显得很开心。
——春天的原野里,你一个人正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熊,浑身的毛活像天鹅绒,眼睛圆鼓鼓的。它这么对你说道“你好,小姐,和我一块儿打滚玩好么?”
接着,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顺着长满三叶草的山坡咕噜咕噜滚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你说棒不棒?
——我就这么喜欢你。
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65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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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他应该没有讨厌院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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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雷诺先生与自己告白已过去数日,本格拉斯一开始并未放在心上——他认为那是少年对于保护自己的长辈的依赖,等待少年过了这段时间后就会自己明白这个感情并不能称之为“恋爱”。
然而雷诺闹小情绪的情况却愈演愈烈,刚开始尚还只是开始对自己态度冷淡下来,现在却已经表现明显为见到自己扭头便走;上课僵硬迅速简短地回答问题,仿佛与自己再多说一句话便要了命一般;本格拉斯也发现这家伙上课不再与过去一般紧跟课程,发呆的时间直线上升。
更直接的便是,过去见到他说的“早安,雷诺先生”,一定会得到对方附赠笑容的“早安——院长——”的回复。
而现在的问早声,多是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头一般,无声无息。
本格拉斯想,自己大概是被讨厌了。
是的,就如同过去自己最终选择分手的那位初恋小姐。
他还记得自己说出抱歉并明确拒绝了对方的感情时,姑娘的眼泪立刻便掉下来,一反过去的温柔可人,她疯狂的将本格拉斯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喊着那你为什么当初要接受我的感情要对我好——然后本格拉斯看到姑娘的眼里除了眼泪,还有一丝似乎被称之为痛恨的东西。
但大抵雷诺年纪还小,所以并没有到那个地步。
——他本是可以不再去在乎雷诺·西默斯的。
本格拉斯匆匆行走在霍格沃茨的长廊内,他要批改作业,要准备教案,要处理魔药课上的材料;他无法去在意很多事情,却又需要尽所能的去在意许多;他只要告诉这位小先生不许再打架,警告他再这么做就关禁闭,或者真的关上他几次禁闭……本格拉斯心里默默的想着,直到在这夜幕降临的时刻,长廊的尽头,又看到了负伤的雷诺。
“雷诺先生。”他出声喊住了对方,对方看到自己明显一愣,转过头便不说话,显是一副不愿与自己交流的模样,却还是止住了步伐,攒着他那根长长的魔杖一句话都不说,身体力行的表现“你要干嘛”这四个字儿。
他的教授皱着眉打量了一会儿他,最终长吁了一口气。本格拉斯微微低头,他甚至不用撩起雷诺的衣袍,也知道那底下又掩了多少伤。
“雷诺先生,你又打架了?”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了自己一眼,继续盯着地板。
本格拉斯便又想起了不久前,自己在清晨与弗恩·格林、雷诺相遇的事。
那时候的雷诺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满脸都是不悦,而后拂袖离去。自己见状嘟哝着大概是被讨厌时,弗恩却说,“我觉得,他应该没有讨厌院长吧。”
——这哪儿不像被讨厌的样子呢?
“我想”,本格拉斯平静地看着倔强的少年,他确定自己确实有些生气了,“你需要关个禁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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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炉虽然噼里啪啦燃烧着,里面全没有散发出一丝温度。大抵是今日阴雨的关系,本格拉斯办公室顶上常年有繁星的天花板也一片漆黑。整个办公室的光源只有火炉与办公桌上的魔法灯具。
本格拉斯看起来并没有给自己过重惩罚的打算,例如让他打扫奖杯室,他只是让雷诺站在自己办公室那被帷幔遮住的架子前,雷诺心想大抵这个温柔的教授也只是让自己取个东西之类的,他甚至在心底估摸了一下自己够不够得到架子的最顶端。
——当然,这一切只是看起来。
当本格拉斯挥动魔杖,撩起的帷幔与移动的架子露出了藏在那之后一条深不见底的甬道。雷诺吃惊地长大了嘴,他看了看本格拉斯,又看了看那条黑漆漆的甬道,直到本格拉斯交给他列着满满魔药原材料的单子——教授没忘记自己还受着伤,塞给自己的魔药在黑暗中折射着光。
嘿,你不是圣芒戈出来的吗,好歹给我治疗一下啊。雷诺心中不满地想。
“我想你还记得飘浮咒和飞来咒吧,雷诺先生——喔,还有照明咒。”
雷诺顿了顿,依旧没有回答。他硬着头皮踏进了甬道里——甬道边的小油灯便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让黑暗的甬道看起来晦暗莫名。雷挪转过身看了一眼本格拉斯——噢,这位教授已经坐回了办公桌,提起羽毛笔开始批改起了作业,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雷诺只好提起他那根长长的,身影迅速消失在摇曳的灯光内。
本格拉斯储藏原料的地方摆放的井井有条,就是温度较之在地窖的办公室还要低了好几度,雷诺走到底的时候甚至打了俩喷嚏,呵出来的都是白气。他揉了揉鼻子,先是说了声荧光闪烁——当他看清楚了魔药单上的项目,不禁脸上露出了万分嫌弃的表情。
好吧,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个温柔的教授会抓壮丁来帮忙拿材料。
雷诺举起了魔杖,看着一排排的架子,撇了撇嘴。
“青蛙脑子飞来!”
……
…………
办公室的架子并未重新回到原处,所以本格偶尔能听到从甬道内传来的、带着回声的雷诺施咒声音。那学生间或上来了几趟,要拿的东西略有些多,直到东西都搬完,办公桌上待批改的作业也是时候见底了。
当雷诺将最后一点儿魔药材料送到了办公室内,便看到本应只有两人的办公室多了一位客人。
那位女教授坐在天鹅绒沙发上,手上端着的是新沏的红茶。本格拉斯坐在对方面前,面色是雷诺没有见过的排斥与僵硬。
“所以说,你这次是追球手的位置。”
“……斯托克女士,我应该很明确的说过,我拒绝参加魁地奇比赛。”本格拉斯揉了揉额头,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雷诺将瓶瓶罐罐给整齐码放好后,抬眼看了看交谈的教授们。那边的男士是抵触的情绪,而女士似乎并没有给他拒绝的余地。
菲斯低头轻啜了一口红茶,笑意盈盈,“可是这次艾玛女士和你是一队啊,帕西诺先生。”
面对女士,本格拉斯完败。
他踌躇了好一番,才万分不情愿的长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他干巴巴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参加就是了。”
/
雷诺·西默斯知道教授们要搞内部魁地奇比赛,竟是在这机缘巧合之下知道,也是颇为意外。他的印象里并没有本格拉斯任何与魁地奇有关的印象,甚至说他后来向同院的前辈询问,也得知在学生时期从未魁地奇球场见过他——包括自己院的比赛也从未见过他来过。
所以当他提着扫帚到了魁地奇球场,看到的第一个场面便是本格拉斯那熟悉的身影在夕阳的美丽余光下栽了个狗吃屎,他第一个反应便是忘记正在与本格拉斯冷战的事儿,毫不留情的疯狂大笑起来。
本格拉斯从地上爬起来,冷静地抹了一把脸上的土,“晚上好,雷诺先生。”
雷诺笑得停不下来,最终他终于想到自己似乎好像没错的话正在与眼前的教授冷战——他干咳了一声,略微提了一下手中的扫帚:“我是来送上次借的扫帚的,帕西诺先生。”
“……”本格拉斯看了看天,看了看地——他本是想着今日魁地奇球场不对外开放,出来好好练习一番,也不会被人看到自己对魁地奇如此不擅长,哦,梅林,是根本不会的样子,却未想到千算万算漏了一个雷诺——该死的,还是这个正值青春叛逆期的雷诺·西默斯,本格拉斯在心中哀叹了一下。
幸而雷诺很快就选择了去放扫帚,本格拉斯只好继续和扫帚做斗争——梅林的袜子,他甚至不能好好控制自己不从这根最原始用途是扫地的玩意儿上掉下来,在历经第十七次险些没摔破相的灾难,本格拉斯只能再一次确定自己确实非常的不喜欢飞行这玩意儿。
有了移形换影还要什么飞行呢?!魔咒发明出来不就是让人更加方便的吗?!本格拉斯愤怒的想。
本格拉斯是不擅长飞行的。
与其说是不擅长,不如说他在出生时被梅林赋予一个极佳的头脑,却被从身体里将“飞行”两个字硬生生从他的人生中挖了出去。所以本格拉斯能拿全O,也谢天谢地巫师等级考试不考飞行。
所以当他的好兄弟,对,就是这次队友,自家挚友朱斯提提亚的男友,还有朱斯提提亚妹妹的男友——朱斯提提亚的男友,朱斯提提亚妹妹的男友,本格咬牙切齿的再重复了一遍他亲·爱·的·青·梅·竹·马·们·的·头衔——可怜的帕西诺教授想起公告刚挂进各大休息室时,劳伦便马不停蹄地携马修降临他的办公室,那位坏心眼的斯莱特林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嘲讽自己“嗨需要我给你安个宝宝用扫帚防摔椅吗亲爱的帕西诺教授”,而马修还算有良心,到底还是个赫奇帕奇,他只是给自己带来了一本《巨怪也能学会的魁地奇教程》。
本格拉斯想他们两个怎么不被莎伦小姐打得满地找牙呢?
“姿势不对,服装不对,扫帚相性不合,你为什么不戴手套,注意力集中点。”
“呃……哇啊!疼!”
本格拉斯正沉浸在如何把那两位亲友带去格斗俱乐部,让好莎伦好好修理他们一番的计划中,雷诺传来的声音猛地让自己吓得手打滑了一下,完成了今日第二十一次完美的自由坠体。
雷诺看着本格拉斯从地上重新爬起来,他实在无法想象眼前这个骑在扫帚上就仿佛婴儿学步的家伙,是他喜欢——是,对,喜欢的——那个温柔儒雅,风度翩翩,学富五车,笑起来给人如沐春风之感的本格拉斯教授。
呵!帕西诺先生竟然也有不会的事情!他心里五味陈杂。
——从他进魁地奇球场到现在,本格拉斯那仿佛原地踏步一般的练习实在令他忍无可忍。作为一个魁地奇爱好者,本格拉斯简直是他活了短短十六年见过最不会飞行的人。
大概本格拉斯一年级的飞行课老师会气得把头发都拔秃了,哦,就像他刚才在仓库看到的老古董,那把用光秃秃形容再不为过的彗星140。
然后本格拉斯便看到雷诺大步流星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你这样做简直是在糟蹋扫帚,”他说完这句,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小少年勾起了微笑,那嘴角上扬的弧度怎么看都只有“不怀好意”四个字儿,“需要我教教~你么,帕西诺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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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诺的教导出乎意料的耐心,即使在飞行方面笨拙如本格拉斯也有了点起色——这是个好兆头,算数占卜学的罗伊·布朗教授盯着手上的一堆数字神神叨叨,他这次魁地奇比赛与本格拉斯一组,在某次本格拉斯找他时,顺手占卜了一发自己队的胜率如何。
梅林啊,这占卜结果还真是谢天谢地,罗伊想,他从未在本格拉斯身上看过哪怕和魁地奇有关的一点儿线索。
他才不会说,因为己方队伍有个恐高的诺拉教授,所以这下胜率趋近于零。
本格拉斯大抵也挺诧异自己会答应雷诺的建议——毕竟眼前的学生似乎还在讨厌着自己。
雷诺与本格拉斯约好傍晚时分在禁林边上练习一个小时,或是在魁地奇球场不开放时在那儿练习——毕竟本格拉斯忙得很,他有一堆事儿要做,而雷诺也要抽空看看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题目,哪怕他自认为是个小聪明蛋。
于是中午的时候,雷诺总是能看到一只雕鸮冲着自己飞来——那是莎伦的艾尔,英俊的猫头鹰总能够精准地将信封放在雷诺的桌上。
上面往往是本格拉斯那潇洒的字体,写着地点与时间。雷诺如约而至。可笑的是,他每每拿到纸条,都在心底嘟哝着我为什么要按时到——然而事实上,雷诺先生总是提前到地方,等到本格拉斯到了,才慢悠悠地不情愿的晃出来;教授见到雷诺便会冲着他笑笑,就如同雷诺喜欢的那样,然后本格拉斯接下来会说“今天也麻烦你了”——每次都是如此。
——嘿,这就像,就像约会一样。
雷诺心底偷偷想。
可是雷诺·西默斯先生还在生气。
所以这不代表他和颜悦色的教导本格拉斯教授飞行,之前被拒绝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他还是僵硬地喊着他的教授“帕西诺先生”,还是在上课时爱答不理,喔,唯一的改变就是早上本格拉斯冲他打招呼时,他终于肯赏脸给一句短促的“早安”。
练习时,多也是雷诺在一旁指导——不算漫长却方法对极的训练,让本格拉斯终于能好歹离开地面低空滑行(……)一阵子。虽说极其的初学者,却总也比当初坐都坐不上去要来的强很多——本格拉斯很是欣慰。
时间一溜小跑,从不等人。
本格偶尔会带着小零食过来充饥——有时候课下的晚了,或者是时间不够用,等不到吃完晚饭,他只能带着挚友赫本教授给自己留下的些许小甜饼,塞进他那施了空间魔法的口袋里。
所以他们便能如现在这样,在比赛前夕坐在草地上,身侧搁着他们扫帚,在休息间隙吃着小甜饼——雷诺先生似乎对赫本教授亲手做的小甜饼十分的满意,他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反而本格拉斯没吃上多少,他大概觉得这种小甜饼不足以饱肚。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耳边是小甜饼被嚼碎的咔擦声。似乎是吃了甜食心情分外愉悦的关系,雷诺还兴致颇高的与他谈起了扫帚的护理和最近新出的款式。本格拉斯对此并没有什么兴趣,却也还是听了下来。
两个人的话题节点止在雷诺停下来喝口水之上。
雷诺的态度已经相较之前缓和了许多,本格拉斯这时想起了之前雷诺对自己的态度,斟酌了半晌,才试探着开口:“雷诺先生你之前对我应该……很讨厌?”
雷诺差点一口小甜饼噎死在现场。
他张了张嘴——嘿,谁来告诉他是谁给了他亲爱的教授这样的误解?!完全忘记了一切始源于自己那爱理不理态度的雷诺震惊地小甜饼差点掉地上去,他艰难地吞下了嘴里的小甜饼,半晌才挤出一句:“——没有。”
这回吃惊的换成了本格拉斯,他瞪大了眼睛,“可是,你和之前的态度天差地别——我是说,呃,与你,告白之前。”
一时间沉默。
雷诺低头又开始吃着他的小甜饼,本格拉斯便开始后悔自己问出了这么一句,他略有些尴尬的伸手够到了边上的扫帚,心想着时间还够不如去飞一趟缓解气氛。
就在本格拉斯心里又开始千回百转,身侧终于传来了雷诺不甘不愿的回答:“……因为我在生气啊!”
本格拉斯诧异地转过头。
小少年坐在草地上,他蜷起了腿,手指开始摧残地上的草皮。青草被他一根根拔起,然后又被他胡乱丢在地上——他似乎很难为情,却又倒豆子一般话语噼里啪啦地冲着本格拉斯抱怨而来。
“因为——因为!”
他的声音因为嘟着嘴有些不清楚,他先是说你对西瑞尔那么好,为什么要帮贝斯特学习,为什么让马特为自己做事——然后又说你干嘛老冲着别人笑,他抱怨着本格拉斯与很多人交好,对谁都那么温柔微笑。
本格拉斯越听越有些诧异,然而雷诺的声音越发低了下去,他不得不挪过去凑近了,才能听到雷诺最终低低的一声,“还有,每个人都在拒绝我,每个人,包括你,本格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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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要做的,就是别摔下来,躲过鬼飞球。”
休息室里有着奇妙的场景,例如教授坐在座位上,身为学生的雷诺·西默斯先生站在他面前颇有教练风范的耳提面命。本格拉斯倒也是没觉得什么不好意思,认真的点头应了好,直到雷诺因为时间快到而被催着离开休息室,朱斯提提亚这才拎了扫帚走过来,丢下了一句轻飘飘的:“学校虽然不禁止师生交往,但也要注意教师的威严。”
“……嘿!朱斯!我们没有在交往!”
朱斯提提亚挑了挑眉没有回复,本格拉斯别过头去,抿着唇决定不再说话。
噢,好吧,交往。
他没有与雷诺交往,却是和好了。
本格拉斯满脸都是心虚,他哪儿知道是不是和好呢。
他想起前几日与雷诺谈心,那个男孩儿一字一句的说,包括自己都在拒绝他。是因为他的矮小吗?因为他不够值得依靠吗?因为他年龄尚幼?男孩儿的低落情绪隔着空气直直的传达过来,让他措不及防。
——每个人,是的,每个人都因为这些而将他拒之门外。
那时年轻教授沉默了许久,最后他只能移开了目光,加入了雷诺摧残草皮的队伍里。他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开口:“我……不认为雷诺先生你对我,是所谓的恋爱情感。”
雷诺猛的转过头来,而那位教授却是带着与过去圣芒戈同事学术讨论的口吻,冷静地对他分析说道:“理论上来说,雷诺先生你对我的感情,应当属于年少者对年长者的依赖感,我对你的态度与别人并无不同,也许——”他顿了顿,“也许,你只是把这种‘有人可以商谈’、‘有人对我好’的满足感,错当作了恋爱。”
“帕西诺先生,”雷诺反驳道,“作为医师的你,应当明白理论与实际上的误差性,总有与理论不符的实例,不是吗?”
本格拉斯叹气,他知道自己的话也许对雷诺并无说服力,便不打算继续与对方讨论下去——至少,至少他知道对方对自己并不是那种令人愕然的厌恶情感,那便足够。本格拉斯站起身来,他拾起了扫帚,雷诺跟着站了起来。
然后他的衣角便被学生抓住了,本格拉斯些微侧过头,逐渐昏暗下来的光线让学生的面庞只能透过遥远城堡的光隐隐约约的照亮。
“我在嫉妒,本格拉斯。”
他突然喊了本格拉斯的名字。
“我在嫉妒你与别人交好,嫉妒你与别人亲近,而你却从未回头看我一眼——你这样是否是从来不将我的感情当做一回事呢?”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知道这种情感不应当牵扯到你的身上,我也想成熟一点,我也知道——”
雷诺的手握住了本格拉斯的扫帚,下一刻他将扫帚猛地向自己方向拽来,紧握扫帚的本格拉斯顺势被拽了个趔趄。雷诺伸手抓住了本格拉斯的领带,他俩的面庞近在咫尺——本格拉斯听到了雷诺的话语,带着满满的无奈。
“爱情越热烈、越真诚,就越要含蓄——可是梅林啊,我怎么越搞越糟。”
下一刻,小甜饼香甜的气息便席卷而来。
本格拉斯被吻了。
被雷诺。
……
…………
回想到此结束。
那之后虽然好一阵的相安无事,甚至开始回到了告白前的状态——但本格拉斯本也不是神经粗到能够不介怀的人,他抹了一把脸——是的,好的,他现在应该把所有的注意力都给放到比赛场上,而不是学生对自己的恋爱情怀,什么劳什子的青春伤痛文学。他那么想着,在朱斯提提亚担忧的目光中提起了扫帚,向着门口走去。
“本格。”
“哦,我知道,亲爱的朱斯,我没在紧张,我很好,我——”
“你的手套。”
“……哦。”
/
这是他第一次呆在比赛场上,他不但不享受扑面而来的欢呼声和掌声,甚至开始估摸着怎样退场才不显得不那么难看。报丧女妖的哭号声让人不知她想表达什么,虽然她看到许多的孩子在显得异常的高兴,就连哭声都如此的……愉悦了起来。
本格拉斯稳坐在扫帚上,他看到了他的好友们——对,朱斯提提亚的男友,朱斯提提亚妹妹的男友,坐在观众席上,斯莱特林满眼都是幸灾乐祸的笑意,而赫奇帕奇的脸上写着全都是“朱斯真棒!”。
噢,还有雷诺。
他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雷诺,他竟然没有去霍格莫德经营他给学弟妹带零食的小本生意——本格拉斯心中腹诽着,他调整了一下扫帚,飞到了从进场开始脸色就极度不好的诺拉教授身侧,向这位同队女教授投以关爱的眼神。
“诺拉,你是否没事?”
“……二十分钟。”
“啥?”
“二十分钟,你要好好接住我。”
“可是——”
“叫你接就接,不要问话。”
“…………”
本格拉斯最开始并不知诺拉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他只谨记着雷诺说的“就是别摔下来,躲过鬼飞球”,一个人屹然不动飞在半空中——诺拉也是相同的姿势,她就在本格拉斯身侧,此二人俨然给大家造成了“敌不动我不动”的错觉。
但是敌怎么可能不动呢?
赛场上一片混乱,有罗伊拉嘲讽,有菲斯疯狂的攻击,还有兰斯大喊“尼夫让你找球你看哪儿去了”的大喊,其中夹杂着报丧女妖的哭号声,真是一片水深火热。
然后在比赛时间指到第二十分钟的时候,诺拉动了。
本格拉斯些微偏过头,便看到诺拉一脸“我即将往生而去”的表情,晃了一晃,就要栽下扫帚——于是本格拉斯也顾不得自己的飞行课成绩是否菜出了宇宙,他伸手就想扶住诺拉,却被女教授反手一抓,连着扯下了扫帚从高空坠落。
观众席发出惊呼声。
他们看到诺拉张口大声喊着,却没有人能听清,而本格拉斯也拼命回复了一些话。
诺拉说。
“本格拉斯·帕西诺!!!!!!快!!!!!你做底我做面!!!!!”
本格拉斯回复。
“诺拉·雷因斯!!!!你【哔——】要死也不要拉个垫背的我【哔——】!!”
诺拉小姐死死地拽着本格拉斯的手,她这要死也要拖个一起上路的精神逼得温文尔雅的本格拉斯先生破口大骂,而他根本无法抽出自己的魔杖来。于是两个人就这么活生生地在观众们面前上演一出自由飞翔,眼瞅着离地越来越近,本格拉斯只觉得自己的一生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滑过,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幸而有人反应快,本格拉斯感觉到了魔咒击在身上,再之后有漂浮咒有的不知什么鬼劳什子咒语,分分钟将本格拉斯打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哦,诺拉小姐被他护在了怀里,除了惊吓可没得到一点伤。
本格拉斯安全(可能)落地,收获错误的正确的漂浮咒一大摞。
求他的心里阴影面积。
/
教职工魁地奇比赛顺利结束了,在我方损失一名找球手,一名追球手的情况下,还堪堪打了个平手,这大概要归功于伟大的校长艾玛·怀特和她的忠实小跟班,上海林小龙,林凯一。
而本格拉斯从上场到下场前后二十分钟便与诺拉教授双双陨落,B队没有做任何事情便发现A队自我完成了一次双杀,实在是令惊愕以及拍案叫绝。
以至于当雷诺拎着他那分给学弟们从而所剩无几的软糖拜访发誓绝对不再坐上扫帚哪怕一次的本格拉斯时,这位教授正坐在他办公室那张舒服宽大的椅子上做自我心灵创伤治疗——他企图把这些记忆塞到冥想盆里,决定不让哪怕没有的想窥探他思维的人看到这丢脸的记忆。
雷诺先生一路从霍格莫德溜达回来,在魁地奇球赛后他去了一趟霍格莫德,并买了很多软糖想送给他亲爱的院长——可惜的是,在回来的路上他碰到了饱受情爱折磨体验青春哀伤的学弟,便大发善心地将手中的软糖塞给了对方,手中仅存的数量让他自己看到了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熟门熟路的到了院长办公室门口——这时候本格拉斯应当是在办公室的,于是他敲门,进去,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院长。”
“——”本格拉斯猛地将冥想盆踢到了桌子底下,发出了好大响声。他看着来人,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拉文克劳的院长摆出了对外营业用笑容,略微侧头疑问的发出一声“嗯?”
小少年一把拉开了院长办公桌前面的椅子坐下,他扬起头,开口:“昨天的魁地奇比赛——”
院长立即忧愁了起来,幸好他刚才没将记忆全部塞进冥想盆,以免还要多做一次活儿。
“我是说,我教你飞你还能飞成这样。”
西默斯小先生的口气里是满满的遗憾,本格拉斯干笑了两声,却看到他的学生把书包拉到了前面来,边翻边说:“不过看在你那么努力的份上——”他将包装还算完整的一点儿软糖放到了本格拉斯的桌上,晶莹剔透的糖果甚是可人。
“这个给你——”他这么说道,表情却是有点郝然,“不好意思,就这点了。”
本格拉斯抬起头看着这位小先生,最后他笑出声;教授从他那张椅子上站起来,身子向前倾,伸出手去揉了揉雷诺柔软的发顶。
他湛蓝的眸子与学生苍蓝的眸子对上,眼底都是掩不住几近满溢而出的笑意。
“谢谢,雷诺。”
他说,声音里满满都是愉悦。
/TBC
书架
字数2486 和Road认亲的故事
-正文-
鼻腔中充斥着榆木的味道,耳边是书页被轻轻翻过的声音以及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唰唰”声,指尖在一本又一本书上流连。视线漫不经心地掠过书脊,最终,抵达目标。Evanna在一个高高的书架在停下了脚步,她要找的《基本咒语:缴械咒》就在上面。
“啧……”Evanna踮起脚尖够了够,却连书本的底端都没有碰到。她心里暗骂了一下,这该死的二年级书本放那么高干嘛?哪个人的手臂那么长?
她尽全力把自己伸到最长,僵直了许久,也仍然够不到那本书。Evanna再次重重地“啧”了一声,然后来回踱了几步,几秒钟后,脚步一下子顿了下来。接着她后退一步,靠在书架上,金色的脑袋迅速左右看了看有没有其他人经过。
图书馆里依然静悄悄的,也没有任何人路过这个书架。她安心地舒了一口气,然后迅速转过身——
JUMP!
她一手扶着书架跳了起来,另一只手拼命去够那本《基本咒语:缴械咒》,模样就像够不到食物的花栗鼠,滑稽极了。但不管这位年轻的小女士再怎么自毁形象,她仍然还是够不着那本书。
“啧……”
“如果你实在拿不到的话,你应该去请求帮助,Ev。”一只手从她头顶伸了过去,轻而易举地把她花了十几分钟也拿不到的书抽了出来。Evanna从声音听了出来,是Road。她鼓着嘴巴拧过了身子。
“所以说Road你一直看着我在这里像一只愚蠢的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吗?”
“没有,我只是刚巧在书架后面看到了你像够不着食物但仍然使劲跳的小狗一样的全过程。”
“我的梅林……。”
Road看着金发女孩懊丧的样子没有说话,只是把书递给了她。Evanna低着头没有看棕红发的男孩,撇着嘴巴把书抱进怀里的样子让Road有些无奈。
“喏,给你。”
Evanna听到一阵衣物摩擦的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视野里出现了Road放了一块黄色包装的糖果的手掌。她灰色的眼睛眨了一眨,然后不敢置信地睁大了。
“滋滋蜜蜂糖!”
“去霍格莫德的时候路过了蜂蜜公爵……想起来你是个甜食爱好者所以……”
男孩一板一眼地解释着这颗糖的出处,但Evanna完全不在意这些,她单手把书放在书架上,然后双手接过了糖开心地转了一圈,丝毫没有斯莱特林的样子。
“Road你真是太棒了!谢谢!”看来兴奋之余她没有忘记这是在图书馆,她小声地,激动地向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书架上的Road道谢。男孩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几分钟之后,Evanna也靠在了书架上。她的眼珠子转了转,打算说点什么。
“Road,那天回家之后,我和妈妈说起了你的事情,她听到你的名字的时候很惊讶。她说,‘啊,这不是Orona的小可爱吗’……”金色头发的女孩看见了身边棕红色头发男孩微微睁大的眼睛,她看着他,然后笑了一笑。
“我假设——你有兴趣听下去?”
Road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你说吧。”
“然后妈妈说起了她在霍格沃茨上学时候的往事……她说,她曾经有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叫Oronna。Orona是个很孩子气的斯莱特林,她们成为好朋友之后她一度怀疑分院帽是不是把这个姑娘分错院了,她真的无法理解一个在蜂蜜公爵买了所有糖然后找没人的地方偷偷吃的傻姑娘为什么会进蛇窝——我听到这里几乎要笑了起来,然后妈妈说,别笑,Ev,那个傻姑娘因为身体不好,已经不在了。”她有些紧张地抬头看了看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的男孩。
“妈妈把她的相册给了我,指给我看Orona阿姨的样子,我还看到了你未足月时的照片,你在小水盆里乱扑腾的样子和现在真是差别太大了,”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然后唇角微微勾了起来,看来是想到了棕红发男孩的滑稽模样。“老实说,Road,你那时候比现在这幅老教授的模样可爱多了。”
Road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Evanna看着他的这幅模样突然心里有点不安,难道是自己说的那番话让他想起了Orona……?天啊?!
“Road!你先别难过……我把那个相册给你。”Evanna急急忙忙地掏出了空间袋,在里面翻了一下把一本厚厚的,棕色皮质的本子给了Road。Road接过了它,然后看了看Ev。“我不看,我不看。”Evanna感受到了这个动作,然后她捂住眼睛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了。
他抚摩着这个皮质的相册,然后以最轻柔的动作翻开了它。他看到了年轻的妈妈和一个棕发灰眼的姑娘,那个他不认识的姑娘和Evanna很像,想必就是Evanna的妈妈了。他看到他的妈妈在霍格沃茨的照片,和Evanna妈妈在黑湖学习的照片,赢得魁地奇比赛和斯莱特林队员们的照片,还有毕业的时候对着镜头办鬼脸的照片。他也看到一些关于“他”的照片,妈妈怀他的时候一天天变大的肚子,他出生的时候妈妈欣喜的脸庞,他在小水盆里的照片……以及两三岁的他,抱着一个小婴儿的照片。
Road看到这张照片愣了愣神,那个小婴儿有着金色的毛发,以及大大的,灰色的眼睛。他几乎是瞬间就肯定了那是Evanna。这时,照片的上面突然浮出了金色的字母。
“亲爱的小Road,不知道你拿到这本相册的时候几岁了呢?我把它寄存在Atoria,也就是那个金发小姑娘的妈妈那里,我特意施了这个咒语不让Atoria看见,(虽然那只鹰可能早就看见了),这张照片是你和小小的Evanna的第一张合影……妈妈身体不太好,所以也许哪一天就去见梅林了。而且妈妈不喜欢爸爸,所以妈妈想把你过继给Atoria,她最近不是和Evanna的爸爸离婚了嘛。可是想想,我毕竟嫁进了Fitzory家里,这么做好像太过分了?但是我还是不想和你爸爸有什么关系也不想我最珍贵的回忆落进他手里,就寄存在了Atoria那里,等你以后和Evanna小甜心遇到了就可以拿到啦!P.S.:好好认别人做妹妹哦。拿到这本相册就算是半个Atoria的孩子了。”
“Ev,过来。”Road看完相册之后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地喊了躲在书架后面偷看他的姑娘。
“……啊?”金毛姑娘顺从地跑了过来。
“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了。”
“……!?!!!!”
“嗯。”
Evanna几乎来不及说些什么,Road就握着相册,拍了拍她的脑袋,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可疑的红色耳根离开了。Evanna的嘴巴微张,愣了许久,仍然反应不过来。
这个Road在说什么?!!
-完-
·共9015字,实力港废话,我也不知道这前面的剧情具体啥样,院长的锅
她逃跑了。
年轻的魔法史教授说完那句话后,像是如释重负一般用含笑的眸子看着她,正好对上她那足以用呆滞来形容的眼神,目光交接的一瞬间她感受到了对方很多的感情,有紧张有不安也有期许。她觉得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怕极了,然后她转身就跑。
起点是魔法史教授办公室,她一路直直地往楼梯那边冲过去,般路上还遇到了正准备去上课的诺拉教授,教授大声地对她喊“那边那位同学,走廊里禁止奔跑!”然而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她还是在跑,玩儿命地跑,一路闯进地下室回到自己寝室里才停下来。
奥蒂蕾特觉得,这可能是她有史以来最好的长跑……呃,或者短跑成绩。但管他距离长或短,她现在脑子里乱的很,根本没有空去思考这些。她跑的时候头都不敢回,她不知道兰斯有没有追上来,估计是没有的。但是万一有呢?她一下子又慌了,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就像是胸口里装了个铁笼,笼子里关了个什么,这个不知道该称作什么的东西一直猛烈地撞击笼子,搅得她难以宁静,还总会伴随着撞击从笼子的缝隙里飘落一些火花,让她觉得每一次呼吸都灼痛难熬。
这会是什么呢?关在笼子里的那就是鸟吧,但是鸟又怎么会周身燃着火呢——会是凤凰吗?但菲斯教授说过,凤凰是一种性情温和的生物,他们只吃露水。可是王花花又说,在她的故乡的神话里,凤凰并不是那么温和的物种。
想不通啊……一个结没打开,又把自己绕进了另外一个结里。她选择躲进被窝里,做一只缩头乌龟,不再思考这些。
王花花回到寝室后被吓了一跳,她看见室友的被子里有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却又一动不动,刹那间她脑袋里划过很多种可能性,她甚至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找个人和她一起跳大神。
“奥蒂……?是奥蒂吗?”王花花最终放弃了跳大神这个选项,因为在霍格沃茨并没有人能和她一起完成这项任务“出什么事儿了?你不要吓我啊,有事儿一定要跟我说!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去医疗翼找夏普教授看看?”
被子里的不明物体动了动,然后有什么东西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王花花“什么呀……真的是奥蒂啊!你到底怎么了?”
之后的几分钟里奥蒂蕾特抱着,或者说是赖在王花花身上将今天发生的事情给她重复了一遍。
“呃……所以说事情就是你被告白了,然后你就头也不回地就跑了?”王花花听完后沉默了好久才捋清楚关系。
“是的是的,就是这样……我当时真的吓傻了,脑袋里一片空白,他看着我,我觉得心里特别乱,然后我就跑了。”她把脸埋进王花花的大腿里“并没有像小说漫画里那样给人发好人卡,也没有直截了当地拒绝,当然也不可能答应……”
王花花拽着奥蒂蕾特的巫师袍兜帽,一狠心就把她连帽带人给拽起来了,然后又恨铁不成钢似的一个手刀就要劈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奥蒂蕾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脑袋“花花你干嘛这样啦——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从前不是这样儿的,我不高兴了,我有小情绪了!”
“你呀……”没有劈下去的手刀变成了弹额头“你说你这样是图什么?我都看出来了,难道你自己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根本没有放下。”
奥蒂蕾特用手拖住下巴,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我当然感觉得到,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跑啊……我当初放弃是因为我觉得我很自私,但既然都说好了要放弃,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那样就更自私了!他会遇到更好的人,而我也不想做一个自说自话的人。”
王花花想说些什么,但几经犹豫选择了沉默。奥蒂蕾特又接着说道“你问过我他有什么好,我为什么喜欢他,其实我也不知道。一开始就是单纯觉得这个人长得真好看,后来我觉得是因为他很温柔,但是仔细想想又好像不全是这样。我喜欢他脚下的土地,他头顶的蓝天,他周围的空气,他触摸过的每一样东西,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我喜欢他每一个神情,每一个举手投足间有意或无意的动作。你说我到底喜欢他什么?”她笑了笑“你看,我喜欢了他四年,结果到头来我连自己喜欢他什么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敢回答他什么呢。”
“等下去吃晚饭吗?”王花花从床沿边站起来这么问道。
“不去了吧,不想去。你就说我病了。”
“那明天的魔法史课也这么说吗?”
奥蒂蕾特整个人都是一怔“是哦……明天还有魔法史课!”
“逃课吗?”
“不行啊,我可是级长!”她看着王花花,脸上写满了正义“好花花,我们打个商量哈……明天我坐在靠墙那边你坐在外边好不好?”
“我的老家有古话,叫做‘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打算躲一辈子?”
“也不用一辈子嘛,我们还有两三年就毕业了!呃,能躲一天是一天!”
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开学以来奥蒂蕾特一直在下意识地躲兰斯,不论在哪里,只要兰斯一出现,她整个人都会紧绷起来。
有天在休息室里,同寝室的小学妹塔琳坐在她旁边小声地问她“奥蒂学姐你是没有交魔法史作业嘛?”
“我觉得学姐像是偷吃了院长放在窗台外风干的咸鱼……”一旁的裴瑞抽空从甜甜圈里抬头,说完后又继续埋头和柠檬雪宝作对。
那今天我可能就是偷了他的蜜汁叉烧肉了……她魔法史教科书竖起来以便挡住自己的头,好在这堂课是魔法史,她在一片酣睡的学生里并不显得有多突兀。
晚饭后她也没有回公共休息室,新来的院长温柔又风趣在新生中颇受欢迎,对于其他学生来说也不算什么陌生人,于是他空闲时间里总会去公共休息室里坐坐。既然这休息室是回不去了,奥蒂蕾特索性在城堡外的草地上闲逛了起来。
行走之间,她几次抬起头朝上仰望。爸爸说“人在黑暗中,总会习惯性的抬头,寻找星光或者月光。”但她的头顶上,黑漆漆的一大片,星月皆无,只有黑暗重叠着压在身上。也没有风吹过,空气沉甸甸地滞留在同一场所,让人感到沉闷极了。
她又开始加快脚步,像是要逃离这种气氛一样。等回过神来,奥蒂蕾特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禁林附近,还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影。
“菲斯教授……?”她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这么晚了,您在这边做什么呀……”
菲斯头也不回地说道“虽然不清楚你是哪个小可爱,可是这么晚了还跑到禁林边上是想要偷跑进去吗?不可以哦,禁林很危险的,教授我不会放你进去的!”
“呃,不是,我只是闲逛到这里而已,并没有打算进去……”她尴尬地摆了摆手“教授,我是赫奇帕奇五年级的奥蒂蕾特•拉斯穆森,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我……”
“拉斯穆森……呀!是奥蒂呀,多萝西跟我提到过你的,我们以前好像还见过几面!”菲斯高兴地转过身,往奥蒂蕾特这边走过来,手上还拿这些什么。
一想到那个总是威风凛凛,能让她和浮士德家小子吓得浑身汗的多萝西竟然会提起她,奥蒂蕾特情不自禁有些好奇她都是怎么说自己的,但想了想始终没敢问出口“教授,你手里的……是什么啊?”
菲斯晃了晃手上的袋子,又把它打开给奥蒂蕾看“喏,如你所见,是生肉。”她看见比自己还要搞一点的小姑娘一脸惊恐地看着她,又像计划得逞一般捂嘴笑了笑“不是用来喂食尸鬼的啦那种啦——是用来招待我的朋友的!”说完她从袋子里拎出两块肉来放在地上,然后将手套脱下,拉着奥蒂蕾特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突然之间,平地上卷起一阵风,为了避免沙费劲眼睛里,奥蒂蕾特闭上了眼,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菲斯正在抚摸一只龙头马身,有着一对蝙蝠般的翅膀的,周身漆黑的生物。
“这就是夜骐吗?”她问道。
“你看得到它吗?”菲斯露出了难过的表情“我很抱歉,我的孩子……”
奥蒂蕾特读懂她的意思后连忙摆摆手“没有啦,我妈妈死的时候我还很小……不过夜骐可真酷啊!”
“嘿嘿,是吧!它叫朱莉,是我的朋友哦!”菲斯自豪地摸了摸朱莉,然后继续说道“不过今晚我要招待的可不只有它!”
又过了一会儿,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通身灰白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两三口就把另一块肉给吃掉了。
“怎么样,它也很厉害吧?想不想骑上去试试?”菲斯冲奥蒂蕾特眨了眨眼。
对于这种挑战,奥蒂蕾特从来都是不会拒绝的。早在她听说六年级的学姐学长们新学期第一堂神奇生物课竟然可以尝试骑这种酷炫的神奇生物后,她就一直盼望着有一天能够自己也试试。
她按照菲斯所说的那样,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头灰白色的兽的眼睛,然后毕恭毕敬又小心翼翼地向它鞠躬,她紧张极了,虽然有教授在旁边,但万一它突然发怒冲上来怎么办……哦,没有那种万一了。那头兽在约莫一分钟的停顿后,也向她鞠躬还礼。菲斯冲奥蒂蕾特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继续向前。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豹子胆,奥蒂蕾特在距离鹰头马身有翼兽足够近的时候,伸手摸了摸它的头,但它不禁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样子,反而还用头蹭了蹭她的手心。
“看起来他还挺喜欢你的,你现在可以尝试骑到他身上了!”
奥蒂蕾特虽然很高兴,但却仍保留了一丝理智“呃……可是我该怎么做?”
“找块大点的石头,踩在石头上翻到他的背上,或者你可以让他蹲下来一点?”菲斯笑了笑然后补充道“哦对了,他叫夏姆洛克。”
“夏姆洛克……你能不能稍微,呃,就稍微蹲下来一点?”她很没有把握,她不知道对方是否能够听得懂自己在讲些什么。但令人庆幸的是,夏姆洛克远比她想象中要聪明。它屈起前面两只脚,以降低自己的高度,方便奥蒂蕾特骑上去。
之后就如你所想的那样,菲斯骑着她的夜骐,奥蒂蕾特骑着菲斯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两个姑娘一起飞上了天。
当奥蒂蕾特依旧沉浸在俯瞰大地的喜悦当中时,菲斯突然向她问道“奥蒂,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啊?呃,是有点事,可是教授你是怎么知道的……”
“简单来说就是我和多萝西在喝下午茶的时候,坎蒂丝正好也来了,然后我就顺带听了点八卦。不过她主要在讲她的小男朋友,你的事提的不多,就只说了你最近很没有精神。不过也确实……我觉得你今天下午的课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有烦恼可以和教授我说的哦?”
一想到面前这个不比自己打多少的菲斯还在格兰芬多的时候和多萝西关系特别好,她便不由自主地开始钦佩这位教授“唔,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就是呃,我喜欢过一个人,喜欢了好几年,但是我突然意识到不能继续给他造成困扰,所以我就放弃了,然后昨天下午的时候我被告白了……”
“真是青春呀——教授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过一个人,喜欢了好久好久,旧得就像一场梦。”菲斯认真地看着她“你想清楚了,真的要放弃?”
“那教授您呢?您放弃了吗?”
“当然放弃了!但我是在确定自己已经想清楚后,才这么决定的。”
“那到底什么才叫做想清楚了呢?”
对方愣了愣,然后回答道“大概就是你突然发现,哪怕他的未来与你无关,哪怕他会牵起另一个人好好过幸福的小日子,那个人可能是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然后你想起你喜欢他的那段过去了的时光,你觉得这些都没有什么了,你不会心里漏一拍,不会突然有点后悔。那现在的这份喜欢,你说不说出口都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一个人的狂热,不是另一个人的灾难吗?”她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那你这就是没有想清楚了。”她的眼神直勾勾的,像是要看进奥蒂蕾特的心里,奥蒂蕾特想要躲开这道视线于是转了个头,却没想到菲斯直接让朱莉飞到了她的斜上方,从上方俯视着她“反正他现在也喜欢你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奥蒂蕾特又抬起头看着菲斯,然后说道“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他到底喜欢我说什么呀……”
“时间那么长,足够你去判断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你呀……要是我当时有这个机会,我一定乐疯了!”菲斯这么说着,却感觉不到有一点点的伤感情绪,仿佛这句话普通得像是在解麻瓜们的数学题,这种可能不过是万千中可能性中的一种,她只是将这个作为一种参考而已“心里惦记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才会觉得害怕,你只要把它变成你的东西不就好了?”
“可那样到头来我不是还是只考虑了我自己的感受吗?”
“那你敢说你现在就有考虑过他的感受吗?”奥蒂蕾特猛地又想起来了那天兰斯那个眼神,那个让她害怕到逃跑的眼神。她突然意识到,她自从那天起她再也没敢和兰斯对视过,她不知道那天她跑掉之后那双好看的石榴红的眼睛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样的情绪……不管怎么想都不会是什么积极向上的情绪的吧?一下子,她觉得更慌了“奥蒂,你必须承认你是自私的,你还要为了你的自私去好好忏悔。”
奥蒂蕾特回到寝室的时候,担心她的三个室友正准备出去找她,她只好笑着给大家赔罪然后解释道自己是和菲斯教授一起体验了一下飞的感觉。
星期六的早晨,王花花最后一次向她的挚友确认“奥蒂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去霍格莫德村落?”
“不去啦——我对那边暂时有点,呃,有点阴影,你懂得……”她尴尬地挠了挠头“再说了,你和刘易斯约会,我插一脚干嘛!你去你去,给我带点糖回来就是了!”
“那你一个人在学校里干嘛?”王花花还是放不下心。
“我逛逛就好,逛逛就好,霍格沃兹这么——大呢!”她把王花花朝寝室门外推去“好了好了,你都要迟到了,快去啦!”
说是闲逛,其实她也不知道到底该往哪里逛。路上遇到了裴瑞,小不点正抱着一大包看起来比他都高的零食艰难且缓慢地移动着,她忍不住就上去帮了一把,然后问道“小裴瑞,你这是要带着你的零食去哪里呀,学姐帮你送过去好不好?”
“唔……去魁地奇球场呀!”裴瑞的脑袋一晃一晃的,长长的马尾也跟着一甩一甩的,奥蒂蕾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菲斯教授总抱着她的小表弟不肯撒手“表姐说教授们今天要打魁地奇,我要去给表姐加油!”
虽然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她姑且是带着裴瑞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她还在观众席上找到了了浮士德家的弟弟。
“嗨,伊凡!介意我们坐这边吗?”她看着奥斯维德那长相精致得跟女孩子似的弟弟问道。伊凡杰琳有洁癖,这个是他们这一辈几个人都知道的,而且他们还都知道,如果惹毛了伊凡杰琳,那他会和多萝西一样可怕。
穿着拉文克劳袍子的男生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你们坐吧。”看得出来,几年的群居生活还是多少让这个洁癖改变了一些的。
她从裴瑞的零食袋子里掏出一盒比比多味豆,拆开包装后递到伊凡杰琳面前,然后向他问道“要来点儿吗?”
对方摆了摆手“不了,奥斯上次吃到一颗大蒜味的,我简直一天都不想和他说话。”
此时此刻,奥蒂蕾特已经拿起一颗多味豆送进了嘴里,然后在对方关切的眼神下,她咀嚼了两下“还好,我点子比较高,这个是巧克力味道的!不过比起打大蒜,我倒是更害怕吃到姜汁味的就是了……”
“教授们上场了。”伊凡杰琳突然说道“我觉得穿白色队服的那队会赢。”
“为什么?”
“因为校长在里面。”随后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不过不论输赢,教授们肯定都会浑身伤。”
“这又是为什么?”
“他们居然请了报丧女妖来报幕,也不知道是谁想的,这实在是太不吉利了!”
这名拉文克劳说得十分有道理,她竟无言以对。
之后的比赛倒是很精彩,由于不是正规比赛,教授们被允许使用魔咒和小道具,场面看起来实在是壮观极了。
戏剧性的转折发生在开场后二十分钟,一直斗志昂扬的白队找球手诺拉像是失去了魔法控制的羽毛,突然就直挺挺地往地面摔去——幸好医疗翼的夏普教授在一开始被作为替补给留了下来,不然可能下周的黑魔法防御课就要暂时换一位教授来上了,毕竟诺拉飞得有点儿高,看起来可不是断几根肋骨就能解决的事情。
这下大家都认为黑队要赢了,可是就算是失去了找球手,这种逆境下兴致高涨的罗伊也没有受到什么打击。他一边骑着扫帚满场乱窜,一边时不时将游走球往敌方阵营打去,企图能够打中谁或者扰乱敌方阵型。然而他并没有能够如愿以偿,他每一次的攻击都会在半路被菲斯或者路德给半路拦截——多数时候是菲斯,她今天就像是和罗伊杠上了一样,连队友们都被她的干劲给吓倒。
菲斯骑着扫帚笔直地朝罗伊飞去,然后从腰包里掏出一张像是膏药一样的东西,揭下其中一面油纸,在距离罗伊还有不到半米的时候将飞行轨道朝右边稍微偏了一些,紧接着在距离罗伊还有十五厘米的时候将那块膏药一样的东西糊在了罗伊嘴巴上——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菲斯在距离罗伊不远的地方调转方向,飞到上空中,就为了欣赏此时此刻罗伊的表情——他不再向之前那样大笑着嘲笑敌人的反击毫无作用,而是耷拉着眼角,连肩膀也垂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悲伤极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流出眼泪。与之相反的,菲斯看起来十分开心,她饶有兴致地绕着罗伊周围飞了几圈,不知道都对罗伊说了些什么,然后罗伊就变得更加失落无助了,像是一只落了水的小狗。其他教授看到这幅场景,竟然都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解围,都只是放慢了飞行速度甚至索性停下来静静地看着,觉得没有带相机来简直是太不明智了。
奥蒂蕾特看了看坐在旁边的伊凡杰琳,等待着这位拉文克劳来为自己作答“估计那块膏药上面是涂了伤心虫的糖蜜,这是一种解毒药,可以用于治疗由于吃了一种名叫阿里奥特的植物叶子引发的歇斯底里症,但副作用是会引起服用者的伤感情绪。”
“这……我觉得菲斯教授现在这个状况,是不把罗伊教授弄哭绝不善罢甘休的……”奥蒂蕾特同情地看了看可怜的罗伊“这两个教授好像都是格兰芬多毕业的,还是同级生,罗伊教授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菲斯教授啊……”
“哼,罗伊大坏蛋,他活该!”一直忙于吃零食从没说过话的裴瑞猛地这么来了一句,险些让人以为罗伊是因为欺负过裴瑞才会被菲斯报复的。
这场闹剧并没有持续很久,白队的另一位击球手林凯一抓准了大家都在看戏的时机将一个游走球朝着黑队的追球手们打去,立即反应过来的马丁和听力极好的尼夫都很快闪开,动作稍微慢了半拍的兰斯则被擦到了手臂,索性没有受什么大伤。
愧疚于自己没能保护好队友的路德也几次三番用他的专业知识给对方一些颜色看看——他带了自己种植的一些魔鬼网来。
之后的战局一样很精彩,各种魔咒和道具齐飞,但结果却和大家所想的不同,两队谁也没有让谁获胜,他们迎来了平局。
比赛结束后,不再存在竞争关系的教授们都带着一身伤结伴朝着医疗翼走去,关系好得跟刚才那场比赛不是他们在打一样。
校长临走前交代说“如果有想飞的同学可以在林赛教授的监护下小飞一会儿。”
奥蒂蕾特看了看裴瑞,又看了看医疗翼的方向,然后纠结了起来,这个时候伊凡杰琳突然开口道“要是那么在意的话不如就去看看吧,菲斯教授的弟弟我会负责送回去的。”
一旁的裴瑞也异常乖巧地点了点头“学姐有事要忙吗?那就不用管我啦——我自己一个人也没有问题的!”
她向两个人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医疗翼的方向跑过去。
但就算来到了医疗翼门口,也并没有什么卵用。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进去面对兰斯。
奥蒂蕾特首先是想到了菲斯,她觉得她可以打着“找菲斯教授谈事情”的名号先进去,可是她要和教授谈什么呢……而且进去找菲斯教授之后要怎么过去和兰斯搭话又是一个问题,于是她很快否决了这个想法。
然后她就站在门口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当她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进去之后再说的时候,很凑巧地遇上了刚好出来的兰斯,简直是尴尬到了姥姥家。
“呃……你好!”
“你好……呃,你要进去找谁吗?”
她摆了摆手“不找谁,不找谁,我就刚好路过!教授现在有时间……遛个弯吗?”
“有啊,有啊!”
这个对话,感觉像是买完菜正走在回家路上的的布鲁老爷爷遇上了正好在遛狗的莱德老奶奶,然后老奶奶说“好巧好巧,你出门买菜吗?”,老爷爷回答“是的是的我刚买完菜!”,然后老奶奶问老爷爷“有空吗,咱俩多走走,听说多走路有益身心健康的!”然后老爷爷挠了挠头说“好啊好啊!”然后他们就一起艰难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你来看了比赛吗?”这次是兰斯先开口打破僵局。
奥蒂蕾特点了点头“路上遇到了裴瑞,就好奇跟着一起看了……你的手臂不要紧吗?”
“比起罗伊的伤感情绪,只是小事而已!不过就是青了一大片,有点疼哈哈哈……”
“今天去霍格莫德的人一定会后悔今天错过了罗伊教授的那副样子的!”
“啊说到这里……裴瑞有安全回去吗?我现在也不是很敢惹菲斯了……”
“伊凡说会送裴瑞回去的,他办事很可靠。”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罗伊一路聊到了今天晚上吃什么,然后又聊到了刚才的比赛,再聊到了天气,最后实在没有话可以聊了,就十分默契地陷入了沉默。
等奥蒂蕾特意识到她今天不是来找兰斯闲聊的时候,他们已经不知怎么的一路走到了黑湖附近,她环顾了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人,这便是极好的。
“关于前几天的事情呃,嗯……我很抱歉我当时跑走了,如果为时不晚的话,我想我可能还是应该需要做出一点答复的?”她突然停了下来,但是目光始终不敢在兰斯身上停留。
兰斯也愣了愣,然后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不晚,你先说,说什么我都会好好听的。”
“我一直觉得,你一定会娶一个好心肠又美丽的姑娘,她的美貌不会被时间所击败,反而会在岁月的洗礼下愈发柔情温婉。我可以想象得出,她开心地微笑时候眼角挤出来的鱼尾纹,鼻梁上的小细纹,都是很美的。”她呼出长长的一口气然后继续说道“但那个人一定不会是我,因为我很自私。我从始至终都只考虑了我的感受,没有想过你会怎么样。上学期的时候你在帕迪芙夫人茶馆告诉我的那件事情,其实我在同样为你难过的同时,还有一点高兴。你的哀伤会勒紧我的胸膛,但你的痛苦却会令我感到开心。我喜欢你的痛楚,因为这会让我觉得说不定我们在一起,我能消除你的痛楚。”
“所以自私成这样的我,是配不上你的。但是这样自私的我,只要想到你将来会娶一个比我好百倍千倍的姑娘,就感到难过得不得了。”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她终于有勇气抬头直视兰斯“你之于我可能是漫漫长夜里燃起的一把火,渐渐熄灭,但身体深处,仍有一点温柔持久的心火。我说过我不想给你带来困扰,我会放弃,但是我始终没能忘记你,我想你想了一整个暑假。我以为开学后我会忙起来,然后就能忘记,结果你也在这里,我感到很心虚,我只好处处躲着你。”
“大概是由于在我的家族里世世代代都是格兰芬多,我也差点被分到格兰芬多,所以我总觉得,作为一名格兰芬多,我应该说到做到,拿得起放得下,但是实际上我被分到了赫奇帕奇,现在我是作为一名赫奇帕奇站在这里,所以我决定去诚实地直面自己的心,不再躲避,不再视而不见——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是因为当初想要见你——我喜欢你,不,我是想说,我仍旧喜欢你。从开始,到现在从不曾忘记,未来也不一定会放弃。”
黑湖湖面像是被阳光撒上了一层金粉,闪闪烁烁波光粼粼,奥蒂蕾特觉得自己说了很长一段话,但心里却前所未有地平静,她站在原地看着兰斯,然后发觉兰斯刚好也在看她。
很突然地,兰斯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那你可千万别放弃了!你知不知道你刚开始的时候简直是要吓死我了,我甚至都要开始想我该说些什么表达出自己对于被拒绝这件事情看得很淡了……你对我来说可能就像是一个跑错片场的演员,你改变了我整个剧本的走向后突然地就从我的片场里跑走了,留我一个人不知所措。现在你又跑回来了,所以这次可不要再走了……”
“好好好,我不走了,不敢走了!”她把兰斯的手从自己的头顶上挪了下来“那教授,你有没有时间抽空去我家里坐坐?”
“呃……我很有空,可是我很怕你爸爸不喜欢我。”
是了,他还说看到你以后要阿瓦达了你,奥蒂蕾特笑了笑。她不再像十一二岁时那样不计后果,也不像十四五岁时那般遮遮掩掩,但也不愿去向快要四十的老大叔妥协让步,她抬头认真地看着他“无妨,你比他重要。”
1421
凡妮莎在一年级开学之前用的是姐姐卢娜的旧魔杖。
“那只性情温和的魔杖虽然平日里帮上了不少忙,但在前去霍格沃茨就读之前是一定要有一只称手好魔杖的。”沃伦老爹这样说,凡妮莎自动忽略了话尾故意卖萌一般上扬的“哟”。于是在又一次来到对角巷的时候,凡妮莎第一次带着除了好奇之外的正经目的站在了魔杖店门口。
“有没有很激动!”凡妮莎感觉拉着自己的老爹手上的一层薄汗默默翻了个白眼,一边把另一只手在袍子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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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魔杖商店”。店外高悬的牌匾上这样写道,“致力于制造优良魔杖”。窄小的店门旁边是一扇展示橱窗,正中的玻璃柜里摆着几个天鹅绒面软垫,上面各自托着一支魔杖,颜色花纹各不相同。玻璃柜旁边摆着一个魔杖养护套装,边上的相框里一位和蔼的老人弯眼笑着。除此之外就好像没有什么更吸引人的东西了,相比其他店铺而言格外普通。
凡妮莎还记得第一次来对角巷的时候满眼的新奇感受,魁地奇精品店橱窗里的球具和最新款的飞天扫帚吸引了不知多少想自己一样满心欢喜的孩子,文具店橱窗各种精美别致的小玩意和成衣店布置得花花绿绿的展示台也被围得水泄不通。只有这间魔杖店,虽然有很多家长带着孩子进进出出,橱窗那儿却没有过趴着往里看的人。
于是凡妮莎就去趴了,之后就有很多小孩过来想知道她在看什么纷纷趴窗,这时凡妮莎就走了。
而平时卢娜带凡妮莎来的时候基本是不去魔杖店的,所以十一岁那年还真是第一次进入这家神秘的店铺。穿过窄小的店门的一刻,凡妮莎感觉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店铺看起来不大,能够立足的地方却显得很是宽敞,柜台外面除了一张矮凳和一块地毯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真正吸引眼球的是贴墙放着的一个个架子,几乎顶到天花板,上面密密麻麻堆垒着数不清的盒子,魔杖的盒子。被吸引的凡妮莎走到架子旁边开始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反正还不到对角巷那个人满为患的时候嘛——拥有远见卓识的沃伦在通知书没到之前就带凡妮莎来买魔杖了,真是亲爹。
因为他下周就要继续环游世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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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好,布拉科莫先生。”
打过招呼后沃伦叫凡妮莎过去,介绍到面前这位就是杖匠莱斯利·所罗门,“致力于制造优良魔杖”家的主力成员,这商店里的魔杖不少都是他制作的。这位先生看起来比沃伦的年龄大了不少,大部分头发都是灰白的颜色,眼角和额头也已经爬了不少皱纹,只有深邃眼窝里一双宝石绿色的眸子仍熠熠闪着光。她有些拘谨地行了个礼。
“上午好,布拉科莫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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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矮凳上的凡妮莎眼神一直追随着着飞舞在身旁的魔法卷尺,看着它拉伸着丈量了自己的手臂身高和头围,在好奇心突发想要抓一下看看的时候敏捷地躲开。
好可爱,凡妮莎心想,魔法界的小玩意儿。
“试试看这个。”走神间所罗门先生已经拿来一个里面有紫色软垫的魔杖盒子。“挥一下。”
嘭地一声,从杖尖发射出了一个火球打在对面的架子上,几个盒子掉落下来。凡妮莎看见旁边的沃伦露出了一个憋笑的表情,魔杖一挥将盒子恢复了原位。
“这个?”
噼里啪啦!
“这个?”
丁玲桄榔!
“这个?”
七里夸插!
“好吧,这只或许适合你。岑木,独角兽的角,十一又五分之三英寸。”所罗门先生挥了挥魔杖召来了另一个衬着暗红丝绒的盒子。
魔杖的触感是清凉的。凡妮莎顺着直觉轻轻一挥,柔和的蓝色光芒便自杖尖缓缓流淌而出,笼罩在凡妮莎的周身,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比熟悉,令人安心的感觉。
这个场景让凡妮莎记忆犹新。
她的惊叹哽在喉咙里,直到光芒散去,沃伦老爹的脸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凡妮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简直…太神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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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候可是几乎炸翻了一堵墙呢。沃伦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