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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洋过海来看你》
1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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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凯一毕业了。
虽然是早已知道的消息、是自己每天都在胆战心惊地倒数着日子的那个日期底线,莎伦·肯特还是忍不住在那人毕业的前一天,躲在自己的床帐里哭了出来。
那是她第一次喜欢上一个男孩,没有任何人知道,那包括了与她交好的克达尔家姐姐,噢,还有,还有,她那个要好的五年级小学妹奥蒂蕾特·拉斯穆森,即使在莎伦泣不成声脆弱无比的时候,也没从她的嘴里问出哪怕一点儿原因。
莎伦·肯特在隔天带着通红的核桃眼踏上了回家的火车,让她那素来看着沉稳波澜不惊的面庞滑稽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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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8月16日,金智娟演唱了由李宗盛作词作曲的《漂洋过海来看你》。
后来六年级升七年级那年的夏天,莎伦终于能说出一口磕磕巴巴的汉语。
虽然语调奇异并不流利,但她却还是在暑假的时候要求父亲使用强效的降温魔法,缩在被窝里点亮小灯,比对着皱皱巴巴的纸上的汉语拼音,一遍遍的,戴着向奥蒂雷特拜托购买的耳机和磁带机,用奇怪的发音跟着大洋彼岸那个八、九十年代的当红女歌手,唱着那首她听了好几遍的歌。
她跟着唱,“记忆它总是慢慢地累积,在我心中无法抹去。”
随着歌声,少年的面庞在她脑海里浮现。
十七岁少女的心思总是细腻的如同流水一般,却又变换迅速得如同七八月份的夏天天气。
莎伦耳边还是女歌手的声音,脑中却是少年的身影,她看着上面空荡荡的毫无一物的天花板,突然便不再歌唱,沉默了许久。
兀地、少女从床上跳了下来,那是凌晨三点,她从床底下拖出了笨重的行李箱,翻出了自己的所有积蓄。然后她悄咪咪地摸下了楼,摸到了客厅里之前为了与麻瓜世界的好友通讯而办的座机,拨通了丁一家的电话。
“喂——谁啊不长眼都凌晨三点了打个毛——?!”
“一,我是肯特。”莎伦压低了声音,生怕吵醒了父母。那边睡意尚浓的丁一不知道哼唧了什么,最终才没脾气了一般放弃了骂人,他奋力思考了一下认识的姓莎伦的女士,虽是问句却无比笃定:“莎伦·肯特?”他念出了对方的全名,随后电话那边传来了拖动椅子的声音,他似乎坐了下来,“干嘛?”
“你知道林在哪儿吗?”
“凯一?他不是毕业回国了吗。”丁一在这头抓了抓脑袋,他捞过电话本,哗啦啦翻了两下,找到了林凯一的联系方式。
“嗯,我知道,我想去找他。”莎伦道。
电话那头传来长长的沉默,最后丁一不可置信的声音透过电流滋滋地传来:“肯特,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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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莎伦一个人带着行李,通过家里的壁炉到了伦敦希斯罗机场,然后再由那儿接待的巫师安排她领取到中国的门钥匙。她没有和家里任何人知会目的地,只是含糊其辞地说与奥蒂去麻瓜世界开开眼界;也幸而莎伦平时表现稳重,不似会心血来潮做出格事儿的人,她的父母与弟弟并未多在意,只是嘱咐了一声注意安全。
她的钱包里夹着向丁一要来的林凯一家道馆的简章,心中也重复了好几次丁一告诉自己的路线,并告诉自己,自己只是作为不相熟的友人“顺道”来看他一眼。
她与林凯一也仅仅是“认识”。
决斗俱乐部这事儿,对于莎伦来说,是一个与她极其不符合的兴趣爱好。
大多数人——应该说,基本上在俱乐部认识的人,也包括她那个在决斗场上屡次败给自己的好弟弟,都无数次翻着白眼对自己说,莎伦,你应该在下午的时候坐在桌边喝着锡兰红茶,吃着自己亲手做的小饼干,淑女并轻声细语地与人交谈课业上的事儿,而不是抓着魔杖来俱乐部和人打打杀杀。
每当这时莎伦都是慢吞吞收起魔杖,眯眼温吞地轻笑——她伸手拉起了被她打趴在地上的马修,替他拍了拍袍子,这才抬起手轻轻的掩唇,声音是多年来从未曾变过的温柔:“马修,那些事儿我也有做啊。”
——她与林凯一的认识便是在这个霍格沃茨校内的决斗俱乐部。
那时决斗俱乐部刚成立不久,林凯一被丁一拖着拽着要让他来见识见识这个所谓的“西方道馆”,林凯一那日是万般不情愿,却还是被丁一软磨硬泡了过来。
那便是莎伦与林凯一的第一次见面。
站在希斯罗机场内部专门分出来,处理国际旅行巫师分流的等待厅内,莎伦捏着“登机牌”等待着那个蔫蔫的负责巫师通知去中国上海的游客领取门钥匙。
她想起了那时比自己年长一岁的林凯一走进了俱乐部大门,被丁一拉得踉踉跄跄,神情是明显的无奈。随后他们对上了目光,少年兴许是觉得对一位女士如此不耐颇是无礼,于是他换上了一副对外迎宾笑容,抬起手对莎伦打了个大大的招呼。
“嗨!”
“先生,是来加入俱乐部的吗?”
这是他们第一次对话。
-TBC
·共8043字,如有OOC或者年龄计算错误,磕头谢罪(……)
奥蒂蕾特这个暑假过得有点糟,事情得从放假前几个月说起。
情人节舞会过后,当她忙于这样那样的个人感情问题的时候,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王花花,这颗水灵灵的大白菜,被隔壁卡罗尔家的臭小子刘易斯给拱了。
闻及此事的前三分钟,奥蒂蕾特陷入了沉默,但到了第四分钟,她抓起书桌上的羽毛笔和羊皮纸胡乱画了几笔,然后叫来自己养的红角鸮,将羊皮纸绑在它的腿上,并命令它送到刘易斯的手里,接着从兜里抽出魔杖就往外走。
在单方面决定好的地点,奥蒂蕾特看到了刘易斯面无表情地杵在那里,察觉到有人来了后,刘易斯抢先一步开口道“怎么,是要决斗啊?”
“你敢拱我的白菜,却不敢和我巫师决斗吗!”
“我可以让你先攻。”
然而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对方并没有像刚才所说那样气势汹汹朝他攻过来,两人之间陷入了微妙的尴尬。
短暂的沉默,但他知道这并非是他耳朵问题或者无声咒造成的——他仍然可以听见雪块从不远处的树梢上滑落下来的声音——是女孩在沉默。
“花花她喜欢吃麻辣小龙虾,枕头要软的,被子要厚的,她总喜欢蹦蹦跳跳,看着点别让她受伤……还有,别让王力宏离她太远,最好不要超出视线范围……”奥蒂蕾特突然开口说话,声音里带了点儿沮丧“这些,你都知道吗?”
刘易斯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她便继续说了下去“你不知道也没关系,现在你知道了,然后你给我把这些都记牢了,你得把花花伺候得好好地,否则我用性命担保,我一定会对你用不可饶恕咒的!”
巫师决斗的事情便这样不了了之,奥蒂蕾特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后悔的。但仅仅是这样,并不足以让拉斯穆森家的小公主的暑假变得糟糕,想必还有其他事情。例如,兰斯,兰斯和兰斯。
从没见过女儿如此提不起劲的欧尼斯特可算是被吓坏了,在从女儿嘴里套出事实后,直嚷着要去殴打那个臭小子,幸好被王花花拦下了。
不过确实,奥蒂蕾特这次闷闷不乐的情况有点严重,就连和王花花一起去池塘里钓大虾然后做成菜吃,都没能让她好起来。
王花花不免有些担心,她甚至小心翼翼地询问过“奥蒂你要不要试着把头发剪了?”
“啊?为什么剪要头发?”
“小说电影漫画里不是都这么演嘛!情场失意的女主角剪掉头发,换个心情,忘记过去,重新来过……这样!”她激动地说道“你短头发的样子也很可爱的,你还记不记得二年级的性转舞会?”
奥蒂蕾特眼珠“滴流滴流”地转了转“当然记得!我们两个人简直帅翻全场!”但很快她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但是我不想剪头发……”
“诶,为什么?”
“怎么说呢,虽然是一种形式吧,用这种形式来强迫自己忘记,但是总感觉是在逃避……”她往王花花身上靠了靠“放心吧,我没问题的!”
“兰斯真的这么重要吗?”——两个女孩子独处的时候从来不在意年龄辈分之类的东西,对于话题主角从来都是直呼其名,从前不加后缀,现在也不加,以后……似乎也已经没有必要加上了。
过了有一会儿她才听到回答“不知道。”
话是这么说,然而实际上直到九月一号上午,她也没能达到所谓的“没问题”的境界。
奥蒂蕾特把玩着手里的那枚印有字母“P”的徽章,感觉有些许奇妙,她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选上级长——也不知道院长是怎么想的。哦对了,凡教授似乎因为某些缘故这学期不再担任院长一职,也不知道这学期的院长会是谁。不过如果是级长的话,那新学期就有的忙了,巡视车厢,维护秩序,给新生带路,圣诞节监督装饰,还有……一想到这些,就感觉新学期一点也不吓人了。
几乎每年奥蒂蕾特都是固定和王花花,刘易斯三个人一节车厢,从不例外。其实照理来说一个车厢至少可以容纳四个人,但是从没有第四个人敢光临这节车厢——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混蛋刘易斯总想着捉弄王花花,然后奥蒂蕾特就总想着和刘易斯干架,王花花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边给挚友助威,一边时不时地插进去欺负一把刘易斯,于是总给人一种“这节车厢随时会被炸飞”的错觉。试想,如果你打开众多车厢门中的其中一扇,发现里面三个人正掐得不亦乐乎,你还会愿意走进去坐下来欣赏车窗外的风景吗?
但令人高兴的是,今年奥蒂蕾特被选上了级长,必须时不时出去巡视走廊情况,而臭小子刘易斯又成功追到了王花花,于是奥蒂蕾特索性决定坐坐就走,反正还有级长专用车厢不是嘛?
“还是给小情侣们一点独处时间吧!”她一边关上车厢门一边这么说道。
这样或许这节车厢就可以坐满四个人了也说不定。
来到级长车厢坐定后,她就开始有些后悔了。她和其他几个院的级长一点也不熟,互相问好后大家就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了。也只有同为赫奇帕奇级长的埃德加·帕克有凑过来和她讲几句话,然后便进入了贤者时间,可能是在构思新书内容也说不定。
奥蒂蕾特盯着坐在对面的格兰芬多女级长乔安娜·布雷恩看了许久,心想这可真是个大美人啊。
随后,从后面的车厢里传来了一阵吉他声——她对吉他主人有印象,格兰芬多七年级的海威,号称是创作型乡村歌手,现在演奏的曲目似乎是……《董小姐》?
暑假的时候王花花为了让奥蒂蕾特打起精神来,特地和她分享了各种各样的中文歌曲,从《摩的大镖客》到《小苹果》几乎所有王花花知道的中文歌都被她翻了出来——这也许就是为什么,王花花在奥蒂蕾特家里住了这么多年,她的英文没见有多大提高,反倒是对方的中文水平突飞猛进的原因所在。
那天很神奇的,王花花没有刻意找一些听起来很喜庆的歌,反而找了首抒情歌曲。
放到“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这句的时候,王花花把歌暂停了,她把这句歌词的意思翻译成英文告诉了奥蒂蕾特,然后等待着她说些什么。
“我觉得这句歌词……本身就很矛盾嘛!”她在床上打了个滚“怎么可以企图用草原来圈住野马?既然是野马,那它随时都会跑走的吧……”
王花花也直挺挺地倒在床上,然后翻了个身看着奥蒂蕾特“所以要放弃喜欢兰斯?”
“也不全是吧……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很自私。以前太傻了,总相信什么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却根本没有想过在我一厢情愿的同时,对方也在背负我的感情。四年诶,什么概念!是我我都要被烦死的!所以说,他真的是匹很温柔的马,然而我并没有驯服的本事。怎么讲呢,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看,要是我的魔杖是栗木,那说明我有着可以熟练驯服魔兽能力的天赋。啊,不过好像野马不属于魔兽范围?”
“那后悔吗?”
“有点吧,以前好傻。但是也不是那么的后悔,出坑之前还做过一日恋人,我还挺赚的不是?不过人反正都毕业咯,见不到咯,感觉也没有什么好特别担心的了!”
“哈哈对啊,你还偷亲人家!是不是瞅准了这个!”王花花从床上爬起来,顺势就准备逃跑。
但是她被奥蒂蕾特拽了回来,施行了惨无人道的枕头攻击“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件事的吗!”
那次枕头大战的结果她都不记得了,就记得那天两个人最后被子都没盖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起来只能对着打喷嚏。
根据学生会主席的指示,现在应该进行第二次列车走廊巡查,但奥蒂蕾特觉得这是很没有必要的,毕竟车厢是封闭的,而且是一条直线下来,连个弯都没有,总不至于有人会迷路找不着车厢的吧,然而现实立马很无情地给了她一个打耳光——她遇在走廊上遇见了坎蒂丝。
仿佛是每年的固定节目一般,迷糊的发小总会在笔直笔直,甚至比各位教授们都要直上好几倍的特快列车走廊上迷路。
“嘿嘿,今年级长是奥蒂真是太好啦——”坎蒂丝蹦蹦跳跳地跟在奥蒂蕾特旁边,全然没有刚才那副迷茫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之前也看到了其他学院的级长,可是都不敢去找他们……”
奥蒂蕾特看着发小这样欢脱,只能无奈地弹了弹她的额头“你呀……总这么迷糊,小心被欧恩嫌弃哦!”
“才不呢——他才不会!”坎蒂丝气呼呼地看着她。不过话说回来,欧恩倒也是个人才,居然能在多萝西眼皮子底下追到坎蒂丝,实在是勇气可嘉。一想到斯托克家那个颇具大姐头风范的多萝西在知道妹妹被追走之后的反应,奥蒂蕾特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可怕,实在可怕。她对欧恩·艾布兰斯这位前辈的敬佩之心,又增加了几分。
“奥蒂入学的时候就没有遇到过这种尴尬的情况吗?啊话说回来你入学那年级长是谁?”
“并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奥蒂蕾特再次敲打了坎蒂丝的额头“我一年级那年啊……女级长是一个有点严肃的学姐,没有怎么说过话,名字都记不太清了。不过男级长倒是熟得很呢!”她看了看坎蒂丝“是劳尔学长哦——那时候真的觉得他超可靠的!”
听到这里坎蒂丝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熟了以后却发现是个逗比,不过学长他真的很可靠的!魁地奇的时候也超厉害!我想想,我入学那年的级长是……啊,是兰斯学……呃……”意识到自己提了不该提的名字,她立马捂住了嘴,然后含糊不清的说道“不好意思……”
“你这次出来怎么没有带着milk?以前不是每年都要牵着你的大白狗迷路的吗?”
“当然是为了向欧恩证明我一个人也没有问题呀——!”
“真好呢,谈恋爱。”奥蒂蕾特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透露着一股单身狗对脱团狗的莫名的嫌弃“我真的很明显吗……嗯,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坎蒂丝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答道“也不是特别的吧……?主要是我和花花比较懂你,你有心事的时候会散发一种很微弱的气息,不过一般人估计感受不到。”
见对方不说话,坎蒂丝立刻扬起了语调说道“不过现在新学期到了,肯定马上就会好的啦——新学期新气象的嘛!级长又忙,肯定要不了几天就忘记了!”
“你要找的车厢到了哦?”奥蒂蕾特拍了拍坎蒂丝的头。
“今天的衬衫领夹是红榴石的呀——我来替你占卜一下,今天红榴石会给天蝎座的你带来好运哦!”说完,她冲发小笑了笑然后转身朝着车厢里的另一人小跑过去“欧恩欧恩——我跟你说,今年舞会……”
这是今天第二次替一对脱团狗关上车厢门,奥蒂蕾特觉得,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护送坎蒂丝回车厢花的时间稍微有点儿长,等她再次回到级长专用车厢时,其他几位级长都已经坐定,很安静地干着自己的事情,这让推门进去的奥蒂蕾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蹑手蹑脚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把头倚在车窗玻璃上,假装四处看风景。
舞会吗……?以前每年舞会她都是和王花花一起参加舞会,一起跳舞的,四年级的时候疏忽了一下,刘易斯就趁虚而入把王花花追到手了,看来今年的舞会她是不可能继续和王花花一起了。
那该邀请谁呢?
说来很奇怪,虽然奥蒂蕾特前四年一直在追兰斯,不过四年里她从来没有邀请过兰斯做她的舞伴。
王花花曾经好奇地问过她这个问题,她倒是很干脆地说“呃,也没有什么特殊理由……就是因为不想强迫对方和自己肢体接触吧,总觉得这样不大好。”
她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王花花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眼光看着她,因为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说了一句什么很厉害的话,不过是个稀松平常的事实罢了。
之后的旅途倒是一路顺利,没有人迷路,没有车厢爆炸,平平安安地抵达了霍格莫德火车站。
站在站台里维护秩序的时候,看着新生们一个个地从车上走下来,忍不住想今年会有几个新生被分到赫奇帕奇,想着想着,心情就莫名地好了起来。
突然,有一个个子矮矮,头上贴着很酷炫的贴画,长相秀气的新生被后面的同学无意间推了一把,险些从车厢楼梯上摔下来,奥蒂蕾特赶紧上去扶了一把。
“谢谢学姐!”与头发上那撮显眼的蓝色挑染完全不同的乖巧性格让奥蒂蕾特吃了一惊,这个小男生比想象中的更可爱嘛?
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那头金灿灿的黄毛“下次小心点哦!”
“学姐是赫奇帕奇的吗——”个子小小的男生努力抬着头看着奥蒂蕾特,她索性弯下腰来与之保持视线平行“我还不知道自己会被分到哪个学院呢……好期待哦!!”
“相信你不论被分到哪个学院都可以和大家友好相处的!”
小学弟点了点头拉起身边那个比他高出一个头有余却看起来和他一样也是新生的伙伴,蹦蹦哒哒地往前走去,过了一会儿又回头冲她挥挥手说道“我叫摩西·格林,希望能再见到学姐——”
“既然是你的愿望,那么梅林一定会替你实现的!”一年级啊,可真是有活力呢。
奥蒂蕾特的生日是在十月底,所以她晚了一年才收到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第二年她拉着王花花的小手,开开心心地蹦上了一辆深红的蒸汽机车,就此开始了为期七年的学习生活。
她到现在都记得,当初渡湖的时候,和她们同乘一条船的那对双胞胎姐弟。
年级稍小的弟弟畏畏缩缩地躲在姐姐身后,用几乎是要哭出来的声音小声地说道“姐姐,湖底会不会有大怪物啊?”
姐姐被这么一问也是开始害怕起来“不,不会的!就算有我也会保护你的!”
“我爸爸说,在湖底睡着一条巨龙,浑身漆黑,专吃小孩子呢!”奥蒂蕾特刻意将声音提高了八度。
王花花也随之加入睁眼说瞎话的队伍“听说有这么————大哦!”她竭尽全力伸直手臂,胡乱比划道。
那对姐弟的脸上难看了许多,看见他们抓着对方的衣角瑟缩发抖的可爱模样,奥蒂蕾特和王花花转过脸去笑得肩膀直颤,却给人一种她们也在害怕的错觉,于是那对姐弟更加紧张,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湖面,然而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一位温柔得仿佛可以掐出水的女教授站在巨大的门前,等到新生们爬过一段楼梯全部站定后,她点了点头,然后莞尔一笑,笑得如同云间倾泻下的一缕柔和的春光。
“欢迎各位新生来到霍格沃茨!”女教授转过身去,优雅的抽出魔杖,然后轻轻在门闩上点了三下,厚重的大门伴随着“吱呀——”一声,便这样被打开了。
城堡内灯火通明,高耸的天花板和两边墙壁上燃烧着的火把给人一种庄严感。
跟在队伍里的奥蒂蕾特悄悄凑王花花耳边轻声说“花花我跟你讲,我刚才从特快列车上下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我觉得他好帅!”
“嗯?什么样儿的?”王花花瞬间来了精神,她转过头眨巴着眼睛看着奥蒂蕾特,目光如炬。
“怎么说呢……”奥蒂蕾特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就像墙上的火炬一样吧?”
王花花却完全没有听懂她的意思“火炬?什么火炬?哪有把人说成火炬的!”
可是真的很像嘛,她在心里默默念道。她记得那个人有一头粉色的短发,穿着黑色的袍子,袍子里衬是土黄色,根据爸爸告诉过她的信息,这个人应该是赫奇帕奇的学长。一对耳垂上悬着两只水形状不一的耳坠,一左一右,一黄一粉,随着他的步履如同墙上火炬里的火焰一般闪闪烁烁,煞是好看。还有他笑起来也很好看,不似春风,不似朝阳,那像什么呢……?
像流光,但却又是比之更为温暖的事物。
啊,是了,像流动的火。可能说法很奇怪,但是大致就是这种感觉吧?比月光温暖的,如同流动的水光一般的火光,但却又不是炙热的,不会让人恐惧——像是世间不存在的东西。
分院仪式上,女教授拿着名簿,一个一个喊学生的名字,声音柔软的像是羽毛,但却又掷地有声,每一个被念到名字的学生都略微有些紧张地走上前去,正襟危坐等待着分院帽宣布自己的去向。
王花花比她先被念到名字,破旧的帽子被戴到她头上不久后,便大声宣布“赫奇帕奇——!”
听到这里,其实奥蒂蕾特她比高声欢呼的赫奇帕奇的学长学姐们,甚至比王花花她自己都要高兴,像是一个说谎的小孩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
从教授将分院帽戴到她头上起,她就不停地小声念道“去赫奇帕奇去赫奇帕奇去赫奇帕奇……”
“拉斯穆森家的小姑娘,虽然我打满了补丁,又年事已高,但我的记性还是很好的哩!你的爸爸,爷爷,姑奶奶,曾爷爷……你们家那可是世世代代都是格兰芬多呀!你,也理所应当要求被分到格兰芬多才对呀?”
“我,我一定要去赫奇帕奇——花花也在那里!而且,而且我还不知道刚才那个人的名字!”
“嚯嚯,多么勇敢,多么典型的格兰芬多!”分院帽顿了顿“但你也同样诚实、正直,具有成为一名赫奇帕奇的资质……那么,我最后问你一次,真的要去赫奇帕奇?”
奥蒂蕾特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定!”
“那么如你所愿——”分院帽高声宣布道“赫奇帕奇!”
分院的结果被丹麦老家那边的长辈们知道后,无一例外全都火冒三丈,一个月之内奥蒂蕾特足足收到了十五封来自吼叫信,上到爷爷,下到表哥表姐,七大姑八大姨什么更是司空见惯。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为了一个异性而强行要求被分到一个根本不适合她的学院实在太过鲁莽——除了她的爸爸欧尼斯特·宠女儿·拉斯穆森。只有他支持女儿的做法,认为女儿勇气可嘉,并鼓励女儿勇敢去追求这个男生——尽管他的女儿此时此刻并没有要追别人的意思。对此老拉斯穆森,也就是奥蒂蕾特的爷爷,只能感叹,这大概就是血统吧,毕竟当年他儿子欧尼斯特,也是不顾全家人反对娶了一个麻瓜女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让我们回到分院仪式刚结束的时候,赫奇帕奇例行的新生欢迎会。
王花花一边啃着手里的巧克力豆曲奇一边看着不远处的兰斯说“是他吗?”
奥蒂蕾特点了点头以表肯定,却并没有做声,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她的妈妈还在世的时候,是个有名的珠宝设计师,娘家人一家人都是从事与珠宝相关的工作。
在妈妈的娘家有一个传统,为人父母后要为自己的孩子亲手做一枚胸针,并在孩子十五岁生日那天交给他们,然后再由他们将这枚胸针交给那个可以与之共度一生的人。但很可惜,奥蒂蕾特的妈妈并没有能活到自己女儿十五岁生日那天,所以奥蒂蕾特约莫是在六岁时拿到这枚胸针的——对她来说是母亲留下的,为数不多的记忆与遗物之一。
那天妈妈交给她的,是一枚鸽血红宝石胸针。虽然是深红色,却红得纯净透亮。她的妈妈说这种宝石像跳动的火,爸爸却说这是燃烧的心,至于她那心态年轻甚至有些中二的小舅舅则说这像是流动的鲜血——但她觉得这些都不对。奥蒂蕾特觉得,这应该是心尖上绽放出的一朵花。
她在沉默了良久后突然对王花花说道“我想把胸针交给他,在未来的某一天里。”
“啊……?!”王花花喝了一大口水以帮助咽下卡在喉咙里的食物“可是你还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唔……也许我可以去问?”
“从你叫什么名字开始,然后便有了一切。”王花花在背后推了她一把“去吧,快去吧!我支持你!”
奥蒂蕾特朝着那个人走去,像是梅林故意安排好的一样,那个人站在圆形窗户旁,和他谈话的学长刚好走开。她没来由的紧张,拼命用僵硬的不行的面部肌肉挤出一句“学长好!”
她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但她又想起了一些事情。
在她还小的时候,她觉得妈妈很奇怪。因为妈妈时常在家里自言自语,做饭的时候,设计宝石的时候,和她还有爸爸一同在玻璃花房里浇花的时候,只要是令人高兴的时候,她就会自言自语起来。
她觉得这一定不是普通意义上的自言自语,但却又解释不好——妈妈自言自语时,语调会变得非常奇妙非常奇妙,用词一会拉长一会缩短,就像被风吹的忽高忽低似的,又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引、操控一样。反正直觉告诉她,这对妈妈来说,一定是一件很特殊的事情。
对此,奥蒂蕾特担心极了,那个时候的她已经知道魔法的存在,她很害怕妈妈是中了什么恶意的魔法,又或者更糟一点……是不是生了什么怪病?于是她悄悄地将这件事告诉爸爸,像他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爸爸听后笑了好一阵,然后放下手里的文件,把她抱到膝盖上,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说道“这不是魔法,也不是一种奇怪的病,更不是什么自言自语,是歌。你妈妈她呀,有一副很优美的好嗓音,只要她感到高兴,她就会唱歌。”
那天之后,她不再惧怕妈妈的“自言自语”,反倒是向妈妈学了很多唱歌的方法。于是,在她的印象里,唱歌,是一种能令人感到安逸、舒适的一种方式。
她听见那个人用好听的声音询问她怎么了,红色的眼睛像是红榴石一样又大又美,鼻梁和嘴角都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好看的光辉。
——我们中有的人黯淡无光,有的人色泽鲜丽,有的则光彩照人,但偶尔,你也会遇到色彩斑斓的人,剩下的,就都不重要了。
她感到高兴,于是她开始唱歌,一首妈妈常常哼唱的,温柔的歌。
然后又说起特快列车上遇见的人和事,又说起遥远的小时候的故事。那个人看着她,回答她,每走一步、每一次心跳都有回音。她完全忘了,大约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是陌生人,连一个礼貌的招呼都没有打,现在却能够和他交谈,听着他的声音,透过吊灯投下的暖光,走进他的目光里。
猛然地,她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于是小心翼翼地询问。
那人笑笑,耳坠跟着晃荡,她的呼吸也跟着一起一伏。
“我是兰斯·威弗列德。”
心跳仿佛漏了好几拍,如沐春光,却总感觉鼻子酸酸的。
“这个学期开始担任大家的魔法史教授,同时兼任赫奇帕奇学院的院长一职,请大家多多指教。”
……
嗯……咦……?
奥蒂蕾特猛地回过神来,用着不可置信地眼光看着一边的王花花“真的是他?”
王花花点了点头,很确定地告诉她,并不是什么同名同姓的人,就是那个他。
坐在对面的坎蒂丝冲奥蒂蕾特笑了笑,重复了一遍今天早上说过的话“今天红榴石会给天蝎座的你带来好运哦!”
她抬头朝着教授席那边望过去,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然后她笑了笑,紧接着又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花花,能不能用你的袍子,替我挡挡?”
·共2176字
“拉斯穆森”在丹麦的常见姓氏里排名第九,在大街上喊一声可以见到一大片人回头。但若说是魔法界的“拉斯穆森”,那就只能让人想到那个古老的纯血家族。
老拉斯穆森家的这一任家主欧尼斯特年轻时是出了名的叛逆,飞檐走壁上房揭瓦这自然是没少做过,但最著名的一件事还得数他娶了个麻瓜女人。
传闻,欧尼斯特是在毕业旅行时途经一家餐厅时对一个歌声优美的女人一见钟情,随即展开了热烈追求,等到他领着心上人会丹麦时两人连订婚戒指都戴上了。听说这个女人在麻瓜世界是个新秀珠宝设计师,前途光明,家里也世代从事与珠宝相关的行业,有钱得很,但这些在魔法界都是行不通的。家族的强烈反对不仅没能拆散这对小年轻,反而助长了爱情的火焰,最终老拉斯穆森还是拗不过儿子,同意了这桩婚事——都怨这该死的血统!谁让拉斯穆森家世代都是敢想敢做的格兰芬多呢?
为了躲避家里人的唠叨,欧尼斯特借着工作缘由带着老婆在英国定居下来,不久后还生了个宝贝女儿,名叫奥蒂蕾特。又过了几年,爱妻因病去世,欧尼斯特只得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年幼的女儿。
在爸爸“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样几近宠溺的疼爱下长大的奥蒂蕾特,却出乎意料地没被养成娇滴滴的小公主,反而爬树骑马样样在行。
原本就天高皇帝远,老家那边的长辈们又都不怎么稀罕见这个混血后代,欧尼斯特还以为至少在女儿能继承家业以前他们父女二人是不会回到丹麦的。没想到,在他爹,老巴奈特•拉斯穆森的五十五岁生辰前,居然受到了来自家族里的两封邀请函。几经思索,他最终还是决定带着女儿回去参加这个生日宴会。
奥蒂蕾特不同于家族里其他千金小姐的活泼与率直很快就赢得了长辈们的喜爱,她甚至一度不理解,既然长辈们和同辈的兄弟姐妹都待她这么友好,为什么爸爸以前从不肯带她回来?
从丹麦回到家后,奥蒂蕾特显得有些许闷闷不乐,这可吓坏了欧尼斯特,他连忙问女儿是否觉得欠缺了什么。
“爸爸,为什么我们不能留在丹麦呀?丹麦有好多和我差不多大的小伙伴可以陪我一起玩!”
“奥蒂你不是和雷因斯家的那个小姑娘玩得挺好的吗?”
“坎蒂丝她不能总陪着我玩呀……而且她还有个姐姐……”一想起坎蒂丝那个总用一张可怕的脸对着自己的小表姐多萝西,奥蒂蕾特不禁抖了抖“人家想要一个可以一直和我玩的朋友……”
也不知道是梅林特别眷顾她,还是有钱任性,奥蒂蕾特说完这句话没过几个月,她爹欧尼斯特就真的给她领了个同龄玩伴回家。
彼时奥蒂蕾特九岁,她睁大了金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名叫王花花的小姑娘。太复杂的事情她也不是很懂,她只知道王花花来自中国,一个东方的大国,因为家里出了点什么事情而被寄养在自己家里——总之无论如何,她现在梦想成真了!她迫不及待想要带着王花花去到处胡闹。
但王花花却好像不甩她一般,不论奥蒂蕾特同她说什么,她都是一副提不起兴趣的模样,但这丝毫不影响奥蒂蕾特的劲头。
王花花有一只猫,黑的,名叫王力宏。这只猫不大寻常,它会讲话,它神神叨叨地说自己是什么东方古国的怪物猫丕,说王花花在小时候被恶灵附身已经死了,是它给她续命,但作为交换王花花死了以后要把她的皮囊给它。别说这些话了,就连猫会说话这件事奥蒂蕾特都是不相信的。她认为,这是因为王花花会腹语术,她平时想和自己说话但是不好意思说,于是就假装是猫咪来和她说话,甚至还特意编了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来哄她。
“王花花还是想和我一起玩的嘛!嘿嘿好想快点和她做朋友哦!”
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就发生了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
王力宏不见了。
这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阳光好得不得了。奥蒂蕾特正哼着小曲儿,拉着王花花的小手在玻璃花房里浇花。突然她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了扯,回头一看,王花花正一副无比焦急的模样“奥、奥蒂……你看见我的,我的猫了吗?”
“啊……王力宏的话,刚才往那边跑去了,怎么了吗?”奥蒂蕾特正为王花花小朋友第一次和她讲话而欢喜的不得了。
“不行,他不能离我太远的……”王花花一听这话更急了,小脸都苍白了几分,豆粒般大小的汗珠直往下滴“我要去把他找回来……”
奥蒂蕾特见状连忙说“你脸色这么差,就在这里呆着,不要到处乱跑……猫我去找!”然后便急急忙忙朝外跑去。
说得容易,偌大的庄园里找一只猫,简直要了人命!想起那只猫曾经说过的话和王花花方才的样子,奥蒂蕾特不禁有些后怕,她取来了爸爸几个星期前给她买来的扫帚,一咬牙就骑了上去。九岁的她其实根本就不会骑扫帚,她只看过爸爸骑着这玩意儿在天上飞了几次,对于驾驭这古怪东西她可一点儿信心都没有,但为了朋友,她此时此刻必须迎难而上。
当她终于在一直小母猫的窝里找到王力宏时,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就骑着扫帚俯冲过去,拎起王力宏脖颈处的皮毛就掉头全力往回飞,结果冲得太猛,没能很好地着陆,最终在玻璃花房前摔了个狗吃屎。但她哪儿能管得了那么多,王花花可还在等着她呢!一想到这里,腿上、手腕上蹭破皮的地方也就不那么疼了,她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拽过想要趁机逃跑的王力宏,一瘸一拐地朝着花房里面走。
王花花的脸色比之前好多了,头上也没有继续冒汗了,但当她看到奥蒂蕾特这幅狼狈的模样的时候“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弄得奥蒂蕾特不知所措。
总之从这天起,王花花终于对奥蒂蕾特敞开了心扉,拉斯穆森家的小公主终于如愿以偿拥有了一个属于她的同龄玩伴。至于黑猫的话,她仍旧是不信的。尽管由一名拥有巫师血统的人来说很奇怪,但她还是得说“这种不科学的事情,怎么能够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