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开始写正剧不再不停地谈恋爱了所以把全部设定放出来了,之前写的东西。
顺便解释一下这篇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1486/
头图感谢家犬 → http://elfartworld.com/users/118814/
关于店长手上的伤和现在这个个性的部分解释,全程营销脸mode。
其实正剧大概是等同于“我要开始高能了”(。
以及你们猜对面被我灌酒的人是谁啊,没奖竞猜。没有确切的角色,不过还是有个角色原型(x
上接 http://elfartworld.com/works/82901/
拖了好久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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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总与预想有着微妙的偏差。
有时候一个微不足道的偏差会将整件事情扭向截然相反的结果。
比如西伯利亚的蝴蝶和伊甸园的苹果。
不过大多数的情况下,情况并不那么复杂。
今天布莱克的偏差,只是因为没去成休息室这一简单事实,所导致的后果也不过是在9:20am这一时间点,布莱克还没有摄取热量而已。
单身公寓的房间是半开放式的studio结构,厨房和起居的部分并没有墙壁隔开。房间只有一扇不能尽开的窗户,并且与料理台处在相隔甚远的两个立面上。平日里做饭味道很难散去,这点让既洁癖又OCD的布莱克无法忍受。渐渐地,他养成了不在住处存放食物的习惯。所以当他觉得腹内空空,想要补充点什么的时候打开冰箱,却发现里面只放了每日的安抚药剂。
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强迫症的习惯尤其。生物钟明确地告诉布莱克现在到了必须摄取热量的时间。
难得不用去废楼训练,布莱克选了一条和平日完全相反的方向。从图书馆东边绕过,沿着最近的一条主干道朝南走,依稀记得这条街上有一家甜品店,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十一月的天气有些微凉,呵出的气体已经能看到淡淡的白色。
似乎已经两年多没好好在附近走一走了。长时间的两点一线生活,让他对这条离家不过百米的街道生出一丝陌生感来。
什么时候这里开起药店来了?
布莱克停住脚步,看着路边这家风格怪异的药店。绿色的pharmacy下面写了四个方块字,似乎是中文。然而眼前最让人觉得的违和的不是这些异国文字。而是药房门口冒着阵阵白气的笼屉,和空气中飘来的面点香气。
笼屉后面那个红发雀斑扎马尾的青年正拿着包好的纸袋子,偏头打量着摊子前面正在努力翻着兜的少年。
浅亚麻色乱蓬蓬的头发随着动作一抖一抖。
是白川。
“好巧,白川也没吃早饭吗?”
少年肩膀抖了一下,停下动作,强作淡定地回过身。“我就是随便看看。”
红发青年好像听到了笑话一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啊,随便看半天了呢。”
白川的脸色有些尴尬,耳朵尖泛起了淡淡的红色。他侧头瞟了一眼多嘴的老板,那小眼神却让青年嘴咧得更开了几分。“这位大哥,你朋友好像是没带钱,帮帮忙?包子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布莱克装作没看到白川被拆穿了还在逞强的别扭表情,径直走到摊位前。凝视了一会儿写着价目的简陋小黑板,抬头朝青年说到。“两个豆沙包两个奶黄包。跟他的一起算。”
“盛惠9欧元。”
布莱克递过去了一张崭新的10欧纸币。“不用找了。”
尽管才刚认识两天,并肩走在路上的两人的步伐倒是出奇的一致。布莱克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身边的老成少年。手中的面点的热度透过了纱布暖暖地虚着他的伤口,这种说不出是疼是痒的别扭触感让布莱克的能力小小的失控了一下,又弄断了几根贴着皮肤的绷带。手上的纱布松散开来,露出里面几道狰狞的伤口,隐隐渗出些红里泛黄的血液。
白川正小口地咬着包子,看到搭档手上的伤口,又是一阵心虚。他有些不敢看布莱克的表情,执拗地地偏过头去。咬住嘴唇,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包子。
“……对不起。”
“嗯?”
“昨天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做那么过火的、害你伤这么重……”白川停下脚步,低着头一字一顿地说着,语气中透着点哽咽的音调,手上的包子几乎要被捏的看不出形状。
“白川,帮我一下好吗。”
“唔?”少年抬起头来,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布莱克,和他手中已经快塞到了白川眼前的一袋子甜包子。
“绷带散掉了”他甩了甩另一只手上松散的绷带,“我现在真的很饿,可以帮我拿一个出来吗?要圆的那种,我喜欢奶皇的。”
“……哦。”
——少年接力棒交给你了—————
+展开
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疲惫过了,事情的结果仿佛恩典暴走一样糟糕。虽然距离把斯丰奎尔提带回家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但除了知晓对方的名字,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任何改善。
不如说越来越糟。
一周以来,斯丰奎尔提多次试图逃走,一旦失败就会大发脾气。自打看准谢尔盖不会出手揍他这点后,他的气焰就开始日渐嚣张,胆子也越来越大,有一次甚至还藏起叉子打算乘谢尔盖给他送饭的时机进行偷袭。
偷袭理所当然地再度以失败告终,于是两人之间的冷战一直延续到了今日此刻。
从神慈科回来后,谢尔盖瘫倒在沙发上。因为药物和伤痛的缘故,他感觉自己无力思考,抑或是脑子里想法太多,多到变成一片空白。
可以确定的,是这次行动的确留下太多破绽。
上次的枪伤在使用了研究所开发的新药之后,恢复的速度令人欣慰。只不过今天身上添的,是另一个新的伤口。
刚刚经历过主管神慈科的老头子那场严厉审讯后,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各种事情,谢尔盖就感觉太阳穴那里跳得生疼。他渴望抽支烟定定神,但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会引起强烈的头晕目眩与恶心感,使他不得不暂时放弃了这个意愿。吐真剂的药效令人昏昏欲睡,只是目前他不得不先考虑处理一下腹部那个还在渗血的伤口。
他吃力地脱去外套,解开衬衣的纽扣,衬衫左侧腰部位置被部分血渍沾染,由于伤口与衣服纤维已经粘合在一起,将其分离时产生的痛感令他忍不住再次皱眉。他朝卧室那边走去,掏出钥匙插进门上的锁孔转了两圈,随即推门进入。斯丰奎尔提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看见谢尔盖进来也只是冷冷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谢尔盖走到半身柜前,打开其中一格抽屉,取出纱布和止血药,先将止血药涂抹在腰部左侧伤口上,再用纱布一层层缠绕起来。这时他听见斯丰奎尔提开口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
“可是大哥哥看上去很糟的样子。”
谢尔盖敞开衣襟靠着床沿坐在地上,斯丰奎尔提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指尖微凉的触感让人觉得很舒服。他将额上那只小手紧紧抓住包裹在掌心里,以一个虔诚的姿势放在唇边,然而并没有吻上去。
“我只是有点累。”谢尔盖低声说道。
“大哥哥今天去哪里了?”
“去了一趟工作的地方。”
“为什么受伤了呢。”
“因为我必须保持清醒,而疼痛能让我维持理智。”
“感觉大哥哥的工作很危险的样子哦……”
谢尔盖露出了一个无声的笑。
“是的,很危险。”
斯丰奎尔提感觉自己的手指被用力握紧了,他听见对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口吻轻声说道:“……不过,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
既像是在对斯丰倾诉,又像是谢尔盖的自言自语。
“我发誓。”
然后这个受伤的人像是用尽了力气一样,将头搁在床边闭上眼睛。
室内静谧了片刻。斯丰摇了摇谢尔盖的手:“大哥哥不到床上睡一会儿吗?”
谢尔盖枕着头的手被斯丰抽走了,他困顿地抬起头,耳鸣严重。
“我会乖乖的哦。”斯丰说道。
任由斯丰牵引着,谢尔盖酸痛得快散架的身子骨在宽阔的床上躺平时,在体内叫嚣不停的细胞们都似乎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抚慰。头脑里嘈杂刺耳的尖锐声正在渐渐远去,重拾而归的平和清静让他的神智不受控制地放松了下来。
“比沙发好多了吧?”
“……嗯。”
“大哥哥不好好休息会生病的哦。”
“……我没事,只不过……吐真剂的副作用……有点强罢了。”
“哦——”斯丰眯起眼睛,“那么,大哥哥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将奎尔提一直关在这里呢?”
“……很抱歉……”谢尔盖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说话显得十分含糊不清,“因为……你跟黑帮继承人……同居的事,如果让上级知道……可能会对你……不利……”
这倒是和平日里说的一模一样,斯丰咬了咬嘴唇,看来至少在目的上这家伙并没有说谎。
“大哥哥为什么要帮斯丰呢,我们之前见过面吗?”
回答他的是一声微弱的叹气声,然后便许久没有动静了。
斯丰蹑手蹑脚地正想从床上爬下来,不料被谢尔盖猛地一把扣住手腕,吓得他一个激灵当场僵住。然而谢尔盖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迷迷糊糊地小声恳求着:
“……陪我躺会儿,好吗……”
才不要呢!斯丰心里想着,挣了几下却甩不掉对方的手。万般无奈下只好不情不愿地躺下,望着谢尔盖面无血色的脸庞恨得牙痒痒。
谢尔盖把斯丰往自己的方向拉去,推着斯丰的肩膀让他转身背对着自己——斯丰能觉察到自背后接近的人的体温,这令他感到讨厌。
然而,在他传递出抗拒情绪的时候,那个体温停止了靠近。
谢尔盖并没有强行凑上来。这让斯丰想起之前谢尔盖很想亲吻自己指尖的样子,但直到最后也没有接触到自己的皮肤,只是将嘴唇压在握着斯丰小手的他自身的手背上。
从背后那人身上传来伏特加和止血药混合在一起的气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难闻的血腥味,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这人现在的状况有多糟糕。炙热的温度从谢尔盖身上散发出来,斯丰猜想他是不是正在发烧,但自己并不打算做出任何举止惊醒背后正均匀呼吸的人。
斯丰屏声静气地等待着——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长时间,但足够久到连自己都差点跟着那平稳安定的呼吸频率睡了过去。
他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回头看看谢尔盖睡得正熟,便悄悄爬下床来。他从谢尔盖扔在客厅里的大衣上摸到了大门钥匙,又将零钱罐里的钞票全部塞进口袋,最后目光落在茶几上那个亮闪闪的银质十字架上。
朝大门走去的途中,路过卧室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那边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人可以限制我的自由,即使你看上去并不像个坏人。斯丰心里说道,不过既然你做了我最讨厌的事情,那么我拿点补偿也是理所当然的对吧。
他打开大门的时候,脖子上的十字架在光亮下闪了一下。
再见啦,大哥哥。
斯丰离开的时候,谢尔盖正梦见了两天前的某段场景。
——那时他用力抓着斯丰的上臂,阻止了这个不安分小家伙的又一次逃跑。
斯丰用懊恼与怨恨的眼神狠狠瞪着他,像一头暴躁的小兽,咬牙切齿地骂着色彩缤纷的脏话。
“就年纪来说,你的教养是不是太差了一点。”谢尔盖压抑着火气沉声道。
像是没有料到谢尔盖竟然会讥讽自己,斯丰的脸蛋顿时涨得通红,双目毫不遮掩地冒出清澈的怒火。
“我有没有教养轮不到你来说,你以为自己很高尚吗?”斯丰气得鼻翼一扇一扇,蓝眼睛因为委屈变得亮晶晶的。“靠!你算哪根葱啊,他妈的一个下三滥的绑架犯,你做的事情比我没教养一百倍!”
“你今天求我放你出来的时候,比现在看起来要可爱多了。”谢尔盖一边拖着斯丰往巷子里走,一边压低着嗓音,“你骗取我的信任。”
大概是谢尔盖没有控制好手上的力气,斯丰被弄痛了,于是反抗挣扎得愈发厉害。
“去你的,你信任过我吗?你连你的同伴都不信任,不然既然同意让他带我出来散步,你干嘛又偷偷摸摸地跟出来啊?!”
谢尔盖松开斯丰的胳膊,转身一记闷拳砸在墙上,怒视着比自己矮了足足二十厘米的白发少年:“应该说幸亏我跟了过来,否则你此刻说不准就陈尸巷口了。”
斯丰被谢尔盖的表情吓住了,发着抖但仍大着胆子回嘴道:“你编故事也动点脑子好吗,危险的是你才对吧,你杀掉麦克是我亲眼所见的,你说的那些会对我不利的人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就算我被黑帮成员包养过又怎样,哪条法律说黑帮包养的人就必须死啊?”
谢尔盖盯着斯丰的脸庞,胸前那枚逆十字就跟着了火一样,烫得似乎要嵌入到心脏里去。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清楚,世界上决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人,只是人心有时像是片空旷了太久的土地,只要投下一颗种子,就会疯长出可怕的莽原。
可怕?是的,可怕。
因为你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是一具濒死的躯体目送着理智一步步远去。
只要有任何一点点可能的相似,你都会拼命地把它往故人影子上重叠——即使只是百分之一的共性也会被思念这玩意放大到百分百。你故意回避掉了两者之间的每个差异,你的心灵只为那些模糊不清的相似部分而欢欣鼓舞。
盲目且愚蠢。
明知如此,回忆中的那张脸还是不可避免地与眼前这张愤慨的小脸重合在一起。无论经过多少年,那双明净的蓝眼睛永远都是一潭名为追思的湖水,如大雨般熄灭掉他所有的尊严与怒火。
斯丰的嗓音提高了。
“你当时要是杀了我我无话可说——可是混蛋为什么要绑架我啊!我才不管同居人他妈的是黑帮还是政客,我有地方住有东西吃可以自由自在就足够了你懂不懂?你总说是为我着想,那有本事把我男朋友还给我啊?把我的猫还给我啊?把我的人身自由还给我啊——你做得到吗?!我讨厌你!滚开!下地狱吧,虚伪的杀人凶手!!”
虽然谢尔盖后来将斯丰强行带回了住处,但少年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让他意识到斯丰是会为了达成目的在他面前装好孩子的。所以他在心里警示自己,如果再遭遇乖巧的斯丰,一定要留心——
谢尔盖从梦中惊醒。
果然房间里只剩下了自己。
“该死。”
谢尔盖怒不可遏地砰地一拳砸在门上——斯丰临走前不忘用钥匙将他反锁在屋里。他抓起手机给住在楼上的莫伊打了电话,匆匆穿上外套,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那枚十字。
他心里一凉。
不到一分钟,莫伊就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谢尔盖当即夺门而出,莫伊连叫他几声也未能暂止他冲进电梯的速度。
在电梯里他快速思考着斯丰喜欢干什么,可能会去哪里之类的问题,然而他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这些天来斯丰除了对他翻白眼就是跟他冷战,他们之间根本没有除吵架外的任何交流。
他茫然地冲到街上,看着来往的行人和车辆,内心五味杂陈。
斯丰从谢尔盖的住处跑出来之后心情舒畅了不少。
他先给自己买了一只冰激凌作为成功出逃的奖励,然后顺着人潮密集的街道不慌不忙地一路闲逛,直到天空开始下雨,他才钻进了最近的一家电影院。
当影片开始播放的时候,谢尔盖已经几乎跑遍了三分之一的岛屿,中途还使用过一次恩典的能力,可是依然一无所获。他在街道的人流中寻找这些天来一直勾勒着轮廓的那个身影,他询问经过的每一家酒吧和每一个糖果店,而他的心跳也随着疲劳和失望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阴暗的天空开始坠落雨点,街上的行人四散奔跑,谢尔盖坐在方向盘前,看豆大的雨点沉闷地打击在车窗玻璃上,灰暗的视野中闪过很多很多的面孔,但没有一个是他所希望看到的那张。
雨势在加大,他不知道斯丰现在是否平安,是不是淋了雨,会不会饿着肚子无家可归。
——我才不管同居者是黑帮还是政客,我只要有地方住有东西吃能够自由自在就好了。
斯丰曾经这样对他说过。谢尔盖还记得斯丰当时的表情:整个脸蛋挣得绯红,眼眶内隐约闪过泪光的痕迹,很是委屈地冲着他大吼。
此时谢尔盖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
神啊,请保佑斯丰平安无事。如果让我再见他一面,我保证会送他离开这里。他在心里如此默祷着,然后抬起头来,打开了雨刷。通过雨刷的清理,前方的视野变得清晰起来,这时街边一家宠物店的标志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打开车门冲进雨里,宠物店的工作人员被他贸然的闯入吓了一跳,不过很快就告诉了他值得欣慰的消息,大概在半个小时之前,曾经有一个如谢尔盖描述那般的男孩子来到店里逗了一会儿小猫。
“后来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出门往左手边走了,因为他在窗外回头向小猫摆手告别,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谢尔盖向店员道了谢,并没有回到车里。既然斯丰是边走边逛,那么半个小时内应该不会走得很远,再加上当时已经开始落雨,所以很可能就在附近的某个建筑中避雨。谢尔盖走进雨里,开始沿着街面店铺挨个搜寻,如果意志能做得到,他打算逼迫自己再使用一次时间的恩典。
“喂,我都说你很烦了,离我远点好吗?光头佬。”
斯丰一边从电影院里走出来,一边挥手挡开身后纠缠不休的一名光头男子。
“嘿,你是不是搞错了,最开始是你来勾搭我的诶。”男人不怀好意地调笑着,耸耸肩做了一个无辜的手势。
“那我刚才还在街边逗了狗,怎么没见狗跟着我?”斯丰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你他妈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小杂种!”
光头男子粗鲁地拽住斯丰脖子上的十字项链,斯丰被他猛地一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然而脖子上拉扯的力量立即消失了,斯丰抬头一看,男子身后出现了另一个眼熟的身影,也不知道那只手捏到了男人手臂的什么地方,男子疼得啊呀啊呀的直叫唤,等到后面那人稍收力道,光头佬便一溜烟地跑走了。
斯丰举棋不定地打量着谢尔盖,他不知道谢尔盖会怎样对他。
谢尔盖浑身都湿透了,毛呢大衣滴滴答答地留着水,银灰色的长发凌乱地贴在额前脸侧,狼狈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在水里泡了一天似的。
“先上车再说。”他对斯丰说道。
两人坐在车上,半晌没有人开口说话。
“带上。”
斯丰感觉谢尔盖从车上拿了卷什么东西扔在自己腿上,他拾起一看,是一卷扎好的钞票。他疑惑地望向驾驶座上那人,可是对方的脸藏在湿漉漉的头发和阴暗的黑影之中,看不清表情。
“你想去哪,我送你去。别在雨夜里一个人乱跑。”
斯丰盯着谢尔盖面庞好一会儿,又掂了掂手中的大捆现金。
“你……不抓我回去了?”他试探着问。
谢尔盖没有做声,大约五秒之后斯丰看见他点了点头。
斯丰又盯着谢尔盖黑暗中的轮廓打量了好一会儿,忍不住再次开口问道:“大哥哥,你……是在哭吗?”
谢尔盖朝窗外的方向偏过头,斯丰感觉他像是在试图说点什么,只是过了很久,除了发出一丝沙哑不清的声音,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雨水在坐垫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听着哗哗不断的雨声,斯丰感觉有点冷。他看见谢尔盖放在方向盘上的胳膊微微的颤抖着,这才想起这人今天似乎才受了伤。
“你这样找我,是因为喜欢我吗?”
然后他听见了一记沙哑而清晰的回答。
“喜欢。”
斯丰打开了车上的CD播放器,然后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地对谢尔盖说道:“反正我一时也没想好要去哪儿,在这之前,我不介意住在你家——”
脸颊突然被一双冰冷的大手用力捧住,斯丰只感觉眼前光线一暗,嘴唇就被吻住了。
等到他反应过来,唇上只留下了既冰冷又炙热的触感。谢尔盖已经拉起手闸发动了引擎,车子在路灯的照耀下飞快向前方驶去。
第二天,当斯丰从睡梦中醒来,首先听见是一声细小的猫叫声,他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是隔不久他又听见了一声猫叫,小小的、怯怯的,比上一声更加清晰明确。
斯丰一骨碌从床上爬起,跳下地来。刚走到卧室门口,就看见客厅的地毯上有一只看上去大约刚刚满月不久,走路还有些不稳的小黑猫。谢尔盖站在客厅里,微笑着望着他。
“这是怎么回事?”
斯丰跑过来抱起小猫,好奇地问道。
谢尔盖在沙发上坐下,欣赏着少年一脸期盼的表情,示意斯丰伸出手来。
斯丰伸出左手。谢尔盖往他手里放了一张信用卡。
“这个你拿去用,以后我不在家时,你也不用担心饿肚子。”
接着他又示意斯丰伸出另一只手。
斯丰赶紧将小猫放在沙发上,伸出了右手。
谢尔盖往他手心里塞了一个凉丝丝的金属物。
“你说过想要自由,这是这间公寓的钥匙,以后你可以随意进出这里。”
然后谢尔盖看了看身旁的小猫,无奈地对斯丰说:“我找不到你之前的那只猫,所以就去宠物店买了一只,反正看上去好像都差不多……”
他将少年的两只手合握在自己的掌心里,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你想要的,我都会尽力为你达成。”
他的语调平稳而坚定,手掌温暖而干燥。
“我承诺一定做到。”
斯丰往他怀里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脖子。
“奎尔提很高兴,哥。”
谢尔盖紧紧回抱着少年温暖的身躯,忍不住回想起昨晚的那次通话。
“喂?”
“莫伊,是我。奎尔提回来了。”
“你们都平安就好。”
“他是自愿跟我回来的,他还说会跟我一起生活,只要我不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是吗。”
“你知道老头子一直想找到与我相关的人,他想抓住我的弱点,所以我怎能让奎尔提一个人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谢尔盖……神慈科并不是让斯丰处于危险的因素。”
莫伊叹了口气。
“……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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