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 检验科单周苏乐山日班 天羽空夜班 双周交换O-O 勾搭空姐姐的要记牢哦!
本周按单周算O-O!
O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希望空姐姐狗了。
O 院长是会玩的
O 我来稳定股价!
O 苏乐山 和 崔凯(崔医生是一个正直的人!)
O 经过崔医生商讨以后的修改版 2.0
O 鼓起勇气恋爱吧
那么,开始了:)
一.
当院长宣布闭院,并公布搭档的时候,苏乐山和崔凯第一次和彼此说话。
不得不说,两个人莫名的相似,一样的黑框眼镜,一样的黑色碎发,一样的中文名字,一样的小科室,一样的严肃面孔,一样的冷静到冷淡……
当那人走到苏面前的时候,只用食指腹捏了鬓角的头发顺便推了下眼镜。
“你好。”苏略生硬的回应。“你好。”崔显然也不太热情。
镜片对着镜片,双方好好打量了彼此一番,随即双方没来由的达成了一个默契——彼此因为太相似,所以不可能。
毕竟谁都希望实验伙伴是个严谨冷静的人,可谁都不希望恋爱伙伴面瘫不近人情吧。
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
“那明天……我们一起晨跑吧。”苏主动提议道,总要有人打破沉默。“好。”崔答道。
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两个人都不是逃避和纠结的性格。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依照规则去做,顺着指明的路走。
“你明天什么时候上班?”苏见对方也和自己有同样的意思便一下没了开始的尴尬。拿出了工作时的态度,制定起了计划。
“八点。”崔回应道。“我这周都值日班,你看六点半怎么样?”苏脑中快速过了一遍自己的日程表。
“好。”
“集合地点,”苏的话说道一半。
“食堂怎么样?”苏提议。
食堂是最适合晨跑集合的地方,如果对方迟到起晚了,也能去吃个早饭。
“好。”崔也没有异议。
“明天天气应该不错。”崔和苏随即一同从会议室出门,在情绪激昂的人群之后,两人表现出反常的冷静,商量着明日晨跑计划的细则,“如果下雨,计划就取消。”
“恩。”
“路线的话……”
这一周虽谈不上美妙,但至少不会糟糕。至少交流上不会有什么障碍和分歧。
二.
苏到食堂的时候是六点整。食堂已经亮起了灯,虽然门可罗雀,但还是稀稀疏疏有几个人做早起的鸟儿。不得不说,如果传出院长贪污受贿,一定是为了给员工搞这些个免费菜谱。爱川医院的伙食出了名的好。不仅丰盛而且免费。
经过昨天的晨跑计划“会谈”,两人熟络了起来。“你来的很早啊。”苏主动打招呼。
“你不也是。”崔呛了回去。
至少对方不再是用恩,好,哦来回答问题了。
提前十五分钟到集合地点似乎是两人共同的习惯。六点吃早饭,六点十五分去食堂门口等彼此。顺便也可以避开饭后三十分钟运动。双方似乎都抱着同样的打算。
两人自然坐到了一张桌子上,面对面吃起了早饭。对于苏来说,有人陪伴自己吃早饭算是破天荒的好事。
两人相顾无言只是埋头吃着自己的早饭。
苏抬头看着面前一脸冷漠的崔凯,就像看着一面镜子一般。
想着自己往日板着长脸,严肃的吃着早点应该也是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崔被苏这一笑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抬头疑惑的看着苏。
苏连连摆手,“别在意,我这人很容易莫名其妙就笑起来。”
“只不过常埋在实验室里,也不常见人就是了。”苏有些感慨的自说自话道。
崔盯着面前的苏半晌没说话,随即“哦”了一声便又吃起饭来。
苏从没想到自己能有一天会尝到被人冷落的滋味。更确切的说,是被自己的方式冷落。说实话,很不好受。
将自己的心思深深的藏在心底,随后装作风平浪静,云淡风轻。将自己的感性封锁在内心深处,这样便不会感到感伤,也不会体会失去。
不会害怕,也不会寒冷。
可现在又是为什么呢?
当听到随机搭配情侣,只有谈一场恋爱才能离开医院的时候。苏脑袋里盘算的都是如何和一个搭档演好一场戏,好让自己能全身而退。
可真到随机搭配公布的时刻,苏内心有了期待。期待一场恋爱。甚至苏开始期待,自己能够随机到一个特定的人。
“走么。”崔凯问了问愣在原地的苏乐山。示意是时候开始晨跑了。
“等我一下。”苏起身又去食堂窗口,打包了一份煎饺出来。“走吧。”
开始吧。
三.
计划是从食堂出发,绕过凉亭,沿着爱川湖,贴着后门最后绕过住院部和产科,从急诊楼和门诊楼的小道回到门诊楼,打卡上班。
刚开始,崔便瞥了瞥苏手里的打包盒子。显然这对跑步来说太过于累赘。不过崔并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
跑到湖边时,两人的脚步不自觉的便慢了下来。由于是冬天,天还刚刚醒了过来,没亮透,蔚蓝的天空没有云朵,天际线上被微微染上些朝阳的温红色,爱川湖很容易便和天空融成一片。水纹印着天际线的晨光,发出柔和的金色。湖四周散发着晨间的雾气,把小花园衬托的像一个桃源。
苏跑过水边,倒映出他与崔凯的影子。仿佛四个人在朝着晨光奔跑。
清风带给苏前所未有的清醒和释然感。有时候不得不感慨上天的安排。崔凯作为一个搭档,再合适不过了。
以人为镜,不是谁都有这个机会。
为了保护自己而锁住自己只会让自己更加害怕,更加寒冷。
为了不伤害别人而筑起荆棘的壁垒只会伤别人更深。
被动祈求缘分到来,什么也不会发生。就像在随机时默念对方名字一般,毫无益处。当这个医院闭院,这一切开始时,就已经是缘分本身了。
当机会来敲门的时候,总要有人去开门。
苏决定了,就像晨跑一般。尝试迈出步子,去追逐晨光。
未来的事谁都无法预测,
但正因为如此,
就如同这场闹剧本身一样,
未来也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
“崔医生?”苏从那个困住自己的壁垒里走了出来,“我有些专业问题想请教。”
如打开话匣子一般,崔一聊到自己的专业,便热情了起来。从初期症状,如何预防到末期诊断处理措施。好发部位,诱因,禁忌……
这奇异的情景又让人觉得并没有哪里不对。
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产科,离终点不远了。
“崔医生先去打卡吧。”苏停下了脚步。
崔有些不解的望了苏一眼,苏晃了晃拿了一路的打包盒。
“好。”崔凯识趣的走进了门诊大楼。留下了苏一人。
苏穿过急诊楼和门诊楼之间的小道。来到了保卫室。将打包盒放入保安室窗户内侧的桌子上。
里头的人睡得正香。
OOC抱歉!文渣求别嫌弃qwq如果实在忍不了当做平行空间好了【喂】
写了奇怪的互动来告白_(:зゝ∠)_基本是夕颜黑历史的过去,没深扒但是也差不多了反正就是一盆狗血【喂】开头的梗是借用的神前医生人设纸上的23333
总之,赶在抽卡之前,告白一发!神前医生我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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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坐在桌子前的青年抬起了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位——”
夕颜立刻欢快地接道:“夕颜,神前医生我的名字是浅羽夕颜。”
“浅羽小姐,我在工作。”神前明这般强调道,他取下耳机,镇定自若地回答。
“反正心理科也没什么人神前医生我们聊一聊嘛,而且医生你可以叫我名字的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浅羽夕颜死乞白赖地回答,这话要是个形容猥琐的人来说说不定旁人就该报警了,可说这话的是个小姑娘,而且这女孩子长得还不难看甚至可以称得上面容清丽,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头顶呆毛以外无可挑剔。
很少有人知道,她可以算得上名副其实的大小姐。
“那么,浅羽小姐是来做心理咨询的?”神前顿了顿,恐怕是被这个人的厚颜无耻震惊了,他脱下右手的手套,拿过一旁的笔打算做记录。
“唔……非要说的话,医生我每天早晨起来都被自己帅醒算病吗?!”浅羽夕颜兴致勃勃。
神前明打算写字的手一顿,他平静地回答:“如果是这样的话,浅羽小姐,麻烦推开门,出门左转,这种症状隶属精神科。”
“哇哦医生你有这——么无情!”女孩子震惊又认真地比划了一下。
“真抱歉。”神前冷静地看着她,眼角下的泪痣让他那没有笑意的冷清面容多了几分柔和。
也许是意识到和这个人说一些白烂话是没用的,浅羽夕颜眨了眨眼,告诉他:“其实非要说的话我也已经通过考试拿到心理咨询师资格证书了,但是没有什么用啊我自己差不多是半个神经病了。”
Des phy Sallauphe syou chweegh
我予你深重的孤独
Defoe tin Sallauknoe phecheey yahh
我予你无上的幸福
我第一次意识到死亡这件事的时候,还很小,是真正的小孩子,连基本的数字都不会运用的那种时候。
我看着母亲紧紧握住我的手,老实说,让我记忆深刻直到现在的,是那种疼痛。
幼年时的记忆是非常模糊的,若非那种疼痛,我大概会把这一切都忘却吧?直至今日,朝颜——我的姐姐都以为我不记得这件事情,所以我也装作不记得的样子。
因为朝颜已经快要坏掉了,如果我也坏掉的话,整个世界对我而言,大概就会完全腐烂不堪吧。
朝颜一直觉得是我救了他,也许她没错,不过她一定不知道,啊,我对我的演技还蛮有自信的。也许我救了她,但是从那一日起,我的脚尖也已经落入污泥中,而后越陷越深无法挣脱了。
世界崩坏是什么样子呢?
有个我不知其名的心理学家,发现产生非理性的一个重要原因源自一个奇特的现象,称为“自我本位偏见”——我们都有一个脆弱的自我,它会用不同的手段来保护自己不被外面残酷的现实所侵害。我们将成功归功于自己,将失败怪罪于他人的生疏技能。
但是非常可笑的是,我仿佛丢失了这种偏见的本能,大概是因为从小就有人一直不停地在我耳边说着。
——你是不该存在的。
——你是不该活下来的。
没错,都是我的错。
我一直一直这么想。
直到后来我忽然明白过来,这大概也是……那个人的自我本位偏见吧?
可是,已经无法回头了。
朝颜一直以为我不明白这些事,所以,我就不会知道,这些事,我就统统不知道不明白。
“你射杀多少蓝鸟都没问题,但要记住,杀死一只知更鸟就是一桩罪恶。知更鸟唱歌给我们听,什么坏事都不做。它们不吃人们园子里的花果蔬菜,不在玉米仓里做窝,它们只衷心地为我们唱歌。这就是为什么谋杀一只知更鸟就是一桩罪恶。”——Harper Lee
疼痛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的,话语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变了方向的,那种尖锐的疼痛大概从深陷泥沼中的指尖开始一路蔓延,仿佛在最柔软的的地方剜开了血肉往其中塞进了不知名的种子,一天天,它们在伤口膨胀生长,那疼痛细微绵长,也尖锐如初,你能清楚地感觉到它的根尖生长,穿过每一根神经末梢,根须缠绕,茎上的刺与绒毛擦过皮肤带起的颤栗与微痒,最后噗地绽放出漆黑的花朵。
即使它们生于黑暗,却在不顾一切地向往着光明。
够了……
我已经醒了……
真的,我已经不再做梦了……
村上春树说,哪有人喜欢孤独,不过是害怕失望。
“冷静点,浅羽。”
不知是第几次见面之后,神前明终于将那些令人沉默的真相一点点,抽丝剥茧,全部理清。而他也终于在渐渐熟识的过程中,将敬语取下表明了他们之间的不再过于疏离的关系。
他按住浅羽夕颜的肩膀,那个姑娘冰蓝色的眼睛抬起头看着他的时候,神前明忽然就觉得有什么不受掌控了。
那个姑娘冰蓝色的眼睛空洞且暗如枯井,可是在看到他的时候,忽然一点点,亮了。
——知更鸟清白无害,所以我们杀死知更鸟是罪恶。
——可是,难道夺走其他的生命,就不是罪恶了吗?
——可是,如果知更鸟对某些人而言,就是不该存在的呢?
可是,是谁杀了知更鸟呢?
难道只是麻雀吗?难道看着它去死的苍蝇不是帮凶吗?难道取走它的血的鱼不是帮凶吗?难道每一个没有阻止它死去的人,都是清白无辜的吗?
为什么只有麻雀受到审判吗?
My mother has killed me,
My father is eating me,
My brothers and sisters sit under the table,
Picking up my bones,
And they bury them,
under the cold marble stones.
——这双眼睛,是原罪。
——血管中流动的,是洗脱不掉的原罪。
——不该出生的,理应死去的。
変わらない空 変わり行く云
私はここで动けずにいた
“神前医生。”她笑了起来,可是面容毫无血色,浅羽夕颜的声音轻的几乎像是叹息,“今晚的月色,想必很好吧?”
“浅羽,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神前的指尖顿住,从窗帘的缝隙间挤进来的细小光线抚摸着他温暖的指尖,他的声音搅动了这一室凝固的空气,他的声音依旧冷静,“你这种心理,自己明白吗?”
“我清楚你要说什么。”她歪着头,苍白的唇瓣流出的笑意带着奇异的弧度,“无非是由于心理辅导对医生产生的依赖效应,不是真正的喜欢,对吗?”
“你分的清这两者的区别吗?”神前松了口气,柔软的发梢顺着他的肩头滑落,琉璃般的瞳孔凝视着她的眼神专注。
“我分的清啊,不然我为什么要表白呢?”
“没什么啊。”浅羽夕颜迅速打断了神前要说的话,“我之前,并不是没有接受过其他心理医生的治疗。但他们都不是神前医生你。”
“因为你是神前医生,所以我才喜欢上你的。不是神前医生的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这样说的话,会让您好受一点的话,那就太好了。”
“如果要说我还小这种理由的话,女孩子长大是很快的,时间可以证明的东西有很多。我愿意去等您,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只是想让神前医生你知道而已。我才十八岁,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挥霍,可是,我也只有这么多时间,可以挥霍了。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但是只要您转身,我总是在的。”
桌子上的花瓶里插着的白色蔷薇,花瓣静静凋落了一瓣。
神前明在这样的气氛下,回答了她:“谢谢。”
君の笑颜も,赤い空も
冷たい冬も,锖びたポストも
私は全部,大好きだよ
ありがとう,ありがとう
ありがとう,ありがとう
先来调戏一发保安热热身!前半段身家背景,后半段调戏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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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江白站在爱川医院门诊楼的屋顶上。
午后的天气还算温暖,楚医生拄着屋顶边缘的矮墙、顺着阳光发散的方向眺望,目光越过医院的大门笔直向前,消失在被高楼和繁杂物事遮蔽的朦胧远方。
——神秘的未知诱惑着楚江白,似乎在他目不能及却唾手可得的地方,有着他所向往的暂新世界——就像久远的中学时代一样。
但他现在知道那儿有的也不过只是无限重复的冗长篇章罢了。
楚江白用左手掏出手机,熟练地拨出一个座机号码。京剧女旦婉转悠扬的唱腔儿唱了没两句,话筒就被人拿起来了。
“喂,谁呀?”一个有些张扬的声音拖着长腔儿问。
“荀子?——是我,楚江白。”
“嘿呦哎,我当谁呢!白少啊!嘛呢您,吃了嘛?”听筒那边的态度立刻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弯儿,让他不觉抿起了嘴角。
“我很好,常春这边入职顺利得很。老爷子身体好吗?——雨点儿麻烦你们照顾了。”
“嘿,跟谁客气呢您这儿!——老爷子好着呢,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我说楚江白,再这么外道儿我可跟你急啊,零四年尾巴胡同儿我被小井那帮孙子围住那会儿——”
“荀子,我找雨点儿。”
“那会儿要不是白少你…哎得嘞,您等会儿啊。雨点儿!雨点儿,你爸电话——”
电话那边,有个咚咚咚的脚步从很远的地方急切地跑了过来。他仿佛看见他的女孩儿踩着那双毛茸茸的白兔子棉拖,暖春的雀儿似的欢快地飞扑过来抢走了话筒——“爸~!爸爸爸爸~~”小孩子的声音清脆得像只山间的百灵,楚医生觉得一直高旋在心头的巨石终于落了地。“你什么时候会来接我呀?”她咯咯地笑个不停,等不及楚江白回话,便又自顾自说下去:“我跟你说呀爸爸,我们班儿老师说下周要开家长会呢,你一定回来参加的对不?”
电话那边沉静下来,男人知道那孩子一定屏住了气息,满心期待地等着他允诺。
一年级的第一次家长会啊。楚江白觉得有人拿着钝边儿的勺子,一勺一勺地剜空了他的胸口。
“雨点儿——”他说,深深地吸了口气,“爸爸这边真的很忙,家长会让你龙叔叔代替我去好不好?”
电话那边继续沉默了很久。
“哦。爸爸你多注意身体…”女孩儿说,忍不住小声抽了抽鼻子。
“乖雨点儿…”楚医生叹了口气,把那些用烂了的苍白句子从嗓子眼儿里往外挤——”听你龙叔叔和爷爷的话,爸爸很快——”
听筒被什么人一把抢了过去,龙荀义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喂白少,这我可就看不过去了啊。忙什么样儿啊你连孩子家长会都不参加?麻溜儿的请假回来!——我告儿你啊楚江白,雨点儿她——哎雨点儿,你别哭啊,龙叔叔这就给你爸逮回来——”
掉落的听筒撞在小木柜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楚江白把手机紧紧按在耳朵上,听见龙荀义追在哇哇大哭的小雨点儿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跑远了。
楚江白举着手机,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电话那边沉寂了半晌,接着,有什么人拿起了听筒。
“喂,小江。”一个老者苍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来。
”干爹。“楚江白恭恭敬敬地回答。
“有我们照管,思雨的事你不要挂心。”老人说,“不过孩子一直很想你。”
“是,干爹……等我这边安顿妥当,一定尽快抽时间回去。”就算是砸了院门硬闯出去,楚江白也真的没办法带着感染“罕见病症”的可能性回到那孩子身边。
“小江。”
“是,干爹?”
“在那边遇到什么困难,要及时给干爹说。”
“干爹……”楚江白心中一时五味陈杂。翻了调味碟儿似的情愫从心底里涌上来,却汇聚成满心的温暖,让他忍不住笑出声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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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掐断了。
楚江白用手肘撑着面前的的矮壁,背着阳光举起手机,怔怔地凝视着屏保上穿着淡粉色连衣裙的他的女孩儿。楚思雨抱着一只垂耳兔子的长毛玩偶,乌黑的长发扎成两条可爱的麻花儿;小女孩儿笑啊笑啊,眼睛弯成了一对儿可爱的月牙儿,好像这世间没什么事儿能惹她难过伤心——
雨点儿。
楚江白攥紧了手机。
雨点儿——
手机突然伴着激昂悲怆的铃声猛烈地震动起来,吓了男人一跳;差点儿让那轻又薄的扁片儿顺着手的边缘滑落,摔下楼去。
“喂。我是楚江白。您?”
“爸爸……”小孩子带着轻微鼻音的软语怯怯地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雨点儿?……”
“下周的家长会,龙叔叔答应陪我去……”
楚江白松了口气。“替爸爸谢谢叔叔。”
“知道啦……爸爸爸爸,雨点儿好多科目都拿了满分呢——”孩子的语声重新欢快起来,“只有数学算错了一题……数学好讨厌呀。”
“好好好,数学最讨厌。”楚医生在心里勾勒出小女孩翘起嘴巴扬着头的懊恼模样——“小雨点儿真棒。”
“雨点儿——要加油啦!”楚思雨精神奕奕地说。“过了年我可就七岁啦,可不能被数学打倒呀!还要、要试着一个人睡——”女孩儿掰着指头一项一项数,“要吃得很多很多,要长得比爸爸还壮!——爸爸,你也要……加油呀……”
她顿了顿,用一种试探的语气小声说道——“我、我和龙叔叔,还有爷爷——在家里等你、等你回来过年……爸爸加油……!”
楚江白哽住了。他下意识地伸手在白大褂的侧兜里摸了一把——那里只有一根用钝了的六棱铅笔。
他说:“好。”
-
男人把手机揣进胸前的口袋,让女孩儿的照片紧紧地贴住左胸。他漫无目的地踱到电梯机房前面,用头抵住铁门;胡乱思考着封闭的医院、疫苗,想那欠操的古怪“游戏”——坚实冷硬的铁皮似乎并不能让他感到丝毫冷静,反而硌得他额头生疼。
“操……!”楚江白的拳头猛地砸在门上,带着种凶狠的戾气,几乎把那白铁包裹的大门捶得变了形。
“楚医生好大的火气啊。”一个声音在他身后说。
楚江白猛地回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楼顶上多了一个人。对方衔着根儿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下垂眼里带着种不怀好意似的戏谑,半长不短的细碎头发在天台的冷风里凌乱地飞散着。纯白色的保安制服明明该显得严肃一些,却反而让他看上去痞气十足。
“雷保安。”楚江白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收敛了眼中暴戾的精光。
“吵架啦?女友?”雷明咧开嘴,露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扬着头用下巴指了指他胸口的手机。
“女儿。”楚江白几乎难以克制地、恶狠狠地说。
“啊……?”
“来根儿烟。”
“啥……?”
楚江白挑起细长的凤眼,斜睨着瞪了他一眼。“怎么,穷的连根儿烟都舍不得给?”
“靠,你找揍是吧!?”雷明抬高调门儿嚷道,可是看着对方直直地盯着自己,还是从兜儿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白狼,豪爽地递了过去。
楚江白伸出两根手指,满脸嫌弃地拈出一根儿;毫不客气地掸了掸,叼进嘴里。“借个火儿。”他说,扯着雷明的领子拽过他的头,就着男人抽剩了一半的香烟点着了嘴里的。
雷明的烟味道很呛,闻起来像是烧焦了的草木灰混着个柴火味儿,熏得楚江白忍不住皱了皱眉——可是当那浑浊的雾气顺着喉管直灌进胸腔、在肺里肆虐着打了个转儿——男人觉得空荡荡的胸口终于被什么东西填满了。
——或者说这久违的、熟悉的感觉,让他以为自己的心里被填满了——楚江白稍稍放松了绷得死紧的背脊,从鼻腔喷出一大片淡蓝色的烟雾,整个人都松懈下来。
雨点儿快七岁了,小学一年级。这六年里楚江白没再抽过一根儿烟,也没碰过一口酒。
他一早下定了决心要把他的女孩儿好好抚养长大。
因为那是他的夏雨用血淋淋的死换来的,鲜活明朗的生。
楚思雨。他欠她们母女一个幸福完满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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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没看见,我以为楚医生不抽烟。”沉默的气氛让雷明觉得有些压抑,他看着楚江白不要命似地嘬着那根廉价极了的香烟,忍不住开口说。
“抽,偶尔。”
“心里有事?”
楚江白把几乎燃尽的烟屁股吐在地上,转过头定定地看着他,纯黑色的眸子里带着种异样的静寂,直看得雷明心里有点儿发毛。然而对方只是伸手从他裤子兜儿里拽出那包白狼,熟练地抽出一根含进嘴里;按老套路扯过雷明,点燃香烟。
“操我警告你,老子真要打人了啊!?”保安觉得自己简直忍不住抡起拳头直接打过去了,可是对方隐隐散发出一丝强于自己的味道,让他本能地有些心虚;定睛一看,楚江白居然还是那么个要死不死、云淡风轻的摸样,顿时更觉得无从下手。
“哪儿买的?”
“啥玩意……?”突如其来的问话搞得雷明莫名其妙。
“烟。”
“哦……楼下卖店。”
“但愿他们存着点儿好货。”楚江白说,嘬着嘴里半截儿香烟狠狠地吸了两口,用手捏着把那烟碾灭在铁门被他砸出的凹痕上。那股有些霸道的锐气重又在男人深黑的眸子里聚集起来,似乎刚刚的萎靡只是午后的困顿引起的一时失常。
“谢。回见您。”他说,却并没有等雷明开口道别的打算。
楚江白转身向楼梯走去,只给他的烟友留下一个锋利而坚韧的孤高背影。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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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看到这里了的话~~感谢观赏XD
第一次写这种风格的文,求嫑嫌弃~欢迎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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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说楚爸爸为了混出医院什么都乐意做~!
配不上对儿打人越货抢疫苗咱也得出去带孩子【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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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雷明递给楚江白的烟是白包儿七匹狼~
这个午后发生在雷明还没被辣么多烦恼缠身的时候!
室内弥漫着情欲高涨时特有的缱绻气味,黏腻的呻吟不断从颤抖的喉头溢出。
阿兰自背后被人拦腰抱住,在极度快感中叫嚣的肉体失控地抽搐着。他弓着脊背,像一具毫无反抗力的性爱玩物任凭别人肆意处置,滚烫的前额无力地抵在床单上,头发被唾液和汗水粘在嘴角及脸颊两侧。
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看见自己湿漉漉的分身随着捅入后穴的每一次冲击上下摇晃着,充满情色冲击的画面让尖锐的耳鸣声轰鸣着刺穿了他的头骨,大脑神经瞬间紧绷到极点。
肉穴在高扬的快感下死死绞紧深入其中的阳具,激得身后那人发出低沉的嘶吼,俯身贴紧了身下这具正不断颤抖着的躯体。
阿兰浑身哆嗦了一下。那人炙热的唇舌正在吸吮啃噬着他脊椎上的节点,并朝着肩胛骨下方一口咬下。
他两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整个人就要往下倒。
身前的床单上立刻浸上了点点白浊,还有少量射到了阿兰自己脸上。
这时从背后伸过来一只有力的胳膊揽住他的胯部,雷明从对方的身体里退出来,摘下粘糊糊的安全套扔进床下的垃圾桶里。阿兰喘着粗气瘫倒在刚刚射精的地方,任由床单上的精液弄脏自己,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之后他们便很有默契地各躺一方,一个开始摸烟盒,一个开始玩手机。直待到雷明点燃第三只烟的时候,阿兰大概是发帖和聊天玩得够了,终于开口打破了沉寂。
“喂,你。今天心情不好?”
他用脚踢了踢雷明的小腿,歪头打量着心不在焉的对方。
“说说看,是不是跟上次那个匿名告白的人有关。”
雷明哼笑一声,眯缝着的眼睛透过烟雾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
“怎么,被人家甩了?”阿兰兴奋地凑上前来,满脸散发出熠熠生辉的八卦之光,“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嘛。”
雷明叹了口气。
“……那个匿名的人倒是有段时间没出现了……”
“哦——怎么?不出现了,所以你想人家啦?”
雷明也不晓得是没有听见阿兰的话,还是故意答非所问。
“我还是不知道他是谁。”
“人家就是不想让你知道的嘛。”
“憋着不难受么,要是我的话只怕对方不知道我喜欢他呢。”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说话做事不经过大脑啊?”阿兰啐了一声,“真是个猪脑子,太白瞎你那张脸了。”
“你丫的不就是看中咱这张脸了嘛。”
“拜托你要点脸……你也就只剩这点脸还可以看了。”
阿兰抢过雷明的烟,顺势跨坐到他身上,将床头柜上的保安帽扣到雷明头上,吸了一口后仰头朝天吐出。
“为了一个完全没有真实感的人心情低落,你也够没出息的。”
“并不完全是因为那个人,我——”
雷明欲言又止。
“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阿兰带笑的表情僵了一下。
“什么?”
“你认识检验科的苏乐山医生吗?”
阿兰叼着烟想了很久才摸着头慢慢回忆道:“之前我去检验科找空的时候,好像是见过一个男医生,戴着眼镜很严肃不怎么说话的样子,不过我想不起具体长什么样子了——不会吧,你什么时候跟他打过交道啊?”
“嗯,就是他。”
阿兰一脸吃坏了东西的表情,然后突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
雷明看着阿兰,皱起了脸。
“笑屁。不行啊?”
阿兰打了一下雷明的帽子,烟灰掉到了床上。
“拜托,用脑子想想啊……你俩完全就不是一类人好吗,我真好奇你怎么冒出这么个天方夜谭的念头?说说你算什么,你连大学的门槛都没摸过。人家是什么,研究生!哈哈哈……小混混恋上高材生,你们是在搞笑吧!”
雷明张口结舌地半天反驳不了,沉着脸啧了一声,侧身又要去摸烟盒,却被阿兰一把按住。
“说真的。那种书呆子,你看中他哪一点?”
令阿兰惊讶的是,听见自己这么问的时候,这位平时吊儿郎当的保安脸上的神色顿时变得……柔和起来。虽看上去面无表情,但眼睛里隐约藏着满满的笑意,似乎还夹杂了那么一丝不好意思。
“他……笑起来特别好看。”
雷明不禁想起苏乐山在实验室里工作的背影,每次都能让他在窗外驻足凝望上很久。那一天他站在窗外,无意中看到苏乐山捧着暖咖啡展露笑颜的景象,恐怕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真的,幸好他不经常笑,不然早被别人拐跑了。”
终究是没能压住心中的澎湃,雷明能感觉到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翘起。
“我之前没这样过,我想对他好,可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丑话说在前面,你们不合适。”阿兰坐在雷明身上,双手撑在两侧,将脚一先一后地搭上了雷明的肩头。“不过既然你一门心思地往死胡同里钻,我也懒得管你们就是了。”
阿兰的身体比起一般的男性要柔韧得多,他双脚绞在雷明的颈后向前一带,将对方的身体勾到自己面前,凑上嘴唇将口中的烟雾缓缓送进了对方的口腔之中。
“不过你们要是闹矛盾,我会忍不住鼓掌的哦。”
他带着明烈直率的表情,一脸坏笑着说。
“切……”雷明拿他没办法,只好骂道,“妈的别再勾引我了,想干死我啊。”
“再来一次嘛——”阿兰用手指轻蹭着他的小腹,像蛇一样地缠了上去,在他耳畔娇声悄语,“……人家好想要。”
一旦感觉到对方顺应了自己的意图,阿兰便轻咬住了对方的嘴唇,先是慢慢地舔舐挑逗,然后进一步试探和深入,再至唇舌交战呼吸紊乱时,已是欲火一发不可收拾。
雷明从阿兰疯狂的热吻中夺回喘息之机,说道:“等一下,我拿个东西。”
“别拿。”阿兰双臂缠上雷明的肩膀,不让他动,“那玩意儿不戴也没关系。”
“不行。”
“我说不用就不用!”阿兰强行吻上去,舌头灵巧地在对方口腔中游动挑拨,透明的唾液顺着嘴角滑下,掉落在雷明赤裸的胸膛上。
“我想要你射在里面……”阿兰在雷明耳边细语呢喃,“……这样更舒服。”
他拉下雷明的帽子遮住对方的眼睛,用手指抹去残留在对方胸口的液体往后穴上涂去,一边扩张一边轻轻哼出声来。
“啊……嗯……”
像是听见召唤般,雷明朝发声的方向抬起头来。阿兰低下头,用乳首去蹭雷明的嘴唇,被一口含住的瞬间,酥麻感从膝头顺着神经直奔大脑。
雷明捧住了阿兰的侧腰,像舔舐糖果般用力吸吮着两颗坚挺发涨的乳粒,粗鲁地噬咬着小小的红肿的乳尖,他吻得越是粗暴,阿兰的呼吸就越是急促。
腹下直立的坚挺被一只颤抖不已的手扶住,接着便接触到温暖的肌体,面前传来忍痛的闷哼声,有什么柔韧的软肉正一点点反复吞吐着,最终将他的分身完全包裹住。
扶在腰上的手加重了力道,撑着阿兰的身体加速上下运动,只听得交合处的水声越来越粘稠,撞击声也越来越干脆急促。
阿兰咬住帽檐,借助着身下的冲击力一把将遮住对方视野的物品甩开。不顾身上被唾液、精液和汗液弄得粘糊糊的,他用身体紧紧贴住雷明,从对方身上传来的炙热体温和强烈的索求,使得富有弹性的肉壁像是拧紧了螺丝般吸紧了体内的阳具,惹来了一阵更加激烈的撞击。
“啊啊……”
阿兰失声叫了起来。
在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冲击下,对方的手指碰到哪里,哪里便像失利的战场一般节节败退,当雷明的手指抚摸上脊背时,阿兰射了。
随即他便感受到有黏液似乎正顺着后穴流至了大腿根部。
阿兰精疲力竭地躺到了一旁,他听见雷明正从纸盒里抽了几张纸擦拭着刚才被他射到胸前的精液。
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听着身后穿衣服悉悉索索的动静。
“阿兰。”
他听见雷明叫他,但他懒得应。
“你背后的那个疤,是怎么来的?”
“哦……那个啊,”阿兰终于在床上找到了手机,一边摁亮屏幕一边答道,“之前读书时候跟一个男生交往来着,因为走得太近,就被同学传得风言风语的。”
“后来他为了证明跟我没有关系,就拿烟头烫我来着。”阿兰漫不经心地说,连眼睛都懒得离开屏幕。
雷明愣住了。
“想起来那家伙还算是我的初恋呢,哈哈。”
阿兰正准备将编辑的文字发出去,突然间一只手臂穿过锁骨前方揽住了他的肩膀,背后的伤疤被亲了一下,随即耳边响起一个压低的嗓音。
“那是他没有眼光。”
头发被人用力揉了揉,脚步声从身边迅速远去,阿兰那句“你恶不恶心啊”的抱怨硬是梗在喉头未能吐出,随着脚步一起消失在那记短促的咔嗒关门声后。
#兄妹回忆杀系列
#冬音视角
#文笔渣如狗
#胡桃姐友情出镜
“我始终认为一个人可以很天真简单的活下去,必是身边无数人用更大的代价守护而来的。”
—— 安东尼·德·圣-埃克苏佩里
冬天又到了,细雪打着旋从窗外坠落,在病房的窗上凝出一小片冰花。
护士来查房的时候忘了锁上窗子,稚名冬音赤着脚从病床上跳下来,小心翼翼地将玻璃窗推开一线。
天空在弥漫的雪雾间模糊,住院楼前榉树孤冷的影子被素笔勾勒出一线,但更远处的景象就全然是揉成一片的白色,隐晦而不明着。
冷肃的风从窗隙间灌进来,卷着小片的雪花掠过她的指尖。冬音收回手,盯着看手心六角形的结晶,在开着暖气的病房中融化成细小的水珠。
稚名冬音喜欢冬天。
或许是因为名字的缘故,她总觉得自己和这个季节间存在着某种奇妙的共鸣,尽管冬日的大多数时候她都只得待在温暖的房间里,隔着窗户看纷扬的落雪。
病房门外传来脚步声,冬音飞快地合上窗户,几步跳上病床。床边放着刚翻了一半的小说,她将书页打开到书签的位置,假装自己正欣赏书中的一副插图。
“稚名医生你这是被人打了吗?”
“是狗咬的。”
“诶,医院里有狗啊?”
“我私人收藏的橱柜里就有。”
交谈声隔着门扉传来,披着白大褂的实习医生手忙脚乱地推开门,夏夜体贴地接过她手中的厚重册子,摆在病床对面的几案上。
“胡桃姐姐!”冬音合上书,欢快地招手。
胡桃朝她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安然而甜美的微笑。阳光沿着朝阳的走廊落进来,在金色的长发间渲染出一小片明丽的色彩。
其实检查病房并不是胡桃的工作,虽然她热衷于护士的职业,天生的笨拙已经注定她无法胜任护理的工作。好在并不是所有的工作都需要手脚麻利,在无需动手的工作上胡桃显得相当靠谱,其他人也就默认了她这种抢占护士工作的行为。
胡桃在查房的名册上记下时间和床号,夏夜接过笔,在主治一栏潦草签下自己的名字。
“是你啊…冬音的主治医生?”胡桃有点惊讶地盯着册上的名字。
“看起来不像吗?”夏夜笑着问。
“那倒不是,我以为你们是兄妹。”
“的确是兄妹。”
“啊,是这样吗。”
胡桃略带尴尬地笑了笑,在记录的最后打上确认的标记。
医院里并没有主刀医生不能是病人家属的规定,但一般而言这种情况很少发生。保持绝对冷静是手术最基础的要求,任何多余情绪的干扰都可能导致手术失误。
越是在乎,越是容易失去,正因如此,世界上才有了“悲剧”的存在。
心电图上的线条稳定地跳动着,
“最近的病情很稳定,过段时间应该可以下一次手术。”夏夜看了眼测试仪上的数据,在病床的边缘坐下。
这时候他看起来倒是相当正经了,可惜脸上胡乱贴着的纱布将仅有的严肃破坏殆尽。冬音扳过哥哥的脸,替他重新把纱布贴正。
“你是笨蛋吗?”冬音叹了口气。
夏夜没有回答,他靠在床沿上睡着了,阳光沿着玻璃落在他的脸上,浅色的发梢被金色模糊,骤然显出种与本人气质截然相反的温软平和来。
寂寞的,温柔的,就像冬天里第一场坠落的细雪。
冬音模模糊糊地将这一刻的场景与记忆中的那幕拼合在一起,并因此而微笑起来。
***
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孩童的记忆总是紊乱而模糊的,即便是亲眼所见的事物,在脑海中拼凑起来的时候也势必受了主观的臆想,从而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形貌。
冬日降临的时候树木的枝叶开始枯落,枯折的落叶堆积成一片,被风卷着扬上天空。
祭坛上摆着黑白相片,两旁堆着花灯和果篮,棺棂停放在房间的正中,走进门的时候有人发放白色的纸花,花上夹着别针,参加葬礼的人就接过来,规规整整地别在胸口,然后将香典搁在门前的几案上。
按照惯例,告别死者的时候要穿黑色的礼服,冬音站在人群里,只看到来来往往的黑色。诵经声和悉索的交谈声混杂在一起,声与影的海潮铺天盖地,几乎要将她吞没。
这时候有人走进了门。
稚名夏夜站在门口,沉默地注视灵堂中的景象。他没有穿黑衣,也没有戴上纸花,那身白色的西装在清一色的黑潮中显得突兀而乍然,就像坠入清水中的一滴重墨。
不知怎地冬音总觉得这一刻他和这里是格格不入的,这和打扮或者到来的时机并无关系,甚至也未必关乎于他本人。人们并不欢迎他的到来,仅仅因为他不属于这里,即使在棺材里躺着的是他父亲的遗体。
后来冬音才知道那天夏夜是从婚礼上赶来的,没人知道他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但他确实来了,来得如此匆忙而不合时宜。
嘈杂的人流分开一条通路,夏夜沿着黑色的缝隙走过来,朝她伸出一只手。
“别怕,我来带你走了。”他轻声地说。
天上开始下起雪,小而薄的冰花旋转着落下来,融化在行人的肩头。
冬音伸出一只手去接落下的雪花,夏夜偏过头看她。
阳光透过云层,落在结了霜的地上,雪和人都在光辉下明媚,就像隔着纱的幻梦。
寂寞的,温柔的。
- fin -
O苏乐山 与 鹿目葵 与 森嘉秋一 与 天羽空
O人群交际障碍症候群(并不)
O 日常碎碎念流
0内容涉及擅自设定,有异议随时更改
“……请问,”当金鱼帽子呆滞的眼神从玻璃底端升起来的盯着我的时候,着实把我吓了一跳。“……这里就是抽血……”待那个女孩整个人爬上凳子时我才放下又是胡桃恶作剧的防备心理。她话说到一半吸了吸鼻子。“……这里是抽血的地方嘛?”
盯上了我的眼睛,她双手立马去够她帽子的垂饰,但是因为重心不稳,又不得不张开保持平衡。一旦稍微平衡了又去够垂饰,如此往复,导致她在椅子上摇摇晃晃了不少时间。
“是。”我走近玻璃,“化验单。”伸手讨要道。
“……化验单?”那孩子一听两只手将帽子垂饰握得更紧,似还往下拉了拉。
“就是医生让你来验血的时候,给你的那张单子啊。”我微微弯腰看着她的眼睛。
“……医生……让我验血……给我单子……?”那孩子将目光移向地面,眉头紧皱,似乎努力在回想当时的情形,双手不知是过于用力还是过于紧张开始颤抖。
“你是哪个医生的病人?”见她并没有同伴也没有家长的陪同。
“哪个……医生……”那孩子整个人都开始颤栗起来。
“你是来看什么病的?”我连忙追问,好转移她的注意力。看来这两个问题对面前的女孩来说太过勉强了。
“……我来看感冒!”女孩终于遇到了一个能回答的问题,放松了一些。
“看感冒啊……”那应该是呼吸科……“你叫什么名字?”
“……鹿目……葵”报上名字时,这孩子腼腆的抿了抿嘴。
苏乐山脱掉手套,从玻璃那端走了出来,走进了休息室选了一盒巧克力的维他奶,弯下腰平视面前这个小女孩。
面前这个女孩,短发微卷,发色墨黑,眼神清澈,个字小巧,头上戴着的金鱼帽子和身上披的金鱼披肩应该是一套。坐在凳子上的她,看上去就像一只金鱼透过圆形的玻璃缸盯着你。
“喝么?”我将盒子递给她。她放开了帽子垂饰手往我这儿略伸了一下,又收了回去。抬头,目光炯然,眉心微锁,虽然没说话却有一股明显的敌意:“妈妈告诉我,不要吃陌生人给的食物。”
我只好把维他奶放到桌子上,“想喝的时候就拿来喝,没关系。”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人贩子嫌疑,说罢就走开了。
来到壁挂电话面前,我迟疑了片刻。还是拿起了听筒,拨了呼吸科的号码。
“喂……”听筒内传来了严肃的女声,“这里是呼吸科……请问你……是哪位?”对方说话好似在斟酌,停顿有些不自然。
深呼吸,那孩子还在等着我呢。每次苏乐山对着听筒讲话,心里总有种紧张和羞耻感。“检验科,苏乐山。”我自报家门。
“哦……苏医生……”对方显然思索来了好一会儿。“什么事……?”
“你们科室有没有一个叫做鹿目葵的患者?”
“有……”……“是我的病人……怎么了?”
太好了,“你是哪位医生?能不能告诉我要查的血液指标?”
“化验单上有……”“我知道,那孩子把化验单弄丢了。”
“哦……”电话那头好一会儿都没有音讯,让我一顿好等,又不好意思催人家。结果对方没有答复就挂了电话。场面很是尴尬。
算了……我本就是个不通人情的人。
“苏医生……”当苏乐山丢掉喝光了的维他奶时,遇到了呼吸科医生,森嘉秋一。“化验单给你……”递过来一张化验单。
送完化验单秋一便回身走回自己科室去了,连一句说谢谢的时间也不给我。原来那个时候挂电话是因为想亲自送过来的原因么?
重新来到检验科时,葵正拿着维他奶和一旁的空聊天。笑容自然,全然没有来时那么紧张。还是天羽有一套。
“看,苏医生来了。”空摸了摸葵的头向我示意。“小葵放心,苏医生抽血很厉害,一下就好了,就像蚊子叮。”
一旁的小葵深信不疑的点点头。看来她很信任空。
戴好手套,备好试管。“你叫什么名字。”
“……鹿目葵。”
消毒,绑上止血带。“握紧拳头。”
那孩子闭着眼睛另一只紧紧握着帽子垂饰
“按住这个棉球三分钟。”我按住棉球拔针。“小葵是个勇敢的孩子。”
葵模仿着我的模样按住棉球,然后抬头回给了我一个微笑,似在说:“谢谢医生。”
“你们俩都是勇敢的孩子。”空在一旁打趣道。我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用我们科室的电话呢。”空饶有意味的看了看我。
电话说巧很巧说不巧很不巧的响了起来。
“啊……空。”我扭头往实验室深处逃,“麻烦你接一下电话。”
“好好好。”空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