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大陆》是一个中世纪幻想风格的战斗向企划,以一个架空的,交织着刀剑和魔法的大陆为舞台,让不同种族、各种职业的人物都能在其中驰骋。玩家们被分为两方,分别以中央结界为限,占据着各一半的大陆,而他们的命运将取决于自己的行动——生存或是死亡。
他们都能救赎整个大陆……或者,毁灭它。
企划是一个很好的创作、交流并改进作品和能力的平台。卡洛斯大陆提供了一个庞大完整的世界观,主人公们可以随意抉择自己的冒险。无论是谁都能为即将来临的战争,助己方阵营一臂之力。
我们相信这个原创的世界观能够吸引各位投入其中,那么既然都这么说了,为什么不分享给更多的人以娱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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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后续——暧昧?真心?
羽奈看着躺在旁边的血族,呆愣在原地。他怎么会在这里?来干什么?怎么找到我的?现在该怎么办?一大串疑问在脑中涌出,却无一能够得到解答。若不是羽奈经常在黑暗中摸索,普通人在意识还不够清醒时看到这一幕或许真的能晕过去。即便如此,现在想要若无其事地躺着,继续睡觉是不可能了。羽奈穿好衣服,拉开帐篷,山丘上一片寂静,微凉的风吹过草地,斜月已经偏向西方。离天亮大概还有一个多时辰,正是一天里最冷的时候。正这么想着,羽奈的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退回帐篷里。
羽奈拿出一张符纸,试着运用蹩脚的火系魔法,在微弱的火光里细细地观察他:青丘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么样,安分地躺着,头发有些凌乱,嘴角似乎沾了些巧克力。果然自己嘴里的甜腻感是巧克力吗?羽奈心里想着,总觉得醒来后嘴唇不像在这季节里那样干燥,应该……是巧克力的缘故吧?希望他没有给我吃有毒的。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其实这样也很好。羽奈心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青丘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既不会言语上把人调侃到说不出话,也不会哪一刻扑上来吸干血液——就像是,普通的朋友一样。
就在这时,符纸燃尽,四周归于黑暗。羽奈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发呆了好一会了。刚才是真的被吓坏脑子了吗?明明这种事那么愚蠢和遥不可及。他摇了摇头,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慢慢地挪到血族的旁边,想要把他放到睡袋里。手刚伸到后背处,羽奈脸色一变。将青丘的长风衣脱下,果然——风衣内侧的两边,毫不夸张地说,蝴蝶镖短刺五星镖真是要什么有什么,其中还有一些羽奈没见过的,凑起来开个店也不费力气。这就是来到别国的觉悟吗?想想能在他手下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啊。也亏得他这样都睡得下去。羽奈碎碎念地嘀咕着,深吸口气把人抱起来。原来是穿了软甲啊,身上那么暖和,如果不是通过榨取他人的体温就更好了。将所有事折腾好后,他再次走出帐篷,顶着寒风毅然朝山下走去。
…………
血族的眼睫毛抖动了几下,睁开了眼睛。他想要坐起来,却发觉自己待在睡袋里。帐篷外透露出微光,应该已经天亮了。羽奈并不在旁边。他爬出睡袋,自己身上就只有衬衫,外面的长衣不见踪影。拜托,青丘苦涩地笑了笑,把我的武器全都收走人也不在,是打算去叫人吗?还是说警卫队已经在路上了?青丘拉开帐篷,外面正下着细雨,熟悉的人正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下捣鼓着什么,悄悄走过去,羽奈穿着原本应该是青丘的衣服,旁边有件湿透了的连帽衫。羽奈手里拿着两张皱巴巴的,已经被雨水打湿的火符,看样子是想要用火把衣服烤干。不过就这紧缩眉头的样子,别说是湿的符纸,干的也困难。看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成效,青丘叹了口气,走到他旁边,径直将手伸到对方的衣服(本是青丘的)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纸,下一秒一团蓝色的火焰出现在两人之间。羽奈之前没有注意到青丘在他身后站了有一会,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一团火焰,立马站了起来,后退了一步,看清情况后松了口气,立马又警戒起来,手按住了剑柄。什么时候已经这么害怕他了吗?明明他手无寸铁,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手里拿着符纸一脸无害地蹲着。青丘看着一脸紧张的羽奈,露出习惯性的狡诘的笑容,拿过他的衣服,找两根树枝支起一个架子,把火符放在那里慢慢烘烤衣服。随后上下打量着人类,带有些嘲笑地问:“没人和你说过腿短的人别穿长风衣吗?”
“你……”心里酝酿的开场白全都咽回肚子里,一上来就被人身攻击,配合欠扁的笑容让羽奈毫无话语争辩,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没好气地说了句:“你看样子也没比我高多少。”不说还好,青丘走到羽奈跟前,故意靠的很近,一比之下才知道差了一个额头的高度,虽然谈不上仰视,但还是需要抬眼才能看着对方的眼睛。这下子都不需要青丘说些什么了,羽奈干脆放弃交流,蹲在火堆旁边等着衣服干,想知道的事情也不想问了,只想离这个吸血鬼越远越好。青丘耸耸肩,坐在离羽奈一米远的地方,看着在风中摇曳的火苗,盘算着回到公国要怎么解释,不禁皱起了眉头。许久无话。羽奈已经忘记自己加了多少根树枝,最终衣服干了,他脱下外套想要还给青丘,感觉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微弱的声响。正怀疑是不是听错了,青丘也看了过来,羽奈把衣服给他,青丘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水晶,发出暗紫色的光芒。“隔这么远哪还能传讯,弗雷德里卡真是固执。”青丘的手指抚摸过水晶,传出奇怪的声音,听不清楚,几秒后水晶上的光芒消失,归于寂静。青丘穿好衣服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转过头来,一把剑直指他的咽喉。拿着剑的人神情严肃,不带一点感情。
“你的名字。”人类问道。
“青丘•福克斯。”
“这么扯你觉得我会信吗?”
“会啊。”血族慷慨地笑道,毫无惧怕的神色。
“……你的职业。”
“赏金猎人。”
“来的目的。”人类加快了语速,气氛紧张起来。
“陪你过情人节啊。”
剑尖离喉咙又近了几分。“骗小孩吗?刚刚是有人想找你吧,你有什么理由陪我过节。”
“喜欢你呗。”青丘没有半分迟疑地回答。
“什……”人类震惊了,瞳孔都缩小了些,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青丘抓住这个空隙一猫腰避开剑锋,一击手刀从下往上劈向人类的手腕,羽奈暗叫不妙,剑已然脱手,他立马去拔腰侧的匕首,却被扑上来的血族双手按住肩膀,两人径直向后倒去。幸好周围是草地,没把后脑摔坏。羽奈心里想着。转头看向两边,双手手腕被擒住按在两侧,青丘压在身上自己完全没法动弹。不用武器也能做到这个这个地步吗?实力差了一大截啊,还以为多少自己有点进步呢。“这种话都能轻松地说出来,演技真好。”羽奈向上看着青丘,满含讽刺地说道。后者不知道是享受着这个姿势还是怎么样,嘴角勾起的笑容与往常有着细微的变化。“说不准是掺了真感情呢?”青丘看着下方的羽奈,不料红色的瞳孔中没有一点点波动。见他不说话,也很有耐心地静静看着他。羽奈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去,觉得把脖子暴露在外很不安全,又把头转回来,再次对上那双蓝眼睛,更加无所适从,又无意识地抿了抿嘴唇。
青丘注意到羽奈这个反常的动作,“你是在回味晚上的巧克力吗?”羽奈愣了愣,才意识到这个,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过去。“天气冷有些干燥而已。”“哦?之前我怎么记得喂你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听罢,羽奈似乎有些明白自己感到奇怪的地方在哪儿了。“你怎么喂的?”好奇怪啊这个问题,羽奈问完就后悔了,这种事情还有什么可怀疑吗当然是用手……
青丘学着羽奈抿了抿嘴唇。
面面相觑,沉默十秒。
羽奈暴起,双手极力想要摆脱青丘的束缚,涨红了脸直接破口大骂:“青丘你这个变态简直毫无人性,道德沦丧,夺人初吻还一声不吭!我发誓绝不饶你!”可悲的是,青丘轻松地制住了羽奈,心想这小子女人缘真差,还是别告诉他初吻什么的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是他的了。话说都这样了还能闹腾,忽略掉嘴里那些略显夸张的语句,从上面看这挣扎的样子确实是很好的景致啊。羽奈骂了一阵,见青丘直盯着他没什么反应,反倒觉得心里发毛,气势弱了下来,“总之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要负全责。”
“我可以理解成你希望我对你负责吗?”青丘坏笑着,不等对方回答,手上忽然脱力,一下子压在羽奈身上。看样子体力的损耗这几个小时还不够复原。“撑着好累啊让我休息会。”青丘说着,把头埋在对方的颈窝处。“喂,你——”原本打算一把把人推开的羽奈碍于小命就在对方的嘴边而不敢动弹,注意到青丘的后背已经被树叶上滴落下的雨点打湿,也不再多说些什么,闭着眼睛小憩片刻。从凌晨他去山下吃了早饭,到淋着雨赶回来,也已经两个多时辰了,晚上根本没有睡多久。出于身体的本能,他想要去抱住青丘,在触及他的最后几秒停了下来,心中难以名状的感觉被理智压制,最终意识沉入黑暗。
————————莱博尔公国————————
“混账!”看着通讯水晶好不容易接通的红发女孩,准确地说是血族,骂人的话还没说上几句,通讯就被迫中断了,终于忍无可忍,一口气把水晶向外一扔,在砸破窗户之前被气流稳稳地接住,掉在窗台上。这熟悉的桥段每隔几天就会上演。
“克劳德,我说过了窗户的钱我还是赔得起的,麻烦你让我发泄一下怒气好吗?”女孩瞪着旁边蓝色短发的血族,愤怒的神色像是要把他也一并扔出去。
“弗雷德里卡,你这样会让人怀疑你与他之间的关系。何况窗户的钱一直是我赔的。”名为克劳德的血族淡漠地说道,丝毫没有受弗雷德里卡的情绪影响。这似乎是一种重复的桥段。
“嚯,你这语气真像是我的管家。”弗雷德里卡无不嘲讽地回应,“怀疑?真有人敢你不是也有办法堵住他们的嘴吗?”见没有回应,她继续之前的话题,“要是有人卷走了你的赏金,事情没办完现在还联系不上,你还能笃定地站在这儿?”
“我认为这都是你自己懒。”克劳德一脸习惯了女孩话唠的设定,并没有为此感到不悦。他知道解决方案就是陪她说下去。“在没到期限之前我觉得没有必要干涉别人的私生活。作为曾经的同僚,我认为青丘•福克斯还是有一定信誉度的。”
“哦?”这看上去挑起了女孩的兴趣。“他以前是怎么样的人?”“他啊……”
//情人节——突破
————上帝视角————
“啧!”
棕发的血族用他碧蓝的眸子看着结界,皱了皱眉头。
“真是麻烦啊。”
那时候是怎么通过这个即使不断弱化还是有着强大魔力的结界的?不过几年时间,竟然忘了个干净。抬头看着已经快要爬到最高峰的残月,时间已经不多了。一直停在空中体力会支撑不下去,但是中央地带的那些玩意……还是再坚持一会吧。
看了看手里的几支像是由血液浇灌的玫瑰,现在折回去似乎不太划算,现在的局势而言,最近也只有这个节日里消失不会被发现了。有时候纯粹的血统也不是好事。
说到底自己是想干什么啊,这种节日,跑去敌对的莱尔王国见一个对于公国来说不利的人类?传出去可不会有解释的机会。
不经意间打了个呵欠。虽然从达克汗城到中央地区路程很长,但是原计划也不会拖到现在还无法入境,说到底战斗型的魔法照现在的精力也是很累的。
闭着眼睛,慢慢地调整呼吸,皱着眉头决定着今晚该怎么办。最后,睁开眼睛,长叹了口气。把手中的花抽出一枝,打算放在口袋里,想着衣服万一被划破,还是选择叼在嘴里。其余的随意往周围一扔。
“嘁,这动作搞得像是去求婚一样。”
才说了一句话,玫瑰的尖刺就刺破了嘴唇,月光下本偏白的脸在嘴角淌下一缕鲜红。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自言自语,用力挥动骨翼在月色中飞行,身后,是在空中逐渐飘落的玫瑰花瓣。
————个人视角————
情人节应该是一年里最没意思的日子了。
我想整片大陆在今天应该都充斥着恋爱的氛围。街上行人成双成对地出现,玫瑰,糕点人手一份,第一次我走在路上都感到尴尬。站在十字路口,都不知道去找谁,Haze和伊格,莱伊和库尔,Dylan和Dominic,离粟和暮夏……好像只有我是一个人呢。反正情人节也可以和朋友过,或许去小坐片刻,打发一会时间应该不会破坏气氛。
这么想着,正打算迈出一步,刚刚从我身边走过的,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女生,似乎是在我身后站住了,轻笑一声,幽幽地说了一句:“三人行,必有一灯泡。”我立马回过头去,却发现根本没有她的影子。不过她的这句话想来是有道理的,那还能找谁呢?阿特拉斯?嗯,确实我们两个应该是同病相怜,可是情人节和他过……哈,该说是饥不择食还是丧心病狂?并没有诋毁我亲爱的老大哥的意思,但是,总觉得这样显得我和他更加凄凉了呢。
那还有谁呢?认识的人里好像没谁了,除了他,不过,那也是不可能的。先不说我和他是什么立场,就这几乎横穿大陆的路途和中央的结界就彻底没戏。
真是不爽啊,果然我过不得安生日子。回去收拾收拾东西,理出一套帐篷和睡袋,带着短剑和暗器,孜然一身去郊外“度蜜月”。按照正常的套路,我一个人出门总是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事情,大概这次也不会例外吧。
…………
不知向西走了多远的路,在一处平缓的山丘上,确定周围不会有大型动物和人来打扰后,我搭起帐篷,去溪边接了些水,背包放在地上,把带的食物拿出来,啃着一个苹果,看着面前赤红的夕阳慢慢坠入地平线,淹没在黑夜中。原本打算在外面坐一个晚上,却发现晚上的温度没有想象中的凉爽宜人,最终耐不住冷,回到帐篷里早早休息了。
————上帝视角————
找到一个结界的破损处,释放了不少火系魔法攻击,总算来到了莱尔王国。
血族飞到一个屋顶上,花捏在手里,还好,没有被飞行的气流吹散,嘴角的血已经干了。他仰面躺倒,大口地喘气。他青丘好歹也是个有着纯粹血统的血族,平日一向处变不惊,不料有今天这狼狈的模样。偏偏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他靠着烟囱仰面坐起,闭上眼慢慢调整呼吸,集中注意力感应目标的位置——他是个武器不离身的人,偏偏那柄剑,之所以光泽不同,是因为施下了定位的魔法。青丘叹口气,倒不是自己故意这么做,看他身边像样的武器都没有,随随便便把家族传给自己的东西送了出去,回头才发现这回事。不过,他抬起头,现在也确实帮了大忙。
他重新张开骨翼,当他停在山丘上的一个帐篷外时,脸上仍然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天呐,这家伙在想些什么,节日里吃饱了撑的一个人野营?”仔细想了想,忍不住笑了出来,“噗,原来是这样啊。”收起翅膀,慢慢地拉开帐篷,把鞋放在外面,猫腰走了进去。白色的头发,熟睡的脸庞,轻轻地鼾声,与记忆完美地重合。面对他侧身躺下,单手撑着头,现在终于能放心休息会儿了。青丘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巧克力,拆开包装纸,打算补充体力,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他掰下一块,半含在嘴里,逐渐靠近那个人类,贴着嘴唇把巧克力喂到他嘴里。
“大君啊,您会原谅我的吧。”血族苦笑着,正欲离开,身后突然传来咳嗽声,立马警觉起来。转过身去,人类皱着眉头,像是被东西堵住了喉咙。吃巧克力都能呛到吗?在这样下去他就要醒了。现在自己急着回去,不能耽误时间了。想着,对着他使用幻术,看人神情渐渐松弛下来,摇了摇头,下一秒脚却软了下来,径直跌倒,眼前的世界一步步失去色彩。该死,已经撑不住了吗?这样的话魔法都会失效的……来不及多想,青丘失去了意识。
————个人视角————
我似乎作了个奇怪的梦。
战丘上,满是尸体和沾了血的武器。
我手里拿着“狐羽”,茫然地站着。战争。脑子里跳出了这个词。那又是哪里的战争呢?属于过去,还是自己的想象?又或者,属于未来。这似乎并不能直接看出来。最近没有看过和战争有关的书籍,也没有战争,怎么会梦到这个?纯粹的意外么?向四周看去,没有其他站立着的生物,那么这场战争又是哪一方胜利了呢?无数疑惑充斥在脑海里,这不明不白的梦境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面前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人。他慢慢走来,我立即警觉地拿起短剑,直盯着他。那人的脸逐渐清晰,青丘?他的左手不断滴血,右手也没有拿任何武器。他于我五米处停下,脸上没有意外,没有戏谑,没有悲伤,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我握剑的手松了松,立即又握紧。现在是战场上,我们是敌人,即使他看上去不打算进攻。青丘把我的动作尽收眼底,朝我走近些,仍然没有拿出任何武器,只是盯着我的眼睛,淡淡地问:“你要用我送给你的这把剑来杀我吗?”一瞬间,我愣住了。可就连这么好的机会,他还是没有进攻,继续靠近我,直到剑尖抵在他的心口。他继续说:“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我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是完全没想过,还是不去想,分辨不清。场上一片寂静。突然,脚下的大地开始分离崩析,我连同这个世界一起坠入黑暗。
猛地睁开眼睛,心脏狂跳,足足一分钟才缓过神来。我告诉自己这都是没有意义的梦境不需要信以为真,可是当我转过头来,看到梦中人就在眼前时,差点吓昏过去。定睛细看,他闭着眼,似乎陷入沉睡。想要定下心理清现状,发觉自己嘴唇湿润,嘴里一股甜味。巧克力?那为什么嘴唇湿润?过个情人节怎么这么多事情。那么他是特地来看我的?手不自觉地触碰到短剑,脑子里却回想着那句“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立即把手抽了回来。看来,还是先照顾他吧。
"……"
右手扶著盆左手慢慢地攪拌,看著細緻的蛋糕糊,萊伊的心情有那麼一點複雜,平時都習慣了不親自動手解決而是利用魔法代勞的事情,突然要萊伊去親力親為,雖說只有"不習慣"的這一點也不至於發生什麼鹽糖搞混啦燒焦啦甚至是爆炸之類的意外,但萊伊總覺得有一股彆扭的感覺。
或許是因為我們的王國大法師萊伊此時正戴著格子花色的頭巾穿著圍裙站在烤爐旁邊的案板前吧。
先不說那許久不用的圍裙之類的還是萊伊想了一會才想起收到了哪裡的,萊伊也沒想到自己親手做會花這麼多時間,要知道空閒時間對萊伊來說甚是寶貴,因此做事都盡量做得又快又乾淨俐落,但今天處處的小心翼翼跟努力回想使得進度緩慢,還是讓萊伊略為煩躁——要不是之前聽庫爾說了什麼"生活果然還是要親身體會啊"之類的,親手做蛋糕什麼的,想都別想吧。
長長地嘆了口氣,萊伊把終於完成的蛋糕糊倒進準備好的四個容器裡面,其中一個用來試味。緩緩地倒滿了其中三個容器之後,萊伊將傾斜的盆暫時扶正,注意著滴下的蛋糕糊有沒有落在容器之外的地方——老實說到這裡萊伊已經忍不住想讓它自己浮空算了,誰也不知道會不會一個不穩就打翻了——從旁邊的容器裡抓起一把藍紫色的莓果放入蛋糕糊拌勻,才又倒進了最後一個容器。
萊伊把蛋糕放進烤爐裡之後啪的一下把爐子的小門給關上,回頭看了一下裝著不同糖果的布袋們以及風格略樸素的緞帶,又發出了——這種時候總是特別多的——嘆息聲。自己為何非得幹這些事不可呢?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連萊伊自己都答不太上來,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成了習慣,而且不知是巧合還是怎樣,每當這個節日的前候,總有一些工作上的理由讓萊伊到其他城市跑個幾趟,順代收了熟人的禮物跟贈送一小袋糖果作為回禮,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忙得夠嗆——同時,這也是萊伊提前一天抽空把東西都準備好的原因。
繫好了一個又一個的結,將以繫上緞帶的小布袋一個個排在桌子的另一邊,其中一個多放了幾顆,顯得比其他袋子都鼓,萊伊打算送給Dominic順道致歉,上次那把辣味的糖果,連萊伊都不知道它們是如何出現在自己口袋裡的。
現在想起來,到底是為什麼呢……
萊伊一邊思考著,數好了差不多的數量之後就一一"收"了起來。於此同時,烤爐裡飄出的蛋糕甜味也引誘著姑且算是愛吃甜食的萊伊跑到爐前,聞到一股淡淡的莓果味,確信自己應該沒有放得太多或是太少的萊伊,解下頭巾跟圍裙,將頭髮理一理,靜靜地等待可以出爐的時間。
"……好像有點太甜了啊。"手裡拿著被啃了一口的小蛋糕,萊伊說道。
不過,對這甜的發膩的節日來說好像剛剛好。
>布蘭奇的場合<
像平時一樣,一早前往位於王宮的辦公室,少有的在會議室前面的拐角就遇見了同樣要前往辦公室的布蘭奇。
"早。"
"早啊萊伊!"
布蘭奇笑了笑,摘下兜帽,兩人走到一塊,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很默契地拿出了要送給對方的禮物。布蘭奇捧著用黑白配色緞帶綁成雙蝴蝶結封口的白色袋子遞給萊伊,而萊伊則拿出了三個包著蛋糕的袋子的其中一個遞給了布蘭奇。
"唔,這次是蛋糕?謝謝啦,節日快樂!"
"嗯,節日快樂。"
萊伊拿著布蘭奇給的餅乾回答道,猶豫著要不要以及什麼時候說明白,今年是自己動手做的。
>羽奈的場合<
萊伊也不太記得是怎麼跟他熟起來的,自己的分身或是本體偶爾能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碰見他。不過然收到過禮物,回報也是必須的,只是萊伊左思右想……要怎樣才能遇見他呢?特地傳訊跟他說"我有禮物要送你"這種蠢方法是提都不用提。
說時遲那時快,盜賊羽奈在這個時候一個急轉彎衝進了樹林,差點和萊伊撞個正著。
"……是你啊。"
千鈞一髮之際閃開了的萊伊故作鎮定地說道。
"哦——是你啊,真巧。"
羽奈回頭看了看,又轉頭回來和萊伊打招呼,將"戰利品"的袋子給重新綁緊。
"謝謝你上次的禮物,很好喝。"
萊伊瞥了一眼,拿出小袋的糖果遞給羽奈,留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羽奈愣了愣,笑了出來,對著萊伊的背影喊了句節日快樂。
>haze的場合<
"喏,給你的。"
"哦哦,萊伊!節日快樂呢!"
萊伊和haze交換了糖果袋之後,看haze好像又要把事情交給部下自己去睡覺或是玩的樣子本想稍微訓個話什麼的,看在是節日,而且她又有對象的份上,萊伊最後改了改口。
"妳接下來該不會是要去……咳,接下來要去找伊格吧。"
"是啊!"
"那麼,節日快樂。"
>Dylan&Dominic的場合<
萊伊將一包普通的糖果和一包鼓鼓的糖果分別遞給了兩兄弟。
"謝謝,祝您節日快樂!"
"哦哦、是糖果——"
Dominic拿到糖果袋,解開緞帶之後看到滿滿當當的一包糖果開心地笑著,迫不及待地打開一顆準備要吃,但在入口之前突然停頓,看了眼粉色的糖果,又質疑地看了一眼萊伊。
"啊啊——這是正常的糖果,放心吧,當作上次的賠禮。"
萊伊苦笑著說道,背後的Dylan拍了拍他的肩膀。
萊伊回過頭,只見Dylan微微笑著,拿出一個小禮物盒遞過去。
"萊伊先生,請原諒弟弟的無理,這是茶香甜餅,不嫌棄的話。"
"謝謝,節日快樂。"
接過了精緻的禮物盒,萊伊笑了笑道。
>離粟的場合<
萊伊用飛行術從某座森林上空觀察今早報告文書中的情況時,偶然遇見了同樣要飛過森林的離粟。
"啊,是萊伊啊,真巧!"
少女外表的年長惡魔直呼道,除了那幾個性格活潑的孩子之外,離粟也是少有的能直呼來伊名字的人之一。
"嗯,來工作的。"
萊伊看了眼離粟手上的提籃,看起來像是要野餐但既然是這種節日,想必也是和自己一樣帶著禮物之類的東西吧。
"我啊,接下來要去找暮夏哦。"
離粟說著,從提籃裡拿出了小包的禮物包。
"給你,節日快樂呦!"
從觸感上萊伊並沒有猜出裡面是什麼,把這個問題拋到腦後,連忙拿出一包糖果作為回禮。
"妳也是。"
>安娜的場合<
越過了森林之後,萊伊在山腰上的某一座湖邊稍作休息,坐在一棵樹底下,還沒坐幾分鐘,後方的樹叢突然傳出了奇怪的聲音。萊伊警覺地站起身,而那處的動靜卻時有時無,緩緩地靠近,萊伊甚至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在到了只有一步的距離的時候,樹叢裡突然竄出了兩個——
白色的兔耳。
萊伊翻開了樹叢,發現是藥劑師安娜。
"你在這做什麼……"
真是嚇死我了,這句話萊伊並沒有說出來。
"唔,當、當然是採藥草啊。"
也被萊伊給嚇到了的安娜耳朵直直豎了起來,又慢慢舒緩。
"嘛……既然都遇到了,拿去,節日快樂。"
"欸……但是我身上沒有可以當回禮的東西……"
安娜接過了糖果之後連忙說道。
"嗯……你身上有魔力恢復劑嗎?"
"有是有?"
"那個就夠了。"
>亞倫&雷歐的場合<
午後,萊伊又回到了王城,才剛進城就見貌似是訓練完之後被雷歐叫出來吃飯的亞倫,由於比較少看見亞倫沒穿戴鎧甲的樣子,還稍微愣了一下。
"哦,這不是萊伊嗎——節日快樂呢,我的朋友。"
雷歐看見萊伊之後打了聲招呼,一旁的亞倫則是和萊伊一同沉默著點頭打招呼。
"嗯,節日快樂,不過在這美好節日你應該有另一個人要陪?"
"啊啊,是啊,接下來就要去酒館找她呢~"
語畢,雷歐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顆蘋果扔給了萊伊。
"這個就當作禮物吧,哈哈哈——"
萊伊差點沒接好,拿穩了之後將糖果袋扔給了雷歐。雷歐接住之後打開糖果拿了一顆,把其餘的連著袋子遞給了一旁的亞倫。
"單身的人比較需要這個,對吧我的朋友。"
>庫爾的場合<
"啊,你在啊萊伊,我以為你不在王城,聽布蘭奇小姐說,需要離開王城的事情好像比較多。"
庫爾推開了辦公室的門,見萊伊像往常那樣坐在桌前,微微笑了笑。
"是啊,但我已經回來了,就是有點累。"
萊伊打了個呵欠,將眼鏡取下,閉了一會眼睛。
"辛苦了,這個是給你的,節日快樂。"
庫爾把餅乾袋放到萊伊面前,萊伊睜眼之後看了看上面的蝴蝶結跟寫有名字的標籤,不禁在心裡感嘆了下,真是個細緻的傢伙。
"嗯,謝謝……節日快樂。"
萊伊憑空拿出了被自己"收起來"的兩袋小蛋糕,遞給庫爾。
"拿去,你跟威爾的份。"
而庫爾忽略了包裝比較可愛的那袋,而只拿起了另一袋。
"威爾他……他說無論如何都想親手交給你呢,能否賞個光,晚上到我家去作客呢?到時再親手交給他。"
庫爾無奈的笑了笑聳肩,將萊伊的手推了回去。
"嗯……真沒辦法。"
萊伊猶豫了一會,將蛋糕收了回去。基本都習慣了將威爾也看成自己的家人,總不好辜負了小孩子的一片心意對吧?萊伊這麼想著。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