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 loves man's lamp lights better than his
own great st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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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超能力剧情企
养老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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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鹭 莉莉子记事簿#其一
关键词:
〔三个故事;兔子白鸟和月亮;照片上的小猫发卡〕
*
写点什么吧,写点什么呢?
啊,有三个关于兔子的故事,从书上看来的,因为很无聊就抄下来吧。
第一个是关于森林里的兔子,与从南方飞回来的海鸟再一次相见了的故事;第二个是兔子在月亮上一边捣着年糕一边偷吃,捣完却发现什么都不剩的故事;第三个是兔子与猫……奇怪,兔子与猫?
后面的故事不记得了,今天就写到这里吧。
*
我醒来的时候大概已经很晚了,之所以能够这么断言是因为我已经看到阳光透过无色玻璃与半透明的、镶着轻飘飘蕾丝边的窗帘照在了床头那只尽职尽责的闹钟上。于是我重重地躺了回去,用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回忆并整理了那些在我脑海中反复交叉、跳跃,没有规律且没有主旨的记忆片段。
然后,然后,我终于将无数的点拼凑成一条线,目睹它从折线变成曲线,最终变成一马平川的直线,一切都完成后我感到了完成一项莫大的任务般的满足,甚至想要由衷地赞美这平淡又闪闪发光的每一天,于是我踩上柔软的地毯,拉开窗帘——有风从玻璃窗的缝隙漏进来,发出吹口哨似的欢快的声音。
当我悄悄地拉开卧室的门扉、踢踏着毛绒绒的小动物拖鞋路过小年紧闭的大门时我忽然感到一阵做错了事般的心虚,我压低了脚步,像是个闯进房子里的小偷一般走完了最后几步,立刻蹦蹦跳跳地跑开了——无论是哪一个神都好,请保佑小年不会被吵醒吧。
如果莉莉子是兔子,小年就是白鸟,和名字一样的兔子、和名字一样的白鸟——我曾经养过全身雪白的鸽子,我看着它将头埋在羽毛的缝隙间,满心以为它已经陷入睡梦,但我一靠近它就扑打着翅膀远离了我——那么,小年是鸟,所以只要一点儿很微小的声音,那扇紧闭大门后的平静就会被打破,然后我就会心怀着吵醒了他的罪恶感、度过一个压抑的乏味的上午。
这一次比我预想得顺利多了,我走进厨房,不出意外地看见了烤土司与花形煎鸡蛋排列有序地躺在瓷盘里(小年早起时准备好的,现在已经变得温度适宜了)。我把餐盘拖到面前,用叉子挑破镶嵌在中央的、晃晃悠悠如同眼睛般的溏心蛋,看着那淡黄色的蛋浆沾在微焦的蛋白边缘,就这么百无聊赖地用叉子拨弄了一会儿,再在看到挂钟的那一刻迅速把他们连同全麦面包匆忙地塞进嘴里。
那么从这一刻开始向前数二十四个小时,把圆圆的月亮似的表盘向前拨两圈直到它回到和现在相同的位置,天空从蓝色变成黑色再变成蓝色,直到开学日我满心期待地抓起因为塞满了便利店的年糕和蝴蝶结发箍而变得沉甸甸的书包,三步并作两步跌跌撞撞地登上一节又一节盘旋的阶梯的那一刻,我在亲爱的艾莉娜学妹的房门前停顿了一会儿来平复过快的心跳,然后攀着梯子,登上屋顶向远处看去——在那里,在被云层遮蔽的、熠熠发光的地平线上,我知道在那里还伫立着另一片别墅的丛林,在那里从第一个字母数到第四个字母,和我的卧室坐落在同一处——那是紫月,从一个很小的黑点渐渐有了形状,再能看到她真是太好了!我感到久别重逢的喜悦,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想抱着她在绿地上转好几个圈。在麻痹了人的快乐中我踩了个空、从三层楼的高度向下栽落……不,这是骗人的,无论是我还是紫月都很清楚,是我自己故意向下跳的。我还记得在身体失去支撑前的最后一刻我是如何踩着房檐试图飞得更高一些——我开始向下坠落,风把长发与裙沿卷起来,感到失重感从一个点扩散到每一寸皮肤。
太高了——我有点胆怯、又带着更多期待地闭上眼睛,下一秒感到自己重重地落在某个人的怀里,再次睁开的时候看到的首先是紫月,亲爱的紫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迎面对上她露出无奈与柔软神情交织着的宝石似的眼睛。这时我看向地面知道自己已经摆脱了地面、只有气流如同水的波纹般稍纵即逝,像是穿行在云层间的鸟,于是我想起关于公主、荨麻衣服与天鹅的童话故事,以及有着人的身体与天鹅翅膀的小王子。
"好高——!"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体验过这种感觉了,但每一次都觉得很新奇,这种时候也不由得暗暗地想着,如果我也是风系就好了。
但假如我是风系,就不可以被紫月接住了——所以光系也很好,完完全全、彻头彻尾,没有什么不好的,属性造就了我可以一直跟在一个人的身后,如同行星之于恒星、卫星之于行星,一想到这里心情就忍不住变得轻快起来了。
"小紫月!"一落在地上我就迫不及待地抱住她像是只讨好人的动物般蹭来蹭去,"是真的小紫月哦——好久不见!"
"好啦好啦..不要蹭我了,你还真有精神。"
"每天都精神满满可是莉莉子的优点哦!"听到这里我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对她说道,紫月一边点着头,一边听完了我这番没头没脑的发言,末了她伸出手来摸了摸我的头——我感到一种小学时体验过的、被老师表扬般的感觉,好像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了。
"好久不见。"她笑着说。小小的、明亮的光点把她围在中间,这让她看起来有种类似于梅干红茶、黑胶唱片与她亲手做的紫菜饭团混合在一起的感觉,但究竟是什么的感觉我也说不出来。于是我从书包里掏出年糕和蝴蝶结发箍(虽然我有充足的理由确信她不会戴出来),不加整理地乱糟糟地塞进她怀里(本来想自己做年糕的,但成品太难吃已经被我倒掉了。)
"兔子加月亮等于年糕,所以我给小紫月带了年糕!"
这样的话我在刚入学时也对她说过一次,那么这是第二次,但是无论是我还是她都不会再有第三次机会了。
紫月的手愣在半空中。
"小紫月,小紫月…………怎么啦?"
她触电似地收回自己的手,然后仓促地对我解释了几句,但我的思想正飞驰在外岛的海面,脑海里活跃着各种转瞬而逝、没有意义的画面,而当我重新把注意力对准面前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紫月已经不在了。
这是我在六等星的第二年,但转瞬之间我已经成为了三年级的学生——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即使很努力地去想也仍然想不起来。
*
我喜欢星星,不止是因为我的esp能力是像星星那样闪闪发亮,有的时候人就像星星,有亮晶晶的星星;有黯淡的星星;还有像是枯竭了的眼睛似的星星。这番话以前也有人对我说过——在国中时,在七月中旬的深夜,我看到了从未见过的银河,在夜幕中它仿佛是奔流不息的银色的洋流,还有在无边无际的星海下,似乎被光芒柔和了的模糊的面庞。
这样的星星消失了,不是忽然一下,是慢慢地、慢慢地……再也看不见了。
我拿出从布卢教授那里拿到的合照,在照片的右下角我看到了熟悉的小猫发卡。我知道那只发卡,白色的,有着浅灰色的斑点,在阳光下会闪闪发亮——然后那只小猫发卡,就带着那只猫一起消失不见了。
有纪奈奈子。
再见到她的名字时,是在这张失踪名单一样的照片上。
我匆忙地把照片翻了一面夹在空白的内页里,试图清空自己丝毫没有头绪可言的思维。最终我放弃了,重重地把笔记本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