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 loves man's lamp lights better than his
own great st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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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超能力剧情企
养老向
鉴于有部分玩家误会,特此申明:
本企划内一切模型/素材皆来源于非商用许可的素材网站
毫无进展的感情线,毫无诚意地跟主线,顺便……求助攻啊!精神病和神经病是不能好好谈恋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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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喝酒吗?”
南山湛拿着一瓶清酒在高冷面前晃了晃。
他正窝在寝室的沙发里,无所事事地玩着手机。刚刚吃完晚饭,吃饱喝足,总让人有点犯困。看见南山过来,他来了精神。
“你怎么搞到的?超市里可没得卖啊。”
“家里带的。你就说喝不喝吧。上屋顶,去不去?”
“行啊。”他想了想,也没什么拒绝的理由。而且,最近他实在是有点郁闷。
万圣节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一切与往常都没有什么区别,但他就是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他后来跟斯特林教授说,他跟多洛希真的不是情侣,只换来她意味深长的微笑。腹语术的学习也没有再继续,本来今天下午应该碰头练习,却被他以有事为借口推脱掉了。
可是他明明什么事也没有。他很少撒谎,不知道多洛希有没有看穿。
爬上屋顶费了点力气。风不是很大,高冷即使是只穿着一件皮卡丘连体睡衣也不会觉得冷。南山湛则穿着一件恶魔连体睡衣,每次看了都让人觉得尾巴在睡觉的时候会很碍事。
恶魔和皮卡丘坐在屋顶上,清酒放在一边。
“我记得你还没成年吧。”高冷给自己斟了一杯,小巧的陶瓷杯子摸起来凉凉的。
“反正也没人知道。你不是也一样?”南山湛瞪他一眼。
“中国成年是十八岁。”他一饮而尽。
“怎么了怎么了,之前没见你喝得这么急。”明显察觉到友人的不对劲,南山湛有点惊讶。
“就是想喝。”高冷摇摇头,又倒满了一杯。
“打住,这好酒可不是让你这么糟蹋的。”南山湛皱眉,一把抢过高冷的杯子,里面的酒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说吧,到底遇到什么事了?”他心里早就猜了个大概,只不过想再确认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因为那个精神系的一年级生。
不出所料,高冷托着下巴,一脸惨相:“湛,你觉得我跟多洛希像是对情侣吗。”
“不像啊。”他差点笑出来。
“哦。”高冷信以为真。“那为什么有人会觉得像啊?”
“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蠢事了?”南山湛一脸嫌弃。
“我哪知道你指的蠢事是什么,”高冷继续一副忧郁相,“反正你觉得我很多事都做得很蠢。”
“听说你跑去问了学妹喜欢的人?可以,这很高冷。”
“是啊,那又怎么样啊,这很蠢吗?”高冷抢过酒杯,放在一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南山湛做了个夸张的惊讶表情。
“拜托啊你可是上过818的六等星著名渣男,我从哪里听到点消息有什么奇怪啊。”
“这就是你说的蠢事吗?”高冷一脸不解。
南山湛的表情更复杂了。
“拜托,你都问出这种问题来了,难道还没发现自己是喜欢她的?”
“我的确是喜欢啊,”高冷辩解,“但是我也喜欢其他很多人啊。”
南山湛差点把杯子摔了。
“那不一样好吗!”
高冷本来想问问哪里不一样,但是看到面前恶魔的眼神,又缩回去了。
“总之你可以试着追她啊,既然是喜欢就大胆地上啊?反正她只是有喜欢的人,又不是真的和谁谈恋爱了。”
“可是,”高冷认真地想了想,“我好像也没想过跟多洛希谈恋爱。”
“如果她真的答应了,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可完全没有谈过恋爱的经验啊?”
“说得好像我有似的。”南山湛倒酒。
“这杯,干不干?”
“干。”
后来的事情高冷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两个人一杯接着一杯,喝到神志不清,胡乱说了许多话。他差点掉到屋顶下面去,南山还唱起了rap。
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但高冷第二天早上醒来之后,却被手机里的消息惊出一身冷汗来。
老天,昨晚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他从床上一跃而起,跑去砸南山湛的房门。
“搞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南山湛开门,仿佛要吃人。
他把聊天记录举到对方面前。
“不会是你做的吧?完蛋了这下我死定了……”
画面上赫然是他给多洛希发的一条消息,简简单单几个字:“我喜欢你”。
“哈……”南山打了个哈欠。“你自己发的,不干我的事。”
“什么!我不记得了!”
“是你用那种视死如归的眼神看着我,问我要不要发出去。我干嘛要阻止你啊。”南山湛凑过来,把屏幕往下划了划。“她回你了?”
“回了……”
高冷掩面。多洛希的回复也很简短。
“谢谢。”
“你在哪?”
看完南山湛一脸冷漠。
“我回去睡了。”
“你别走啊,我该怎么办啊!”他拉住南山湛的胳膊,用脚抵住了门。
“管你怎么办。你自己去问啊,问问她怎么想的。”对方毫不留情地把他踹出了门,然后咔哒一声,门上锁了。
哦天哪。
高冷揉着磕到地上的膝盖,思来想去,也只能硬着头皮给多洛希打了个电话。
女孩子的语气充满关切。
“前辈,昨晚没事吧?”
“啊,哈哈,没事,就是跟室友喝酒来着。”
“哦,这样啊。高冷前辈要注意身体啊。”
“那个……”
“嗯?”
“没,没事!你忙你的吧,我先挂了。”
对方如此淡然,他反倒不知道从何说起。说些什么?多洛希,其实我并不喜欢你,昨晚只是……只是……南山湛的恶作剧?
可是他确实喜欢多洛希。那样可爱的女孩子有什么理由不被喜欢呢?他见过闪闪发亮的人,他也喜欢着许多的人,但是多洛希不一样。她就是不一样,她毫无理由地吸引着他的目光,牵动着他的神经。他希望看到她的笑容,全世界的珍宝理应堆在她的脚下,她值得这一切。这种想法极度荒谬,毫无预兆,但是他就是这样想着的。
她不一样。
但是多洛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这样做实在是……不太好。
胸口很闷。
这天是周末。他原本的计划是在室外玩冰雕,用一整天时间搞一个大作品出来。主题他没想好,也许最后就雕一个冰箱。结果他从开始就心神不宁,失误连连,最后索性融了冰块,回屋玩手机。
好烦啊。
他顺手打开了学校的匿名版论坛。
校内论坛匿名版的地址前两天发到他邮箱里了,但是他没在意。这个地址是从前的前辈提供给他的,他偶尔会去发帖吐槽,水贴评论什么的。之前忙着演出的事情,没上论坛,打开却发现几个帖子,都有【备份】的前缀。
他顺手点开,发现那是开学初发生的事了。观星塔,三年级生的神隐,还有禁岛的足迹,这几个帖子明显不是原贴,因为时间对不上号。
谁啊,这么闲,把之前的帖子做备份?好玩。
他顺手回复了一下,又发了个新帖,但是响应者寥寥无几。
哎呀哎呀,要毕业了,论坛也不是那么好玩了。
他没想到这个没被他放在心上的小插曲,会在夜幕降临之后,于他的梦里悄悄搭建起舞台。
梦中他如同平常一样浏览着论坛里的内容,有关神隐的帖子又多了一个,失踪人的名单密密麻麻,他却只看得懂一个名字。
他本来只是想着发消息确认情报真伪,手机却突兀变得宽广似海,表面结的薄冰经不起一人的重量。他记得冰凉刺骨的触感,不像平时被水包裹时的安心,他只觉得想要逃走。
能力不起作用,他只能顺水漂流,很快靠岸,却发现空荡荡的小岛上只有一行湿漉漉的脚印。
是人的脚印。
他追踪脚印前行,路延伸开去,道两旁怪树丛生,漆黑的天幕下只有禽鸟哀鸣,只有远方的灯塔还发着光。
脚印向前延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好像只是某人留下的小小幻影,在时间与空间的裂隙里偶尔发出自己的声音。高冷继续向前,打开沉重的大门,沿着螺旋楼梯飞快上升。
近了,他就要找到她了。
塔顶的光在他踏入时熄灭,只有清冷的月光照进室内。小小的人影站在窗口,风吹起她的裙摆。月光使她脸色更加苍白。
高冷对着她伸出手,而她向后仰去。
那一瞬间仿佛凝固了。他看得见女孩的嘴唇蠕动,仿佛在说些什么。他奋力伸出的手甚至够不到她的裙摆,女孩向下坠落——
她的躯体没有想象中的沉重。她飘了起来,然后她消失了。
无数蓝色的蝴蝶从女孩本该存在的位置飞出,仿佛一阵蓝色的风。高冷想伸手去抓,踩在窗沿上奋力探出身体,却猛地脚下一空——
他终于醒了。
蝴蝶。蝴蝶有什么特殊意义吗?他几乎快要记不清梦里的其他内容,只记得多洛希和蝴蝶,多洛希从塔楼上摔了下去,变成了蝴蝶。
顺手打开网页,搜了下周公解梦。里面说蝴蝶大概有“灵魂”和“爱情”的意思,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希望多洛希真的变成蝴蝶。虽然梦里的蝴蝶很漂亮,可是蝴蝶又不会说话,也不会笑。
他很快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
转眼又是一个周六。一年级生的体检就在今天,高冷作为前辈也被叫去帮忙,主要是帮忙维护秩序,不过也没什么好做的,他便心安理得地在一边偷懒。
虽然不关他的事,但他总觉得今年抽血的量比往常大好多。等到他在别处偷了会儿懒,再回抽血队伍这边帮忙的时候,发现刚刚结束抽血的这位新生已经站不稳了。
医生看出这位新生的症状,忙找人来搭把手。高冷自告奋勇,毕竟他的个子也不是白长的,也有些力气,背一个人也是轻轻松松。
等把这位新生安顿到医务室,他发现病床上早就安顿了好几个病人,其中好像还有熟面孔……?
他搬了把椅子,坐到那张床边。
多洛希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睡着,点滴架上挂的液体流进她的血管里。苍白的脸色让他莫名想起瓷娃娃,还想起了其他的东西,就好像……就好像有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一样。
对了,是那个梦。
他最近总是会做蝴蝶的冰雕。在他的桌面上,从小到大排成一排,然后他把它们融化,放进冰箱,或者淋上糖浆做成刨冰,分给寝室的人吃。
已经是初冬,没人肯吃冰凉的刨冰了,他就自己吃掉,吃得浑身都发冷。
他的手边没有水,只能试着从空气里提取水蒸气用于雕刻。这不是很容易,他现在还难以掌握这种能力,最后聚在掌心里的也不过一个小圆球,但是雕刻成蝴蝶确实绰绰有余。
蝴蝶,多么美丽又脆弱的生物啊。就像冰一样,好像温度一高就会化掉,轻轻一碰就会湮灭。
他正想着一点也不符合他愚钝大脑的词语,床上的人已经静悄悄地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没事吧?”
“没事。”
“啊,没事就好。”
毫无营养的对话继续了几句,他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明明之前都不会这样的。
手心里冰球的冰凉触感提醒他,有件事他想要跟多洛希说,关于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梦境。
他尽量以轻松的语调开头。
“我突然想起,我前两天做了一个梦。梦见你死了。”
手心的温度将冰融化成水,他又重新将其凝固住。
“……大家,都会死的。”多洛希以她一贯的语气说道。她显得相当平静,似乎是不觉得高冷的话有什么冒犯的意味。
“有道理哦。”高冷用空着的手挠了挠头发。他还是说不出自己想表达的意思来。他想告诉多洛希一些事情,一些他也说不清是什么的东西。
“这个梦……对你造成困扰了吗?”女孩抬起眼睛问他。
他摇了摇头。
“其实我是梦见你变成许多蝴蝶飞走了,很漂亮的蝴蝶哦,蓝色的。”
他怕表述不清,便用能力将手心里握了许久的那块冰变成了蝴蝶的形状。
“你看,就像这样。”
他献宝一样把它捧到多洛希眼前。
她的瞳孔里出现了蝴蝶的倒影。
“很漂亮。”过了很久,她说。
“能够这样消失的话,说不定也挺好的。”
变成蝴蝶吗?多洛希想要变成蝴蝶就这样消失吗?
他还记得一点梦中的感觉,蓝色的蝴蝶飞起的时候,他也几乎要从窗口跃下,追寻蝴蝶而去了。那个时候他没想过自己会怎样,他只想抓住哪怕一只蝴蝶,然后……
然后多洛希就会回来。
于是他说出了那句话,在他的漫长生命里,极少数能够真正被认定为“合适”的话来。
“可是比起蝴蝶,我更喜欢多洛希现在的样子。”
多洛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什么东西。这样的东西高冷之前也曾经见过,却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当然了,他现在也不知道。
“现在这样就可以吗?”
“我不需要,做出改变吗?”
连续的两个疑问句。高冷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多洛希需要做出改变吗?需要做出改变的明明是他才对。他太愚钝,自己的想法,别人的看法,全部都想不明白。没人教他应该怎么做,但是顺遂自己的心意行事又总会给别人添麻烦。
但不管他怎么样,多洛希现在的样子就已经很好了。她在烦恼什么吗,觉得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改变吗?
也许只是想长高,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想要长高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你想变成什么样子?想要长高的话多喝牛奶就好了。”于是他这样回答。
“说的也是。”她似乎认同了他的说法。
“那你要喝吗,我去给你买。”
“嗯,谢谢。”
他来到附近的便利店,在几种牛奶里犹豫不决了一会,随即给多洛希打了电话,得到了“普通”牛奶就行的结论,于是他又花了点时间,思考哪种牛奶是最普通的。
等到买回去之后,他又花了点时间做了一小碗牛奶冰,看着多洛希安静地把它吃完。
输液已经结束了,看她的样子恢复得已经差不多了。确认女孩子身体状况良好,高冷便放心地护送她回去。
“多洛希,那我需要做出什么改变吗?”回去的路上,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高冷前辈,觉得自己需要改变吗?”多洛希反问他。
“觉得可能给别人添麻烦了,也许吧。”
“最近高冷前辈在烦恼的,就是这件事吗?”
“是啊,”然而惊讶于女孩的敏锐,他问道:“等等,你能看出来吗?”
多洛希低下头去。
“……那个……可以的……我,给你造成困扰了吗?”
“我就是随意惊讶一下,原来我烦恼的那么明显吗。”
“可能,也没有吧……”
看着她有点为难的样子,高冷觉得有点好笑。
“最近确实总是在想,被你看出来也不奇怪。”
“……如果说,高冷前辈需要做出什么改变的话,那么,我会希望你不再烦恼这些事吧。”
她最终给了出乎他意料的回答。但是他觉得心情微妙地放松了不少。
“也对,总是想这些事情真的很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不再考虑了。”
他把双手抱在头后,抬起头看着天空。
今天天气真好啊。
感觉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果然什么都不想才最适合他。既然多洛希都这样讲了,他也没必要再继续烦恼下去了。
他听见女孩在她身边小声说道:
“嗯,那样就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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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天的感情线也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进展。
不过谁在乎啊,真是的。
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某个人之类,对多洛希·帕佩特提亚来说其实没有那么困难,或者兴许也可以说,她以自己的姓氏为证所继承到的血源,本身就潜藏着这样的引导也说不定。
她喜欢高冷,她当然喜欢了,她有什么理由不喜欢他呢?他是那样的好,他所做的、约莫是其本人过去、现在、将来都意识不到的很多事情,很多很多,都在她干涸的心底投下无数的雨滴、绽开相互重叠的波纹,使得这副徒有其表的身躯之中空荡荡的腔洞得以被滋润、填塞,几近溢出。前所未有过的、足以被称为爱的这从零中诞生出的一是如此的珍贵——
同时也沉重到难以担负。
她一如往常地在离对方不近不远的位置安静地看着他,三年级的学生从更衣室出来走到等身镜前,一米八的宏伟身岸上套着一条可爱又不失俏皮的绿裙子,加上他好清纯好不做作的满意表情,逗得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条裙子做得很是精巧,他就算又是原地转圈又是上蹿下跳地也不至于露出什么不该露的地方,倒是让多洛希暗自松了一口气。
“还不错吧,这套衣服?”看来是察觉到了少女的视线,年轻人开口问道,他笑着,看起来格外的开心。如果是无法让自己感到快乐的事情,那他一开始就不会去做,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高冷正乐在其中,他毋庸置疑地期待着即将在万圣节开展的表演——她可以确信。
多洛希习惯性地考虑了一两秒,然后把自己想到的问题小心翼翼地提出来:“不会紧吗?”“不会不会,按照他的尺寸做的,不会有问题。”同为演剧社三年级的大前辈幼安回答,话音未落高冷就急匆匆地接话:“就是觉得凉飕飕的。”活动室里又响起一波此起彼伏的笑声,她却只是更加担心地补充道:“请小心点,不要着凉。”
雨中的回忆已经被珍藏起来有段时间了,她到底还是没法简单地忘记那个时候从空荡荡的胸腔里涌出来的、可以用焦灼形容的担心,她绝对不希望他又遭遇上她无能为力的麻烦。
高冷听见了,回给她一个‘收到’的手势,让陶瓷般冰冷的心脏悄没声地跳快了一点点——瞧,多么不可思议啊,即使是这样零碎的感情,她竟然也已经无法轻易地忘记它们了。
他们所要表演的内容是一个有关于复仇的故事,Sound Horizon所创造的Marchen重新诠释了众人耳熟能详的童话,在剧情中由多洛希所扮演的角色会协助受害者们进行复仇。他忘记了曾经的约定,在宵暗笼罩的森林之中盲从着冲动,但好在直到最后的最后,他也终于成功让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都能够从仇恨中释怀,到达了光芒照耀着的温暖的彼岸。
是一个温柔的故事。多洛希这样认为。能够写出这样的故事的人一定也是一个温柔的人。
此外,星屑演剧社的指导教授还特别允许了克利埃特同她一同上场,不过由于唱段众多的缘故不得不委屈布偶穿上红黑相间的洋服,这让它发了好一通牢骚。
[啊啊真是的!要不是是你的主演我就不干了!要好好感谢我听见没有!]他用两只软绵绵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捶打控偶者的脑袋,[瞧瞧!这都什么轻飘飘的衣服!]“抱歉。”[哼!我警告你,你要是敢说我穿这套好看或者合身我就狠狠揍你!]“普通。”[……嗨呀!!!]
“噗……哈哈哈。”多洛希回过头,看到棕红色短发的女孩子急急忙忙地捂住嘴,意识到为时已晚之后,她故作正经地清了清嗓子,“咳咳,抱歉,不过实在太有趣了。”[万分感谢,莱姆小姐。]克利埃特绅士地行了个礼,以他的身材质地来说能做得如此标准又能够让人看出来还挺高难度的,[能够博来您的一笑,我们也就具有存在于此的意义了。]
史莱姆是暗系二年级的学姐,那身白色的礼服——虽然本人一开始还很担心——此刻穿在她的身上确实是十分合适的,她在排练中的表现也是如此,放眼整个社里也找不到第二个人比她更适合扮演伊丽莎白,当她开始演唱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月光に戀をした,鳥籠の白い鳥は”少女将伸向明月的手放下些许,交叉置于胸前、打开那困住她许久的虚幻而又坚实的牢笼,她张开双臂,即使羽毛已经散尽,她也没有放弃过哪怕仅仅一次,“地に墮ちると知りながら,最期まで羽ばたくよ——”
她(莱姆)微笑起来,正如不论有怎样的悲剧产生,她(伊丽莎白)都是依然如此的坚强、温柔……如此的,惹人爱怜:“だからこそ宵闇に唄うのは,憾みの唄じゃないわ……”
虽说以专业的角度来看,她那经常连续不断地串词是最大的瑕疵,但毫无疑问的是,和她相比,自己现在的表现是不行的。不用克利埃特敲打她,多洛希就已经知道的足够清楚了。
“请问我能够再占用你一些时间吗?”集体的练习结束后,她上前几步询问道,不知道是吓到对方更多一些,还是吓到自己更多一些,毕竟她之前从未这样主动过,几乎像是人偶突然有了自己的心思、行动起来一般不可思议,“……我想请教一些问题。”
“没问题,只要我能帮到你。”莱姆回答,“高冷学长还要打扫活动室,我们出去说吧。”
“意识到自己被爱着的时候。”多洛希问,“梅尔在想些什么、又应该如何反应呢?”
这不是一个能够简单回答的问题,因此莱姆思考了好一会儿,才不很自信地给出自己的答复:“嗯……如果不是梅尔,是多洛希呢?”她反问回来,“如果是你突然意识到自己正被谁爱着,你会有什么想法?做出怎样的反应?”
“代入角色感受情绪我觉得是最好的,毕竟我自己也是那样做的……那个,我觉得你在宵暗之歌的表现比其他任何一幕都好,特别是‘誰かをかつて愛したような気がした’的部分,多想想那时候的感觉怎么样?”
“……谢谢你,莱姆前辈。”多洛希及时地微笑起来,将不自然的愣神掩盖过去,这可以说是十分甜美的笑容,却好像又在某处存在着难以言喻的违和感,看到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将这个笑和陶瓷的娃娃联系到一起,“这是很有价值的建议,很抱歉打扰你这么多时间。”
目送前辈离开后,她抬起右手,已经换回普通装束的布偶沉默地看着她,它的脸上那因事出突然而匆忙赶制出来的眼罩遭受了些磨损,也许需要一点小小的缝补了。
[あ、あ……那家伙(あいつ)差不多该打扫完了,快点进去吧。]
“嗯。”
克利埃特都说不出的话,就没有人会再说了。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但只要他还在期待着这场演出,她就要在自己所能做到的范围之内让这出剧目能够让他满意而归。
“还在啊?”“嗯,有些事。”“吃晚饭去?”
她点了点头,跟随对方向前迈动的脚步雀跃而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们应该去吃点什么?” “学姐推荐了一家店,很不错。” “好啊,那就去吃!”
精神系C栋宿舍聚餐首选地点的这家烧烤店以肉串紧实多汁、菜串色香味俱全而远近闻名。多洛希和高冷两人一起来这里还是第一次,好在这也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坐在同一桌上,在这之前偶尔也会一起吃吃食堂逛逛小吃街的经历很好地磨练了女孩子的心血系统,让她起码不至于每一次都被自己的心跳声吵得说不出话,让本就不热闹的饭桌显得过分寂寥。
“最近很辛苦吧?感觉你要背的台词那么多,看起来就头疼。” “还好。”她老实说道,“有些难记的部分,但是在上台之前我会背下来的。” “哇,那你可真厉害。”
被夸赞而破茧的喜悦悄悄地聚在她的喉头展翅欲飞,她很想告诉他他也很厉害,为了配合女高音的原调练了那么久,一直穿着不习惯的衣服忙东忙西。高冷主场的生与死的古井户中他的角色总是在边跳边唱,他也全程都稳当地演了下来——她当然什么都没说出口。新鲜出炉的串烧摆满了餐盘,鲜红的辣酱光凭颜色就已经令人垂涎三尺、辛香的味道更是使人食欲大增,这家店的麻辣口味也是出了名的,多洛希安静地拿起一串,小口地咬了下去。
炙热和痛感瞬间席卷整个口腔,让她瞬间就热泪盈眶、泫然欲泣。多么奇妙啊,进食明明只是为了获取继续生存的能量而存在着的行为,居然能通过仅仅少许微不足道的刺激就能让人产生自己是真实地活在这里的感觉——啊,她确实是活着的,她活在此时此刻,压抑许久的众多感情掀开它们的盖子,将潜藏的爪伸出来缠住了操纵她的线。
[为什么呢,我的小多洛希?]克利埃特背对着她,只要她回头,就会看到少年脸上从来都不会适合他的绷带还在渗血,[为什么这一切就是不能如你所愿呢?]
[是啊,为什么呢?]她没有回头,只是沉默不语。[我明明已经离你这样近了?]
“怎么了?辣到了吗?”高冷喊她,玻璃杯递到了多洛希的眼前,克利埃特消失了、魍魉之匣关上了,她彻底清醒过来,也就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吃饱喝足后从店里出来,晚风拂过脸颊给暖和的满足感里增添几分惬意,他们信步走向码头,高冷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吹着口哨哼着歌,大概是他故乡的语言,虽然不懂内容却不可思议地带有足以抚慰人心的温柔感觉,她忍不住想要知道这首歌的名字。
“忘掉了,不过我可以给你唱一段。”清冷的光线淌在他水青色的长发上,流进他的眼睛里,蝴蝶受月亮的蛊惑越过界限挥动了两下,她若无其事地回答说她想听,热度悄无声息地从脸颊攀到了耳垂,烫红了大片白皙的皮肤。
高冷唱歌的时候和他表演的时候一样吸引人,虽然多洛希很少看到对方唱歌或者表演。毕竟一开始她是答应了要教对方腹语的,然而教学的结果不怎么理想,三番五次后他们也就放下了这件事,变得只是待在一起聊天聊得天花乱坠,其他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地被放到了一边。只是不可否认的是,偶尔她也会想,高冷为什么会允许已经变得毫无用处的她还能够待在他的身边,她从来都想不出答案,她甚至想不出哪怕只是生搬硬套、强词夺理的解释。
年轻人的歌声像这晚风轻轻地响着,慢慢地变得只剩调子,他忘记歌词了,她也不在意。
“歌词,大致是什么内容呢?”“大概就是风很舒服,月亮和星星都很好看吧。” “真是首好歌。”“等我回去查查后面的歌词,再给你唱吧……不过我多半也会忘掉啦,哈哈哈。”
“没关系,等你想起来之后再说吧。”
不过,其实没有歌声也无所谓,只要能见到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是多洛希·帕佩特提亚,意识到自己被谁爱着……
连这样的梦都没有去做的勇气才对吧?
万圣节的那天多洛希跑去了鬼屋,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想去而已。吓人的机关和妆容精致的工作人员,恐怖的氛围渲染的很是不错,她逛得还算开心,优秀的心理素质直让她走到一个棺材边上的时候才第一次确实地被吓到,女孩子几乎使出全力捏紧自己的手腕,才忍住没让尖锐的影子猛地窜出去、把对方结结实实地钉在墙上或者摔在地上。
“……高冷前辈?”多洛希问,对方看起来也惊讶得不输于她,三年级生挠了挠脑袋,指指自己的袖章:“你要到糖果了吗?我是发糖组的哦。”“还没,高冷前辈的问题是什么?”
年轻人犹豫了一下,很短暂的时间,大概都没有几秒,看起来是在斟酌进退,又有可能只是想象力不足、找不到满意的问题,他询问道:“多洛希,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她惜字如金地回答,只要这样的答案就足够了,至于喜欢的人是谁,是不是正站在自己面前三步远的棺材里,在黯淡的灯光下看不清表情,对他来说,是不需要的信息。
“……给你。这样就能去午夜巡游了。”“谢谢。”
氛围突然变得冰冷僵硬,让她忍不住在心中暗叫不好,她说不定不该这样回答的,她说不定该回答没有……或是不知道,对,应该给出模糊的回应,如果是这样模糊的回应,就算告诉他也不会有任何不妥,他想要的,说不定就是这样的回答,她怎么那么笨呢?
多洛希喜欢高冷这件事,哪怕只有一点点,都是不应该泄露出去的秘密。她早该知道的。
夜幕降临,窃窃私语渐渐平息,那些在光系能力的引导下聚集到场的光球没有将模糊不清的布景照得足够清楚,而是巧妙地让它们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亦真亦幻,然后是脚步声,所有人都可以听到清晰的脚步声正在从舞台右侧走向左侧,
“この身を焼き尽くすのは,懲戒と欺瞞の炎”淡绿色的长发掩藏于漆黑的帽与黑纱之下迎风微舞,洛葛仙妮·斯特林依旧闭着眼睛,留存于嘴角的弧度正如平时那般温柔,却好似又与平时完全不同,“この心を焼き尽くすのは,醜悪と復讐の炎”
“飢餓と闇、復讐と殺人,井戸の底に潜む暗黒の時代”
集仙灵与诡谲于一身的女子此时抬起手,向着台下、向着更远处的地方轻柔地喃喃道:
“黒き死の如く連鎖してゆけ……März,地獄に堕ちても——”
““愛してる””
不等那些听觉灵敏的学生得以察觉到最后一句中几乎与之重叠的第二个声音,从音响里响起的音乐和念白又再一次吸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让好些人都没能看清教授的退场。
【此の物語は虚構である。然し、其の総てが虚偽であるとは限らない。】
【――そして今、此の地平に宵闇が訪れた……】
【終焉へと疾りだす、夜の復讐劇、第七の地平線。】
灯光再一次亮起来,这回处于舞台中心的是金发且体型娇小的女孩子,她身上悬挂着的装饰性的锁链在看似稀松平常的一举一动之下几乎能够让人听到金属之间互相碰撞而发出的轻响,多洛希·帕佩特提亚抬起头,她并没有摘下自己的眼罩,从那仅剩的右眼之中似乎什么都看不到,又似乎确实能看到并非是她本人的什么东西正注视过来,令人毛骨悚然。
光与暗的童话,宵暗与晓光的歌声,还请忘却俗世、尽情享受其中吧?
演出结束后巡游开始前的短暂时间,多洛希略显生疏地给克利埃特换上暗色调的燕尾礼服,又熟练地系好自己背后的结,戴上饰有蝴蝶的眼罩,将不属于自己的那枚眼瞳遮掩起来。它的质地是朴素又不失优雅的裙装上少有的亮片,除了蝴蝶,也就位于心口的空缺的图案还留有一些同样的颜色,仿佛这轻灵的精灵正是从心脏出飞舞而出的一般。做好这一切,她拿起多余下来的和裙装相称的缎带——“人偶是不需要移动的”,它代表着这样的意义,从她记事起就已经同她形影不离,如今远渡重洋来到这里,它也不彻底离开消失过,这次也不过只是借诺奈·坎特菲尔德的手,又一次从无形又恢复了有形的姿态罢了。
两人在几天前就已经约好了要一起参加游行,现在她也只是在约定的地点等着对方姗姗来迟,和披着大概是简单粗暴地剪了床单制成的幽灵外皮的高冷并肩而行,那种僵硬的、尴尬的气氛还未完全散去,她暗自感到有些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在试图扰乱自己的思绪。
“哎呀,你怎么把鞋带系到一起去了?”注意到她的步幅受限,高冷低头瞧了瞧那段在旁人眼里只是妨碍的丝带,“也太不小心了吧?绊倒怎么办啊?我帮你解开吧。”
说着年轻人蹲下来,在他的指间即将碰到之前,多洛希控制不住自己地后退了一步。
“呃,你是要自己来吗?”高冷有点无奈地问,她只好点点头:“恩。”
他没有了解的必要的她的过往,就算会让她寸步难行,时至今日不曾褪色的伤口仍会隐隐作痛,可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正如她喜欢他这件事——虽然可能泄露出去了冰山的一角——但也自始至终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和他无关。他只要一如既往地,最好在她目能所及的地方自由自在地笑着,不受任何束缚地畅游在他的天地,这样就足够了吧?
那游行的队伍是从何处而来呢?啊,这游行不论到哪里都在前进着。狼人和吸血鬼,魔王与他的魔女,海盗船长钩中小美人鱼的发尾,幽灵同人偶并肩而行,在喧闹的灯火和星辰里群魔乱舞,只一个走神他们就分开了,她听得见他的声音,却难以越过障碍到他的身边去。好在没过多久走上宽阔的道路,人群渐渐散开,和清新的空气一起到来的还有夜晚的寒冷。
高冷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看到她微微发红的鼻尖忍不住问道:“你冷吗?”“没关系的,不会感冒的。”“那我把床单借你披一会吧。反正也快结束了,不变装也无所谓。”
带着他人的气息和体温的织物从她的头上落下来,又被忘记两人身高悬殊的他手忙脚乱地调整好位置,这下多洛希是不觉得冷了,不如说,耳畔的地方还有些过热。高冷打量了一下她现在的造型,结果最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让她大为不解:“怎么了?”“没,没什么。”
延续到午夜的狂欢到了现在也终于要拉上终幕了,第二天的课程可不会因为这场活动而得以宽松要求,他们坐上驶回宿舍区的渡船,临别时高冷邀请她:“下次也一起来玩吧。”
她毫不犹豫地应许,将所有的一切都抛之脑后,即便是无法实现的约定,对她来说也是足以挽救自我的蛛丝,而那线的尽头,或许连接着可以称之为乐园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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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动http://elfartworld.com/characters/41915/
☆感谢斯特林教授的出演,斗胆响应一下xxx
☆多次修改打扰抱歉!
☆神经病和精神病谈恋爱真的是太累了
☆来自http://www.sound-horizon.cn/bbs/viewthread.php?tid=4464&extra;=page%3D1的歌词翻译,按文中出现顺序
《磔刑の聖女》
月光に戀をした,鳥籠の白い鳥は/笼里的白鸟爱上了月光
地に墮ちると知りながら,最期まで羽ばたくよ/就算知道会坠地身亡,它仍要展翅飞翔
だからこそ宵闇に唄うのは,憾みの唄じゃないわ……/所以对我来说,这薄暮之歌,并不是怨恨的歌唱……
《宵闇の唄》
誰かをかつて愛したような気がした/我觉得我曾在过去被什么人爱过
この身を焼き尽くすのは,懲戒と欺瞞の炎/将此身烧尽的,是惩罚与欺瞒的火焰
この心を焼き尽くすのは,醜悪と復讐の炎/将此心烧尽的,是丑恶与复仇的火焰
飢餓と闇、復讐と殺人,井戸の底に潜む暗黒の時代/饥饿与黑暗,复仇与杀戮,潜藏在井底的黑暗时代
黒き死の如く連鎖してゆけ/宛如黑死病一般连锁循环下去吧
März,地獄に堕ちても——/梅尔,即使落入地狱之中
愛してる/我仍爱你
此の物語は虚構である。然し、其の総てが虚偽であるとは限らない/本故事纯属虚构。不过,它却并非完全脱离现实
――そして今、此の地平に宵闇が訪れた……/――如今,黑暗笼罩了大地
終焉へと疾りだす、夜の復讐劇、第七の地平線。/向终结疾驰而去,夜晚的复仇剧,第七道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