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有一天不是死线战士
和古尔的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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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Heathens -TwentyOne Pilots
说起来,这个冰冷的雪城也是奥瑞斯生长的地方,只不过他已经好几年没有涉足了。
奥瑞斯习惯性地用鞋尖敲了敲地板让鞋子更合脚,从鞋柜上抓起眼镜便匆匆地离开了家。这个只有一个小客厅和一间卧室,连两三人进来都略嫌拥挤的地方并不是奥瑞斯真正的公寓——那个温暖的小窝在遥远的,四季分明的中心城。
两个月马上就要过了吧。奥瑞斯心想。
他只来这个地区度过两个月便要再次告别家乡回到中心城当他的实习助理。虽然没有多少时间拜访居住在托戈塞纳尔的父亲,但在萨隆涅的生活也不是那么糟糕。幼年生活已经让他习惯了冰雪。
奥瑞斯的脚步并不是那么轻快,毕竟今天他原来可以在回到中心城之前最后去见一次父亲,但是在一家塔德区的酒馆里爆发的加尔姆综合征病患让他不得不再次加班。虽然在阿兰德科学院的工作也不轻松,至少他不会被剥夺难得的休假。
呼出的白雾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请给我来一杯黑咖啡。”
在进入科学院,穿上笨重的防护服之前,奥瑞斯难得地偷了个小懒,去街角的咖啡馆买了一杯咖啡。
氤氲的雾气从乳白色的纸杯里飘出,他不得不脱下眼镜捏着自己围巾的一个角来擦拭。就在这当口,科学院的大门被一群身穿“宇航服”的医疗人员打开,一同进去的还有一具担架和一个满脸不耐烦的男人。
他的深色皮肤和斗篷下的背心在苍白的环境下格外显眼。
奥瑞斯一口饮尽杯里残留的深色液体,披上大衣出了门。
科学院门口还有些路过的行人在指指点点刚刚进去的那队医护人员和...
“病患?”
那个人的穿着跟某个职业很像啊。奥瑞斯不禁有点想去见见那个有可能被感染的黑皮肤男人。
他一直对猎人这个职业有种莫名地憧憬,虽然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一只黑兽。不管是做什么的,猎人这个称呼或者说代号对他有着奇妙的吸引力。正好要去采集那个男人身上的样本,去看看也无妨。
不过很快奥瑞斯就后悔了。就算那个男人是个猎人。
男人的金发松散地扎了一半在脑后,轻佻地看着自己。
“玩世不恭”是看到男人后奥瑞斯脑海里的第一个词。他会是个猎人吗?奥瑞斯有点犹豫自告奋勇来提取男人身上的样本的决定是否正确。
奥瑞斯戴上了塑胶手套,末端的皮筋弹到手腕上发出了“啪”的一声。他翻开了男人的衣物,上面还带着些那个综合征患者的白色体液。
深色斗篷的内兜里塞着一把脉冲手枪。
不知道为什么,奥瑞斯松了一口气。防护服的塑料头盔内部顿时浮现出一层薄薄的雾气。
重新把男人的衣物放回到隔离间,奥瑞斯按下了给整个房间消毒的按钮。男人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切,虽然只穿了内裤也大大咧咧地展示着自己的身材。
等到做完一切之后,奥瑞斯开始整理上级给的男人的资料。姓名后面只填写了一个古尔。
并不是很常见的名字。他翻开了写着职业的那一页,甚至显得有点迫不及待。
“无业游民...”奥瑞斯背对着玻璃窗喃喃道。虽然没打开麦克风无菌室里的人是听不见外面的,他还是几乎烫手般把资料夹合上。
所以是猎人吗?!
还没等他仔细思考这个问题,无菌室内几乎全裸的男人敲了敲玻璃窗。
“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我有点冷...衣服都被你们拿走了,这边暖气是不是不足啊?”男人的双手环过身体,有点无辜也有点做作地问道,“有没有衣服给我穿?”
把衣服送进房间里...奥瑞斯有点犹豫,这并不符合科学院的安全条款。
“你也知道我的事情吧?那个女人会被怎么样?你知不知道啊?” 古尔如同连珠炮般发问,奥瑞斯不知道从何答起。
“不清楚,这不是我要做的事情。”奥瑞斯只好这么说,回过身继续记录男人衣物上的信息。
“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奥瑞斯的耳尖有些发烫。他的视线停留在男人的照片上面的一小块污渍上。
“笑起来肯定很甜吧,大家一定都很喜欢你,如果我是个女生,我肯定也要追你。”
古尔轻浮的语调有点惹恼了奥瑞斯。
“先生,请注意您的措辞。”他并不想看背后那个裸男的笑容。
“不喜欢听吗?还是害羞了?”
男人吹了声口哨,好像他们现在只是在酒吧吧台上遇见,是可以共度一晚的对象。
奥瑞斯并不喜欢这种情况。他转过了身。
正想表态,男人强势地开了口:“我叫尼古拉斯,你叫什么名字,嗯?”
“先生,我叫奥瑞斯,并且我知道您叫古尔。”奥瑞斯的脸颊有点发烫,但是他还是正视着男人,虽然他下意识地抓皱了手边正在整理的资料。
古尔眼尖地发现了,但是他并没有开口。
“我,我希望您能配合好我们的工作。”奥瑞斯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清了清嗓子,“餐点的时候会有人给您送饭的。”
“那我的衣服呢?”
“暂时不能换给您,不过新的衣物也会在送餐的时候送来的。”
奥瑞斯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应付这类人,他便明智地闭上了嘴。
“不是你送进来吗?”古尔恶劣地微笑着,问着这种奥瑞斯听起来不言而喻的问题。
他不得不开了口:“不,先生,会有专人负责的!我在不确定您的身体情况前是不允许进入无菌室的,这是科学院的...”
古尔打断了奥瑞斯接下来的话,似乎很真诚地请求:“奥瑞斯,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人,能不能给我送包烟进来?”
奥瑞斯闭上了自己的嘴,转过了头。
“先生,您在雪城抽烟交税了吗?”
交班时奥瑞斯轻飘飘地扔下这句话出了门,余光好像看见男人有点瞠目结舌。
奥瑞斯心情变好了一点。他看了看门外的钟,快步走进了更衣室。
“大概还有时间去看看爸爸。”
……心慌,一瞬之间浑身上下都仿佛失去了力气,一种好似下一秒就会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席卷了纳西的全身。此时此刻,只有两件事让他觉得自己大概还是个活人。
一个是胸膛里正激烈跳动着的心脏,另一个是右手正托着的略沉的袋子。
大约五分钟前,这个袋子还并不属于纳西。当时它正挂在上一任主人的腰带上,随着步伐发出一些金属相互碰撞、摩擦的声响。考虑到纸币被发明的时间,这种袋子通常会被人称作“零钱袋”,简明地描述了其功能的同时也告诉了人们里面拢共没有几个子儿。
不过,这只是除了这个地方之外的人们的“常识”罢了。在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四瓣花的阿兰德贫民窟里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不管是多是少,听得着响就是好包。”显然,钱袋的主人并没有听说过这句话,当然也就不会意识到有多少贪婪的目光已经循着声响锁定了她腰上的这个小袋子,有些人甚至开始在暗地里打赌会是哪个小子发上这笔小财。
这位缺乏警惕心的女士渐渐地靠近了一个巷口,好事者们也随之屏住呼吸,等待着第一匹冲出弯道的黑马——这关系到谁能够喝到下一口酒。谁也没有料到的是,从巷口里摇摇晃晃走出来撞上这只肥羊的人是纳西。
“呸,这把不算。”打赌的几个混混不约而同地嚷嚷起来。谁都知道帕斯卡老爹捡来的儿子纳西是朵贫民窟里的白水仙,但凡是穷小子们的恶习一样没沾,每天也打理得干干净净,他要是会偷别人钱袋那可比母猪上树还要稀奇。
实际上纳西也没有那个意思,纯粹只是饿昏了头,两脚发软刹不住车撞了上去而已。可这一撞倒是鬼使神差地让他把钱袋摸了去,而那位女士也没发觉,只看到撞了自己的小子虽然穿着补丁衣服,长得却是眉清目秀,身上也不像那些混混有些怪味,顿时没了警觉心。她把纳西拎了起来,随便数落了两句就放他跑了,走的时候还时不时回头看看他那少见的淡绿色眼睛。
总算回过神来的纳西感觉衣服里有什么东西硌得慌,于是走回出来的巷子里打算看看是什么东西。等他看清袋子里装的是什么的时候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虽说不是什么大数目,不过省着点花也足够一个礼拜的开销了,打从老爹过世那天起他就没见过这么多钱了。空空的肚囊适时地叫唤了一下,像是在诱惑纳西把这袋子据为己有。“想想吧,一礼拜不用挨饿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不知道哪儿来的恶魔也在纳西的耳边低语。
思想斗争了半晌,他决定还是把钱袋还给那位女士,怎么说也是不义之财,心里总还是过不去那道坎。纳西揣着钱袋小心翼翼地走出巷子,虽然没有有意做过坏事,贫民窟里是个什么样子他心里还是一清二楚,只要走到这种宽敞的大路上,没有一万也有一千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不小心丢点什么东西再正常不过,财不露白在这儿得到了最好的诠释。虽然照那位女士的样子来看就算还回去了过会儿还是会被偷,起码不是自己偷的就好,纳西边想边朝着女士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也许是发愣的时间有点久,纳西和那位女士之间隔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他把钱袋抱在肚子上,佝着身子向前走,脑袋里思索着一会儿要怎么解释关于钱袋的事情。不过看她刚才对我还算和气,应该是个好人,我诚恳点道个歉肯定就没事了。纳西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加快了步伐。
就在这时,巷子里蹿出来另一个混小子,直勾勾地撞上了那位女士。看到这一幕的几个大混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显然是在幸灾乐祸。果然,她发觉了在自己腰间摸索的脏手,于是一个耳光把那小子扇了出去,随即意识到钱袋不见了,又快步上前一脚踩在还没爬起身的小混混腿上,一时间哀嚎声在整条巷子里回荡着。
“老娘的钱你也敢偷?赶紧交出来,脏了老娘的鞋你赔得起吗?听到没?!”女士边骂着边用鞋跟碾着那混混的小腿骨,逼着他交出并不在他手上的东西。见他只是在地上打滚求饶,兴许是那袋钱对她来说确实没多少,抑或是不想在小混混身上浪费太多时间,撒气似的又连踹了几脚之后那位女士便气鼓鼓地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骂上两句:
“人渣,你们这群垃圾早点从阿兰德消失算了,我看喂给外面的黑兽就挺不错的……”
抱着钱袋的纳西背靠着隔壁巷子的墙坐了下来,那位女士踢打小混混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人渣、垃圾,他总算真正意识到自己在外面的人眼里到底属于什么东西。纳西不禁回想起以前老爹接待过的客人看着自己的眼神,过去的他并不理解,但是现在他明白了。
那眼神里饱含着不屑与轻蔑,仿佛就是在看垃圾一般。
“原来如此……那我在傻坚持什么?”纳西在心里问自己。
“就是就是,早该想通了。”另一个声音在心里回应着他。
……
也许,从那天起,一只小小的野兽在纳西的心底里觉醒了。
*和Auris的互动
*还是前置剧情
*等到Auris的角色建立了,再去响应一下()
古尔曾经在酒馆里,遇到过加尔姆综合征患者爆发的事故。
对方正好是古尔看中的姑娘,那时还是夏季,雪城并没有特别温暖,塔德区一些街道边有私人设置的取暖设施,这让古尔没有穿外套,一件背心一条裤子加上斗篷,最多就是再带两包烟,就将他自己沉浸在酒馆的麦芽香气中,姑娘似乎并不是雪城人,借着雪风不大的日子来到了尤金,艳丽的红发,妖娆的身子,谈笑举止之间都是妩媚,古尔喜欢跟这种女人上床,喜欢她们不害臊的床叫和对他床上功夫的无限褒奖,点两杯鸡尾酒,靠在吧台边上,笑谈道:“你真漂亮。”
“谢谢。”女人接过了酒杯,说明是接受了古尔的邀请,古尔便是报上自己的名字“尼古拉斯,你好。”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年,古尔的运气一直都不是很好,运货的时候时常因为未知的原因被黑兽缠上,在中心城的广场里跟女人打野战的时候还会碰到前任。今天的运气也是一如既往的背,他看着姑娘前一秒还在跟自己说笑,下一秒口鼻之间就涌出了白色的稠液,“该死的!”古尔暗骂道。他早就应该发现到女人的不对劲,在酒馆昏暗的光线里根本没有发觉到对方脸色的不正常。
对方忽然紧抓住古尔的手腕,嘴里还在发疯似的重复着“尼古拉斯,我还不想死,尼古拉斯,救救我!”古尔恨不得用自己从中心城买来的脉冲手枪一发毙了面前的疯女人,但是出于人道,古尔还做不到杀人。
她似乎是在临死之际渴求唯一的陪伴,这却让古尔十分为难,他只是想要痛快一晚而已,面前的姑娘却把自己当成了精神上的救命稻草,摆出一副只要古尔用爱感化她,她身上的病痛就会马上消失一般的滑稽样貌。
等到科学院的人赶来时,酒馆里其他的人都已经跑光了,只有他一个人还没冥顽不化的女人缠着,以为科学院那群身着重装的研究人员把女人带走就好,没想到自己也被跟着以有潜在感染风险而被带到了科学院去。
古尔的衣服被迫褪去消毒,只穿着一条内裤的古尔坐在无菌房间内等着检查完毕,房间里没有娱乐设施,抽去的血液还在化验中,他心里头到还是惦记起了之前那个女人,好好的一个小姐姐,染上这种病,居然还能跑到尤金来寻求温暖。
简直就是吃饱了没事干!
比这更糟糕的事情是身上的那把脉冲手枪好像还塞在自己的衣服里!估计是收不回来了。这才是让古尔失落不已。
房间里只有古尔一个人,科学院的研究人员没心思多去留意外人,透过玻璃窗看见房间外只有一个样貌中性化的……男生,站在房间外,似乎还在做研究,或者说他的工作可能就是待在房间外看着古尔。
对方的脸蛋看上去十分细腻,和一些女孩都有得一拼,标准尤金人的样貌,蓬松的短发在对方走动的时候也会跟着有一些上下摆动,身材并不是古尔喜欢的那一款,不,应该说从性别上,古尔就没办法对男孩打起主意,室内的气温有些低,古尔敲击玻璃,想让那个男孩注意到自己。
“您好,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男孩的确发现了古尔的动作,他通过麦克风将声音传到另一个房间去,古尔顺着声源抬起头,看见音响和麦克风之后,两手环住自身“房间里面有些冷,我的衣服都拿去消毒了,你这里还有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给我先穿一下?”
将衣服送进房间内,男孩必然得和古尔要有一定的接触,古尔看见男孩的犹豫,即使他相信自己没有得病,不过在病源爆发之前,古尔自己也很难下以定论,也就转移了话题,至少还可以跟人聊天,这算是目前对古尔最大的慰藉了。
“你也知道我的事情吧?你说那个女人会被怎么样……你们工作人员知不知道啊?”
“不清楚,这不是我要做的事情。”男孩看起来似乎还有工作要忙,将后背朝着古尔的方向,古尔也不知道对方在鼓捣什么,话匣子一打开就停不下来“我听说他们会把病人给活埋了,还有人说被拿过去做实验了,是不是真的?你真不知道?那你旁边有没有同事知道啊?”
男孩不愿意回答,气氛陷入沉默。古尔的盯着人后颈看了一会,张开嘴“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好看?”
看见男孩的耳尖发红,古尔心情微妙的变得更好,继续毫不吝啬的使用自己的赞美,即使听上去会让一些人浮想联翩。
“笑起来肯定很甜吧,大家一定都很喜欢你,如果我是个女生,我肯定也要追你。”
男孩的肩膀都有些颤抖,他背对着古尔说道:“先生,请注意您的措辞。”
“不喜欢听吗?还是害羞了?”
男孩唯一和女人的共同就是羞耻的高低,古尔更喜欢开放的女人,不过他也有将姑娘挑逗的面红耳赤的时候,这取决于那天酒馆里的女人到底有多少。
现在的这间“酒馆”里,只有一个“女人”。
“先生!”男孩转过身,脸蛋已经红透,如同诱人的红果,微颤的肩膀是古尔挑逗对方尊严的罪证,古尔看着这才看清对方似乎并非男孩,年龄上应该叫对方青年更为妥当。青年两手因为情绪激动而攒紧,古尔吹了一声口哨,在青年还未开口之前插话“我叫尼古拉斯,你叫什么名字?”
“Auris,先生,我知道您的名字是古尔!”Auris因为激动的声音还在颤抖,他的手向后抓住一摞文件,上面的确有古尔的资料,不过古尔自从出去单干之后,资料的内容就只停留在了几年前——曾经跟着商队办事,先为无业游民。
青年明显在人际交往能力方面有些欠妥,由于被古尔的字眼挑逗,脸上的红晕久久没有消去,连说话似乎都有些结巴:“先生,我,我希望您能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餐点的时候会有人给您送饭的。”
“那我的衣服呢?”古尔追问
“暂时不能换给您,不过新的衣物也会在送餐的时候送来的。”Auris看起来只擅长应付工作上的交谈。
古尔继续调侃道:“那是不是你来送?我想让你送进来。”
“不!不会是我!”Auris抬起头看着古尔,使劲摇晃脑袋“先生,在您还未被确认具体情况之前,我是不会进去的!”
“Auris,我想抽烟。”古尔真诚的看着青年,“我知道你的心肯定很善良,能不能叫他们在送餐的时候给我送一包烟?”
Auris没有采纳古尔的建议,即使他听到了古尔的话,也当做没听见的转过头去,除了耳尖还有些发红。
“Auris,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他看见Auris走进房间,就开始找人聊天。
古尔在房间里已经第五天了,一日三餐都有保障,无聊的时候还可以调侃一下面前的Auris,古尔也深切能够理解一些贵妇人为什么喜欢年轻的男孩,Auris没有回答,他刚回到无菌房间隔壁的实验室,手里拿着文件,古尔站起,贴着玻璃,他能够看见Auris手中文件第一页,瞳孔微微收缩,第一页上的资料显示的,正是之前他在酒馆里遇到的女人。
“Auris!”古尔大声叫唤,Auris才转过头,看着古尔:“先生?”
“你那个文件,能不能给我看一下?”古尔提出他自己认为不过分的要求,Auris却慌张的把文件给收起:“不,先生,这不能给你看。”
“你们科学院……”古尔皱起眉头,想到之前自己对Auris的无稽之谈,不过见Auris似乎还有别的话要说,先等人说话。
Auris从文件里抽出一张“古尔先生,您明天如果还没有发生类似加尔姆综合征的病理症状,那您就可以离开科学院继续您的生活了,我们会给您家里一定的补贴。”
“那我的衣服呢?”古尔拉扯自己的病号服领口,Auris把纸翻面:“鉴于您的手枪并未登记,已经被相关部门收走,其他的衣物会在您离开的时候还给您。”Auris把自己负责需要通报的事情都说完,看着古尔,喉咙里似乎还有什么话没说出来,古尔盯着Auris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想说什么?等我出去了可就没办法说了。”
Auris脸蛋又开始发红“您,您是猎人吗?”
古尔睁眼,看着青年向往的神情,了然,然后装出一副劣质的听不懂的模样“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不是无业游民吗?”
Auris听到对方把话接过去,看上去十分的开心,开始自言自语“古尔先生,我知道猎人的身份现在不方便透露,我也不会妨碍到您,就是,我想知道您平时都在干什么?”
古尔汗颜,想来可能是自己的一身服装给了人误导,自己身上也还就有不少“战利品”,加上自己的职业,也很容易让人想到在外厮杀黑兽或者探索世界的猎人。
但古尔并不是很乐意把自己的丰功伟业告诉除女人之外的其他人,就和Auris打了个圈子:“这里不方便说,等我出去了,以后有空我会找到你,给你说说我在外面的事情。”
“好!”
之后古尔离开科学院,由于手枪没收的原因,一直对科学院的那些书呆子十分的憎恶,自然也就忘了之前和Auris的承诺。
“你说有就有?你是谁?”小孩还是挺吃糖果的这一招的,这么小的猎人的确很少见,但不代表没有,古尔目光看向一边的老鹰,看体态感觉已经临近中年,嘴里也不忘记说正事,报上朋友的名字之后,又拿出定金,递到人面前。
小孩叼着糖果把定金收起来,转过身“跟着我走,小心迷路了,这里附近还有黑兽,你死了,这钱就给我好了。”
古尔还不想英年早逝,目光打量着斗篷底下的小孩,猜测他的身型,看上去像是一个男孩,不过这么大的小孩也难以马上辨别出他的性别,老鹰在大楼之间穿梭,办公大楼一层的天花板大部分已经脱落,形成一个从一楼到二楼的斜坡,古尔跟着小孩走到二楼去,直到小孩停在二楼的一个小房间面前。
“把通讯工具给关了,知道不!”小孩严肃的说道,不过他的声音还是难以让古尔觉得严肃,忍住笑的摘下隐形眼镜,塞到兜里。
隔间那头也如同古尔所料,一片昏暗,可以看见的只有一个箱子的轮廓,比古尔想象的要小太多,他见过的黑兽大多都身形庞大,自己开着飞行器,对方都可以一巴掌轻易的击毁,再不济也有老虎狮子的体型,速度迅猛,爆发力极强,连合金都能轻而易举的破开。
而面前这个箱子的大小,显然连正常的老虎都无法装下,古尔两步上前,手指落在保险箱的扣前,打开时听到气压平衡的声音,落入古尔眼前的,是一只黑兽幼体的尸体,尸体被完好的用特殊的液体装好,古尔不相信这是面前小孩特地装好的,但他不会说出口。
“怎么样?剩下的钱什么时候能给我?”小孩的语气有些得意,古尔也很满意,关上箱子,他大概能够想到这应该是其他对黑兽尸体有打算的人出钱请商队或者猎人,再不济就是自己这种自由的运货员帮忙收集的,不过为什么到了这个小孩手里……
古尔总感觉有些虚,抬起手擦汗,把箱子拎出隔间,小孩似乎没有通讯工具,对方看着自己拎着箱子准备跑路,就紧张的让老鹰一直把自己拦住。
“不行!你不准这么走!”
“我不是买家啊!我只是中间人啊!”
“那你要是不回来了怎么办!不行!”
最后和小孩协商了好久,把自己口袋里的棒棒糖都给掏光了,只能是先把对方谈好的价钱先给垫付了,再拎着箱子两袖清风的离开。
从中心城到井之都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检查了燃料还能够支持自己的长途飞行之后,古尔打算早点把这玩意交到阿朗手里,为了弥补自己的燃料费用,古尔不介意阿朗肉偿。
糟糕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据说部分黑兽死亡之后,黑兽的尸体会散发出独特的气味来吸引同类。古尔要是知道这个箱子的原主就是因为箱子而飞来横祸,给他钱他都不要这个箱子。
黑兽宛如深夜中的漆黑,深邃把古尔的呼吸凝滞。接着古尔就问候了黑兽他全家,扭转方向盘,开始被迫转移航道。
古尔不知道在这条道路上飞过多少次,他知道现在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黑塔还有几十公里,调整了隐性眼睛的视看模式,迎面的就是一只形似翼龙的巨大黑兽,黑兽每一振翅,周围的气流都在随之颤抖。古尔记得那箱子里的幼体背后也有一双“鸡翅”,哪里料到居然会是这么大的家伙的孩子。
古尔觉得自己应该让阿朗肉偿不止一次了。
麻烦,太麻烦了!
能够让古尔说麻烦的事情,是真的麻烦。飞行器还没有到黑塔的范围,黑兽的爪子已经开始威胁性的在自己的面前飞舞,无奈之举只能是紧急迫降,让飞行器在还未被黑兽抓住之前落入底下的森林之中。说是森林,也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小绿洲而已,树枝树叶做到简单的缓冲的作用,飞行器的前头刚触碰到树枝,马上反推来减缓下落速度,古尔可不想让自己的飞行器报废。
等到飞行器缓缓落地之后,那只黑兽还未离开,在绿洲上方盘旋,巨翼每拍打一下,周围的树叶如同海浪一样波动,古尔帽子上之前被那小孩的老鹰抓出来的破洞里也飞出不少绒絮。
古尔朝天空竖了一根中指,从飞行器里把狙击枪和护目镜拿出,环顾四周,见到一头的高坡,往那处走去。
古尔很明确,这只黑兽要是再这么徘徊下去,自己可能就要饿死在这片绿洲上了,并且可能还会有更多的黑兽被气息吸引过来。与其让自己在这里等死,不如去解决了这只碍事的黑兽。
看上去他对于猎杀黑兽也十分的老练,但也只是对于个别比较蠢的黑兽,例如面前这一只,已经在绿洲上方徘徊不知道多久,迟迟不下来,说明这只黑兽只适合去屠戮那些天空中的飞行物,不过对于部分钟情于空运的商队来说,这种黑兽的威胁还是十分巨大的。
黑兽死亡之后发出的信息素明显不应该只是吸引一只黑兽过来,古尔能想到的只是这只黑兽不慎落单,又被信息素吸引而偏离了他原本应该去的方向,或者说,这个箱子的原主大抵就是他头顶上盘旋的这家伙给击杀掉了。
这把狙击枪是几年前在塔德区里淘来的,来源不知,价格昂贵,甚至连弹药都是特殊制造,用一发少一发,当时古尔可算是忍痛割爱,在香烟和这把枪之前犹豫了好久,最后才狠下心买来的。不过这几年死在这把枪下的黑兽不在少数,古尔这才觉得自己买来的值。说是狙击枪,看起来更像是RPG,体型大的不像狙击枪,但是却需要手动去瞄准,正好跟自己的“特长”契合。
带上护目镜,一只脚扎稳,视线正好,下午三点,天气凉爽,有风(黑兽带起的),稳当的架好狙击枪,准心沿着黑兽运动的轨迹来回飘动一会……
“轰——!!!”
到了奥错,古尔这才是喘出一口气,通讯装置里已经留了阿朗的记录,很快就找到了对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阿朗看上去似乎很满意,古尔并不是很想跟面前这位狂热的学者做太多的“深入”,没有把对方的通讯记录删除,如果单单只是看对方作为医生来说,古尔还是愿意保留这个人情的。
“我跟你说,当时幸好我把那只黑兽给打下来了,你猜怎么着……后来那里来了一大群黑兽,那只大只的气味太重了,都没发现我已经把货给带走了!哈!”
“哇哦~帅哥,你真厉害……”
“可不是……小姐,愿意跟我共度今宵吗?我们还可以深入的谈一下……”
*跟阿朗(修)的互动,正好当做前置剧情
*应该还会有一章(如果感觉刷屏了以后会把篇幅的字数增加
“真麻烦!”古尔愤怒的压低手中的手柄,飞行器缓缓降落。
离井之都还有一千公里不到,飞行器完好,燃料充足,但是能够让古尔忍不住破口大骂,必然也有他的原因。
他自己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愿意去购买黑兽的尸体,即使对方看起来也很像是来自高层的实验员,不过最后让古尔心动的,还是对方出的价格。
去年秋天在井之都泡妞的时候遇见的女人,名叫阿朗来着,古尔对女人的名字记得很牢靠,长相自然也不会忘掉,白色的短发,深绿的瞳孔,以及不算丰满甚至可以说有些贫瘠的胸部,向下看去,臀线也不算是特别的性感。年龄不算太大,麻烦的是对方的气质,一股带着拿钱办事的冷淡,古尔不擅长对付这种女人,和她自然也不是在酒吧里遇见。
在井之都第二次碰到阿朗的时候,对方认出了自己的职业,便是委托自己办事,说是需要黑兽的尸体做研究,并且强调了新鲜两字,具体的内容古尔自己也不会去自讨无趣的询问,让对方支付了定金之后,离开了井之都。
冒着风雪回到故土尤金,已经临近隆冬,他对这片土地最深的印象是在小时候母亲陪着他去塔德区用低廉的价格为自己买了一个十分丑陋的眼镜。之后眼镜被自己偷偷踩碎,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被风雪封道的雪城,很少有人愿意冒着自己的飞行器被巨大的白色雪刃刺穿在白皑皑的雪地里的风险,在这个季节里来到雪城,即使现在的科技并没有落后到这种地步,但这种事故在塔德区的酒馆里总是会被当成下酒菜来听,古尔并不希望自己变成这堆故事中的主人公之一,所以不会在驾驶飞行器的之前喝酒,中途也不会。
塔德区的冬季相比夏季惨淡的不行,不过还是有很多人相信自己手中的物品价值非凡,总有人慧眼识珠,街道中停不下叫价的声音,古尔最喜欢去的地方还是塔德区西的一处烟店,那里的老板娘除了喜欢嘲讽自己的肤色又重了之外,其他的一切,古尔都很喜欢,包括那个老板娘。
“又来买烟?”
“是啊。”古尔看见自己经常抽的那个牌子的香烟比以往又贵了,眉头微微抬动一下,手指轻叩柜台的玻璃,老板娘拿出两包烟,古尔的目光从香烟上离开,女人特有的烟香味让古尔内心一阵骚动,任凭老板娘用露骨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古尔第二天从老板娘的家里出来,帮人开了店之后才回到塔德区办正事,他之前在井之都的时候就已经从朋友口中听到有人曾经在塔德区贩卖过类似的物品,不然也不会这么匆忙的赶回来。绕着塔德区逛了一圈,连个屁都没有找到,气冲冲的找到还在雪城过冬没有出城的伙计,才知道那个人几天前就离开了,对方传给自己一个坐标,说那人就住在这里,好像是个猎人。
于是古尔决定在离开雪城之前,去看看自己的母亲。
以及泡妞。
母亲思想刻板,古尔到现在没有告诉她自己从事这个职业已经多年,她一直以为古尔去了中心城当一个货物收件员,古尔感觉自己的职业和那些在城市里跑来跑去收件的人差不了多少,也就随口承认。母亲看着古尔的肤色很不是满意,脸蛋被母亲用化妆品涂得白的跟石膏一样,古尔没敢说自己的抱怨,顶着石膏脸离开了雪城。
看着坐标往南,似乎是落在了中心城周边的废旧城区周围,那里没有黑塔保护,最近的黑塔自然是被中心城的建筑簇拥的那座,古尔不想交钱进城又绕到城外去,飞行器沿着自己常走的一条近道朝中心城飞去。
所有资源在这个被黑兽包围且觊觎着的世界里显得十分的真贵,铺张浪费的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古尔在单干之前也跟过商队一段时间,商队停靠的站点,整条路线自然也是有做过规划,但是他们也不会愿意一整路上都离开半路那些耸立着的黑塔的保护。
古尔单干之后,把三个城市之间的线路做了更精炼的规划,虽说途经的黑塔变少提高了风险,但航行时间大大缩短,加上每次带的货物不会像商队一样多,反而方便许多。
废弃的城市,古尔反而不敢乱停放飞行器了,他知道这种地方肯定有什么黑客之类的人盯着自己的飞行器,只要自己一离开,就马上破了飞行器的锁把自己的宝贝开到十万八千里远去,甚至连自己的追踪器就找不到。
不要问他为什么知道,他不想回答。
飞行器里翻出轮胎,改为陆用,直到所在的坐标周围,古尔才下来步行,面前是一座看起来像是被巨型的黑兽一爪撕裂成两截的办公大楼,一截横卧在大楼旁边,青苔布满周围,古尔在大厦门口左顾右盼,扯着嗓门大吼了一句道:“有人在吗!我来买东西!”
从大楼里飞出一只老鹰,尖爪串进古尔的外套中,振翅一飞,绒絮被老鹰抓出,古尔大骂一声,从身后的飞行器里掏出一把冲锋枪,对着老鹰就准备扫射,准心沿着老鹰一只到了一个小孩身上,古尔这才看见面前的人。
“不是你说来买东西吗?”的确是小孩的声音,古尔想到也有一些人的命烛是动物,只好把冲锋枪收起,表示了自己的歉意——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蹲下身子,一边把棒棒糖塞到小孩的手里,一边说道:“是的,听说你这里有那玩意的尸体,我正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