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所坐落在东京新宿的普通高校,
一个非常普通的现代日常养老学园企,
是寻觅一段爱情,
还是用汗水挥洒青春,
一切将由你来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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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要:普通的高中生,大学普通地考,再谈个普通的恋爱那就更加好。
再次感谢黑崎老师的友情辅导!
——
三月,一个暖春,天气有些闷热。油绿枫叶被黑长的皮匣擦出碎响。他主人腕口的白衬衣袖早被解开,本该充当外套的黑色西服被挂在肩上,和它享受同等待遇的还有那条可怜的红色领带。衬衫下端早被抽出了黑色西裤。这位穿着随意的青少年,虽然可以结婚却依旧不能喝酒。被父母赋予了山崎润的名字的少年,此刻正人如其名的,在山间小道上独自前行,放任山间的雾气沾湿裤管。
层层石阶尽头立着一个神明鸟居,没有岛木,十分朴素,靠近就可以发现贯柱上的红漆有几处被时光剥落。鸟居后,石路旁散落着几盏石灯笼一直将人引向正殿前那棵巨冠老树。老树根盘根错节深入土壤,林荫茂密中许愿绳如繁星一般藏在枝间。山崎以目光向这位老前辈致意。行到净手池旁要拿起舀勺,还没洗上手,就听身后走过一人,草草留下一句:“参拜时请保持衣帽整洁。”
“风间同学。”山崎扭过头去,直面那名整齐穿着白和绯袴的“巫女”大人。那一头长发和秀丽的脸蛋更令人慨叹:风间雪,性别男。“中午好。”
风间雪并不在意山崎润的微笑,其眼神冷静甚至带一丝厌倦,十分干脆,转身就走。山崎赶忙伸手将搁在一边的西装挎上肘中,露出盖在底下的糕点盒子,故意让风间瞥见盒子上印着的店名。料准了他定会为了这有魔力的小盒子重新决定要不要换下他不以为然的态度。
“丑话说在前头,你再怎么祈祷,神主也不能保佑你这次比赛能出好名次。”风间的眼睛被盒子吸住,嘴上却依然不肯饶人。
“只是表演赛……我之前和你说了这么久,你还是什么都没听进去嘛……”山崎一只手穿进西装袖管,委屈着笑。由着风间把盒子夺去,看着他的眸光在发现芒果慕斯那一瞬间放出光芒。“小心干冰。”见风间眨眼间捉出小勺,立马就要开动,山崎好心提醒。风间甩了山崎一记眼刀以表达他极不满这种打断幸福的行为,随后小心将他的掌心宝从小盒里捧出来,下意识地抿了抿唇。轻舀一口,风间咬住软勺,细细品味冰凉的甜味在舌尖化开的美妙,总算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山崎见风间心情好转,专挑他最关心的部分开始,讲起上午发生的趣事:“这位法兰西情人[1]不是我请到的。”风间一下从沉醉中醒来。对于他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弄清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获得手上这块每日限量五十块,排队也买不到的小甜心。故而,这一回,他全神贯注。
山崎舀水将左右手洗净,弯了眉眼娓娓道来:“一个小姑娘,出了一些岔子又抽中了第一个表演,我就和她换了换次序。比赛结束以后她送给我的。你要是来了,就能亲自谢谢这位小可爱了。”
“我对长笛比赛没有任何兴趣。”风间被扫了兴致,“显然你也不像是感兴趣的模样。”山崎被风间这么一提醒,才想起被自己随手搁在地上的长笛箱。山崎耷拉下眉,朝风间投去一个恳求的目光。看在慕斯的面上,风间叹了一口气,勉为其难帮山崎将长笛安置妥当:“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为了不喜欢的事物浪费时间。”
山崎漱完口回应道:“既然收到邀请了,总不能不去吧?过程也不是这么……”
“无聊。”没等山崎说完,风间就提起长笛盒往正殿一侧走。
山崎自知说服不了风间,看着他不耐烦的模样,找不出话来解围,干笑着目送他进了侧门。自己则走近正门前,朝着殿内供奉的神主——一把相传可以消除灾祸,清净身心的太刀——一拜再拜,轻拍两掌,合掌许愿。
春风拂过山顶,吹得那颗老许愿树瑟瑟作响。树上许愿红绳随风摇曳,好似在神明耳根前低声呢喃:千万别忘了,拜托了。渺小轻微地小声诉说着千万个普通却又繁重的微末心事。这些声音将山崎的愿望吞没,就像人潮分秒间将他稀释。
祷告完毕,山崎抬眸看向刀架上被供奉的太刀。神主大人可收到我的心愿了呢?刀鞘回应一般发出柔和的光辉。那就拜托你了。山崎合眼在心中默念。
“你的东西……”风间讨厌山崎老是将心事深深藏起的心思。见他刚参拜完毕,立刻朝他丢去一个双肩包,把他砸个正着。
“Thank you。”山崎慌忙抱住撞到身上而后弹开的飞来之物,成功阻止它掉到地上。
“你不回来拿,我就把你的长笛低价卖掉。”风间叉腰。
“好好,我知道了。”山崎拿风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借用一下黑泽的房间吗?”
在风间家这所不大的神社,能一个人拥有一整间客房的参拜者恐怕只有黑泽羽一人了。
风间回绝得非常果断。“我受他所托替他拿一下上次落在这儿的习题册。这样也不行吗?”山崎单手叉腰,歪头反击。风间松了口,不情愿地把钥匙给了山崎。等山崎再次在院内,早把皮鞋西服换成跑鞋卫衣。本就穿着连帽衫,头上还画蛇添足的扣着鸭舌帽。没等风间发难,山崎先发制人,亮出手里的习题册:“晚上会和黑泽一起上课,有什么要我帮忙带给他的?”
风间沉默半晌,拿给山崎两个御守。
“两个?”山崎一手一个正满头雾水。
“一个是专门用来防止你没完成送货任务前出什么意外的。”风间留给山崎一个冷漠的背影,拿起扫把扫起落叶。
这家伙。山崎摇头暗笑。
从风间家的神社到电车车站有很长一段路程。还好有一辆巴士将两处连接起来。平日上学,山崎总能看见黑泽与风间一同从巴士上下来,相谈甚欢。能迎着朝阳和两人打招呼,和两人一同搭上开往新宿的电车,并将这一幕作为一整天的开始,山崎觉得荣幸。只是此刻,只有山崎一人坐在巴士窗旁,看着两旁尚未变红的枫叶,郁郁葱葱。春假就要过去,再赏一回红枫,就要毕业的时候了……山崎托着腮颊,看着树木们如流水般向后退去,心中感慨。
电车车站比山上人多出许多,不少摊贩游商在站台附近支着小摊,交谈声欢笑声脚步声代替了山间的虫鸣叶响,提醒山崎自己已经离开了山的怀抱正渐渐进入人的森林。
“请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好吗?”隐约能听见背后有女声如是说,语气里满是厌烦。山崎顺着声音望去,就看见一位姑娘——山崎无法形容她的样貌,若真要说出个大概,可能变成一堆极尽夸张的辞藻。她的头发和虹膜染上了晨光清浅的颜色。眉宇和唇角好比上弦的月亮。小腿和手指像完美雕琢过的玉石。概括来说,那是一个足以引人回眸的美丽姑娘。
她身后紧跟着一个男子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她使劲扭动最终挣脱。注意到山崎君的瞩目,女子一路向自己跑来,小声恳求道:“帮我甩掉那个人好吗?求你了。”女子目光里尽是焦灼和无助,让人自然而然猜想:她可能正在被危险人物纠缠。
“你需要我做什么?”山崎润没有理由拒绝。
“照我的话做就行。”女子听到山崎的回应后,立刻冷静了下来。
“什么?”容不得山崎多问,电车呼啸而来。女子下达第一道指令:“上电车。”
“哦……哦。”
女子自然而然拉上山崎的手,两人在电车门开启瞬间跨上电车。危险人物紧随其后,跳上电车。车门关闭,电车开始加速,缓缓向前。车厢内,山崎带着女子擦过低头看书的上班一族,穿过身着制服嬉笑着的女生群体,路过刚将报纸翻页的中年大叔,动作干脆而灵巧,轻松将男子甩在拥挤人群之后。
“山崎君?”
“黑泽?”
最终在车厢里遇见了熟人。
“这位是……”黑泽君将目光投向了紧随一旁的女子。
“我叫绀野明奈。”女子没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右手将鬓边长发挽到耳后,左手勾上山崎臂弯。身体故意往山崎君方向贴近一些,笑道:“和山崎君是‘朋友’。”
黑泽看着两人亲近的动作,向山崎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山崎正打算解释,结果这目光被明奈截获,抢先回复给黑泽君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哦……是这样。”不是你想的这样!黑泽君!
然而对于黑泽君而言,他的猜想得到了证实,于是这个大男孩一如既往,转了口吻,温和道喜:“恭喜你了山崎君。”电车也没有给山崎解开误会的机会,转眼抵达了站台,黑泽匆匆和两人道别就下了车。那名尾随男子听到了三人间的对话,看到了明奈的反应,果不其然产生了和黑泽君同样的猜测,眼神黯淡下来,却仍然没有放弃,趁着下车人流流动,往明奈方向挪动。
“吼……”这一切全看在明奈眼里,受不了这般胡搅蛮缠,哼出一口恶气,满脸都是嫌弃。山崎觉察出事情可能没有自己想象的这么简单,然而已经身在局中:“我下一站就要下车了……”山崎试探性提问。
“哦……你要去哪里?”明奈转向山崎时依然一脸和煦,仿佛刚才生气的姑娘并不是她。
“新宿。”
“无论去哪里都好,能再陪我一会儿吗?我和家里人打个电话,等他们来接我回去就行。”明奈笑得明媚。
“好吧。”这一次面对明奈,山崎有理由却没有办法拒绝。
下车来到新宿,真正踏入这片水泥森林。人潮熙攘,车水马龙。明奈挽着山崎,端详起路边商店橱窗里的货品,时不时作出自己无关紧要的点评。山崎在一旁微笑附和,时不时向后留意那名男子,确认他是否还不肯放弃。这名男子也没让他们失望,一直跟着两人进了御凉亭公园。
“小润!”公园内一群和山崎一般打扮的人热情的朝着来客招手。“这位是新成员吗?”
“不,这是我……一个朋友。”山崎已经向这个误会妥协,不准备多费口舌辩解什么。众人哦了一声起哄,笑着散开。一人摘掉山崎头上的鸭舌帽,又在他肩袖上绑上一圈袖章——新宿跑酷者同好会,绑完特地拍了拍山崎肩膀:“那你今天得露上两手啊。”说完用眼神示意今天的特殊来宾:绀野明奈。
原以为这些家伙过度的热情会给明奈平添烦恼,山崎上前想要做个简短的说明。不想明奈把手往腰后一挽,长发从耳后滑落,全然接受了场上的一切,此时一副拭目以待的模样。
“好吧好吧……”这一次山崎不想拒绝。
山崎深呼吸,犹豫了脚步。面对面前的高崖或是壁垒,人总会产生恐惧和忧虑。随之心跳加快,神经紧绷,瞳孔缩小,四肢发热。这种感觉,被人命名为应激,帮助人在面临困境时发挥出较高的水平以保证能够度过危难。然而这种感觉并不好受,会让人陷入抑郁和质疑。简言之,会令人痛苦。
垫步,起跑,加速,转身,跨步——踏上花坛矮墙——并腿立定,屈膝蹬地,纵身一跃。山崎的身子跃过高花坛间的走道,飞过明奈面前,稳稳落在对侧花坛墙檐上。刚并腿立定,立马反身蜷弓,空翻一周,平稳落地。山崎舒眉松一口气,笑着朝着明奈露出两只手心,假作投降状。明奈笑着鼓掌。再看那名尾随者,早已转身消失在人群之中。
“危机解除。”山崎走向明奈。此时的他正体会克服困难后身体各个角落释放多巴胺狂欢的愉快感受。
“现在你该告诉我他是谁了吧?”山崎看着东边起了一阵春风,卷起朵朵花瓣。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明奈发丝被春风带起,笼住唇畔。
山崎对上明奈的眼睛,回复她一个暖春的微笑。
“我的前男友。”明奈见山崎眼里水波荡漾,道出了真相,不打算让这场误会在两人间继续下去。
“果然是啊……”山崎低下头发现自己踩上了刚发芽的嫩草。
一辆好车停在公园门口,从车上下来两三个西装革履,一路小跑到明奈身边,唤了声小姐。明奈点点头,一人将一个皮匣提到明奈手边。明奈接过写着山崎润几字的皮匣,交到面前这个大男孩手里:“这个就算是谢礼吧。差点就要在旧货市场见到它了。”——那是山崎的长笛。
好你个风间,真把它卖了!山崎心底暗骂。这一瞬的小心思被明奈捉个正着,令她嘴角一勾:“谁能想到台上的一号选手台下还有这样一面?随带一提,我喜欢——你的长笛。”
“期待与你再次见面。”
就这样,在一个闷热的春天,明奈用背影偷走了山崎润的灵魂。
夜里月亮照进教室,里面坐着一排排尚且不能休息的学生。
“已知数列{an}满足1/3an<an+1<3an,n∈N*,a1=1,若a1,a2…ak成等差数列,且a1+a2+…+ak=1000,求正整数k的最大值,以及k取最大值时相应数列a1,a2…ak的……”
“山崎润同学,你来回答!”辅导数学的是御凉亭学院的黑崎老师。
“是!”山崎同学前一秒钟仍在寻找自己被偷走的灵魂。同桌黑泽同学小声提醒:“第二十三题……”
“你小子很能啊?在我的课上开小差?是不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会了?啊!那就不要来补习,浪费父母的钱啊!臭小子!”黑崎老师在学生中风评不是很好。
“k的最大值为1999。”还没被黑崎老师的教案打头,山崎赶紧用手护住自己的脑袋。果不其然,黑崎拓也将手中已经卷起的教案展平,由前至后,避开山崎被护住的头部,啪的一声打在山崎同学的脸上:“下次还开小差,就叫家长来,退钱。”
“是……”山崎揉着额头,算是渡过了难关。
课间休息,黑泽来请教第二十三题的解法。两人展开习题册时,山崎意外发现黑泽的最后一题下有一张类似猫的鬼脸。下面还写着:有进步三个字。不由一笑:黑崎老师在学生中的风评也不算太糟。
“……就解出这个式子,然后我直接代入2000算了一下,发现不成立,又代入1999算了一下,发现成立了。我就直接写答案了。”山崎解释完就发现黑泽正用一种这是什么魔法的眼神扫视自己。
“我觉得黑崎老师讲得挺明白的,你从哪步开始有疑问?”山崎忙换了种方式。
“这里。”黑泽君指向那个山崎代入的式子。
“啊……这个……就是……是一种感觉,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抱歉。不……不过啊,对于选择文科同学来说的确太难了,不会也没有什么关系。”山崎本想安慰一下黑泽,反而让黑泽生起气来。黑泽平日总是一副温和脾气,加上他的黑头发黑眼睛黑皮肤,总给人一种文墨的敦厚感。黑泽泛起红晕,眉关紧锁的模样实难看见。叫山崎吓坏了连忙道歉。
“怎么可以用这种借口放松对自己的要求!”黑泽说话时很认真。“你有想过那些拼尽全力来支持,期盼着我们的人吗!先是上课开小差,又说出这种言论!山崎君!你该好好反省一下重新调整一下对学习的态度了!”
“对不起。”山崎听出了黑泽君的言下之意,意识到那场误会所造成的蝴蝶效应开始蔓延。
“我努力解一次,如果失败了。我们一起再去请教黑崎老师吧。”山崎诚恳认错。“到时候你来问,我来受罚。”
“要是风间在,肯定答应了。”黑泽总算展开笑颜。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他还托我给你带了御守。”提到风间,山崎总算想起来那只御守。在包里搜刮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这小家伙溜进表演西服里。
“替我谢谢他。”黑泽很珍惜风间送的御守,并不是因为它十分灵验。而是因为有句俗话说:礼轻情意重。
“你最好自己去。”山崎笑。
“这题我不是讲过了嘛!你们的脑袋里面是空的吗?”散课后山崎同学和黑泽同学一起去请教了黑崎老师。“听好了!再不懂别说是我的学生!……首先设公差为d,当k=1000,d=0时,条件是成立的……”就这样,两人总算弄明白了解开这一题的正确方法。
夜里黑泽与山崎相约不坐电车,转而以跑步的方式回到巴士站台。两人脚步声回荡在新宿灯火通明的街道,被人声喧扰遮盖。
“我刚才话说太重了,非常道歉。”沉默了许久,黑泽率先开口。山崎一惊,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难怪风间那个家伙会对你下这样的评价。”
“他说我什么?”
“あなたは本当に良い男です[2]。——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山崎故意加快脚步,跑到黑泽前头。
“不要拿我开玩笑啊——”黑泽追了上去。
“说起来,你能介绍我和绀野小姐认识么?”
山崎猛一回头。
“别误会,绀野小姐每次考试一直榜上有名……我想向她请教一些国文和日本史的问题。”
“你该去请教怎么让自己放个假。”山崎摇头。
“要是能学到这样的技巧也不错。”
“很遗憾,我和她可能没有这么熟……”山崎拗不过黑泽。周围人声渐褪,灯光遥远。月光没有城市荧光争辉就显得格外明亮。
“她不是你的……”若在城市中,天上一轮明月,还不及一场烟花表演。
“一个误会罢了。”山崎转过身,倒跑着步子,背对着月光,说起那段误会和背后的故事。脸上表情被黑夜藏起,叫人分辨不清悲喜。
黑泽仍然从山崎的语气里觉察出了山崎的心思,不然他也不会在黑崎老师的课上展开追魂之旅。此时此刻,他除去默默陪伴,爱莫能助。
山崎脑海里不停浮现出明奈眉眼间的温柔,和那名前男友穷追不舍的身影。此起彼伏,此消彼长。暧昧在心底发芽,又被自己亲手掐灭。像一个无尽的麦比乌斯环,让奔跑的山崎看不到终点。那份猜中答案的直感如今不停提醒着山崎君一个无法否认又不愿承认的事实——山崎润对于绀野明奈而言,不过是舞台上众多吹奏者之一。
如果真有什么特别,不过是贴着一号标签的演奏者罢了。
黑泽好心换一个话题,好让山崎不要自苦太久,却是另一个深坑:“山崎君想考什么大学?”
“庆大吧,毕竟我可是因为这个才来参加黑崎老师的辅导班的……黑泽想考什么大学?”山崎躲闪着黑泽的目光,将问题抛了回去。
“东大。”黑泽斩钉截铁。山崎笑而不语。两人一同望向天边的明月。月中的亏损马上就要接近一半,再过几日,就要变为下弦。
若再想要看见它,得熬过十二点等到下半夜。
“我回来了。”山崎推开家门。
“欢迎回家。”一位妇人原先拜倒在桌面上,听到声响起身揉了揉眼睛。
“妈,您这么晚还不睡……”
“替你热了牛奶就去睡。今天的比赛怎么样?”声音柔和。
“不算让您失望。”山崎笑着。
“今天在补习班有没有累着?”
“被老师打了一顿……妈,我开玩笑的,您别当真。”
山崎接过母亲递来的热牛奶,目送母亲扶着楼梯扶手缓慢上楼。又看向被锁在玻璃杯壁里的自己,仰头将牛奶喝完,放轻脚步,开小龙头,洗着杯子。细流将杯壁上的污渍连同山崎润心中对母亲的怨气一同洗净。毕竟,这位母亲替自己的儿子报名长笛辅导班,数学补习班,也是希望自己的儿子有一技之长,能够踏入大学学堂。毕竟她希望她的宝贝儿子能够平安幸福,顺利美满的走过这平凡的一生,不要经历太多风浪,不要历经太多磨难。
说错不错,说对不对。不够大到被原谅,不够小到被释怀。
洗完澡躺上床,山崎总算合上早就在打架的眼皮。耳畔重新回荡起自己在神龛前对神主说的话——
——神主在上。
请保佑我家庭和睦,身体安康。
请保佑所有担心我,期盼我,牵挂我的人,
能够达成他们想要的人生。
请保佑我,
能以最小的代价,
去支付我想要的选择。
请赐予我勇敢,
能让我在偿还代价的时候,
不要临阵脱逃能够遵守诺言。
——神主应该都没见过这么没骨气的祷告者吧。山崎被自己笑醒。
一个平凡的早晨。山崎穿着校服在电车站台朝黑泽与风间招手。在电车上议论起三年生的生活。赶到校门口,就看见明奈从被佣人打开的车门中下来,接过书包,走进校门。校门上那几个御凉亭学院高等部的大字早已恭候他们多时。
新的学期转眼间,已然悄悄开始。
——
1:芒果慕斯
2:你真是个好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