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邀你一同起舞
椿花不败
鸩鸟长鸣
请在舞中与我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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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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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包看上去像糖粉般的普通粉末摆在若月直桌上,这是今晚放学后就被叫到警局集合,队长五来阳衡给他发的。
“搞不懂上头谁研究的,说是人类服下不会有异状,但妖怪服下就会身体剧烈不适。”
“多剧烈啊,吐血?直接死掉就好了。”阿直用手指夹起纸包端详。
“……似乎和服下的剂量以及妖怪本身有关,你别老想着杀不杀的。”五来队长合上笔记本。“其他人也明白了吧?好好的使用道具,争取效率最大化地找出学园里的可疑人员。”
六队的四名队员整齐地答了是,大概是他们唯一能整齐做到的行为。
阿直从桌子上跳下来就往外走,他急着去抽一支。五来京摩却很快跟上来,京摩是队长的丈夫,从性格和行事风格上看他却更像是妻子………阿直称为,老妈子。?
“阿直你听到了没,别老想着杀不杀的,就算找到可疑人员,也先报告队里再说不许擅自行动,你上次居然在学园里直接拔刀,那可是真……”
翼站在他背后点了点头:“嗯,阿直你可别冲动啊。”
一条青筋从阿直额头暴起:“我还啥都没做吧?!你们咋这罗里吧嗦!”
“毕竟上次当着学生的面拔了真刀的可是你吧”沙纪悠悠地补刀。
“……知道了知道了!!!”若月直愤愤地甩手大步踏出办公室,摸出香烟盒叼一根出来。队友们说的没错,他对妖怪的态度确实是杀之而后快,不该吗?难道和那帮害人的异物聊天喝酒?
他紧了紧腰间的佩刀,一边把烟头凑上打火机。
给谁用?怎么用?
若月直——现在是外表十三岁的高中一年级学生——翘脚坐在班级的椅子上,教室里熙熙攘攘,比他高半头或一头的学生们在三五成群地聊天,虽然已经进入学园一个多月,他依然没交到什么朋友。对此他倒是习以为常,就算是二十四岁的警察若月直,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也是一只手数得过来。
他倒也不在意这个,只是苦恼该把这包见鬼的粉末给谁用。
粉末剂量并不多,整包似乎只够十来人用,他和翼抱怨队长太抠门,一个班都查不全,翼倒是好脾气地劝了他道具珍贵,要好好用才行。
翼虽然是个少爷,但确实好脾气,除了身材有些娇小之外没啥毛病。阿直那一只手数的来的朋友里就有他一个。他拿到的道具好像是可以让人说真话的符纸,好东西,如果我拿到的话就去问问二阶堂是不是看我不顺眼,他想着。
这粉末也给二阶堂下点好了,老早就怀疑他是妖怪。
阿直随意地思索着,没注意到头顶一本字典啪地砸下。刚想发作,发现时队长——十五岁外表的五来阳衡,警察为了混入学园内查案全体使用了减龄喷雾,阿直感觉队长没什么大变化,除了胸部不见了。
“别忘了手工社活动啊,缺席多了小亚罗会难过的。”
手工社。
听起来和若月直八竿子不搭边的社团,事实上他纯粹是为了社团提供免费零食加入的,他唯一会做的手工就是折纸,水平倒自觉还行,只是那个叫小亚罗的小姑娘也夸的太过头了,每次他随便折点什么,都巴不得把自己吹出花儿来。
野野山小亚罗是手工社的社长,在阿直看来没什么特别的,有点儿圆,白白的,说话细声细气,总一副笑眯眯样子的小姑娘。她很会做料理,自从发现阿直每天中午都吃饭团以后,不时地给他带便当。
“照顾学弟是应该的”二年级的小亚罗小心地拿出便当盒:“若月同学还是小孩子,要多吃点哦。”
老子比你大六七岁。阿直把这句话和便当里的玉子烧一起咽进肚子,味道很好。小亚罗伸手擦掉他嘴边的饭粒,柔软的手指让他感觉有些别扭。
手工社就是这么个波澜不惊的地方,人也不算多,干脆从这里下手了,总得把身边的人给弄清楚。
放学,冲出教室,迅速跑到社团,还没人在,很好。掏出纸包,全部撒进烧水壶,烧水。
一套动作完成正好野野山小亚罗推门进来,她有点惊讶。
“若月同学今天来的好早?”
阿直确实对社团活动不上心,一般拖拉拉地来,来了就吃东西,随便折几个东西当作活动作品。但今天他有正事要办。
“啊,刚好吧……”阿直撇过脸:“你要泡麦茶吧,我来帮你。”
小亚罗很开心,她感觉阿直是喜欢上社团活动了,她总是会在放学就到社团烧水泡好麦茶给社员饮用,有时带来自制的小点心和大家分享。水很快烧好,麦茶的香味开始弥漫在活动室时,社员陆续推门进来了。
竹居秋渡是个喜欢开玩笑的男学生,他躲在门后给了刚进来的黑河内清志一个惊吓。清志反应还算平和,倒是跟在后面的莱茵吓得瑟瑟发抖,号称女性之友的黑河内清志马上发挥本领又劝又哄的。神崎八荒和沙纪一起进来了,她和黑河内一样也是警察,二阶堂那个队的,阿直没怎么说过话,不过二阶堂的队伍大概全体都很可疑。接下来出现的是个金发的混血面孔学生,叫什么名字阿直记不住,太长了,好像读音是van什么什么的?阿直直觉他有点儿危险,总之今天一块试了。
陆续又进来了好几个学生,活动室内热闹起来,队长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出现,问了沙纪,说是有事情。倒是京摩意外地出现了,手上拎着一袋饼干。
“京摩?你小子怎么来了?”阿直瞪眼。
“没规定不是社团成员就不能来吧……阳,啊,姐姐说她今天要迟点才能来,叫我先来这边等她”京摩,现在是一米四几的小个子京摩,把饼干放在桌上就顺手来帮忙倒麦茶。他做这种照顾人的事一直都很顺手,和小亚罗配合着,很快给每人都倒了一杯,水壶也见底了。
京摩主动请缨出门接水,真是乖孩子啊,阳衡同学有这样的弟弟真是幸福。小亚罗笑着感叹道。
……今天我也烧水了吧,阿直想到。
“哎,有饼干!”秋渡说道,大家开始注意到京摩刚才放在桌上那袋饼干,看起来是黑糖饼干的样子,只不过比起一般的黑糖饼干,颜色乌黑到有些可疑了。
“五来同学带来的吗……是打算分给大家?”小亚罗开口端详饼干,手工社的社员也经常带些小点心来分发给大家,总有免费食物,是阿直加入的最大理由。
“和炭似的。”阿直随手抓了一块起来:“京摩带来的,随便吃好了。”
“我听说京摩很会做吃的。”黑河内也拿了一块,见状社员们纷纷都把手伸向袋子,很快就人手一杯麦茶一块饼干吃了起来,一副悠闲地课后社团活动景象。
阿直盯着社员们,这杯麦茶下去,有不适反应的家伙就是妖怪。
“啪嚓!”“呜哇啊啊啊啊啊——————??!!!”
最先出现的杂音是东西落地的碎裂伴随一声哀鸣,声音的来源是……
五来京摩。
五来京摩站在社团门口,脚下是被他摔下的水壶,水流了一地,可他完全不在意,只是脸色苍白地指着社团内的成员们,声音颤抖地问道:
“……你们,吃了,那个,饼干?”
“不是给大家的吗?”翼,此刻是小鸟的装扮,喝了口麦茶,用惊讶的女声问道。
“这个,那个,是,是给你们的,可是,不能吃,那个,那个……”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个老妈子说话清楚点啊?!”阿直没心思理会京摩的胡言乱语,该起效果了,谁不舒服,谁就是妖怪,潜入学园一个多月,总算要有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线索……哎?
他肚子疼了起来。
若月直的肚子疼了起来,他不可置信地弯腰,抬头,却发现整个社团的人,都开始东倒西歪,小亚罗不停低咳嗽,脸都变得通红,神崎八荒和沙纪捂着嘴干呕,黑河内清志和竹居秋渡歪倒在桌子上发出痛痛痛的呻吟,莱茵整个人趴在地上昏死过去,翼努力想保持形象,却也满脸冷汗地捂着肚子,VAN是状况最好的一个,却也能看出他脸色铁青,手指用力纂着一边的椅背。
——怎么回事?怎么所有人都不舒服?
——我他妈也是妖怪???
“——那是阳……姐姐做的饼干啊!!!!!!!!!!!”
京摩的哀嚎如惊雷划破天际,阿直,沙纪,翼,三人几乎同时心跳骤停,关于队长,五来阳衡的料理回忆,如同黑色潮水般地淹没他们的大脑。
五来阳衡,28岁,女,六队队长,作为女警官,作风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习惯以最高的效率解决问题,连阿直这样的刺头都被她管服帖,可以说是相当优秀的女强人。这样的她,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只会做黑暗料理。
只会做黑暗料理,还不放弃做黑暗料理。
她曾经请六队的人吃过她做的红豆年糕,那是阿直吃过的最可怕的食物——他吃过从野狗嘴里抢来的红薯,从垃圾桶里翻出的半块饭团,因为大半腐坏而被小贩丢掉的水果,却比不上那块红豆年糕的万分之一可怕,甜中带酸,酸中带辣,辣里还透着酒味,意识模糊中居然还有纳豆的气味,一块下肚,他当时就半休克了。转头想向翼求助,只见翼的呆毛和他整个人一样瘫软在地,只剩下四肢在不停地抽搐。
队长做的食物根本不能算食物啊!!是毒药!不,是比毒药更可怕的……
阿直已经无法思考了,他全身上下都因为那块黑糖饼干(如果还能算的话)而进入瘫痪状态,隐隐约约间听到京摩在嚎着什么放学的时候遇到阳衡,她要自己把这袋昨晚做的饼干带给社团的人,自己看到她是怎么做的根本不敢给人吃,没想到大家居然自己吃掉了……
“我……操……”
“所以老子好不容易给社团的人都下了药!!!就他妈这么白费了!!!到底谁是因为粉末不舒服啊??我看全他妈因为那个黑炭饼干吧!!!!”
“就算阳衡做的料理味道……欠佳,那也是黑糖饼干!!!而且我明明没拿给你,是你们自己决定吃的!!!”
若月直,此刻是24岁的本体形态,已经和26岁本体形态的京摩在警局走廊吵了十分钟。阳衡听闻这件事情后倒是有点愧疚,抱歉地说自己以为往黑糖饼干里加点浓缩芥末和七味粉拌些纸胶带以及蜂蜜会让味道变得更好。
好个屁!阿直在心里喊道,但他不敢真的喊出来,队长的背摔能让他躺地上半分钟。
以上,就是认真追查妖怪线索(大概)的警察若月直,一次全面失利的记录。
上接:http://elfartworld.com/works/168392/
1、
“大费周章的犯罪,必然是为了什么好处才进行的。”
开学典礼已经过去三周,理事长公布警方介入当晚,仿佛示威一般,御野恭三郎队长遭到了袭击。在那之后,学生的状况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校园中没有发生失踪事件,请假、休学的学生数量也暂时保持为零。
不过,员警们仍然不敢掉以轻心,有人提出,这是否代表调查对象在明确表示,局势是由他们掌控的,他们可以随时在不知不觉中致人死命,需要加强学校的安全和监视措施;而另外一些人担心是否潜入行动已经暴露,建议由警方进行正式的调查搜索;而青木和几位同事则认为,御野队长受袭以及至今为止学校的状态至少可以说明两点:第一,对方和潜入校园的警察一样,正在以某种组织进行活动。虽然还没有明确证据显示‘那个女人’有同谋或协助者,但她代表着某种势力,正在得到支持,他们暂时还不想公开身份,也没有能力排除所有化装成学生的员警,所以选择了对东京警署带头开展任务的队长下手,其威慑作用大过实际抱持的敌意;第二,调查对象要在学校完成的事情目前还没有到最后期限,他们发出‘别碍事’的信号后并没有要进行重大行动的迹象,或许所谓‘学生失踪’是个长期缓慢的过程。
“从前,有位蒙皇上恩典,特准其穿着禁色的女子。她乃是皇后的堂妹,即将成为妃子。不料,这女子竟恋上了清凉殿殿上的朝臣。这个男子由于获准出入女官们的住所,故而常常在女子面前出现,一来二去,两人互生情愫。男子总是避开宫人耳目,悄悄来到女子的住所与她相会。女子对他说道:‘这太不成体统了,如此下去,你我都将身败名裂,今后我们还是不要来往罢。’”
晴朗的日子已经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虽然空气里仍然带着寒意,不过大城市比起海边小镇来还是要温暖不少。青木坐在教室的角落,看着窗子外面投进来的光线把靠窗一排的学生们都笼罩起来,有人托着腮盯着外面发呆,有人唰唰地翻着课本,有人往本子上记着什么。当然也有人在课桌底下翻看小说,有人的脑袋渐渐不受控制地往下低,最后终于趴在了桌子上……教室里倒是十分安静的,只有古文老师小仓的粉笔在黑板上哒哒作响。此人是位头顶微秃,佝偻着背的老先生,平时不善言辞,话说快了总是结结巴巴,只有在读起古文、俳句和和歌的时候口齿流利,中气十足,十分投入。
——真是和平啊。
青木在有些狭窄的课桌和椅子之间稍微伸展了下身体。他记得从国二开始自己的骨骼就开始像树木拔节似地生长,国三一年从教室前面一直挪到了最后一排,不得不忍受了好几年坐不舒服的椅子。这种学生时代小小的烦恼在如今看来就显得温和而让人怀念了,因为当上刑警以后,能长时间坐下来的机会都不太多。
“那男子却毫不理会,他吟诵了这样的和歌:‘强自忍耐抑吾爱,毕竟未克负相思,若得逢会终不悔。’待女方一退下起居室,便照常径自来到房间等候。女子无计可施,只得返回私宅。男子却想‘管不了啦,这样更方便。’接着转而去拜访私宅。人人闻此,以为笑柄。清晨为了不叫宫里的杂役看到,竟急急忙忙地提了鞋子扔进屋里,才上殿去。”
——这不是跟踪狂吗。
青木努力在这种泡在温水里一般的悠闲气氛里把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笔记上,他捏着下巴,审视起夹在笔记里的剪报、档案和记录,时不时在空白页上画上几笔,以使自己显得像在做笔记。
2、
早乙女学园本部国中和高中各三个年级,加上分校学生共有两千人以上。虽然教学质量在关东算得上名列前茅,以严格的筛选标准而著名,但学生的流动性却很强。学校预留了一部分名额给中途转学进来的学生,也常有学生以转入别的学校、休学、休假或提前毕业等理由离开,因此警署的员警们才有机会以分校学生的身份直接进入各年级就读。
寒假前闹得满城风雨的学生失踪事件共有十余起,涉及全部六个年级,这些仅是在校期间下落不明,被认定为失踪的学生人数。不包括长期休学、转校或提前离校的,也不包括休假一段时间后返回学校,却出现异样的。他们发生意外的时间间隔长短不一,彼此除了同在一所学校就读,家庭背景、人际关系上几乎没有任何交集。
青木认为,这样大规模的事件,需要调查的嫌疑人一定不止一人,他们所要达到的目的,一定有什么类似之处。或许从被害人的共同点着手更容易看清事件的本质,但目前姑且站在嫌疑人的角度,说不定可以想到更好的阻止他们的方法。
对于嫌疑人的身份,可以分为两类,一是学校内部的学生、教员及职员,二是不属于上述人员的“外人”。下落不明的学生去向,有如下两种可能,一是离开了校园,二是在学校内部以某种形式被隐藏起来,丧失了行动能力。他用钢笔画下两个圆点,以涂黑的表示“袭击学生的嫌疑人”,白的则表示“失踪学生”,接着用虚线画了个圈包围住白点,表示学校的范围,又在圈内加上一个黑点,表示“隐匿身份在校园中袭击学生的嫌疑人”。
——因此接下来有如下的可能性……
甲:学生、教员或职员从校内发起行动,让失踪者离开学校。
乙:学生、教员或职员在校内处理了失踪者,使其无法被发现。
丙:非学生、教员及职员的外人侵入学校,将失踪者带出学校。
丁:非学生、教员及职员的外人侵入学校,在校内处理了失踪者,使其无法被发现,然后离开。
青木回忆着,自从失踪事件变得越来越频繁,学校便减少了校外活动,开始加强保卫措施、清查职员档案,并对出入校园的学生进行登记。唯有转校生的名额并没有减少,在学生中还引起了一定的不安。如果把转校生也当做校内人员,那么恐怕内部作案的难度远远小于进入学校把学生带出去。另外,警员们进入校园前后,已经对整个校区以及学校周围做过一遍侦查,学校本身的硬件,是不具备藏匿多名学生还不让人发现的条件的。
——果然还是甲的可能性较大吗……
“男子这样痴迷地过着日子。自己忖度道:‘如此以往,恐怕真的要身败名裂了。’他向神明菩萨祷告:‘请治愈我这颗心罢。’然而,思慕之情却更加深重。他又召请阴阳师、神官等人,拿了抑制恋情的祓禊道具到河边去。祓禊之时,越发悲伤,遂咏成一首和歌……‘朝祓禊兮赴长河,愿止恋心兮治吾疴,神明不言兮吾奈何!’”
小仓老师已经写满了半块黑板,这篇文章好像格外冗长。青木俯下身,用右手臂遮住正在写的字迹,左手开始翻起膝盖上的讯问记录。那并非东京警署配发的工作笔记,而是由半纸、稿纸、活页卡片装订成的速记本,钉活页的金属部分已经锈迹斑斑。因为在老师抑扬顿挫的朗读声中集中精神实在太难,青木只好反复默读起扉页上的句子——刚成为刑警时,野田警部要求署里所有员警记住的铁律。
“大费周章的犯罪,必然是为了什么好处才进行的。”
所以,在整理事件的同时,就可以开始考虑嫌疑人的动机了。这又可以分成三种情况:他们为同一组织服务;他们彼此互不相识,但因为同样的原因作出类似的举动;所有事件都是不同人出于不同的目的做的,只不过出于巧合采用了相同的形式。
——姑且先不考虑最后一种太过离奇的想法,以团伙作案或发生了什么大范围事件让嫌疑人采取同样的手段为优先……
一般人所谓的好处,不外乎取得金钱、获得权力、满足欲望。不过说到最后一种,情况就变得复杂起来,生理上的欲望、延长寿命或恢复健康的渴求、感情纠纷、仇恨与嫉妒、偏执信念或者宗教洗脑之类的精神控制勉强说来,都能划进这一范围。让学生失踪的家伙,到底会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失踪者多半在校内有关系密切的朋友或恋人,因此有人推测是熟人作案,对这些人际关系的调查尚在进行中。”
讯问记录包括数十例,其中有失踪学生的任课教师、亲属、关系一般的同学和警署所认定“关系密切”的人物,而调查列表中尚未进行的更多,要从他们中找出线索,恐怕得花上一段时间。
青木翻着笔记,其中已经为即将进行的讯问留出了空白。看着这些空白,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在讯问过程中,与失踪学生关系密切的“朋友”不约而同地表现出一定程度的动摇,有几位甚至出现了精神恍惚的状况。其中一些人拒绝谈话,另一些的谈话则花了好几天才做完笔录。这也是讯问进度被耽搁下来的原因。员警们认为对于失去了至交好友的青少年来讲,这些表现尚属正常。当然,也有人认为这加重了他们的嫌疑。
——等等,有哪里不对……
3、
“青木同学……”
青木的目光在笔记本上的黑白点与讯问记录两端来回移动。他觉得,这两者之间有种说不出的不协调感。
——果然还是要亲自去听、去看、去问。现在可不是坐在教室里悠闲听课的时候。
“青木同学!”
不协调感化作轻微的焦躁在全身蔓延开,等意识到的时候,青木发现自己已经收起笔记,合上课本,半个身子探出座位,直盯着教室通往走廊的门,一副已经听不下去的模样。四周的学生都瞧着他,有的正在捂嘴偷笑。
“午饭还早着呢,不要走神。你来说说。”
小仓老师显然是发现了这一点,用粉笔砰砰地敲着黑板。嗤笑声从四面八方泄露出来,青木只好抓抓头发,无可奈何地站起来。
他眯起眼睛辨认黑板上的字,接着突然想到,凭现在的视力,并不需要这么做。
“后来,皇帝听说此事,将男子处以流放之刑,而女子也被从宫中逐出,关入后宫严加看管。女子在禁闭中啼泣不停,咏成和歌‘海人刈藻,因实立名,自取其祸,安能责人’……男子听闻后,竟夜夜来此吹奏笛子,笛声音色凄绝,闻者无不感动落泪。吹罢笛子,又动人肺腑地唱起歌来。女子听到笛声歌声,伤心欲绝,但又不能和对方相见……”
看是看过了,然而要回答什么还是不知道。青木绞尽脑汁地回忆学生时代碰到这种窘态应该说点什么蒙混过去,突然看见前一排的慎一郎瞟了他一眼,往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大大的字。
“看法。”
——只要说看法就可以了么?多谢了慎一郎,真是得救了。
青木无言地比了个感谢的手势,整理了一下语言,接着清楚明朗地答道:
“所谓流放,是指将已定罪量刑的人押解到荒僻或远离乡土之地的一种刑罚。古代交通不便,这名男子既然已遭流放,是不可能每天回到原来的地方给女子吹笛唱歌的。从上述场景可以推断,男子并没有认真服刑,而是执迷不悟,留在首都附近,继续以前的错误行为。我们在日常生活中,要吸取教训,在感情发生问题时考虑社会环境与法律规定及时中止,避免感情纠纷升级为民事纠纷,民事纠纷升级为刑事纠纷。”
仿佛气球在教室中间爆开一般,嗤笑声变成了哄堂大笑。
4、
——盗窃团伙的组织形式:有共同的黑话,以便获取认同。通常聚集在适当地点,商议或交换情报。对同伙诚实、有义气,绝不告密。团伙成员都认可共同的犯罪行为是一门职业,以组织为家庭,通常没有正常的家庭生活,也很难进行深入的社交……
小仓老师大为不满,开始絮絮地批评现在的年轻人缺乏美学素养。由于他的话太过冗长,青木一边以一副严肃的表情站着,一边在桌子下面写起了手头两个案件的分析报告。
直到下课铃响,小仓才愤愤不平地走出教室,青木终于可以坐下来,古文教师说的话似乎已经没什么印象,只记得他说了“最后一节课结束以后到办公室来”之类的。
“青木同学,没事吗?”
“啊,还好。我没有参加社团活动,放学后也没有要紧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一直这么留校下去,古文成绩怕是要成问题。”
“……”
课间休息的时候,前排的水无月乙女走过来帮小仓老师收前几天布置的作业。她看上去一脸担心,可说出的话只能让青木苦笑着无法接下去。
“不过刚刚开学不久,小仓老师大概是想……早点把他不认可的想法转变过来。这门课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似乎看出青木的尴尬,对方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打起了圆场。
“谢谢。我会去请教的。”
——总之以后再谨慎些吧。
看来,要在扮演好学生的角色同时开展调查,比想象得要困难的多,必须时时刻刻绷紧神经,一分一秒也不能放松。水无月转身走开后,青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时间已经来不及去资料室一趟拿更多的记录来读了,刚刚把下一节课的课本从包里拿出来,青木就发现,班里的同学开始迅速涌进教室。走廊上响起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其中一个应该是作为班主任的年轻女性,另外一个则显得轻巧敏捷,踏在铺了木板的地面上几乎悄无声息,以至于当青木看见随着班主任进来的是一位个头比她高得多的男学生时,感到有点惊讶。
“耽搁大家一点时间,这位是转来我们班的笠井同学。”
那个男学生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接着微微勾起嘴角,冲班里的同学点头致意。青木看到,周围好几个女同学都坐直了身体。
“我叫笠井悠,从田川来,今后请多指教。”
像是不愿和人多搭话似的,他用目光扫视了一遍教室,便不再开口。班主任等了片刻,只好走进来,指点教室倒数第二排的一个空座位。
“那么,笠井同学,你先坐在这里吧。”
——转学生吗。
难得有机会观察这类人进入学园的全过程,青木开始注意起笠井的一举一动。但对方只是挂着一种略带好奇而又满不在乎的神情,一步步朝教室后面走来,完全无视了座位附近的女生带有好感的目光,以及男生们被迫挪动桌子时怀疑的眼神。
直到他坐下的时候,空气中突然传过一阵极微小,让人以为是错觉的窸窣,像是什么厚衣服的摩擦,又像是……
——鸟类鼓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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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只有几句话就响应,十分唐突,如有不妥请敲我~~~~
有机会一起玩啊~~~~~【x
我吃了人。
本来杀掉那个狼妖也不会留下半点痕迹,却被人看到了。
所以我只能吃了那个人。
舌尖刚触碰到人类的血液,那个狼妖的血在身体里沸腾,自身的血液仿佛被替换掉了一般,锋利的牙齿和爪子,本来不应该出现在食草类身上的特征现在正如同一开始就是这样一般长在我的皮肉上。
怎么办?
人类马上就会发现他们少了一个人,这个人类是围墙后那所学校的学生吧。
我正苦恼着的时候,“那个人”出现了。
他说他可以帮我一把,暂时混过人类的眼睛。
他修改了人类的记忆,让我混入了这所学校取代了那个学生的位置,而我甚至连那孩子叫什么也不知道,真是可怜又不幸的家伙啊。
没过多久我就发觉了,这所学校不对劲,同类太多了。
他们伪装成人类的样子,模仿着人类的生活方式,像是一出愚蠢的木偶戏一般。
但是木偶戏是不会吃掉观众的对吧。
那天,那个地方传来的血腥味到底发生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