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Wednesday Evening 一个星期三的夜晚
00
埃尔顿被爱德华的翅膀扇醒时还在睡觉。他已经连着睡了十六个小时——在这之前,他几乎四十六个小时没有合眼,埋在三十六英寸长的羊皮纸卷里奋笔疾书。他急着想把那些忽然涌现出来的数十种方案都写下来,以至于它们在纸上挤作一团,化成一堆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看得懂的涂鸦。
猫头鹰笨拙地踩在他的单片眼镜上,“爱德华,下来,”他用食指点了点它的小脑袋。左侧翅膀的羽毛抚弄过他的鼻尖,噢,真是个顽皮的小东西。他哑然失笑,“别总是踩着我的眼镜。”它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略带责备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啄啄他的手背以示抗议。
爱德华罢工了两个星期。一开始埃尔顿不知道理由,后来才知道是因为自己强迫它周末加班妨碍了他与隔壁的夜愿小姐约会。连猫头鹰都知道浪漫、约会、烛光与月亮,格雷却不知道。“她是个麻瓜,”他看着格雷端端正正的字迹写道,“虽然我曾经也是个麻瓜——噢,我是说,在被我的父母收养之前——但说真的,我对麻瓜的世界一无所知,”亏你还曾经在麻瓜研究课上拿过O,看样子你需要唐·璜教授再给你补补课了,埃尔顿忍不住摇头,“但上次我差点脱口而出加隆,幸好她没有听清。”你这傻小子,也许你需要巴费醒脑剂。
埃尔顿大笔一挥,决定让爱德华给格雷捎回一张小纸条,Learn from Edward, my dear friend。
然后他不耐烦地随手翻阅着堆积了两周的信件,它们在他桌上垒成一座小山,但大多数都是他不会打开看第二遍的垃圾。《炼金术月刊》(噢,那些通常都是没用的废话,围绕在永久不会改变的历史争议与流派争端里,谁都拿不出合理的实验证明)八月刊;几份《预言家日报》——他从来不读,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有订阅过;还有两张明信片与一封写在莎草纸上的信,分别来自他的双亲与哥哥。自埃尔顿记事起,他就几乎没怎么见到过旅居海外的父母,他们恨不得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一张拥吻的相片寄给自己的小儿子,好让他知道他们有多么恩爱——我不在意,别再给我寄你们那些见鬼的相片,他抗议了十多年都没有什么效果,反而得到母亲伤心的回应,噢小埃尔,我的甜心,你小时候明明那么不是这样的……他起了层鸡皮疙瘩,决定从此绝口不提。
哥哥罗伊年长九岁,在他还没收到霍格沃茨通知书时就与女友移居到了埃及,很快便在某个金字塔下面结了婚,维持着每个月寄信回家的优良习惯,里面通常都是些例行公事的问候。埃尔顿把信撕开了一条小口子,随后改变了主意,转手又丢回那堆信里,一边腹诽道,噢,梅林的胡子!我可不想知道你上个月又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咬了屁股!
“我的家人就是明信片,”他一股脑儿地把这周收到的所有拆没拆封的信件都重新扎起来,扔进一旁的抽屉,要是格雷看到这一沓被捆得边缘长短不一参差不齐的信件铁定会发疯,“明信片,噢,明信片……”
他开始哼起奇怪的小曲,填进一些乱七八糟的歌词,“我的家人是明信片,长方形的正方形的异形的……”晚上是开学典礼例行的分院仪式,又有一群小巫师要拎着他们好奇的小脑袋瓜进入霍格沃茨了,但埃尔顿并不关心——只希望今年格兰芬多能多些聪明的人。他更在意O.W.L.s中有多少巫师在魔药课上拿到了Outstanding,并准备在六年级选修炼金术。
他可不能迟到。男人伸了个懒腰,起身去了盥洗室。今天是他上任炼金术教授的第一天——他必须给所有人留下一个完美的好印象。
01
埃尔顿·亨特·奥登始终都记得十一岁那年的夏天,自己与一同长大的格雷·本杰明·爱德华兹收到了霍格沃茨的入学通知书。通知书上具体写了点什么他已经忘了,但他仍能想起那天的格雷来来回回把并不长的一页信看了不下五遍,一脸难以置信,最后匆匆忙忙跑去隔壁找自己。“霍格沃茨?我收到霍格沃茨的通知书岂不是理所当然的事,”男孩挺直胸膛,“奥登家族代代都就读于霍格沃茨,梅林在上,我从没有担忧过自己会收不到通知书。”他花了约莫半个小时才把前几天收到的信件从壁炉边上的小抽屉里找出来,随后看着格雷小心翼翼接过他的那封信,从头到尾把通知书与附上的必备物品名单一字不漏地核对了一遍之后才敢确定这不是什么玩笑。
“我觉得你以后一定很适合去魔法部做一个文员,格雷,”他诚恳地评价道,“就像你父亲一样。”格雷把这当做夸奖,断然没有想到十五年后他还真的成为了魔法部的小部员之一。
就与许多担忧着自己是否会被分入与家人不同学院的孩子一样,在校的七年间格雷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能够进入格兰芬多似乎只是一个错误,埃尔顿目睹了七年里他所有的困惑——可他不能理解格雷的苦恼。好心的爱德华兹夫妇膝下无子,于是收养了格雷,赋予他名与家,还给了他一整个绚烂无比的魔术世界,可他却是爱德华兹家中唯一的格兰芬多人。分院帽在格雷脑袋上呆了很久,用埃尔顿的话来说就是——我都开始怀疑它扭来扭去地是不是想在你脑袋上下蛋了。灰扑扑的帽檐几乎遮住了那可怜家伙的眼睛,最后才犹犹豫豫地吐出一句,好吧,那还是……格兰芬多!要不是因为分院帽总是长成这样,埃尔顿都几乎要怀疑一向乖巧的格雷难得给它出了个大难题,令他旧兮兮的表面又多添了几道折痕。
“格兰芬多有什么不好的!”几乎就在分院帽碰到埃尔顿脑袋的那个瞬间,那顶破破烂烂的帽子就如他所愿地将他归入了格兰芬多,红色海洋的长桌上爆发出一阵欢呼与热烈的鼓掌,“你是头狮子,别总缩头缩脑地说自己不够勇敢——不,我并非是说赫奇帕奇有什么不好,但格雷,没有人规定说家族都应该毕业于同一个学院,我是说,当一个格兰芬多有什么不好的呢?”他热情地拍了拍几乎紧张得虚脱的好友,后者差点把刚塞进嘴里的火鸡腿给吐出来,“高兴点,我相信你父母绝不会怪罪你的。”他知道邻居爱德华兹夫妇,他们是热情且温暖的人,他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勤奋、善良、正直、专注,唯独一个踏实他没学到。
在有些斯莱特林学生的口中,格雷只是一个被埃尔顿捡去的“泥巴种”跟班,连自己亲生父母都一无所知的,被随随便便塞进麻瓜弃婴房的无名之子。但这一切都不重要——在埃尔顿眼里这只不过是格雷平淡无奇的人生里一个早早就发生了的小插曲而已,“决定了你的不是你的出生,而是你的未来,”在他成为格兰芬多魁地奇队长的那年,他披上长袍回过头去对格雷说,“所以——飞吧,格雷。走起来,跑起来,飞起来,格雷。”那天赛场上空乌云密布,格雷是追球手替补,但根本轮不到他上场。格兰芬多以压倒性的分差战胜了斯莱特林,无论是在进球的分数还是最后金色飞贼的归属方上,他们都赢得彻底。
这一点上埃尔顿说的确实没错。他深信未来是自己的,与血统和出生向来没有什么太大关系。他顽劣却极具天赋,自信得近乎傲慢,走过的一路都辉煌闪耀。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甚至开始对未来感到茫然。“你以后想做些什么?”在五年级学生的就业指导面谈中埃尔顿甚至一度说出过随便什么都行,只要有点挑战性让人生别那么无聊就好。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人生实在太无趣了,要说他在霍格沃茨的唯一遗憾也许就是没能成为级长——看在梅林的份上,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有哪点不符合要求了。只不过这小小的不甘并不能影响他闻名几届霍格沃茨,成为同代人口中一个小小的传说。
但是,等等——
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好像从他们十四岁时起就被他遗忘了。那个总是沉默的,皱着眉头,独自蜷缩在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家伙。人生某个阶段的十年里他们几乎无话不说——或者埃尔顿认为,他们曾无话不说。他削瘦沉默,眼里有着愤怒,墨黑的短发微微卷曲,遮住耳朵。他有时候会令他想到保护魔法生物课上所说的夜骐,令人悲伤的不祥象征。但时隔太久,他都几乎快忘记男孩的长相了。那时候每次他去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门口找他时总能见到他独自一人。他脸上的表情甚至令埃尔顿觉得没来由的火大。
——他现在在哪里来着?
仅仅只是一瞬间,这个念头飞快地窜过埃尔顿的脑袋,就像霍格沃茨城堡礼堂上空魔法星辰明灭的光,紧接着就被分院帽几十年不变的古怪唱腔勾去了注意力。
“……还是那么难听。”他嘟囔道,却不够小声到令周围人都听不见的程度,以至于莎朗微微侧过头,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她帽子上松石绿色的长羽晃了晃,埃尔顿举起酒杯向她示意,用口型夸张地说道,我也爱你,莎朗教授。
分院仪式长得要命,他的脑子里还盘旋着几种突然蹦出来的方案,甚至无心关注高脚杯里透红的酒液。他选择炼金术的理由很简单——魔法石在诱惑着他。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至高无上的结晶,魔法的玄妙能抵达的尽头……他并不渴望长生不老药,也从未想过要利用炼金术为自己谋求无穷无尽的财富与荣耀——仅仅只是被传说中屈指可数的人才能触碰到的神秘吸引了而已。
也许有一天我还能上巧克力蛙卡片,他想着想着就笑了,还是稀有的那种。夜还很长,他打量着一个个排着队,脸色紧张得泛红,走上前来拿起分院帽的孩子们,又一个赫奇帕奇。
——他现在在哪里来着?
02
雨滴踢踢哒哒蹦跳在地面上,连绵地溅出阿尔卑斯山脉的轮廓。很不巧,第一节课就是埃尔顿最讨厌的下雨天。他懒懒散散地翻个身,摘下睡帽,决定提早一些起床,因为雨天总是会拉低他的效率——连魔杖都好像能吸水似的比平时重了十倍。他有着一根极其漂亮的魔杖,十三英寸长,西卡莫槭,独角兽尾毛杖芯。他喜欢独角兽。从霍格沃茨毕业之后他就用变形术把自己的发色改成了银灰——在那之前他一直都是标准的奥登家褐栗色头发。他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突然有点厌倦一成不变。
霍格沃茨的这个职位对他来说很自由,只用负责两个高年级不超过二十个学生,余下的时间都可以用作研究。为此他曾大大地嘲笑过忙碌的同僚——看看阿诺德!我敢打赌你会在城堡与北塔之间跑断腿!但很快他就后悔了,因为炼金术的教室不是在北塔就是在位于地牢中的魔药教室,无论哪个都令他觉得秋天的萧瑟好像要提早到来了。
他束起长发,披上巫师袍,想了想还是随手拿起《炼金术简史》与《炼金术魔法理论》,就算是装装样子也总比空手要好。教科书对课程本身毫无意义,他哼着小曲跳过陷阱楼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都在我的头脑里。
准时到达位于北侧塔楼一楼的教室时他发现选择这门课的学生果然和想象中一样很少,这令埃尔顿更加兴致勃勃——不用花太长时间在学生恼人的论文批改上对他来说总是好事,O.W.L.考试已经替他筛选好了一些学生。他愉快地走上前去,看看时间已到便一挥魔杖,教室门嘎吱嘎吱地缓缓合上。
“孩子们,早上好!欢迎来到炼金术课上,我是埃尔顿·亨特·奥登,请称呼我为奥登教授。”他双手撑在讲台上,倾身向前打量着下面稚嫩而陌生的面孔,“为了防止学期中有任何令人不愉快的意外发生,我需要先向在座的各位确认一遍——你们都已经在O.W.L.s的魔药考试中获得了优秀,并且没有任何科目低于良好,没错吧?”底下为数不多的学生发出稀稀拉拉的赞同声,埃尔顿扬起眉头,“非常好,你们应该对自己的成就更骄傲一些!”
他将魔杖指向空中,一串金色的字母浮现在半空中:What is Alchemy?
然而还未等到他继续下去,教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只见一位身着拉文克劳蓝色内里长袍的银发少年站在门口,正努力平复着胸口剧烈的起伏,他一抬眼就迎上了埃尔顿质问的目光。
“……我很抱歉,教授。”他僵硬地说。
“唔,怀特先生,你打断了我,三分钟前你就应该出现在教室里,你愿意为我解释一下开学第一天就迟到的理由吗,否则我恐怕只能让你在门口站着等到第一次课休了……”埃尔顿伤脑筋地看向沉默的对方。
罗德里克·昆茨·怀特站在他的面前,阴沉着脸,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想开口。
埃尔顿叹了口气,布雷夫教授怎么搞的?!少年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今天又是开学后的第一节课,他并不想对这孩子太严厉。“不管怎样,拉文克劳扣五分,先赶紧给我坐下,别让你的父亲蒙羞——”
昆茨微微点点头以示歉意,随后穿过教室,在同为拉文克劳的范尼塔斯·费鲁斯身边坐了下来。后者低声说了些什么,埃尔顿打算假装没有看见。
“很好。那么,在座的各位年轻人,现在请放下手中的羽毛笔与羊皮纸,合起书本,擦亮眼睛,支起你们的小耳朵。”埃尔顿神秘地眨眨眼,“从这节课起,我将带领你们慢慢深入炼金术的世界,准备好与我一起探索那神秘而美妙的魔法了吗?”他轻抖了三下魔杖——众目睽睽之下,整间教室都在瞬间变了模样,原先普普通通的墙壁此时此刻都被各式金色纹路与图样覆盖,他们惊叹地看见游走的双头龙、噬尾蛇、东方的麒麟与凤凰……它们宛如活物般舒展开身体,穿梭在墙面上,最后全部消失在埃尔顿背后的黑板上,重新化作几个赤金色的字母:A-L-C-H-E-M-Y。
“你们可能会很好奇,为什么只有魔药课获得优秀的学生才能有资格涉足炼金术呢?”埃尔顿拍了拍手掌,将学生的注意力拉回来,“有人能告诉我戈巴洛特第三定律是什么吗?”
金发的斯莱特林女生举起了手。
“那么,让我看看……珊莎·坎贝尔小姐,请你来向我们解释一下?”
“混合毒药之解药大于每种单独成分之解药之总和。” 珊莎·坎贝尔一字不顿地背诵道,“也就是说,我们不可能将所有解药混在一起就能够轻易解开混合毒药。”*
“没错,很好,斯莱特林加五分——为了你出色的回答,”埃尔顿赞许地点点头,“也许你已经偷偷翻阅过了你的《高级魔药制作》课本?我相信在之后的课上,科尔温教授会告诉你们它的原理与炼金术的程序密切相关,这就是炼金术最有趣的地方了,也是我们第一节课即将讲述的内容。”
他走下讲台,“炼金术究竟是什么?刚才坎贝尔小姐的回答为我们带来了第一点,即物质的转换与变形……”
一旦开始讲课,埃尔顿如入无人之境,抛开教案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有关炼金术的一切神秘与离奇的故事,还不忘额外补充了几个关于传说中的尼可·勒梅的轶事,以至于一时间他都快忘记了自己昨夜特意添上的一句结束语。“那么让我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小秘密没有告诉你们呢……”他拎起事先备好的教案,奶黄色的羊皮纸在重力的作用下直接滚到了底,最后一行与别处颜色都不一样的新鲜墨迹提醒了他。他分神片刻,记起昨天自己在浴室的热水里泡了很久,直到水面透明的泡泡都逐渐消失了。周围土耳其玫瑰的香味令他昏昏欲睡,他展开手臂搁在浴池的边缘,背依着彩绘墙砖,看着天花板上星星点点的夜空想,炼金术为什么会吸引如此之多愚笨的人前赴后继地奔向几乎无法触及的终点呢?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几个世纪以来他见过太多的失败与谬论,甚至是绝望……在那背后,他们究竟又抱着什么根深蒂固的期望?
他倏地站起身,拿过毛巾粗粗地揉擦着长发,也不管身上还在滴滴答答地淌着水,就随意裹着睡袍回到房间里,坐在桌边,打开了羊皮纸卷。他执起褐色斑纹的羽毛笔,蘸着夜空色的蓝黑墨水,听见尖细的金属片挂蹭着羊皮纸光滑表面时悦耳的沙沙声,写下了教案上最后一段的第一句话。他写得太兴奋,以至于落笔的第一个字母都被晕开的墨水染得几乎看不清。
“最后请记住,一旦你达到了炼金术最追求的极致,它不仅仅能给你带来超乎一切高潮的快感……”
就像此时他挥舞着魔杖在黑板上有力地写下这句话时一样,他能感觉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字母的每一根曲线上。他舔舔嘴唇,在一片肃静中低声说道:
“……并且有朝一日,炼金术甚至能帮助你抵御死亡的威胁。”
“… And one day, our gold,
our sacred philosophy,
our fire can even help you escape from death.”
03
我不应该在这里的。
埃尔顿苦恼地想,这是怎么回事?
月明星稀,今夜的霍格沃茨静得出奇,如果没有任何意外,埃尔顿本应在魔药教室里搭建自己的仪器,进行新一轮的炼金术研究。但此刻,阿诺德·列夫,唐·璜与他三人正沉默地走在漆黑的石子小路上,看上去都各怀心事。这是个奇怪的组合——三个曾经素不相识的格兰芬多教授们忽然决定去猪头酒吧喝上一杯。唐·璜走在最前面,怀里还抱着三个大杯子,时不时用哀怨的眼神回头瞪着阿诺德与埃尔顿。他们拐过一个弯,在距离猪头酒吧才十几米的地方就已经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喧闹声了。
“这里永远都有那么多人,”埃尔顿抽了抽鼻子,决定无视那股浓浓的羊膻味,嘟囔道,“列夫教授,你选的好地方。”
霍格莫德村的猪头酒吧在工作日的晚上总是人声鼎沸。开学第一天,成年人难免想在这里抒发一下回归工作的压力。埃尔顿跟在阿诺德与唐·璜身后走进酒吧,娴熟地微微弯腰避开门框上最矮的一处,看着唐·璜抱着与周围脏兮兮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杯子嘟囔着让一让,麻烦借过,瞬间就消失在了人群里。
“我开始担心起他了,”埃尔顿忧虑地说,“他能挤得进去吗。”
“我也有些担心。”
阿诺德和埃尔顿决定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走道又窄又小,他们费了一番功夫才挤进那个角落里。埃尔顿蹙紧眉头,将魔杖指向凳子,小小的闪光飞快地滑过表面,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我猜你是想用清理一新,”阿诺德低声笑道,“可惜没什么用啊,奥登教授。”
“梅林的肥三角裤——猪头酒吧这些年真是越来越脏得过分了,”埃尔顿放弃了尝试,一屁股坐在布满划痕看上去还蒙着一层灰、凝结了啤酒渍的椅子上,“叫我埃尔顿就行——”他抬头看看一旁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
“阿诺德。”
“……好的,阿诺德。”埃尔顿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年轻男人。阿诺德·列夫拥有一头与格兰芬多无比相称的金发长发,通常都会在脑后束起,传说中他的背上还有令人咂舌的大面积纹身。他比自己还要年轻四岁,已经是拥有大量黑魔法战斗经验的人了。顿时埃尔顿的好奇心占了上风,又问道:“听说你是前傲罗?”
“没错,”阿诺德十指交错,勾起唇角,“总之因为各种缘由,我回到霍格沃茨教黑魔法防御课了,你呢,奥登?”
“我?”
男人一时语塞,“顺着兴趣就开始研究炼金术了而已。”他又忍不住多加了一句,“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我现在肯定还在魔药教室里……”
“来了来了——”
三个悬浮在空中的大杯子就像从远处射来的飞镖一样忽地冲到了圆桌的正上方,接着一个急停,阿诺德与埃尔顿反应迅速地向后一靠才避免被互相撞在一起的杯子里溢出的啤酒溅到。那一侧,唐·璜举着魔杖艰难地从人群中挤了过来,大口地喘着气抱怨道:“唉……我绕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你们,差点要上楼找你们,原来你们在这个角落里……!”
还没等他说完,埃尔顿眼疾手快伸手先拿了一个颜色漂亮,做工精致的啤酒杯,向阿诺德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后者也不在意,随手接住一个最靠近自己的杯子,最后唐·璜高高兴兴地握住没人拿的那个图腾浮雕款的大杯子落座。
“总之,”唐·璜只坐在椅子的前半端,挺直背,无奈地说,“让我们忘记刚刚的不愉快……”
“萨尔茨堡。”
奥登已经喝了一口,歪着头读杯子底部的刻痕,“这个啤酒杯是你在萨尔茨堡买的?”
“……没错,那年萨尔茨堡下大雪,我一路从积了雪的树林里飞过去,差一点被火车上的麻瓜看到,呼——有惊无险!”唐·璜点点头,炫耀式地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一个,“这个是我在塞尔维亚时带来的——你去过塞尔维亚吗?不得不说,那里的夏天真是美得令人炫目啊,在阴雨连绵的苏格兰呆久了你一定会爱上那儿的,相信我,奥登教授……”
他喝了口酒,随后就像被黄油啤酒呛到了一样忽然停下了,“咳,不对,奥登教授……我可以叫你埃尔顿吗?嗯,埃尔顿,你得和阿诺德好好相处——”
“要是是火焰威士忌就好了。”奥登低沉地说,“我需要更多的酒精来让我忘记刚才的事情。”
“等等——最想要忘记的人是我好吗!!!”
唐·璜的哀嚎穿透了桌子上摇曳的烛光,震得猪头酒吧悬挂着的一排人头都晃了一晃。
如果可以利用时间转换器的话,那么就让我们偷偷地把那神奇的金色时针往回转上一个小时吧。
独自呆在魔药教室的炼金术教授埃尔顿正在费劲地搭着一个新型的实验坩埚——和魔药课所用的坩埚不同,炼金术的器材更像是一系列繁复的工程,需要在开始之前就确认好每一个细节与衔接。他先前刚在自己长长的计划表上又多添了四种实验方案,一整卷束起的羊皮纸可能会花上他三年的功夫才能全部试完一遍。今天只是漫漫长途的一个崭新开端。
他戴上眼镜,伸手去拿一侧架子上的原料,那是属于他的小柜子,通常没有人能够打开——虽然其他人打开了也对其价值一无所知。他小心翼翼地拿出写有“我的黄金”、“我的琼液”标签的玻璃瓶,把柜子锁好,然后拔开瓶塞,正准备往刚刚搭好的锅里倒,教室的门就又被人推开了。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被人打断了。很好,真是一个崭新的开端。
他没好气地抬头怒视着来人,刚想说是哪个落了东西的学生连门都不敲就闯进来,结果就看见阿诺德·列夫正站在门口,一脸意外地与他对视了。
“你来这儿干嘛?”
埃尔顿烦躁地绕过实验工具,一甩长袍,有些倨傲地指责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吧?没事跑来魔药教室不应该先敲个门吗,你打搅到我了。”
“我道歉。”
阿诺德直视着埃尔顿,依旧笑盈盈的表情里却没有半点歉意,“我来这里是为了其他事,奥登教授。”
“那恐怕得让你失望了,”埃尔顿轻哼了一声,“没想到你居然还有空跑来这地方,我还以为你花上一整天在不同的教室之间跑断了腿。”
阿诺德与埃尔顿几乎一样高,面对后者的逼近他完全没有任何让步的意思,反而微微侧过头,“我得在脑子里记一下——先前我都不知道奥登教授是如此粗鲁的人呢。”
“你说什么?”埃尔顿眯起眼睛,“是谁先不知好歹地打断我的?列夫教授,或许是因为您整天呆在雏鸟群里所以人也跟着变傻了?”
阿诺德抬了抬眼,几乎就在一瞬间,他从袍子里掏出了魔杖,以微不可见的幅度轻轻一抖,紧接着,在埃尔顿的背后,一阵令人心碎的巨响让他在回头的瞬间连杀人的冲动都有了——
他花了近半个小时从头开始仔仔细细搭好调试后的仪器都在刹那间被掀翻在地。
“我真诚地向您表达我的歉意,奥登教授。”
一时间,埃尔顿已经完全忘记了眼前的人曾是魔法部前傲罗的传言了——狂奔的戈耳工!“Impedimenta——”伴随着他的怒喝,蓝绿色的火花直冲阿诺德而去,后者却丝毫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样子,笑容反而更深了。
阿诺德巧妙地避开魔咒,同时也扬起魔杖,“Colloportus!”粗绳凭空生出,就向着后退几步的埃尔顿冲去,埃尔顿一手搭在讲台上,借力翻身躲过了这一击,也不在乎顺势绊倒了多少桌上的瓶瓶罐罐,气得指向阿诺德背后没有收起来的用具就吼道:“Wingardium Leviosa——!”坩埚在漂浮咒的作用下立刻腾起,向着阿诺德的后脑勺毫不留情地撞去。只可惜想着用坩埚狠狠砸一砸那个金发法国佬的愿望并没有达成,阿诺德像是对埃尔顿的想法了如指掌般,向右一侧头就躲开了漂浮坩埚的袭击,“Reducto。”坩埚在魔咒下顿时碎成了粉末,在两人之间稀稀拉拉地落了一地。
随后,逐渐认真起来的埃尔顿,直接向阿诺德发射了一个无声咒语,但是阿诺德的回击就在同一秒内完成——两个咒语在撞上的瞬间击碎了一旁的架子,各种稀奇古怪的魔药药材落了下来,奥登的魔杖又是一指一点一挥,怒气冲冲地将落下的一切东西当做武器,万弹齐发浩浩荡荡袭向阿诺德。
阿诺德的脸上还挂着笑,面对着埃尔顿只是懒洋洋地说了句:“Protego。”透明的屏障登时将他整个人护在身后。蝙蝠翅膀、犰蜍胆汁瓶、青蛙脑浆、蝾螈脾脏都在整间教室内乱窜,砸在阿诺德面前无形的防御壁上,又朝不规则的方向弹开——
甚至,在那之中还有一只长角蟾蜍。
一开始阿诺德与埃尔顿谁都没有意识到这间平日里下了课就没有人的教室居然会迎来今天近夜时的第三位访客——他们那位同样来自格兰芬多、扎着小辫子、耳垂上挂着两颗华丽的红宝石坠子的同僚迈着轻快的步伐推开了魔药教室的门,此时此刻正如经历了蛇怪爱的凝视般僵立在阿诺德的背后。
听说他向来以自己超乎常人的帅气而骄傲,埃尔顿努力回忆昨夜开学典礼上的麻瓜研究学教授,他长什么样来着?可能是这场面实在太过悲惨,以至于埃尔顿一时都放下了魔杖,与阿诺德达成了无声的、和谐的短暂共识。
“……嘎。嘎嘎。”
温柔地贴在男人脸上的蟾蜍缓缓地滑落下去,唐·璜下意识地伸出双手,一如麻瓜故事中的某种出身高贵却有臆想症爱上青蛙的公主那样深情地捧住了长角蟾蜍。埃尔顿终于看清了传说中英俊教授的长相——布满蟾蜍粘液与某种不知名试剂的脸。
“啊——啊!!!”
终于,唐·璜厉声尖叫起来,“我的帅脸——我堪比昼夜晨昏的脸——噢看在米开朗基罗的份上——”
“他在说什么?”埃尔顿的问题只得到了阿诺德同样无奈的耸肩。
就在唐·璜松手想要甩开蟾蜍的同时,神奇小动物发达的后腿便在他的掌心一蹬,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简直就像时间都被放缓了一样,埃尔顿清晰地看见了唐·璜的眼球是如何从下至上地挪动,以至于最后几乎像是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蟾蜍舒舒服服地窝在男人精心打理过的金发之间,就像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完美而舒适的巢穴一样。
“啊——!!!我的发型!!!我花了十五个金加隆做的发型!!!”
04
好了,在忍受了唐·璜教授三次高昂的尖叫之后,让我们再一次回到这个星期三晚上的猪头酒吧里吧。
唐·璜深深地叹息,向面前的两个男人倾诉:“……我是说,这简直不可理喻!为什么刚到霍格沃茨没几天我就要天天遭遇这样的惨剧——难道是因为我的帅脸总是遭人嫉妒吗?”他仍在操心自己被弄乱的发型。就算用了清理魔咒他也始终担心受怕地时不时摸摸自己的脸,好让自己确定那令人反胃的黏液已经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你天天都得被蟾蜍深吻一次吗?”埃尔顿投去难以置信的眼神,“梅林在上,那我真心诚意地开始同情你了,唐·璜。”
“不!唉……”唐·璜又灌下了一大口黄油啤酒,“说真的,你相信我的隐形咒施得精妙绝伦吗?”
埃尔顿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向一旁的阿诺德投去质疑的眼神,后者挤了挤右眼,点点头。
“我不相信。”埃尔顿飞快地答道,任凭唐·璜陷入对黄油啤酒热烈而短暂的迷恋中。而他和阿诺德的杯子都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空了。
“还要我买杯酒给你吗?也许不是黄油啤酒,火焰威士忌怎么样?”
阿诺德似乎想了想,“不久后我可能确实不得不收拾下魔药课教室。再来一杯黄油啤酒吧,你欠我的,埃尔顿。”
埃尔顿咧嘴笑了,“看不出来你可能还是个不错的酒友。”
“我向来是。”
第二杯黄油啤酒他们喝得更慢一些。男人们聊了很久——比如刚刚进入格兰芬多的孩子们,看起来总是很不高兴的斯莱特林院长,迟到的昆茨与他的父亲,这一学年即将到来的三强争霸赛。埃尔顿觉得上次自己说那么多话可能还是假期时去找格雷——又或者是在对角巷里与哪个金头发的女人调情——沉浸在炼金术里总会令他失去时间的概念。
“……不过没想到你身手那么敏捷,竟然还躲开了我的咒语,”阿诺德依旧保持着他完美的笑容,“埃尔顿,说真的,我还一直觉得弄炼金学的家伙都是些不成器又阴郁的家伙,一个星期都见不到太阳的那种。”
埃尔顿大笑着甩了甩他的长发,“不,我可接受不了——我是说,我总得找个对象来陪着我,”他一本正经地耸耸肩,“不然独守长夜未免也太寂寞了一些……我需要我的星辰与月亮们来点亮我的夜晚。听说唐·璜教授已经心有所属?”
被点名的男人像是经历了一场漫游,显然刚刚才回过神来,以至于手中的杯子都险些落在桌上。他挠挠头,“啊呀,我突然去想别的事情了……”
不好意思的神情在他深紫色的眼里划过,随即立刻又被那种惹人无言的兴奋替代了,“不过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什么主意?”埃尔顿觉得有一丝不妙。
“我想组织一个社团——我是指导老师,欢迎学生来加入的那种!不觉得会很有意思吗?”唐·璜眺望着远方,只可惜狭小的猪头酒吧昏暗的光线与脏兮兮的墙壁阻挡了他的野心,“我想组建一个霍格沃兹合唱团!”
“合唱团。”埃尔顿重复了一遍。这主意竟出人意料的还不错?“比如呢,你想让他们唱些什么?”
“首先自然是校歌啦……!也许以后每一次隆重的典礼之前我们就可以先让学生们来唱一遍校歌?我是说……你看!万圣节就不远了,我们可以先做起筹备来!”唐·璜兴致勃勃地比划着,“比如,Hogwarts, Hogwarts, Hoggy Warty Hogwarts……然后低声部可以这样唱,Hogwarts, Hogwarts, Hoggy Warty Hogwarts……”
他的歌喉倒比他看起来的样子要靠谱一些,埃尔顿哀愁地想,他仰头喝掉了最后一口黄油啤酒,“也许你也可以教我一起唱歌,唐·璜。”
“你也喜欢唱歌吗?”
“喜欢得不得了呢,”埃尔顿指出,顺便扯了个小小的谎言,“在五年级就业指导面谈的时候我可是说了我以后想当一个摇滚歌手。”
唐·璜露出了一脸遇见灵魂友人的感动,“那如果合唱团最后成立了你可一定要来!我让你做副指导怎么样?”
“一言为定。”
唐·璜满意地转向了阿诺德,“阿诺德,你呢?黑魔法防御课的决斗……”他想着忽然觉得一股凉意从尾椎骨开始往上一直蹿,那字面意思的惨且痛的回忆令他立刻噤声。
“唔,没错,决斗俱乐部,”阿诺德咧嘴一笑,“这可以算作是我的社团吧。”
埃尔顿昏昏欲睡。隔着永远擦不干净的小玻璃窗他甚至觉得自己看见了狗灵,虽然他将占卜学基本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但他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你老是喜欢皱眉头,他记得曾经有女人这样对他说过,那是因为皱眉头时候的我看起来比较忧伤,我的甜心,而我深知我的忧伤会让所有女人为了落泪,想要亲吻我的眼睛来告诉我一切都会变好的。这是个小小的诡计与陷阱,聪明而狡诈。为此他没少被格雷责怪过,还被人冷笑着说怀疑他是不是有媚娃的血统……
但是——那句话不是格雷说的。
他当时听见这话就笑了。嘿,你想多了,他抱着一堆变形学的书依着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门口的画框,一边还不忘向过路的女孩子投去热情的注目礼,我身体里有一部分是麻瓜的血,可我能做得比其他巫师都出色,你也可以的,我们都可以。
埃尔顿怔怔地想到,那句话是另一个人说的。他放下杯子,站起身,理了理袍子,好像这样就能抖落那些突如其来的回忆。
后来他们在猪头酒吧的门口告别,唐·璜念念叨叨着合唱团的计划,铁定主意要实现这天才的灵光一现;阿诺德还是保持着他不变的笑容,也许很快要去收拾魔药教室的他就笑不出来了。埃尔顿独自一人走在没有星光的路上,拐过霍格莫德主道上最后一个弯,远处城堡的高塔尖尖地耸立着,就像能触碰到今夜明亮得出奇的月亮。黄油啤酒甜腻的后劲令他忍不住又一次哼起歌来。这是一首金色的歌,炙热得像飞向地球奋不顾身的流星。他微微笑起来,腾空的十指弹奏着无形的键盘,断断续续地唱着不成调的片段:
Believe me my dear…
Please remember…
Our glory our mystery…
Our past and our memory…
Believe me my dear…
And one day…
Our gold our sacred philosophy…
Our fire and our love…
Will help you avoid death.
* 戈巴洛特第三定律的内容与解释均出自原作。
* OOC都是我的错。
* 部分仅仅提到的角色就不响应了……!
Word Count: 6365
前言:萌新写手,真的不是很会把握人物性格,希望大家多多担待。我尽量会把出场篇幅长的人物给响应了,如果想/不想被响应的盆友们麻烦私信我哦~都可以改~╰(*°▽°*)╯长文最后有圈地自萌小剧场(就不算字数了)
Section 1. Flipped?
出场人物:
G1-道林·范·海辛
S1-布莱特
我叫露西尔·诺斯特达姆。是的,就是那个预言世界末日的诺斯特达姆..的后代。从小因为预言能力的觉醒而跟奶奶住进了欧洲的某片密林之中,在密林里的生活无忧无虑,跟小动物们的相处也十分融洽。准确来说只有跟小动物的相处融洽,麻瓜们好像因为我能看见命运的颜色并且说出不好的预言,在害怕我会诅咒他们。真是奇怪的想法,我还没有正式学习魔法呢,怎么懂得怎么诅咒人呢?(难道学会了你就要诅咒他们了嘛,喂!)然后在我满11岁的这一年我收到了来自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取录信.
一个小女孩励志要做一名成功的预言家的故事开始了!(大雾)
“轰隆-轰隆-”开往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火车有节奏的行驶着,露西尔回想起魔杖店老板说的话…“喔,真是有趣~落叶松的木头,没有意识到自己天赋的巫师嘛…上一个拥有这个短杖的主人…天目么…有趣,有趣!”虽然听得模模糊糊但就是很在意,意识到自己再想下去也没用,我微微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子向火车的过道走去。
在路过某一节车厢的时候,“我叫道林·范·海辛,是个猎魔人!”听到“猎魔人”这个称号的露西尔好奇地往车厢里看了一眼“猎魔人,我记得奶奶不是说过现在已经没有猎魔人存在了么?”心中默念的露西尔在看向道林的瞬间,也看见了他命运的颜色,那是一种接近透明的粉红色。“一个男孩子的命运居然是粉红色的~”露西尔忍不住噗呲地笑了出声,意识到这样偷听别人说话不太好,就匆忙走开了。可惜的是车厢里面的人并没有发现露西尔来过。
霍格沃兹特快列车到站后,所有的一年级生由狩猎场看守人Logan Harrod先生陪同乘船进入学校。霍格沃兹从远处看就像一座活着的城堡,再加上湖上的雾气,显得越发的不真实起来。“这个城堡真宽敞啊”第一次看到这样宏伟的建筑的我不禁感叹道。然后不顾众人的眼光,在城堡内部的装饰上左摸摸右摸摸。“呼”深呼吸之后我终于冷静下来了,一年级必须要在入口大厅等候学长学姐们入坐,才能进入交谊厅进行分院仪式。这是我记事以来第一次跟那么多人呆在一个房间呢,紧张死我了!冷静下来的我看向了人群,在一群一年级生中我突然发现有一个人的命运是没有颜色的。“啊啊~我的预言家梦想到此结束了,居然有看不见他命运的人!”我有点开心的想道。(喂!)那是一个有着蓬松棕色短发,灰色眼睛的男孩子,他的眼角微微上翘,眼角有一颗泪痣。“像只慵懒的猫咪一样呢”我喃喃道。在我痴迷(?)地看着这个男孩子的时候分院仪式已经开始了。“布莱特”叫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这个男生慢步走上了前台,坐在了分院帽前的凳子上。当戴上分院帽之后,“嗯?你是个有趣的孩子。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在你这个年纪却像你这样的孩子了。有趣,斯莱特林吧。”一片掌声中,布莱特在斯莱特林的餐桌坐下。
“露西尔”
……
“露西尔·诺斯特达姆!”
什么?到我了?哎呀!糟了糟了!我慌忙快步走上台,对着教授抱歉地鞠了一躬。
“嘻嘻,那个女生前面看她之前的男生都看傻了”
“哇,真的假的!?”在我之后的女生们小声地讨论着。
“诺斯特达姆,这个姓氏的孩子啊。有自信,又缺乏创造力。很善良,又不够努力。”分院帽好像很烦恼的样子,我小声嘀咕“能不能跟着去斯莱特林呢…”“斯莱特林?呵呵呵,不行哦~格兰芬多!”随着分院帽大声地宣布了格兰芬多之后,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我摘下分院帽,微微一笑走向了格兰芬多的餐桌。万万没想到坐在我对面的就是偶然在霍格沃兹特快列车上看到的粉红色命运的男生,他叫什么来着?我努力地想着他的名字,试探地说道:“你好,范海星!我是露西尔·诺斯特达姆,你可以叫我露西尔。”本来一脸期待的男生,脸色暗了暗“我不叫范海星,我叫道林·范·海辛,是个猎魔人,你如果记不住的话可以叫我道林!”“好的,道林。”我看着斯莱特林的餐桌,漫不经心地回答道。等我回过头,道林又像一只大型犬一样用星星眼望着我。我忍不住问了一句:“呐,道林,你说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很特别,然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调查他,是什么感情呀?”道林全身一怔:“特别么…那这个人肯定是你的狩猎对象!”说完肯定地点了点头“根据我猎魔人的多年经验,魔物喜欢掩藏自身,可是不管他们怎么伪装都会有蛛丝马迹可寻,没想到你也是一个感觉敏锐的人!隐蔽调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在道林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的猎魔史的过程中,我觉得他说得也不无道理。我轻声说道:“那改天一起去狩猎吧(≖ᴗ≖)✧”“好啊!”道林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远处的布莱特突然后颈一凉o((⊙﹏⊙))o
Section 2. Junior X Senior
出场人物:
G2-唐娜·多拉
“呐,那边聊得很愉快的一年级,我是你们的学姐唐娜·多拉, 欢迎你们来到格兰芬多哦!“ 露西尔循声望去,看到了拥有着惊人美丽金发的女生,再回头看看道林,发现他已经蒙在了座位上。“媚娃的血统么…” 我出声喊着道林的名字“道林!道林!” 可能因为猎魔人的经历,道林回神得很快,看起来只是出现了短暂的幻觉。多拉学姐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一边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入学一年之后好久都没见过这个反应了。我只是见你们是新生,想跟你们介绍一下学院的事情而已。“我发现道林好像也习惯了直视多拉学姐,看来只是第一印象的冲击太大了。”多拉学姐,你好!我的名字叫露西尔·诺斯特达姆,学姐可以叫我露西尔。介绍学院的事情是指?“露西尔问道。 道林也在积极地跟多拉学姐介绍着自己。”啊~就是每个学院的院长,级长之类的事情呀!格兰芬多学院的标志是狮子,代表着英勇无畏,你们的胆识,气魄和豪爽,使格兰芬多出类拔萃!“ 道林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多拉学姐接着说道:”我的学院的院长是布雷夫·怀特,他是…“露西尔激动地接话:”我知道!布雷夫教授是很有名的占卜师,在占卜界里非常有名!我来霍格沃兹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想见见这位占卜师,如果能一起探讨占卜的事情就更好了!“学姐笑着,高深莫测地说道:“那布雷夫肯定开心坏了,他是一个很好说话的院长噢~这个嘛…你们在霍格沃兹久了就知道了~今年听说是五年级的级长负责带领新生去宿舍,那带道林去宿舍的就是那边那个看起来校服不好好穿,留着个狮子头,然后说话很大声的兰斯学长。而带领露西尔的是那边坐姿优雅,有着金色长发的琳达学姐。“听着多拉学姐的介绍,露西尔与道林一眼就在高年级组的座位中分辨出了两个五年级级长。”真的是个性分明的两个人呢!“露西尔心里默默感叹道。
”啊,对了!那边那个在人群中扎堆,疯狂聊着八卦的一米八五半透明人是我们学院的幽灵卡西雷尔,如果你们有什么有趣的话题也可以去跟他分享~或者想知道什么事情也可以去问问他哦~“之后多拉学姐还介绍了关于不同课程老师的事情,但是由于大多数教授都是新来的所以她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在介绍到麻瓜研究学教授唐·璜的时候,脸色一暗,嘟着嘴说:”唐·璜就是个老顽固!”我们好奇地望着学姐,只见她哈哈一笑“你们早恋可千万别被他发现了呀!”于是露西尔跟道林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嘛,对于道林这种钢铁直男还有露西尔这种情窦未开的小朋友来说,早恋什么的…估计不能吃吧)。
在介绍到学校禁林的时候,道林表现得异常的兴奋,露西尔仿佛看到了一只大型犬对着骨头狂流口水的样子。“禁林中有很多类似于狼人这样的危险生物,平时课余的时候你们千万别自己随便跑进去哦~”道林眼睛一亮“什么!?狼人?天啊!作为一个优秀的猎魔人,这个禁林说什么也值得一去!露西尔,我们狩猎的机会那么快就到来了呢!学姐要不要也一起呀?“多拉学姐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们过度胡闹被猎场看守人发现的话,可是会给格兰芬多学院扣分的哦!”道林看着好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熄了热情,他在一旁默念道:“不让直接去的话,可以偷偷组织去,狼人什么的一定要猎到!嗯,就这样决定了!“(喂喂,你确定嘛?一定要在这种犯法的边缘疯狂试探?)听到道林碎碎念的露西尔感觉这个像大狗狗一样的男生也有着自己奇怪的坚持呢,从来到霍格沃兹开始,就碰到了形形色色有鲜明个性的人,真的是太有趣了!
Section 3. Roommate X Roommate
出场人物:
G5-琳达·休斯
G2-艾莉西亚·拜伦
G1-艾谱丽·潘恩
G1-雅典娜·埃斯佩尔
G1-娜塔莉亚·列宁耶夫娜·斯捷潘诺夫斯卡娅
迎新晚宴,在边吃边聊中很快就结束了。此时格兰芬多的五年级级长果然来集合一年新生了。 一年级很快被分为男女两组,我跟道林也约好上课时再见。在级长的带领下,所有新生来到了格兰芬多宿舍画像的入口,画像突然动了起来“口令!”“坚决拥护艾玛·怀特纲领!”“口令正确!”级长带着新生走入画像,随后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房间,看起来是一个公共休息区域。 随后男生组跟女生组分别走向了不同的方向。琳达学姐边走边解释道:”我是琳达·休斯,格兰芬多五年级的级长,前面的口令你们记不下来也不用太在意,反正这个口令会经常更换,因为现在有很多新生,我们会尽快更换成简单易记的口令然后转达给你们的。还有女生宿舍的安全大家也不用担心,在格兰芬多宿舍中,只有女生能进入男生宿舍,而男生不能进入女生宿舍,如果有男生试图进入女生宿舍,便会有魔法阻止他们。“
在女生宿舍的入口附近,有一个凤凰花纹的壁炉,在琳达学姐点着壁炉里的火时,壁炉前的凤凰飞到了半空中,在壁炉的上方徘徊。露西尔正感叹着眼前的这一幕,便听到琳达学姐接着说道:“这边便是女生宿舍的入口,平时这个公共休息区大家也可以随意使用,休息室里的物品大多都是有纪念价值的古董,当然也有像拼图玻璃这样的娱乐用品,格兰芬多塔的顶层是音乐触发式观星台,新生第一年观星学都是必修,如果有需要的话你们可以去看看。”随后学姐开始念起了宿舍分配名单“露西尔·诺斯特达姆,你的房间号是…,你的随身物品已经放到你的床位旁边了,去找你的宿舍吧。”“谢谢,琳达学姐。“学姐听到我的话后,对我微微一笑。露西尔觉得这个琳达学姐是一个办事认真,很可靠的学姐,是一个以后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也能找她商量的存在呢。
听完自己的房间号,露西尔懵懵懂懂地来到了宿舍门前。“好像我是最后一个被分配到这个宿舍的呢,好紧张啊,推开这扇门就会见到我的室友了么…”随着“吱呀”的一声开门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跟学习室一样的圆形房间,五张床像花瓣一样平等地围着房间中心摆开。房间的中心有一个银白色头发的女生与一头红发的女生在争吵着,红头发的女生说:“喂…….我说,把你家宠物挪开点儿行吗?”银白色头发的女生皱着眉头应声道:“安娜只是长得大只了一些,并没有惹到你吧。“房门对面的床上坐着一个一边眼睛被绷带遮住的女生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地一切,旁边靠窗的床位有一个抱着一盆植物的女生有点慌乱地样子,仿佛是想出言制止但是又害怕的样子。”阿拉拉,这是什么情况?吵架?还是刚认识就吵架?发生了什么呀!?“露西尔内心不断上演着各种小剧场。一边眼睛有绷带的女生站起来对着我走了过来:”看来你就是我们最后一位舍友了呀,你好哟,我是二年级的艾莉西亚·拜伦,因为高年级的宿舍位置不够我就被安排到这个宿舍啦~““你好,我是露西尔·诺斯特达姆。”说完我们便握了一下手,在握手的时候感觉手里被塞了个东西。我从手掌的缝隙中看到了一个红色的标记,刚想把手抽出来,艾莉西亚就用一个要拥抱我的姿势在我耳边说道:“这个是标记丸哦,在森林冒险中使用的方便的道具,一旦染上颜色,没有十天半个月是洗不掉的~”说完便把手松开了,还发出了咯咯咯的开心笑声。我低头看见自己的手心有一个红色的大叉记号,心里默默吐槽道:“这个家伙绝对不是因为什么宿舍没位置才住这里的,绝对是因为性格太差!”叹了一口气,看见抱着一盆植物忙着劝架的女生对我点了点头“露西尔,你好,我是艾谱丽·潘恩。”我也对她点了点头,她软绵绵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舒服。可能是艾谱丽的劝架起了效果,在争吵的两个女生也停了下来。红色头发的女孩对我说道:“你好我是雅典娜·埃斯佩尔,喜欢料理,侦探小说和摇滚乐。”“你好…”“哼,喜欢那么吵闹的音乐,你果然很幼稚。”银白色头发的女生打断了我的发言,抬着下巴对我自顾自地开始了自我介绍:”你听好了,我叫娜塔莉亚·列宁耶夫娜·斯捷潘诺夫斯卡娅,这是我的宠物安娜。“没有人顾得上在旁边炸毛地雅典娜。我认真地重复着银白色头发女生的话:“嗯!娜塔莉亚·列…列德尔娜…蛋挞华夫饼斯基卡雅与安娜…”她往前踏了一步,小脑袋抬得更高了“是娜塔莉亚·列宁耶夫娜·斯捷潘诺夫斯卡娅!”我挠了挠头:”娜塔莉亚·列宁华夫…华夫…”雅典娜在旁边毫无形象地大笑了起来。娜塔莉亚瞪了她一眼,然后别扭地扭开头,避开我的眼神,小声说道:“叫我娜塔莉亚就可以了…”我对着她们笑了一下,说道:“你们好呀,娜塔莉亚,雅典娜!”这时艾谱丽走上来跟我们说:“大家都认识了,就好好相处吧,首先先整理好各自地行李吧。”娜塔莉亚与雅典娜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然后对彼此哼了一声,便向各自的床铺走去。艾谱丽也对我笑了一笑,抱着植物走向了自己床边的窗台。我一回头,才发现我的床位居然在艾莉西亚的旁边,看着自己手心的红色标记,我有一种预感,这一年绝对不会太平了。_(:з」∠)_
Section 4. First Class
出场人物:
G1-道林·范·海辛
S1-布莱特
跟室友来到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的一瞬间便看见道林在教室的一个位置上对我疯狂挥手,我无奈地向室友眼神示意了一下,便走到道林旁边地位置上坐了下来。其实我挺不理解的,毕竟他性格开朗,又喜欢呼朋引伴的,身边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为什么还非要我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上?我坐下没多久,道林便悄悄对我说:“你还记得我们狩猎的约定嘛?”我点了点头,然后道林就往我手里塞了一张卡片,对我比了一个“一般人我不告诉他”的眼神。我还没来得及看小卡片的内容,穿着一身笔直的西装的阿诺德教授便走了进来,简单地向我们介绍了一下课程内容还有他的授课理念,便让我们自由讨论了,而他自己悠然自得地坐在讲台上看起书来(为什么莫名的像卡卡西啊!?( ╯□╰ ))。我举着小卡片问身边地道林:“这是什么?“他慌慌张张地把我举起卡片的手移到桌子下,对我说道:”你别这么光明正大的呀!“然后指了卡片上的一句话给我看,卡片上的蚯蚓字写着:
有意者请于今晚22点在打人柳树下见
(注:……)
然后他看着我拿着小卡片的手疑惑道:“你手心这个红红的标记是什么?纹身么?”“嗯,某人的恶作剧。”我有气无力的答道。身边都是那么有个性的人也挺累的呢,我叹了口气,想着既然答应他了,要不就去吧?这时候一个斯莱特林的学生走了过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分院的时候引起我注意的那个男生!那个看不到他命运的男生!“啊~好好奇啊,为什么我的天目对他不管用呢?对教授们不管用还能理解成为他们有防止泄露个人情报的魔法,但是这个男生跟我一样的年纪,看起来也不像是纯血的魔法师,应该不会那么高级的魔法才对”。在我沉浸在思考中的时候,他跟身边的道林聊了起来,我看到道林给了他一样的小卡片,两个人还说了“老乡“什么的。”噫!?什么他们两个原来认识么?太好了,道林能不能也把我介绍给他呢?或者他会不会今晚去打人柳树那里呢?这样我们自然而然就会认识了!怎么办?道林!你快把你旁边的我介绍给他啊!““……当然,好的。我是说,今晚见。”在这个男生支支吾吾答应下要赴约的时候,道林手舞足蹈之余终于想起了他身边还有一个我。他对男生说:“这个是露西尔,她也是今晚会来的人之一。”我内心窃喜“干得漂亮道林!唉(⊙_⊙)?等等,我什么时候答应我今晚要去了?算了,算了,不管了!“我抬起脑袋对着他笑了一下,用自己觉得最好听的声音说:“你好~”这个男生笑了一笑,随后又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好,我是布莱特。”说完便顺势坐在了道林地另一边空位上,跟道林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我按捺着内心乱撞地小鹿,“终于跟他说上话了,怎么办我是不是话太少了,所以他没怎么跟我对话(因为布莱特是真的没什么好跟你说的呀━━( ̄ー ̄*|||━━),不要着急露西尔,奶奶说过认识就是成为朋友地开始,嗯!反正已经认识了,之后还会一起行动,你有机会好好了解他的!”平静下自己心情地露西尔,专注地听着他们的话题,然后开始能慢慢地插上几句话了,当然这个离不开道林刻意带话题地帮助。我感激地看向道林,对他比了一个“真不愧是交际高手”的眼神!
露西尔的第一节魔法课就在这样过山车的心情中度过了,还有她对本来不怎么感兴趣的夜晚狩猎冒险也期待了起来~
=====我====是====可====爱====的====分====割====线=====
小剧场 Ⅰ.
道林:露西尔,听说你有天目的能力,能看见别人未来的命运?
露西尔:啊…关于这件事,道林你信么?能看见别人命运什么的?
道林:那么厉害的能力呢!为什么不信呀?宁可信其有。
露西尔:可是我的能力不完全哦,大概只能看见命运的颜色。
道林:啊?那在你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呀?
露西尔:?就正常的样子呀…
道林:可是你可以看见别人命运的颜色不是么?那世界不就跟万花筒一样?
露西尔:万…万花筒?(°ー°〃)我看见颜色只是在注意力特别集中的那一个瞬间啦!
小剧场 Ⅱ.
艾谱丽:我拿来了雅典娜刚刚烤的蛋糕噢~你们要不要吃啊?
露西尔:哇,雅典娜好厉害呀~
娜塔莉亚:…甜点心究竟有什么好的?它最大的作用除了腐蚀你的牙就是让你发胖,知道吗?
露西尔:噫?吃甜点可以让人心情愉快呀,还有这个小蛋糕做得多可爱呀,娜塔莉亚也很可爱,感觉跟小蛋糕很搭哦~
娜塔莉亚(脸红):你…你说我可爱什么的我可一点都不会高兴哦!今天我就勉为其难尝一口好了。
品尝蛋糕ING…
娜塔莉亚:没想到那个雅典娜也有一技之长嘛!
艾谱丽:所以是好吃咯?
娜塔莉亚:谢谢款待(红着脸,转身走开了)
露西尔:虽然以前就觉得了,娜塔莉亚别扭的样子好可爱啊~
艾谱丽:嗯嗯!
(二脸痴笑(*^_^*))
小剧场 Ⅲ.
背景:禁林冒险ING
(露西尔偷偷拉起莱茵的衣角,让莱茵跟自己走到了队伍后面)
露西尔:太好了!我以为今晚的活动不会碰到女生了呢~
莱茵:?……
露西尔:话说你是哪个学院的呀?你长得好漂亮哦,头发跟眼睛的颜色都好美,是有精灵的血统么?真好啊~感觉小动物会很亲近你的样子~虽然你现在都不怎么说话,但是你的颜色很温柔,有一种让人沉静的力量,其实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吧~
莱茵:……(面对滔滔不绝的露西尔很无奈,但是觉得这个女生真的看到自己太激动了就没接话)
露西尔:话说你不觉得这个氛围很适合我们聊一些女孩子之间的话题嘛?我跟你说呀……
莱茵:那个不好意思,我觉得我需要打断你一下了,我是男生来的。
露西尔:哎(°ー°〃)???
小剧场 Ⅳ.
背景:禁林冒险之后
Diego:露西尔,我听道林说你……
露西尔:我能看见命运的颜色?
Diego:对呀!对呀!你知道我是什么颜色么?
露西尔:你是像太阳一样的,温暖的黄色。
(莱茵碰巧路过)
Diego:哎~好神奇呀!那道林呢?
露西尔:粉红色
Diego:那莱茵呢?
露西尔:蓝色
Diego:很意外每个人的颜色都很适合呢~
露西尔:嗯0-0
莱茵(疑惑的内心活动):那是在干嘛?猜内裤的颜色?等等,等等,道林是粉红色∑( 口 || (碰巧穿着蓝色内裤路过的莱茵…)
小剧场 Ⅴ.
背景:人马先生的家里
人马先生:怎么今天只有你们两个来我这里喝茶呀?那个平常跟你们一起行动的斯莱特林的小朋友呢?
(道林忙着捣鼓他的猎魔人道具)
露西尔:他今天学院有点事情。
人马先生(趁着道林专注的时候):你是不是对那个小朋友有特殊的感觉呀?
露西尔(略慌乱):人马先生!你怎么知道的?
人马先生(得意):嘿嘿嘿,凭我观察人类幼崽那么久,这一点能力还是有的~然后呢?你要怎么行动呀?
露西尔:嗯…当然要先了解他了…
人马先生:嗯嗯,然后呢?
露西尔:了解完喜好之后,就可以把他栓在身边了呀,用他喜欢的与不喜欢的东西就可以把他牢牢控制住了~(*^_^*)(笑)
(人马先生:露西尔这个人类幼崽意外的很危险∑( 口 ||)
道林:你想饲养眷属的话,我推荐你这个项圈,这个可是我的自信之作@#¥……%#¥@#¥性能绝对有保证的哦~怎么样?
露西尔:好像不错呢~
人马先生:欸!?Σ(っ °Д °っ开玩笑的吧?
露西尔:开玩笑哦~布莱特可是无欲无求的人呢(笑)
(人马先生:这根本分不清真假呀!我摔!(╯‵□′)╯︵┻━┻)
*字数7250,有修改
*希尔达篇的第一章,提到很多人,但感觉篇幅都不多,厚脸皮响应了一下,只提到几句的就……(对不起是我懒了人太多了!)
*布莱恩演技教室绝赞好评招生中
01 对角巷与霍格沃茨特快
对角巷总能遇到一些难对付的家伙。虽然希尔达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过碰到佐伊•苏的时候,她还是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你好啊希尔达!”佐伊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腾出手来揉希尔达的头发,“今年是想要改变形象吗?”
“别碰我。”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是不是说的有点过分了?她赶快加上一句:“我是说,我的头发……被人施了恶咒。”
她在说什么胡话啊!但事已至此,面对佐伊的笑容,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胡说。
“手会肿起来。”
佐伊笑出了声,又用力揉了两下她的脑袋:“那我就等着看我的手会不会肿起来好了。”
希尔达自知发挥不佳,她从前是不怎么乐意讲话的,导致现在讲话的时候常常无话可说。但为了能成为一个成熟独立的人,她不得不在这方面做些努力。
说实话,有点麻烦就是了……
她以去魔杖店保养为由,拒绝与佐伊同行。
“那不如我们一会儿在冰淇淋店碰头?你会去的吧?”
“可能。”可能挑个谁都不在的时间去,希尔达想。
她推开魔杖店的门,迎接她的店员还是个熟面孔。安杰洛刚送走一位顾客,看到希尔达走进店门,提高嗓音喊到:“欢迎光临!”
“我想保养一下魔杖。”希尔达用安杰洛刚好能听见的声音说。
“没问题,”安杰洛接过她递来的魔杖,仔细地观察,“没错,我记得这一根……松木,独角兽毛,十又四分之一英寸,等等,你是希尔达?”
杖匠瞪大了眼睛:“你的头发是不是……跟上次来的时候有点区别?”
“是的。”希尔达点头,“我的头发……”她不太想提及父亲糟糕的剃头咒,又想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说:“它们去了它们该去的地方。”
“哈哈哈……”安杰洛干笑两声,转而专心观察起魔杖的状况。
“嗯,魔杖的状态很不错,平时勤于擦拭可能会让它的状态更好,”安杰洛递过一块魔杖布,还有一张小卡片,“这是本店的积分卡,多光顾会有优惠哦!”
他又补充道:“另外最近店里也开始出售相关书籍,有兴趣的话要买一本吗?”
希尔达顺着安杰洛的手指,转向柜台另一侧,那里摆着许多书。她凑近去看,书名是《手持魔杖的方法》。
“根据各人的性格,握着魔杖的方式也会有区别,”安杰洛抽出自己的魔杖,“比如说有的人喜欢握着魔杖的时候伸出食指,有的人会把拇指放在掌心里面。这本书里面有详细的分析,还有对正确使用魔杖的一点研究。”
希尔达稍微来了点兴趣,算算口袋里的钱还足够,便买了下来。她向安杰洛道了声谢,走出店门。
她今年本想买一只宠物,但逛过宠物店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无论是猫头鹰,猫,仓鼠还是蒲绒绒,都有着绝妙的手感,难以取舍。也许以后会遇到更喜欢的也说不定,这样想着,她离开了宠物店。
她看了看自己的购物单,基本已经全部填满了,还剩下最重要的东西没有买到。她口袋里装着沉甸甸的金加隆,那是父亲给她的资金——用来购买一把属于自己的飞天扫帚。这笔可观的资金能让她毫无压力地买到一把性能不错的扫帚,这让她不自觉地挑起了嘴角。
“是的,我想要这一把。”她把钱袋放在柜台上,镇定自若地面对着店员有点疑惑的目光,“我已经是二年级生了,我知道校规。”
她走出店门,八月的阳光暖洋洋的。手中的扫帚沉甸甸的,有着漂亮的形状,光滑的柄和蓬松柔顺的扫帚尾,她迫不及待地想骑上这漂亮的伙伴,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她把扫帚提在手里,向冰淇淋店走去,祈祷别遇到什么难以处理的事件
冰淇淋摊那里都是些熟面孔。佐伊对希尔达的新发型赞不绝口,到底是恭维还是真心话她也懒得去分辨。几个拉文克劳的学生又围着她的扫帚叽叽喳喳,希尔达买了芒果口味的冰淇淋,静静地看着他们说笑。她到这时才有了暑假快结束的实感,仿佛回到了大礼堂的那张餐桌上。
是啊,就快开学了。
霍格沃茨特快上并无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希尔达与正在巡逻的叶翎星刚好碰面,对方胸前的级长徽章看起来很漂亮。
“你好。”希尔达主动问候。她还记得几个月前发生的事情,给她添了不少麻烦的猫的毛绒绒的手感还记忆犹新,叶翎星送她的占卜书也被她在暑假里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
叶翎星有点吃惊,但她依旧称赞希尔达的新发型不错。
“你看起来比之前有精神了。”
希尔达藏起自己内心的小小得意,略微点了点头:“谢谢,级长徽章……与你很相配。”
她恰好找到一间没人的包厢,这让她觉得轻松自在。但只是出去上个厕所的工夫,她便找不到原本的包厢是哪一间了——也许因为另外的学生占据了原本的车厢吧。她匆匆跑进一间包厢,希望能找到自己存放的行李,不过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一间包厢的座位上,手里捧着一只毛绒绒的天竺鼠。
“它是凯撒,”天竺鼠的主人莱茵说,“我想你可以多摸摸它,它看起来挺开心的。”
希尔达从善如流,快乐地摸起了天竺鼠。直到差不多快要更换校袍的时候,她才找到自己行李的所在之处。如果自己能早点掌握飞来咒就好了,希尔达忍不住懊恼地想。
02 平静的日常与演技培训教室
新学期与往年无甚区别,开学宴会照常举办,随之而来的就是日复一日的课程。分配宿舍的结果让希尔达有些意外,叶翎星和她热情的表姐克里斯汀,还有曾经打过照面的七年级生威尔,四年级的芭芭拉以及五年级的露西亚,全部都是高年级生。
她无疑感觉到了一点不自在,不过宿舍内成员都不难以相处,彼此之间的共同点也让她们很快融洽起来。
拉文克劳女子宿舍内通常充满了严谨的学术氛围,她们会花大量时间停留在图书馆里,并且将图书馆里的空气也一并带回宿舍。
“关于处理魔药材料,我有效率更高的方法,但需要精准的控制力和大量的练习”,“水晶球内出现的影像当然有不同的解读方式,我倾向于其本身就有丰富内涵的可能,它往往结合了不同时空中的将会出现的数种可能性”,“我们需要探寻一种更加有效的背诵方式,只是死记硬背的话,即使记住也会很快忘记,我推荐用唱歌的方式来背诵魔法史”,诸如此类的对话在宿舍里日常发生,总让希尔达产生一种自己也是O.W.L.的应考生的错觉。
这也没什么不好,她想。她飞快地吸收着新的知识,这让她感到充实而又愉快。
她对这样日复一日平静的日常生活并没有太大的不满,唯一让她觉得不自在的是她自己的问题。她希望自己能够变成一个别的什么人,原本这种愿望还是一团模糊的想法,但现在她慢慢能看到那个形状了。她想拥有能跟他人自在地交流的能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光是讲话就疲于应对。她没想过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只是一门心思地想要实现它。
也许自己需要一个老师。某天一觉醒来,十二岁的希尔达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二十岁的希尔达偶尔会回忆起自己那段幼稚到极致的学生时代。接受着周围人的宠爱而不自知,一门心思地想要变得“成熟”,因此做出了不少蠢事,好在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现在回想起来甚至还觉得有几分可爱。
她那时只顾着关心自己。这不意味着她就对周围的人和事冷眼相待,但她的确少了些温柔的心思。在人际交往方面,她向来显得笨拙又迟钝,听不懂他人的话语里隐藏的情绪,这让她险些酿成大祸。
不,倒不如说是另一个人险些酿成大祸……想到这里她嘴边带了温柔的笑意,虽然现在想来不过是一点小事,不过当时她可着实痛苦了一阵子。但这种痛苦也给她带来了许多未曾想过的东西,她,或者是他们,都因为这件事获益良多。
她尝试推测整件事情的开端,跨越时空揣测当年那个男孩的心情,最终找到了那句话:
“要怎么做……才能像你一样呢?”
十二岁的希尔达鼓起勇气,在公共休息室的扶手椅上挺直脊背。
03 布莱恩的心之剧场
希尔达•库珀并不是个惹人讨厌的家伙。恰恰相反,只要稍加接触,就能知道她是个可爱的孩子。平日努力又认真,虽然偶尔说话会有些不客气,但失言后流露出的慌乱反倒显得可爱,头脑聪慧,成绩不错,又没什么傲气,也不会乱传谁的闲话,是个无论是谁都能心无芥蒂地相处的好孩子。
如果没有那把飞天扫帚,布莱恩相信他会和希尔达成为不错的朋友。那不是她的错,他后来对自己说,是我太狭隘了。但即使这样,他也没法在面对希尔达的时候心无杂念。他会想起自己糟糕的营业额与目标的距离,想起魁地奇球场上的阳光,想起对角巷的橱窗,还有母亲那把已经躺在垃圾桶里的扫帚。他想着这些的时候依旧要露出笑容,虽然笑容已经变得如同呼吸一般自然,但这不能阻止希尔达的棕色短发变得像烈日一般刺眼。
这些不是她的错,但那句话却的的确确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布莱恩平时不怎么待在公共休息室,课余时间他有一大半时间在图书馆内复习,剩下的时间除了在图书馆内查询改良入浴剂的资料,几乎都在黑湖边练习学过的魔咒。他只是心血来潮打算调查学院内的学生对公告板的重视程度,观察哪个广告更加吸引学生的眼球,没想到希尔达会出现在他面前,说,布莱恩,我想变成你。
好吧,准确来说,她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她的意思是“如何能像布莱恩一样,自然地与他人交流”,对不善言谈的希尔达来说是再合理不过的愿望了不是吗?
但愿望往往需要付出代价才能实现。布莱恩能够像现在这样,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无人知晓,他只觉得面前的女孩子可笑,她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对自己的想法也一无所知,她拥有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她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对她报以怎样的羡慕与嫉妒之情,但现在他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是的,崇拜,天哪。这太好笑了。
他真有种冲动,把自己的外表撕碎,露出伤痕累累的内里给她看,看啊,你崇拜的人只是一个小丑为自己编织的外壳而已,你为何想要变成他这般丑陋?你只会给自己平添痛苦,快回去吧,你不知道他有多羡慕你……
可他是布莱恩,他不能这么做。布莱恩会尽力倾听他人的苦恼,帮助他们渡过难关,这次也不例外,而且……是她自己想这么做的。即使那把扫帚并不是她犯下的错误,但这次的话可是她说出口的,是她请求自己教她谋生的技巧,并且刺痛他的心的,这样的话,即使发生什么也都是她咎由自取吧?
“我不能……很好地表达……很多东西我说不出口。但你可以,而且不会让别人不舒服……我想知道……对不起,也许很为难……但我想知道,我要怎样才能做到像你一样?”
多么真诚的双眼啊。她越是真诚,布莱恩就越是痛苦。
“没关系,放轻松,这很简单,”他单手托着下巴,向女孩露出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首先试着微笑吧,库珀。”
人生就如同戏剧舞台,每个人都是演员,同时也都是观众。好吧,我换一个例子。我们面前的棋盘上,有许多棋子,骑士,皇后,国王,它们各司其职,小卒不能回头,但它可以升变,无论它之后变成什么,都要扮演好它全新的角色。你也一样,既然决定了改变,那么就扮演好你想扮演的角色,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你想成为谁?观察他,模仿他,想象一下,如果现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会怎么去面对?比如我们初次见面,你要怎样与我搭话?对方会对什么东西感兴趣,他手上拿着什么东西?一本书还是一袋巧克力蛙?他喜欢读书,或者喜欢甜食,也许他对着巧克力蛙皱眉了,那他是否真心喜欢,还是什么人送给他而他难以拒绝?那么你要说什么?说什么可以让对方有话可讲?你要去思考,去观察,这需要时间,没关系,你还有大把时间练习。
现在试着微笑吧,你不太擅长笑,我知道的,但如果是去模仿什么人呢?如果现在让你置身舞台,你需要扮演一位优雅的天鹅公主,你一定得微笑,不然演出就会因此失败。你现在不再是希尔达•库珀了,你只是个演员。来,我们练习一次。
……
你笑起来很好看,我是说真的。
04 首场演出
希尔达打算从今天就开始练习。实践出真知,布莱恩是这样对她说的。尝试一下与你感兴趣的陌生人聊天吧,也许开始会有些困难,但只要多加练习,无论是谁都能掌握这个方法。希尔达谨记于心,连去图书馆时都留心观察,很快她便找到了想要搭话的对象。
她深吸一口气,向一位正拿着一本麻瓜科普读物的高年级生询问道:
“我可以坐这里吗?”
一个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希尔达成功从对方手中的书里找到了话题切入点。由于家里母亲是麻瓜出身,她也读过不少麻瓜读物,对于麻瓜世界有一定的了解。她顺利地与这位蓝德尔•奥德里奇,拉文克劳的级长之一攀谈起来。
“我也觉得麻瓜的一些发明非常有用,你听说过因特网吗?麻瓜们正在尝试使用它通信,这可比猫头鹰的效率高多了。”蓝德尔•奥德里奇显然对麻瓜很有研究。希尔达从未听说过因特网这个名字,不免也好奇起来,但她依旧没有忘记自己是在开朗模式下,说话的方式也相较之前有了改变。
“与飞路网有什么相似之处吗?事实上,我对麻瓜的了解还不够深入。”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那个人会怎么说?他的脸上会有怎样的表情?他会注视着对方的哪里?希尔达偏了偏头,睁大了眼睛,又微笑起来。
“那是用电力驱动的,解释起来需要花很长时间,如果你日后选择了麻瓜研究课,教授会为你详细讲解,不过我想麻瓜们有很多书科普这些东西,都是些很有趣的书。”
“我想那些一定会很有趣,我会考虑选麻瓜研究课的。”
短暂地交流后,希尔达拿出自己的课本开始温习。她现在感受到书的可贵了,至少面对它你不用费心思考书在想什么,也不用与书对话。她开始觉得累了,假装自己是另一个人比想象中的疲惫得多,可她还得继续,熟能生巧,也许会一点一点好起来也说不定吧。
晚餐时间她挨着布莱恩坐下,给自己面前的食物施了个酒精鉴定咒,确定没有异样才放心大胆地品尝起来。无论吃什么东西都要鉴定一下,这已经成为希尔达的习惯了,毕竟她也不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失去了一整个晚上的记忆。
“感觉如何?”布莱恩关心她的实践成果。
“我很累。”希尔达言简意赅。她已经把开朗的外壳脱掉了,她需要点喘息时间。
“你需要更多的练习。一旦你决定成为与之前完全不同的人,就得一直这样生活下去,生活可不会给你喘息的时间。”布莱恩严肃起来,希尔达不由得点了点头:“明白了。”
“要记得微笑。”
“好。”
因此希尔达回到宿舍里时,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一整个下午都没见到你,你去哪啦?”克里斯汀揉了揉她的脑袋。换做平时,希尔达总会闷闷地应声,然后钻进自己的四柱床,但今天她显然找到了新的应对方式。
“我一整个下午都在图书馆,”她笑着说,“你有事找我吗?”
宿舍里的其余五人齐刷刷地把视线盯在希尔达身上,屋子里安静至极。
首先行动的是威尔•霍克,向来头脑清醒的她立刻想到几种可能性,伸手来探希尔达的额头:“不像是发烧,希尔达你又喝醉了吗?”
“我保证我没有,我头脑清楚,并且没有摄入酒精。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知道你上次喝醉的时候表现得有多清醒……”威尔摇摇头,其他人也投来关切的目光。不明情况的克里斯汀与叶翎星耳语片刻,算是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她作势挽起袖子:“来吧,我们一起把这个不听话的小酒鬼送到床上去!”
“等等!我是真的没有喝醉!”希尔达慌乱地挥起双手,心里默默向布莱恩道歉:对不起,这次的剧目实在是演不下去了……
希尔达简略地向大家说明了前因后果,又换来一阵长久的沉默。
“虽然我能够理解你想要改变自己的心情……”威尔叹了口气,“但做到这种地步,让人不由得很担心你啊。”
“抱歉……”希尔达低下头。
“简直像是变了个人!真的是吓了我一跳,但是那样装成别人的样子不会很累吗?”克里斯汀戳了戳希尔达的脸。
“很累。”她不得不承认这一点。虽然与蓝德尔的对话让她觉得还算不错,但冷静下来思考,她也开始怀疑起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否真的有必要。她对麻瓜读物的兴趣事实上远远没有自己口中的那么大,她也从未打算选择麻瓜研究课。她说了谎,只因为自己正在扮演他人,就说了谎。
她在把世界当成舞台的时候,彻底地忘记了站在她面前的是活生生的人类,而并不是什么演员。
“别勉强自己啊,有什么烦恼可以跟我们说,我们都会帮你。”威尔过来揽着她的肩膀。
“我认为你不需要做什么刻意的改变,顺其自然才是最好。”芭芭拉推了推眼镜,一旁的露西亚也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叶翎星没开口发表什么意见,大概是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只冲着希尔达点了点头。希尔达明白她的意思,她无需做任何太过刻意的改变,只要无愧于心就好。她再次低下头:“我很抱歉。”
这阵小小的骚动很快平息下来。也许是因为白天太过疲惫的关系,希尔达很快便睡着了。第二天的早餐时间,她再度坐到布莱恩身边,告诉他,她不再需要继续扮演他人了。
有一瞬间她似乎捕捉到男孩脸上的惊愕,但那仿佛是什么东西引起的幻觉,很快从他的脸上消失了。
“是吗,那样也好。不过我想你早晚有一天能用得上,比如在真正需要表演的场合。”布莱恩依旧微笑着,他没有多说什么,态度如同往常一般礼貌亲切。希尔达突然想到,布莱恩的微笑会不会也是他尝试扮演某人的结果?如果是的话,他该有多么疲惫啊。她没问出口,因为布莱恩吃光了盘子里的烤香肠,离开了座位。
她后来回忆这一刻,思考着如果她问出口了,那后来的事情会不会变得有些不同?但她始终没能想出一个答案,只好作罢。而当时的那个孩子,很快把那件事情完整地抛在脑后,开始思考如何应对下午的魔药课。
她又成为她自己了。
05 落幕
果然这不适合她。布莱恩快步走在走廊上,寻找下节课的教室。鞋子踏在地上发出有节奏的响声,这帮助他快速取得了冷静。她不需要用这种手段谋生,因为毫无疑问的,她身边都是爱着她的人,她不需要用这种手段取得他人的喜爱。希尔达•库珀可贵又可笑的纯真保护着她免受伤害,不像自己,只能靠着欺骗塑造温和的假象。她能迅速脱身当然是件好事……
布莱恩停下脚步,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他本来就不该教她那些东西的!嫉妒让他失去理智,甚至想将一个无辜的孩子……不对,她不能说是全然无辜……但那不是她的错,她什么也不知道……
无知既是罪恶!脑海里的另一个声音咆哮起来,她给了你实实在在的伤害!
不行,我不能……布莱恩紧咬嘴唇,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点。下节课就快开始了,他绝不希望自己迟到。
这次他没造成任何不好的后果,但谁知道下一次会怎样?布莱恩下定决心,自己必须远离希尔达•库珀。这对他们彼此都好。他想着,甚至露出一个笑容。
但命运似乎捉弄着他,让他无法将“库珀”彻底剔除出他的生活。
在试图向拉文克劳的新级长推销入浴剂的时候,对方盯着他看了许久:“你让我想起一个人。你认识库珀吗?”
“我想你说的一定是希尔达•库珀,是的,我们算是普通朋友。”布莱恩大概猜出事情的缘由,但佯装不知地询问道,“为什么突然提起她?”
“你们给我的感觉很相似。”
“那可真是个美妙的巧合。”
希尔达不愧是个拉文克劳。布莱恩在心里苦笑起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