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最后,经历了曲折的9天,诸位游客终于解开了福音镇的谜团,重新回到了“现实”。
恭喜各位,度过了一个平安的假期呢。
企划六期已经结束,更多后续信息将在企划群内及微博公布,敬请关注。
我应该在床底,不应该在床里。看你们多甜蜜。这样一来,我也比较容易死心,给我离开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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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好几十万人聚居在一小块地方,竭力把土地糟蹋得面目全非,尽管他们肆意把石头砸进地里,不让花草树木生长,尽管他们除尽刚出土的小草,把煤炭和石油烧得烟雾腾腾,尽管他们滥伐树木,驱逐鸟兽,在城市里,春天毕竟还是春天。
春天毕竟还是春天,无论在何等贫瘠之地。
柳枝在泥地里也能发芽,并在适合的季节,成为漂亮稀有的树木——就算在监狱里也一样。
我不知道监狱哪里来的这么大一片玫瑰田,但他就应该是在这里的,也的确正正好好地在这里。
桃泽领似乎刚刚从这片花田里面醒来,直起身体看了看我,微笑着打招呼:“早上好呀,叶小姐。”
我表现地似乎我在这里,他在这里,并且在玫瑰花田里面睡觉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但是我四处看了看,寻找着一直在少年身边的少女的身影,开口问道:“诗织小姐呢?”
桃泽领没有说话。他从玫瑰之中穿梭而来,站在了我面前,执起我的手,屈膝在手背上吻了一下,被他亲吻的地方开出玫瑰花来。
他会这套标准礼节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正如被亲吻会长出玫瑰一样。
但我还是抬头看了看四周,想要在拐角找找有没有将鲜花塞满指甲缝,然后在锁骨上面弹奏美妙音乐的吉普赛女人。
但是似乎没有。
没有吉普赛女人——自然也没有把自己骨头拿出来再塞回去的小丑,或者用心脏盛满星星的炼金术师。
桃泽领似乎不满我的分心,在前面拉了我一下。我将目光从拐角回到他身上,又问了一遍:“你姐姐呢?”
“姐姐不在这里”
桃泽领说完,就拉着我在玫瑰田里面走了起来。我皱了皱眉头,没感觉到哪里不对,便还是顺从地跟着他走过去。
领越走越快,几乎是在我面前飞奔起来。我想起格林童话里面从金屋公主那里抢来的靴子。我从来没感觉到我的的双脚可以摆动地如此的快,感觉到大量的空气被挤压进我的肺部——虽然我的身手很好,但是我的耐力实在是糟糕,长跑一向是我的短处。
双腿已经是机械性摆动,为了跟上领的速度。如果这是木偶剧的话,那我的双脚必定是大力地做着加速圆周运动。作为承轴的盆骨对腿部用着大力,并且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于是我摔倒在了地上。
在我停下的一瞬间,我停止了呼吸。感觉四周的空气向我压来,却无法进入肺部。充盈着我的是玫瑰花的香气,扼住我的脖子,甚至要将我溺死。
我无法呼吸。
领笑吟吟地走到我面前,仿佛没有发现我的面色铁青,关切地问道:“怎么摔倒了。”
“没什么。“一瞬间我可以呼吸了,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边的泥土很软,我没有摔痛。“
领很满意地笑了起来,我趴在也笑了起来——仿佛我们就应该是在那个位子,在那个地方,做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一样。
我没有想过要从地上起来,正如桃泽领没有尝试将我从地上拉起来。
他的手中出现了玫瑰花,偏头想了想,就随手扬了起来。玫瑰飘飘扬扬地落下,飘在了他的衣服上,头发上,也割破了我的血管。
不知道为什么对他轻如羽毛的花瓣会对我造成这么深的,类似于快刀形成的伤害。但是我们谁都没有对此表现出异议,仿佛这些花瓣,这些东西——就应该是这样的。
那些花瓣永远在飘下来,似乎他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土壤里面的根部在吸收着我的血液,甚至从泥土中探出头来,往我的血管里面钻进去,似乎他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甚至领蹲下来,将一朵完整的玫瑰放进我的嘴里,似乎他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玫瑰花充满尖刺的梗插入我的食道和器官,肆无忌惮地向内生长,慢慢地将里面的血肉捆了起来。我说不出话,也张不开嘴,似乎我的嘴应该就是玫瑰花的样子。虽然我现在这个角度看不见,但我想他就应该是那个样子的……
美到窒息。
我渐渐看不见了,红色堆砌这我的眼睛,越来越多的玫瑰花瓣挡着,红色就渐渐变为黑色。只有那锐利又让人沉迷的疼痛,愈发的感觉明显,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体内挣扎着想要出来,蓬勃发展。
我听见了敲门声,眼前的黑暗褪去,浑身的疼痛也似乎一瞬间消失了。
我看见诗织小姐面无表情地站在了门口,我皱了皱眉头,刚想说什么,发现我的嘴里有着一朵玫瑰花。
他带着刺的梗浅浅地插入我的食道,艳丽的如同鲜血的颜色。
+展开
第二次探访古宅,却不想是在深夜。
下午继续探索动物园并没有带来太多收获。已渐渐熟络的一行人再次踏入即将掉色的动物园大门,似乎少了些对未知的恐惧,多了一些对身旁人的关怀。经由上午的探索,静间大抵摸清了动物园内藏有的东西,包括狮虎山内那只令人胆寒的巨兽——此后再提起这件事,大家不约而同地生发出一种“死里逃生”的庆幸。
但静间心底总还有一种,隐隐的……“仿佛自己已然死过一次”的困惑。
“真奇怪。”
弥生小百合若有所思地说。
“嗯?”他抬眼。
“总觉得我好像已经死过一次了,”她笑了笑,“也不知怎么的,就有种感觉,好像上午在狮虎山的铁丝网前,被那只怪物追啊追的,然后就……死了。”
“……”
青年微微垂眸,动了动唇,一瞬想要赞同她,随即理智敲醒了大脑,他语含轻叹:
“别多想了。”
弥生小百合看着他,眯了眯眼,低声问:“今晚是准备在‘那边’过夜么?”
“嗯。……反正你也是这个打算吧。”
她不答反笑,顿了顿,道:“说不定可以趁机再探索。说实话,那栋宅子……太诡异了。你不觉得么?啊,我可没有刻意指水池的那个‘倒影’哦?”
“……”她绝对是故意的。忍不住瞪她一眼,静间蓝没有正面作答。但他仍旧同意她的观点——抛开那个诡异的蓄水槽。这个家里未曾有人解开——他能确定有人曾想解开,可最终未果(乃至丧命?)的谜题太多了:打不开的房间,被人破坏的房门,两姊妹古怪的言行……
好似一个漩涡。一个黑洞。
将一切怀有好奇心的人吸引至洞口,然后一口吞掉。
思及此,青年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你怎么了?”
高桥九歌不知何时走至他身边。明明刚才还在和同队的奥莉奥·斯特林打闹。瞥她一眼,他摇摇头:“……没什么。”
“啊哈,我知道了,”红发女性眼仁儿一转,“你今晚也想去别馆过夜是吧!”
“……你究竟知道什么了?”
风马牛不相及的事亏得她能“知道”。
“哎呀,总之我就是知道啦。反正我也要去,”她笑嘻嘻地说,“哦,还有奥莉奥,呃,姚——姚先生,蓝原以及……唔,好像还有人。”
女性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道。
静间眯细眼。她每说一个名字,他就不得不在脑内对一下号,有些熟悉的,也有些不太熟悉的……他点点头:“所以你刚才就是在确认这些?”
“是呀!总得有人来确认嘛。”
“……嗯。”静间转过头,不再看她。平整的路面在日光下升温,知了藏在叶间聒噪。两人无言行走片刻,九歌忽然轻声说:
“你说……我们能回去么?”
“……我以为你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谁说的,”她瞪他,“我,我只是……唉,现在想这些也无济于事嘛。”
“白痴。”
青年抬起手,稍稍用力地推了她一把。高桥九歌向前踉跄几步,赶忙抱住自己的相机,气得攒起双眉道:
“静间你干什么啊!”
摇了摇手,静间蓝笑了。仿佛眨眼间回到从前,他陪她走在大学的林荫路上,听她喋喋抱怨着课程太紧、考试太严、报告太难,彼时还未如此寡言的静间亦是坏心眼地推她一把,然后看她气得直跺脚。
阳光晃过他笑意微荡的眸子。
“一定能回去的。”
青年如是断言道。
而现在,一行人(人数有所增多)正站在半山腰的老宅前。白日还未见过的灯笼正挂在门前,一盏微弱光芒在夜色中轻曳。可与中午不同的是,这栋宅邸明显破败了许多。爬满墙壁的绿色藤蔓似以黑夜为养料,长势愈发嚣张,在火光所及之处肆意吞吐黑暗。深泽家半隐于黑夜里,形状也辨不分明,更像是一只巨兽,蛰伏于此,静待猎物。
是错觉么?静间蓝竟有些迟疑。
他不禁想起两天前的游轮上,面对平稳海际时,深泽实琴多有隐意的话语。
“据说这条航线会经过一些小岛。安乐岛……”
“最好不要,接近那里……”
一个黑洞。一只巨兽。
这个岛上究竟还有多少秘密?
而她——那个人偶似的小女孩,穿着一身红白椿花的和服,总是面无表情,总是欲言又止,尽管少许言行与年龄相符,但更多的则是无尽的沉默,像是一个经年的习惯。
她就在这道门后么?这道尽管不曾蒙灰,却在灯火下显现出历经风霜般的老旧痕迹的门后?
他竟犹豫了。然而,现实并不容许他继续犹豫下去。
领头的弥生小百合见无人应答,便径自打开了大门。
——巨兽也随之张开了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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