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数:2594
战斗参见:http://elfartworld.com/works/9107354/
审问参见:http://elfartworld.com/works/9107367/
感恩的心感谢队友们画了这么多让我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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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把老鼠放进碗里扣起来,然后不停地敲,老鼠就会往最柔软的地方打洞……等等,”法鳞忽然扭过头来,“我们有碗吗?”
“呃。”
在他哽住的同时拉克斯劳夫伸手过来敲了敲他的胸甲,动作自然流畅,“这也是碗形。”
“那么我们有碗。”莱丝汀把头扭回去,继续用她严肃冷淡的表情看着俘虏。
俗话说得好,一百桩抢劫里,九十九桩都起源于一时冲动,所以卫兵们才总是能在现场找到是什么和房主人脑门进行过亲切接触,显然拷问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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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一双发现美的眼睛。
这句话的意思在当下可以解释为:如果在一趟公务旅程中你实在没什么事情好做,可以选择性地开始发掘同行者们身上的优点,哪怕结论是没有——那么恭喜你,你知道需要丢下一个人的时候该先丢下谁了。此外这项娱乐活动还有一些更具收获感的变体,比如把优点改成缺点什么的……
碍于一些情况-法鳞和拉克斯劳夫回林子里去了,后者认为在水里全面地泡过一遭可能还不足以去掉他们沾上的东西,前者在伊莱恩的注视下点头认可-能让他玩这个的人就只剩下了伊莱恩本人。
伊莱恩·阿莫米安,有一类人就是这样,集合时第一个到,喝酒时最后一个醉,所以通常也能是第一个或者最后一个平安回来的人;而这种人往往也不会很多,毕竟一张桌子上只有一个最后喝醉的人是最妥当的,如果有两个,情形就会演变得有些尴尬、相当尴尬,因为有些东西只在所有人都清醒或者只有一个人清醒时才能存放在水面下,两个人的时候就会被迫浮上水面,就像现在。
那几串拉克斯劳夫精心烹调(以野外标准来说)的虫子已经在火堆上辗转反侧出了一些焦味。
林恩松开了被他转着玩了最少二十分钟的钎子。
唉,这就是他说过的尴尬之处了。伊莱恩不会问他为什么一直在玩那根之前是拉克斯劳夫备用武器的烧烤钎子,也不会问他为什么醉在跳河之后暖身的饮酒里,又这么快清醒了回来,就像他也不会问伊莱恩为什么同意了那两个人一起去单独行动。毕竟如果有得选,他想伊莱恩也想要一份更轻松的工作。一份不用连决定怎么处理一些吃的都像在博弈的工作。
好吧,这就是博弈。一些,怎么说?那个很新颖精致的词汇,公事房间里的博弈。就是那种坐在办理公事房间里的人,彼此计较一些这份垃圾是你来丢,还是我来丢,如果你丢了说明你认可我的权威和方针之类的行为。
他抖抖手腕拎起了那几串虫子,希望这约等于向可敬的队长表达了他和他对队伍安定的向往完全一致,再没什么置身事外了的请愿。
——唯一令人欣慰的,站起来的时候他好像感觉到了一点凉爽,就像哪里终于忽然刮起了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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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是瑞姆克尔最普通的那一种人。
他出生的时候梵沾血的旗帜已经在他祖祖辈辈的土地上安插了很久很久,久到比他能记住的最远的祖辈的名字还久。但他有八个兄弟姐妹,他的父亲有六个,他的母亲有十个,所以从他的父母再到他父母的父母都没人有工夫思考一些关于,比如,噢,在鲜血骑士团之前,咱们的领主是谁呢?咱们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呢?那些季节神殿里的神除了季节,祂们还代表着什么别的呢?祂们的季节也像秋天一样萧条而肃杀吗?就像我们的生活一样?诸如这些之类的种种问题。
杰克也没想过。他长得很瘦小,他出生到长大期间正好是最贫穷的几年,一些战争来战争去的东西吧,这个词在他的观念里类似于冬天会下雪,而下雪了就会冷一样,是一种不那么有规律的规律,也就是如果它来了,那也没什么办法的意思。
他长啊长,一年度过五个季节,春天夏天秋天冬天和战争,可能是多过的这个季节让他长得比别人慢,让他一直都像小时候那么瘦小,让他在有一些人来挑选可靠的未来战士时因为他的瘦小而被青睐。
这会是个游荡者的好苗子。
于是他的父母就说,哦,好吧,那么请您带走他吧,为了梵带走他吧。
然后又是很久很久以后的某一天,他说,嘿,长官,我们的任务是结束了对吗?我们只剩下要回到驻地这件事了对吗?有人点了点头,于是他又问道,那我能离开半天吗,我会追上你们的,我想回家看看,就在这里往北十几公里,我很多年没回去过了。
他的长官用一种他从没见过的温和神情同意了他。
所以他就见到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选作战场的,他祖祖辈辈的土地。
他想,哦,是这样没错,先选走一些孩子,剩下的消耗箭矢,填平壕沟,是这样没错,梵是这样没错。
那天的队友里再也没人见过杰克。他们觉得杰克可能做了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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浇花的时候浇到路人的脑门上;
没看住的羊钻进同村的菜地里;
你养的狗对月抒情时你的邻居正在饱受失眠困扰刚刚安睡;
普通人的生活里也免不了一些仇怨,对吧?而如果你是一名鲜血骑士,只要把会招来的仇怨再预计往上提个二十三倍左右、呃,可能是仇恨,总之,二十三倍,从质量到数量,你就做好应付它们的准备了,不管是什么。
意思就是,他真的不记得她是谁,他又对她或者她们做过什么了。另外,一边想别的一边打架也不是个好习惯,所以他赢了而她死了。
他盯着那张大半被烧伤覆盖的脸试图想起来点什么,那根被割开的喉管里还在汩汩地往外涌着,让他想起之前它嘶哑又尖厉的嗓音,应该是在质问他不记得了,或者问他们。火?火在梵的行动里那可完全不少见,太勤劳和太懒惰都能用它-哗,一把火过去,什么都没了。
树林里传出了他们约好的安全信号,他活动了两下肩膀,看见伊莱恩正忙着在另一具尸体上擦干净剑上的血;于是他吹了声口哨,指了指地上被他拿来扎穿过女袭击者肩膀的烧烤钎子说:
往好想,至少咱们不用想怎么丢掉这些烧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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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得选,相信菲诺的牧师不是什么好选择。
那个并未穿着甲胄的牧师找上他们时,杰克相信没有人相信她——相信她们想反抗梵不如先相信她们改信了兀烈卡卡。
他们的不信任就像一顿饭菜摆在餐桌上一样摆在脸上,摆在肢体里,却又没人走开,于是最懂得人心勾当的牧师对他们露出了微笑。
噢,何不先听听我能给你们带来什么呢?两个战士,一个巡林客和一个德鲁伊,一行四人,只有四个,就在旅店里,明天将要扎进那片林子里去;而我呢?却刚好学会了一些吸引你们最讨厌的那种虫子的办法。
你们大可先去瞧瞧。
第二次从旅店门口经过的时候,他看到雷丽安娜干瘪蜷缩的眼窝里那颗眼球剧烈地震颤着,让斗篷下她面庞上一卷一卷翻起的皮肉像是深深的,干涸的血红的沟壑。
如果有得选,相信菲诺的牧师并不是什么好选择。但他们太渴望了,他们的渴望有多么多,他们的选择就有多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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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克斯劳夫杀了一个牧师阻止她施放神术。”莱丝汀·多纳汇报道。
然后她挥了挥手,一团纠葛在她脚边的藤蔓松开了一点,露出裹在里面的东西,“还有我俘虏了一个游荡者。你们有人会审问吗?”
沉默在河边持续了一小会儿。
故事回到开头。
全文1069字
——
对她的同学,她的爸妈,或者说她认识的所有法鳞来说,莱丝汀即使是在他们这样宽容的社会中也足够得到“乖僻”这个形容了。不光是“乖僻”,可能还有“怪胎”、“过于冷漠”、“危险分子”,总而言之——“不正常”。
她隐约地知道自己那份“不正常”,但好像也没想着应该改变它。在人生中的前二十年,法鳞社会对于“不正常”的宽容度反而让她失去了拥有矫正意识的唯一机会。她在法鳞的社会中都很难称得上是正常,而在出了家门以后面对数量庞大的人类更是如此。
莱丝汀有点惆怅地看着她还相处不久的新同事们(脸上却和戴了面具一样一块肌肉都没有动),三个人类男性,没有一个和她种族或性别一致的,天呐,以后的日子或许会被狠狠排挤。
刻板印象往往产生在对某种东西一知半解时。因为一直以来对整个智慧生命群体的无视,她对于人类的刻板印象深重,其中非常顽固的一条是他们都会排除异己。莱丝汀完全不在乎人际交流的事儿,毕竟她也并不特别希望和没茸毛也没漂亮鳞片的生物交朋友——但是狼群也告诉她工作中的合作关系至关重要,这倒是让她犯了难。军主和优泽以及其他的神祇在上,难不成她要从现在开始学习怎么假装当个正常法鳞?
她看看左边的拉克斯劳夫,穿着黑衣带着面具,整个人透露出要在地狱门口散步的气息,并且什么时候走进去都不奇怪。她看看右边的林恩,像一只开屏会很受欢迎的孔雀,但是平静的面容下隐隐透露出胆战心惊。而队长呢?她在这几个人里抬头抬得脖子痛,正好被训话中的队长点到名:“……你们只需要听话就行了——法鳞,你也一样。”
她起初还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遥远的过去欠了谁的债和他有关系,亦或者是他的家破人亡有她一份而她并不记得,但现在看来只是队长天生脸就有这么臭。她用手指安抚着口袋里暴跳如雷的诺诺玛,清脆地开口:“是莱丝汀,队长。”
——好吧,看起来并不是大家都很正常,至少有两个人是早已经被排挤过了的。莱丝汀不为人知地松了口气。
其实她这些天也不是没试过假装正常这件事,在付出了微小的努力问林恩要不要帮忙守夜之后对方略带惊恐的警惕眼神让她放弃了这个做法。虽然原因其实是她暂时还不太清楚这边的职场规则,即在鲜血骑士团友善的态度才是最不正常的,可她下了一个错误的——也许没错的——结论:“我的队友都是怪人”。
而在这个队伍里怪人和怪人之间竟然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就像跪着飞奔的马*。这种微妙的平衡缺了哪个人都有可能需要重新调整,而看上去除了队长的两位人类男性都很容易死的样子。命途多舛,想要寿终正寝估计得付出一些努力。而无畏的莱丝汀不太感到害怕,只是深深地觉得有些麻烦。
——
*用头飞起来的鸽子,总之用了这样的方式讲了
全文3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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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于到达莫塔索。
莫塔索是座大城,由石质的城墙包裹;城墙内又有许多砖土搭建的圆形墙壁,这些墙壁并不连续,往往建在民居后方作为区块的简单划分;多条道路由外圆通向内院,整个城市如同许多同心圆一样层层包裹。
血触小队在接头人的带领下进入城市。接头人是人类,他没有携带显眼的武器,也没有穿甲,只在装扮上下了功夫,看起来像个接收货物的商人。商人装扮的接头人在进城前对他们嘱咐:“最近城里有些似乎有些……不太平。所以还请各位在各种事情上小心一些。”
可能是害怕隔墙有耳,他还特意补充一句:“这东西可是我们花大价钱订的,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纳米兹·格林温尼斯问:“发生了什么吗?啊,这里也有杀人事件?”
“倒是没有那样的事……只是一种感觉。总之还是小心些吧。”
多瑞安没有参与对话,他自认为级别不够,于是偏头看着城墙底部的杂草和砖缝处的细小裂痕。这个城市看起来并没有它的范围和布局所想表现出的那样气派,杂草、裂痕、无人修补的半倾墙壁,街上人来人往,大多数店铺的老板坐在店里干等客人上门,少见外出叫卖的摊贩。小队沉默地跟随接头人走进一个看起来像商会公馆的建筑,又来到建筑深处的一个无窗房间。耶琳·奈瑞莱斯接过对方郑重递来的一个小物件——那是一枚种子。藤蔓似的细小枝条缠绕在紫红色的种子上,显得不同寻常。
“只要把它种在合适的地方,‘门’就会开启——吾主这样吩咐。”
奈瑞莱斯将种子收在随身的腰包里。她笑了一下,开口:“这就是任务的内容?……在‘门’开启后我们要做什么?”
“我所知道的也就仅仅是进入‘门’而已。”
血触小队的队长没有再多问。她点点头,对队员们下达了命令:“在这里修整一晚,明天动身。”
接头人为他们安排了房间。血触小队住在建筑西侧三楼,分完了那里的四个房间;接头人住在建筑东侧。明面上,那里是商会工作人员住的地方。莫塔索虽然处于鲜血骑士团的影响范围内,可血触这次执行的是机密任务,所以也就没有前往骑士团在这个城市的驻地,而是在这个伪装成商会的联络站停留。站点为他们准备了一些干粮和物资储备,奈瑞莱斯微笑着收下,转身就派多瑞安出门采购,因为“重要的食物要自己准备”。半精灵只能出门。
他们入城时已是黄昏。许多商店已经准备闭门谢客,不想再接待刚上门的客人,他只能往较为热闹的圆心部分走——城市中心是一片整洁的广场,某个半精灵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的塑像立在正中,周围栽种着一小圈鲜花。他一路搜寻,找到一家开在某个圆环状道路裂口处的小店。为着出行上的方便,多瑞安没有穿着他一贯的装备,只是披着兜帽,将大半张脸遮住。店家吓了一跳,仍依照眼前冒险者模样的人的要求备齐东西,他似乎习惯了各式各样的客人。在店主人备货的时候,半精灵斜倚在墙上观察周围:这家店位于广场往外数第二条环路的转角处,店面朝向路口,往右能走到广场,而店铺左边的街道深处似乎是暗巷;周围的居民很少往这个方向走,而从外环方向往中心走的有许多是身上混杂着酒味的男人;有什么声音,好像是醉酒后的嚷嚷和笑声,笑声是……半精灵皱起眉毛,试图听得更清楚。
他首先被强烈的气味呛到咳嗽。
然后是一阵在多瑞安听来做作的娇笑。
“哎呀,看看,是谁站在这里当木头?”
穿着大胆的女人从店铺间的小道走出,鲜红的唇色在逐渐黯淡的日光中也夺人眼球。她随意地瞟了身旁的高大男人一眼,接着便失去兴趣一般收回目光,将有着同样艳丽颜色指甲的手指搭在柜台上。
“老板,”她温温柔柔地说,“老板?”
店主拿着包好的干粮隔着柜台递给多瑞安,半精灵将准备好的钱币放在柜台上,他离开时听见身后隐约的调笑声。
“……”
他走向与联络站相反的方向。
这个晚上就这样过去。
事件在第二天发生。
纳米兹·格林温尼斯不悦地眯起眼,她心爱的小白马被斩下头颅,她在路上亲手编出的漂亮辫子也散落在血泊中。不止是她的马,所有马概中的活物都没能幸免。“这是挑衅。”她说,脸上露出一种好战的表情。耶琳·奈瑞莱斯蹲下身察看,她的手从沾染了血迹的枯草堆中拈出什么东西,随后又在马槽中翻检。毒使很快判断出对方的手法,她站起来,走向建筑东翼。
接头人死在自己的房间里。
“真是没用!”冷色头发的精灵叱责。
“唉,没办法。”耶琳·奈瑞莱斯也叹气,“只能先解决这件事了。”
多瑞安没多言语,既然队长发话,那么这就是已经被决定的事项。何况在暗处潜藏着敌人的情况下,他也的确无法安心进行任务。时常有阴暗想法的人也一定会认为他人都是阴暗的;半精灵在过去行过些计划周全的背叛,自然也会觉得与他接触的人都是准备妥当的行刺者。
小队从搜集信息开始。联络站的人已不可信任,他们也不能直接前往骑士团驻地以致暴露身份。克莱姆在这时充分活用了他的交流能力,很快带回来一条有用的信息。
“最近的欢乐街有些异动,对方没有说太详细,但有好几个人都提到这件事……这条消息应当还算可靠。”
“恩,做得不错,”奈瑞莱斯说,“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方向。”
他们动身前往莫塔索的欢乐街。
多瑞安逐渐有了一种预感,而这种预感在接近目的地时越发强烈——这正是店铺左边那条通向更深处的道路。他不动声色。白日的欢乐街显得有些冷清,夜晚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流莺们大都紧闭门窗躺在床上,就像昼夜颠倒的牵牛花晚上才开放。偶尔有几个涂着口脂的女人坐在门框旁,在看见与多瑞安和克莱姆同行的两个精灵后投来好奇的眼神。耶琳··奈瑞莱斯还偏偏走得很慢,她缓缓行过狭窄的街道,全然不在意两旁的目光。就在她停在巷子深处的那瞬间,精灵右边传来叫停的声音,看起来倒像是她因为声音而停下。昨晚唇色鲜艳的女人睡袍散乱,她抬起手掩住一个呵欠,又稍稍扭胯,全然不在意沿着衣料边缘露出的洁白大腿。
“女人到这里来,还真是稀奇。”
这本是一句挑衅话,可女人的语调很软,声音又轻,听起来倒像是情人间浓情蜜意的埋怨。
是昨天那个女人。
因着头盔面甲,她并没有认出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半精灵,多瑞安也自然不会蠢到在此时出声。倒是纳米兹·格林温尼斯迎上去,她迈步到与女人极近的距离,说:“我多来几次,不就不稀奇了吗?”
“呵呵,您真会说笑。”
“和美人在一起是多好的一件事呀,尤其是你这样的……”说着,精灵靠得离女人更近,她的嘴唇就快贴上女人纤长的脖颈。
“真是熟悉的香味。”冷色头发的精灵说。
女人伸出一根手指象征性地推了推格林温尼斯的下巴,笑道:“可别是把我和旁的人弄混了。”
“或许是吧。”精灵也笑起来,“唉,兴致没了。”
她们又调笑几句,最后女人将四个人迎进门里。这间屋子没有窗,只有屋顶最上面有些镂空雕花,在夜晚时将屋内暗黄的灯光与行乐的响动漏出去,与其他屋子的混在一起,共同形成这条暗巷的暧昧氛围。没人因这个羞耻。女人让四人等在起接待作用的客厅,借口准备回到自己房间。她关上木制的房门,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外边的声音。她听见四人坐下的动静,谈话声,接着是安静。女人从门上一个不起眼的孔洞向外看去——
她的视域突然变黑。
什么东西凉凉的。
疼痛。
她想要尖叫,又感受到喉部的疼痛。
“原来这房间里不止一个人呀,”罪魁祸首拉开房门,“真好,还省的我们一个个找。”
多瑞安走进房间,他没有给剩下的人出声的机会,很快将她们了结。耶琳·奈瑞莱斯走到房间角落的木桌旁,看向供奉在神龛上的黑色罂粟花。她将早些时刻在马厩捡到的黑色花瓣拿出,比在花朵残缺的地方。正好。
“哈哈,真是不错的表情!”纳米兹·格林温尼斯笑起来。她蹲下身,看着因恐惧和愤怒而面孔扭曲的女人,贴心地解释起来:
“你看,香水就得用好一点的呀。你现在用的那种可不行,味道太冲,不够高雅,但留香长,长到足够我们发现——啊,不过半精灵和人类可不行,得是精灵的好鼻子。
“当然啦,掉落的花瓣也实在明显,但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你的神不行啦!黑色罂粟花也保佑不了你,没用。”
说完,她欣赏了一会儿女人的脸,又俯身听女人喃喃的气音。
“嗯?什么什么,菲诺?还有什么?无聊!”
冷色头发的精灵不再理会女人,她用手指沾了些女人黑洞洞眼眶中流出的血,将尚且温热的鲜血涂在女人的嘴唇上。女人柔软的嘴唇又变得艳丽起来。
格林温尼斯歪头看着女人,说:
“我是真的、真的很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
说完,她提起短剑,结果了女人的性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