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 http://elfartworld.com/works/9266733/
会馆序章02 (吃糖果上)
两个人并排走着,突然一阵欢乐的笑声回荡在大厅楹桷之间:
“HAPPY HALLOWEEN!万圣节就是要吃喜糖!”
随之而来的,还有从天而降的糖果雨。
蒲狸把胡不云拉进怀里,以防对方被糖果砸到。但不知怎的,好巧不巧一小袋七彩包装的糖果还是滑过他的胸膛,落到了胡不云的手里。当然,还有一颗,这触感像是硬糖,顺着后颈就掉进了他的衣领里。蒲狸怂着肩,按住后面的衣服,把糖取了出来。
“恭喜你捡到它啦,幸运儿!吃掉也好,送掉也行,一定要在24小时内让喜糖消失掉,不然你会被捣蛋鬼缠上哦!”
耳边吹来的微风中夹杂着神秘的声音,两个人听得清清楚楚。这还是真是有趣,蒲狸看了一眼胡不云手里的一小袋糖果,上面倒是写得清楚:“果汁味彩虹糖,让你拥有七彩长发、尝起来变成果汁味!”倒是让人想起那个洗脑的彩虹糖广告,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七彩长发,噗,脑子里出现的胡不云七彩长发的样子让蒲狸一不小心笑出了声,不过可以变成果汁味,倒是很想尝尝看,他的目光停留在胡不云的嘴唇上,抿了抿嘴。
胡不云对自己手里的糖感到有趣,听见蒲狸的笑声不满地目光转了过去,她想起蒲狸那也有一颗糖。
“你拿的是什么?”她问。
蒲狸把从衣领里取出的糖摊在手掌,一颗透明包装的黄澄色的硬糖,上面什么也没写。
“这是什么糖?”胡不云拿起来看了看,没看出什么门道。
“不知道。”
“嗯...”胡不云似乎陷入了沉思,蒲狸从她手里把糖拿了过来,
“那我吃这个,你负责彩虹糖~”什么都没写的糖,这总不能让胡不云吃,蒲狸心想。虽然新奇的事自然很有趣,但无法掌控的东西还是少碰的好。
“你要吃?”胡不云看起来有些担心。
快乐的信息素随着胡不云的问句窜上蒲狸的大脑,对方似乎实在担心他,这看起来仿佛是说他在胡不云的心里或许还是有些地位。虽说本来也不是没有想过送人这种方案,但多巴胺分泌得恰是时候,他成功地上头了。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毕竟这么多人在这,半夜被搬到这里这么新奇的事都发生了,也不至于用这种东西谋财害命吧。”他冲胡不云笑笑,“说不定我吃了以后就能偷听到你的心里话,你的小心思可就瞒不住了。”
胡不云对蒲狸这过于幼稚的言论翻了一个白眼,不过看起来周围也已经有已经把糖吃掉的人,大多也只是变成了发光的样子,或者漂浮了起来,应该也只是恶作剧的程度。
蒲狸把糖纸撕开,把糖扔进嘴里,没什么味道,等了一会身体似乎也没什么反应,也许是普通的糖混在里面了,两个人想。
但下一秒他们就不这么觉得了。
“彩虹糖吃了会变果汁味,你快吃,吃了让我就能借口尝味道趁机亲你一口。”
先愣住的是说出这句话的蒲狸,当然随后的便是这句话表达对象的胡不云。饶是平日里偶尔油嘴滑舌的蒲狸也先不到这话怎么就从嘴里跑了出来,在还没考虑到究竟是什么原因的情况下,经验让他第一时间闭紧了嘴巴。
但胡不云一瞬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转过头看向蒲狸,内心没由来的兴奋甚至让她踮起脚靠了过去。
“你想亲我?”
脑细胞在蒲狸的大脑中高速运转,他一瞬间想了一万种委婉而迂回的说法,但当他把嘴张开的时候,他只能发出一个字:
“想。”
此刻他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胡不云像是终于确认了这个意外的宝箱,笑得一脸灿烂,拽着蒲狸的衣领把对方又拉近了一点,蒲狸不得已弯了弯腰,他现在会有些后悔吃糖之前为什么要乱说话,虽然这两者本质上本没有什么联系。
“蒲狸,你现在是不是只能说真话?”
逃也逃不掉,闭着嘴坚持了两秒,蒲狸只能选择接受现实。
“.....是。”他闭着眼回到。
“喔哦~这会馆还真是惊喜满满。”胡不云拽着蒲狸坐了下来,思考着该如何利用这个绝妙的机会,或许该问些平时会得不到答案的问题。
蒲狸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大呼不妙,他很想说一些打哈哈的话来转移胡不云的注意力,甚至仅仅只是让两个人边走边说,试图找机会切入一个新的话题而不是坐在这里完全像是等待拷问的样子。但很显然,他不能,只要他张嘴他心里那个真实的目的就会迈出一只脚等待着出逃。
“蒲狸,”胡不云拿出手机,蒲狸直冒冷汗,“你认识多少漂亮姐姐呀?”
“...没数过。”真话,这确实是真话。
“那是很多咯,允赫说你认识很漂亮姐姐很佩服你呢。”
“但比你认识的男模少。”
“?”
“......”收到一记眼刀的蒲狸识趣地闭紧嘴巴。
“你都从哪认识的漂亮姐姐呀?”
“工作、朋友介绍和...夜会...”
“夜会,涉猎挺广呀?是不是还认识一个我公司的来着,是这个?”胡不云把手机拿到蒲狸面前,上面确实是一张蒲狸面熟的照片,但他不想看到,他现在只想把在见到胡不云之前的记忆一键消除。“之前你来我公司的时候我看到她还和你打招呼来着?什么关系呀?”
“怎么还被你看到了...”
“我不能看到?原来如此,秘密关系咯。”
“不是秘密关系,不是很熟。”
“是吗?她看起来和你还很熟的样子,以前一起出去玩过的样子?”
“没有出去玩。”
“那有什么?”
“... ....... ..........”
“嗯?”
“只......睡过一觉。”
吁——这还是真是......胡不云抿着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说实话,若说好奇,那也确实是好奇,但两个人过去的事都是怎么回事,基本都是知道的,深究自己也不是没有过经历,也更不应该是在意这种东西的人。但是醋意不受控制地占据内心,问了又是现在这副情形,真是令人烦躁,明知道答案的东西还要问出来,不是纯粹给两个人找不快,给自己找气受。胡不云呼了口气,一拍腿就站了起来,既然如此,不如逃避。可她刚要走,蒲狸一把把她手腕抓住了。
“干嘛?”她的声音掺着烦闷走了音调,转头没好脾气地瞪了蒲狸一眼。
蒲狸拉住胡不云手腕算得上是半个条件反射,他也很清楚要是就让对方走了必然是会很糟糕,被凶了一句,蒲狸脸上一副认错的小表情,却是一点没松手。
“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这半年都没再有过,认识你以后就更没有了。”
“哦,那我还得谢谢你?”胡不云显然还在气头上,吃过的醋一股脑地往外飘,“这半年都没有?你不是还给我助理送花?”
“那个,那个是为了让她帮我给你送东西,一开始我们又不熟,也送她一份,万一到时候你拒绝了,说不定还能帮我说两句好话......”
胡不云没搭腔,蒲狸叹了口气只好继续坦白,
“给你们点的餐也都是按照你的口味挑的......之前和那个人打招呼只是因为我想问她知不知道关于你的信息,我又不怎么熟悉社交网络,看你微博有时候又看不懂.....”
胡不云网上冲浪久了,确实会经常用些网络用语的缩写,不熟悉的人确实不太容易看懂。还挺可爱,胡不云心里一瞬间闪过这样的念头,但立刻又整理回了严肃的表情,她瞥了一眼拉着她不松手,又因为说的话太不好意思而低着头的蒲狸。
“和你能直接见面了以后我都没再给你助理送过东西,问过你的消息后也没再和那个人联系过......”
“那你还挺会过河拆桥?”
“......”蒲狸哑然,无奈地揉了揉头发,又像是一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样子,但最后还是耳朵尖通红地开了口,“和你认识以后,除了和你一起和想你之外,就没有兴趣了......”
......
“真的?”
“真的。”当然就算他想说假话现在他也做不到。
胡不云总算是觉得有些消了气,虽然一开始也没有......也还是挺生气的。她活动了活动肩膀,看到口袋里的彩虹糖。
“你想吃这个?”胡不云问。
蒲狸看了一眼胡不云手里的糖,几乎秒答,“不想。”
“你不想吃这个?哦对,你只是想亲我。”
“......嗯......”蒲狸心思被暴露的一干二净,无奈地撇过头去。但是刚撇过去他就听到胡不云撕开糖袋子的声音,不得不承认有一丝欣喜和期待窜了上来,他偷偷看过去,然后被胡不云守株待兔等个正着。
“嗯~”胡不云把糖拿到蒲狸嘴前,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
蒲狸一脸无奈,但还是张开嘴,把糖吃了下去。看着变成了七彩头发,嚼着糖托着腮,怀里揣着剩下的糖,一脸委屈的蒲狸,胡不云没忍住又笑了一声。
“和你自己亲嘴去吧。”
*看起来有点像弯爱直
*还求而不得
*暂时确实是这样
*等我现场编一下追忆
*全文1306字
————————
坐在粉色大床的一头,看着潜行在墙角罚站的好友,我不禁感到有点头痛,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回忆着大学之前所认识的陈笑我,那时候她也有点怕生,但是不至于到现在这种程度,不如说这种有点刻意在躲的态度是专门针对自己的。
我实在想不通,但是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放弃修复关系。我抱着背包捏捏上面美乐蒂的小挂件,这是初中的时候笑笑送给我的,她有一个同系列的库洛米,直到现在也依然挂在她的背包上。
刚刚开门的时候遇上握着同样钥匙的笑笑,毫不犹豫就在她拒绝之前邀请她同住,结果没想到只有一张双人床。我倒是无所谓,但笑笑这仿佛刚进新家的小猫一样谨慎的态度,可能不愿意和我睡同一张床。
我在心里叹一口气,站起来拉开旁边的橱柜,将多余的被褥抱出来往地上铺:“我打地铺吧。没想到只有一张床,幸好被子够多……”
一双脚突然站在我面前打断了我试图活跃氛围的碎碎念,我抬头看到笑笑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不安地揪着衣角:“睡、睡一张床也、无无无所谓吧……不用打地铺…”
看起来不像是无所谓的样子,我好笑地看着她憋得通红的脸,感觉有点好玩:“那睡一床被子可以吗?”我故意问。
“不可以!!!”如果她的马尾辫是活物,现在应该已经炸着毛高高竖起了。
......
总之我们终于算是安顿下来,各自坐在床的两边把行李箱打开收拾起来。
在做没什么意义的家务劳动的时候,人总是会想点平时没空仔细想的东西。比如我就在想这个被我刻意忽略了差不多三年的问题:笑笑为什么要躲我?
我出神地想着,没想到从身后传来了回答:“……我没躲你。”看来我不小心把心声说了出来,但这个回答明显也是说谎。
于是我干脆坐直了问道:“昨天在大厅刚遇到我就立刻找个柱子躲起来的人是谁?”
身后的人沉默了几秒后开口,语气颇为自暴自弃:“反正,就是没躲啦…!”
“……以前我们关系很好的,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疏远我,”我想了想还是开口,“是高中发生了什么吗?”
话说出的一瞬间我仿佛感受到身后人的情绪爆发而出,我下意识转过身看向沉默的她,她圈出一片拒绝的领域,周围焦躁的气息让我无法靠近。
但当我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我似乎有一瞬间瞥见那隐藏在最内里的情绪,就像没有火的余烬,那一丝隐秘的热切几乎要烫伤我。
“……明明是你……不、是…我自己,”那声音几不可闻,就像她立刻泄了气的愤怒一样,而她回归平静的声音宣判了我这次靠近的失败,“…你想多了,我没有疏远你,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
之后她除了点头摇头,便不再给我任何回应。
入夜后我们各自躺在床的一边,我没想到和几乎算是一起长大的好友睡在同一间屋子里会是这么沉默的场面,我们独处时氛围几乎像是陌生人了。
可是我暂时顾不得这些,我满心都是那匆匆一瞥。那是我人生中所没有过的情绪,但直觉告诉我这是她一切改变的根源,而这似乎因我而起。
我不合时宜地想起在我决定退出田径队参加高考的时候,妈妈第一次在我面前皱起眉头,那不是任何代表责备或不满的情绪,而是一种对更远的未来的担忧:“明玉,退出就不能反悔了哦?”
我不理解我只是选择了另一条路而已,为什么妈妈还要反复向我确认:“不会后悔的,我已经决定了。”
“可你总有一天要学会面对它,”妈妈近乎叹息一般对我说,“那时候爸爸妈妈就不能再帮你了。”
时至今日我还是不明白妈妈说的话。
全文2000+
————————————————————————————
林琴是被冷醒的。
她背硌得疼,脖子也扭得痛。睁眼一瞧,好嘛,直接躺地上了,还是地砖。小林抓着头发坐起来,四处乱摸。她手边有一片蓝色,像她旅游时常用的双肩背包,她拉开拉链,从里边摸出来一幅眼镜。等她把眼镜戴上,才看得清周围。
“……”
如果说平时她吞下骂声是顾虑同事和学生,现在她失语则因为全然的震惊:她似乎在一栋小洋楼内部,触目所及的夸张装潢模糊了这桩建筑自身的特征;四周还躺着些陌生人,跟她一样穿着轻便的衣物;她检查背包,里面是她周末和假期会穿去与朋友逛街玩乐的服装。总得来说,林琴并不能通过视觉搜集的信息来判断当前的处境。
接下来的事情发生得极快,一大帮子人被告知要在这里举行婚礼,又得知这里的管家是只黑猫,最后得挑钥匙分配房间,房间里还一定会有个生活习惯未知的室友。林琴的后脑勺抽着疼,她短暂地考虑了恶作剧的可能性,最后决定自己并没有值得如此大阵仗安排的价值,于是她随便摸了把过夜房间的钥匙,并在进房间前找了个厕所换下睡衣,等确定自己看起来足够得体,小林才依着门牌号找到房间,将路灯状的钥匙插进锁孔。
她打开门,一进房间就看到一个老头。
“……”
老头明显也看到了她,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朝小林走来,他边走边说,看起来有些许激动:
“小同志,你来得正好!赶紧让他们别拍了,散了得了,没什么好玩的。”
林老师反射般地回答:“只有年级主任和发工资的财务可以这样跟我说话。”
“你这小同志怎么这样呢?”老头反问,“现在的问题是要搞清楚状况!你跟你领导、长辈也这么说话?”
“……”小林深吸一口气,“师傅,有事直说。”
老头看她一眼,又背过身伸手点了点房间:“这是那个什么……那个所谓的社情观察,对吧?电视上演过的,最后会蹦出来很多人说你被整了那种。快让扛摄像机的出来,别白费力气了,赶紧把我们大家伙儿的送回去。”
小林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是一个外国风情的房间,有着会在租界区房屋出现的装饰和BBC时代电视剧里大放光彩的考究摆设(有不少被杂乱地收进墙边的书柜,一定是眼前的老头干的)。总体而言,是林琴二十岁出头的时候会喜欢的风格:沉郁,昏暗,半夜能从墙里钻出来个没头尼克。
“小同志?小同志!正说着话呢!”
“啊?哦!”林琴抬头看向正双手抱臂、显得有些不耐烦的老头,她很想直接蹿进房间,但总归没法不去理会一个明显搞不清状况的老年人。就当和临时室友搞好关系吧!她劝解自己。
“是这个样子,”她抬了抬眼镜,“首先,一个社会观察节目不会投入这么大的财力和精力把一群互不相识的人拐到一个小洋楼,这在技术和目的上都不太可能;其次,如果是某种实验,那么被试起码应该呈现某种规律或一致的特点,但很显然,一切都是随机的;最后,我也很奇怪,我也不明白,如果能找负责人要个说法,我一定支持你。”
对方似乎被这一长串话噎住了,他皱着眉头想了片刻,最后问:“……你之前提到了教导主任,你教书?”
这一刻,小林猛地想起被她忘记很久的一件事。
“——我的教学进度!!!”
在再三确认这不是什么“年轻人胡搞的电视节目”后,老头和林琴简单介绍了自己。老头——裴乾,林琴决定喊他老裴——明显不满意眼前的一切,他皱眉瞪眼,说了些类似“洋玩意儿”“乱赶时髦”之类的话,林琴压根没听,她用应付领导开教职工大会的语气胡乱“嗯”了几下,心里想着刚才的约法三章。
他们抽中的是个套房,有两个卧室,一个共用的带淋浴的卫生间(附赠一个挺有年代感的浴缸),一个客厅和半开放式的厨房(厨房当然也是那个调调),还有一个小阳台。拿死工资的林琴市侩地算了一下这个套房等换算成两室一厅的价格,决定还是继续死皮赖脸住在父母家。两人定下的规则挺简单,个过个的,找人就敲房门,大致就是些靠谱成年人都知道的事。
想到这里,小林拿起在背包里发现的手机,点开锁屏看了看时间。现在正是上午9点左右,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她决定出去逛逛,顺便看看午饭要怎么解决。
“老裴!”
“没大没小的,喊什么?”
林琴就当没听见,她继续说自己的:“我出去看一看,等一下就回来!”
老裴不耐烦似地挥挥手。林琴带上没信号的手机,往兜里装上一包餐巾纸。她刚走到门外,又突然一个探头:“我上来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说抽家具什么的,你要抽吗?”
“我就不了,”老裴倒是很快就回答了,“你们年轻人闹吧。”
小林耸耸肩,走了。
裴乾坐在沙发上,他听到关门的声音,才放下端着的架子,一点点靠上他并不习惯的沙发软垫。“怎么这么软!”他自言自语,一伸手却拿过旁白的抱枕,试着将塞满棉花的靠垫赛到自己身后。
“唉,都是些什么事儿……”
他摘下眼镜,搓了把脸:家里就他一个,既没有老伴儿,也没有儿女,那些小辈只会拿相亲来烦他,万一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嘴上能提一提他的说不定还是公园里那帮棋友。
老裴正出着神,房间里突然出现一个亮着彩灯旋转的光球。他赶紧戴上眼镜看过去,认出那是过去的士高舞厅常有的灯。裴乾很少去那种娱乐场所,他觉得不正经,仅有的几次还是被他的大学同学拉过去凑数的。那时候他毕业没多久,还算个愣头青,实在不喜欢舞厅,他头晕脑胀的,他那个英文系的同学倒扭来扭去,还要唱“阿里巴巴是个快乐的青年”。
“……”
他有点迟疑地站起来,想起后来他用一个月工资买的随身听,缓慢地开始尝试太空步。
吱呀一下,门开了。
那个叫林琴的年轻女老师站在门口。
一时间,两个人谁都没有动。
老裴就这样看着林琴走进房间,关上门,然后在迪斯科光球的照耀下摆出一个并不标准的霹雳舞“擦玻璃”的动作。
“……”
“……”
最后,他们在不停浮动的光点里沉默着回到各自的房间,默契地关上了房门。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