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 Jolie宋朝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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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这次主线拖了很久,辛苦大家的耐心等待,下次一定写完再开!
后日谈预计将于3/5发布,计分统计将于清明节截止。
【沙海】
唐有戍边将军圭,腊月追凶塞外,妖风卷沙骤起,圭陷石林迷阵不得出。及入夜,伸手不见五指。众军茫茫然行至寅时,忽见前方有水草洲,芳草丰美,碧波荡漾,浑不似大漠一隅。圭遣兵士探查,回报:“有鲛仙。”圭不敢信,亲上前看果有一鲛人老者居水中,白发白须,道骨仙风。见圭来,施施然作揖道:“此处仙洲,大军可栖。待明日尘定雾散,向东南方去便可出。”圭问其何居沙土中,老者答:“吾幼时,此处仍为沧海,一日替阿母寻七宝簪至此地,久寻不得,回首水路已断,不得还家,乃居于此。”众人安睡一晚,次日果然风定,圭临行谢老者,问当如何报谢,老者曰:“金银绫罗于吾何用?吾救汝等非为求报也。”圭再三问,老者终思忖言道:“汝既心诚如此,便将还家时所见第一人送来此地为吾沏茶。来时敲石林西北第三柱十下,此径方显。”圭疑犹,久久不能应,老者大笑三声曰:“既如此,只当胡话,不报也罢!”
后圭领军捉凶而返,受重赏升官还长安,未入朱雀道便见幼子侯之城门下。圭顿时心下慌慌,始终不敢将所历之事与家人言,三月未能入眠,憔悴万番,瘦如白骨,终日卧于病榻,将咽气时,方对妻子坦言。幼子闻之曰:“此有何难?受恩报德乃天纲伦理,吾去便是。”于是驾马出关。自子离去,圭竟气色渐佳,不出二月恢复如初。次年大暑,圭与妻用膳时竟见幼子返家直入内堂,问之,曰:“未见鲛仙,乃返。”圭妻忽觉幼子行无足音,看去时但见脚掌及髌飘如云似雾。幼子曰:“吾去添箸来食。”向院内去,直穿画屏花墙,竟如青烟消散,后不复见也。
【雷猴】
昔猴戏艺人养猴十余只,平日极尽打骂,若不得空,便着家犬看管。此犬机敏,知是唇亡齿寒,因此往往宽待猢狲众,偷吃胡闹之事亦是能瞒则瞒。
一日群猴商计出逃,意欲骗得锁链钥匙。家犬悻悻呜咽:“猢狲又说梦!休等那人开你猴脑才求饶。”为首老猴取一杏掷家犬:“蠢狗,你且瞧着!我原是北海震洋宫学徒,因下山时应了师父不得滥用仙法才隐忍到当今田地,今日为了孙儿不得不出手相救。”
恰逢黄梅,过午常有雨。每至此时,老猴带头长啼,众猴齐齐附和,须臾便有惊雷落下。及当落雷,总有猿啼。初几日养猴人只当巧合,继来却愈发疑心。但见雷光过一日便离此屋近几里,一周之后,忽得一阵电光闪烁,险险劈中狗食盆。
家犬怒吠几句骂道:“腌臜毛猴,差些害死你狗爹!”
老猴双手抱拳嘻嘻道歉,继而道:“今日便是最后了!”
当晚猴戏艺人半夜出恭,抬头一望月明星稀,便安心踏出屋外。正在此时,只听身后一声猿啸,竟顷刻暴雨,一道天雷自九天降,将院中老枯树一劈两半倒在艺人脚尖前。那艺人吓得裤裆湿透,连滚带爬开了猴笼,连呼:“猴爷爷饶命!”
那老猴带着众猴将将行去,家犬出门来送,疑惑道:“猢狲也会仙法,竟真有此等奇事?”
老猴从怀中掏出杏子递上,道:“何来仙法!我不过在震洋宫吃过几年桃儿果儿。”
家犬问:“既如此,何以喊得天雷?”
老猴道:“一次是巧,两次便教他人半信半疑,三次可使人确为仙法也。”
话毕,跃上邻家青瓦离去。
【█████████案】
███年██路██府载,有█报官称见有██女作凶连杀夫家自家█人纵火烧山。因派捕役,此女姓█名█,曰:山火█雷所致,夫家█口死山火,唯██幸存;问其父母,女曰:母早年██而亡,父前日仙游██去。捕役疑,然连搜█日不见尸,以██盘问,亦不变供词。女自称当日█时及█时田间劳作,往来者可证。后捕役寻得一██相士证此为实。█日遂释。后有村民言:此女█月前诞█婴,乡内皆避,██████,其夫███亦欲休之。或为██人言栽害也。
有猫
蜀地柳女有猫,一日柳女外出,遇一人告之,我至汝家,汝猫与我言。柳女道,君戏言耶,猫岂可作人言?
行一刻,又遇一友燕生,燕生道,猫言汝在此,果然如此。柳女道,当戏言耶?勿要顽我。
然心疑之,于是归家,撞一邻,邻惊道:汝既外出,家中无人,适才却有人在屋内应门?
柳女道,莫惊,或猫答之。
推门入室,猫正酣眠,柳女行至前举之,端详道,我钗不知何处去,汝知否?
猫懵然惊醒,托于柳女掌中,身渐展之,猫甚长,后爪几要拖地。
柳女掂其数次未得语,遂放猫,转而开窗向外,自言道,光照甚好。
猫跃上桌,揣爪伏之,柳女回身长视,猫与其对视。
柳女遂道,刚至集市买三尾鱼,晚间本应食鱼羹,然路人、燕生、邻人都向我告状,道汝作人言,使其惊骇,令我以鱼赔礼,我一一与之,如今一尾不剩了。
猫怒极,弓身大骂,放屁!勿要信他!人至何处?我今夜必食鱼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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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鬼
汴京瓦子甚多,有琵琶女柳浮,善剑舞,好戏,能扮生,与男子无异,别号柳白浪,技法超群。高门宴请者众,男女皆爱柳浪子,以得其顾为荣。
上巳日,柳浮饮酒载月归,推门入院,见树下有女等候,姿容姝丽。
女道,明日祝异邀你到家中作客,是吗?
柳浮道,然也。
女道,那就是了,我是祝异的妾,我听人说柳浪子有剑,名为悬翦,剑甚利,飞鸟触锋尤能翱翔于天际,浑然不觉,然落地必裂,分左右二尸而亡。我漏夜前来,是想赶在祝异之前来请你的剑。若等你明日与他同桌而食,生出兄弟情谊,我再求你动手就很不应当了。
柳浮道,你说罢。
祝异妾遂言,祝家有正妻,所出只得一女,名为祝蝉,长至五岁溺水而亡,夫妻失和。数年后,祝异纳女子为妾,得一幼子,虽幼子性子颇为顽劣但与她感情深厚,因怕大娘子见景伤情,她从不在大娘子面前与儿子亲热,以免招妒。
幼子年岁渐长,亦五岁。年前,大娘子以访师开蒙为由谋其子离家,数月后归家,幼子变得恭谨有礼,却与她日益疏远,而亲近大娘。她深觉有异,但无话可说也。
柳浮道,畏强欺弱,人之常情。你儿子或许只是长大明白这个道理了。
祝异妾怒道,柳浪子你何其狠心说这样的话!虽形貌不变,但他绝不是我的孩儿!
柳浮道,形貌不变,那你又为何如此肯定?
祝异妾道,因有一日,我坐屋中,大娘子与那东西携手进屋,大娘子叫唤蝉女取水来,那东西嬉笑着答应了。后夜间,我又至儿寝中,那东西在榻上安睡,未觉有人入屋,闻其肚中有低泣之声,我唤之,立即应我,那才是我的孩儿呐!
我肝肠寸断心亦碎也!女言之愈怒,面目扭曲,必是鬼母令女强占我儿身体!但因我每日责骂不止,徒惹人厌烦,如今祝家上下对我视若无睹,更不会听我说话,就连祝郎也疏远我,很久没有来寻我。
我本不该见外人,但只要想到我儿被害至此,魂魄不得安宁,我徒为其母却无能为力,此恨切齿腐心!唯有杀了那对鬼母女,才能解救我儿!我走投无路,听闻你的大名,只得厚着脸皮来求你。
柳浮道,一面之词,你还有别的凭证么?
祝异妾道,我唯有一颗心,并无其他,只恨不能掏出来取信于你。你何不去亲自验证呢?我儿名为祝言,我来时鬼女已就寝,你向腹问名,他必会答应你。此事一试便知。
柳浮道,若应,当何如?
祝异妾道,当杀!
柳浮遂负剑去,须臾而返。
祝异妾急问:何如?
柳浮道:确有异,杀之。然人失头颅不能活,祝言亦亡,有负所托。
祝异妾喜道,无碍!极好!可团圆了!
言毕俯身拜谢柳浮,柳浮伸手欲扶,但见女子衣裙委地,瞬时化为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