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生为恶役千金了?!
为了不迎来破灭结局,请努力活下去吧!
玩家需以【恶女】的身份在【剧情事件】中做出行动改变【破灭】结局。
-[支线·前置事件:学园祭]-
又是晴天。自从舞会那晚后就一直是晴天。放在平时,我会喜欢这样阳光灿烂的日子,但现在的我只希望再来一些乌云,最好是能有一场狂风暴雨,好以此逃避即将到来的校园生活。
梅的敲门声适时响起。“菲德里希小姐?您的校服已经准备好了。”
“好的,放在门口就行。”我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我深吸口气,用更加令人信服的口吻补充,“我等下会去参加学园祭。”
我绝对不会去的。不用想也知道,学园祭将会聚集多少贵族少年男女。我在舞会上说出的那一席话早就成为了热议的话题,虽然这件事被皇室下了封口令,但无法阻挡所有人讨论的热情。我还没有亲自现身到风口浪尖去接受议论的勇气。
许多人并不真的相信米夏埃尔是我的亲弟弟。丽贝卡·菲德里希操纵流言的手段即使没有摆在明面上,也依旧被大部分人熟知,因此,他们多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至于皇太子本人持怎样的态度,我暂时未能知晓。舞会后我再没有机会和他见面,我猜测是否是爱莉安娜在帮他躲着我。无论如何,圣女似乎比我这位莽撞的弟弟更明事理,否则,她当时就不会用假装昏倒来帮助我转移注意力了。
圣女是一位善良的平民女孩。倘若丽贝卡仍与我同在,在闹出这样大的风波后,她也会觉得我们有可能站在同一战线吗?我不知道。
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我在心中对梅说了声抱歉,拔开落地窗的插销,径直从窗沿翻了出去。两米高的落差对我而言几乎与台阶没什么差别——对以前的我而言。现在的我落地时一个趔趄,险些崴了脚,有些狼狈地快步跑出万黛岚的庭院。
校园,这个词汇离我太遥远,也太陌生。与其和年轻的学生们进行社交,我更想去多探查米夏埃尔的身世之谜。庄园里能找到的线索不多了,或许皇室的教堂里会有相关资料……
我轻手轻脚地绕过主干道,找了条僻静的小路,一溜小跑来到那座华丽的小教堂门前。
我并没有料到小教堂里会有人。红发的少年在听到木门的吱呀声后转过身来,我再想悄无声息地离开已经太迟了,只能礼貌地提起裙摆弯了弯腰。皇室的人吗?
“啊,是丽贝卡小姐呀。你还是这么客气。”对方笑着说,熟稔的态度让我一怔,“应当是我向你问好并请求你的原谅才对吧?”
我盯着这张脸看,试图从不完全属于我的记忆中搜寻出他究竟是谁的信息。
“我们都想逃避那些人流如织的地方,对吧?可即使作为圣兰德尔的学生会长,我也没有道理闯入皇室的教堂才对。请太子妃见谅。”
太子妃这个词触动了某根神经,零碎的片段在脑中闪过。我摇摇头,“学生会长言重了。”
我们两人就此沉默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我是因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而他充满好奇地打量着我,也完全没有开口的意思。
随后,他轻笑一声,突然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诺德林根,像大家一样叫我诺兰就好。很荣幸认识你。”
我不知道我的心事在脸上透露了多少,又被这位看似温文尔雅的学生会长看去了多少。
(占卜结果:在小教堂遇到了学生会长一起发呆(怀疑人生)。)
-[主线·后夜祭事件]-
“晚上好。”学生会长在空中一朵炸开的烟花下朝我说。那张和白天别无二致的脸此刻依旧扬着笑容,“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对吗,丽贝卡小姐?或者说,我还该称呼你为丽贝卡·菲德里希吗?”
我没有答话,飞速思考着应该如何应对面前这个显然不是善茬的危险人物。在接到神秘请柬的邀请后来得匆忙,我身上几乎没带任何有用的物品……
砰的一声,钟楼的铰链门被用力撞开,米夏埃尔举着剑冲进来,身后还跟着脸色苍白的爱莉安娜。
这是我好些天来第一次见到皇太子。他的面容憔悴了些,整个人忽地有了种成熟的气质。米夏刻意避开我的视线,只把剑锋对准诺德林根。可惜,他的宣战毫无作用,下一秒,他就被某种黑暗的巨大力量击倒在地。
“真是努力。”学生会长拍了拍双手,看起来非常轻松,甚至有余力冲正在奋力抵抗着什么的爱莉安娜露出一个笑容。我听见他在轻哼着一支小曲。
“圣兰德尔在燃烧,圣兰德尔在燃烧……”
他的目光根本没有分给昏迷不醒的皇太子、凝聚魔力的光之圣女或是我,而是飘忽不定的,仿佛在捕捉空气中某种不可视的存在。摇篮曲般的哼唱配上身后盛放的漫天烟火,有种小说般的终局感。
怎么又是燃烧啊。
我无力地看向爱莉安娜,而她也在注视着我,双眼中写着明明白白的质问。
这双湛蓝的眼睛让我有些晃神。我自己转生到一位样貌相似的人身上,又遇到了同样样貌相似的熟人,大抵是某种冥冥之中的命运。爱莉安娜长得太像我的一位故友,我无法对这位褐发蓝眸的少女的请求视而不见。
就在与她对视的电光火石间,我想到了无疑是世界上最坏的主意。
“嘿。”我说,跨过一步,站到了倚靠在钟楼栏杆上的诺德林根身边。他终于安静地侧过头来看我,食指在唇前比划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你听。”
我听到呼呼的风声,分不清这究竟是自然的风还是某种魔力作祟。我也看向他,一字一句地说,“学生会长,我丽贝卡·菲德里希,前来赴你钟楼之约。”
我以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搂住他,从钟楼上一跃而下。
这个地方存在魔法,他的魔力属性是风,我不会摔死的;就算我摔死了,也比被火烧死好;跳崖这种事,真是一回生二回熟……
可惜出门前忘了让梅给我准备一条登山绳。
拔剑。挥剑。格挡。刺击。
紫色头发的女爵气喘吁吁地在训练场上腾挪,对面的剑术老师则看起来比她轻松得多。
“女爵大人,请您不要惊慌。请您更快地挥动您的剑。”对面的剑术老师声音似乎透着紧张,仿佛害怕冒犯到她一样。
“嗯……”特蕾莎皱起眉头,咬紧牙关,拼尽全力刺出一剑。但是似乎用力过猛导致了手臂脱力,剑掉在了地上。
“您可能需要更用力地抓住您的剑,女爵大人。”剑术老师立刻停了下来,捡起特蕾莎的剑,还给了她。
“……我明白了。我的体力,似乎也……”“恕我直言,您也确实需要体力上的强化。”“我明白了,那么麻烦您进行加训了。”“我的荣幸,女爵大人。以及似乎您有些许对于剑术的经验,但似乎……并无杀气。”
特蕾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剑柄。转生前确实曾为了学分而选修了佩剑的击剑课程,但是当时还有护具保护。真的一对一地进行生死搏杀,尽管现在还只是不会危及性命的训练,依然会在想到这个现实的时候,手开始发抖。
特蕾莎恍然想,是不是自己曾经被利刃刺死,所以会下意识地害怕较长的刀刃兵器呢?但是,上一次阿丽娅在食堂向她发起决斗,自己从那之后就该开始训练格斗技能,防止哪一天因为魔法耗尽而无力自保。
死过一次的,总是分外珍惜自己的生命。
“我调整好了。请重新开始,先生。”特蕾莎深呼吸,将一切抛诸脑后。她的眼中,此刻,只有对方的影子,对方的剑。
此刻,她的眼中,只能有对方的影子,对方的剑。
银光一闪,剑尖杀到,特蕾莎立刻屏息凝神,剑刃一晃,将对方的剑刃打飞,自己则抖动手腕,顺势向对方胸前刺去。而对方则翻个花腕,反过来打歪了自己的剑尖,直取自己的咽喉。特蕾莎一惊,立刻将手臂向上一抬,用剑柄打歪剑刃,扭转剑登,向对方头上砍去,但又被对方轻轻接下,并快速在特蕾莎头上用剑锋轻轻敲了一下。
“您需要更敏捷的反应,女爵大人。”剑术导师的语气保持谦卑。
“请再指导我一番。”特蕾莎紧握剑柄,汗水从她的额头滑落,顺着脸颊砸到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您的手指已经有些握不住剑了。您现在需要休息。需要我帮您叫女仆过来吗?”“不必。我会叫她们的。”特蕾莎用颤抖的手指收剑入鞘,转身离开,“明天,也请您再教我一二了。”
作为烘焙社的社长,整个学园祭期间西纳•蒂龙几乎都在守在摊位上,当然她也乐在其中。毕竟她只需要坐在柔软的高脚凳上品尝各种好吃的甜品,做好一个“招财猫”就足矣,其他琐碎的工作都是社员来完成。
“社长——”一个低年级的女孩匆匆跑过来,“打包用的瓷纸用光了,您知道哪里还有吗?”
“旧校舍的烘焙教室里放了一批应急的,西纳,你能去帮忙取一下吗?”一边忙着做榛子可丽饼的副社长接话,“那间教室的钥匙只有社长有。”
西纳嘴里还塞着抱抱卷,她一边拿手帕快速擦了擦嘴角,一边冲副社长比了个ok的手势。
旧校舍早就处于半荒废的状态,基本上变成了各个社团的库房。西纳拿出自己的id卡刷进了大门,已经快到傍晚了,旧校舍没有通电,里面昏暗一片。她不是胆子很大的类型,尤其怕这种又黑又安静的地方。
早知道就抓一个人一起来拿了。西纳尽可能保持表面的冷静快速走向二楼的烘焙教室,她庆幸自己的发光魔法学得还不错,至少能做出点着煤油灯的效果。
胡乱把教室里存储的几包瓷纸全部抱在怀里,西纳刚锁好教室门,突然听见隔壁教室传来一阵怪声,像有人用指甲用力地扣墙面。
?!
她完全僵在了原地,一万个曾经听过的鬼故事齐刷刷地全部出现在脑子里。她想尖叫,想直接用魔法炸掉这该死的旧校舍。对了,魔法!几乎不作任何思考,她用自己一直以来伪装的风魔法直接把隔壁教室的门轰开——
那里曾经是美术教室,但现在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地上铺满了白色的画纸,上面什么也没有。有种荒谬的诡异。
西纳感觉背后发凉,她立刻转头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下楼冲出旧校舍,她几乎感觉到死神的镰刀擦着她的脖子过去。
事件:和圣女在食堂相遇并触发了决斗
肉。肉。肉。全是肉。排肉,炖肉,禽类,鱼……各种各样的肉堆满了桌子,餐盘间点起幽幽的烛台,纺织白桌布铺在宴会桌上,葡萄酒点缀其间。葡萄的果香和酒精的气息弥漫,是新鲜的新酒,不是那种糟糕的、满是杂质、油腻而腐朽的陈年酒。特蕾莎叹了口气,经过几回拜访公爵,她是再也不想碰什么所谓的陈年老酒了。真该死,这个世界明明都有魔法了,酿酒技术为什么还是中世纪那一套啊?!还有饮食规律……算了,起码贵族还是有白面包可以吃的……
特蕾莎劝自己接受了。她沉默地坐在座位上,背后是还算软的软垫。昨天尝试再次练习了一下风魔法,感觉自己似乎变强了一些,但代价就是直到现在还在腰酸背痛。猪肉,鸡肉,在诸多肉食面前挑了半天,最后选择了先吃面包。——中世纪的白面包,尝尝吧。肯定没有后世的改良白面包好吃就是……
“齐柏林小姐。”背后有人叫她。特蕾莎刚刚切下一块面包,刀叉还举在手里。这个声音有点耳熟——特蕾莎转过头去,看见一个少女站在她背后。
少女穿着虽然崭新,我但和周围比起来还是朴素不少的裙子,双手紧张地绞着裙摆,咬紧嘴唇,脸上写满了紧张,但眼中闪动着坚决的光。
“特蕾莎·齐柏林小姐——”她依然绞着她的裙子,“我想和您决斗。”
阿丽娅。特蕾莎想了一会,记起了她的名字。圣女,光明魔法持有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家伙可能对自己的生命造成极大的威胁。
疯丫头……!特蕾莎咬着牙,在心里骂了几句。该说不愧是贫民出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么?!够单纯的了,也够无知者无畏的。她不要什么脸面,我可是要的!在这里和一个平民打起来,我金梅特尔的女爵,可就被狠狠地撂了话柄。现在可不敢说什么贵族统一战线,自己要是变成他们用来维护关系的八卦谈资,那脸可就丢大发了。
决斗可以打,但不能在这里打……更不能在贵族面前,和一个平民打……哪怕她是什么圣女!
“您想和我决斗?”特蕾莎歪了歪头,紫色的鬈发顺着耳朵垂了下去,“我记得这是贵族为了争夺心上人而开展的活动吧?您还……真是爱他呢。”特蕾莎故意露出一个她自认为充满讽刺意味的笑容。
真讨厌啊,一块踏脚石而已,竟敢给自己找这么多麻烦……
“阿丽娅小姐,我作为学院的前辈,给你一点忠告。”特蕾莎将手中的面包放到一边,猛地向前凑过去,满意地欣赏着阿丽娅片刻的惊慌失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为了爱慕而公开决斗,绝不算少见。你为了能配得上那位皇太子而选择贵族的决斗,也能理解。但问题就出在这里——”
特蕾莎带着满腔即将讽刺挖苦人的痛快,贴近阿丽娅的耳朵:
“你,不,是,贵,族。”
将每一个词都从牙缝里迸溅出来之后,她满意地退后,看着阿丽娅的脸。“诚然,你已向我发出了挑战……但是你未经公证,私自在食堂和自己的同学公然进行角斗,难道是一名贵族学院的学生该有的气度?对了,再给你提个醒,阿丽娅。上次您那位心上人当众发难,可给各位带来了个不算好的消息……文雅与尊严是一种美德,阿丽娅小姐,谦逊也是。”
特蕾莎嘴上一面说着,手里暗暗攒劲,提防对面的光明魔法持有者突然朝她打过来。经过近几天的严加训练,现在比起刚来到这里时只能吹起微风,可强了不少。暗之魔法不能在这里用,枪打出头鸟。一旦她暴露,想要用她的暗之魔法大做文章者,只会多不会少。如果阿丽娅真的打过来,就用风的法术把自己拽到一边,躲开攻击。到时候先动手的是她,将自己从浑水中撇出去……
对面人似乎动了一下,特蕾莎立刻精神高度紧绷,朝旁边跳了一下,手里的风法术差点就打了出去。但对面没有发动攻击——只能说没有发动实际上的攻击。阿丽娅的眼眶好像红了,她只是让光芒在掌心亮了一下,就攥紧了她的裙子:“……我要和您决斗,特蕾莎·齐柏林小姐。”
特蕾莎感觉自己的头在一跳一跳地疼。和平民出身的就是麻烦,如果刚才这一通和贵族说了,她们估计已经听出来自己其实已经算是给足了她们台阶,让她们为了自己的脸面退去了——平民难道没有这种意识的么?!
按照决斗的规则,怯战的一方,大概率会沦为笑柄。现在不能直接拒绝,周围的贵族都在——但和平民为了男人而决斗,自己的脸面也差不多扫地了。但现在名义上,阿丽娅是破格录取的学院学生,还不能直接驳了她——录取她说明她有拉拢的价值,自己也不会在这种地方自讨没趣,给他人拉拢圣女唱白脸做个嫁衣裳。
“真执着。”特蕾莎笑了一声,用力掩饰自己的不爽,“那么,阿丽娅小姐——您……”
对面的掌心再次亮起光芒,“请和我决斗。在这里也可以,您来决定位置也好。”
“就为了皇太子殿下吗?”特蕾莎眯起眼睛,盘算着要么现在就让她放弃,要么就找机会杀了她。干脆过两天,安排让她和其他的贵族子弟起矛盾,然后顺势做掉她好了——
“您为什么那天要那么说?”阿丽娅说出了意料之外的话,她好像死死地咬着嘴唇,眼眶也红了,“您那天的话,真的,真的很伤人……”
我?我伤人?特蕾莎被这一番话激起了困惑,回想了一下,但能想起来的只有晚宴的时候,“我很伤人?”
“皇太子殿下并没有恶意……”“皇太子殿下也是为了大局考虑,”特蕾莎冷笑了一声,“而作为臣子,我自然也要提醒皇太子殿下,休要以无中生有之罪名,寒了诸位的心。阿丽娅小姐,你现在要为了忠言逆耳,而与进言的臣子拔刀相向吗?”
“我……对不起,我……”“阿丽娅小姐爱慕皇太子,甘愿为其出头,这很好嘛!”特蕾莎笑了两声,脸上挂上了虚伪的笑,“毕竟——我等都是为了王国的长治久安,为了皇室的荣耀与尊严而战。那么,身为被看重的光明魔法师,阿丽娅小姐,我等自当各司其职,不得僭越……您觉得呢?”
阿丽娅掌心的光芒消失了,她重新抓住了她的裙子,低下头。小小的身体在对她来说有些大的裙子里颤抖着。
“下去。”特蕾莎收起了她的笑容,迸出的词句像在冰水里淬过,“别让我说第二遍。”
阿丽娅低着头,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好像抽噎了一声,提着裙摆,跑了出去。
特蕾莎面无表情地转过来,扫视了一圈。今天这档子事,还不知道要被这群闲得发慌嚼舌根的贵族子弟传成什么样,当务之急,是要先想办法尽快间接促成一桩大事,转移这群人的注意力。她脸上像戴了一层冰壳,被找茬的不快,在贵族面前拂了面子的恼怒,对整顿糟糕餐食的不满堆在心口,一团火闷烧起来。一边盘算着接下来先拿谁家开刀,远交近攻吞并领土,一面扬起一个看似温柔的微笑,“真是抱歉,扰了各位的兴致……还请各位莫怪,莫怪。”
支线任务-圣女的委托
她望见一朵花。
玫瑰还是月季?又或者是蔷薇?
默兰德对这个没有什么研究。她工作的时候有时候会带些花去拜访客户,不过她向来都是让花店的店员替她挑选——默兰德任务,专门与花朵打交道的人肯定比她更了解情况,能花钱解决的事情,适当的时候完全可以用钱减少麻烦。
但这朵花比较特别。
这朵花吸引默兰德的原因是它明明还是花苞,花瓣却掉得不成样子;即便如此,它顶着剩下的、最后几片颜色浅淡稚嫩的花瓣,露出它的花蕊,直挺挺地站在后花园里。
“可怜的孩子……或者我对你的同情才是傲慢?”
“毕竟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撑过了一场风雨,或者是来自某个路过的仆人的摧残,又或者其他的什么事情;你没向对方屈服,你继续站在这里,你以你剩下的这些花瓣为傲,你会像其他的花一样绽放、一样凋谢,你会度过或许跟不同、但同样是花朵的一生。”
后花园里还有许多的花,大家都有自己的开法。人类评判它们英勇或者懦弱,华丽或者朴素,这些全都是人类自顾自的想法:对花朵来说,它们只是自顾自地完成自己要做的事情罢了!至于它们遭受的一切,外人可以夸赞它们坚强不屈,也可以侮辱它们不知羞耻——
明明它们只是照着自己的方式盛放,然后在时间的流逝中自然而然地凋谢罢了。
你在感叹点什么呢,默兰德?她问自己。
红发的少女步伐轻盈,望向残缺花蕾的目光却透着暮年的平静。